桃花仙人 发表于 2015-3-22 11:22:56

《妖孽太硝魂 NP》84-112


84. 呆子的第一晚
   更新时间:2013-1-15 0:38:23 本章字数:9026
    章节名:呆子的第一晚
    艾劳闭了眸子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看他:“说你是呆子你还真是不负众望!这个时候问什么问题!气氛都没了!”
    老五听她语气有点不对劲,心里一着急,连忙开口:“姥姥,我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上一次,你说那个吻……是奖励,我,我就想知道,这次……”
    艾劳的手肘撑着他的胸膛,手心托着自己的下巴:“呆子,什么意思?”
    老五委屈地眨眼:“姥姥,我……我不想要什么奖励,我就是喜欢……我,我也说不清楚……”
    艾劳了然地点点头,清亮的眸子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姥姥吻你,只是为了谢你?”
    “不是吗?”
    艾劳伸手捏他的脸:“傻样!你觉得,姥姥如果讨厌你,会以一个吻作为谢礼吗?”
    老五想了想,以艾劳的个性,肯定不会的,他摇头。爱豦穬剧
    艾劳的手指挑开他的衣领:“那,你明白没有?”
    老五大气也不敢出,觉得艾劳的手上仿佛有无形的火焰,落在哪里,哪里就火燎燎的炙热!明白?明白什么?他——没听懂!
    一看他那目瞪口呆的样,艾劳就知道自己那话是白说了,跟这呆子说话,就不能拐弯抹角的:“也就是说,姥姥不讨厌你,所以,才吻你的,明白?”
    这话老五肯定听明白了,可——他觉得心里酸酸的,艾劳对他的感觉,仅仅是不讨厌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遭人遗弃了?”艾劳一向是要别人哄的,对于说好听的,她肯定没那么多耐心,这会儿跟这呆子解释了那么多了,他怎么还不开窍?他不知道女人也会害羞?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非得让她赤果果地说出那个字?
    她也承认,其实她本来是没什么羞耻心的——她自己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哪有人自己这样说自己的?唉,但是事实的真相就是,她的脸皮的确挺厚的,所以,偶尔矜持一下,也没错吧?
    的确没错,但就是可怜这呆子了。
    他小心地看了艾劳一眼,这会儿身上的感觉也没那么强烈了,一心纠结着艾劳刚刚的话:“姥姥……”
    艾劳这会儿笃定了心思想看他怎么办,其实就是故意逗人家玩——她趴在他胸膛上,两条腿上下晃荡,偶尔该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她也熟视无睹。
    老五时不时地闷哼一声,觉得刚刚被忽视的炙热这会儿又迅速地膨胀起来了,可,如果不弄清楚艾劳对他的感觉,他真是觉得自己会被憋死!但偏偏,这话他又问不出口!
    艾劳又托着下巴看他,闪耀着迷人光芒的眸子透着几分玩味和调皮:“老五啊,怎么了?有话就说啊!你不说——姥姥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这话听着很正常,和老五偏偏就听出了其他的意思来,他的脸唰地就红了,觉得自己身上的坚挺真是好丢人,这下,艾劳肯定以为他想要什么——其实,他只是想再回味一下那种被她吻的感觉,可她说不讨厌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只盼着艾劳能忽视他的挺立——可似乎不太现实,艾劳的身子紧紧贴着她,那两条晃动的长腿碰到的时候,那又酥又痒又难受的感觉,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艾劳轻轻地笑,绝色的五官更有了异样的迷人:“呆子,想什么呢?脸这么红,难道是做了亏心事?”
    老五真是忍不住了,偏偏肇事者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老五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大手揽着艾劳的腰身,慢慢地把她放下来,自己随即起身,站在床边:“姥姥,我,我还是和你说欧阳澜的事吧。”
    艾劳不恼也不怒,虽然很不爽被自己的男人推开,但是有时候,两个人之间也需要点情调不是?只不过,这呆头鹅真的需要好好调教调教啊!
    她侧身躺着,以手支头,另一手顺势拉了拉衣领:“嗯,你说。”
    老五连忙移了目光,口干舌燥地不敢看她裸露的一大片白皙如玉肌肤:“那个,欧阳澜,我……”
    看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样子,艾劳满意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欧阳澜,怎么样了?你问出什么来了?”
    老五又不自觉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看,目光却是再也移不开了!
    艾劳的上衣几乎褪光了,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抹胸很低,看得到深深的沟壑——老五呼吸瞬间停滞了,大脑不能思考地盯着那丰润所在,不能自已!
    艾劳勾唇一笑,食指伸出来慢慢朝着那沟壑之间插下去,然后,抬眸:“想看吗?”
    老五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只觉身体僵硬肿胀得无法排解,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移动,呼吸几乎不能控制地深快粗重:“姥姥——”
    艾劳的手指伸出来,朝着他勾了勾:“呆子?”
    老五一步步走近,无法思考,只能让自己的身心选择此时他想要的——要靠近!要靠近她!迫切地,想要她的怀抱!
    老五到了床边,火热的目光盯着她的丰润,想再进一步,却被艾劳一把挡住:“呆子,说吧,那欧阳澜怎么样了?”
    要说往日里老五没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但自从艾劳说了亲亲不会影响什么,这简直就是在他心底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原来的时候,他爱慕艾劳,只能在夜里情不自禁地呼喊她的名字,可现在,她说能抱了,能亲了,他不动心才怪!甚至,自从那一吻,他基本就做不了其他的事了,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她的身影,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吻她!
    可如今,他突然觉得,他傻了啊,刚刚明明有机会的,自己为什么要推开啊?艾劳一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心底有疑问,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他愣了愣——貌似刚刚的失神,竟然让他的思维格外的清晰起来!
    他慌忙移了目光,不再去看艾劳那能让人犯罪的白皙柔软:“姥姥,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艾劳也愣了愣——没想到这呆子的自制力还不错呢!她笑了笑,风情万种:“嗯,想知道什么?”
    “姥姥,你对我的感觉,仅仅是不讨厌吗?”老五深吸了一口气,对上她的眸子,四目相对,一双带着玩味,一双带着深情。
    艾劳明了地点点头——原来,这呆子纠结的地方在这里呢!不过,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继续逗他?还是,如实相告?
    老五这会儿就剩紧张了,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艾劳,期待她开口又怕她开口,想听到她说话,又怕万一她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他——该怎么办?
    艾劳看着他脸上精彩矛盾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伸手拉他坐下:“老五,你先说说,你对姥姥,是什么感觉?”
    老五明显一愣,没想到艾劳会反问他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需要问吗?他的答案,她不知道么?
    他看过去,艾劳眸子里是很认真的等待,在等着他的回答。
    老五明白了,今日,这个问题他是必须要回答的。但是,从哪里说起呢?
    “怎么,对我没感觉?”半天没见他开口,艾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
    “不是!”老五脱口而出,见艾劳灿烂一笑,他立即觉得脸红了,可事实就是如此啊,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艾劳的,只记得四年前有一晚他半夜醒来,下身一片濡湿,那舒服的余韵还在身体里流淌,他满脑子都是艾劳的那张脸!
    当时,他就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没遇到过!
    他也知道,对于许多事,他的理解和看法都要比别人慢半拍,但不管怎么说,他成年了许久了,也隐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关键是,他的第一次,想的女人竟然是艾劳!
    这——太让他惊讶了!
    说实在的,之前,他对艾劳,完全就是当自己亲人那样看的,甚至,他觉得艾劳能给他安全感,类似于家长那种的安全感,可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他后来想了想,好像是五年前,艾劳性情大变那时候开始的。
    但说真的,艾劳的变化,他并没有觉得有多不对劲,其他几个护法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最开始他还是一头雾水的,后来被人家提醒了,他才知道艾劳性格变了。
    他也没说什么,性子变了就变了,只要人还是那个人,还是他要效忠的主子,就没问题。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说的每一句话,开始让他关注,不仅仅是去遵从她的意愿,更多的却是想看到她的笑脸。
    这些,老五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那一晚,身体的愉悦,即使是在梦里,也是艾劳给予的!
    可是,怎么能是艾劳呢?
    老五虽然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但是有一点是他牢记的——艾劳是他碰不得的人!
    他当时真是奇怪死了,但这种事,他觉得丢死人了,也不敢去问别人,最后还是老大发现他精神不对劲,主动找他,问了半天,他才说的。
    老五永远忘不了当时老大的表情——怎么说呢?很怪!有点意外有点惊喜有点慌乱还有点愤怒!老五再呆,也看出来老大那么丰富的表情了,可见当时老大的心里真的是百味杂陈的!
    后来,老五知道了,那种事,只要不和艾劳亲身接触,只在梦里做,是不会对艾劳有任何影响的。
    从那以后,老五觉得他自己似乎有了理直气壮去做这件事的勇气,每每从愉悦中醒来,他就又觉得丢人又觉得害羞还觉得对不起艾劳!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戒不掉这种感觉,甚至,爱上了这种能让他发泄的途径!
    于是,他也知道了,或许,从第一晚开始,他对艾劳的感觉,已经从家人开始变质,从那一晚开始,他把艾劳当成了女人,并且,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现在,他相信艾劳说的那句话了——他的身体,真的比他的心,反应要快得多!
    的确,他是通过身体的反应,才知道对艾劳的感觉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接触得越多,他越是不好描述。总之一句话,他想爱她,想看她开心,只要她想做的事,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总结起来就是说,为了这个女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如今,让他表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有些犹豫了。
    说,还是不说?
    其实,他想说出来,爱了那么久,即使她能察觉出他的感情,但他还是想亲口告诉她。
    但说出来了以后怎么办?
    他真的怕艾劳又如上一次一样,奖励他一个吻。
    他不想要这样的奖励。
    艾劳真是没多少耐心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说说欧阳澜!”
    老五一狠心,咬着牙开口:“姥姥!我——我其实,很早以前就……我晚上会想你,有时候下山了就想着赶紧回来!我对你有感觉!那种感觉是对别的女人没有的!真的!有一次我给人解毒,那个人很热情,他带我去了青楼……”
    艾劳脸色立即变了,只可惜,某只回忆往事的呆头鹅根本没注意:“好多女人,可是,我看见她们就烦,脑子里就想着你……姥姥,我真的只对你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你——信吗?”
    艾劳脸上的表情瞬间收起,不经意地推开老五的手,她平躺在床上,开口:“老五,说说欧阳澜的事吧。”
    老五一愣:“姥姥,我,我还没说完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了,总让他说完吧?重点部分,他还没说呢!
    “不必了。”艾劳的声音里带着点清冷:“欧阳澜现在信任你了吗?”
    老五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他不知道艾劳什么意思,但他真的好想把话说完,他对她的爱,想让她知道。但对于艾劳的话,他也是服从惯了的,这会儿肯定也不会抢白什么,老实地回答:“嗯,应该相信了吧。他说他有一个心爱的女子,但那女人是谁,他没说。”
    艾劳点点头:“没想到,你这种人,还挺适合当卧底——没事了,你去睡吧。”
    艾劳这态度转变得太快了,老五真是接受不了:“姥姥,我……”
    艾劳抬眸一扫,目光里莫名地多了几分寒意:“还有事?”
    老五顿时心虚地低头:“没,没事了。”
    艾劳哼了一声,显然是生气了:“没事还不滚!”
    老五立即觉得心里又酸又涩,还带着诸多委屈,艾劳的转变太突然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他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多问,低了头,垂眸掩去目光里的伤痛,低低地说了一声:“那,我走了。”
    他真的转身就走。
    结果,他刚把门关上,就听到咚一声巨响,他心里一急,推门而入:“姥姥?”
    艾劳还维持着摔枕头的姿势,见他又进来,哼了一声:“没事,打蚊子呢!”
    老五也看见地上的枕头了,他记得,这枕头还是老八特意给艾劳挑的,说是夏天枕了清凉舒适。他弯腰捡起来,走过去放在艾劳床头:“哦,没事那我走了。”
    艾劳立即躺下了,顺带着用薄被遮了脸:“走吧。”
    老五出来了,也没回自己房间,就在院子里站着,越想越难受,就是不明白艾劳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变这么快。
    听到关门声,艾劳就使劲把被子蹬下去,恨得咬牙切齿的:“你个呆子!笨死算了!啊啊啊啊——”
    早就说过,她有洁癖,真是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多看一眼,沈烟那事她都那样闹,更别说老五还去过妓院!她是真没看出来啊,八个人里面最老实的一个,竟然去嫖过!
    先不管他破没破身,去了那地方,总要和那些女子有身体的接触,那呆子刚刚还说没感觉,有没有感觉,总要试了才知道吧?
    艾劳现在的感觉,就是那种又急又气又悔又怒的,如果可以,她是真想一巴掌拍在那傻子身上,好好地教训他的,可就那么一瞬的功夫,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八个人,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虽说三十岁之前并不是本身,可不管灵魂什么时候变的,这八个人确实除了艾劳就没接触过其他的女性!那么,她又如何肯定,这八个人的爱就是那么纯粹呢?
    会不会是他们现在还没遇到让他们心仪的人,而对她,却是日久生情了?这样一来,以后遇到让他们动心的,他们会后悔吗?
    有时候,一个想法真的能决定很多事,就这么一想,艾劳当时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无论是已经亲了的老大,老五,还是差点就亲到的老三老六,她真不该那么武断地就判定了他们的感情,再说了,人家也没确切地说这辈子就爱她一个啊,那她凭什么就能对人家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不错,她是看上这八个了,可前提是,人家心里也要有她啊!不管怎么说,这八个即使没爱情,也是有亲情的,艾劳不可能像对待龙溟那样对待他们——先上了再说,其他的什么都不管!怎么可能呢!
    八个人确实是奴藉,但人家也可以成家,比如说老四——艾劳这会儿更气了,愈加确定其他七个人至今单身就是因为没遇到心仪的那个女人!
    艾劳想大吼,但是顾虑到其他房间的人,忍着没叫,但她手脚并用地在床上胡踢乱踹,发泄心中的郁闷,最后终于忍不住,赤脚下床,站在窗口,冷冷地叫了一声:“老大,你过来!”
    她知道老大基本都会守夜,他白天会固定休息两个时辰,对于武功修为达到一定级别的人来说,两个时辰足够了。
    但这会儿,艾劳是看谁也不爽——谁让他守夜了?整夜整夜地不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虐待他呢!
    老大立即现身:“姥姥。”
    艾劳冷着脸坐在床边:“以后夜里你去睡觉,我这里不用人守。”
    老大真是冤死了,什么都没做——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做,至少人家一心守护艾劳,结果什么好处没得到,还被艾劳嫌弃:“姥姥,不碍事的,我……”
    “你不碍事,我碍事,行了吧?”艾劳就是没事找事,这会儿想找个人发脾气呢:“让你去睡你就去睡!哪儿那么多话!行了!去吧!”
    老大被弄得莫名其妙的,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大半夜的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老大知道老五刚刚来过,至于两个人说了什么,老大没去听,但他知道,两个人肯定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不然老五也不会那么快就出去——老大皱眉,难道是老五说了什么话惹她生气了?
    “嗯,姥姥,你也早点休息。”
    老大走了,艾劳还是觉得气不顺,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半点睡意也没有。
    老大一眼就看见老五了,颀长的身影在月色中透着寂寥和忧伤,老大叹口气,直接去了习昇的房间。
    没多久,艾劳房里的门被推开了。
    艾劳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习昇,常人和习武之人的差别太大了,而这里,只有习昇一个人没有内力。
    她哼了一声,直接翻身背对着他。
    习昇听老大说了,说艾劳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不好。习昇一看,笑了笑,对于她的小性子,他真是太了解了。
    他直接过来,抬腿上床,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耳边道:“亲爱的,是不是有亲戚造访了?”
    艾劳作势推了推他,没好气地回答:“没有!”
    其实习昇以为她是月事来了,刚来没多久,艾劳还没来得及告诉习昇她的身体变化,看她脾气这般不好,习昇自然以为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
    习昇挑了挑眉:“那谁惹我们小心肝生气了?”
    艾劳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觉得心里烦闷。
    习昇拥着她,长腿绕着她的,大手覆上她的丰润,唇落在她的后颈:“劳儿,别想了,天都快亮了。”
    艾劳不自觉地嗯了一声。
    习昇突然一把扯下她的衣服,疯狂地吻上了她的后背,接着褪下她的衣裤,挺身向前!
    艾劳敏感的神经瞬间被点燃,无法抑制地轻吟出声!
    习昇在这方面,技术和手段绝对在所有男人之上,动作的频率,进入的深度,敏感之处在哪里,如何能让她最消魂——对于习昇来说,这绝对是最重要的功课!而这门功课,习昇完全能得满分!
    他近似疯狂地索取着他想要的甜蜜,同时也给予她最愉悦的享受——这种姿势两人许久没体会过了,这会儿习昇又是如此的猛烈,个中的消魂滋味,怕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两人停歇的时候,艾劳完全是软在了习昇怀里,可爱的脚趾犹还弯曲蜷缩着,体味着美妙的高chao余韵!
    习昇细细地吻她,大手游走在她的身体之上,给她最全面的爱后亲抚:“劳儿,不开心的,别想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艾劳这会儿还在余波里荡漾,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太猛了——你,今儿是怎么了?我——我都忘了你还有这样一面了。”
    习昇不满地把她翻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嗯,忘了?小劳儿,看来,为夫有必要让你想起来!”
    两人做完功课的时候,天已大亮,艾劳早就换了一副表情,喜滋滋地靠在习昇怀里腻歪:“累死了,不想出去吃,你端进来,喂我。”
    习昇怜惜地吻她的唇:“把你累坏了,是我的错,可,我也挺有成就感。”
    艾劳笑着捶他:“就知道贫嘴!”
    习昇翻身又压上她:“你敢说不是?”
    艾劳勾着他的脖子:“你也不怕被我榨干啊!”
    习昇吻下来:“死也甘愿!”
    艾劳阻了他的大手:“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让我做寡妇我可不干!”
    习昇笑了,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吻:“劳儿,有什么事,别放在心里,说出来,为夫帮你。”
    艾劳一瘪唇,一脸委屈:“还不是那个呆子老五!”
    习昇出来端早饭的时候,老大问询的目光看过来,习昇冲他摇摇头:“没事,她有点累了,我帮她带到房里去吃。”
    老大随即看了老五一眼,老五的头几乎低到了桌子上。
    本来说今天回屈家的,可这样一折腾,艾劳哪里也不想去了,懒洋洋地在床上躺着,任习昇伺候她。
    习昇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好说什么,他来得时间不长,对于八个人并不是很了解,他是看出来几个人对艾劳都有不一样的情感,可让他肯定那就是如他对艾劳这般的爱情,他也不敢如此笃定。
    但不管怎么说,就算他不确定他们的感情,他也知道说好听的哄艾劳,早饭吃完了,艾劳也是一脸的笑语盈盈了。
    习昇让她躺着休息一会儿,他把碗筷端出去,然后直接找到老五,什么也不说,拉着他就来到艾劳房外。
    老五现在看见那门就犯怵了,想起艾劳脸上的冰冷他就觉得心里难受,这会儿让他去见艾劳,他真是没那个胆子。
    习昇交代了他几句,最后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在脑子里过过。她喜欢听好听的,你先进去和她解释一下,别到时候又犯傻!”
    如果可以,习昇真是想替他进去,但不行,这事,还是得当事人解决。
    但看到老五的样子,他也真是着急——这性子,也真是难为艾劳喜欢了。
    老五听了习昇的话,顿时有种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恍然大悟的他,终于有了点勇气,抬手敲门:“姥姥,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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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妹纸明天还要上班哦,苦逼的,虎摸,安慰~童鞋们天天等着更文,都辛苦了啊,群么~艾玛,今天送花送钻滴,让淫家无地自容鸟~么么~耐你们~所有滴~群么~好吧,我承认,废话一大堆,其实就是想逃避我的责任,更得少不是我的错,我没抽风,但是艾劳抽风了,你们表pia我,无视吧~即使没大姨妈,每个女人每个月也都有那么几天,你们懂滴~~下一章,呆子会如何表现?你们期待么?


   今晚,到我房里来
   更新时间:2013-1-15 0:38:27 本章字数:13774
    要说艾劳这人,生气的时候,她是真的一根筋地往那死胡同里钻,自然是越想越生气。爱豦穬剧
    听到老五那些话的时候,她是真的不能接受——就好比你有一盒心爱的巧克力,一直没舍得吃,天天幻想那里面肯定有着最可口的味道。终有一天,你有条件吃了,打开一看,巧克力早已发霉变质,根本就不能入口了!
    美好的事物或许真的只存在于幻想之中,一旦糅合现实,总是能给人一个啼笑皆非的意外。在艾劳心里,不管其他几个护法怎么样,至少老五肯定是最干净的,这孩子的脾性注定了他没那么多心思——可现在呢,她认为最老实的男人,在她面前说他去了青楼!
    敢情,最洁白无瑕的一张白纸,早就被人家涂得乱七八糟了!
    艾劳就是这样想的,而且越想越气!
    事后习昇来了,那极致的欢愉让她暂时忘记了这一切,习昇再次问起的时候,她才咬牙切齿地提起来!
    其实,这时候想想,她觉得,或许,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首先,老五能把这事说出来,就能证明,他是一个坦荡荡的人。
    其次,他再傻,也不可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讨论这件事,他既然说出来了,十有八九,是因为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接触。
    但即使这样想,艾劳心里还是不舒服。一方面因为老五的“妓院之行”,一方面,却是真的在重新考虑八大护法对她的感情。
    结果,习昇安慰她,说这份感情不管是怎么样的,都应该问清楚,她一个人在这里烦恼,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反正习昇安慰了她很久,连哄带亲的,总算把她逗笑了,最后同意见见老五。
    习昇特别强调了,老五那孩子,一看就是没经过人事的,即使去过青楼,说不定连人家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艾劳不能这么冤枉人家。
    这话,也就习昇敢在她面前说,换了任何一个,估计都得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再说了,人家习昇也说得有道理,她就是有点小心眼,有人指点指点,也就把她从那个坑里带出来了,不用让她那么纠结。
    这会儿,她的情绪基本稳定了下来,她想着,老五这事处理完了,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得弄清楚其他几个人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到时候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却是她一个人落花有意!
    听见那呆子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有点气——就真有这么傻的男人?哪里有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说去逛青楼的?他呆是呆了点,可不至于缺心眼啊!
    老五在外面等得心乱如麻的,他也知道艾劳生气了,经习昇一提醒,他算是知道错在哪里了。其实从艾劳房里出来他就想反思了,努力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艾劳。
    后来老大又来找他,问他到底怎么了。他自己还没弄明白呢,更加不知道怎么和老大解释了,他说了半天,老大也没听懂怎么回事,两人一直研究到天亮,也没折腾个所以然出来。
    习昇的话,算是醐醍灌顶,让老五一下子惊醒了——都是青楼惹的祸啊!可他那话还没说完呢,姥姥怎么就给他定罪了呢?
    这会儿他顾不得自己委屈了,一心想着赶紧和艾劳解释清楚。要说以前艾劳对他冷冰冰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自从被她吻了,他满脑子都是她甜蜜可人的笑,再次让他回归以前那种日子,和艾劳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真心觉得接受不了!
    艾劳在里面没声音,老五免不了看了习昇一眼。
    习昇轻声地叹口气——老五那眼神,无辜单纯如小白兔一般,真是惹人怜的好孩子。
    他上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别急。她生气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呢,一定别多话,免得又说错什么,关键时刻——”
    习昇附在他耳边,轻声交代。
    老五只觉得耳垂一热——脸红了。
    习昇挑眉问他:“懂了?”
    可怜的娃子低着头,脑袋几乎埋在了胸前,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习昇想了想,转身走了。
    老五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抬眼瞄了瞄,确定自己周围没人了,这才又壮起胆子敲了敲门,可怜兮兮地叫:“姥姥——”
    艾劳靠在床头,手缠绕着自己的黑发,仔细地想找点干枯发叉出来——她确定,如果有,肯定是老五气得!
    她抬眸朝着门边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气已经消了十之八九,不会看见他就想拿枕头扔他了,这才不冷不热地开口:“进来。”
    老五那心情真是忐忑得没法说,艾劳不让他进,他难受,这会儿让他进了,他又觉得好怕啊——万一艾劳不原谅他呢?万一艾劳不相信他的解释呢?他就是嘴贱啊,没事扯什么青楼啊!
    但这会儿,他也不敢耽搁地推门而入,就怕自己反应慢了又让艾劳嫌弃。
    他谨记习昇的教诲,进来了,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话绝对不多说,站在艾劳床边,软软地叫了一声:“姥姥。”
    艾劳眼皮也没抬,关注着自己的头发,只从喉咙里发出了浅浅的一声嗯。
    老五原以为,艾劳见了他就会骂他,自己听着就是,反正就是让她消气。可这会儿看见艾劳这个态度,他立即觉得紧张死了——怎么办?习昇不让他多说话,就怕多说多错,可不说话就这样冷着?艾劳会不会更生气?
    他猛地醒悟——他解释啊!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完,然后就不多说就是了。
    这样想着,他开口了,声音弱弱的,明显没什么底气:“姥姥,上次,我……”
    艾劳依旧没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和动作。
    老五深吸一口气,把脑海里原来整理了一番的话说了出来,总算没有什么停顿:“姥姥,我那日去青楼,是被人拉着去的,如果知道去的是那种地方,打死我也不会去。我只去过一次!”
    他说到这里,艾劳抬眸扫了他一眼。
    艾劳那意思,其实是瞪他——去过一次是嫌少了么?
    老五一看,却开心得跟什么似的,因为艾劳终于看他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艾劳懒得看他了,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她不管他去了几次,关键是去了以后干了什么!
    老五继续以自己以为的侧重点阐述着这件事:“那里面乱糟糟的,吵得我头疼,我想走,他们又不让,说什么男人就该风流快活——姥姥,这话绝不是我说的!”
    艾劳开始反省自己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傻蛋!他来到底是哄自己的还是气自己的?
    “反正,他们就开始动手动脚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走了。”这事说完了,老五松了一口气,赶紧接着说自己的心里话:“那天之所以想和姥姥说这个事,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其他的女人是美是丑,我心里,只有姥姥一个人,我,只对姥姥有感觉。其他的,我看见就很烦。姥姥,我是真心话,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看见你不高兴,我心里难受死了。我不想让你不高兴,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姥姥,你,你别生气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去那地方了,一辈子也不去了!”
    艾劳听着他蹩脚的表白——如果这也算是表白的话,她真是情愿他什么都没说!敢情他是看了其他的女人没感觉才喜欢她的?那如果有感觉了呢?就把她甩一边了吧!原来她就是一备胎啊!
    最关键的是,这傻子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上——到了妓院里面,到底做什么了?他说对人家没感觉,是看了一眼没感觉还是抱了亲了才知道没感觉的?
    老五觉得,他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他就该闭嘴了,免得又说错什么话——他偷偷瞄了一眼艾劳,却发现她的脸色比刚进来的时候更难看了!他立即呆了!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这会儿了,艾劳也不指望他能主动说出什么来了,看他那样子,不像刻意隐瞒,那么,她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好了:“和姥姥比,她们的吻技怎么样?”
    老五眸子眨呀眨的,半天才明白艾劳的话什么意思,可……他连连摆手:“姥姥!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吻她们!我连衣服都没碰一下!”
    其实有个姑娘使劲往他怀里钻,被他一把推开了,也算是碰到衣服了,但此时,老五算是聪明了一回,这事肯定不能说!
    艾劳抿了抿唇,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可惜从老五这个方向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到艾劳在笑。老五觉得自己这次表现尚好,没多说话,也没说错什么,艾劳——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谁知道,艾劳还是没动,也不开口了,就那么坐在那里,表情冷冷的,让人看着心里挺不舒服的。
    老五耳边猛地想起习昇的话,眼睛一亮,又看了艾劳一眼——如果这个办法真的百试百灵的话,那他不妨一试!
    习昇说,要稳!要准!还要狠!
    要的,就是男人的那种强势霸道!让她知道他的心是多么的渴望和迫切!
    他的心跳咚咚地响,握紧了拳头,再次目测了他和艾劳的距离,一咬牙,一个纵身扑了上去!
    啊——
    习昇等人听到声音不对劲的时候,脸色俱都一变!
    习昇算是知道了,在这个时代,没有生理课,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报纸,这些男人对于最基本的恋爱诀窍知道得太少了!
    他最开始是看好老大的,八个人里面,他也就能肯定老大对艾劳的感情。这会儿,看见艾劳为了几个人伤神,他也觉得挺闹心。想了想,该他们知道的,还是提前告诉他们,免得到时候又惹艾劳不高兴。
    这样想着,他就想给老大上一课。
    没想到,老大听了他的话,愣了愣,随即问他,能不能把其他兄弟也叫进来。
    习昇抱肩看着他,觉得老大真是有潜质啊!艾劳身边缺的,不正是这种男人?
    他大手一挥,索性直接带着老大又回到了正厅,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习昇让他们都坐下,他站着,一身的傲然,颇有俯视众生的味道。
    这不,刚刚讲到关于女人的初级心理变化,就听到艾劳那一声有点凄厉的叫声!
    众人都愣了一愣,习昇最先反应过来,推开挡着他的老大,直接飞奔过去!
    身后人连忙跟上!
    习昇一脚踹开门:“劳儿——”
    看见里面的画面,他难得地羞赧了一下,举着手退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艾劳一把把老五推开,咬牙坐起来:“习昇!你给我把这呆子扔出去!”
    习昇刚想问怎么了,抬眸就看见艾劳唇上嫣红的颜色,他立即冲过来:“怎么了?这是怎么弄的?”
    老五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抬眼看见门边的众人,更是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艾劳也看见了那些人,正恼着呢,冷声开口:“都给老子滚出去!”
    老五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知趣地离开,还体贴地关了房门。
    习昇这会儿却笑了:“那呆子咬的?这也太——怎么这么用力?都肿了!别动,出血了!”
    艾劳冤得不行,她正准备说辞给他一个台阶下呢,结果那呆子跟疯了一样地扑上来——艾劳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如果是习昇,艾劳还能有时间躲一下,可她真没想到老五也有这么强悍的时候!
    结果,那呆子的牙直接磕到了她的双唇——当时那个疼啊!她没给他一掌真是太仁慈了!
    艾劳嘶嘶地吸冷气:“疼!疼!”
    习昇真是忍不住地笑:“这呆子倒是让我开了眼了,他还敢对你用强的啊?嗯,还好只破了点皮,但是这肿,一时半会怕消不了。”
    艾劳一巴掌拍他肩上:“你还笑!看我疼你是不是很开心啊!那呆子就是个蛮牛!往日里胆子小得跟什么似的!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你是没看见他突然扑过来那个气势——不知道的,真以为他要强呢!结果,把我嘴弄破了,当时就傻了,一动不动地在我身上压着——你说他气不气人!”
    习昇那笑突然不自在起来,看着艾劳绝色的五官皱成一团,他也心疼,但好像——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叹了一口气,开口:“劳儿,其实,都是我的错。”
    艾劳就觉得疼了,以往那些男人,一个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吻的时候就算激烈那也没见过血啊!这次倒好——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听到习昇这样说,她还以为习昇要给老五求情,直接挥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看那呆子就是欠调教!”
    习昇也没打算瞒着,这事本来就是他挑起来的:“你不觉得老五突然这样,挺奇怪的?”
    艾劳想起来就是气:“能不奇怪?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哪根筋不一样了!”
    习昇清清嗓子:“嗯,那个,其实,这招数,是我教老五的——但是,我没想到他实施起来,会这么有难度!”
    艾劳一听,瞪着眸子看他:“你!你教的?你莫名其妙地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习昇拥着她,还是挺怕她生气的:“我不是看着他那模样挺着急的嘛!再说,我也怕他又说错话惹你生气,这才……”
    “这才让他咬我?你故意的吧?”
    习昇哭笑不得,他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她受伤:“都是我不好,行不行?老五呢,你也别生他的气了,他主要是没经验,估计下一次……”
    “还有下一次?”艾劳瞪他:“他敢!”
    习昇在心里给老五默哀,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办法能害了老五,可谁知道这种事他也能闹个乌龙出来!你扑上去就亲啊!偏偏用牙……习昇真是佩服他了,这么能表现男人气势的手段都能被他搞砸!以后坚决不给他出主意了。但当务之急,还是把艾劳哄好,不然以后老五该怪自己了:“其实老五也是好心,这不是想让你开心嘛!”
    艾劳听了习昇的话,总算明白了老五为什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有高手指点啊!但只能说老五这学生太差劲了!这种事也要看天分的啊!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他的呆子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算了,至于其他的花花肠子,还是别整那一套:“他倒是好心了,我这样还能出去见人吗?”
    习昇又仔细看了看,心疼地摸了摸:“这两天正好好好休息,我陪你就是。”
    艾劳还是不干,她去屈家还有事呢!然后还去北家呢!不能耽误了!偏偏老五又给她整这一出!她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长这么大,还没这么丢人过:“哼!你出去跟他说!这两天别让我看见他,否则,有他好看的!”
    习昇一心认为是自己的错,就想着怎么哄她:“劳儿啊,这真的不能算是他的错,要怪,你怪我好不好?这事吧,真是我的责任。要不是我出那主意,他还真做不出这样的事,你说呢?”
    “这倒是!”艾劳捏他的脸:“以为我不敢怪你——罚你一个月别上我的床!”
    习昇顿时睁大眸子:“一个月?你不如杀了我!”
    艾劳轻笑,扯到唇上的伤口又皱了眉:“谁让你是幕后杀手!”
    习昇苦着脸:“可是这惩罚也太重了吧?”
    艾劳瞪着他也不示弱。
    习昇也不急,慢慢跟她磨,最后总有办法让她妥协。
    再说这老五出了房门,一众男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他身上。
    不可否认的,他们都看到了那极其暧mei的一幕——老五趴在艾劳身上!至于在干什么,就只有问当事人了!
    老五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就闷着头往前走。
    他敢说,这会儿谁要是敢上来拦着他,他就敢一掌把他拍出去——要死了!要死了!他怎么就这么笨!习昇的法子,明明听上去那么诱ren,而且艾劳之前也说过什么女人最憧憬的那些,他竟然——
    还真是偏偏有不识相的——欧阳澜和屈皓当时在院子里收拾呢,讲课的内容,习昇自然不会让他们两个听,艾劳的叫声,他们也听到了,等他们跑过去的时候,艾劳已经把人都轰了出来。
    也就是说,欧阳澜和屈皓什么都没看到。
    欧阳澜那性子本来就不稳重,一看有热闹,顿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直接凑上去:“五哥,怎么了?是不是姥姥出什么事了?”
    老五直接挥袖把他甩了出去!
    欧阳澜痛呼一声,摔倒在一丈之外。
    老五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看见欧阳澜,又立即想起艾劳交给自己的任务,皱了皱眉,上前把欧阳澜拉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欧阳澜拍着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没事——到底怎么了?”
    老五抿唇:“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说完,他就走出院子了。
    欧阳澜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挺奇怪的。虽然和老五接触没两天,但老五给他的印象是真的好,性子好,脾气好,也不着急,也不凶他,真是好人一个!但这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挺让人心疼的——欧阳澜顿时又把这笔账记在了艾劳身上!除了她,谁还能欺负八大护法?
    屈皓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肯定是艾劳欺负了老五。但屈皓觉得,这是人家的家事,他没必要多想,他也不想去参与那些。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艾劳和屈化之间的斗争,什么时候开始,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而到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
    这八大护法,情商自然都不算高的,可要说低成了负值的,怕只有老五了。
    其他几人看见了当时的情况,大概猜也能猜到什么事,都没想到平日里老实的老五竟然会强行扑倒艾劳!听艾劳当时那一声惨叫,再联想她唇上的红肿——几人心里对老五的做法,真是既鄙夷又羡慕。
    不管怎么说,艾劳是打算不出门了,她是觉得,她这个样子真是够丢人的,嘴巴这个地方又敏感的很,人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屈皓和欧阳澜那两个小子,她可不想被他们笑话!
    但她也没闲着,想了想,直接让习昇给她传话,就说让李晨先去屈家和屈化谈谈,看那女人什么态度,如果她识相,最好是乖乖地退出屈家生意舞台,或许她还能给她点小铺子让她安度晚年,可如果她不识趣,艾劳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
    这种事,肯定不能让李晨一个人去,李晨没有武功,被人欺负了也说不定。习昇想了想,建议让老三去,除了老大,老三是比较沉稳的,有什么事,他处理的话,艾劳肯定也放心。
    之所以没让老大去,是因为这八个人里,目前就老大挺得艾劳欢心,习昇就是担心其他人再惹到艾劳,可真是不好收场了。
    艾劳后来想了想,让屈皓也跟着去。
    老三和李晨立即就出发了。
    屈皓不明所以,但他也不会反抗,乖乖地跟着去了。
    要说最郁闷的,是屈云。
    自从习昇离开她,她一直没回家,就连屈家办喜事,她也没回去。
    但她也没走远,听说习昇跟着艾劳进了屈家,她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下,时刻关注着习昇的消息。
    屈化找过她,也告诉了她习昇已经是艾劳的人了,但她心里就是难受,她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真是放不下。
    屈化此时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艾劳显然已经把习昇搞定了,屈云回家,是时间早晚的事。
    但屈云真的不想回去,她想习昇,她恨艾劳,但是她没办法,艾劳的身份她也知道,就算她想做什么,只怕连艾劳的身边也靠近不了。
    她也恨自己的母亲。
    不管怎么说,艾劳的出现,是后来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屈化对这件事不是那么排斥的话,或许习昇已经接受她了,也不至于如今被人横刀夺爱。
    屈化也知道她有心结,但这种事,她的确没什么话说,就等着屈云自己想开了,然后回家。
    屈化的意思,屈家八成的生意都控制在她手上,以后的当家人肯定是她,而她的女儿,自然是要接她的班的,这女婿,也自然要挑她看得上眼的。
    事情已经如此,屈云只能在心里舔舐自己的伤痕,却没有想回家的念头。
    其实屈云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孩子,虽然不能和艾劳相比,但她青春年少,又长得温柔可人,一个单身女子在外面晃久了,难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男人。
    屈家婚礼,来了很多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其中也不乏翩翩美少年。
    董林也是来参加屈家婚礼的,没事的时候,他喜欢到处逛,结果,几次遇到了屈云。
    当然了,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吸引人们关注的目光,屈云并无心看谁,但她的袅绕身姿,却是落在了董林的眼里。
    董林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但哪个男人会嫌自己身边女人多?更何况,吸引他的,还有屈云那一身淡淡的忧郁。
    遇见了几次,董林开始上心了。
    跟踪她到了居住的地方,他也不急,又观察了几日,确定只有她一个人,这才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都说烈女怕缠郎,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屈云最开始见到董林的时候,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见他主动搭讪,甚至还觉得这人烦得很。
    可董林手段挺高,他不急也不恼,打定了主意要屈云屈服,自然会耐着性子准备细水长流。
    时间久了,屈云知道了他的意图,最开始挺反感,可被他细心的照顾和呵护,渐渐地让屈云感觉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动和温情。
    后来,董林无意中知道了屈云的身份,对她更是上心,言语动作之间也更加温柔。
    屈云再没说什么,但明显不排斥他的接近了。
    董林看时机差不多了,瞒着屈云,找到了屈化。
    屈化挺意外董林会找她,但听了董林的来意,她立即变了一副嘴脸,喜笑颜开地与董林热络起来了。
    董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
    而董林的身份,就是董家的嫡子。
    虽然不是长子,但手中掌管的生意,也绝对不少。
    屈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婿,之前也和屈云提了不少,可都被她回绝了,这会儿有一个主动上门了,屈化能不高兴?
    两个人商量了许久,基本就算是把这事定下来了。
    结果,第二天,艾劳的人就找来了。
    艾劳觉得,人无完人,不可能不犯错,但是犯错这种事呢,也不能没有节制。
    就比如说老五,你呆就呆吧,别多事,一心一意的,艾劳怎么也不能亏待他。结果他倒好,跟人家学什么浪漫强势的,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艾劳在房间里一直呆到晚饭时候才出来,也没让人陪她,她一个人练功过日子。
    之所以出来吃晚饭,也是觉得闷坏了,想出来透透气。
    她练功,没人打扰,老大又拉着习昇去上课了。
    她出来的时候,也悄无声息的,没人知道,结果,来到饭厅一看,就欧阳澜一个人在那里摆碗筷呢。
    欧阳澜一点也不高兴。本来被艾劳这样使唤,他已经挺难受了,只有老五对他好点,结果老五今天都没怎么搭理他,那些人去上课,也完全把他排斥在外,他真是觉得郁闷死了!
    这会儿,他把这些都算到艾劳头上,一边放筷子,一边嘟囔着:“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艾劳走路很轻,练过功的内力深厚,想做到悄无声息真的很简单。
    她老远就听到欧阳澜在自言自语了,这会儿就悄悄地走到他身边,就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结果,听了一会儿,她就明白了——敢情这小心眼的在背后骂她呢!
    她轻声地嗯了一声。
    欧阳澜顿时被惊到了,手里的筷子直接甩了出去,脚下不稳,身子直接就朝后面倒!
    艾劳本想躲开的,脑海里猛地出现欧阳慕白的脸,下意识地,伸手就把他接住了!
    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欧阳澜还没明白怎么了,就觉得满鼻的淡雅馨香,身下的柔软有着说不出味道的舒适,让他一瞬间如置身春季花海,晕了!
    艾劳也没停留,直接打算把他托起来,结果那人跟死了一样的没动静,艾劳真是没多少耐心,直接松手:“死开!”
    欧阳澜身子根本没有了平衡,艾劳一松手,他下意识地寻找攀附的对象——两手一伸,直接抱住了艾劳的腰身,一低头,整张脸埋进了艾劳的胸前!
    这是赤果果的吃豆腐啊——艾劳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被他占了便宜去,真是一掌拍死他的心都有!直接伸手把他推出去,骂了一句:“靠!有病啊!”
    欧阳澜就是懵了!那低头的一瞬,一股从未闻过的香气窜进了他的鼻端,比之前艾劳身上的味道还要诱ren!欧阳澜知道的事情不少,男欢女爱的,他都清楚,自然也知道自己刚刚碰到的是什么地方——他直接被艾劳推倒在地上了,但他没动,就维持着那个姿势傻傻地盯着艾劳!
    不是他不想动,也不是他不想移开目光,而是他根本就做不了自己的主——这一瞬,心跳似乎特别的活跃,咚咚咚地敲打着他的胸膛,让他整个身子都要沸腾起来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被那些男人听到了,跑过来一看——什么情况?两个人打起来了?
    习昇一看艾劳的脸色就知道不好,不管两个人怎么了,艾劳肯定是生气了。他直接过来,揽住艾劳的腰身:“怎么了?饿了?”
    艾劳狠狠地瞪了欧阳澜一眼,这事她肯定说不出口,本来被老五气得够呛,这会儿又被一个不顺眼的小子吃了豆腐——郁闷的!还不能说!
    她直接拉着习昇坐下:“没事,吃饭!”
    老五看都不敢看艾劳,只偷偷地瞄了一眼她的唇,之前碰到的时候只顾着紧张了,还没觉得,这会儿看上去,真是肿的——老五心疼死了,还记着艾劳交给他的任务,偷偷地靠近欧阳澜,想把他拉起来。
    谁料,欧阳澜就跟傻了似的在地上不起来,老五也不敢出声,怕惊了艾劳,一使劲,拖着欧阳澜往外面走。
    艾劳一眼看过去,真是哭笑不得——拖死人呢?他不起来就踢两脚!还拉着他干什么!
    但她也不能否认,这个时候,的确是老五趁机和欧阳澜搞好关系的机会。想到这里,又觉得这呆子有时候也没那么笨,但怎么偏偏在那件事上……
    习昇盛了一碗饭给她:“中午就没吃多少,晚上多吃点。”
    艾劳收回目光:“老三还没回来?”
    艾劳也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谈妥的,但也没想到,这天都黑了,他们也没回来。
    老大开口:“姥姥,老三让人送了信回来,说今晚不回来了,就在屈家歇了。”
    艾劳点点头,对于这件事没什么担心的,老三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的,一把箫,一张琴,都是他杀人的武器。更何况,屈皓还跟着呢,屈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家的亲侄子下手吧?
    艾劳没想到,这一点,她还真是失算了。
    但这会儿,艾劳是没想那么多的:“嗯,那就好,吃饭吧,烟儿,晚上到我房里来。”
    习昇笑了笑——还真是记仇啊!不过,不会真的让他禁欲一个月吧?
    沈烟倒是惊喜了,先看了习昇一眼,这才点头:“嗯”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对于艾劳的这种行径已经习惯了,只吕哲脸上的黯然一闪而过。
    艾劳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如果不出意外,这满桌子的男人都会是自己的,她翻了沈烟的牌子,有错吗?
    她看了吕哲一眼——当然了,这个男人除外。但未来会怎么发展,她也说不好。至少目前,她不排斥他。但她也不会主动去说什么,毕竟吕哲喜欢的,是她的前身。
    老五把欧阳澜拖了出去,一直到艾劳看不见的地方,这才松手,蹲下身子问他:“你怎么了?”
    欧阳澜回过神来了,就是不想动,刚刚靠近艾劳的时候,脑子就跟要爆炸似的。他想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他,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老五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喂!你没事吧!”
    欧阳澜半晌才摇了摇头:“没事。”
    他坐起来,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然后抬头看老五:“五哥,姥姥随身都带着毒药吗?”
    老五很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姥姥从来不碰毒药的,她说麻烦。”
    欧阳澜又开始揪头发:“那奇怪了!怎么一靠近她就——”
    老五又问他:“到底怎么了?你惹姥姥生气了?是姥姥把你推倒在地上的?”
    欧阳澜想了想,摇头:“是我自己没站好。”
    老五也没疑有它,点点头:“你下次小心点。起来吧,该去吃饭了。”
    他说完,又连连摇头:“算了,我们还是等他们吃完了再去吃吧,不然,去厨房吃也行。”
    这次,换欧阳澜问他:“五哥,你怎么了?好像,怕见姥姥?”
    老五不会掩饰,更不会说谎,当即就红了脸:“嗯,只是,有点误会。”
    欧阳澜本来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看见老五的表情,顿时把自己的异样抛到了一旁,拉着老五问:“怎么了嘛!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老五心里也挺憋得慌,这事吧,的确是习昇给他出的主意,事后习昇也跟他道歉了,但这事真的和习昇关系不大,就是他自己笨!那么好的一个机会都被他搞砸了,不知道姥姥何时能原谅他!
    他想了想,开口道:“我惹姥姥生气了。”
    欧阳澜挺有兴趣:“是不是她欺负你?你这么老实,怎么会惹她!”
    老五强调道:“真的是我惹到她了。在我心里,她是完美的,像天上的神仙一样,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我却一次次地让她失望,我真是笨!”
    欧阳澜不屑地瞥唇:“还神仙,我看她就是一女妖精!”
    老五笑笑:“神仙也好,妖精也罢,总之,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什么人也不能替代的。就算有一日,让我为她去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欧阳澜愣了愣,半晌才开口:“她,真有这么好?值得你这样喜欢?”
    老五索性也坐在地上,开始回味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好,真的要用心才能体会得到。那天,她不施舍那个乞丐,你说她不懂什么叫善良,但你知道吗,每一年,天霸山庄拿出来做善事的钱财,都有几百万两银子。她帮人是有原则的,老弱病残她可以帮,但自己有能力还要靠别人施舍的,她看不起。她这个人,就是嘴巴毒了些,其实,她的心……”
    老五弯唇一笑,帅气的五官在月光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有一次,我练功急于求成,险些走火入魔,是她不顾自己真气的流失,把她体内的真气输注到我身上,我才有命活下来。不止对我,她对其他的人,也都是如此。真心爱她的,她也会诚心相待。那些不了解她就批评她的人,永远也看不到她的好。”
    欧阳澜良久也没说话,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缓缓流过,滋润了往日里不曾有过的情绪。
    老五还在说:“我知道你对她有意见,可话说回来,是你一开始就对姥姥不怀好意——我用这个词,你别介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给姥姥下毒,但姥姥最讨厌人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她,能帮的,她绝不含糊。可是,你那样对她,她肯定不喜欢。”
    欧阳澜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了:“我当时也是……唉……”
    老五笑笑,安慰他:“过去的,就算了,姥姥是个大度的人,只要你以后别有那样的心,姥姥会原谅你的。”
    说到大度这个词,老五突然想到——真的大度吗?那姥姥什么时候才能原谅自己?
    欧阳澜摇摇头:“我不需要她的原谅。”
    说出这话,他却觉得心里有股苦涩在蔓延,说不清道不明的。
    “嗯,反正你想开点,姥姥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她不喜欢被人忤逆——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时间久了,你就清楚了。”老五说完了,又悠悠地补了一句:“反正,我是认定她了,这辈子,我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话说出来,老五觉得心里真舒坦。原来,找人倾诉心事,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拍拍欧阳澜的肩:“谢谢你。”
    欧阳澜一脸疑惑:“谢我什么?你把我拖出来,我该谢你才是。”
    老五羞涩一笑,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这会儿却是彻底明白了,他对艾劳的心,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对于艾劳肯不肯原谅他,他也觉得没那么重要了。只要她开心幸福,他能远远地看着,就知足了。
    欧阳澜不懂:“她,真的有你说得这么好?”
    老五起身:“我说出来的,不过是她的万分之一,她还有很多——姥姥?!”
    艾劳双手抱胸靠在门边,万种风情地冲着他笑了笑:“呆子,姥姥还不知道,你也有这么好的口才!”
    老五顿时慌乱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欧阳澜奇怪地看着他从一个儒雅坦然的男子汉瞬间变身为惊慌失措的小男孩,真的是感慨万分!
    艾劳一挑眉:“我改变主意了,今晚,你到我房间来!”


   第一次
   更新时间:2013-1-15 0:38:28 本章字数:12588
    老五知道一个词,叫因祸得福。爱豦穬剧
    他觉得,这个词现在真的可以诠释他的心情。虽然有了那次意外,弄伤了艾劳,他也是真心后悔了,但能让艾劳以这种方式听到他内心的独白,他觉得,之前提心吊胆受的那些罪,真的没白挨——现在,幸福在向他招手了不是吗?
    艾劳靠在门边笑着看他,一身的傲然绝色偏偏有男子的潇洒不羁也有女子的妩媚风情——老五能说出这些话,她是真的挺意外的。在她印象里,老五别说高谈阔论了,有时候在她面前说话都是结巴的!敢情,人家还有这口才——想必,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紧张吧?
    这呆子,这会儿倒是越看越可爱了。
    艾劳顺带着看了欧阳澜一眼,那厮却跟见了鬼似的移了目光,艾劳也不管他,对老五说:“进来吃饭吧,等下要凉了。”
    一群人都跟着她呢,她说那话,自然都听到了。
    沈烟也没觉得有什么,如果是其他人,他可能还有点情绪,可那人是五哥,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有人又重新落座,欧阳澜远远地坐在了角落了,低着头一门心思对付碗里的饭,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太诡异了,他要好好想一想。
    艾劳的心情算是彻底晴朗了,除了嘴巴还有点痛,她现在是看什么也顺眼了,连带着刚刚被欧阳澜吃了豆腐的事,也被她暂时忘却了:“这样,明天呢,咱都去屈家看看。要说,对于屈化那个女人,我还真有点不放心。要是老八在就好了,老三毕竟对这些事没经验——话说回来,炎各他们也没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习昇给她夹菜,嘴唇肿了最好吃点清淡的。
    老大开口道:“这个姥姥不必担心,有老八在呢。当时他们走的时候,也说了,处理完事情,他们会一起回来的。老三他们呢——要不,晚上我过去看看。”
    艾劳点头:“也好。”
    把这事定下来了,艾劳没怎么说话,一直盯着老五看,仿佛饿狼盯着一块美食,琢磨着从哪里下手。
    老五那心情真是万分激动啊,貌似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紧张过,即使第一次向艾劳表白他的感情,也没这会儿这么忐忑——艾劳让他到她房里,他自然也明白不会是单纯的聊天。他想到那个吻,甚至想到更深一层的接触,吃着饭,那脸上的红晕就一直没消过!
    艾劳用手肘碰碰习昇,眼神示意他看老五。
    习昇笑着把青菜送到她嘴边,这才凑到她耳边道:“行了,你再这样看下去,老五那饭都吃到鼻子里去了——还有,咱别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行么,显得我这老公能力很差似的,平时没喂饱你么?”
    习昇忘了,他说话声音再低,在一大帮子内力高深的武功高手面前,也是没用的——不出意料的,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儿童不宜的画面,俊脸红了的男人,真是一个都不少!
    欧阳澜也竖起耳朵听着呢,他不想听,但他不由自主地凝神,仿佛这一瞬,他的感官根本就不受他支配了,完全是照着心意行事!
    他算是知道了,敢情艾劳刚刚让老五去她房间,竟然是要……
    他使劲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心里又开始嘀咕——不要脸的女人!不懂三纲五常的女人!没节操的女人!既然这么离不开男人,那刚才何必假惺惺地把他推开!他不是男人么?!
    艾劳吃吃地笑:“今儿这菜好大的酸味啊——话说,出来这么久了,还挺想潘神厨的饭菜呢。我不在山庄,那老头的日子肯定很舒服吧?”
    习昇也笑笑,知道艾劳说他吃醋呢,也不争辩,其实他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但也仅仅是不满艾劳让他禁欲一个月的事,至于艾劳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他觉着这事只要她开心就成。
    要说平日里最喜欢研究吃食的,就是老七。老七擅长的是暗器,但这男人空长了一副男子汉的健硕身材和帅气迷人的五官,骨子里,却是个十足十的居家宅男。除了暗器是他的命根子以外,研究花花草草啊,美食啊,也是很上心的。
    这会儿听到艾劳说到潘神厨,他才有了点兴趣:“姥姥,潘神厨一直记挂着您的,研究了不少新菜式,说等您回去了尝尝。”
    艾劳难得见老七开一次口,本来心情就好,这会儿更加喜笑颜开了:“嗯,这老头倒是乖了——我们小七也乖,上次给姥姥煮的那个什么汤,姥姥一直想着呢,有空了再让姥姥尝尝你的手艺。”
    老七面上也没多少表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艾劳想了想,这会儿,虽然确定老五的心意了,可其他人呢?她的目光沿着那些男人看了一圈,突然就叹了一口气:“唉,任重道远啊。”
    习昇听她发过牢骚,知道她心里纠结什么,这会儿听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真是觉得挺好笑的——她想要什么男人,随便勾勾手,就能爬过来一卡车。这会儿倒是装起可怜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能吸引男人是她的独特魅力,但是这些男人的心里是不是能保证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只疼她一个,这事,还真得好好考察考察。
    她说任重道远,有可能,还真是这么个理。
    但习昇早就打定主意帮她了,八个人里面,除了老五已经确定心意,老大也应该没问题,还有六个,找机会,他逐个击破就是了:“放心,有我呢。吃吧。”
    艾劳立即喜笑颜开:“我们家昇最好了,么一个!”
    她也不避嫌,对着习昇的脸就亲了过去,忘了唇上的伤,一用力,立即疼得倒吸冷气:“哎呦,疼!”
    老五那顿时觉得心尖子上就跳了一下,真是想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哄哄她。
    习昇笑着抱住她:“谁让你不长记性!我看看。”
    艾劳委屈地嘟着唇让他看:“疼死了。”
    其他男人看上去都面不改色地继续吃饭,说是对艾劳这种时不时刺激他们荷尔蒙的行为已经快免疫了,但还是控制不了地心跳加速——只是面上功夫做得好,谁也看不出来他们内心澎湃成什么样了。
    欧阳澜只哼哼,也不敢大声,就着米饭把不满都吃了下去——他也是一个男人!凭什么看不起他!
    吃了饭,老五小心地放了碗筷,那期待的目光不时地往艾劳身上扫,也不敢太明显,就跟待嫁的小媳妇似的,又紧张又兴奋。
    艾劳吃了饭,习昇就牵着她的手下了餐桌,说到院子里去走走。
    结果,老五那欲泣还诉的目光一直盯着艾劳,真是恨不得她能感应自己的哀怨——不是说让他去她房间,忘了不成?
    老四过来拍拍他的肩:“呆子!时辰还早呢!你急什么!”
    老五那脸唰就红了,起身就朝自己房间走过去。
    老四在后面叫他:“说你呆你还真是呆!等下姥姥回来了看不见你,难道还要她去房间请你出来?”
    老五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了,红着脸,不发一言,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虽不引人注目,但艾劳进来,他肯定能看到。
    老四笑着摇摇头。
    习昇其实没别的心思,老五有一晚上的时间呢,他还得禁欲一个月,这会儿把艾劳拉出去来点点心也成啊!
    艾劳也想走走了,在房间里憋了一天了,再说晚上的空气也凉爽了些,走在院子里,也挺惬意。
    习昇揽着她的腰,低声沉稳地开口:“收到他们的信号了,最多一个月,他们就能过来了。”
    艾劳忍不住心里一跳:“真的?事情都解决了?”
    习昇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们没说,但既然能过来,肯定也是把事情处理好了的,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过来的。你别多想了,有空,还是把那几个人赶紧降伏——你想啊,林源他们过来的时候,你要是心里还想着老大老二老三之类的,他们看了,心里得是什么滋味?”
    这问题,艾劳肯定是想过的,习昇没过来之前,不用说,所有的男人都是为她守身的,她倒好,来到这里,见一个爱一个,真是死性不改。
    她停了脚步,抱住习昇的腰,抬眸看他:“昇,你是不是怪我了?”
    习昇也抱着她,两个人的身体在月光下合二为一:“傻瓜!我要是怪你还能当你的军师给你出谋划策?我的意思就是说,林源他们肯定也不会怪你,只是,他们来了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们身上。说实话,他们挺苦的——这五年多……唉,不说了,反正现在都好了。劳儿,我真庆幸找到了你,不然,那样过一辈子,真是生不如死。”
    在艾劳心里,那种痛苦何尝不是刻骨铭心?他们注定了是骨血相溶的爱人,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容纳彼此,也注定了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守护这份爱情!
    艾劳悠悠地开口:“我好期待——昇,真的好想他们。”
    “我也想了。”习昇抚着她的发,语气温柔:“没有他们和我斗嘴,还真不习惯。原来一直是林源当老大,没想到来到这里,也让我体验了一把。话说回来,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你说让沈烟去你房里的时候,那孩子还先看了我一眼,好像我说个不字,他就不去了似的。”
    艾劳呵呵地笑:“嗯,你是正房,他是小妾。”
    习昇也笑:“就是不知道这正房能当多久。林老大来了,我还不得让位?”
    艾劳安慰他,其实是她自己面对林源的时候也有点犯憷:“让给他就让给他,你忘了,妻不如妾?”
    习昇一把把她抱紧:“妾还不如偷呢!”
    艾劳顺势把腿挂在他腰上:“那你现在就偷一个?”
    习昇立即就吻上去了。他想要,他喜欢,何必忍着?这是他的女人,是他一辈子不会放手的女人,是他用了整颗心去呵护的女人,是他用生命在爱着的女人!
    两人吻上了就没分开,习昇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她的伤口,轻轻地贴着她的唇用舌给她极致的欢愉。
    习昇退了几步,直接在偏僻的角落里坐下,那吻直接就换了方向,沿着艾劳的敏感一路往下了。
    艾劳被他撩得气喘吁吁的,还不忘调侃他:“不是一个月吗?这才一天呢,就忍不住了?”
    习昇咬着她,反正就是存心高涨她的情yu:“你说一个月没上床,我又没上床。”
    艾劳一想,对啊——立即眉开眼笑地开始进攻了!喜欢这种刺激,得两个人都主动才行,少了一个人,就没气氛了!
    两人真正合二为一的时候,艾劳轻轻地低吟,真是超级喜欢这种坐骑的姿势:“昇,太棒了!早就想和你……一直没机会……嗯……”
    习昇扶着她的腰身动作:“嗯?真心话?我在这里你上次还不是去找了龙溟?”
    艾劳吃吃地笑:“他哪能和你比——嗯,你可是老手!”
    习昇让两个人贴得更紧密,邪魅一笑:“是吗?”
    艾劳被他的动作弄得全身酥软,索性软趴趴地靠在他肩上,让他整个人用力:“嗯……”
    可怜的老五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艾劳进来,神色之间,从最初的期待到迷茫到呆愣到失望,也是精彩得很。
    这厢,艾劳爽完了,靠在习昇身上和他说自己身体的特异之处。
    习昇听了反而笑了:“只要对你身体没影响,那个不来倒好了,省得麻烦——还记得以前我们有多恨你这个亲戚吗?”
    艾劳想起以前自己只要来月事,那些男人脸上的沮丧就想笑:“可,不来这个,我就没机会怀孕了。”
    习昇挑眉:“你想怀谁的孩子?还有,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中过彩,你没想过为什么?”
    艾劳嘟着唇:“可能我就是生不了孩子。”
    习昇捏她的鼻子,然后放了手,又去轻抚她的脸:“傻劳儿,其实,我做了绝育手术。”
    艾劳大惊:“什么?!你!你疯了!”
    习昇笑笑:“能看到你这个表情,也值了。不光是我,我猜,林源他们肯定也做了。不然,我们从来没用过避孕措施,你也没怀过孕,你怎么解释?”
    艾劳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真是百感交集,他们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不知道!她抽抽鼻子:“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
    习昇把她拥入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娇躯,缓缓开口:“劳儿,我们都不舍得你受伤,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也绝不允许。我们都想过,你有了孩子,不管是谁的,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问题。你生了林源的,我也会想要,大家都这么想,那你岂不是惨了?”
    艾劳小声地嘟囔:“那我就是母猪。”
    “所以,这样最好。一了百了。”
    “可是——”
    “没有可是!”习昇又把她的脑袋重新摁在自己肩上:“我们这样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别多想了,反正这样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还记得我们戴雨伞的感觉吧?你喜欢吗?”
    这倒是真的,可也不至于为了做的时候爽就去绝育啊!大不了,她去做那种手术,也不必让那些天神一般的男子都……
    习昇把她抱起来,给她穿好衣服:“好了,别想了,该回去了,老五还等着你呢。先说好,可别再折腾那男人了,够可怜的了。不能真干,你就想想办法,总之,也让人家舒服一次,知道吗?”
    艾劳握着拳头捶他:“一天就你花花肠子最多!”
    习昇笑着站起来,牵着她的手:“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呢,可惜都用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你还想用在其他女人身上啊!”
    “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看下辈子吧。”
    “你还想下辈子!下辈子你也是我的!下下辈子!你别想跑!还敢提其他女人,让我知道了,剥皮抽筋!”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老五本来快绝望了,这会儿听见声音,腾地一声就站起来了,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习昇真是忍不住想笑——这男人也算极品啊!难怪艾劳会动心,二十一世纪哪里还有这种男人?
    他松了手,走过去拍老五的肩:“放松点,别那么紧张——嗯,第一次么,我们都理解。”
    艾劳哈哈大笑起来:“呆子,还不过来!”
    老五那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习昇的话,他自然是听懂了的——第一次,想想就觉得难为情!
    艾劳见他不动,只得上前来牵了他的手往自己房间走:“紧张什么!姥姥又不吃人!”
    习昇抱着肩在后面笑——不吃人才怪!
    老五听了这话,顿时开始安慰自己——对啊!姥姥又不吃人!怕什么!
    可没用,心跳照样跟擂鼓似的,而且越跳越快,甚至有要跳出来的趋势!
    毫无疑问,艾劳是幸福的。
    艾劳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无论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以天霸山庄庄主的身份活着,她从来没享受过父母给予的那种温情。
    但是,她身上得到的爱,从来没少过。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是跟着爷爷过的,爷爷告诉她,她爸爸妈妈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上班,要等她懂事了才能回来看她——等艾劳真正地听懂这句话的时候,她也知道了,这辈子,她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们了。
    而在中兴,她是被老庄主养大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那老和尚说过一句——是他把艾劳送到天霸山庄的。
    其实艾劳觉得有没有父母没什么差别,该享受的亲情她也没比别人少,相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因此弥补她,才给了她这么多爱她至深的男人们!
    对于老五,艾劳真心的喜欢他的性子。如果不是顾忌老庄主的话,她早就对老五下手了。当初从那份痛苦里挣脱出来,她第一个看上的是老大,再一个,就是老五。
    而这会儿,艾劳真是觉得挺幸福的。
    一直以来,那么多人爱着她宠着她,现在呢,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她牵着,两个人或许会有进一步的发展——艾劳觉察到他的紧张,真是期待得很!
    不知道,这呆子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
    艾劳白天在房间里练功的时候,老五被习昇拉着紧急培训了一下,没时间说别的,重点讲了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以及男女欢爱应该注意的事项。
    当然了,习昇也是第一次办这种事,怎么也不会特别自在,讲得也挺含蓄,但老五人是呆了点,脑子还是挺好使的,倒是都听懂了。
    于是老五知道了,虽然现在他并不能真正地和艾劳发生点什么,可有时候,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仅仅只有一种方案。
    习昇没说具体的,实在是习昇看见老五那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了,也不好意思讲了。估计他要是说了艾劳可以用唇舌或者是手帮他解决,老五以后就没脸见他了。
    最后习昇觉得,有些事,还是让他亲身体会一次比较好。
    就是这样,老五对于习昇口中的第一次才这么敏感。
    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这一瞬,老五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三个字!
    艾劳牵了他的手在床边坐下,看着他神游太空的模样,忍不住好笑:“呆子?”
    那呆子心里的话竟然脱口而出:“第一次……”
    艾劳扑哧笑了:“什么第一次?”
    老五顿时回神!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丢死人了!怎么就说出来了?
    艾劳问他,他肯定不说了,看也不敢看艾劳,整个房间很安静,就听得到他略有些粗重的呼吸。
    艾劳抿了抿唇,之前只说让他今晚过来,可到底该怎么对他,她还真没想好——但看样子,这呆子对第一次很期待啊!那她是不是要顺了他的意思,满足一下他?
    艾劳起身,然后直接骑坐在他身上。
    老五身体顿时僵硬挺直,两只手下意识地扶了艾劳的腰身,看了她一眼,却又飞快地移了目光!
    艾劳看出了他的紧张,笑笑:“呆子,把我的嘴巴弄成这个样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老五一听她说这事,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向她的唇,心疼地问:“还疼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
    艾劳勾着他的脖子:“行为可嘉,就是动作笨了点——咱先说好,这种事,再有下次,你就离我远点!”
    不用艾劳说,老五早就在心里后悔了一万次了!他也知道,那种方式,艾劳肯定是喜欢的,可没想到,他就弄巧成拙了。以后,他肯定不敢了,如习昇所说,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吧。
    老五摇摇头:“姥姥,不会了,你放心,我下次一定很小心——看着你痛,我心疼死了……”
    艾劳歪着头:“所以说,我怎么惩罚你?”
    老五眸子睁了睁,又认命地抿唇:“嗯,姥姥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见他这副模样,艾劳也不忍心逗他了,伸出手指在他脸上描绘着他的线条:“算了,姥姥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你这一次——不过,没下次了!”
    老五倒是惊喜了,连连点头:“嗯嗯,保证没下次了!”
    这事说完了,老五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刚松了口气,就觉得脸上痒痒的,艾劳的手指似乎带着异样的魔力,落到哪里,哪里就又痒又麻的,连带着让他整个身子都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
    艾劳勾了勾唇:“呆子,那事就算过去了,至于今晚你说的那番话,姥姥听了很高兴,这样,奖你一个吻,如何?”
    老五正想呢,真想吻啊,自从那消魂一吻,他对这种感觉就着魔了,看着艾劳如此距离,他得费力地忍着那种强烈的感觉——结果,艾劳开口邀请他了!
    他使劲地咽了一口口水:“姥姥,我——可以吗?”
    艾劳闭了眸子,抬高下巴:“来吧。”
    老五呆呆地看着那绝色的容颜,卷翘的睫毛如飞舞的蝶翼,撩动着他的心,粉嫩的双唇,有着极其诱ren的颜色,有点肿——他突然开口:“姥姥,会不会疼?”
    艾劳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动作,听他问了这么一句出来,不免笑笑,睁开眸子看他:“所以,你要轻轻的,知道吗?”
    确切地说,老五还不会吻呢,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吻过的了,照葫芦画瓢还是可以的。
    见艾劳这样说,他放了心,慢慢低下头,以近乎膜拜的心情吻上了艾劳的双唇!
    如艾劳所说,他的吻真的很轻,如一片羽毛一般落在艾劳唇上,轻柔地摩擦她的柔嫩,感受着她的甜美,然后,他的舌一点点地侵入了她的口内,扫过她的贝齿,汲取她的津液和味道!
    艾劳本着长夜漫漫的打算,也不急,让他一个人慢慢折腾,感受着他给予自己的不一样的柔情细吻,她的手也没闲着,抓了那呆子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丰润之上。
    老五的吻停顿了一下,接着,艾劳就听到了他更为粗重的呼吸,同时,身下渐渐有东西顶了上来!
    对于这种事,艾劳有时候蛮喜欢引导着男人开始——她现在已经确定了,老五肯定是没有经验的,那么,他那么期待,她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心,自然会让他的第一次刻骨铭心!
    艾劳的手钻进了他的衣内,感受着他滑腻却带着男人威猛的精壮肌肉,一点点往下,毫无意外的,他的身子开始火热起来!
    老五只觉得自己很难受,非常难受,想更深入地吻她,却是越吻身体越胀痛,他想停下,又矛盾地不想离开!手里的丰润触感让他有种快疯了一般的愉悦,他不由得用力揉捏,借此发泄身体的闷胀和痛苦!
    艾劳结束了这个吻,舌在他脸上滑过,直接吻上了他的耳垂。
    老五闷哼一声,手下用力,捏得艾劳吃痛,嗯了一声!
    他吓了一跳,慌忙减轻力道,却不舍得撒手,觉得手里的东西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感觉,甚至,有想吃一口的感觉!
    艾劳慢慢把他压倒在床上,扒下他的衣服看他胸肌的颜色,然后低低地笑:“呆子,难受么?”
    不用他回答她就知道了,那东西抵得她都难受了!
    这个姿势,老五不得不把手从她丰润上拿开,揽着她的腰身,不由自主地往下滑,感受到她丰满翘挺的臀,却是再也舍不得撒手了!
    他试着把她往上提了提,碰到坚挺的炙热,痛得哼了哼,这才回答艾劳的话:“姥姥,我……我难受……”
    艾劳稍微侧了侧身,只半个身子压着他,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他的胸肌就滑了下去,一路往下,在老五身上带起连绵的火焰!
    老五无法控制地让奇特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他觉得很丢人,他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听着似痛苦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最关键的是,艾劳另外一手直接扯了自己的衣物,那丰满的柔润竟然直接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老五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响,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似乎天地之间,只有那温暖的柔嫩相触,只有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带给他那种难以言喻的欢愉和痛苦!
    他想,这恐怕是天底下最舒服的事情了!
    只是,身下的更加难受!
    艾劳握上去的时候,老五的呼吸都停滞了!
    整个身子如遭雷击,瞬间僵硬,精壮的肌肉绷紧,透着男人野性的力量和光泽,他的大手猛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良久才情难自已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无比诱ren的声响:“喔……”
    艾劳张口含住他的耳垂,舔舐吞吐,想给他极致享受的第一次,手上开始了动作,,从上到下,速度由慢至快……
    老五根本无法招架,这种事他自己也干过,可哪里有如此极致消魂的感觉?为何她的手握上去,竟似让他有了种欲生欲死的感觉?
    比之从前的自wei,何止爽了一百倍!
    艾劳被习昇喂得饱饱的,这会儿真是一心照顾老五的情绪,想让他爽的:“呆子,舒服吗?”
    老五无法思考,也不知道怎么动作,这一刻无比舒畅的眩晕让他只能被动地接受着艾劳的给予!他闭了眸子,低沉的轻吟不时从齿间溢出来,间或喊着艾劳:“嗯……姥姥……喔……”
    艾劳感觉到手中再次的硬挺,知道他快承受不住了,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想让他品尝那极致的快gan!
    “姥姥!”
    艾劳的动作一顿,老五痛苦地低吼一声:“不!”
    艾劳面色一沉:“什么事!”
    “姥姥!出事了!”
    艾劳飞身而起,直接把衣服扯好,奔到门边,拉开房门:“说!”
    老大面色冷峻,微微颦着眉:“我刚去了一趟屈家,只见到了老三和李晨,屈皓却不见了。老三说,是屈化说有些家事要和屈皓谈,把他带走了,然后就没回来。我在屈家大概找了找,也没找到人。估计,是屈化把人藏起来了。”
    艾劳哼了一声:“这女人简直就是找死!屈皓是她侄儿,她应该不会……”
    “之前我们没留心,这次老三他们回去,发现屈皓和屈化之间似乎有点不对劲。现在屈皓在哪里,人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虽然两人是至亲,但我去问过屈皓的父母,似乎他们之间感情一直不好。我是怕,屈化知道屈皓是姥姥的人,她万一……”
    艾劳抬手一挥:“走!去屈家!”
    “现在?”
    艾劳一愣,刚刚听到老大的声音,知道这个时候叫她,肯定是有事,一急,竟然忘了刚刚床上还有个人呢!
    她皱眉,冷声吩咐:“这样,你把大家叫起来,收拾收拾,马上出发。这个女人,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觉得她要上天了!”
    老大应了,转身去叫人。
    艾劳连忙转身,关房门。
    一抬眸,看见老五一脸痛楚地闭着眸子,某一处依然直挺挺地立着,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形状、颜色、大小,真的堪称完美——艾劳刚刚没空注意,这会儿却没了心思了。
    她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弯腰亲了亲老五的脸颊:“呆子,难受么?”
    老五一脸的隐忍,突然翻身过来抱住艾劳的手臂,整张脸埋在她怀里,低声地呜咽。
    艾劳立即心软了,身子倒下去,拥着他:“对不起,是姥姥不好,下一次,姥姥补偿给你,可好?”
    老五突然翻身压上她,身子摆动,在她腿间磨蹭,很快,艾劳觉得一股热浪袭来,他不动了,趴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息!
    艾劳歪着头,轻轻地吻他的耳垂,抚着他的背。
    良久,老五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羞涩,带着委屈,也带着感受从未有过欢愉的喜悦:“姥姥,我——我是不是,很差劲?”
    艾劳心疼他刚刚的隐忍,但这事又怪不得老大,屈皓那小子的确挺让她挂心,万一真的出事,她也不可能安心。这会儿听他这么说,艾劳笑了笑:“呆子!怎么说话呢!姥姥只问你,刚刚舒服吗?”
    呆子脸上的红潮还没退,这会儿却又红了些,呆呆地点了点头:“嗯,舒服,嗯,也难受。”
    艾劳许诺:“等着,早晚有一天,姥姥让你感受真正的舒服。”
    艾劳换了衣服,又给了他一个吻,这才出了门。
    老五跟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谁也不敢看,低着头走路。
    连夜出发,老大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赶过来,让艾劳和习昇上去,其他人则是骑马上路。
    艾劳上了马车就倒在了习昇怀里了。
    习昇知道她不喜欢坐马车,搂着她,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减少对她的颠簸:“别担心,既然是一家人,相信屈化也不会怎么样。”
    艾劳叹口气:“屈化那女人坐到了今天的位子,肯定是心狠手辣之人,说不定是六亲不认的。如果她真觉得屈皓是我的人,也真麻烦。”
    习昇安慰她:“这种人,一生为利缠身,总有致命的弱点。你先别往坏处想,到时候看看再说。”
    艾劳嗯了一声,之前的好心情是彻底被破坏了。一方面担心屈皓,另一方面又想起刚刚自己对老五那样,真是挺难受的。
    习昇不愿意看见她皱眉,手指放在她眉间轻柔地抚mo:“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他觉得,艾劳和老五进房间也那么久了,该做的肯定也都做完了,不管是用手还是用嘴,累的人肯定是艾劳。
    艾劳叹口气:“我对不起老五。”
    习昇意外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了?”
    艾劳一脸愁苦地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我知道老大如果没事不会那么突然地叫我,我一急就……”
    习昇睁大眸子:“你,你——你这也太狠了!”
    艾劳直往他怀里钻:“别说了!我都难受死了!再继续吧,又没心情了,又不想敷衍他!”
    习昇真是同情老五,那种滋味他也尝过,钻心蚀骨的难受啊——可这事真怪不了谁,要怪,只能怪老五运气不好!
    艾劳又道:“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他!”
    习昇也叹口气:“应该的。再说,老五那性子,可别想多了。有空,你多和他说说话。”
    艾劳应了,随着车子的摇晃,在习昇怀里睡了。
    习昇细细抚着她的肌肤,亮若星子的眸子里只有他深爱的这一个女人。
    屈府里,屈化坐着,屈皓站着。
    这里算是一个比较隐秘的房间,如果不是对屈府特别熟悉,真是找不到。
    屈化也不急,喝了一口茶,徐徐开口:“还没想清楚?”
    屈皓哼了一声:“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你高估了我在那女人心里的地位。她名义上是说想收了我,让我做的却是下人做的端茶倒水,你觉得,她会以为我有多重要?”
    屈化冷笑一声:“如今,你也看出她的意思了,很明显,她是针对我的。你以为,我会这样坐以待毙?”
    “你的确是该想法子,但是别把赌注押在我身上,否则,你输得更惨。”
    屈化那双眼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她总觉得艾劳和屈皓之间有些不正常。艾劳早就说不收徒了,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把屈皓叫到身边?她也看出来了,艾劳和她的几个徒弟的关系,绝对不正常,那么,她对屈皓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你该庆幸,你父母给你生了一副好皮相。屈皓,我也不想对你父母怎么样,比较是我亲大哥,可是,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不介意同归于尽!”
    屈皓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上前杀了那女人:“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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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15 0:38:36 本章字数:11943
    真让习昇说对了,这事还真让老五心里有了阴影,不管怎么说,那一瞬的痛苦真是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事后还是发泄了,但那种心情,的确无法用言语言说。爱豦穬剧
    到了屈家门外,艾劳是被习昇抱下来的,她觉得头晕脑胀的,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坐马车真是能要人命!
    男人们都围了上来,艾劳抬眸看了看,没看到那呆子的身影,软绵绵的开口:“老五呢?”
    老大一伸手,把老五从身后提出来:“姥姥,这儿呢。”
    艾劳伸了手:“抱。”
    老五被老大推到众人面前,垂着手,拘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差揪衣襟了,又听艾劳那声音,顿时觉得心里软得快划掉了,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艾劳像个可怜的孩子一般,眸子水润地看着他。
    他呆呆地看着,几乎是瞬间就迷失在艾劳的目光里,无法自拔。
    老大在后面捅了捅他。
    老五身子不由得往前了两步,习昇的手送过来,艾劳伸手就抱住了老五的脖子。
    老五瞬间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娇躯,刚刚犹在难受的心这会儿好像一下子被幸福填满了。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习昇却是清楚的,这会儿看见老五那脸上有了笑意,也松了一口气。
    尽管是晚上,可一行人还是畅通无阻地进了屈家,已经歇了的屈仁平赶紧从小妾的床上爬下来,迎接艾劳这位阴晴不定的祖宗——自从听闻了李家的事,十大世家看待艾劳的态度,肯定又有所不同的。
    这会儿,屈仁平也不敢坐了,微微弯着腰看着老五怀里的艾劳:“姥姥,怎么来之前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在门外相迎啊。姥姥的房间,一直派人打扫着呢,姥姥要是累了,可以先过去休息。”
    艾劳没说要下来,老五就只能抱着,其实屈仁平看他的眼光有点怪,但老五不可能会察觉,他一颗心都在艾劳身上呢。
    艾劳懒洋洋地睁了眸子,抠着自己的指甲开口:“屈当家的,有些话你可能不方便说,但是呢,该问的,我还是要问——你那能干的女儿,就是那个叫屈化的,野心也不小,你知道吗?”
    屈仁平干笑两声,的确,艾劳问的这事挺私密,毕竟这算是他的家务事,没必要和外人说,但艾劳他肯定是不敢得罪的,以前不敢,现在更不敢了。再说,他知道艾劳对屈化有意见,之前两个人也闹过不愉快,但不管怎么说,屈化也是他女儿:“屈化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要说她野心大,这一点我也认同,可姥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场上,她一介女子,如果不强势一点,也站不住脚啊。”
    艾劳哼了一声,冰冷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贯的随意,却莫名地让人心生惧意:“如此说来,不管她未来把屈家折腾成什么样,你都不管喽?”
    屈仁平本来还抱了些希望在欧阳慕白身上,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嫡妻也算是欧阳慕白的长辈,虽然不是很亲,但毕竟有亲戚关系。原以为,欧阳慕白这次来,完全是冲着他屈家的名号来的,结果,不是这么回事。不管他如何地示好,欧阳慕白根本无动于衷,别说答应他合作了,根本就是不愿意搭理他的。
    一直到欧阳慕白走,屈仁平也不知道欧阳慕白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他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见了欧阳慕白的态度,他完全推翻了这个想法,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欧阳慕白降尊纡贵来他家的目的是什么。
    反正现在屈家是没靠上欧阳家这棵大树,在中兴,自然还是艾劳的天下,他只能乖乖地听从艾劳的吩咐。他敢不从吗?李家被灭门是多好的血淋淋的例子啊!
    他也大概猜出来艾劳肯定是不喜欢屈化的,但这是他家里的事,艾劳怎么会插手?他只能往深了想,觉得实在不行了,牺牲女儿也要保全屈家:“姥姥,屈家的马场,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么多年了,我也是兢兢业业地不敢让它荒废在我手里,否则,我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我那女儿再怎么折腾,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姥姥尽管放心,屈家再如何壮大,也还是忠于朝廷,尊敬姥姥的。”
    这话屈仁平真是说的挺漂亮的,他把朝廷搬出来了,无形之中给了艾劳一点示威的意思,但他也没说那么明显,就怕艾劳被他激怒了,说翻脸就翻脸。
    艾劳唇角勾了点笑,屈仁平那点心思她还是看出来了的,但她不得不说屈仁平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她既然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灭了李家,朝廷会不知道一点风声?
    朝廷那道李家人染病而亡的圣旨,其实就是艾劳的意思,至于朝廷为什么如此听话,艾劳笑了笑——有时候,手里该利用的资源真是不能浪费了:“屈当家的说笑了,把姥姥和朝廷相提并论,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可担不起。这样吧,我有个想法,你听听,如果你觉得可行,咱就这么办,如果你有意见——”
    艾劳在老五怀里动了动,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摸了摸还有些肿的红唇,然后继续抠指甲:“有意见可以提,姥姥不是那么霸道的人。”
    屈仁平那汗真是没止过,本来天就热,他又摸不清艾劳的意思,听艾劳那话,肯定是想动他屈家的,关键是,他也没惹她啊!就算是屈化惹了她,可因为吕哲引起来的那个小误会,也不至于就迁怒于整个屈家吧?
    屈仁平不敢多想了:“姥姥,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我屈仁平办得到的,绝不含糊。”
    其实艾劳对屈仁平的印象还可以,这男人怎么说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是比较好的,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也觉得他的个性算是那种比较豪爽的,对待朋友真是没话说,当然了,无奸不商,这也可能是他拉拢关系的手段。
    艾劳不管那么多,她想要的,只是屈化倒霉,至于屈家以后怎么发展,她不管:“我个人觉得吧,屈化那个人,真是不适合做生意。当然了,我没有性别歧视,我本身就是女人,也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但是,屈当家的,我真是不喜欢屈化那些手段和心机——可能你不知道,她背着你做了些什么,等下,让李晨和你谈谈,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呢,很简单,屈家的事,以后换个管事的,屈当家的意下如何?”
    屈仁平也想到了艾劳可能会说这话,毕竟上一次的时候,艾劳那话里就有这意思。但屈仁平也挺为难,如果自己的儿子有这能力,他又何苦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不管怎么说,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虽然屈化招了上门女婿,外孙女也随了屈家的姓,但屈仁平心里总觉得还是不一样。
    艾劳这话说出来了,而且看那样子,明显是想让他立即表态。屈仁平皱了眉,就算他同意,可屈化那里怎么说?他也知道近几年家里的大权几乎都被屈化握在手里了,他这个家主,也快成了空壳子了,但这是他默许的,屈化那些手段,他也大概知道一些,想想年轻时候的抱负,有时候屈仁平也不能接受屈化的狠绝,但他没办法,商场如战场,不狠一点,吃亏的就是自己。
    现在的关键是,屈化那里该怎么处理。他斟酌着开口:“姥姥,您的提议其实挺中肯的,自古以来,子承父业,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膝下几个儿子,但真是没有一个能担当此大任的。再有就是,屈化那里……”
    艾劳看他欲言又止,也不抠指甲了,看了他一眼:“你是担心她不同意吧?要我说,屈当家的,你也活得太憋屈了,你这还没死呢,屈化就把你治得死死的,等你闭了眼,你就不怕屈化对你那些儿子不利?”
    这一点,屈仁平完全没想过,或者说,他从没怀疑过屈化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姥姥说笑了,手足之情,又岂是其他东西能替代的?”
    艾劳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屈仁平,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善良还是蠢——李晨来了吗?”
    听到消息的老三和李晨早就赶过来了,听艾劳叫他的名字,李晨上前一步:“姥姥。”
    “李晨,把你手里的东西拿给屈当家的看看。”
    李晨应了,把早已准备好的纸张递了过去。
    屈仁平疑惑地接过来,低头去看,只看了一行字,脸上神色就变了。
    李晨道:“屈化从五年前开始转移马场里的资金,如今生意最红火的五大马场,基本就只有表面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其他获利的部分,被她以个人名义存到了燕京大陆的钱庄里。”
    屈仁平身子踉跄着退了两步:“不可能!不可能!她只是说这两年准备扩建马场,所以获利的银子全部拿去买了地皮,怎么会……”
    李晨不管他的情绪,继续道:“不仅如此,屈化的动作,肯定有人有所察觉,其中就包括屈家的几个儿子,但屈化应付他们的手段,却是狠辣绝情的。您的大儿媳,八年前一场大病,自此卧床不起,大儿子与她伉俪情深,为了照顾她,不得放弃本该是他掌管的商铺。您的二儿子,三年前在马场试马的时候从马身跌落,小腿自此落了残疾,再没自信如以前那般在商场上与人谈笑风生。您的三儿子,两年前突染恶疾,遍寻名医却无药可治,至今仍卧病在床。就连您前几日大婚的小儿子,您那儿媳,也是屈化一手操办的,目的,就是为了掌控您小儿子的行踪。”
    屈仁平已经面无血色,突来的打击让他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呆呆地盯着手里薄薄的几张纸,只觉得心痛如刀绞——他最信任的女儿!他最寄予厚望的孩子!他甚至为了她把传家宝都卖了!可她是怎么对他的?她怎么就忍心!
    艾劳示意李晨继续。
    李晨又给屈仁平递过去一张纸:“这上面,是屈家最为赚钱的十家马场,这十家马场所有的合作,包括引进优秀马品种,培育幼马,对野马的驯化,马食,马具,病马的医治,一直到成马出售,所有的一切,都是金算盘提供的。”
    屈仁平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会儿勉强稳了心神,不知道李晨这话是什么意思。金算盘的名号他听过,据说此人生意遍布天下,涉及各行各业,富可敌国。
    艾劳嘻嘻笑了:“屈当家的,金算盘,是我的人。”
    屈仁平猛地睁大眸子,不可置信地开口:“什么?”
    他之前一直想和欧阳慕白合作,其实就有想摆脱金算盘的意思,大权虽然被屈化握着,但屈家生意里面的那些弯弯道道,他都知道。与金算盘的合作算是双赢,但他知道,其实是屈家根本无法脱离金算盘,也就是说,金算盘算是掌握着屈家的经济命脉,什么都是对方提供的,一旦金算盘翻脸,屈家的马场根本不能运转。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屈仁平才会想着能和欧阳家牵上线,也就是不想一直被人牵制着。
    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屈仁平真是——意外之至!天霸山庄本就是威名天下,富可敌国了,竟然,竟然——金算盘竟然是艾劳的人!这么说,屈家的一切,相当于掌握在艾劳手中?
    他额上的汗这会儿是冒得更凶了,想起之前自己还曾有过依附欧阳家轻视天霸山庄的想法,更是吓了一身的冷汗:“姥姥——姥姥有何吩咐,但讲无妨。姥姥若是觉得屈化不宜经商,只要姥姥开口,以后这诸多生意,我交给他人就是。”
    艾劳笑笑,不甚在意:“屈当家的,这话,我想听屈化当面说——别急,她马上就该到了。”
    艾劳话音刚落,众人身后就有脚步声响起。
    屈化进来就给屈仁平跪下了:“爹!您要相信女儿!这么多年,女儿为了屈家做了多少,您都看在眼里的,不能只凭别人一面之辞就判了女儿的罪!”
    屈化身后跟着屈皓,屈皓也跪下了:“爷爷,姑姑是冤枉的。”
    一时之间,屈仁平情绪无法掌控,于情,他自然想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和孙子,可于理,艾劳给自己的东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屈化做的所有事情的证据,让他想不相信都难!
    屈化直起身子看向艾劳:“姥姥,我之前的确有得罪之处,可我并无存心冒犯之意,您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您不能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屈皓也盯着艾劳:“爷爷,我能证明,这女人为何会对姑姑如此狠毒。”
    艾劳冷笑了一声,不动也不恼,好整以暇地窝在老五怀里,看他们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话来。
    屈仁平本如死灰的心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屈化的话他不能相信,可屈皓的话,他信!
    他期待地看着屈皓。
    老二的脾气最暴,一听屈皓的话,真是想一掌拍死他。
    老大拉了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屈皓咬牙开口:“爷爷,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我带在身边!她说让我做书童,其实——她是觊觎我的身体,她——她想侮辱我!”
    屈仁平大吃一惊,猛地看向艾劳:“你!”
    艾劳面色如常。
    屈皓继续:“那一日,她对我百般挑逗,我宁死不从,后来,她却点了我的穴……”
    后面的话,屈皓没说完,但越是如此,越是惹人遐思。
    屈仁平差点气炸了——屈皓虽然不善经商,可也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孙子,竟然被这个女人强上了!
    对于这种事,他也不是不能忍受,他也给屈皓送过通房丫头,可那孩子死活不要,屈仁平后来就猜,肯定是这孩子心高气傲,想找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为伴,也就没勉强他!
    可如今,自己才十四岁的孙子,竟然被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屈仁平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身子趔趄着退了两步,看向艾劳:“这——这是真的?”
    这事,除了艾劳和屈皓两个人知道实情是什么,其他人真不清楚。别说屈仁平认为是真的了,就连习昇等人,也觉得艾劳肯定是要了屈皓了。
    当然了,屈仁平是气得半死,习昇等人却觉得,这是屈皓的荣幸。
    艾劳不怒反笑:“这事啊,怎么说呢,也算是你情我愿的。屈当家的,您也该明白,他要是不想要,我再厉害,也是无能为力啊!”
    这话说出来了,屈仁平老脸都是一红——都是成年人,自然明白艾劳的话什么意思。要是屈皓没那心思,硬不起来,人家艾劳确实拿他没办法!
    屈仁平看向屈皓,眸子里明显有了疑惑。
    屈皓一咬牙:“她给我下了药!”
    老二又想动,再次被老大拉回去。
    但这一次,沈烟等人都知道屈皓在说谎了——艾劳是从来不屑用这种手段的!
    屈化冷笑。
    屈仁平顿时觉得自己的孙子真是受了天大的屈辱,怒视着艾劳,他厉声质问:“你竟然对他做出这等事!他还是个孩子!你于心何忍!”
    艾劳觉得挺好笑的,看屈化那样子,明显奸计得逞的表情,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骗了屈皓,让那孩子心甘情愿地被她当枪使:“屈当家的,屈皓是不是孩子,他自己心里有数。不过呢,这事说起来也确实是我疏忽了,要不,咱商量商量,订个好日子,直接下聘?”
    屈皓被吓着了,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什么下聘!谁要娶你这个疯女人!”
    他是豁出去了,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不能拿自己父母的生命开玩笑,就算这场仗是艾劳赢了,就算他为此送命,他母亲身上的毒也终于能解了,用他的命换父母后半生的幸福,值了。
    艾劳格格笑着,抛个媚眼过来,当真是倾国倾城:“不好意思,你会错意了,是我娶你,你准备出嫁就是了。”
    屈仁平一把把屈皓拉在身后:“姥姥!我尊重你是天霸山庄的当家人,你和其他男人什么关系我自是没权利过问的,但屈皓,你绝不能打他的主意!”
    屈仁平之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自然是因为看到艾劳身边的男人一直在换——之前在她身边的是习昇,这会儿呢,她却在老五怀里!这样的女人,也就是凭着她的武功和身份让人不敢非议,如若是普通女子,还不得被人的唾沫淹死!
    屈化也站起来,与屈仁平并肩而立——话题转移了,她自然得意得很:“即便你是天下第一,可也不能强抢男人吧!”
    艾劳又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指,手指修长,嫩白如葱:“屈化,我是真的想放过你的,甚至还想着,最后怎么也给你留间铺子,让你养老,没想到——你这么急着想回老家。屈仁平,心疼自己的子女没什么错,你放心,我艾劳从来不强人所难,等下,让你见几个人,到时候,你选择相信谁,我绝不反驳你。”
    她抬眸看过去:“老大,去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这事的发展,其实也算是在艾劳的意料之中。屈皓能这样做,肯定是有把柄在屈化手里,当然了,也不排除那小子可能是真的讨厌自己。
    来屈家之前,她就吩咐了老大,让风苍的人去查查这背后的真相,当然,有时间限制——最多两个时辰,她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老大应声出去了。
    艾劳继续笑,她本来就长得极美,这会儿又一脸的笑意,当真是让满室生辉:“屈皓,你也别一副贞洁烈士的模样,你跟姥姥求饶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屈皓的脸唰地就红了。
    屈仁平不知道艾劳让他见什么人,这会儿见自己孙子大窘,连忙维护:“姥姥,他还是个孩子!”
    艾劳嗯了一声:“好吧,这账,等会儿再算。屈化,你说我诬赖你,那是不是要等我把你燕京大陆钱庄里的银票取出来了你才敢承认?”
    屈化脸色一变,转念一想,却以为她是说大话,她以为燕京是中兴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听不懂姥姥在说什么!”
    艾劳突然点名:“欧阳澜!”
    欧阳澜下意识地站了出来:“姥姥。”
    话出口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这么听话!他疯了吧!
    艾劳很满意他的举动,笑眯眯地问:“如果我想要你们欧阳家钱庄里屈化大小姐存的那些钱,你能帮我吗?”
    欧阳澜立即摇头,不是他对艾劳有意见这时候伺机报复,而是他真的没这个能力。
    艾劳又问:“你没有这个能力,那你哥呢?”
    欧阳澜立即紧张了——欧阳慕白肯定是有这个能力的,但艾劳怎么会突然提起欧阳慕白?还是说艾劳已经知道了欧阳慕白喜欢她?
    “当然了,这种事会极大地影响钱庄的声誉,但是我想,如果我想要,欧阳慕白一定会帮我。”艾劳自然没错过欧阳澜脸上精彩的表情,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因为我们是朋友,何况,你如今也算是姥姥的人,你哥自然会给我这个面子。”
    欧阳澜总算松了一口气:“嗯,可能吧。”
    屈化虽有点担心,但也觉得艾劳的话有点太过了,中兴离燕京岂止是千里万里,她怎么证明自己那钱在燕京呢?
    就这么一会儿,老大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人。
    屈皓立即奔过去:“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娘,你身体不好——”
    屈志林冲他笑了笑:“皓儿,别担心,你娘的病,全好了。”
    屈皓大喜过望,看向自己的母亲,果然见她眉宇间的病态全无,脸上虽还有些苍白,但也不似以往那般的孱弱:“真的?!”
    屈志林点点头,这才看向自己的父亲,行了礼,淡淡地叫了一声爹。
    然后,他看向艾劳,缓步走过去,在距离艾劳五尺之外站定,一撩衣衫,缓缓跪下!
    屈皓大吃一惊,立即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为什么跪她!”
    屈志林不动,跪在地上给艾劳抱拳行礼:“姥姥,内子患病八载,今得您蒙恩,得以痊愈,我屈志林无以为报,只有以跪拜表达感激之情!姥姥,谢了!”
    屈皓顿时呆住了——母亲的病,竟然是艾劳出手救治的?可,屈化明明说那是一种毒药啊!
    艾劳从老五怀里下来,搀住屈志林的手臂,扶他起来——他是屈皓的爹,让人家在她面前跪着,怎么说也有点不对劲:“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日,你父亲也在,有我在这里,你就放心大胆地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免得有人说我欲加之罪!”
    屈皓看着艾劳,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刚刚那样诬陷她,她却救了自己的母亲!
    屈志林嗯了一声,沉声开口:“父亲,你也知道,我与小爱乃青梅竹马,我早就认定了她做我的娘子,十四岁的时候,我们就定亲了。但是,定亲的那一晚,屈化找到我,让我放弃屈家长子应有的荣耀,用来要挟我的,就是小爱的命。”
    屈化脸色一变,可随机恢复如常。
    屈志林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从小,我虽没有多大的抱负,可也知道光宗耀祖,但这一切和小爱比起来,却不可同日而语了。在我心里,她是最重要的。但最开始,我是不相信屈化的,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妹妹,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心机?但后来,我不得不信了,小爱生病了,遍请名医却束手无策,我只能去找屈化,她给了我一颗药丸,我给小爱吃了,她就没事了。我不敢再用小爱的生命做赌注,只得应了屈化。”
    屈仁平看着自己曾经一心栽培的大儿子,忍不住老泪纵横:“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屈志林笑笑,帅气却带着憨厚的脸上是一贯的真诚:“爹,我当时想,屈化也是您的孩子,无论是我还是她接管生意,都是一样的。只是,我没想到,后来,她竟然会对皓儿下手!”
    屈仁平又猛地看向屈皓:“她怎么你了!”
    屈皓只恨恨看了屈化一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根本由不得屈化开口,屈仁平受迫害的几个儿子都过来了,纷纷指责屈化的恶性。
    屈仁平差点晕过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的狠毒!他指着她,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个逆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屈化心理承受能力却是不错的,她就不信屈家的生意都掌握在她手里,这些人还真敢把她怎么样!没有她的手戳,任何人休想取出来一个铜板:“我再说一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明明就是嫉妒我!你们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们有证据吗!”
    艾劳又重新坐到老五腿上,练武之人可以任意调适自己体内的热度,大夏天的,这样抱着也不觉得热,反正很舒服:“屈化,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真的,我真不想让你见最后这一个人。大家都撕破脸,你以后还怎么混?”
    屈化这会儿真是恨死艾劳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女人在捣鬼!本来她威胁了屈皓,让屈皓转移了屈仁平的注意力,这女人竟然有本事找屈志林他们来当证人!屈皓母亲身上的毒,是她花大价钱在燕京买来的,没想到她竟然能解!
    事已至此,屈化就是在垂死挣扎,就是靠着自己在屈家的影响力想扳回一局:“没有证据,凭什么说那些事是我做的!你们全部是血口喷人!”
    艾劳叹口气:“屈化,你还真是——算了,要证据是吧,老大!”
    老大沉声道:“进来吧!”
    屈化紧张地看向门口,莫名地觉得心跳加速!
    待看到那个身影,她笑了,满脸的得意和嚣张!
    来人是她的相公,一直对她惟命是从的林思成!
    她袅绕着身姿上前:“你怎么来了?”
    眼看屈化的手就要挽到林思成的手臂,林思成却退了一步,看向她:“你不是想要证据?我从来都是想你所想,所以,我给你送来了。”
    这句话,绝对是晴天霹雳!屈化努力站稳身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思成!你说什么!我是你娘子啊!你疯了不成!竟也和他们一起诬陷我!”
    艾劳叹了一口气:“屈化,你真是可怜,看看你周边的人,你害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众叛亲离的一天?”
    屈化这会儿听不进别人的话了,她眼里只有林思成一个人!她猛地握了他的手臂:“林思成!你回答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什么都不会我挣钱给你吃给你穿,给你用的都是最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思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大。
    屈化尖叫了一声,扑过去就想抢。
    老大岂容她近身,身形突变,直接躲开了她。
    屈化来不及收势,身形不稳,咚一声就栽到了地上!
    林思成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艾劳看向屈仁平:“屈当家的,现在,你相信谁?”
    屈仁平已经说不出话了,除了寒心之外,更多的是自责。他没想到,他堂堂的屈家家主,竟然放任自己的女儿在他的眼皮底下行凶!残害的对象还是她的亲兄弟!他没有做好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他对不起他的儿子们!
    艾劳见此情形,也不多说,示意老五把她抱起来,坐马车坐的还有点头晕,不想走路:“屈当家的,余下的,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管了。但我想说,以后和你们屈家的生意,还是换人吧,我看屈志林不错,就他吧。至于屈化么,放心,我好人做到底,她吃进去的钱,我会让她吐出来,至于马场所有的运营,你也不用担心会受到影响,我会派人协助的。行了,你们要杀要剐,请便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屈仁平只呆呆地点了点头。
    艾劳笑了笑,目光一下扫到屈皓身上,又开口道:“屈当家的,我想,我和屈皓之间,好像还有点误会,不介意让他和我回去好好谈谈吧。”
    屈仁平还没说话,屈志林先开口了:“皓儿,还不快去?在姥姥身边,要好好伺候,也算是替为父报答姥姥的救命之恩!”
    艾劳这会儿可真是彬彬有礼的:“如此,多谢了。”
    屈志林连忙称不敢。
    一行人簇拥着艾劳走了,屈皓和欧阳澜走在最后面。
    欧阳澜忍不住碰碰他的手肘:“屈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屈皓还震惊在那个事实里面没出来,这会儿正神游呢,听到有人问他什么,他也没听清,敷衍地嗯了一声。
    欧阳澜顿时觉得心底一股闷胀之气涌上来——凭什么!如果说他不能和老五相比,可他和屈皓是一样的啊!既然都是伺候的,为什么她可以对屈皓做那种事,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倒在她身上,她都是一脸嫌恶?她到底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欧阳澜气得呼呼的,抬眸盯着前面隐隐约约的那个女人的影子,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回了原来居住的院落,艾劳在老五怀里坐在主位,然后她又招呼其他人落座。
    中间站着的,就只剩屈皓了。
    艾劳不得不说,这小子真有那么一股清高自傲的劲头,就那么站在那里,抿着唇,也有一番别致动人的雅致。艾劳从来没否认过对他有意思,从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挺对自己的眼,但谁知道,这孩子对她的意见竟然这么大!
    这事儿呢,其实艾劳也仔细想过,一直没理出个头绪出来,通过屈化这么一闹,特别是屈志林说屈化对屈皓下手,艾劳才隐隐猜到——莫非,屈皓是对女人又了什么阴影了?
    艾劳觉得应该是这样,屈皓看自己的眼神,真是让人不愉快,归根结底,却还是屈化做的孽!
    艾劳是没打算放过她的,不管屈仁平怎么处置她,艾劳肯定还有自己的惩罚方式。但这会儿,肯定是折腾屈皓比较有意思:“你爹都跪谢我的救命之恩了,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艾劳却不知道,这话,却正好说进屈皓心坎里去了,他正矛盾着呢!一方面,他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他是真的不想跟她示弱!只要想起她对他做得那些事,他就恨得咬牙!
    见他不说话,艾劳也不急,从老五身子站起来,背着手慢慢在大厅里晃:“屈皓,你倒是说说,对我,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说出来,你说得对的地方,姥姥看看能不能改了——这么不招人喜欢,可真是不行。”
    屈皓自然是不会说的,当着这么多人面呢!更何况,他讨厌她的那些话,他也没打算说出来,也知道她的话就是玩笑,难道他说出来她真能改?以为他是小孩子那么好骗!
    艾劳笑笑,在沈烟身旁站住了:“屈皓,你刚刚和你爷爷说我欺负你,你现在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屈皓那俊脸一下子就红了,刚刚那么说,也是他情急之下没办法才那么说的,但事实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艾劳没上他,也没给他下药,顶多,就是摸了他几把,是他自己没控制住,还——
    欧阳澜躲在角落里死命地揪着自己的衣襟,浑然不知自己那副深闺怨妇的模样特别生动!
    艾劳靠在沈烟肩上,继续笑:“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但是,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坏我的名声啊!”
    欧阳澜猛地睁了星星眼——坏名声?难道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沈烟突然伸手,一把揽住艾劳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屈皓看了她一眼,只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众男簇拥中,她倒在沈烟怀里,一脸认真地看着屈皓,缓缓开口:“屈皓,你知道么,你不喜欢我,这是病,得治,一定得治!”
    习昇忍不住笑了,其他男人也低了头勾唇。
    艾劳也笑,端的是绝色又倾城,让人移不开目光:“所以,我让老六给你开点药。你看如何?”


   tou听,自作自shou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0 本章字数:14880
    屈皓低声开口:“如果这真是病,那我告诉你,这病,还真无药可医!”
    “哟!”艾劳挑挑眉,真是来了兴致:“你六哥在这里,你还敢说这话,这不是砸他牌子吗?”
    屈皓随即看了老六一眼,想说他没这意思,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艾劳——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下去了。爱豦穬剧都是她的人,得罪就得罪吧!无所谓了。
    艾劳突然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屈皓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自小,因了屈化,他就怕女人,除了他母亲,他真是没接触过任何一个女性!就连身边伺候的,也全都是小厮!他看见那些婢子就讨厌得不行。其实艾劳说他有病,还真说对了,这也算是一种心理疾病——但屈皓自己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讨厌艾劳,纯粹就是因为艾劳自己不讨喜!
    试问,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第一次见面就调戏人家的?
    第二次见面,就把他摁到墙上,第三次……
    屈皓越想越气,浑然不觉自己对于有艾劳的回忆为何如此清晰。
    但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和她对着干,自小,他就很乖,听父母的话,刚刚父亲对他说的,他也在心里想过了,不管怎么说,艾劳救了自己的母亲,这是一种恩,他的确该还情!
    所以他很矛盾,有些话说出来就后悔了,但是也不可能再收回去,索性,他这会儿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站着。
    艾劳没什么耐性,何况坐车坐得也不舒服,勾着沈烟的脖子,叹了一口气:“算了,都散了吧。烟儿,姥姥想睡了。”
    沈烟一喜,没想到今晚误打误撞地还是自己陪她了!
    他立即没耽搁地抱着她走,脚步轻快,满心的喜悦。
    其他的看见艾劳走了,自然不会留恋什么,各自回房了。
    最后,大厅里只剩俩伺候人的孩子。
    欧阳澜明显一脸的不悦:“其实,她没碰你,对不对?”
    屈皓之前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这会儿见他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还挺奇怪的。想了想,他点头:“嗯,没怎么碰。”
    欧阳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你还撒谎!”
    屈皓找了个地方坐下,叹口气:“我那是没办法。”
    欧阳澜还想知道得更清楚点,凑过去问:“那你说的都是假的,还是,有一部分是假的?”
    屈皓根本不想提这个问题:“你什么意思?”
    欧阳澜有点羞于启齿,但他真的很好奇:“我就是想知道,那女人——你说没怎么碰,那就是说,还是碰了。她碰了你哪里?”
    屈皓想起那一次的事情,脸红了,又羞又恼道:“你——你问这做什么!无聊!”
    欧阳澜就是觉得有猫腻,想了想,他觉得只要自己真诚,那屈皓肯定也是如实相告的:“我告诉你,其实,那天……”
    欧阳澜把自己之前倒在艾劳怀里的事情说出来了,当然了,他刻意没说艾劳推开他的事:“看,我也被她碰了!”
    屈皓哼了一声——你那也叫碰!那一日她……
    屈皓突然觉得身体一阵紧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覆在上面的极致享受,是他刻意不想去回忆的,可这会儿,却无法控制地从脑海里蹦了出来,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欧阳澜推推他:“怎么了?说话啊?她到底怎么碰的你?也是抱了抱?你生病了?”
    欧阳澜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结果被他挡开。
    但欧阳澜看着他脸颊通红,呼吸也重了,没想其他的,就以为他不舒服了:“你不是真病了吧!”
    屈皓瞪他一眼:“你才有病!”
    欧阳澜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又见屈皓对他态度不善,他哼了一声,起身走了。
    屈皓身子一软,靠在椅子上——刚刚,他竟然有感觉了!
    吓死他了!竟然只是想了一下,就有感觉了!
    这会儿,他知道了,他不想回忆那一天的事情,并不是觉得那是一种耻辱,而是——他怕他会硬!
    他能控制得了的时候,就不让自己闲下来,什么都做,反正不去想艾劳,但是,到了晚上,他真控制不了了,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那一天的事,那么真实,那么清晰,仿佛艾劳就在他身边,舔他的耳垂,吻他,弄得他每天晚上睡不好,身子硬的跟什么似的,还死活不肯去自己解决!
    醒着的时候能忍,可睡着了,梦里都是艾劳,好几次,他都是低吟着从梦里醒来,然后一看,身下一片濡湿!
    屈皓觉得自己着魔了,明明那么讨厌她,怎么还偏偏想着她?
    后来屈皓自己也琢磨了点名堂出来,或许,就因为那天的事,在他心里有了阴影,身体的那种极致的折磨,和最后喷涌而出的快gan,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他觉得,正是这种感觉,才会让他不时想起那女人!这种感觉,和喜欢无关!
    即使,那种感觉——很让人怀念!
    屈皓赶紧叫停!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
    他起身,刚想离开,结果听到艾劳房里传来一声奇异的尖叫声!
    声音不是很大,但很尖细,在夜里的穿透力就特别明显——屈皓的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此时,沈烟正满脸欣喜地在艾劳身上攻占城池,他换了个姿势,却不料误打误撞地刺激了艾劳身上另外一个极其敏感的地方,艾劳真是没忍住,那声音就大了些——虽说以往她那叫声也不小,但她也尽量控制了,这会儿,却是没控制住!
    沈烟真是够意外的,他一直致力寻找让她更欢愉的姿势和部位,没想到今晚还真有收获——他更加努力地挺进腰身,不依不饶地一次次击中那让她欲仙欲死的一个点!
    艾劳攀着他的肩,迎合着他的给予,醉心于绝色男子留在体内的一波波的欢愉悸动,动人的轻吟响彻在沈烟耳边,不亚于最优美动听的乐曲!
    床板的冲撞声,艾劳未加掩饰的诱ren低吟,也毫无遗漏地入了屈皓的耳内——这一次的刺激,绝对不少于那一日撞见艾劳和龙溟野战!
    沈烟肯定比龙溟有经验,龙溟那小子,也是这几次才摸了点门道出来,沈烟和艾劳在一起,却是三年多了,自然知道如何让艾劳更舒服——总之,在门外的屈皓听着里面的各种声音,不管是沈烟的甜言蜜语,还是艾劳的诱ren呻yin,抑或是两人身体相触的声响,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能让任何一个男人面红耳赤,然后一柱擎天!
    屈皓自然也不例外!
    他靠着墙,努力想让自己离开——刚刚过来,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单纯觉得艾劳那叫声很怪异,现在他听到了,岂止是怪异,简直就是舒服到了极点才发出的声音!
    他大拳紧握,却渐渐觉得没有了力气,整个身体都很僵硬,某一处更是胀得要死——他羞!他怒!他却迈不动脚步离开!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听到了屋内男女极致的低吟声,犹如夜间突然绚烂的烟火,动听迷人却带着致命的诱huo!
    屈皓的呼吸早已粗重得不像样子,却始终不肯去动自己的炙热,任它坚挺肿胀得要爆炸,却也是咬牙忍耐着——或许,潜意识里,他也在赌,只要熬过去,说不定他会走出那女人留下的阴影,再不必想到她就会有感觉!
    这种隐忍,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痛苦!
    屈皓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沿着他绝色完美的脸部曲线滑入颈部,衣衫尽湿,却勾勒出他发育良好的胸肌,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看上去,竟是异样的魅惑!
    老大过来巡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如此模样的屈皓!
    他皱了皱眉,自然也看见了屈皓那衣服也遮不住的高挺,再看他一脸的痛苦,老大明了地走近:“晚了,去休息吧。”
    屈皓吓得差点跳起来,这个时候,他绝没想到还会有人来,看清来人,他的脸瞬间通红,之前还隐忍的痛苦这会儿全化作了羞愧难当!
    老大也没多说,对于屈皓对艾劳的态度,他自认没资格干涉,但他觉得,屈皓这明显是自讨苦吃,既然不喜欢,那就离远点,偏偏还往上凑,这个点站在她门外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他已经习惯了,可每每听到,还是难受得不行,更别说屈皓了——他走了几步,又站定,回头看着屈皓:“要不要和我谈谈?”
    屈皓这会儿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根本不敢看老大,连连摇头!
    老大也不介意:“嗯,那你早点休息,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屈皓闻听此言,更是觉得羞死了,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不敢看人!
    老大转身走了。
    屈皓身子一软,直接沿着墙坐在了地上。
    老大来了,只顾着紧张,身体的炙热倒是有消退的迹象了——屈皓长叹一声,也算松了一口气,他自嘲一笑,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艾劳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打算?他被屈化控制了十余年,早就忘记了自己该去争取什么,或者说自己想要的,仅仅是父母安康,其他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可如今,艾劳轻易地就解决了萦绕在他心头这么多年的梦魇,也解了母亲身上的毒,他从小到大的夙愿似乎一夕之间全部实现,他该惊喜,该庆幸,该欢呼——可他做不到!帮他实现这一切的,是他讨厌的那个女人!是那个根本不知道三纲五常的女人!是屡次让他蒙羞的女人!
    他看着这会儿偃旗息鼓的炙热,想想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隐忍,刚想起身回房,耳边却再次传来那叫人疯狂的低吟!
    屈皓那个恨啊!自己的身体还能承受得起如此的折磨吗?刚刚痛苦得都快死了,她还来?
    他却不知,沈烟这才刚起了个头呢,几天没吃到甜头了,得了机会,他自然是要吃饱的!
    屈皓猛地起了身,跌跌撞撞地逃了!
    徒留一室的旖旎风光,包裹着尽情欢爱的两人!
    第二天一早,屈皓是被欧阳澜的叫声喊醒的,间或的,那家伙还挥着拳头使劲砸他的房门:“屈皓!屈皓!起来啦!要吃早饭啦!”
    屈皓没动,但还是感觉到了身下的粘滞——他恨得想打人,为什么自己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恶性循环!
    欧阳澜看到他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还关切地问了一句:“莫非真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屈皓也不看他,准备去洗漱。
    欧阳澜一个人觉得无趣,就跟着他,虽然屈皓也挺没意思,但两个人哪怕是斗斗嘴,日子也好过一点:“屈皓,说不定你是真的病了,让六哥给你看看啊!”
    欧阳澜这话立即让屈皓想起来艾劳说的那些,他猛地摔了手里的帕子:“欧阳澜!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欧阳澜缩了缩脑袋,哼了一声:“那么大声做什么!以为谁想理你!”
    屈皓没再说话,脸色不悦。
    欧阳澜自讨没趣,又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屈皓收拾完了,去厨房拿了碗筷,到饭厅开始收拾——他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干什么,但现在他的职责就是伺候艾劳,这一点,他还是牢记的。
    以前,他觉得这是一种耻辱,但现在,他想,能为她做点什么,或许,这也算是他报恩的一种方式吧!
    其实习昇等人早就起来了,不过都有早上健身的习惯,或者练功,或者舞剑,习昇却是对着那本内功心法慢慢琢磨,本就是上乘的心法,不过几日下来,他便觉得身轻体健,脚下轻盈。
    等了许久,艾劳才被沈烟抱着出来,昨夜坐车的那种无精打采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容光焕发绝色惊艳!
    艾劳就是懒,不想动,现在是夏天还好,如果是冬天,她的早饭基本是在床上吃的,而且还是要人家来喂。
    这会儿呢,被沈烟伺候舒服了,早上又被沈烟哄得高高兴兴的,心情真是说不出的惬意,再加上处理了屈化,她真是看什么都顺眼:“都饿了吧,快吃吧,下次我要是再晚了,你们就先吃,别饿着了。”
    欧阳澜正好把饭盛了放在她面前,本没多停留,结果艾劳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欧阳澜那动作一顿,差点吓着——这女人转性了?竟然也懂礼貌了?
    屈皓也愣了愣,但手上动作没停。
    艾劳一般习惯先说正事,然后再嘻嘻哈哈:“李晨,屈家后续那些事,你来跟进,有解决不了的,直接找我。一般不会,这事儿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屈化也没什么可蹦跶的了。对了,屈皓,你们家的事,你要不要跟着去?”
    屈皓正别扭着呢,不知道怎么了,刚看到沈烟把艾劳抱出来,他就觉得心里不自在,闷闷的,说不出的一种怪异。
    他自己安慰自己,或许,还是看不惯她的这些行为举止。突然被她提到名字,屈皓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听了她的话,他没多想就点头应了——能出去办事,总比呆在她身边要好得多!
    欧阳澜愣了半天,才开口:“姥姥,我,我能不能去?”
    要是以往,艾劳肯定会为难这小子的——人家的家事,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但不得不说,欧阳澜今儿运气好,艾劳这会儿心情多好啊,根本就没计较以前那些事了,听他这么说,随即就点了点头,道:“想出去玩了?去吧去吧,别跑了就行。”
    依旧是老三陪着他们几个,但主要的交涉都是李晨在应对。看见李晨的时候,屈化那眼睛真是要瞪出来——谁能想到,当初被她百般侮辱的男子,如今摇身一变,竟能决定她的生死!
    事情到了这一步,屈仁平肯定是容不下屈化了,何况有艾劳做后台,屈化的下台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虽然最后有了点小插曲,但并没影响屈化在屈家的位置是彻底的一落千丈了。
    这小插曲来自屈云。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回来。再怎么说,屈化也是她母亲,不敢屈化对其他人怎么样,对她这个女儿真是没话说,从小都是拿最好的东西给她。
    屈化只有这一个女儿,她也想再生,可是一直没怀上,最开始她怀疑是她相公的问题,可她在外面那些男人也试过,无论怎么努力,她的肚子就是没有消息。最后,她确定是自己的问题了,也就没想着再要,就要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屈云身上,自然就对屈云好得恨不得掏心掏肺。
    屈云是被董林叫回来的,屈化现在就是把董林当女婿那样看待的,有什么事都和他说,但这事,屈化只说她的父兄嫉妒她,陷害她,让她离开屈家,她也不想再受这份委屈,就想离开了。
    其实就是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人的形象,博取董林的同情。
    果然,董林一听,就拍胸脯表示要把屈化带回家,一定当亲生母亲那么侍奉。
    这个时候,屈云即使不能接受这样的突变,可事实已经是如此,自己母亲都接受的现实,她更没什么能力去扭转。
    而此时董林表现出来的男子气概和对她的呵护,也让她一直摇摆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屈仁平的意思,肯定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屈化,生意上的事都是小事,关键是她害人啊!害得还不是外人,全是至亲,有这么狠毒的女人吗?
    但没想到的是,屈志林在内的几个受害人,都给屈化求情,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要说让她为此偿命,真是不忍心。再说她已经无权无势了,以后根本不可能再进屈家,也不可能再害人,那何必再咄咄逼人?更何况,他们之间牵扯的,还有屈云,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为了侄女,也不能让屈化偿命。
    对于如何惩罚屈化,李晨没兴趣,或者说,能看到屈化有今天,李晨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些事情,放在以前,李晨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他竟然能左右十大世家的生意,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可这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屈家人看他的目光,是尊敬仰望的,这在以前,他从未体会过。
    而他知道,这所有的荣耀和尊荣,都是那个叫艾劳的女人给予他的。
    最后,屈化被董林带走了,屈云也跟着。
    林思成手里握着休书,脸上一片淡然。
    屈仁平对这个女婿一直很关爱,毕竟能入赘的男子真的少得可怜,这会儿见两人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思成,你要是愿意,你可以永远留在屈家。”
    林思成摇摇头:“屈当家的,谢了,就此别过吧。”
    林思成没多说,转身走了。
    他自认他不欠屈家的,这么多年,对于屈化的放浪,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为他爱这个女人,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爱早已变质,或许从她夜不归宿开始,或许从她的无视开始,或许从得知她的狠毒开始,林思成渐渐放下了这段情,走的时候,他没带走屈家一分一毫,净身出户。
    屈云不可能同意父母就这样分开,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父亲铁了心的要离开,母亲又失去了往日的强势作风,屈云顿时没了主心骨。
    最后,还是董林说,这事目前先这样,以后有机会了,再把林思成找回来就行了,这会儿都是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的。
    屈云没辙,最后只能听从了他的建议,收拾了行囊,搀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
    当然了,她也不会依言去董家,不管怎么说,她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让她以后怎么在众人面前抬头?
    她是打定了主意去外面买一个小院子,先和母亲住下来的,屈化也是净身出户,但屈云自身的积蓄也不少,就算以后两个人什么都不做,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
    屈仁平心里也不是滋味,对于这个女儿,他真的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厚望,没想到,最后却落了个这样的结局。他越是难受,就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李晨只负责生意方面,这时候,肯定要和屈仁平讨论以后的合作事宜。
    屈仁平经过这件事,对赚钱的事也看淡了,或许,再多的家业,也不如一家和睦含饴弄孙来得安逸,他也知道艾劳的意思,想让屈志林接管一切。
    但没想到,当他把这事说出来的时候,却被屈志林拒绝了。
    屈志林的态度很坚决,这些年,他为了夫人的身体也算是心力憔悴了,现在一切都好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妻子在一起幸福平淡的生活,或许没有大富大贵,可能不会名震江湖,但有一份真挚的爱在身边陪伴,足够了。
    何况,屈皓现在跟着艾劳,他也真是放心。
    屈仁平为难了,他没想到屈志林会拒绝,这事是艾劳指定的,他也不敢贸然就改变主意,想了想,就说这事再从长计议。
    生意上的事,不是只凭着几个人口头说说就能解决的,有些事,必须实地去考察。
    屈仁平从打击里还没走出来,屈志林不想参与,老二腿脚不方便,他只能让老三陪着李晨等人去商铺马场。
    老三叫屈志峰,这两年卧病在床,脸色略显苍白,现在被老五解了毒,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就听了屈仁平的安排,带着老三等人去看铺子。
    要说起来,屈仁平这几个儿子都有经商的头脑,只是之前被屈化压制着,不敢表露而已。走了几个主要的马场,李晨发现,屈志峰对这方面真的挺有自己的看法,他就准备回去和艾劳说说,屈志林不想接手的话,就让屈志峰来做。
    最后一个最大的马场在另外一个城市了,几个人把事情交接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不可能再赶回屈家吃饭,屈志峰就提议说就在这里吃。
    几个人都没意见,就跟着屈志峰去了。
    其实屈志峰算是个很活络的人,他也看出来了,这次的事情,都是李晨在负责,对于这次接管家族生意的事,他也想试试,就难免会有想巴结李晨的心思。
    这个城镇不是很大,却因城中央有座烟波湖而闻名中兴,屈志峰直接把午饭安排到了一艘船上,在湖中心,边赏景,边用餐,也算是别出心裁。
    餐桌之上,有欧阳澜,这小子被憋坏了,出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那话一直就没怎么停,所以气氛一直挺热闹的。
    老三不怎么爱说话,就在一边静静地听。
    屈皓心里有事,没注意,喝了几杯酒。
    丝竹之音飘过来的时候,屈志峰脸上一喜:“三公子,李公子,欧阳公子,今儿个我们可真是运气好——听见这琴音没有?这可是城里最有名头的名妓——小珠因的手艺!听说此人卖艺不卖身,冰清玉洁,绝色倾城,与她见一面,都要一掷千金才行。咱今儿运气好,不如,我请了她来上船一叙?”
    老三脸色一变。
    李晨却有些为难,刚想开口,就听欧阳澜拍着手站起来了:“太好了!真有此事?那还不快些请上来!”
    李晨不愿拂了欧阳澜的面子,只说:“既然见一面要一掷千金,那未免也太破费了。”
    屈志峰自然是以为男人都好这一口的,拍着胸脯道:“几位尽管放心,说来也巧,两年前,我曾机缘巧合救了她一命,我想,这点薄面,她还是要给我的。”
    老三放下酒杯,起身道:“几位慢用,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也不等这几人有所反应,他直接出了船舱,踏水而去。
    他有一身好功夫,白衣胜雪,此时在水上分身而起,真是有种仙子下凡的飘逸潇洒!
    几人收了目光,不解他为何突然离去。
    欧阳澜也不管,一直催促屈志峰:“如此,就让那女子快些过来吧!”
    李晨真是不好说什么,虽然欧阳澜在艾劳身边只是伺候人的,但他也是欧阳家的公子,李晨不可能去说他什么。
    屈皓没什么反应,又坐下喝了几杯酒。
    屈志峰主要是想和李晨搞好关系,见老三走了也没多在意,就让船夫靠近那花船,在船头喊起话来。
    没多久,两船之间搭了块木板,一女子在婢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这女子的容貌自是不必说,能让男人舍得一掷千金的,肯定要有资本。难得的是这女子人虽在风尘之中,却有一股傲然之态,袅绕着过来,虽唇角含笑,却也有拒人千里的高雅。
    她微微地曲膝行礼:“屈公子。”
    屈志峰连忙起身邀她入席,又把身边的几人一一做了介绍。
    珠因即使阅人无数,乍见李晨、屈皓、欧阳澜三人姿色,还是愣了愣——男子的容貌原来也可以长成这般模样!
    李晨屈皓都没动,也没多看一眼,只颔首算是回礼了。
    欧阳澜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原以为来的会是个绝色女子,却连艾劳一半的姿色都没有!
    屈志峰见三人没多少兴趣,作为东道主的他,自然不能冷场,就开始和珠因聊天。
    珠因的话也不多,但她讲话之间,进退得宜,温柔有礼,不一会儿就让欧阳澜刮目相看了——虽然她不如艾劳好看,但她比艾劳有女人味啊!
    其实欧阳澜对这种风尘女子也是充满了好奇的,他以前听朋友们提过,该知道的他也知道,但他从来没去过,这会儿见了真人,确实觉得挺稀奇。
    珠因也看出来了,除了欧阳澜,其他两个绝色男子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在风月场合呆久了,男子本性是怎么样的,珠因早就失望透顶了,这会儿看见两个与众不同的,还真是觉得挺有意思,同时见他们如此忽略自己,心里也被激起了些好胜心,难免的,言语之间,就想把话题往这两个人身上带。
    在珠因看来,三个年纪不大的男子都称得上神人之姿,但最让她欣赏的,却是坐在她左手边的屈皓。
    屈皓本身就有一股清高之气,这会儿又是一脸的冷傲,那高傲不羁的模样,真是让女人无法不动心!
    珠因一向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的,更因为自持卖艺不卖身,从来都是有些自傲的,可这会儿见了屈皓,从未骚动过的春心突然就开始跳动了!
    屈志峰的本意是讨好李晨,可他也是心思灵巧之人,见李晨好像并不热衷,也就没多说,任餐桌上的气氛在欧阳澜的帮助下上了一个小高潮。
    其实欧阳澜也没别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对青楼女子的生活方式感兴趣,就是想知道人家是不是和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吃饭睡觉。
    珠因有问必答,只是含着柔情的目光不时看向屈皓。
    没一会儿,欧阳澜就觉得无趣了,见屈皓一个人只顾着低头喝酒,他不干了,伸手把酒杯拿开,对屈皓道:“屈皓!美女当前,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喝?怎么着,也得和人家喝一杯啊!”
    屈皓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去夺酒杯。
    欧阳澜自然不给他,手就往高处走。
    屈皓也急了,伸出手臂用力夺了过来,却没想到,倒满酒的杯子一个倾斜,那酒水直接顺着惯性泼出去了!
    珠因惊呼一声,那酒水不偏不倚地正好洒在她的胸前!
    珠因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起来了,可起得太快,只觉一阵眩晕,身子直接朝着屈皓倒下去了!
    屈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呢,就觉得咚一声响,自己怀里多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
    珠因倒得挺是时候,屈皓那高举的右手还没放下来,她一倒下,直接进了屈皓怀里,屈皓还举着手,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屈皓邀请她入怀呢!
    屈皓当时就懵了——怎么回事?
    其实这时候屈皓有点喝醉了,他没怎么喝过酒,这次出来,本来心里就有点烦闷,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艾劳,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这会儿,头都是晕的——珠因这动作,真是把他吓到了!他没反应不是因为想让美女在怀,而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欧阳澜立即起哄了:“喔!喔!珠因小姐,你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珠因再怎么样,也是女子,被欧阳澜一打趣,俏脸立即通红,连忙从屈皓怀里起身,却再也无法忘怀那俊俏少年怀里的青草香气!
    屈皓也顿时惊醒,立即跳起来,一句话没有就跑出了船舱!
    屈志峰见状,只得替自家侄儿道歉:“珠因小姐,真是对不住了,稍后,我会让人送上天衣阁的衣服,以表歉意!”
    珠因衣服湿了,也不可能再逗留,也没多说,就告辞了。
    船头,屈皓迎风而立,绝色的少年衣抉飘飘,美若谪仙!
    珠因看了一眼,暗自伤神离去。
    李晨见珠因走了,才松了一口气,他本就是出身书香世家,对这些女子是从心底瞧不起的,即使珠因标榜卖艺不卖身,可也是李晨不能接受的。
    欧阳澜闲得无聊,也跑出去找屈皓,其实就是想逗逗他。
    “美女在怀的感觉怎么样?”欧阳澜用手肘碰他:“和艾劳比,哪个更让你心动?”
    屈皓烦得不行,他发现,他好像特别排斥珠因的靠近,只要想想刚刚那个女人倒在自己怀里,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儿听到欧阳澜这样问,他急了:“欧阳澜你能不能成熟点!这事一点也不好笑!”
    欧阳澜哼哼着摇着脑袋:“我就不信,那女人在你怀里你一点感觉也没有?那,艾劳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没感觉?”
    其实欧阳澜就是故意这样问,他的目光就是打着这件事的幌子,问出屈皓对艾劳的感觉!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倒在艾劳身上时那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很纳闷!他就想知道,是不是屈皓也有这种感觉!如果屈皓也有,那说明大家对女人都一样,他也就放心了——其实他就是担心自己对艾劳真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屈皓肯定不会告诉他啊!这种事,让屈皓怎么启齿?他也不知道欧阳澜什么意思,纯粹就是觉得他无理取闹:“无聊!”
    欧阳澜不依不饶:“你说说又怎么了!就算刚刚那个没感觉,可艾劳碰你的时候,也没感觉吗?”
    对于艾劳碰他的事,屈皓觉得就是一种耻辱,谁有事没事把自己的耻辱说出来让人家听?屈皓真是快被欧阳澜气死了,他觉得事情就没有一件对心思的!屈志峰是他三叔,他在谈生意,他也不能说回去,但这会儿,屈皓是真的想回去,然后赶紧沐浴更衣,总觉得那女人身上的脂粉气都留在自己衣服上了!
    欧阳澜没问出什么来,只能把这事自己憋心里,就等着哪天有机会了,再来问屈皓。他一抬眼,结果就看见珠因从不远处的船舱里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声更为飘逸束身的衣物。
    欧阳澜立即拉着屈皓的衣袖,另外一手指着前方:“快看!”
    屈皓没多想,顺着欧阳澜的手就看过去了,结果,就看见刚刚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子在对自己巧笑嫣然!
    屈皓甩了欧阳澜的手,转身就想进舱。
    欧阳澜却拉着他不让他走:“看,人家对你笑呢,肯定对你有意思——你家里有通房丫头吗?你尝过女人的味道吗?真不想试试?”
    屈皓真是翻脸了:“欧阳澜!你有完没完!”
    欧阳澜瘪着唇:“干什么那么凶啊!不过是随便问问,你当什么真啊!”
    屈皓怒吼:“你要是喜欢,你尽管去就是!老拉着我做什么!”
    屈皓这声音挺大的,船舱里的二人听到了,对视一眼,起身出来了。
    屈志峰抬眸看见前方船头的珠因,真是挺意外的。珠因性子高傲,很少给人面子,但如今看来,她今日的举动,倒是有些奇怪了。
    李晨本来对珠因没多少好感,这会儿看见她站在那里冲着这边笑,立即就觉得她是在招蜂引蝶!
    至于招谁引谁,他的目光在屈皓和欧阳澜身上扫了扫,就定在屈皓身上了。
    不得不说,屈皓真的很出彩,那一身的傲然,是谁也无法比拟的,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能黯淡了周围一切美好的事物。
    屈皓看见李晨,连忙开口:“吃好了么?是不是该回去了?”
    李晨点头,对屈志峰道:“屈公子,可以靠岸了,还要赶回去和姥姥汇报。”
    屈志峰也看出来了,李晨真是对珠因没兴趣,自始至终,人家都没看珠因一眼,对这事,他也没怎么在意,连忙吩咐船家靠岸了。
    船头正在转方向,那边珠因却突然开口了:“屈公子!”
    屈志峰下意识地应了:“珠因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珠因面上一红,她叫的其实是屈皓,可这会儿,她忘了船上有两个屈公子了。
    屈志峰应了,见珠因却又不说话,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扯了一把屈皓:“叫你呢!”
    屈皓却直接转身,入了船舱。
    珠因面色瞬间黯淡,却很快强装笑颜:“奴家只是想告诉屈公子,一件衣服而已,不必破费了。有机会了,珠因再请屈公子坐坐,后会有期。”
    屈志峰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让船只掉头。
    欧阳澜又找李晨聊天,刚刚没注意,这会儿才有心思看湖上的美景,眸子看过去,他愣了愣,然后推了推李晨,不确定地开口:“你看,那岸上站着的,是不是姥姥?”
    李晨随即看过去,眸子里不自觉地有了惊喜:“姥姥怎么来了?”
    其实艾劳真是觉得无聊了才过来的,她知道屈化被赶走了,在屈府里转了转,觉得无聊,就想出去走走。
    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让她感兴趣的东西,索性,她破例骑了一会儿马,来到了这个距离不远的小城。
    她也听说了,这个城里有一座湖,真是非常漂亮,来了就想看看,结果,刚来到湖边,就看到老三从那船上飞过来了。
    老三看到艾劳也挺意外,笑着迎上去,叫了姥姥。
    艾劳带着老大和老五来的,其他那些人都在屈家带着呢,这会儿她见老三从船上飞下来的,真是挺奇怪:“你怎么上船了?李晨他们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老三大概说了一下情况,但没说珠因的事,只是说自己吃饱了,就先下来了。
    当时他也没多想,青楼里那些事他也听说过,但他是真不喜欢,别说他心里有艾劳了,就算没有,以他的性子,也绝不会让那种女人近他的身的。
    艾劳信以为真,也没多说,她晕车也晕船,没想着租船来玩,就在岸边欣赏美景。
    本来,珠因上李晨他们那条船的时候,艾劳没注意,但没一会儿,屈皓出来了,艾劳这才知道原来那条船就是老三刚刚坐过的。
    屈皓站了没一会儿,珠因就出来了,上了另外一条船。
    艾劳奇怪啊,就问老三:“这女的谁啊?”
    老三提都不想提那女人,觉得她的身份都能玷污了艾劳,想了想,开口道:“是屈家三公子的一个朋友。”
    艾劳更奇怪了:“也是做生意的?”
    她只能这样问,这个时代,也只有屈化那样的,能出去结朋识友,一般人家的女子,哪里有机会出去抛头露面?
    老三没想到艾劳这么有兴致,只能说实话:“不是,听说是青楼女子。”
    艾劳哼了一声:“青楼女子?上你们那船是做什么?”
    老三据实回答:“正好屈三公子认识,他就请了她上来叙旧。”
    艾劳斜他一眼:“看身段不错,你怎么没留下看看?”
    老三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事情,艾劳真是睁了眸子认真地在看,欧阳澜出来了,和屈皓说什么,屈皓好像生气了,接着,李晨等人也出来了。
    最后,珠因那一声屈公子,真是清脆至极,穿过湖面,那么清晰地入了艾劳的耳。
    老五连忙拉拉老三,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做得对。
    艾劳对男子入青楼之事有多讨厌,他是深有体会的,老三能抽身,真是明智之举。
    老五这会儿想,就是不知道,姥姥会不会生屈皓他们的气。
    老五看了看艾劳的脸色,却没发现有什么变化,这才放了心,不管怎么样,他不希望艾劳生气。
    其实习昇准备的课程里面还真有这么一章,大意就是说艾劳的小心眼和坏脾气,结果还没开讲呢,这群男人就撞到了艾劳的枪眼上了。
    但这会儿,艾劳脸上真是没什么表情,她看着屈皓又进了船舱,然后船掉头,朝这边过来了。
    欧阳澜一看真是艾劳,觉得这会儿看见她挺开心,立即跳着脚挥着手臂:“姥姥!姥姥!我在这里!”
    屈皓在船里面听到了,心里一动,有股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想出去,却又觉得这时候自己出去肯定很丢人,索性坐着不动了。
    李晨也没想到艾劳会来,帅气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欧阳澜喊了又后悔了——他兴奋什么啊!这个女人明明整天欺负他的!他有病啊!
    他的手臂落下来了,目光也转移了,但还是无法忽视自己刚刚看到艾劳的那一眼真是挺惊喜的!
    但奇怪了,不过是一上午没见,惊喜什么!
    船慢慢靠岸了,屈志峰连忙上去行礼。
    艾劳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她一个一个看过去,目光落在最后一个上岸的屈皓身上。
    她笑了笑,抱胸走过去。
    她在屈皓身前站定,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唇角弯了弯,开口:“屈公子?”
    屈皓负手而立,也没看她,一脸的倨傲。
    艾劳退后两步,又依次走过李晨和欧阳澜,最后冲着屈志峰开口道:“三公子,生意谈得如何?”
    屈志峰连忙笑道:“托姥姥的福,一切都很顺利。”
    艾劳点点头:“如此甚好。这样一来,屈家的事,算是处理完了。老大,咱回去收拾收拾,也该走了。”
    老大应了。
    艾劳又冷笑了一声,抬腿就走。
    老大几人连忙跟上。
    屈皓愣了愣,总觉得她那话里好像有话!
    艾劳突然停了脚步,却是对着屈志峰开口:“对了,三公子,等下,我们还是分开走比较好。你呢,带着屈皓回屈家,跟屈仁平说一声,他孙子金贵着呢,我艾劳养不起,以后,还是让他呆在屈家吧。”


   主动绝对有猫腻!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1 本章字数:11987
    艾劳此话一出,屈皓心里咯噔一下——她什么意思?终于肯放了自己了?
    他该高兴,他该庆幸,他该松口气——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心里闷闷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连带着,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屈志峰一听这话,又急又怕,急的是艾劳怎么突然说出这话,谁都知道在艾劳身边意味着什么,看李晨就能知道!怕的是,万一艾劳此举影响和屈家生意的合作那就惨了!他连忙开口:“姥姥!可是皓儿做错了什么事?姥姥为何突然如此?”
    艾劳想了想开口道:“之前也只是让他在我身边帮帮忙,如今,事情做完了,我也该走了,他还留在我身边,实在不妥。爱豦穬剧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大,走!”
    屈志峰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艾劳等人离去。
    待他们走远了,他才问屈皓:“皓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让你跟在身边伺候的吗?”
    屈皓觉得头晕脑胀的,刚刚喝的酒这会儿开始发劲了:“三叔,别说了,我——我难受。”
    屈志峰见他脸色苍白,心里一紧,上前扶着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屈皓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心里,似乎有个东西紧紧揪着不撒手,让他都不敢用力呼吸!
    屈志峰不敢大意,连忙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大夫。
    回屈家的路上,艾劳一脸的冷漠,不说话,策马狂奔,下了马就直奔自己的院子,看见习昇等人开口道:“收拾东西,走了!”
    习昇看向老大,目光里满是疑惑——这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谁惹她了?
    老大摇摇头,他也搞不清楚。
    艾劳直接进房了。
    老五把习昇拉到一旁,也不敢确定地开口:“我们过去的时候,李晨他们和一个青楼女子同船,姥姥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习昇立即看老三。
    习昇觉得,如果艾劳生气,也肯定是因为老三,除了老三,能让她动怒的,就是屈皓了。至于李晨和欧阳澜,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她生气。
    老五连忙解释:“我们去的时候,三哥正从船上下来,根本没见到那女子。”
    习昇明了,如果不是老三,那肯定是屈皓:“屈皓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老五叹口气:“不知道,姥姥说以后让他留在屈家,不让他跟着了。”
    习昇笑笑:“嗯,我知道了。”
    习昇进来房间的时候,艾劳正换衣服呢,把脱下来的衣服直接扔到了地上。
    习昇上前帮她穿另外一件:“早上刚换的,怎么了?”
    “脏了!”艾劳冷着脸道。
    习昇看她脸色,真是冷若冰霜,让人看了挺心疼的:“劳儿,可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实……”
    艾劳一把推开他的手:“别跟我说那些!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真不烦?”习昇也不气,上前帮她把长发从衣服里拿出来:“那你现在发什么脾气?”
    艾劳肯定不承认啊:“谁发脾气了!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
    习昇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好,好,你没发脾气。他们都去收拾东西,收拾好了咱就走,行不行?”
    艾劳没好气地道:“让他们快点!”
    习昇抱着她,笑嘻嘻地凑上来吻她:“还有点时间,先亲个!”
    艾劳这会儿一点心情没有,头一歪,让他的吻落在了脸颊上:“不想!”
    习昇的吻直接沿着脸颊往后面走,大手随即游走在她的后背,轻易地找寻了她的敏感之处,尽情地ai抚揉捏,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畔,轻易地瓦解了艾劳的怒意和不悦。
    习昇把她的衣物褪去的时候,艾劳突然睁了迷离的眸子:“你故意的吧?”
    习昇笑笑:“劳儿,于我而言,想要你,永远不想停歇!”
    艾劳想推开他,身子却被他吻得绵软没有力气,只能毫无气势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油嘴滑舌!我只能说,就算你拖延时间——嗯,也,也不能改变什么……”
    余下的话,被习昇如数包进唇内,早已准备好的身体无比完美地容纳了彼此,开始那彻骨消魂的爱恋!
    屈皓觉得头痛欲裂,思绪却无比清晰,他拦住了屈志峰找大夫的举动,直接说要回屈家!
    屈志峰权衡利弊,也知道当务之急是赶回去,由他父亲出面求情,或许艾劳还能改变主意!
    屈仁平得到消息的时候,真是大吃一惊!通过这件事,他是彻底对艾劳心服口服了,觉得自己之前想投靠欧阳家的想法简直就是猪油蒙心了!艾劳的实力,艾劳对屈家的态度,让他惧怕也让他心生憧憬——或许,艾劳对屈家真是与众不同的,不然,她也不会帮自己揭露了屈化的真面目,还要收了屈皓!
    可现在,为什么突然反悔?
    先不说屈皓跟着艾劳能得到多少好处,就说屈皓呆在艾劳身边,那至少也是屈仁平的一颗定心丸啊!只要屈皓呆在艾劳身边一天,那艾劳肯定就不会动屈家的!
    屈仁平收到消息就赶过去了,要求见艾劳,结果被告知艾劳没有空,让他等着!
    他只能等!
    再说屈皓这边,屈志林也是气急败坏的,长这么大,他没舍得训过屈皓,可这事,他真觉得是屈皓错了!之前,他就觉得屈皓的态度有问题,对这事,他也问过屈皓,知道屈皓不待见艾劳,当然了,更深一层的问题屈皓肯定不会说,只说不习惯在艾劳身边伺候!
    这次直接被艾劳抛弃了,屈皓依旧没什么表情,靠在床上,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一心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多了。
    屈志林可不这么想!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出息?跟着艾劳,原来的时候就是十大世家梦寐以求的事情,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拜师事件至今还在屈志林脑海里记忆犹新,现在屈皓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拜入艾劳门下,谁知这孩子竟然这么不争气!
    对于想让屈皓跟着艾劳,这一点原因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因为艾劳这次救了屈皓的母亲!
    屈志林这个人,绝对是直肠子,豪爽义气,有恩必报的,他自己是不可能对艾劳做什么了,艾劳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他就是想报恩也找不到门路!好不容易自己的儿子有个机会能伺候艾劳,可谁知……
    屈志林真是觉得挺难受,都是父债子还,他肯定也有这种想法,觉得自己不能报恩,那肯定是让儿子想办法的:“皓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姥姥生气了?皓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爹的心思,你应该明白,这次家里的事,全靠姥姥帮忙,也救了你母亲一命,你可别任性啊!”
    屈皓心里真是相当的不痛快,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他了,他哪里做错了?他在她面前受尽屈辱,尽心地伺候她,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自己父亲面前,屈皓肯定还有小孩子心性的:“爹,我不想跟着她了,真的,我在家里也挺好……”
    “你这孩子!”屈志林挺着急,不管是从报恩这方面来说,还是为了屈皓的前途着想,肯定是跟着艾劳要好啊:“看来,你是真的做错什么事惹姥姥生气了。也难怪,从小你就不喜欢和人亲近,可皓儿,她是咱家的救命恩人,你留在她身边,就当是替父亲还了这份恩情。不然,爹这心里,始终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屈皓真心不想再回去那女人身边,她想要就要,想赶就赶,她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虽然在她身边一直是他不愿的,可这样无缘无故地被她嫌弃,他心里——又何尝好受!
    他倔强地开口:“爹!我尽力了!我不喜欢她!也不想跟着她!她救了娘,我在心里感激她一辈子!可,她都把我赶回来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去了!”
    屈志林也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单纯地以为屈皓只是不习惯和那么多人交往,比较艾劳身边的人,都是人中龙凤,屈皓心里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但这事,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屈皓好,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皓儿,你就听爹一句,不管你有没有做错,姥姥肯定是因为生气了才赶你的,这样,你去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皓儿,难道,你想让爹拉下这张老脸去求姥姥?还是,你想让爹以后做奴做仆偿还恩情?”
    屈皓心里一急:“爹!你这是做什么!就算她救了娘,可是……”
    说到这里,他也词穷了——可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自然不能忽略!更何况被救的人,还是他的母亲!于情于理,都是他欠了艾劳的!这份情,的确该他来还!可——他心里很不舒服!
    屈志林一听他的话,就急了:“皓儿你这是什么话!那可是你娘!好!你不去,爹也不勉强你!以后,爹来还这个恩就是了!”
    屈志林起身就走!
    屈皓一急:“爹!”
    屈志林心里也不好受,他不明白屈皓有什么不愿意的,天下人多少想跟着艾劳的都没有资格,现在有这个机会,他怎么就不懂得珍惜:“算了,皓儿,爹知道该怎么做,以后,你就留在屈家。爹去姥姥那里看看,能不能跟在她身边,哪怕做个烧火砍柴的,心里也好受!”
    屈皓更急了:“爹!你不能去!”
    他觉得那是一种耻辱,更加不会让自己的父亲去受那样的侮辱!
    屈志林这人就是直肠子,有恩必报是他的性格,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屈辱的,不还这份情他才难受得寝食难安:“皓儿,为父决心已定……”
    “我去!”屈皓一把掀了薄被,脸上的隐忍的痛苦——如果真要有一个人牺牲的话,他怎么能让父亲去:“爹,我去求她!我跟她走!”
    屈志林转身:“皓儿,为父不想逼你,如果你不想……”
    “爹,我想好了!我会跟着她!我会报恩!爹,没事,她生气了,我去求她,其实——其实她对我很好,她会原谅我的!”这话说出来,屈皓自己都不相信,但为了自己的父亲,他愿意重新靠近那个女人!
    但是,明明是抗拒的,为什么这话说出来,偏偏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期待?
    屈仁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被带进去见艾劳。
    艾劳懒散地靠在主位上,脸色娇艳如花,一身的慵懒绝色风采让人移不开眼睛:“屈当家的来得正好,我也不必单独再去辞行了,就此别过好了。”
    屈仁平不敢多看一眼,垂首道:“姥姥,可是我屈家招待不周?姥姥难得来一次,为何不多留几日?”
    艾劳这会儿心情平静些了,不敢屈皓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她不想计较了,反正那小屁孩一直看自己不顺眼,自己何必一次次地贴他的冷屁股:“姥姥还有事,以后有机会了,再来叨扰。”
    这话肯定就是托辞了,屈仁平知道,这一走,艾劳以后还能不能来,机会肯定是渺茫的!可如果带上屈皓,那就不一样了:“姥姥,是不是屈皓那孩子惹您生气了?我教导无方,如果那孩子真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姥姥大人有大量!那日,那孩子说您……我问过了,那孩子也是被逼的,才说您欺负了他,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艾劳笑笑,迷人的笑容瞬间让天地失色:“屈当家的,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还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么?过去了就算了,只是,屈皓这孩子,那性子——算了,姥姥我也不多说了,你放心,以后你屈家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不让屈皓跟着,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我这样说,你放心了么?”
    屈仁平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艾劳的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叹了一声:“姥姥,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屈皓做错了,我已经和他父亲说了,让他亲自来给您道歉。不管您还要不要他,他的歉意,您得受着。”
    这事要是再计较下去,肯定就显得艾劳小气了,艾劳脸上依然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也行。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我姑且一听。”
    这个空当,屈皓也来了。
    屈皓也了解屈志林的性子,他决定了的事,那真是一根筋地往下做!他如果真的想报恩,就真的敢给艾劳端茶倒水!
    屈皓觉得自己过来完全是被逼的,他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肯定是要求艾劳带他走的,不然他就真的不孝了!
    但他也苦恼,他对艾劳的成见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艾劳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这会儿突然又转性,说要跟着她,只怕她也是那么轻易就能同意的!
    屈皓知道自己爷爷在里面和她说话,就在外面等,这时候,习昇过来了。
    习昇这人,其实真不能算是热心人,在皇城根下,知道习少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冷面无情,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是不甚在意的,从来不和多余的人说一句话——但来了这里,习昇觉得自己快成了艾劳身边的老妈子了,要照顾艾劳不说,还得费心她周围的男人!
    这事说起来习昇也觉得怪啊!这真是时代不同,男人就不一样啊!你看她身边这些人,真的都能称之为极品!有极品闷骚的老大,有活脱跳跃的老二,有飘逸如仙的老三,有老实稳重的老四,有呆头呆脑的老五——关键是,无论是哪一种类型,好像都要他来操心!他上辈子是欠了艾劳的,还是欠了这帮男人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忙习昇肯定是要帮的,不然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艾劳心里不舒服?
    那女人嘴上什么也不说,但心里别扭着呢,如果不是看上了屈皓那小子,屈家那烂摊子的事,她何必去管?所以说,有些事,他还是得去做。
    这会儿,看见屈皓,他也没多少把握。屈皓是初犯,或许能有幸逃过一难,但头疼的是,屈皓偏偏犯的是艾劳最不能接受的那一种错!你说要是杀个人放个火什么,艾劳还不介意,可他是和青楼女子接触了啊!听欧阳澜那小子说,两个人还抱了!
    艾劳肯定有所察觉了,不然不会一反常态地把衣服扔了——习昇知道艾劳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既然艾劳没亲眼看到,他还是嘱咐一句,别让屈皓那小子把实话都说了:“屈皓,过来,咱俩聊聊。”
    人家老五都说了,听习少一番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习昇肚子里那些东西,全是这些年跟在艾劳身边积攒的,而且全是按照艾劳的喜好来的,这屈皓要是能得他一分真传,把艾劳哄好了,以后这日子肯定就好过了!
    习昇叹口气,开始传授经验——至于屈皓能听懂多少,接受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屈皓从心底还是排斥艾劳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连带着,他也不喜欢习昇,每每看到习昇看艾劳的眼神,他就不能理解——明明那么不自爱的女人,为什么习昇这么优秀的男人对她都是死心塌地的!不仅如此,习昇还和这里的每一个男人关系都处得很好,无论艾劳和谁抱在一起,人家那脸色就没变过!
    屈皓是没见识过二十一世纪的香艳场面,他觉得习昇定力好,气量大,其实习昇真是算挺正常的,现代的那些男人,就没一个差的!
    习昇跟他说了挺多,而且说得有点快,很多话,他还没明白呢,习昇就说下一个话题了,但最后,他记住了习昇总结的几个要点——第一,认错态度要真诚;第二,一定要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第三,说好听的哄她。
    屈皓觉得,这三点,他只能做到第一条。
    至于其他的两点——他本来就是清白的,还用证明么?让他说好听的去哄那个女人,不如杀了他!
    习昇见时间不多了,抓紧说最后一点:“屈皓,如果她还是生气,真是没办法了,你就只能用行动表真心了——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屈皓摇头,表示不明白。用行动表示,什么行动?
    习昇附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屈皓的脸唰地就红了。
    习昇笑笑,这反应,倒是和老五差不多。
    屈皓进去了,习昇只能祝他好运。
    其实,习昇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屈皓对艾劳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
    习昇说的这些,是建立在喜欢艾劳的基础上说的。其实习昇觉得,屈皓肯定是喜欢艾劳的,只是他心里别扭嘴上不承认而已。
    习昇不知道的是,屈皓还没到心里别扭这个程度,他根本认为自己是讨厌艾劳的,哪里谈得上喜欢?
    屈仁平看见自己孙子,就跟看见希望似的,上前牵了他的手,把他带到艾劳面前:“皓儿,快,给姥姥赔礼道歉!”
    屈皓进来一看这架势,以为自家爷爷把什么都搞定了,只让他道个歉就完了,立即麻利地开口:“姥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艾劳看也没看他一眼,反而看向屈仁平:“屈当家的,你这样教育孩子可不行。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上来就道歉,这也说不过去啊。有因才有果,道歉这事,得说出来哪里做错了才合理,不是吗?”
    屈仁平感觉扯屈皓,那意思就是赶紧让屈皓说。他以为,肯定就是屈皓之前诬陷艾劳这事让她生气了,只要低个头,这事不就过去了么!
    但屈皓却知道,艾劳生气不是因为这事,但具体因为什么,他也不清楚,这会儿让他说,他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艾劳一点没形象地在椅子上斜靠着,两条大长腿在身前曲着,看着屈仁平着急的模样。
    屈仁平又扯屈皓的衣袖:“这孩子!你倒是说啊!你姑母的事——呸!以后她不是你姑母!那天你还帮着那女人诬陷姥姥,姥姥心里难受着呢!你这孩子,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欺负姥姥,有你这样的吗!”
    屈皓看了艾劳一眼,有点意外——难道她真是因为这事才生气的?不像啊!如果是因为这事,那昨天晚上回来就该赶他走啊!也不会在第二天还让他跟着去谈生意了!
    而且习昇也说了,她生气,好像是因为——
    但屈皓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反而简单了,不管怎么说,昨天晚上,他的确说谎了,就这事,真是对不起她:“姥姥,我不该诬赖你,这事,是我错了。但我不是有意的,当时,屈化手里有母亲中毒的解药,我没办法才……”
    艾劳挥了挥手:“屈当家的,没事了,你们家事也挺多,屈皓留下来,也能帮帮你。就这样吧,也不用送我,后会有期了。”
    屈仁平见她这样说,知道这事肯定是没希望了,看了屈皓一眼,叹了一口气:“如此,就此和姥姥别过了,希望姥姥以后还是常来屈家走走。皓儿曾经跟过姥姥,俗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以后怎么样,皓儿心里肯定记着这份情。”
    艾劳笑笑,算是承认了他的话。
    屈仁平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屈皓却傻眼了——听这意思,还是让他留下?他倒是想留下,可他爹怎么办?
    他急了,连忙开口:“姥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姥姥!我不想留下!我想跟着你!”
    屈仁平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往日里傲气的孙子也能说出这番话来,这语气,这表情,比刚刚的道歉至少真诚了一百倍!
    艾劳早就想通了,对于不上道的,她真是没必要多费心思,她的男人军团快过来了,她何必稀罕这个处处和她唱反调的小子?之前有个龙溟已经够折腾的了,她是想自虐了才会稀罕屈皓吧!
    她也打定主意了,要放手,就要干脆利索,绝不能拖泥带水的:“屈当家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孙子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回去和他说说。我也该走了,就别耽误时间了,啊!”
    屈皓却猛地一步站在她面前:“姥姥!我有话和你说!”
    艾劳看向屈仁平,那意思让他管管他孙子。
    屈皓却更快地开口:“爷爷,我有话想单独和姥姥谈谈。”
    不管怎么说,屈仁平觉得最好的结局还是让屈皓跟着艾劳,这会儿见屈皓自己争取,他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自然是给屈皓帮腔的:“姥姥,您再给我一次面子,这孩子毕竟也跟了您这么多天了,真是舍不得您,要不,我先出去,您听他说说话?”
    这话说完,他根本不等艾劳表态,就对着艾劳颔首,然后转身走了。
    艾劳也没什么反应,她只是觉得屈皓这态度挺可疑,照说自己不要他,不正合他心意吗,他这急着挽回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艾劳决心已下,根本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无谓的时间,那两条大长腿慢慢放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这才站起身,抖搂了一下被压皱的长衫,她哼了一声:“屈皓,有句话说好聚好散。你自己也说了,不喜欢我,而且,这病治不好。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说些有的没的,反倒污了你在姥姥心里的一点形象。就这样吧,估计以后没见面的机会了,保重吧!”
    她抬腿就走,没有一丝的留恋。
    屈皓被她说的愣住了。屈皓觉得,她说得真有道理,既然不喜欢,何必还纠缠!但他也没办法啊!如果不是为了父亲——父亲!屈皓赶紧追上去!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让那女人松口!
    但他也不能否认,那女人说以后再也不见面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闷涨,特别难受!
    他再次拦在艾劳身前:“姥姥!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以后一定改!但是,你别——不要我!我一定要跟着你!我是说真的!绝没有骗你!”
    艾劳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脸的认真和紧张,她更意外了:“屈皓,这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一夜的时间,让你改变主意了?还是说,现在,你又喜欢我了,以至于一定要跟着我?”
    屈皓再有个性,这会儿也不敢再说不喜欢这三个字,但让他说喜欢,他也说不出来:“姥姥,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做牛做马,我也无怨无悔!”
    “做什么都愿意?”艾劳挑了挑眉:“这句话倒是挺耐人寻味的。难道,姥姥说想和你上床,你也愿意?”
    屈皓耳边猛地就响起了习昇的话,顿时觉得耳垂发热——但他坚决不承认这和艾劳有关,这只是正常的身体反应而已!如习昇所说,说好听的哄她,他真的做不到!他不可能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说那些甜言蜜语!也就是说,他做不到出卖自己良心的事情!
    他咬牙——他不能出卖自己的心,那么,他只能贡献自己的身体!相比较来说,他更能接受后者!
    艾劳切了一声:“这就是你的诚意?”
    他闭了眸子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看着艾劳:“也就是说,这是你想要的?如果,我和你上床,你就让我留下?”
    艾劳这会儿是真的奇怪这孩子哪根筋不对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做出如此的牺牲?
    然后,更让她掉眼珠子的事情出现了——如果她没有出现幻觉,那么,眼前的少年,在解自己的衣扣!
    艾劳一瞬就恢复了冷清,什么大世面她没见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表演现场版脱衣,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屈皓的手都在颤抖,习昇解释了之后,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用行动证明了。
    其实,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夏天穿得不多,即使屈皓的动作再慢,外面的长衫也被缓缓脱下了。
    艾劳注意到了,这家伙换了衣服,现在穿的,已经不是从船上下来的那一套了。
    她索性又回去坐下,好整以暇地看他。
    屈皓一见她的动作,立即知道了——这办法真的有效!也就是说,这女人真的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他都脱了一件了,眼看事情有转机,他不可能半途而废,想到父亲要亲自来这女人身边卑微屈膝,他就觉得心疼——所有的一切,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就当做——他上辈子欠了她的!
    艾劳重新把腿曲起来,然后抱膝看着他。
    屈皓的动作越来越慢,即使已经打定了主意用这种方式让她留他,但真的实施起来,肯定是有难度的!
    屈皓觉得,这事,真是太屈辱了!比上一次被她那样折腾还丢人!
    不管怎么说,上一次是她动手,即使他最后没忍住,求饶了,想要了,可那也是她撩拨的。
    可这一次呢,是他主动。
    是他想要往她身上缠。
    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亵衣的扣子被解开,屈皓的胸膛露了出来。
    艾劳突然吹了一声口哨:“不错啊!”
    屈皓脸上一红,更加觉得心里难受——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任人买卖的牲口了吧!
    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闭了眸子,浓密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他的手放在裤腰的位置,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去打开那个结!
    艾劳的下巴抵在膝盖上,迷人妖媚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的关键部位:“你不会认为这样就能上床吧?怎么说,看了一次,也应该有点经验了啊!”
    屈皓一狠心——怕什么!这里她又不是没见过!
    他手一提,一松,裤子滑下去,然后,他睁开了眸子。
    艾劳嘻嘻笑了笑:“真不错。别说,要勾引人,还真是有这资本。十四岁能长成这样,真是挺厉害了。”
    屈皓心里跳得咚咚的,他紧张,他害怕,他觉得丢人,但打死他也不承认心底还有一份期待!
    他站着不动,其实想让艾劳主动过来,因为这事,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始。
    艾劳也不动,只对着他上上下下地瞧了几遍,啧啧地赞不绝口。最后,视线停在关键部位,她开口了:“知道要上床的关键是什么吗?”
    屈皓随着她的目光看下去,却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软趴趴的,能行么?”
    艾劳的话,直白大胆,屈皓只觉得心底流窜过一阵怪异的悸动,奇妙极了!
    但艾劳这么说了,屈皓肯定就明白了,他经历过几次,此时也知道了艾劳说的关键是什么了,的确,这个样子,上不了床。
    可要有感觉,不是得先——
    屈皓想起那一日她和龙溟的野战,似乎,两个人,是从亲吻开始的,缠绵了很久,才……
    屈皓深吸一口气,缓缓移动脚步,朝着艾劳走过去。
    他到了艾劳跟前,艾劳吃吃地笑——两个人这样的距离,他站着,她坐着,视线所及之处,恰好就是那能惹事的东西!
    屈皓心里跳得更加厉害,此时垂眸看她,突然又想起那一日她的撩拨,那一瞬,他疯狂地覆上她的唇,那般的甜美味道,让他至今不能忘怀!
    他伸手,捏住了艾劳的下巴,缓缓上移。
    艾劳抬眸看过去。
    一张绝色的脸,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流畅线条,特别是那娇嫩的红唇,此时如最美丽的花瓣,等待着他的采撷!
    这一刻,屈皓感觉自己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紧张么?不是!耻辱?也不是!
    那么,是什么?
    明明是他不愿的,明明是被迫的,明明是讨厌这个女人的,可这一刻,为什么他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吻上去!吻上去!吻上去!
    屈皓的呼吸开始粗重,即使他不承认,可每一次在梦里的发泄,都是和这个女人纠缠!他想要的甜美,也都会在梦里如愿夺取!
    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还对她有感觉?
    难道仅仅是那一次留下的后遗症?
    那么,同样是女人,在船上,为什么那个叫什么珠的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会觉得烦躁厌恶?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第一次,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即使现在时机不对,他还是陷入了找不到突破口的思维迷洞!
    讨厌她,就该远离她,就该厌恶她所有的一切——就算她的吻再甜蜜,她的笑容再惑人,她的手再有魔力,都不该是他牵挂的东西!
    可此时,心底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在响起——承认吧!你想要她!看吧,那红唇如此美丽,等着你去品尝!那肌肤如此滑腻,等着你的ai抚!
    他心底在天人交战,矛盾之至!
    即使他知道这个吻,他是一定要吻下去的,但是他想弄明白——究竟,是为了父亲的心愿才吻的,还是,他本身就有这种感觉?
    不由得,他的指间用了些力道。
    艾劳却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甩开了他的手。
    他猛地惊醒,似乎从噩梦中逃脱,大口大口地喘气!
    艾劳勾唇,脸上却是冷清一片:“屈皓,怎么不动了?”
    屈皓垂下的手紧紧地握了拳,他提醒自己——这个时候,别想那么多了,最重要的,是满足她的心意,让她把自己留下来!
    他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去动艾劳,而是缓缓弯了腰,同时闭了眸子,循着味道去追逐那让他魂牵梦绕的娇嫩红唇!
    艾劳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俊颜,唇边的笑,却是愈发的诡异了!
    迷人的馨香钻入鼻端,屈皓瞬间放松了心弦,一心捕捉着那曾经让他甜蜜的味道!
    他的头,愈来愈低——


   你才是脏女人!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2 本章字数:14804
    屈皓接吻的经验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有,那一日被艾劳撩拨得浑身难受,情不自禁地就吻了她的唇,毫无章法可言,完全是男人的生理反应。爱豦穬剧
    可这会儿不一样,这会儿是他刻意地想去吻,觉得要上床必须是先从吻开始的,最开始的确是被迫无奈,可愈来愈近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期待和激动!
    那颗心似乎要跳出胸膛,因为要尝到那可人的甜美,口唇里已经分泌了过多的津液,想到那极致的柔嫩,他的唇边,竟然微微地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
    他的头更低,意外地,却触到冰沁的温度!
    他大吃一惊,睁了眸子,却见艾劳不知何时拿了一只茶杯,正好放在两人口唇之间,生生地把四唇相贴的可能性降为了零!
    屈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往日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染上了一层异样的光芒,他开口,声音都低沉了许多:“姥姥,怎么了?”
    艾劳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肩上,推着他后退,然后,放手,冷笑道:“屈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原来避我如蛇蝎,这会儿却主动起来——把话说明白了,或许,我能给你一次机会!”
    屈皓肯定是不想说的,如果和她上床能解决所有的事情,他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现在,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献身的,更何况习昇强调了主动,他也没多想,又上前一步,快速地揽了艾劳的肩,低头就要去吻——是他太急于解决这件事,还是他迫切地想品尝她的味道,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是,这时候,他只能选择这种屈从的方式!
    艾劳双手一翻,直接抬腿踢上他的胸口:“滚!”
    屈皓真是没一点防备,身子直直地飞出去——艾劳那一脚丝毫没心软,用足了力气,虽没用内力,却也够屈皓受得了!
    屈皓咚地一声落地,抚着胸口位置,他只觉得既悲愤又委屈——她发什么疯!不是要上床!他都主动了她还想怎么样!
    “老子说了,事情没说明白,别想碰我!”艾劳又恢复了双手抱膝的姿态,看上去特别的我见犹怜,偏偏那话里带着骇人的冰冷:“脏!”
    最后一个字,艾劳说得咬牙切齿,末了,唇边勾了一抹冷笑,哼了一声。
    屈皓顿时觉得一股无名之火从胸膛燃烧起来,他坐起来,怒吼:“我哪里脏了!你才脏!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洁身自爱!身边的男人你一个也不放过,我都说了我讨厌你讨厌你,你偏偏还逼着我做这样的事!你以为我想和你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母亲,杀了我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刹那间,天地之间都安静了,似乎连流转的空气都凝滞了,两个人的目光相触,一个怒意高涨,一个状似无意,房间里静得叫人心惊,屈皓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地要跳出来!
    良久,艾劳才移了目光,黯然地垂了眸子,双臂把膝盖抱得更紧,歪着头,把半边脸埋在了膝盖之间。
    屈皓脑子里乱得如一团麻,吼过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再看艾劳的表情,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紧得生疼!
    他嗫嚅着叫:“姥姥——”
    艾劳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放下双腿,起身,脚步从容地朝门边走去。
    屈皓内心一片恐惧——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这个时候就算不哄她,也绝不能说难听的刺激她!可他刚刚说了什么!他竟然说她……
    他也没起来,直接跪着移动过去拦住艾劳:“姥姥!我错了!我口无遮拦!我该死!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艾劳看也不看他,错了脚步,继续走。
    屈皓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腿:“姥姥!你不能这样走!要走就要带着我!姥姥!就算让我做奴做仆,我也要跟着你!”
    艾劳的脚步不得不停,她开口,声音很平静,也很舒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夹杂:“屈皓,我这人,从来不屑说谎,我喜欢一个人,也绝不只是说说而已。今日,我就告诉你,的确,我喜欢你,可是,我承认,我瞎眼了。屈皓,喜欢一个人,是谁也不能控制的,当然,讨厌一个人,也是同理。你不喜欢我,我能理解,你如此厌恶我,我也无话可说。救了你母亲,确实是我想讨好你的手段之一,但可惜,我好像弄巧成拙了。说真的,长这么大,不管是喜欢我的,还是我喜欢的,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么让我伤心的话,恭喜你,你成为了第一个。”
    屈皓完全呆了,心跳得更加急促,几乎就是不能呼吸——她说她喜欢他!她竟然如此正儿八经地说喜欢他!
    “我说过,你不喜欢我,这是病,一定要治好,可现在,我没这个心思了。你这个是绝症,真的无药可医。屈皓,姥姥虽然喜欢你,可姥姥还是有自己的尊严,难听的什么话,姥姥也不想说了。你放心,以后你们屈家的事,只要生意场上别来那一套虚的,我保证也不会动你们。至于你母亲那事,不过是我举手之劳,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你放心,以后,我要是再多看你一眼,那我真把自己这双眼挖下来!松手吧,强留在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身边,何苦呢?”
    艾劳轻易地挣脱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衣炔飘飘,潇洒迷人,只那略显落寞的背影,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意!
    屈皓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觉得呼吸很困难,每一次吐纳,似乎都带着丝丝的痛苦,沁入心肺,让他无比压抑!眼睛酸胀得厉害,他更努力地睁大眸子,却越是觉得那股酸涩直接从心底蔓延出来——他终于撑不住眨了眼,却有苦涩的液体随即流下,他哽咽着吞口水,却发现,与之前要吻她时的唾液相比,此时的,竟又苦又涩!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习昇又给老大等人上了一课,着重讲艾劳的忌讳的那些东西,他以为屈皓进去,怎么也要折腾一个时辰,所以讲得很细致,真是把艾劳那小性子描述得栩栩如生的。
    但没想到,没多大一会儿,门开了,然后艾劳一步步走了出来,那脸上的表情——习昇看了就知道完了,肯定是屈皓没巴结对,但,也不至于如此难看吧?艾劳此时的表情,真是感觉冰冷无情的!
    习昇连忙开口:“她心情不好,谁试着去哄哄?”
    没人吭声,要说哄艾劳,沈烟最有经验,可习昇在这里,沈烟也不敢托大。
    习昇只能点名,这个时候老大他们一点经验没有的肯定不行,搞不好还弄巧成拙:“沈烟,你去,没问题的!”
    沈烟也看见艾劳那脸色了,指定是被屈皓气得不轻,说真的,他也心疼,点头嗯了一声就朝艾劳走过去!
    他迎上去:“姥姥。”
    艾劳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嗯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这会儿,谁也顾不上屈皓了,屈仁平还在外边等着呢,一看艾劳出来了,刚想上前,就被老大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
    习昇说了一声走,这群男人直接提着行李出发了。
    屈仁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孙子还是被抛弃了,而且看艾劳那脸色,真是够吓人的——他连忙朝房间走去,当务之急,是问问到底怎么了!
    艾劳一直没说话,因为知道她要去北家,老大等人早就准备好了马车,路程太远,不可能走着去,骑马她又不习惯,坐马车虽然也会不舒服,但至少是比较好的一个选择,大不了,挑官路走,走慢一点就是了。
    沈烟扶着她上了马车。
    习昇过来拍他的肩,示意他也上去:“我会骑马。”
    屈仁平进去了,吓了一跳,自家孙子跪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到底怎么了?
    “皓儿!”他走过去扶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屈皓的双眼根本没有焦距,他倒在屈仁平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屈仁平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递到他唇边。
    屈皓此时仿佛才回神,喝了一口水,身体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皓儿!”
    屈志林的声音传过来,屈皓猛地一个激灵,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他忘了!他竟然忘了要誓死缠着艾劳了!这下,怎么和父亲交代!
    “皓儿!”屈志林气冲冲地走过来:“怎么回事!姥姥走了,你怎么没跟着!”
    屈仁平斥他:“行了!你没看皓儿这个样子了,你还凶!”
    屈志林也坚持自己的道理:“皓儿,爹说了,你要是觉得委屈,就不必勉强自己,这事,爹也能做主……”
    “爹!”屈皓突然开口,却垂了眸子不敢看二人:“爹,姥姥,姥姥没说不要我——只是,姥姥说,这次离开家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说,就说让我在家里呆几天,然后,再去找她。”
    这话,屈皓说得断断续续的,而且明显底气不足,屈志林好哄,屈仁平可是不好骗:“皓儿,你这话,可是真的?”
    屈皓点头:“嗯,我和姥姥道歉,姥姥可能还有点气,所以就想先走,其实就是不想看见我,过几天,我再追上去——她走不快的,她不喜欢坐马车,一坐马车就难受,她也不喜欢骑马,她说骑马腿疼,屁股也疼……”
    屈仁平打断他:“没问你那些——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她真说让你跟着?”
    屈皓只能点头,却不再解释什么了。
    屈仁平松了一口气,没再怀疑什么了:“那就好。可我觉得,家里没什么事,你不如现在就走,万一过几天他们走远了,可不好追了。”
    屈志林也是这个态度:“你都在家里呆了十几年了,也该出去看看了——嗯,我这就让你娘给你收拾东西,你马上去追姥姥!”
    屈皓转身就走:“嗯!我这就去!”
    他觉得,他是为了父亲,是为了母亲的救命之恩,是为了他自己的一份孝心——他要追上去!他要留在她身边!即使她说什么,也再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沈烟上了马车,就看见艾劳侧躺在那里,睁着眸子,看着马车侧壁,一眨不眨。
    他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来:“姥姥,要是觉得难受,就睡一会儿。车子会走得很慢,会尽量挑平坦的路走,放心,没事的。”
    艾劳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小腹,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姥姥。”沈烟不会像习昇那样直接开口问她,一来他对艾劳除了爱,还有敬意,说话什么的,还是不敢太随便:“不高兴的事,别去想了,你这样,我们看了都心疼。刚刚二哥急得都想去教训屈皓。”
    艾劳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沈烟连忙道:“姥姥,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不提他了。”
    艾劳闭上了眼睛,有温热的液体侵入了沈烟的衣物里面。
    沈烟很快觉察到了,他的心不由得缩了一下,随即伸手捧起艾劳的脸,心疼地开口:“姥姥,你……”
    艾劳就势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不让他看自己的泪。
    沈烟顿时气得咬牙——屈皓!竟然让她流泪!他有什么资格!平日里,让她皱一下眉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去做,可那小子竟然让她流泪!
    可这会儿,沈烟肯定是要先哄艾劳的:“姥姥,别哭了,姥姥,你的泪,不值得为那些不珍惜你的人而落。别哭了,我心疼。”
    艾劳也没出声,那泪水就顺着往下流在沈烟脖子里。
    沈烟愈加心疼,她要是大声哭出来还好一点,可这样无声的抽噎,真是能把人的心疼死:“姥姥,能告诉我什么事吗?说出来,心里或许能好受点,嗯?”
    艾劳一直不说话,使劲搂着沈烟的脖子。
    沈烟就一直抱着她,最开始劝她,后来开始哄,再后来就说好听的让她高兴。这会儿,她不是师父,不是庄主,而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一心想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女人!
    艾劳不哭了,开口的时候,鼻音重重的,听起来,特别的憔悴和沧桑:“烟儿,其实,我就是想不开,平生第一次,我被人这样嫌弃。”
    听她开口,沈烟又欣慰又心疼:“姥姥,嫌弃你的那些人,纯粹就是瞎了眼。你的好,他们看不到,他们不珍惜,是他们的损失,有朝一日,会有他们后悔的。姥姥,你没必要因为这些人伤心,你还有我们呢,无论是习哥,还是大哥他们,我们——都是对你掏心掏肺的。”
    艾劳笑了笑,脸上还挂着泪珠,那笑看上去就异常的迷人:“嗯,我都知道,我也不是因为那个人哭,只是,毕竟付出了感情,想舍弃,也想发泄一下——烟儿,许久没说甜言蜜语了么?脸红什么?”
    沈烟看见她绚烂的笑,只觉耳垂一热,否认:“哪有!”
    艾劳今日也不和他计较,靠在他肩头轻声地开口:“烟儿,其实,我很知足了,有你们这样爱我疼我,可有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经过这事,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注定是有缘无分的,我也不强求了,哭了就算完了。”
    沈烟顺着她的背,跟哄小孩似的:“嗯,你说得太对了,有缘无分的那些人,咱不理就是了。姥姥,这个时候,我真庆幸当时你对我提出那条件,不然,我怎么能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美丽妖娆的女子——姥姥,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你知道么?”
    艾劳心底涌起连绵的感动,或许在屈皓身上闻到那刺鼻的香味时,她就该知道,这段情,该是断的时候了,是她自己太笨,还给了屈皓最后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但是,她发誓,那是最后一次,以后,那个叫屈皓的男子,再不能伤她分毫——不管是身还是心!
    艾劳吻上他的耳垂:“烟儿,姥姥也爱你,一直都爱……”
    马车起伏,荡漾着爱的乐章,车轮晃荡,颠簸着情的迷离!
    马车的速度真的很慢,屈皓也知道她要去北家,一路追过来,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
    习昇等人的马速都不快,踢踢哒哒地走,像是在草地郊游踏青,身后传来急速狂奔的马蹄声,众人都不由得回头。
    屈皓远远地勒了马,放慢了速度,也没过来,就那么在后面跟着。
    习昇和老大对看一眼,彼此都有点不明白屈皓什么意思。看艾劳刚刚那表情,明显的两个人谈崩了的,这会儿屈皓又追过来,有事?
    欧阳澜却有点小兴奋,毕竟屈皓走了,伺候人的差事就只有他一个人干了,这会儿看见屈皓又过来,他觉得好开心啊:“习哥,我去看看。”
    习昇点点头,嗯了一声。
    一群男人有点什么事,都习惯了征求习昇的意见,而习昇也坦然受之,言语举止之间,颇有些大房的味道。
    此时屈居二线的老大也没觉得有什么,本来习昇就懂得比他多,特别是在对待艾劳这事上,老大对习昇真是挺佩服的,不止老大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
    屈皓见有人过来,顿时一阵紧张,见来人是欧阳澜,立即又放松了——他知道,如果是艾劳让人来赶自己走的,也绝不会派欧阳澜过来。
    “兄弟!又回来了啊!”欧阳澜调转马头,与他并驾齐驱:“你倒是说说,你和姥姥怎么了?我可是看见了,姥姥一点精神也没有,上了车就没出一点声音!”
    在屈皓眼里,欧阳澜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话一点深度没有,还没心没肺的,屈皓真是什么事都不想和他说:“没事。”
    “没事?”欧阳澜斜了他一眼:“谁信啊!”
    “不信拉倒!”屈皓的声音不冷不热的。
    欧阳澜几乎都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了,天天看着他的冷脸,几乎就没见他笑过:“说来听听嘛!姥姥同意你跟着了?那你怎么现在才来?”
    要是以前,屈皓还能躲着他,可现在呢,大家走的都是一条路,而且还骑在马上,他能躲开么?但说真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说话,他心里闷闷的,极其地不舒服,艾劳的话,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回响!
    她说她喜欢他!是真心的!她说她瞎了眼!她说理解他对她的厌恶!她说以后再不多看他!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是——她放弃了!以后,那个喜欢屈皓的艾劳,再也没有了!
    他该高兴的,可是,他却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反而,有失落,有心痛,还有——那连绵不绝地悔意!
    是的,他后悔了!他不该说出那番话,伤了她的心,无形之中,也让他自己心如刀绞!
    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为何而来,但这感觉却真实地存在着!他想了一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为——或许,那话他说得太重了,心底,对她有了歉意!
    但,仅仅是觉得对不起她,觉得话说重了,心,会那么痛吗?
    他已经无法思考了,本来就想一个人静静,结果,欧阳澜又过来聒噪他!
    欧阳澜见他不说话,也不稀奇,一个人继续道:“屈皓,不管怎么说,你来了就好,咱俩也有个伴。对了,有个事,我还是要问问你——你听到没有,倒是吱一声啊!”
    屈皓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但是,对于欧阳澜问他什么事,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自己的事都是一团糟了,哪里有心情去管别人!
    “我问你,那天珠因倒在你怀里,你什么感觉?有没有浑身发热,然后口干舌燥?”
    屈皓一听这话,那火气噌地就冒上来了,他不提这事还好,他一提,屈皓就想起来了——那天,就是因为欧阳澜起哄,那酒水才会撒到那女人身上,那女人才会倒在自己怀里!
    他真是半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讲了,甩了一鞭子,马儿加速,立即把欧阳澜甩到后面了!
    欧阳澜连忙追上去:“你这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你倒是说来听听啊!”
    屈皓真是憋屈死了,这会儿又不敢靠艾劳的马车太近了,偏偏身后欧阳澜还追了来,权衡利弊,他还是放慢了速度,但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的!
    欧阳澜气得嗷嗷叫:“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气鬼!说出来听听能死人啊!”
    屈皓抿着唇。
    欧阳澜哼了一声:“屈皓!你要是不说,我就告诉姥姥去!就说你主动调戏人家,还抱人家!”
    “你胡说八道!”屈皓气急,真是没想到他如此无赖!那女人扑到他怀里已经让他郁闷之至了,他竟然还敢说是他主动!
    “反正李晨他们也都看见了,不管谁主动,反正你抱了人家是事实!怎么样,你到底说不说!”欧阳澜得意洋洋的,以为终于抓到了他的把柄!
    “没感觉!”屈皓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
    “没感觉?”欧阳澜皱眉:“怎么会没感觉呢?我看那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应该不错啊,身子贴在一块,怎么也会有感觉的啊!软的还是硬的,这都没感觉啊!”
    屈皓恨得咬牙:“想知道,你不会自己去抱啊!”
    欧阳澜挠挠头发:“嘿嘿,我不喜欢那女的!我这人,一般喜欢什么人,都是第一眼就能确定。”
    “我也不喜欢!”屈皓那声音都透着寒意:“以后,这种无聊问题,别再问我!”
    欧阳澜连忙趁热打铁:“还有一个!最后一个!那女的你没感觉,那,姥姥抱你的时候,你有感觉吗?”
    这问题,欧阳澜其实已经问过了,但是他没得到确切答案,或者说,屈皓的回答让他不尽满意。
    屈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欧阳澜,你真无聊透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怕我这张嘴不小心就把你抱了别人的事说出去!”
    屈皓真想掐死他:“是她扑过来的!谁抱她了!”
    “那你说,你抱艾劳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欧阳澜语气里透着奸诈!
    屈皓冷哼一声:“忘了!”
    “哈哈!”欧阳澜拍着手,也不怕从马上掉下去:“原来你们真的抱过!上次你说姥姥碰了你,你死活不说碰了哪里,现在我知道了!那你说,是你抱姥姥还是姥姥抱得你?”
    屈皓这会儿不想掐死欧阳澜了,他自己都想死了:“欧阳澜,你刚刚已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请你闭嘴,好吗?”
    欧阳澜还在那里得意:“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吗?和姥姥比起来,那女人是好还是差?那女人长相肯定不如姥姥,就是不知道抱在怀里有没有差别!”
    屈皓注视着前方,这次是打定主意,无论他再如何威逼利诱都不会再开口了——甚至,屈皓觉得,他最讨厌的人,有隐隐变成欧阳澜的迹象!
    激情过后,艾劳在沈烟怀里睡了,娇嫩的脸蛋上犹还带着不明显的泪痕。
    沈烟轻轻地吻上去,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计较屈皓的无礼!不管他说了什么,让艾劳流泪就是他的不对!别再让他见到他,否则,他真是想揍人了!
    艾劳这一觉就睡到了太阳西下,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某个城镇的客栈里了,陪着她的,是习昇。
    习昇的脸本来绷得紧紧的,一见艾劳动了,立即展露笑颜,在床头蹲下身子,抚着她的发:“醒了?”
    艾劳这一觉睡得很沉,基本上,在这些人身边,她会放下所有的防备:“沈烟呢?”
    习昇笑笑:“说是看见你喜欢吃的小笼包子,去给你买了。”
    艾劳伸手勾住习昇的脖子:“嗯,抱抱。”
    习昇抬腿上床,随手把她抱在怀里:“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吃点其他东西。”
    艾劳的手指一点点戳着习昇的胸膛,其实就是借着这些小动作在醒盹:“不要,等小笼包。”
    让艾劳不高兴的事,习昇自然是不会提的。沈烟也没觉得事情要瞒着,抱着艾劳下了马车,把她安置在床上,转身就把艾劳哭了的事告诉了其他男人。
    他自己觉得受不了艾劳受这种委屈,言语之间,难免有些夸大——反正就是把艾劳那委屈可怜的模样又说重了些。
    这些人一听,这个心疼啊——艾劳可是他们的心头肉,平日里一根手指头都不能碰的,这会儿好,被屈皓气哭了!听沈烟那意思,肯定是屈皓说了什么让艾劳伤心的话了!
    这些人再看屈皓,哪里还有之前的诚意,一个个的都带着不满和漠然,如果不是顾及到艾劳的情绪,真是想把他吊起来打一顿的!
    知道了这事,他们自然不会再让屈皓跟着。
    习昇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就是让屈皓走,免得艾劳看了他心烦。
    但不管他说什么,屈皓就是不说话,也不动,牵着一匹马站在客栈外面,如同一尊雕塑。
    习昇也不多说,他只负责告知屈皓,至于屈皓走不走的,剩下的,是老大他们的事。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影响艾劳心情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后来,习昇就进房间陪着艾劳了。
    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会儿艾劳醒了,他肯定是要哄着她高兴的:“你个小馋猫——行,应该也快来了,咱等等。对了,劳儿,那内功心法,我都背下来了,现在,我也能试着气聚丹田了呢!”
    这事艾劳肯定是感兴趣的,她一直打算实施的计划,也要习昇好好配合才行,首先,习昇的身体条件要符合,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嗯,那内功心法是最上乘的,也是最纯净的,修炼之后,会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洗礼一般,有这种感觉吗?”
    习昇点头:“嗯,有。特别是——”
    习昇勾唇笑,大手抚着她的唇:“特别是,和你欢爱之后,我觉得身体里面好像特别纯净,很轻盈,很舒服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艾劳也笑:“这就对了。这心法,本来很适合男女双修的。”
    习昇真是有点惊讶了:“双修?以前倒是听人家说,小说里才有这种事。是真的?那,会不会对你身体有影响?”
    艾劳无所谓地开口:“所谓双修,有两种。第一种,就是男女之间一同修炼心法,内力修为基本在一个层次上,内力可以在彼此体内交换流转,共同进步,比一个人修炼要快。还有一种,男女力量悬殊,彼此之间只能交换清纯之灵气,内力却并不能进入彼此。”
    “吓我一跳。”习昇松了一口气:“我以为只有一种,幸亏对你没影响。”
    艾劳白他一眼:“有影响又怎么了?我的还不是你的?就算把这身内力传给你又怎么样!”
    习昇笑笑:“这玩笑可不好笑!别说了,我帮你穿衣服,沈烟估计快回来了。”
    艾劳在他怀里蹭着:“我可没开玩笑!哪天想个办法,把我的内力都传给你吧!”
    习昇瞪了她一眼:“不准胡说!”
    艾劳嘟了嘟唇,伸着胳膊让他穿衣:“我哪里胡说了,我是认真的!”
    习昇见她不高兴,放柔了语气:“傻瓜!双修既然只有那两种,那内力肯定不是能随便传的!别想那些了,咱去吃包子!”
    习昇真当艾劳是开玩笑的,这种事,习昇不懂,但即使习昇懂,他也绝不同意艾劳把内力传给他——万一有风险呢?万一对艾劳的身体有影响呢?再说了,艾劳有武功,这是好事啊!强身健体,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好事肯定是由艾劳担着啊!他除非是脑子有病了才会有那种想法!
    艾劳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如果明着和他说,他肯定不同意——这事,她也没打算明着来,等他身体素质达到了一定的要求,她找个机会把内力度给他就是!
    那一次找欧阳慕白问这事,可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弄明白。欧阳慕白的功夫之所以在短时间内有了质的飞跃,是因为他碰到了他的师父,而他师父那时已是强弩之弓,临死前,才把所有的内力度到了欧阳慕白身上。
    这样,欧阳慕白的功力才会在艾劳之上。
    艾劳问他的,就是如何把内力传给另一个人。
    欧阳慕白是亲身经历过的,这事说起来复杂得很,所以那时候他说说来话长,一方面是想和艾劳在一起多呆会儿,另一方面这件事也确实挺复杂。
    艾劳现在装作无意地提出来,其实就是想看看习昇的态度,果不其然,他不愿意。
    但对于他的态度,艾劳决定无视。自从习昇被屈云所救,艾劳那时候就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功夫给了习昇,后来有一次还被欧阳澜一把推开——艾劳想起来,就觉得又心酸又心疼,曾经在皇城根下能呼风唤雨的习少,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欺负过?欧阳澜当时也是无心,可习昇如果有武功,又怎么会被欧阳澜一把推开?
    反正艾劳是早就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的,她不允许自己的男人受一点点的委屈——她要那么好的功夫干什么啊!她有一堆爱她的男人,他们可以保护她啊!
    这事,艾劳是早就打算好了的,见他移了话题,她懒懒地偎在他怀里:“嗯,吃包子。”
    结果,两个人出来,包子没吃成。
    艾劳也是个吃货,特别是遇到自己喜欢的,那肯定是一门心思地先吃了再说。
    一出房间,她就闻到香味了——不用说,是她喜欢的味道。这个包子,最讲究的是馅儿,那馅儿做好了,那香味能从包子缝里钻出来,直窜人的鼻端。
    艾劳从天霸山庄出来,就没吃过这么正宗的包子了,一闻到那味道,她就知道这包子不错——再抬眼看过去,完了,吃不成了,那包子都在地上躺着呢,还冒着热气,就是沾满了泥土!
    再看一眼,嚯,可真热闹,这客栈的后院都被她的男人围满了——看这架势,打群架?
    艾劳一出来,就顾着包子了。
    习昇却一眼就看见屈皓了。
    这一看不要紧,习昇真是气坏了——老大他们在做什么?老半天了,这么多人就没把屈皓赶走?
    习昇意外,其实老大他们也没想到。
    当时,沈烟把艾劳安顿好了,出来把艾劳哭了的事告诉了习昇他们,习昇对屈皓说了那番话之后,沈烟就直接去买包子了,买了包子,沈烟最开始是抱在胸前的,怕包子凉了不好吃,可进客栈之后,人太多了,人挤人的,他怕把包子挤坏了,就抬着手提着,举得挺高,这下放心了,结果来到后院,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呢,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个人影撞到了,沈烟一点防备也没有,而且心思全在包子上,这一个愣神,手里的包子飞了,纸张包着的直接撕裂了,包子一个个滚出来,肉香四溢!
    沈烟当时就急了,他千辛万苦买回来的包子,他千叮咛万嘱咐求人家包得漂亮一点的包子,他心爱女人喜欢吃的晚餐——就这样没了!
    沈烟根本没想,直接抬手打过去,不管是谁,肯定是要受他这一掌的——结果打出去他就后悔了!他打的那人,是屈皓!
    不止他傻样了,老大等人也都愣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习昇进屋陪艾劳了,沈烟去买包子了,余下的人,就开始让屈皓走。
    但说归说,谁也没想动手,除了二护法握了拳头想揍人,其他的虽然都很气,但还是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屈皓不管他们说什么,就是不走,逼急了,他来了一句:“这路只能你们走?这客栈只能你们住?我也没说跟着你们,难道这路我走不得?”
    老大他们都不是不讲理的人,屈皓这话说出来,他们还真没辙了,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动手,艾劳没发话,谁敢?虽然他们都很想一脚把屈皓踢得远远的!
    屈皓真是豁出去了,就算被他们打死,他肯定也不会走的!他直接进了客栈,要了一间房。
    来到后院,老大已经改变主意了——就算艾劳不高兴,可该动手的时候,还是不能心软。不管怎么说,屈皓惹艾劳伤心,就是他的不对!他绝对没资格再出现在艾劳身边!
    不等老大开口,老二就忍不住了:“屈皓,别逼我动手!”
    跟他们相处了几日,屈皓也知道了,论武功,老二是最厉害的,而且,老二的脾气真是不敢让人恭维,绝对是个火爆性子!
    屈皓也不怕,大不了一死:“二哥,除非你打死我!”
    老二是火爆,但老二还有头脑,屈皓这话一出来,少根筋的老五听了就受不了了——他惹姥姥伤心,他还有理了!
    老五根本没多想,上了推了屈皓一把:“屈皓你什么意思!”
    这一推不要紧,屈皓直接撞到了沈烟,沈烟的包子就报废了!
    艾劳出来的时候,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她看到的,就是包子不能吃了。
    习昇再看过去,却是心惊了——屈皓吐血了!
    也就是说,他们动手了!但是,老大傻了吧?要动手也躲得远远的啊,在艾劳跟前……真是不让人省心!
    艾劳只关心包子,抬眸看见沈烟,一脸委屈地开口:“怎么回事?我的包子呢?”
    沈烟还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一掌下去,他至少用了三成功力,如果是普通人,早没命了,所以,他在担心屈皓——听艾劳一问,他慌忙收了手,声音有些惊慌:“姥姥,我,我再去买!”
    非常合时宜的,屈皓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然后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艾劳视而不见,对着沈烟点头:“嗯,去吧。记得多买几种馅儿,闻着味道不错。”
    说完,她揽上了习昇的手臂:“走吧,回房间等。”
    又对着众人挥手,她笑道:“都散了,各自回房,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习昇确定她看见了,屈皓那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没看见,可她的态度——习昇随即明了了,这女人,爱之深,却也绝对的恨之切!这会儿,他只能为屈皓默哀,惹了她,真是自作孽:“嗯,回房等着。”
    习昇跟着她走,却给老大使了个眼色。
    老大点点头,知道习昇什么意思。
    屈皓再也忍不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那残留的最后一丝清醒中,他悲哀地发现,自始至终,她没看自己一眼,哪怕,眼睛的余光,也没留给他!
    沈烟小声地叫:“大哥!”
    老六赶紧过来给屈皓诊脉。
    老大开口:“你还不去买包子!这事不怪你!”
    沈烟叹了一口气,走了。
    老五低着头,一直往后退,身体靠在墙上,一脸的懊恼——似乎,他又做错事了。
    艾劳回了房间脸色就变了,在习昇面前,她没必要隐藏自己的情绪:“他怎么来了?”
    习昇赶紧抱着她坐下:“咱们走了没多久他就跟上来了,让他回去他也不回去——那孩子……”
    艾劳冷脸道:“行了,别提了!赶紧把他弄走!也不怕我看见心烦!”
    习昇苦笑——本来就是怕她烦,这才准备趁她睡着的时候就解决的,谁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竟然又让他受伤:“嗯,他肯定要走的,咱肯定不让他跟着啊!实在不行来点硬的!惹了我们的小心肝,也该让他吃点苦头!”
    艾劳这人,有时候真是挺狠心的,屈皓那唇边的血,她肯定是看到了的,不管他怎么受得伤,她觉得,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就算他死了,她也绝不会再为他伤心!不稀罕她的人,她何必不要颜面地往上凑!不止她丢人,也给她身边的男人们掉份!
    艾劳哼了一声:“早点弄走!”
    习昇知道她不是心狠之人,即使嘴上这样说,心里肯定还是有所顾虑的,既然喜欢过,谁能翻脸就不认人?的确,艾劳表面上能做到这一点,可又有谁知道,那包裹在坚硬外壳下的一颗心,又是怎样的柔软细腻?
    老六给屈皓疗伤,然后按照老大的吩咐,找了一间安静的医馆,付了足够的银子,托他们好生照顾屈皓。
    这事处理完了,都已经是大半夜了。
    艾劳睡了,睡之前还缠着习昇双修,反正不想让人看出来其实她心里有点烦躁。
    别人看不出,习昇却是了解的,她想要,他就柔情地给,反正在她身上花尽了心思,最后,给她最美妙的欢愉滋味!
    老大吩咐众人去休息,却见呆子老五还是那副模样,一脸的自责和愧疚。
    老大只能去安慰他,这呆子是一根筋,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不和他说开了,真不知道他得郁闷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在房间里沏了一壶茶,把这事说开了以后,还不尽兴,那话题自然就扯到了艾劳身上。
    老五一直都想问老大一些问题,但苦于没有机会,这会儿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他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老大看出了他的窘迫,从不轻易示人的微笑终于展露了:“老五,你对姥姥的心意,能确定么?”
    老五面色一红,这问题毕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自己的兄弟探讨,难免有点不好意思。他没说话,但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挺好。记住,以后说话办事,还是要稳重点,怎么着,也不能给她丢人。”老大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今天这事,也不怪你,你也别多想了。”
    老五小心地看了老大一眼,弱弱地问出了藏匿在心底许久的问题:“大哥,你呢?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姥姥的?这辈子,你能保证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么?”
    不等老大回答,他又道:“大哥,姥姥的脾性,我们都知道。从五年前开始,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即使谨记老庄主的临终教诲,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她,并且——不能自拔。大哥,我们以后——我们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老大站起身,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飘逸如仙:“曾经,为了这份爱,我也挣扎过,可最终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说来也巧,我对姥姥动心,也是从五年前开始。”
    老大想起山洞里那一幕,忍不住幸福地勾了唇角:“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老庄主让我们一辈子跟着她,即使他不这样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只要能陪着她,看着她幸福,足够了。”
    老大一直都是沉稳老练的形象示人,这样一番动情的话讲出来,真是把老五吓住了——原来,大哥也会说这么好听的话啊!
    老大伸手把窗子推得开些,院子里,有高大的白杨树,正挺拔地直立:“其实,我还知道一个秘密


   马上硝魂风光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3 本章字数:12494
    章节名:马上硝魂风光
    艾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挺早的,前一天在马车上睡多了,虽然晚上折腾了许久,也没影响她今天挺好的精神头:“亲爱的,起床了哦!”
    习昇抓住她的手,早上的男人可经不起撩拨,不过难得见到一次她早上心情这么好的,以往哪一次不是得哄半天:“醒了?怎么这么早?”
    艾劳醒了那绝对是要把别人也折腾起来的,她把习昇拉起来,拿过床头的衣服就给他往身上套:“咱这不是得赶路么!快点!本来咱就走得慢,要是耽搁了,到了北家,猴年马月了!”
    习昇知道她为什么去北家,关于那个和尚,习昇也很好奇,总觉得似乎那两人知道艾劳的许多事:“那和尚,你不找了?”
    艾劳动作也不是很熟练,毕竟很少伺候人:“抬手!嗯,管他知道什么,反正我是看见他们就烦了!上次在李家敢拦着我,下次见到那老秃驴,见一次我打一次!”
    习昇难道被她伺候一次,喜滋滋地任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忙乎:“嗯,我帮你!敢惹我们小劳儿,确实该打!”
    艾劳给他把扣子扣上,得空瞅了他一眼:“就你?我把功力传给你还差不多!”
    习昇环着她的腰身,抱她下床:“怎么又提这事?我没武功就不能帮你了?你打,我在一旁加油呐喊!”
    艾劳白他一眼:“你倒是说得出口!让自己女人上前线,你当啦啦队——要我说,我情愿你去打,我在后面助威!昇,这身功夫,我真的不想要啊,有你们,我这功夫也没用武之地啊……”
    “打住!”习昇拉着她往外面走:“今早上想吃什么?”
    他们二人出来的时候,众人都在等着了,他们一行人个个身形俊美,自然是招人眼球的,老大就包了个大点的雅间,有一张能容纳十几人的圆桌,见艾劳出来,喊了姥姥,便领着她到了雅间。爱豦穬剧
    艾劳今天心情出奇的好,也不嫌累,面前的男人从左到右一个不落地全打了招呼,连欧阳澜也没放过,最后一挥手:“快吃!吃了好赶路!”
    众人见她如此,对于昨天的事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不由得俱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屈皓受伤是事实,不管责任在谁,他们都脱不了关系。
    唯独老五还是不放心,早饭也吃得心不在焉的。
    他算是知道了,敢情喜欢姥姥的,不是他一个人,对姥姥有那种感觉的,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连成过家的老四,原来也是……
    “老五!”
    老五一个激灵,手里的饭碗差点就没捧好,瞬间就站起来了:“姥姥!”
    艾劳皱眉看他一眼:“吃错药了?倒把我吓一跳!”
    老五低了头,不敢看她,虽然屈皓不是他亲手打伤的,但是如果不是他推那一下,屈皓也不会撞到沈烟,沈烟也不会……
    “我问你刚刚的话,你听到没有?”
    老五抬起头,眸子大睁——什么话?
    艾劳这下确定这呆子在走神了,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竟然没听她说话:“老五,你想什么呢?”
    老五再傻,也知道屈皓这事是肯定不能提的,艾劳那态度,明显的不想知道屈皓的任何事——不说这事,他又不会撒谎,这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艾劳索性不吃了,抱肩看他。
    老五更紧张了,帅气的脸染了几分红晕,看上去异常的迷人!
    老大刚想动,欧阳澜看不下去了,跳起来道:“姥姥!你没看五哥不想说嘛!他不想说你还问什么!你一点都不尊重人家!”
    老五急得真想堵上欧阳澜的嘴——这事跟他有关系么!
    艾劳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看来这卧底做得挺成功,欧阳澜都肯为他出头了:“嗯,的确,不想说就算了,吃饭吧,吃饱了,你和老大往清家走一趟,清溪他们也该回来了。”
    老五心里真是急啊——他哪里是不想说啊!他分明是有苦难言!对艾劳,他恨不得把心给她,怎么会想瞒着她什么事!这下好了,艾劳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舒服——老五连忙应了,坐下,哀怨地瞪了欧阳澜一眼!
    欧阳澜没想到艾劳这么给他面子,他不过是看不下去,义愤填膺的,结果艾劳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心里顿时喜滋滋的,冲着艾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艾劳冲他抬抬下巴,没什么表情:“显摆你长得好看啊——吃饭!”
    欧阳澜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下一瞬,委屈地嘟了唇,缓缓地低头坐下了。
    习昇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是笑笑,给艾劳夹了菜:“你也吃,还赶路呢——对了,我等下找老五有点事,这去清家,能不能换个人去?”
    不等艾劳开口,沈烟道:“我去吧!”
    艾劳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这几个人怪怪的,有事瞒着她吧?
    沈烟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他也知道他打了屈皓,虽然这事他也不后悔,但不管怎么说,屈皓对艾劳来说,肯定是不一样的,退一万步,沈烟也不该打人——当时看见那人是屈皓,沈烟的确吓到了,但他是真的不后悔!谁让屈皓害得艾劳哭了呢?
    这会儿,不管出于什么心态,沈烟不想面对这事,他主要是觉得如果艾劳因为这事怪他——即使他知道这事是他不对,他心里还是会难受!既然这样,不如躲出去!
    沈烟忙又道:“其实,我就是想提前见到清溪和炎各,这么久了,挺想他们的。”
    这借口多烂啊,艾劳想起那时候她救了沈烟离开沈家,两个人甩了清溪和炎各,往京城里狂奔——那时候,他可是巴不得离两个人远远的,这会儿又想了。艾劳也不说什么,该知道的,她早晚会知道:“嗯,也行。早去早回。”
    老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留下来了——他看向习昇,一脸的疑惑。
    习昇找他,什么事?
    习昇觉得,用眼神交流这事,还真是得看人——就说老五这样的,你那目光里就算再明显的别有含义,他也绝对看不出来的!
    习昇直接不看他,安心吃饭。
    老五没收到回应,没办法,也只能老实地吃饭。
    欧阳澜越想越气,他不过是表示他的善意,竟然被她那样说!他赌气地用力夹菜,筷子把盘子戳得叮当响,这还不够,把碗放到桌上的时候,那力气大得让他身边的吕哲和李晨都吓了一跳!
    艾劳真心觉得,自己要是和欧阳澜一般见识,那真就太丢人了——这小子心理年龄只有八岁吧?这男人智商有问题吧?就是个被家里惯坏的小屁孩!真是没心搭理他!
    吕哲算是知道了,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现在的艾劳,和以前的艾劳,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么多天了,很多时候,他陷在回忆里不想出来,可他发现,眼前的女子,却以更加亮丽的风姿和魅力吸引了他的目光,十年前的她,虽然绝色,虽然沉稳,虽然大气,却没有现在这般的狂傲、张扬,甚至,她撒娇不讲理时脸上那可爱至极的表情,都能让他脸红心跳,激动不已!
    不得不说,现在的艾劳,和以前的那个相比,生动了太多,灵动了太多,每一个表情,都有她独特的魅力,无尽地彰显着女子妖娆的迷人!
    夜深的时候,吕哲会想——她曾经说过,以前的艾劳已经死了。他现在相信了,因为现在的艾劳,是全新的,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如果以前的艾劳是一幅绝美的山水画,有一种让人惊叹的静态美,那么现在的艾劳就是——吕哲想了很久,才想起一个词来形容艾劳——妖精!
    没错,那么地迷人,那么地妖娆,有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明明让人恨得咬牙,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为她疯狂!就算她是会死人的毒药,也有人心甘情愿地饮下去,深陷其中!
    他,自然也不例外!
    有时候他会想,以前的艾劳死了这种话自然只是随便说说的,艾劳有了那么大的变化,或许是经过了什么事才导致的,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她整个人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李晨至今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艾劳时的震撼场景——那女人把自己救了之后,在马车里从一个男人怀里爬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完全把自己当无物一般,旁若无人地和人亲热!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妖怪——这世上,有这样的女人吗?
    事实证明,不仅有,而且这女人还能更变本加厉!
    他以为只有两个男人,谁曾想,越了解,越心惊——这样的女子,傲然绝色的让人不敢直视,即使全天下的男子都为她倾心,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晨的想法在慢慢改变,或者说,改变得还挺快,至少,比起屈皓的迂,李晨算是比较开化的了。
    特别是经过屈家这事,艾劳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她对他的那份信任,更是让他心里泛起了别样的涟漪!
    他知道,他身边所有的男人,包括那个聒噪的欧阳澜,谁没被她的别致迷了心神?只是,能站在她身边的男子,都是那般的神人天姿,而他,和他们比起来,又是何其的渺小!
    这样的他,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
    他觉得,有时候,他真心羡慕欧阳澜——有一个绝好的家世,有那样不知人间疾苦的性子,有那样没心没肺的单纯,虽然聒噪了些,却很快乐不是吗?
    他敢打赌,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欧阳澜肯定又会找到其他的乐子,然后把这事忘了。
    果不其然,吃了饭,大家都往外走,欧阳澜在后面裂嘴笑得不行:“真好!不用我洗碗!”
    众人听了,真是不知该说这孩子心思简单还是该说他忘性大!刚刚被艾劳瞪了一眼还满脸不高兴呢,转眼就雨过天晴了!
    老五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习昇,一门心思地等着他说那事——他还在想,习昇会和他说什么事呢?到底是什么事呢?
    艾劳今儿个起得早,这会儿吃了早饭,太阳才刚刚出来,也不热,偶尔还有点凉风吹过来,越往北,天气越凉爽,艾劳突然就有了想骑马的兴致。
    她相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膘肥体壮,色泽鲜亮,仰头高嘶,颇有霸气!
    她飞身上马,提着缰绳转了两圈,眼波流转,绝色妖娆,却又傲然无比:“这马是谁的?”
    老五差点移不开眼——太美了!白衣胜雪的她,一身的飘逸潇洒,墨发飞扬,仿若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视众生!
    “谁的?”艾劳又问一句。
    习昇推了老五一把,不得不说,自家这女人真是太招眼了,真恨不得把她塞口袋里藏起来:“老五,那马是你的吧?”
    老五如梦初醒,再看过去——可不是!这马明明就是自己的,可为什么艾劳骑上去,就那么的有气势?
    艾劳看向老五——这呆子,傻了?
    老五连忙上前一步:“姥姥,我的。”
    艾劳勾唇一笑,那绝美的笑顿时有了魅惑众生的魅力,她伸出手:“还不上来?”
    老五顿时傻了——什么情况?
    习昇在后面又推了他一把。
    老五再没多想,也飞身上马,动作流畅帅气,众人只见衣炔飘飘,再抬眸,那马上的二人,女的绝色,男人帅气,堪称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艾劳一扯缰绳:“老大,你和沈烟早去早回。都上马,走了!”
    老五那手简直就是不知道往哪里放,艾劳控制着马速,不快,却也不算慢,跑了一会儿,她的背慢慢往后面靠,开口:“呆子,你也不怕摔了!”
    老五真是又惊又喜的,就算和艾劳又抱又亲过了,可如此亲密的姿势在马背上,绝对是第一次啊!他也不敢去抱艾劳,以往,都是艾劳怎么说他怎么做,从来没主动去碰过她——天知道他心里憋得多难受!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敢!
    不管怎么说,艾劳首先是他的主人,是他要一辈子守护的庄主,然后,才是他深爱的女人,他对她的爱,是建立在尊敬的基础上的,如果她不愿,他就是难受死也不会碰她一根头发的!
    话虽这样说,马背上一颠一颠的,身体难免地有接触,他努力地稳着身子,闻着她身上动人的馨香,偶尔,风会吹起她的发,发丝贴着他的脸,痒死了!
    这会儿,艾劳说话了,他连忙开口:“不会的姥姥,我稳着呢!”
    艾劳叹口气,直接摸到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说你呆子你还真是对得起这个称号!我身上有毒不成?”
    老五心里那个美啊,心跳得咚咚的,喜滋滋地抱着艾劳在怀里,顿时觉得踏实了:“不是姥姥,我……”
    艾劳也没指望他说出什么来:“抱紧了!我要是摔下去了,有你好看的!”
    本来老五觉得这样抱着就已经满足了,结果一听艾劳这话,他便再没有顾忌地微微用力了,完全把艾劳圈在自己怀里,两手手臂轻易地环住她的腰身,两人的上半身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了一起!
    艾劳暗笑一声,放心地靠着他,索性把缰绳也塞在她手里,伸开双臂,自由地享受前进中风的速度!
    老五一低头,唇落在她的耳边,碰触到她微凉的耳廓,老五心里跳了跳,慌忙抬了头,再不敢乱动!
    艾劳惬意地窝在他怀里,问他:“呆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话刚出口,艾劳觉得身后似乎有了些变化,她扑哧笑了,回头去看——果然,老五脸色都红了!她伸手去摸他下巴,烫烫的,这反应来的,也太快了吧!
    老五听见她的笑声,不由得想把自己的身体往后面挪,那么明显的变化,她肯定觉察到了,好丢人:“姥姥,我……”
    艾劳笑着道:“别动,等下掉下去了!”
    老五不敢动了,可也知道自己这反应太快了——可他不能控制啊!她一靠近,他就难受,更何况,还是这么诱ren的姿势!这马背上,还一动一动的,两人相触的那部位,能没感觉吗?
    老五这会儿根本没空去想艾劳刚刚问的那事,光剩难受了,不止难受,他也觉得难堪——艾劳会怎么想他?不会以为他整天就想这些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感觉?
    可他真的挺冤枉的,昨晚上休息得挺晚,倒是一夜好眠,就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东西一柱擎天的时候想了想她,但也没做什么啊——老五突然明白了,自从那一次,他就没自己动手过,实在是,她的手更加消魂啊!
    这在马上,艾劳还真是没经历过,这会儿兴致真是被挑起来了,也顾不上问他是不是瞒着自己什么事了,就想着怎么让这呆子舒服舒服——上一次欠了他的,她还记着呢,说要给他补偿,也一直没找着机会,今天,倒是巧了!
    艾劳眸子一亮:“我到你后面去!”
    老五可不干了:“不行!摔了怎么办!”
    艾劳不管不顾地站在马背上,就跟表演杂技似的:“以我的武功还能摔了?你也太小看姥姥了!”
    众人都在不远处跟着呢,见她突然有这动作,真是都吓了一跳,以为她怎么了呢!
    老五拿她肯定是没办法的,只能帮着她跃到了自己身后,他身子往前挪,艾劳随即就挨着他坐下了!
    这一坐下,老五立即觉得不一样了!
    之前是他抱着她,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那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是她抱着他,他的背贴着她的丰润——这种感觉,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啊!
    那柔软的触感,那丰盈的紧贴,顿时让老五的炙热又升级到了一个无法控制的地步!
    艾劳的手从他背后缓缓伸过来,轻易地在他的衣衫之下找到了那让他隐忍的火热!
    老五忍不住低吟一声!
    艾劳一口咬上他的背,接着开口:“呆子,跑起来!”
    老五双腿无意识地加紧马肚,有着灵性的马儿随即撒开四蹄,如风一般疾驰!
    艾劳的手随着马背上的颠簸而动,根本没有过渡期,一上来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极速,她用了力,用了心,用了技巧——试想,这种极致的魅惑,天下间的男人,有几个能承受得住?
    老五简直要死了——身体里奔腾着从未有过的狂野悸动,一波又一波,那从未有过的快gan让他忍不住想大吼,身体紧绷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此时带了迷死人的魔力,他的呻yin再不能控制地从齿间溢出来,随着掠过脸庞的风儿飘荡在无边的旷野之上!
    习昇等人都不知道老五突然怎么了,只能随着他的速度赶上去,却也不敢越过他,就在后面跟着,距离不近,却也不远。
    习昇就算是经历了那么多事的,此时也绝没想到,那妖精女人正在马背上做着一件怎样让男人欲仙欲死的事情!
    老五发泄的时候,真是吼了出来的,那一瞬,他突然转身,直接把艾劳从身后捞了过来,然后把她紧紧摁在自己胸前,头埋下去,低吼着上了愉悦的巅峰!
    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老五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艾劳格格地笑:“呆子,他们都笑你了!”
    老五一听,这才觉得丢人,慌忙放了艾劳,却也只是微微地松了力道,依然禁锢她在胸前!
    艾劳的手在他衣服上蹭蹭,反正天天换,也不必在意弄脏,就是有味道,但愿风吹着吹着就能吹散了吧:“舒服吗?”
    老五真是觉得满足死了,还能有比这更舒服的感觉吗?他是觉得,这辈子有这么一次他就满足了——真是太爽了!他犹还喘着粗气,耳垂上的红晕还在,唇边洋溢着掩也掩不住的幸福微笑:“姥姥,好舒服,好舒服,我……”
    他微微地低了头,抵着艾劳的头,幸福得不知道如何表达。
    艾劳回头吻了吻他的唇:“傻瓜!等着,姥姥以后会让你更舒服的!”
    两人忍不住的耳鬓厮磨,艾劳回头与他细细地吻,根本不顾及路人以及身后的男人们!
    这一路狂奔,其实已经到了城镇之外,行人基本已经没有了,偶尔路过的,也都是一些经商之人,见他们一行个个俊美异常又华贵非凡,真是看花了眼!
    老五真心觉得幸福死了,他停了这个吻,却依然不舍得离开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没了第一次的青涩和手足无措,多了眷恋的爱惜和不满足:“姥姥,有件事……”
    艾劳懒懒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柔情蜜意:“嗯?”
    老五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不想说,因为知道提前屈皓的话,艾劳肯定不高兴,可不说,这事又堵在他心里,着实难受:“姥姥,我说了,你不准生气。”
    艾劳轻笑:“那你还是别说了,小心姥姥以后不碰你。”
    老五一惊,当真闭口了。
    艾劳等了半天,抬眸看他:“怎么不说了?”
    老五摇头,坚决不说。
    艾劳勾唇:“是关于屈皓的事吧?”
    老五睁大眸子:“姥姥你怎么知道?”
    艾劳忍不住捏一把他的脸:“哎呦,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有这么萌的表情啊,真是勾人爱!”
    艾劳的情话那是手到擒来,一套一套的,老五刚习惯了她的接触,对于这些情呀爱的,却真是没什么抵抗力,那俊脸,更红了!
    艾劳也不逗他了:“屈皓的事呢,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以后,当不认识这个人就是。”
    艾劳话都这样说了,老五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了。其实他是准备和艾劳道歉的,毕竟是因为他屈皓才受伤的,不管怎么说,伤了人总是不对的。
    但艾劳的态度,明显不管屈皓死活了——老五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要和习昇商量一下,艾劳的心思,他肯定是摸不透的。
    艾劳有点累了,她本来就不喜欢骑马,骑久了一身都是痛的:“呆子,停下。”
    老五勒了缰绳:“姥姥,怎么了?”
    艾劳刚想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老五也听到了,急忙调转马头,这一看,真是愣住了!
    艾劳也抬眸看过去——不远处,单薄衣衫的少年,面色惨白,勉强坐在马背上,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似乎喊了一声姥姥,然后,摇摇欲坠!
    很快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一瞬的功夫,老二已经接住了屈皓落地的身体,然后,朝艾劳看过来!
    不等艾劳开口,老六已经急急下马,蹲下身子,探上屈皓的脉间!
    老五愣了半晌,才小心地唤:“姥姥?”
    艾劳看了甚久,然后,轻轻哼了一声:“真是病的不轻!”
    众人都下了马,独独艾劳偎在老五怀里,一动不动。
    老六起了身,朝着艾劳道:“姥姥,他……”
    艾劳冷冷地截住了他的话:“老六,姥姥怎么不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都可以随便给阿猫阿狗看病了?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怎么着?”
    老六万万没想到她说出这番话来,心里一急:“姥姥,他……”
    艾劳猛地直起身子,气势凛然:“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老六低了头,退了几步:“姥姥,老六不敢。”
    这下,没一个人敢说话了,屈皓躺在老二怀里,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女人,突然觉得她是那么遥远,高傲完美得似天上的女神,让人不可触及!
    老二这动作就僵了——他是继续抱着呢还是把屈皓放地上不管?看艾劳那态度,明显是不想让他们插手的,可屈皓这身子……
    他没办法,只能看习昇。
    他这一看不要紧,其他的人全都求救地看向了习昇,都知道在艾劳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习昇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这事吧,还真不好办。照艾劳那性子,屈皓真的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艾劳明白他们的心思,但这会儿,别说习昇了,林源来了她也不甩:“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马走人!老二,显摆你功夫好是不是!再不给我撒手老子阉了你!”
    老二一听到她提名字了,立即就放手了,就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结果,她还是说了!
    老二在人前挺霸气的,在艾劳面前肯定不行了,低着头乖乖地站在一旁。
    习昇不动,这些男人也不动,反正都知道习昇受宠,艾劳绝不会拿他怎么样。
    习昇叹口气,这身份也好也不好啊,关键时刻,把他拿枪使:“劳儿,你先下来,好不好?”
    老五立即松手了。
    艾劳啪一声打上去:“呆子!你给我抱紧了——我为什么要下去!偏不!”
    这时候,习昇真不想忤逆她,一看她就发飙了,惹她不是成心找赌吗?可没办法,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他呢,何况,也确实不能就这样把屈皓扔下——沈烟那一掌,听说挺厉害的,这孩子这样子了还骑马追过来,真是不要命了:“劳儿乖,你先下来,我有话说。”
    艾劳也知道,习昇要是说几句,没准自己就心软了——但凭什么让自己心软!屈皓那臭小子说的那话可是一句一句都戳在她心窝子上呢!她痛的时候又有谁知道!
    习昇见她没反应,摸摸鼻子,也觉得挺丢脸的:“劳儿,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别闹脾气,快下来。”
    其实习昇的语气一点都不重,就跟哄小孩儿似的,可这话听在艾劳耳里,却有不一样的味道了:“他死了关我屁事!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老五在马上真是左右为难,他肯定想听艾劳的,可这时候,他觉得习昇也是对的——不可能真让屈皓死在这里吧?
    屈皓根本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觉得好像五脏六腑都要散架了一般,到处头疼,吸气都是疼的,当时醒过来,知道自己被人安置好了,她走了,他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拼了命的追过来,谁料,她却真的狠心要再一次扔下他!
    艾劳一扯缰绳,马儿连声嘶鸣,扬啼,调转马头——
    习昇突然冲过来!
    艾劳心里一惊,慌忙把缰绳死命拉住:“你疯了!”
    习昇挡着她的去路:“劳儿,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艾劳深吸一口气:“就是想让我管管他,是不是?”
    “至少,你要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好!”艾劳飞身下马,倒背着手,一步步走近屈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事就说。”
    屈皓松了一口气,顾不得周身的疼痛,连忙开口:“姥姥,别,别丢下我……”
    艾劳勾了勾唇:“屈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想跟着我,是因为我救了你母亲?”
    这会儿,屈皓已经分不清了,到底他拼了命追上来,真的仅仅是因为父亲的嘱托吗?
    但此时,他只能点头,不然,他还能说什么?
    艾劳笑了:“让你觉得欠了我的情,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你母亲中的什么毒,我再给她下一次——我救了她,又害了她,这样,咱俩就算两清了,你就不必因为报恩跟着我了,对不对?”
    屈皓大惊:“你——”
    艾劳脸色立即冰冷:“老五!”
    老五早就下马了,这会儿连忙过来:“姥姥!”
    “你马上去屈家,把之前的毒还给他母亲——”
    艾劳话未说完,习昇几步迈过来握住她的手臂:“劳儿!你不能这样做!”
    艾劳回头看他:“哦?那你希望我怎么做?留下他,让他嘲笑我的多情还是让他笑话我的伤心?”
    习昇知道她言出必行,这才害怕,毕竟人命关天:“劳儿,这事儿咱慢慢商量,他母亲何其无辜?”
    “他母亲无辜我就活该吗?”艾劳一把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绝色的眸子里有伤痛,也有闪烁的泪光:“我凭什么就该留一个让我动心却又无比厌恶我的的人在我身边!我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的感情为什么又让我留下他!我欠他的?还是说你们都很乐见未来的日子他该如何幸灾乐祸地到处宣扬我对他的喜欢,而他对我是如何的不屑一顾!”
    屈皓连连摇头:“姥姥,不是的,不是的……”
    艾劳猛地看过来:“你闭嘴!我告诉你!从你说出那番话开始,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屈皓,如果你真想拿你母亲的命来赌,那么,你尽管跟着!我手上已经有了无数条人命,不介意再多一个!”
    屈皓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心里一急,只觉喉咙腥甜,一口鲜血溢出唇畔,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屈皓!”习昇大步走过去,触他的鼻息,然后抬头看老六:“还不快来给他看看!”
    老六却是看向艾劳!
    艾劳冷冷地哼了一声,别了头。
    习昇吼:“快点!”
    老六这才几步跨过来,先摸出一粒丹药塞到屈皓嘴里,又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这才松了一口气。
    习昇站起身,拉起艾劳的手臂往前走:“我们谈谈!”
    没走多远,艾劳挣开他:“我不想谈。”
    习昇转身,看着她的眸子,良久,叹口气,抚上她的肩:“劳儿,你每次都这样。发脾气的时候,那话说出来多伤人你知道吗?屈皓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可能喜欢你,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艾劳懒懒地白了他一眼:“别说这些!老子就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他——屁!以后根本没这事!”
    习昇帮她把头发顺到耳后,一脸的宠溺:“劳儿,你心里的感受,我都知道,可,咱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是不是?以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都能顺着你,你也没去伤过人啊,怎么来了这里……”
    艾劳一把打开他的手:“你嫌弃我了是不是?我知道了,你是那天看到我杀李家的人,觉得我可怕了是不是?真难为你了,抱着我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还能睡得着!”
    她转身就走!
    习昇一把拉住她:“你看你!我话都没说完你又曲解我的意思!而且你那话说出来,知道我心里什么感受吗!我对你的爱还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吗!你可以发脾气,可以使性子,但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不顾别人的感受?”
    艾劳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放手!”
    习昇真心不想和她吵架,再说了,他纯粹是帮忙,就是看着屈皓可怜才帮他说话,如果因此惹了艾劳那他真是亏大了。他一把抱住她:“劳儿,你别这个样子,你的手,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放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艾劳那心立即就软了,她是真打算发脾气的,习昇那话反正听了不顺耳——能顺耳吗?往日里都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她都习惯了,偶尔来一两句那个逆耳的,她喜欢才怪了!
    习昇就是故意的,他能怎么办?这个时候,他只能说这些让她心软,其实就是吃准了她吃软不吃硬的:“劳儿,你不在的日子,我就跟个死人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
    艾劳伸手环上他的腰身:“谁说不要你了!净胡思乱想!”
    习昇松了一口气,但语气肯定还是委屈又可怜的:“那你让我放手!而且,你刚刚那脸色,吓死我了!”
    艾劳捏他一把:“谁让你帮着那小子说话!我都说我不喜欢了,你还勉强我做那些!”
    习昇把她抱得更紧:“劳儿,我看见他,觉得可怜,就想起来那时候没有你的日子了——这样行不行,让他暂时留下,等他伤好了,我亲自赶他走!”
    不管怎么说,习昇能抓住艾劳的软肋,如果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之前习昇说的那些话来,估计艾劳都能翻了脸然后不甩他!
    可习昇后来补救了,而且补救得很成功——他抱着艾劳轻轻地晃,口气绵绵软软的,甜得让人招架不住:“好劳儿,乖劳儿,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们劳儿最乖了,来,亲一个……”
    艾劳脸上那冷傲怎么也绷不住了,忍不住用手指点他的胸膛:“你呀,真是——先说好,他在的时候,我不理他,你不能管我。”
    “只要你不赶他,我肯定不管。”习昇笑眯眯地亲她的额头:“哎呦,我家劳儿怎么这么可爱!”
    “讨厌!”艾劳作势捶他:“还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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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晚会失宠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3 本章字数:9989
    艾劳和习昇之间的感情,那肯定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就算再怎么折腾,那份爱也不会变质——习昇肯定拿艾劳没辙的,曾经权势在手能呼风唤雨的习少,唯一的弱点和软肋就是艾劳,什么事只要牵扯到艾劳,那习昇肯定是另眼相待的——这么说吧,基本他的重心都是放在艾劳身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艾劳的喜好在开展,以前是,现在更是了。爱豦穬剧
    习昇等着艾劳开口,在他看来,不管艾劳说什么事,他都能答应,只要他能做到的,只要他有的,哪怕是把命给了她,他也不会眨眼的:“好,你说什么事。”
    艾劳却卖关子,调皮地眨眼:“你先欠着,反正你答应了的,以后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其实艾劳没别的事,还是关于武功那事。当然了,她也想好了,等习昇身体条件允许了,她就开始办,但肯定不会让习昇提前知道。她现在说的事,就是以防习昇知道了以后生气,她先买个定心丸,习昇到时候如果不高兴,她就可以说是他答应的了。
    习昇沉溺在她的笑容里不想出来,真心觉得这样的艾劳极其的可爱迷人:“好,都听你的,你就是个小祖宗!”
    两人又腻歪了半天,情动之时的男女,那情话是怎么甜蜜怎么说的,也不觉得肉麻,反正最后艾劳都笑倒在习昇怀里,两个人,满脸都是动人的甜蜜。
    屈皓肯定就留下来了,这么一来,屈皓上了马车,老六说了,那伤真的挺严重,本来那一掌就有点威力,老六给他都收拾好了,结果这孩子又不顾身体地骑马追过来了,肯定对伤势有影响。
    他昏过去,一方面是因为内脏受损,再一个,也和他心有郁结有关系。
    屈皓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了欧阳澜。
    欧阳澜兴奋地嗷嗷叫:“屈皓!你总算醒了啊!我要告诉六哥去!”
    不等屈皓说什么,他又嗷嗷叫着下了马车,然后,屈皓听见他那大嗓门开始吼——屈皓醒了!姥姥!六哥!屈皓醒了!
    屈皓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留下自己了。看着自己死,她终究是不忍心的,不是吗?
    老六上了马车,又给他检查了伤势,然后开口道:“屈皓,自己注意着点,你这伤,全靠养。你别多想,一心养病,配合我这药,顶多十天就没事了。”
    “啊!十天?”欧阳澜在旁边叫:“姥姥说,他好了就让他走,那岂不是……”
    老六连忙扯了他一下:“怎么这么多话!下车!让他好好休息!”
    欧阳澜还想说什么,结果被老六一把推下去了。
    马车旁,老五等着呢,连忙问:“怎么样了?”
    欧阳澜觉得五哥对他最好了,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五哥,没事了,放心,六哥说十天就好了——可是,那是不是说十天他就该走了?”
    老五极其不习惯外人的碰触,即使是男人也不喜欢,他作势拍欧阳澜的肩,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嗯,他养好了伤,也该回家了。”
    欧阳澜现在也知道了,他之前那种想让艾劳喜欢他的想法真是挺幼稚,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看见艾劳有这么多男人,根本不用他出手,大哥肯定就不会喜欢她了。说真的,他现在就想着赶紧回家,至少,家里有柔然姐姐:“姥姥可真狠心,屈皓想跟着就跟着呗,不过是多个人吃饭而已——五哥,你说姥姥会不会让我走?”
    老五笑笑,真诚的笑容很容易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陌生感:“你想回家了?不是说要呆几个月的吗?当初你大哥可是把你托付给姥姥的,没到时间,姥姥肯定不会放你走的。”
    欧阳澜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这样啊——可是我真想回家了,我都想他们了。”
    “想家了?我看你一天挺开心的啊。”
    “那都是装的,你都不知道……”欧阳澜看四下无人,凑近老五道:“你不知道天下最难捱的,就是相思之苦么?”
    老五睁大眸子:“相思?你……”
    欧阳澜连忙把手指竖在唇边:“小点声!五哥,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老五一脸呆滞地点点头。
    屈皓在车里,艾劳肯定不会坐马车了,就在马上摇摇晃晃地走,没多久,日头越来越毒辣,她开始觉得浑身疼,就找了个地方休息,说什么也不走了。
    习昇给她揉腿,见她一脸疲惫真是心疼的很:“汽车我是造不出来了,不如咱试试自行车?”
    艾劳一翻白眼:“你觉得这路适合骑自行车么?”
    习昇叹口气:“李晨那小子在就好了,他可是全能人才!”
    艾劳觉得有点昏昏欲睡:“嗯,就是那东西不好带,不然带辆兰博基尼来也不错。”
    习昇就笑:“对了,这里不是有轿子么?电视里演的啊,那皇上什么的还有玉辇,要不,咱也整一个?”
    艾劳来了点精神,很快又摇头:“好是好,就是得让人抬着,多麻烦啊。”
    对于艾劳这种挑剔坐骑的刁钻,习昇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为今之计,只能慢慢走,什么时候到北家什么时候算了。
    这会儿在荒郊野外的,没有饭馆,但东西都是带齐了的,老七是主厨,其他的护法各自帮忙——习昇见艾劳想休息了,起了身,去看看屈皓醒了没有。
    他来到马车外,正看见老五和欧阳澜窃窃私语,见他来了,欧阳澜跟做贼一样瞄了他一眼,然后不说话了。
    习昇笑笑:“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屈皓。”
    欧阳澜突然拦住他:“习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习昇挑了挑眉,挺意外欧阳澜会对他说这话。
    其实,他感觉得到,欧阳澜对他印象不好,也可以说,除了老五和屈皓,欧阳澜对所有的男人都有种敌意——习昇不想去深究这种敌意从何而来,只要他对艾劳没恶意,艾劳也没将他放在心上,习昇就没必要去注意他的情绪。
    习昇真是说对了,欧阳澜一点也不喜欢他,欧阳澜喜欢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老五,对屈皓,只能说不讨厌,对于其他的男人,则是怎么看也不顺眼的,特别是习昇——他最见不得习昇那副自以为很厉害的模样,在艾劳面前,他永远是笑语盈盈的,也不介意艾劳身边有其他的男人!欧阳澜觉得他特虚伪!真正的男人有几个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这样?可习昇就能!
    不仅如此,就连老五等人,对习昇也是尊敬有加——欧阳澜真是看不出来,这男人除了长得好,还有什么值得人尊敬的!又没有武功,更来历不明,除了会拍艾劳的马屁,他还会干什么?!
    讨厌归讨厌,可这时候,欧阳澜觉得,有些事,也确实只有习昇能做到:“习哥,我想回家了,你能不能帮我和姥姥说说?”
    习昇真是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和屈皓不同,艾劳对屈皓肯定是有意思的,何况屈皓受伤了,是人命关天的事,习昇这才冒着让艾劳生气的危险和艾劳谈判,但换了平时,习昇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不好意思,这事,你还是自己和她说比较好。她决定了的事,我也不能改变什么。”
    欧阳澜这人,其实也没有坏心眼,当初一门心思地靠近艾劳,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哥哥忘了艾劳,一心对待他爱的女人——说起来,他也是为情所困,只是用错了方法,招惹了他不该惹的人而已。
    最重要的,这孩子是被家里宠坏了的,什么事都喜欢照着自己的性子来,基本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习昇那话一说出来,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姥姥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吗?你不是很厉害吗?帮个忙怎么了!怎么这么小气啊!”
    习昇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真是不能和他计较,不然,自己也成了不懂事的孩子了:“这事根本不必我帮忙,你好好和她说,她又不是不讲理,会听你的。”
    欧阳澜一直都是口无遮拦的:“她本来就不讲理!”
    习昇脸色变了变,别人怎么说他,他都可以忍受,可是,不能说艾劳半句不是:“欧阳澜,闲谈莫论人非,最基本的礼仪你都不懂,不尊重别人,何来让别人尊重你?”
    他说完,看了老五一眼,抬腿上了马车。
    欧阳澜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显摆的!早晚有失宠的那一天!”
    老五问他:“你说什么?失宠?”
    欧阳澜满脸的不屑:“不是吗?姥姥那性子,见一个爱一个,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不喜欢他了——我爹娶的那些姨娘,不都是这样的?”
    老五也不满欧阳澜刚刚那样说艾劳,但碍于还要完成艾劳交给他的任务,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姥姥不是那样的人——对了,你刚刚说你十三岁的时候,怎么了?”
    欧阳澜又四处看一眼,拉着老五又开始交代他的情史。
    老六正给屈皓疗伤,习昇笑了笑:“我不妨碍你们吧?”
    老六收功:“没事,正好完了,你们聊,我还去配点药。”
    见老六下去,屈皓冲着习昇笑笑:“今天的事,谢谢你。”
    习昇不得不说,艾劳这口味是越来越挑了,看看她喜欢的这些男人——或者,眼前的这个少年,还不能称之为男人,绝色的容貌,高傲的气质,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也难怪她喜欢了。
    习昇突然有了种危机意识——他们还年轻,可他呢?现在不觉得,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呢?
    他轻轻叹口气,暂时不去想这些:“不必谢,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屈皓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习昇,不得不赞一声——好风华绝代的男人!神祗一般的容貌,高大健硕的身姿,这样的男子,没有女子不爱吧?也难怪那性子古怪的艾劳都对他言听计从:“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你放心,我留下,真的只是想报恩,不会给她添麻烦的。”
    “恐怕不行。”习昇脸上的表情很温和,看似淡然,实则有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伤好了,你就回屈家吧。以后,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屈皓心底立即有了浓浓的疑惑:“为什么?如果这样,那你为什么还帮我,让我留下?”
    “让你留下,只是暂时的,单纯地为了你的身体。”习昇靠着车窗,一身的绝色风姿,傲然无比:“屈皓,我只是不想劳儿手里多一条人命而已。她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看到你,会烦躁,会不高兴,我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你必须离开。”
    “我只是想报恩。”屈皓一再确认这一点。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报恩给她带来的是困扰,那么,你是报恩呢,还是害她呢?有你这样报恩的吗?”
    “我——”屈皓词穷了,的确,艾劳现在真的不想看见她,从昨天到现在,她的目光就没落到他身上,只看了那么一眼,却带着骇人的冰冷。但不管怎么说,屈皓就是不想走。他本来以为,习昇会帮他,可现在一看,敢情习昇也没那种想法:“你不能帮我吗?我会感激你的!”
    “屈皓,我想,你应该先弄清楚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你所谓的报恩,与她而言,只是一种伤害。我相信,如果你父亲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对她。”习昇说得挺语重心长的,但他不否认,他也有私心——或许艾劳对屈皓真的有意思,但经过这么多事,屈皓真的触了艾劳的逆鳞,再想让艾劳回头,难得很。既然如此,他没必要让屈皓留在艾劳身边,让艾劳堵心。
    再说了,艾劳身边的男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他并非圣人,做不到真正的大度和豁达,少一个竞争对手,他真的挺庆幸:“屈皓,你还小,报恩这种事,既然人家根本不在意,你又何苦执着?以后你的路还有很长,你完全可以丢开这件事去做自己想做的,没必要在这里看她脸色,自己也难受,不是吗?”
    屈皓听出来了,习昇说来说去,就是在赶他。他本来还指望习昇能帮他,即使不帮,也不会扯后腿,现在好了,人家直接让他走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姥姥的意思?”
    习昇也没必要瞒什么,直接道:“是我的意思。”
    屈皓立即问他:“就因为她看见我不高兴你就要赶我?你让我走,有没有你的私心?”
    习昇觉得,屈皓这孩子还是挺聪慧的,如果是欧阳澜那小子,肯定看不出这些弯弯道道:“怎么说呢,也有我的私心吧。”
    “你不喜欢我?”屈皓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还是说,你在怕什么?”
    习昇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屈皓,没想到,你这会儿倒是挺精明的——对,我怕你爱上她。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屈皓一愣,绝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坦白!他心底掠过难以言喻的情绪,习昇的话,让他觉得有些意外,有些好笑,甚至,还有些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抿抿唇:“习哥,你放心,我不会爱上她,绝对……”
    “凡事没有绝对。”习昇打断了他的话:“屈皓,你离开,是肯定的。即使我不赶你,她也不会留你。以她的性子,真对屈家做出点什么事来也说不定,所以……”
    “你威胁我?”屈皓心底忽然涌上来莫名的愤怒,不管怎么说,父母是他永远的软肋,以前,屈化就是凭着这一点玩弄他于股掌之间,现在习昇又这样说:“她身边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习昇也不恼,认真地阐述自己的观点:“我并非针对你。如果你们两人两情相悦,我也不介意多一个人疼爱她,可你呢?你让她伤心,让她难过,我爱她,她的一颦一笑都牵扯着我的心,如此,我自然不会让你留在她身边。”
    屈皓呆住了,即使能看出来习昇对艾劳的那份爱,可他没想到,习昇竟然如此认真地把这些话说出来,言语之间,是男人的沉着和坚定。
    屈皓见过的,也就只有自己父母的爱情,那份淡淡的相濡以沫,温情似细水长流——屈皓一直以为,他以后即使找,也要找母亲那般温婉的女子。
    父亲对母亲,自然是疼爱的,可父亲从未将那些肉麻之话放在明面上,在屈皓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屈皓也一直以为,男人的爱,就应该如父亲那般,沉稳,低调,不必对人言说,自然就存于心中。
    可习昇的话说出来,也让屈皓有了另外一种震撼——原来,男人的爱,也可以如此狂热和直白!习昇对艾劳的爱意,从未掩饰过!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的动作,他的笑,他的宠溺,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艾劳而存在!
    屈皓愣了许久,才愣愣地开口:“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你如此爱她?”
    同样的问题,欧阳澜也问过老五,老五精辟的回答,让他有幸得到了艾劳的垂怜。
    习昇不是老五,但习昇的回答,也足够精彩:“屈皓,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即使她在外人眼里,有很多的缺点和不足,可是在我看来,她是完美的,即使是她的小脾气,也是可爱的——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我是喜欢的。喜欢她的一切,真的没有理由。屈皓,别的我不想多说,咱也回归正题,不管你以后爱不爱她,那是你的事,可现在,你会让她不开心,而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必须要离开。”
    屈皓很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他都知道,习昇说的,都是事实。他也不得不承认,不止是习昇一个人,她身边的那些护法,哪一个对她不是如此痴恋?只是,他终究不明白,那样的女子,到底是如何让人心生爱意的!如果可以,他情愿——从未与她相识!
    最后,屈皓点头:“好,我走就是。但是,你能答应我,以后,她不会动屈家吗?”
    习昇笑笑:“你放心,她没那么多心思管这些小事——她这人呢,念旧又护短,即使你以后不在她身边了,但毕竟曾经跟过她,屈家以后,肯定是没人敢惹了。这一点,你不用多想。”
    屈皓觉得心里乱乱的,像一团麻绕着他:“谢谢。我想歇一会儿了。”
    习昇推开车门:“那你好好休息。”
    习昇刚下马车,老五就迎上来了:“习哥。”
    习昇哥俩好地揽上他的肩:“老五,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老五等着他,就是准备问他这事呢。
    “我听老大说,那天是你推了屈皓,然后碰到沈烟,他才打了屈皓的?”
    老五点点头,他正为这事纠结呢。虽说艾劳给了他极致的一次欢愉享受,但这事还压在他心里,挺难受的。
    习昇现在也了解老五的性子了,有些事,真的需要人开导:“我就想和你说这事呢。这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和艾劳说了,她没怪你的意思,你也是无心的,再说了,屈皓那小子,也该吃点苦头。还有,你可千万别再提这事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这事过几天她就忘了,你要是再提起来自己惹她生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其实这事,习昇真的没和艾劳说过,但他知道,老五肯定会觉得心里有个疙瘩——果不其然!幸好他提前给他说了,不然这呆子再拿这事去烦艾劳,那可真是不好收拾。
    老五使劲点头:“习哥,你说找我,就是说这事吧?”
    习昇也点头:“嗯,没别的事。她那性子,有时候说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有事就和我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知道吗?”
    老五嘿嘿地笑:“其实姥姥对我很好了,真的,我很满足。”
    习昇放开他,摸着下巴打量他:“脸红什么?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老五的脸更红了,顾左右而言他:“哪有!那个,习哥,饭好了,该叫姥姥吃饭了!”
    习昇见他这模样,更想逗他:“你们之间那禁忌解除了?还是说,她帮你解决了?”
    老五顾不得礼仪,落荒而逃——这种问题,那般的隐秘,让他如何说得出口?羞死他算了!
    习昇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艾劳根本没睡着,躺在树荫下,眯了一会儿,觉得精神多了。手放在脑后当枕头,嘴里还叼着根野草,眯着眼打量着四处忙碌的男人们。
    老七这家伙,真是挺有家庭煮夫的样子啊,人长得帅不说,炒菜的手势都那么的有艺术韵味!
    帮忙的家伙们就不怎么让人期待了——老二最是手忙脚乱的,不是翻了盘子就是碰了碗,最后一跳脚,不干了!
    老三一身的谪仙气质,偏偏挽了衣袖拿着一把刀,正犹豫着要不要拍下去!
    老四摁着鱼一个劲儿地催他:“快点啊!你倒是拍啊!”
    老六也过来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七:“待会儿把这个放汤里,有养颜的作用。”
    艾劳笑笑,可真热闹——她目光一转,就看到老五和欧阳澜两个人嘀咕着什么,接着,看到习昇从马车上下来,老五又和习昇混到一起了!
    欧阳澜一点点地凑过来,叫了一声:“姥姥。”
    要说艾劳精神是好点了,可心情真是不怎么样,再说她也不待见欧阳澜,那脸上自然没多少悦色:“有事?”
    欧阳澜真是不想和艾劳单独呆着,不为别的,就为艾劳脸上那表情——为什么她和习昇他们在一起,就能笑得灿若桃花,看见他,就跟有人欠了她钱一样?
    他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要说容貌,他也算是绝色了,虽然比不上他哥哥,可也和沈烟不相上下啊,再说家世,这些男人,哪一个比得上他身份尊贵!可为什么她就不能正眼看他一次?
    这样也好,反正他要走了,眼不见心不烦!想到回家之后就能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开口道:“姥姥,我想回家了。”
    艾劳不想搭理他,觉得和他说话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眯着眼睡一会儿呢:“你要是没事,就帮着去做饭,别整天想那有的没的!”
    “我是说真的!”欧阳澜一看她闭了眼睛,就觉得心里着急又难受——她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自己吗?“我要回家!你不能拦着我!”
    艾劳坐起来,“呸”一声把野草吐了出去:“你脑子没毛病吧?当初要死要活地想留下来,这会儿又要走,你折腾人玩呢?我跟你说,半年!半年之后让你回家!这半年,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欧阳澜急了:“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的谁!你没资格管我!”
    艾劳还真是不想管他,甚至都想一脚踹死他——但想到贴心的慕白,她硬生生地忍了这口气:“别再提这事,不然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那副表情,老子说得出做得到!吃饭了还不去帮忙!还让人家伺候你不成!”
    习昇过来,就听到艾劳这火气不小的话,看了欧阳澜一眼,明显不高兴他过来打扰艾劳的休息:“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艾劳拉着他坐下,然后让他怀里一躺:“有苍蝇,烦死了,哪里睡得着!”
    欧阳澜一听,差点气死——他不是苍蝇!不是!
    还有习昇那脸上的表情——秀什么恩爱!谁没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臭显摆什么!看了恶心死了!
    习昇忍不住笑了:“那吃了饭再睡,我帮你看着,来了就把它们赶走,让你好好睡个觉。”
    欧阳澜气死了,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气得不轻。”习昇看着他的背影:“怎么说也是你小叔子,你就不知道让着点?”
    艾劳掐他一把:“小舅子都不成!这孩子真心不讨人喜欢!”
    “不喜欢让他走就是了,留着干什么?”习昇绕着她的发,感受着此时淡淡的温馨。
    其实艾劳把欧阳澜留下,就是想以后有个机会去燕京找欧阳慕白,这会儿肯定去不成,过一段时间,没事了,她就去玩玩——这帮男人肯定更愿意留在山庄里吃喝等死,她不找个借口,怎么去?
    这会儿习昇问了,艾劳就瞎扯呗:“人家哥哥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他,我能食言么?”
    习昇也没多想:“嗯,这孩子确实有点不会说话,应该是家里惯坏的——和他比起来,屈皓倒是老成多了。”
    “别跟我提他!”艾劳立即瞪了他一眼。
    习昇笑笑:“好,好,不提。不过,他答应了,伤好了他就离开。”
    “眼不见为净。”艾劳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习昇知道她心里肯定还有阴影,这事怎么说呢,对于艾劳来说,还真是第一次碰这样的钉子——习昇也心疼,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却因为别的男人黯然神伤,他好受么?
    “起来吃饭了。”习昇把她抱起来,逗她开心:“看看你身边这些优秀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重要的——入得卧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艾劳立即笑了:“有危机感了吧?”
    习昇拥着她往那边走:“是啊,愁死了,你咋这么招人呢?干脆林源他们来了以后,就把你藏起来,就伺候我们二十一个人,其他的,看也不准看!”
    艾劳作势瞪了他一眼:“伺候?哟,你还成了大爷了!”
    习昇哈哈大笑:“我是大爷,你是祖宗,我伺候你还不成吗?”
    他这话说得声音挺大,距离又不远,那些男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看着他们二人——两人相拥而来,男子绝色帅气,女子风华绝代,当真就像是从画里下来的仙子一般!
    欧阳澜还气着呢,盛了饭菜,以照顾屈皓为名,直接去马车里面吃了。
    艾劳巴不得不看见他,招呼这些人席地而坐,经过习昇几句话,让她心情顿时开朗,这会儿那嘴巴就没闲着——吃饭,也夸人!
    首先,肯定想夸老七的:“老七这手艺真是没的说,以后找男人,就找这样的!人家说,要拴住女人的心,先要拴住她的胃——哦,那意思就是说,要想让女人爱你,你得煮好吃的给她吃!老七,姥姥爱上你了怎么办!”
    老七脸一红,却掩不住心底的甜蜜,冲她笑了笑:“姥姥,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煮给你就是了。”
    艾劳本来就是容易得意忘形的人,这会儿身边都是贴己人,说话什么的,她也无所顾忌,反正一顿饭吃下来,除了李晨和吕哲,这些男人都被她折腾了个遍!
    她说那些话,真是挺露骨的,反正听得人都有些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感觉了!
    饭吃饱了,艾劳一想起等下还要骑马,那小脸顿时又垮下来了。
    老五第一次鼓了勇气站在她身边,刚想说几句好听的哄她,就看见老二过来,面色之上难掩意外之色:“姥姥,不好了,出事了!”


   叔侄共同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6 本章字数:12160
    中兴都城,近日来一直都是人心惶惶,到处可见行色匆匆的商贩,无心经营,左顾右盼地怕撞到巡逻的军队!
    要说中兴军队,之前也算是纪律严明,至少从不骚扰老百姓。爱豦穬剧可此次重立储君的事情一出来,龙暮月就在有心人士的撺掇下,撒泼耍赖地让自己的母妃在老皇上耳边吹了吹风,兼了个禁卫军副统领之职。
    他是皇子,这统领虽是副职,却没人敢忤逆他,他从未带过军,玩心大起,再加上真正给他带领的那批禁卫军,不过是家里有些后台的权势富贵人家家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拼凑而成,如此一来,有他做撑腰的,这部分禁卫军在都城里可谓是无恶不作,不过几个月时间,便把都城弄得乌烟瘴气,禁卫军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遭人唾骂!
    对于这些事情,龙暮云是有所耳闻的,但当务之急,他根本无心管那么多,老皇帝禅位的决心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就逼着他做一个选择,是他即位还是让龙溟登基!
    龙暮云也问过龙溟的想法,结果龙溟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都不想当这个皇帝——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艾劳!
    龙暮云真是不想和自己的侄儿提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他一直把龙溟当自己的孩子,现在好,他们两个喜欢了同一个女人,还都发生了不能改变的关系,这种事情——他想想都觉得脸红,更别说当面和龙溟讨论了。
    可没办法,他最后被逼得无奈,还是找上了龙溟。
    他毕竟是皇叔,是长辈,考虑事情肯定比龙溟要深一层,如今龙暮月的野心路人皆知,他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龙暮云最开始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朝堂动向,说父皇心意,说群臣态度,什么都说,最后关于艾劳的事,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对艾劳的爱,他自己是很确定的。二十九年了,他第一次尝到做男人的快乐,是艾劳给了他新生的机会,让他有了活在这世上的乐趣和希望,让他放弃艾劳,他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他对她的爱,不仅仅是单纯的感激,如果真是那样,他倒庆幸了——可事实是,他爱她,深入骨髓的爱,即使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也绝不会眨眼!
    这样的一份爱,如果让他放弃了,他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对于龙溟的态度,他却不敢打包票。
    自己的侄子,肯定他是很了解的。自小,龙溟聪慧无比,俊俏出色,如今更是有天下第一美少年之称。当然,这些只是外在的东西,至于龙溟的个性脾气,龙暮云觉得,这天底下,最了解他的,就是自己了。
    龙溟自小就和他亲近,比之他父母还要亲热些。龙溟许多事都是跟着龙暮云学的,龙暮云不近女色,连带着,龙溟也不怎么喜欢女人,就是身边伺候的,都是太监多一些。
    龙暮云那时候不能行使男人的权利,对于这方面的事,就肯定不会和龙溟探讨,再说了,形同父子的两人,谈论这事,总觉得怪怪的。但即使这样,龙暮云也知道,龙溟对于女子,多少有些抗拒。
    那小子长得一副迷人神姿,走出去,不知道迷了多少官家小姐的心,其中不乏心细胆大的在皇家宴会或者春游时主动向他示好,他却从来都是眼高于顶,不屑一顾,遇到献殷勤的,要是心情不好了,他还能挖苦人家几句,当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龙暮云不知道龙溟和艾劳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好上的,但现在想想,隐隐觉得两个人第一次在他的王府里见面时,气氛有些诡异——也就是那一次,他从宫里回来,艾劳身上到处都是欢爱的痕迹!
    龙暮云难免想起那时候自己的心痛,但现在想通了,也会试着猜测——那一身的吻痕,难道是自己侄儿留下的?
    也就是说,他们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在自己的寝宫里,做了那男欢女爱之事!
    龙暮云想通这件事的时候,当真是震惊了!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艾劳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足为奇,可龙溟呢?那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就……
    而且,那时候,龙溟明明就已经知道了艾劳是自己的女人,他竟然还……
    想起这些,龙暮云的话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始了。
    龙溟其实也能看出来,龙暮云几次三番地想开口,结果说出来的,却都是关乎朝政的大事,龙溟一直担心的那一件,他却一直没说。
    龙溟能不担心吗?通过这件事,他知道,皇叔对他的印象,肯定是一落千丈了,不管怎么说,即使艾劳认识自己在前,可自己和皇叔的女人发生了关系,总是不对的!
    更何况,那一次他和艾劳表白,还正好被龙暮云撞到!
    他和艾劳之间的是是非非,绝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从她无情地掠夺了自己的第一次,两个人之间的渊源算是正式开始了。但这些事,让他如何在皇叔面前启齿?
    他也知道皇叔此时来找他什么意思,大局当前,他也不想过多的考虑儿女私情,可他是真的放不下艾劳——十四岁的年龄,或许有些人家的孩子还不懂情为何物,但对于皇家倾心培育出来的人才来说,龙溟属于过早的成熟的那一类型,该懂的,不该懂的,他都能清楚地知道那代表什么。
    现在,他就很清楚,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被艾劳占据了,即使以前他不知道,他不想承认,他一门心思地和艾劳对着干,惹她生气——可结局呢?他完全的沦陷在了爱情的深渊里面,无法自拔,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地在自己的心意面前低了头,承认了自己对艾劳的感情。
    两个人每一次见面,都是暴风骤雨般的侵占和进攻,似乎没有多少交流感情的机会,龙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是她第一次把红烛送进自己体内?是自己把鞭子甩到她胸前?是她挣了铁链把他扑倒?是他在吕家拦住她的路?是她说扑出去的水连盆都不要?还是……
    龙溟真的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他的身体,他的心灵,已经牢牢地烙印了她的名字,她的一切,让他再也无法抗拒她的魅力,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地臣服在她的笑容之中!
    两个人每一次见面的针锋相对,现在想起来,都带着无限的甜蜜。更让龙溟欣喜的,是最后一次的柔情蜜意。第一次,她那么乖巧可人地倒在自己怀里,两人都拔掉了身上的刺,两个光秃秃的肉团丝毫没有间隙地抱在一起,你情我爱,卿卿我我,不想分开。
    那时,龙溟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爱她,想抛弃所有地跟着她同行,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弃了天下又如何?
    可是事实真正地摆在面前的时候,龙溟才觉得,原来,抉择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如果要和艾劳在一起,他舍弃的,就不仅仅是整个天下,还有他的家人,亲情,族人,甚至一直拥护他的臣子,也会因为他的离去而遭到别人的排挤陷害!
    但,如果即位的人是皇叔,那么,一切又另当别论了。
    只是,有这个可能吗?
    龙暮云再一次的开口了,问的却是:“你母妃最近可好?”
    龙溟也挺佩服龙暮云的,他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但这会儿连问候母妃的话都出来了,他还是不提正题——龙溟深吸一口气,开口道:“皇叔,姥姥那里……”
    龙暮云脸色顿时变了,只觉得耳垂微热,绝没想到龙溟会主动提出来!
    龙溟轻轻笑了笑——怎么觉得皇叔比自己还害羞?难道自己被姥姥带坏了?
    龙暮云立即觉得不自在起来了,叔侄俩拥有同一个女人,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不但知道了,还得讨论这个问题,真是——难堪啊!
    龙溟也觉得有点尴尬,可事情总要有个人提,这是不可避免的:“皇叔,我和姥姥——我,其实……”
    话虽这样说,但真要龙溟说出来,肯定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龙溟一狠心,闭着眼不敢看龙暮云:“皇叔!我爱姥姥!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她!也许你觉得溟儿无耻,但我想说,早在她进你王府之前,我们就认识了!而且——而且,我的第一次,是给了姥姥的!”
    龙暮云大惊:“你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结识艾劳在前,但此时听龙溟这么一说,倒是自己抢了侄儿的女人吗?
    龙溟睁了眼,却不敢看他:“你还记得母妃给我找通房丫头那一晚吗?”
    这事龙暮云知道,但他本身有隐疾,自然希望侄子会成为真正的男人,所以,对这事,他还是赞同的。
    “那一晚,是姥姥。”龙溟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只说艾劳打昏了伺候的丫鬟,然后两人有了关系,却绝口不提艾劳在他身上做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龙暮云真是惊到了:“你说的——是真的?”
    那一天的事情,他有印象。因为知道龙溟要破身,第二天一早,他还特意去了太子府,给龙溟拿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却被告知龙溟大发脾气,谁也不见,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出门!
    龙暮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后问龙溟,每次提起,他却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时间久了,龙暮云都把这事给忘了,却没想到,那人竟是艾劳!
    但龙暮云不禁奇怪:“可,既然如此,你为何事后郁郁寡欢?”
    龙溟面上一红,想起那夜的疯狂,不禁心神荡漾:“姥姥她——她根本不顾我初经人事,她……”
    一听此话,龙暮云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当初他的成人礼也是艾劳手把手教的,她那消魂的滋味,至今仍激荡在他的心上,每每想起,总让他心跳加速!
    龙溟这话,龙暮云理解为艾劳要多了,而龙溟招架不住,这才恼羞成怒的:“嗯,习惯就好了……”
    他话未说完,大窘,看了龙溟一眼,连忙移了目光,只觉脸颊滚烫——他疯了!竟然和侄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龙溟却扑哧笑了:“皇叔,你脸红什么!”
    龙暮云更觉尴尬,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窘态:“没有,天气炎热……”
    话题说起来了,龙溟倒觉得没什么了,或许是少年心性,事情在他眼里反而没那么复杂:“皇叔,你怎么想的?”
    龙暮云犹还觉得不自在:“什么怎么想的?”
    龙溟笑,只要想起艾劳,脸上就是甜蜜的模样:“姥姥的事啊——皇叔,你很爱姥姥吧,我从没见你那么对一个女人。”
    龙暮云羞涩一笑,被自己侄子看穿心思,挺丢人的,可他不想否认,毕竟他爱艾劳这是事实:“嗯,她是第一次,让我付出了身心去爱的女人。”
    “我也是。”龙溟提起她,满脸都是幸福的光辉:“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女子,真是——迷人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皇叔,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龙暮云心里苦涩——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这话,龙溟轻易地能说出来,他能说吗?龙溟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孩子,可他已经是近而立之年的人了,身上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龙溟真的临阵脱逃,到时候,他不可能对自己的父皇不管不顾,他只能挑起这个担子,那么,他和艾劳……
    龙溟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妥,忙又道:“皇叔,你也别急,这事,说不定有万全之策。”
    龙暮云叹口气:“有什么万全之策?难道真让二皇兄继承皇位?他不学无术,每日只是醉心女色,中兴在他手上,我们又如何对得起龙家的列祖列宗?”
    龙溟也皱了眉:“可是,如果我们当了皇帝,姥姥那里——皇叔,我了解她的性子,不管我们两个谁当了皇帝,她肯定是不高兴的。当皇帝,就要选妃子——她脾气大,心眼小……”
    龙暮云又何尝不了解她的性子?当皇帝的事,他只是那么随口一提,她就敢说那么绝情的话,如果真的当了皇帝,他真不敢想她会怎么样:“溟儿,你想好了?这皇帝,你真的不做?溟儿,你还小,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就这么确定,你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而且,你也知道,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而且一个比一个出色。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龙溟轻轻地笑了笑,轮廓完美五官绝色的脸上顿时展露一个堪比日月光辉的笑容,瞬间黯淡了周围所有的一切:“皇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应该了解我,即使我以前没经历过感情,可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有我的执着。更何况,姥姥——她是我心底最珍贵的宝贝,一辈子很长,可对于想珍惜她的我来说,一辈子犹还不够,如果可以,我想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生生世世,都要和她在一起!”
    龙暮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甚至,这一刻,他也想纵容自己任性一次,抛开一切的身份,他只想做她身边那个踏实幸福的男人!
    但,事实却是,他做不到!
    他放不下他年迈的父皇,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皇守护的江山败落在二皇兄手里,也不忍心把这一切重担都交给龙溟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心疼,逼迫他不得不放下自己心里的最爱,成就大爱,牺牲小我:“溟儿,你能清楚自己的心,这样最好不过了。皇叔不想你将来后悔。皇叔想说的是,你当了皇帝以后,你将拥有最大的权势,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任你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有人来管你——溟儿,你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这一切吗?”
    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像一把刀在龙暮云心口扎过——这所有的一切,他真的不稀罕!他想要的,只是和那个触动他心弦的女人过一辈子!只是,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付出,那么,他希望得到幸福的那个人,是龙溟。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他都做不到如此大度——可那个人是龙溟,是他自小宠爱有加的侄子,甚至,是打心底里把他当自己孩子那样看的。
    龙溟开口了:“皇叔,你说的,我都想过。之前,我不确定自己的感情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可现在,我真的离不开她。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想她——皇叔你别笑我,我是真的,我……”
    其实龙暮云的笑里带着明显的苦涩,但龙溟没看出来:“溟儿,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么,你就去和你皇爷爷说吧,至于你该怎么说,我想,你心里明白吧?”
    龙溟点点头:“皇叔你放心,我不会把她牵扯进来的——可皇叔,皇爷爷会同意吗?”
    “他会同意的。”龙暮云深吸一口气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心,有我。”
    “可是,”龙溟也明白他的心思:“你也不想当皇帝,不是吗?”
    “人的想法,总会变的。”龙暮云起身,高大的身躯不甚明显地摇晃了一下,但他很快站定:“溟儿,我先走了。”
    来找龙溟之前,他就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真的确定了,他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异常的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掐着他的胸膛,让他难受得不能呼吸!
    龙溟没发现异样,只沉浸在自己的欣喜里面。
    他也知道,皇叔对艾劳的感情,肯定也是真的——可如他所说,人的想法会变的,他在想,难道皇叔对于皇位上的那些诱huo,动心了?
    两人秘密达成了协议,对外却从未宣扬,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老皇帝,龙暮云和龙溟三人,也就是说,通过龙暮云的努力,老皇帝已经基本确定他就是新储君了。
    但这事,龙暮月肯定是不知道的。
    龙暮月被人支招,说对付龙暮云和龙溟最好的办法就是逐个击破。
    龙暮月身边的人觉得,龙溟当储君的希望更大一些,所以,他们第一个就把矛头对准了龙溟。
    但计划实施起来,他们才发现有难度——以往也对龙溟有过刺杀偷袭,虽然没成功,但也屡次让龙溟受伤!但这次他们根本连龙溟的衣服边都挨不着!龙溟身边,似乎有高手隐秘,一直在暗中相助!
    龙暮月自然是想不出办法的,还是他身边的人提醒,强攻不如智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金钱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不能让他们出卖人格和尊严,那是因为金钱的数目没有到达能让他们心动的高度。
    龙暮月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下了血本,买通了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并在她的帮助下成功地劫持了太子妃,指明让龙溟一人前往交纳赎金!
    其实他就是制造了太子妃被土匪绑架索要赎金的剧集,引龙溟上钩。
    非常时期,龙溟自然不会相信会有如此胆大的土匪绑架当朝太子妃——但这事他确实也不敢声张,毕竟关系的是他母妃的生命。
    这事,他只告诉了龙暮云,龙暮云一时也想不出万全之策,毕竟太子妃身份特殊,于龙溟而言又是至亲的人,但他也绝不赞同龙溟一人孤身前往,思索再三,他决定替他前去!
    龙溟却死活不干!他知道皇叔是担心他的安危,可如果皇叔有危险,他又情何以堪?
    最后还是龙溟说服了龙暮云,他一个人去了。
    龙溟不知道,风苍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但事有万一,龙溟最后还是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
    其实龙暮月的人准备下杀手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保护龙溟——从龙溟离家,他们一直有人暗中跟踪,看他是不是独身而来,当时他们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确定了龙溟是一个人来的!
    但此时,他身边的十几个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直接在他身边形成了包围圈,那些人根本就无法靠近!
    最后,龙暮月的人被杀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想起来手里还有人质,就想拿着太子妃下手,龙溟却突然扑过去,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受了一剑!
    艾劳得到消息的时候,龙溟正昏迷不醒。
    那一剑的力度很大,而且角度很刁钻,也是龙溟扑上去的姿势太过于急切,生生地把那剑送进了自己的心窝子!
    艾劳当时就急了,飞身上马,只来得及嘱咐:“老二我们先走!老三,照顾好习昇!你们随后赶过来!”
    其他的护法们就是想跟上去,也得考虑现实,更何况,有老二跟着,还有风苍的人,他们也不怎么担心,当务之急,是赶紧安排这些人上路——有受伤的屈皓,还有不会武功的习昇,肯定是追不上艾劳他们的!
    此地距离都城还是有两日的路程的,艾劳此时肯定顾不上骑马的不适了,简直就是策马狂奔,两人功力极高,几天几夜不吃不睡也没关系,本两日的路程,日夜赶路,在第二日清晨就到了!
    龙暮云看见那踏马而至的女子时,真是有一瞬的晃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吗?即使日夜兼程,除了脸上满脸焦急,她的绝色却不受丝毫的影响!
    身后跟着的家仆举着武器追过来:“站住!何人竟敢在太子妃撒野!下马!下……”
    剩下的话,却在看见龙暮云一把抱住艾劳的时候,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的身子突然飞腾而起,随即落地,然后听到另一匹马上的帅气男子道:“敢对她不敬,小惩!下不为例!”
    艾劳猛地推开龙暮云,即使她很怀念他身上的气息:“他怎么样!”
    龙暮云贪婪地盯着她的容颜:“还没醒!”
    门吱呀开了,一个宫女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
    艾劳红了眼,迈开步子上前,直接进了房间。
    龙暮云手抬起,却又无力地垂下来——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就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底,却是那么痛?
    艾劳一进去,即使隔着一群太医,可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张绝色的脸——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往日灵动的五官,此时也失去了光彩照人!
    众人见有人闯进来,虽觉不妥,但见她神人仙姿,气势凛人,无人敢问她半句!
    艾劳直接来到床边,在不妨碍太医医治的位置,找到龙溟的穴位,缓缓将自己的内力输注给他!
    这一刻,她才懊恼——怎么没把老六带过来!
    可当时,她真是急死了!听说这小子受伤,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撕扯了一般的难受,就想着赶紧过来!
    她的手掌贴着他的穴位,一点点把自己的内力传过去,看着他的脸,她轻声唤着:“溟儿,我来了,我来了,没事,会没事的。你要乖,你要挺过来,知道吗?”
    不知是因了艾劳的内力,还是艾劳的绵绵话语,龙溟本微弱的脉息忽然有了渐渐活络的迹象——老太医激动得胡子乱翘:“快!继续和他说话!”
    说着,他还给艾劳让了位置,艾劳一步移到床头,手掌重新贴上他另外一处穴道,在他耳边轻语:“溟儿,想你了,你想姥姥吗?快醒来,姥姥来看你了。”
    老太医手上动作不停,龙溟的血还没止住,受伤的位置又太敏感,他们根本不敢冒险行针,只能封住他周身的大穴,强行止血!
    艾劳一路狂奔,此时看见龙溟这个样子,真是觉得心疼,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了龙溟体内,她的脸色,却开始苍白起来!
    所有人都在关注龙溟,毕竟龙溟身份特殊,很有可能就是明日的皇帝,龙溟要出事,没人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这会儿,艾劳来了之后,龙溟的脸色明显好转,而且出血的部位也渐渐停止了,太医们一心欣喜,根本无暇顾及艾劳的状态!
    “溟儿……”艾劳自己是有感觉的,但她也知道龙溟此时略有好转,她根本不能停下来——付舍的死,让她根本害怕面对伤痛,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次体会!
    门嘭地一声被踹开,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直接扑了过来:“姥姥!”
    艾劳心弦一松,只来得及说出“老六,救他”,然后,再也支持不住,陷入了昏迷!
    老六脚下差点站不稳,直接抱住了艾劳软绵的身子,压抑着内心的恐慌,伸手点住了她的周身大穴,防止内力继续流失,然后大喊:“二哥!二哥!”
    老二进来,一看这场面真是吓死了:“姥姥怎么了!”
    老六瞪他一眼,就不能指望他照顾姥姥:“快,给她输注真气!”
    老二二话不说,双手直接贴上她的背,把自己的真气输给他!
    老六站起来,先看了一眼随后进来的龙暮云,再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自会救他!”
    老六之前在宫里呆过,太医们都认识他,见他出现,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见他对艾劳的的态度,又忍不住疑惑——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那六神医可是从来不拿正眼瞧人的!
    老六直接扯了那些银针,伸手点了屈皓的穴道,检查了伤势,拿出自制的药物,开始给他医治。
    艾劳缓缓苏醒,老二手一松,直接把艾劳抱在怀里:“姥姥,你觉得怎么样?”
    艾劳摇摇头:“我没事。老六!”
    老六忙着给屈皓下针:“姥姥,你放心,他没事,一个时辰就能醒。二哥,你带着姥姥出去休息。”
    艾劳总算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影响老六发挥,就任老二抱着自己出了房间。
    龙暮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担忧,迎上来,只淡淡地问:“溟儿怎么样了?”
    他注意到,艾劳脸色苍白,绝色的五官更是我见犹怜,他多想抱着她,却硬生生地握拳止住了自己的念想!
    艾劳自然而然地伸了手让他抱——和老二比,肯定是和龙暮云关系亲密:“老六在,没事的。”
    龙暮云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不伸手出去,他不敢看艾劳的眸子,身子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好。”
    艾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再去找寻龙暮云的目光,却见他已经看向了别处,负手而立,根本没有想抱自己的意思。
    她愣了愣,然后,轻声地叫:“云儿?”
    她想让他转过身来,想好好看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疼她爱她的云儿,她的云儿怎么会不想抱她?
    龙暮云大拳的指节已经泛白,整个身子都在轻轻的颤抖,他不敢动,怕一动就能泄露自己的情绪。他也不想开口,怕一说话就会让人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
    可此时,他不得不开口:“姥姥,既然溟儿没事了,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直到他挺拔的身姿消失在拐角处,艾劳才相信——没错,那个男人,就是龙暮云!
    可,他怎么了?
    他的态度……
    艾劳突然睁大眸子——难道……
    良久,她一动不动,眸子里渐渐有了迷离的泪光,沾湿了她卷翘的睫毛,如雨中的蝶翼,美丽,却又惹人怜爱!
    老二惊觉怀里人的情绪变动,无比担忧地开口:“姥姥?”
    艾劳突然回头,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无声地抽泣!
    老二身体瞬间僵直,如遭雷击——和艾劳近距离的接触,不是没有过,可如此亲密的姿势,却是头一次!
    但他根本无暇感受这种异样,流淌在他肌肤之上的温热,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艾劳的脆弱——那般意气风发的女子,竟然在他怀里了,哭了?
    他突然觉得心底升腾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心疼,间或的,有一挑一挑的悸动从小腹开始窜动,让他觉得他的心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心里在痛,因了她的哭泣,身子在动,因了她的靠近!
    艾劳突然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
    老二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把艾劳抱得更紧!
    他随即咬紧牙关,再不发出半点声音——如果这样她心里能好受点,咬死他也没关系!
    艾劳松了口,泪眼婆娑地去看——真出血了!怪不得她觉得有股腥甜!
    她伸手抚上去:“疼吗?”
    老二只觉得颈间一阵战栗,被她抚过的地方似乎带着一阵电流:“不疼。”
    艾劳含泪笑了:“傻瓜。”
    老二突然觉得心里一紧,一股从未有过的狂热那么迅速地从心底荡漾开来,他的大手更紧地环住她:“姥姥!”
    艾劳偎在他颈间:“二子,姥姥好累啊。”
    老二情不自禁地用下巴蹭她的发顶:“姥姥,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在呢。”
    艾劳闭了眸子,却只觉得心潮翻涌,无论如何也稳不下来。
    她知道,或许,龙暮云的改变,和皇位有关。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可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女人——龙暮云没理由对她这么冷淡,两人分别之时的柔情,犹还历历在目,可刚刚,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只能猜测,是关于谁做皇帝的事情。
    她觉得难受得快不能呼吸——在皇位和她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江山吗?
    这么说,她,被抛弃了?
    其实,这个结果,她是想过的。龙暮云的为人,即使接触的时间不长,她也绝对是了解的。
    那个人,宅心仁厚,龙溟能做到和家里人恩断义绝,他绝对做不到!
    并不是说他对艾劳的爱不够深,而是,他本身的那种善良和淳朴,让他无法割舍他的亲情。
    艾劳也知道,即使只是为了龙溟,龙暮云也可能会做出让他自己伤心的选择。
    现在,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那个傻子,真的不要她了。
    艾劳狠狠地咬住下唇——傻瓜!什么事不和她商量就自己做决定!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成全别人这种事,也要她答应才行!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不要她了,你心里真的不难过?
    龙暮云刚转了墙角,再也支撑不住,靠了墙,身子一点点地缩了下去!
    放弃她,他知道心会很痛,可他没想到,会痛得连呼吸都困难,他迈不动脚,浑身无力,脑子里都是她伸手要自己抱的娇俏模样——可他,竟然视而不见!
    他觉得全身每个地方都在痛,甚至连骨缝里都感觉有针在扎——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扯动全部的伤口,特别是胸口的位置,空洞洞的,有风使劲的往里面吹,冷得他忍不住抱了肩,低了头,却仍然止不住那满身的寒意!
    以后,他会是中兴最尊贵的人物,他会成为最有权势的帝王,他身边会有三千佳丽,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底下所有他想要的,都能用他的权势得到——除了那个叫艾劳的女子!
    可天知道,这一切,他不稀罕!他想要的,其实和龙溟一样简单——呆在她身边,每天能看到她,和她过平凡的日子,粗茶淡饭,足以!
    谁来救救他?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皇家人的身份,如果可以,他也想任性地丢下一切,如果可以,他也不必顾虑其他人的幸福——可,为什么他就做不到?
    明明爱她爱得能为她去死,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亲情这个重担?
    他伸长着腿坐在地上,慢慢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向远处——全身上下,只有一种知觉——痛!钻心彻骨,深入血脉,让他无法抑制地咬紧牙关,抵制这这种痛楚和寒冷!
    炎热的夏季,他的身心,如处冰窖!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云儿。”
    是谁?
    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令人心醉的称呼!
    “云儿!”
    有股淡淡的,却熟悉眷恋的味道传过来,他轻轻地扯唇笑了——是他的劳儿!是梦吧?以后,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她吧?
    触手的,却是那熟悉真实的柔嫩!
    他大惊,猛地睁开眸子!
    眼前的绝色女子,可不正是让他的痛楚无处可藏的艾劳?


   我的男人,要个够本!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7 本章字数:12124
    他抬眸痴痴地望着她,四目相接,传递了太多的情意和不舍,无奈和心酸!
    不过十余日未见,却发觉相思已成蛊,沁入血脉,无法逃脱。爱豦穬剧
    艾劳挨着他坐下,抱膝,歪头看他:“你不要我了?”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却更衬得五官出色,娇艳可怜,唇畔失了往日的光泽,只有淡淡的粉色,却依然有让人一亲芳泽的冲动!
    龙暮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手,才能不去抱她!她的话,却生生地让他的心揪了起来——他怎会不要她!他怎舍得不要她!如果可以,他多想疯狂地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再也不让她离开!
    艾劳轻轻叹口气:“我知道,你要当皇帝了,所以,你不要我了。”
    “不是!”龙暮云听见她语气里的委屈,真是心疼死了,埋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我不是!我——劳儿,我爱你!我不想当皇帝,可是……”
    “可是,你放不下你父皇,你也不舍得让龙溟受苦,所以,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抗下来,对吗?”即使能猜得到他的心思,可对于艾劳来说,刚刚龙暮云对她的冷漠,着实让她心里难受。
    龙暮云不敢看她,被她猜中心事,他却觉得自己实在无能——如果他有本事,让这件事有个万全之策,他何苦要受这份罪?可他笨,除了牺牲自己,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那么,你想过我吗?”艾劳伸手抱住他的手臂,轻轻靠在他肩上:“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你答应我,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可如果你做了皇帝,恐怕我见你一面都很难。我会伤心,我会难过,我会想你,茶饭不思,郁郁成疾——这是你想要的吗?还是说,你根本没喜欢过我,你这样抛弃我,就是故意要看我伤心憔悴?”
    龙暮云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劳儿!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我情愿伤害我自己,我也不想看你伤心!劳儿,劳儿——如果可以,我真不愿离开你!不想离开,一天也不愿意!”
    感受着他的怀抱,艾劳终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虚弱地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他:“嗯,真的?”
    “可是……”龙暮云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劳儿,我怎么办?怎么办?”
    艾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很累,她只想在他怀里,好好地歇着——至于他要当皇帝的事,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想君临天下,他胆子也太肥了!
    让她休息休息吧,等她精力充足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良久,怀里的人儿都没有声音,龙暮云垂了眸去看,却见那绝色人儿眸子紧闭,卷翘的睫毛安静地铺洒在眼睑下——显然,睡了。
    他宠溺地摇头笑笑,小心地把她抱进怀里,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和龙溟感情极好,有时在太子府里呆晚了,就会留宿,这里自然有他的房间。
    其实上一次李家的事之后,艾劳的内力虽然在欧阳慕白的帮助下已经复原,却经不起再一次的流失——不管怎么说,艾劳此时确实是又累又虚,她扒着身旁的男人不让他离开,嗅着熟悉的气息,进入了梦乡。
    龙暮云心情激动澎湃,日思夜想的人儿就是怀里,他真是安静不下来,想吻她,想要她,想给她他的温柔缠绵——可他也知道,这时候,他什么都不能做,别说溟儿还没从昏迷中清醒,就是她的身体,也容不得他想那么多。
    即使他知道,可他的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滚烫的炙热贴着她的身体,他只能深深地压抑,怕影响她休息,连抱着她都不敢用力!
    艾劳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了,她睁了眸子,觉得身体软绵绵的,记忆在脑海里复苏,她面色一变:“溟儿醒了吗?”
    龙暮云忍不住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别担心,刚刚老六来过了,说他醒了,没大碍了。”
    艾劳起身,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嗯,去看看。”
    龙暮云给她穿衣,目光不曾舍得离开她的容颜。
    艾劳精神不好,懒懒地靠着他:“云儿,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想当皇帝的意思?”
    龙暮云又猛地抱紧她:“劳儿,我该如何让你知道我的心痛和不舍?我这一辈子,能遇到你,能拥有你,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事!我要是想当皇帝——劳儿,你真不懂我的心吗?”
    艾劳一时也是找不出什么好办法,反正心里还是不爽他的选择,即使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还是觉得委屈:“可是,你最后还是没选择我。也就是说,在你心里,还是江山比较重要,是吗?”
    龙暮云沉默不语。他知道,艾劳是生气了。他想到了,她肯定会生气的。可这时候,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艾劳在他心里,肯定是最重要的,可,他也知道,她拥有的,不止自己一个。即使自己离开了,还有很多男人陪着她,在爱她,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下定了决心。
    可这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或许,潜意识里,他也有他的私心。因为,他也幻想过,有一天,艾劳会不会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和他一起站在世间之巅,俯视众生?
    两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可能吗?
    在他做了那个决定之后,即使知道不可能实现,他还是做了无数个那样甜蜜的美梦——她是他的皇后,他打理朝政之时,她在一旁陪着他,两个人比翼双飞,不羡鸳鸯不羡仙!
    艾劳也不问了,此时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当务之急,或许就是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先去看溟儿吧。”
    龙暮云也是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说,他在艾劳心里占据了多大的位置,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也知道,那个美梦终究不会成真,或许,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无法再改变了。
    艾劳牵着他的手。
    他愣了愣,即使心里万般不舍,可还想抽回了自己的手。
    艾劳咬了咬下唇,然后,抬眸看他:“龙暮云!你非要如此?即使你以后当了皇帝,可这会儿,你还是我艾劳的男人!牵一下手会死啊!刚刚抱着我的时候有本事你别硬啊!”
    龙暮云脸色红了红,急忙哄她:“劳儿,外面人多嘴杂,我是怕……”
    艾劳甩开他的手:“你刚刚抱我回来怎么不避嫌?”
    龙暮云一愣:“我刚刚,忘了。”
    艾劳看他那呆样,忍不住扑哧笑了,却又觉得这样示弱太便宜他了,转身就走,留下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暮云只觉得满心甜蜜,只因看到了她如花的笑颜!
    他慌忙跟上去,即使不能做亲密的动作,可能在她身边跟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龙溟醒了,睁眼看见老六,第一句话就是:“姥姥呢?”
    他知道她来了,昏迷之中,他听到了她的呼唤,感受到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穴位的温暖——那一瞬,似乎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耳边,只有她软绵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他受了一剑,可是,他觉得,值了——因为,正是这次受伤,让他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睁眼,却没看到那魂牵梦萦的身影,他不免急了,不待老六回答,他又问:“姥姥呢?她没事吧?”
    老六再次给他检查伤势,安抚他道:“说话小声点,小心伤口——姥姥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去休息了。”
    龙溟心里一疼:“是——因为我吗?”
    老六也没打算瞒着他,艾劳对他们的好,就是应该让他们知道:“姥姥给你输了她自己的真气,不然你明天也醒不了。她醒了会来见你,你多休息吧。”
    龙溟急了:“那她没事吧?上次她也受了伤,这次……你怎么不拦着她!”
    老六冲他笑笑:“放心,她没时候。姥姥担心你,她要是想做什么,我们谁拦得住?你以后别惹姥姥生气就是了。”
    龙溟脸色一红,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让人伤心的话:“六哥,我知道了,我不会……”
    余下的话,他没说完,抬眸看了老六一眼,只觉耳垂都是微热的,唇角勾了勾,知道她没事,便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面去了。
    即使这时他迫切地想见到她,可知道她需要休息,也就忍着这份思念,等她醒来。
    龙溟想了很多,没受伤之前就想了很多,这会儿,更是止不住地想他们之间的那些事。
    他觉得,他和艾劳那些的过往,将是他这辈子最甜蜜的回忆,最开始,不懂得那是爱,一次次对她口无遮拦,骂她,侮辱她,现在想想,真是悔死了——但,他也觉得甜蜜!他骂她最凶的时候,也是他在她身上努力冲刺的时候!两个人无比契合地容纳,是那么的消魂彻骨!是那么的让人迷恋无法自拔!
    现在,龙暮云已经答应做登基了,龙溟更是觉得未来一片光明,他和她的甜蜜,似乎就在眼前了,触手可及。
    艾劳进来的时候,龙溟激动得差点坐起来,幸亏艾劳眼急手快,冲过去一把摁住他:“能乱动么?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跑得太急了,她身体晃了晃,龙暮云连忙扶住她。
    她赌气地甩开他:“别碰我!”
    龙暮云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黯然垂下眸子:“溟儿,感觉怎么样?”
    龙溟愣了愣——他没看错,艾劳和龙暮云两个人,明显是闹僵了!他心知肚明,充满歉意地看向龙暮云:“皇叔,我没事了——皇叔,对不起,我……”
    龙暮云苦笑了下,他自己选择的路,已经不可能再退回去:“溟儿,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聊,我先走了。”
    艾劳狠狠地瞪了龙暮云的背影一眼,见他关了门,这才回头看龙溟,满脸不悦:“你个小兔崽子!你是存心吓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傻,信不信我不要你了?”
    即使被她骂,龙溟还是觉得满心甜蜜,觉得她此刻发脾气的模样都是那么美:“姥姥,我这不是没事吗?是我母妃我不可能不救——嗯,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真的!”
    艾劳脸色这才好看了点:“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吓我!老子上辈子就是欠了你们的!”
    龙溟伸手拉她:“姥姥,想死你了。”
    艾劳再生气也不会和病人怎么样,反手握了他的手,在床边坐下来:“小东西,我再说一遍啊,你要是再把自己整成这样半死不活的,姥姥真敢一掌拍死你!”
    龙溟的头直接往她身上靠,艾劳怕他扯到伤口,连忙往上面坐坐,靠在床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龙溟身体不能动,手却没受伤,艾劳的动作刚停,他那手就往上摸,一直摸着艾劳的脸,笑道:“姥姥,这时候能看见你,真好。我都想死你了。”
    艾劳的手顺着他的发,心里何尝没有大起大落之后的平静?“敢情,你就是故意受伤让我过来?”
    龙溟确实觉得这伤受得挺值得,他本来以为要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才能看见她呢,结果跟做梦似的,一睁眼,她就来了:“姥姥,我可不想受伤,这会儿躺着不能动,连抱都不能抱你。”
    他那手顺着艾劳的颈子就往下走,摸到自己喜爱的丰润,忍不住轻轻揉捏。
    艾劳直接把他那手拿下来,哭笑不得:“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都快死了,还这么不老实!”
    龙溟挣了她的手,嘿嘿笑着又摸上去:“想你了嘛!姥姥,想死你了!”
    就这么一会儿,他都说了几次想死她了,艾劳心里也是甜滋滋的,忍不住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口:“那快点好,姥姥等着你继续横冲直撞呢!”
    龙溟一听这话,那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整个身子窜起了熟悉的悸动,声音都低沉了许多:“姥姥——”
    艾劳捏了捏他的鼻子:“想什么呢!这会儿能行么?老实点!”
    龙溟抬眸看着她,浓密的睫毛眨呀眨的,趁着他有些苍白的脸,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姥姥,我——我就是想你,你亲亲我……”
    少年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带着独特的魅力,艾劳忍不住地低头,吻上了那绝美的双唇!
    龙溟立即伸手搂住她的脖子,用力往下拉,唇凑上去,狂风骤雨般地索取她的甜美!
    艾劳本想蜻蜓点水的,结果被动地承受了这个吻——着小子哪里像是从鬼门关回来的?简直就是是色鬼上身!那越来越娴熟的吻技!那极致的缠绵!那让人无法呼吸的吸吮!差点让艾劳倒在他身上!
    最后还是艾劳结束了这个吻,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两个人都有些粗重的呼吸!
    龙溟的手随即抚上了她的丰润,开口,声音低哑迷人:“姥姥,我难受……”
    艾劳也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却没失了清醒,再次拉下他的手:“嗯,快点把身子养好,姥姥也想你了。”
    龙溟拉着她的手往下走:“姥姥难受死了,你帮我!”
    艾劳真是哭笑不得了:“这会儿能干这个么!你这孩子真是想把我气死是吧?”
    龙溟也是一脸委屈:“可是我难受!”
    艾劳没好气地回答:“忍着!”
    龙溟瘪了唇:“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忍得住!”
    艾劳真是没辙了,看他满脸的委屈,也着实觉得不忍心,把他的头放到枕头上,她侧身躺倒在他身边,伸手出去:“就这一次啊,下不为例!”
    龙溟喜得跟什么似的,连连点头:“嗯嗯!姥姥快点!难受——嗯……”
    艾劳也不敢快了,怕他一激动扯动伤口会痛,动作很温柔,当然了,很娴熟,自然会让他舒服。
    龙溟觉得整个身子都被极度的欢愉充斥,她的小手柔若无骨,却偏偏能带动他身体最敏感的神经,每一次都会带给他无尽的快gan——艾劳低了身子,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在他颈间细细地吻,察觉到他几乎控制不住的呻yin,艾劳加快了动作——伴随着他的低吼,艾劳张口咬上了他的颈间动脉!
    良久,龙溟粗重的喘息声才渐渐停歇下来,他伸手揽了艾劳的腰身,让她靠近自己,再次吻上那异常柔嫩的红唇!
    他的吻,带着激情之后的余韵,带着无限的爱恋和缠绵,顺着脸颊往上,直接吻上艾劳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姥姥,爱你,永远……”
    艾劳也累了,软在他怀里,笑道:“小东西,你倒是爽了,姥姥还难受着呢!”
    龙溟嘻嘻地笑:“姥姥,等着,我好了,保准让你欲仙欲死——姥姥,说了不叫我小东西的!”
    艾劳起身看了看他的伤口:“你本来就是小东西——好了,这下该休息了,别想乱七八糟的了,知道吗?”
    龙溟轻轻啃咬她的手指:“姥姥,看见你我就忍不住——姥姥,真是爱死你了……”
    艾劳叹口气,脑子一热,开口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溟儿,十年之后,你正当大好年华,姥姥却已近知天命的年纪,想起来,唉……”
    龙溟一愣:“姥姥你说什么呢?”
    艾劳恨不得咬死他,只要想到十年以后他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而自己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他的热情,心里就不爽:“听着,即使姥姥以后老了,你也不能有其他的女人!”
    龙溟真是觉得奇怪极了:“姥姥,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当然只有你一个——我和你说过吧,我对其他女人,都没感觉,真的,我那些侍妾——你别生气,我都把她们赶出去了!反正我对她们没感觉。”
    艾劳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这会儿怎么想起来十年后了,及时行乐还是最重要的:“嗯,这才乖。”
    龙溟其实听懂了艾劳话里的意思,但他觉得艾劳纯粹就是多心了——他真没想过以后的事,当然了,他是想过以后和艾劳过一辈子,但没想过艾劳老了以后这种事该怎么解决。他笑了笑,大不了,以后不要就是了,反正他爱她,他只接受她一个女人,就算是用手,他也只接受她一个人对他这样做!
    龙溟觉得这事真是不必多想,在他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皇叔的事:“姥姥,我问你一件事,但你不能生气。”
    艾劳帮他把身上收拾干净了,重新躺在他身边:“嗯,什么事?”
    “皇叔……”龙溟想了想,开口道:“其实,皇叔也很无奈,姥姥,如果皇叔不做,那这个皇帝,肯定是我做的。姥姥,你别生皇叔的气。”
    艾劳笑了笑,捏着他的耳垂道:“这事你不用管,他要是铁了心当皇帝,我生气也没用——我问你,他在宫里找女人了没有?”
    龙溟连忙解释:“姥姥!皇叔可是清白的!他身边伺候的,连个宫女都没有!”
    艾劳笑他:“这么说,你身边有宫女?”
    龙溟哼了一声:“谁不知道我小霸王的威名?在我身边伺候,简直就是找死!”
    艾劳心满意足地亲他一口:“哟,我们家小东西可真威武!”
    龙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小吗?”
    “不小!不小”艾劳靠在他肩头,闭了眸子:“溟儿,姥姥是不是错了?现在想起来,姥姥总觉得那时候对你,太残忍了点。”
    龙溟忍不住圈了她的腰身使劲往自己身上带:“姥姥,我不许你后悔!那第一次,虽然很痛,可是,我也——我也有感觉啊。真的!只是,以后,那红烛,就免了吧。”
    艾劳吃吃地笑,还得极力躲着他的伤口:“姥姥不是存心的,谁让你一副不得了的模样,一副天下你最大的狂傲,姥姥真是见不得这个——像现在这样乖乖的,不是挺好?”
    龙溟想起那时的荒唐,也觉得有丝甜蜜:“反正,你不能后悔要了我——你让我的第一次那么刻骨铭心,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姥姥不后悔,只要你真心对姥姥,姥姥便绝不后悔!”
    龙溟忍不住动情:“姥姥,我爱你!生生世世!”
    两个人又开始腻歪,反正什么好听就说什么,何况龙溟年纪不大,那甜言蜜语还带着撒娇的意味,两个人说一阵笑一阵,幸福得无法言喻!
    老二在外面问老六:“他们还在后面?”
    老六点点头:“他们在后面照顾屈皓和习昇,我先过来的。幸亏来得及时,否则姥姥的身体真是撑不住。”
    老二担心地问:“不会有事吧?”
    老六摇摇头:“嗯,得注意休息,这一段时间最好别用内力——二哥,你时刻跟着她,保护她。”
    老二点点头,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老六,我想问你一件事。”
    老六见他一脸严肃,忍不住笑笑:“你不用担心,姥姥没事的,注意休息就好了。”
    老二似有些羞赧:“不是姥姥的事,是,我的事。”
    老六不免奇怪,这老二除了钻研武功没有别的爱好,从来对什么事也不感兴趣,今儿个是怎么了:“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想让我看看?”
    老二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会不舒服!我就是——其实,要说起来,也是有点不舒服。老六,你过来。”
    他拉着老六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道:“老六,你抱过姥姥吗?”
    老六没想到他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来,愣了愣,才开口:“抱过啊,怎么了?”
    他的确抱过,还是艾劳主动往他身上缠的,整个身子都贴上去了,还咬他的耳垂——老六的脸唰地就红了,觉得身体里一股一股的悸动开始翻滚!
    老二只顾着纠结自己的问题,摸着下巴问:“那你抱姥姥什么感觉?”
    他突然一把拉住老六的衣袖:“你还记得吧?有一次姥姥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往大哥怀里扑——大哥还抱着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老六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那一次,是他惹了艾劳生气,艾劳才赤脚跑出来的,而事后他也听老五说了,只是亲亲抱抱对艾劳的身体并没有影响——他真是后悔死了!
    他点头:“嗯,我记得。”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老二百思不得其解:“以往的时候,大哥和姥姥也没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啊。”
    老六心里酸酸的,因为老五亲到了可他没亲到:“那有什么,老五都和姥姥亲过了,大哥说不定也亲了。”
    “亲?!”老二的眸子猛地就睁大了:“可是,老庄主不是说……”
    老六叹口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再有那种机会:“姥姥说了,亲亲抱抱什么的,不影响身体。”
    老二愣了许久,才开口:“那,你也亲了?”
    老六一脸的挫败,摇头,语气里忿忿的:“没有——对了,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就是,那个,刚刚,我不是抱着姥姥出去么,很奇怪,我身体里面,有种很怪的感觉,说不清楚,很难受,却又很舒服……”
    老六吃味地哼了一声——刚刚姥姥都那么疲惫了,他竟然还有心吃姥姥的豆腐!就冲这一点,他也不准备帮他:“很正常啊!”
    “正常?”老二真是不明白,他没抱过女人,除了武功,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你也有这种感觉?”
    老六看了他一眼:“男人抱女人,都有这种感觉。”
    “男人抱女人?”老二其实还不如老五,老五还有做梦的时候,老二长这么大了,一心扑在武功上,真是什么心思也没有,除了每天清晨的一柱擎天,人家根本就没泄过:“只要是女人,都有这种感觉吗?”
    “谁知道呢!”老六嘟囔了一句:“我只抱过姥姥。”
    老二陷入了沉思。
    老六也在一旁,再次为那一次的机会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艾劳挨着龙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照顾着龙溟吃了饭,想起龙暮云那惹人急的,对龙溟道:“溟儿,姥姥有点事去找你皇叔,你先休息。”
    龙溟坏笑道:“姥姥,可别太欺负皇叔了。”
    艾劳哼了一声:“姥姥突然觉得,你那刻骨铭心的第一次,你皇叔或许该尝尝!”
    龙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得在心底为皇叔祈祷!
    龙暮云回了自己的王府,艾劳进去自然是熟门熟路的,轻易地找到了二人曾经同眠的房间,没进去,在窗子边悄悄地往里张望。
    天气炎热,窗子自然是没关的。
    艾劳一眼看过去,就见那男人正襟危坐在桌旁,正奋笔疾书。
    她心里不满——这时候不想她,还处理朝政,可真是中兴子民未来的好君王啊!
    她本来就小心眼,龙暮云要当皇帝她本来就不爽了,这会儿看见龙暮云根本没有半分痛苦之色,那认真的劲头看起来又对这个皇位十分热衷——艾劳真是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他骗了?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好吧!当皇帝你就去当吧!她男人多得很!也不差这一个!
    龙暮云心神一动,抬眸往窗边看去,却没看到半个人影,勾了勾唇,拿起放在腿间的衣物,放在唇边吻了吻,又放回原处,继续处理桌上的奏折。
    艾劳走了几步,又停了脚步——她的男人!这是她的男人!想到以后会被其他的女人享用,她只觉得心底醋意翻滚!
    她又猛地转身——就算以后有其他的女人,这会儿,她也得先用个够本!实在不行,给他阉了!
    她一脚踹开房门!
    龙暮云惊得手里的动作一顿,晕染开来的墨色顿时把整张纸都浪费了——他抬眸,大喜:“劳儿?!”
    艾劳气冲冲地走进来,随手把门关上,抬着下巴问他:“挺忙?”
    龙暮云慌忙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正欲起身,却愣了愣,手放下去,拿了腿上的东西,刚想动,艾劳却几步奔过来:“藏的什么东西!见不得人吗?”
    龙暮云想抢已经来不及了,艾劳把那东西拿在手上,左看右看,最后那放在鼻下闻了闻,最后才不确定地问:“这是——我曾经穿过的衣服?”
    龙暮云大窘,站了起来,却不敢看她,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艾劳随手扔了:“怎么?想我了就拿出来闻闻?没看出来,你还挺痴心啊!”
    龙暮云猛地看向她——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他本来就是用那衣服慰藉相思的!
    他弯腰把衣服捡起来,拂去了上面的灰尘,放在一旁:“劳儿,你怎么来了?”
    艾劳一把拿过来,再次扔在地上,觉得不解气,还蹦到上面踩了两脚!
    龙暮云拉她都来不及,那纯白的衣衫上面立即多了几个脚印!
    龙暮云蹲下身子去捡,艾劳踩着不动。
    龙暮云心里挺难受,她不在的时候,他只能用这件她穿过的衣服解相思之苦,如今,却被她这样糟蹋!
    艾劳就是不动,抱胸问他:“挺忙啊!刚刚写的什么?”
    龙暮云不说话,专注地看着她的脚下,就等着她起来的时候把衣服捡起来。
    艾劳真是生气了,更大力地踩了几脚:“我的人都在这里!你看一件衣服干什么!龙暮云!你就是存心气我吧!”
    龙暮云依旧蹲在那里:“劳儿,你会走,可是衣服会一直陪着我。”
    艾劳这会儿根本没心想其他的,就是觉得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件衣服,气得不行,随手就把他桌上的奏折全部挥到地上去了:“让你写!我人都来了你还这样!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龙暮云站起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奏折,叹口气,认命地弯腰去捡——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抱着艾劳哄她,可他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从太子府里回来,就看到满满的奏折,全是支持他的官员请求他立妃的——他登基了都不想选妃,更别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了!
    以他对艾劳的了解,如果他真敢选妃,她就敢把那女子杀了!
    当然了,这事,他也绝不会做——现在先拖着,以后当了皇帝,走一步算一步。除了她,他不可能再要其他的女人!
    艾劳见他如此,顿时觉得委屈又心酸——果然!他心里没自己了!要当皇帝的人了,开始摆谱了!开始忽视她了!甚至,对她视而不见了!
    艾劳自己也知道,自己脾气大,心眼小,人家让她一尺,她敢进一丈,反正就是这么个不讨喜的性子——可对于她爱着的男人,她也绝对是真心对待!对于龙暮云,大半夜的过来,其实她也想和他商量一个万全之策,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真的去当皇帝,然后弄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可这会儿,龙暮云的态度真的让她开始怀疑了——到底,龙暮云想当皇帝,是被逼无奈,还是他自己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想当皇帝的欲wang?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不争气地想流泪——曾经对她那么呵护备至的男人,此刻却不管她的情绪,忙着收拾那些该死的奏折!
    “龙暮云!算你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咱俩以后……”
    她话未说完,唇已经被一只手掌覆上来,龙暮云满目宠溺地看着她:“劳儿,我不准你说那些!我已经够痛苦的了,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死我!”
    艾劳恨恨地瞪着他,拉下他的手:“是你要逼死我!一件破衣服你要跟我较劲!一堆烂折子你也当宝!就我在你眼里不值钱是吧!我走就是了!”
    龙暮云一把抱住她:“劳儿!知道我多想你吗!知道我得费多大的劲儿才能控制自己不抱你吗!别再折磨我了!劳儿!我真是要疯了!”
    艾劳猛地把双手放在他胸前,推着他连连后退,直接倒在床上,她随即压上去,撕扯龙暮云的衣服,气冲冲地道:“劳资才不能吃亏!即使你以后有别的女人,劳资这会儿也要吃个够本!”
    龙暮云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别的女人?他只有她一个好不好!以后?以后,他也只有她一个!
    但对于艾劳如此疯狂的主动,龙暮云此刻可是满心欢喜的,他配合着她的动作褪了衣物,同时不着痕迹地帮她脱了,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相贴的时候,龙暮云含住她的耳垂,吐出来,又吻上去,还不忘说一些甜言蜜语——劳儿,只有你一个,现在,将来,都只有你一个!
    艾劳发狠地吻他,得空了还不忘说:“胡说八道!你都要当皇帝了!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说!看上谁家女儿了!”
    龙暮云被她撩拨得浑身难受,真想把她压在身下蹂躏,却没忽略她的醋意,只得先安抚她:“嗯,只有一个……嗯……。”
    艾劳没松口,那手也不闲着,反正是打定主意要把龙暮云榨干,最好让他精尽人亡,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女人!
    龙暮云赶紧澄清:“只有一个!就是你!只有你……嗯……。劳儿……。给我……。”
    艾劳就是想让他难受,让他受点惩罚,手上动作不停,却总是不去碰重点部位,让龙暮云觉得又酥又痒——他一个用力,翻身把艾劳压在身下,滚烫的吻随即贴上去,沿着颈间往下,在她身上留下爱的烙印!
    艾劳存了心让他情难自已,反正就一直缠着他,最后两个人都不知道翻滚了多少次,直到天边露出了丝丝光亮,艾劳才在龙暮云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龙暮云怜惜地吻着她的脸,似乎能感受到她为何如此疯狂——身心都满足了的男人,无比宠溺地抱着怀里的女人,如同拥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不舍得放手!
    艾劳突然睁了眸子,张口咬在他的胸膛之上:“龙暮云!我恨你!”
    龙暮云闷哼一声:“劳儿,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这男人,好好惩罚他!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8 本章字数:11480
    这话问出来,龙暮云根本就没打算听到什么称心的答案。爱豦穬剧说起来,他就是随口一问,即使知道没希望,还是想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他为帝,她为后,光是用想的,他就能美得不行!
    支持他的臣子越来越多,龙溟肯定也开始行动了,这下,原来支持太子的,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龙暮云身上。龙暮云最头疼的,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立妃问题。
    龙暮云也知道,如果真的成为了储君,他要面对的压力还要大——有时候,顽固又执拗的臣子也让人无可奈何!这事现在好像成了当务之急了,天天被他们拿出来在早朝上说,早朝上说了不算,下了朝还追着他,跟他说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诞下皇血的重要性!
    龙暮云真是烦死了!即使知道自己会面对这一切,可真没想到自己身边有没有女人这个事情能闹得这么大!
    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他始终保持沉默,最后被他们逼急了,他只能说,这事他心里有数,到时候一定给他们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王妃!
    他只能这样说!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事,老皇帝也是知道的,对于龙暮云和艾劳之间的事情,他是支持的——娶个媳妇回来,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国库,他能不愿意么?
    更何况,天霸山庄和皇族也是渊源极深的,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对于这事,他肯定是支持的。
    有了皇帝的支持,相对来说,龙暮云的压力小了一点,可他也知道,让艾劳进宫当皇后,这事,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当皇后好不好玩?”
    龙暮云一愣,以为自己会听到她直接的拒绝,没想到她还有此一问!他随即惊喜:“劳儿!你想过?你是不是想过做我的皇后?”
    艾劳用手轻抚自己咬过的他的胸膛:“没想过啊。好玩就试试,不好玩我也不稀罕。”
    估计天底下能把这尊贵的一国之母的位置说得如此随意的,也只有艾劳了——但龙暮云心里就是觉得,他的劳儿无论说出什么话来,都是对的!她有这份狂傲,她也有这个资本!这皇后之位肯定是自己求着她坐的,她肯答应,那肯定是自己修来的福分!她说不稀罕,那肯定就是不稀罕的:“好玩!当然好玩!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没人管你!身边还有一大堆人伺候,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得听你的!”
    艾劳白他一眼:“这有什么好玩的!”
    龙暮云说了就后悔了——艾劳现在的日子不就是这样的?这女人走到哪里不是整天被人捧在手心里伺候着?
    他连忙又道:“劳儿,你若是当了皇后——”
    他一狠心:“整个中兴都是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什么都听你的!”
    其实他本来也有这样的想法,可不管怎么说,中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他不可能没有责任!
    艾劳也是兴趣缺缺的模样:“唉,没有新意——云儿,你说,我要是当了皇后,习昇他们会不会急疯?我就觉得,想起这一点,还有些好玩!哈哈!”
    龙暮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这事他也想过啊,大不了,她想出宫的时候,就让她出宫好了,只要她有这个名分,堵了群臣的口,其他的事,他自然是不管的!
    再说,他也管不了——难不成让艾劳甩了那些男人跟着他一个人?他自认没那么大魅力!可现在听艾劳这样说,他不禁替习昇等人捏了一把汗——艾劳这劲头,明显是想折腾人呢:“劳儿,他们会杀了我的!”
    艾劳嘿嘿一笑,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睡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她真的闭了眼就睡,也没给龙暮云一个确切答案——这皇后,她到底当不当啊?
    但不管怎么说,她话里有那么一点意思——龙暮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根本睡不着,抱着她,垂眸看着她的容颜,觉得看一万年也不觉得腻!
    龙溟受了重伤,老六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在熏香里加了镇静安眠的药物,早上艾劳过来的时候,龙溟还没醒。
    艾劳往厅堂主位上一坐,身子往后面靠,长腿交叠着放在桌上,一身的不正经:“六儿,过来。”
    老六赶紧过来,随时准备着上次那样的机会再次到来的时候好好把握:“姥姥。”
    艾劳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老二在一旁有点不自在——姥姥这动作,是防他?可姥姥应该知道,即使她那声音再小,对于武功绝世的老二来说,他也能听到!
    老二矛盾了,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其实艾劳真没防着他的意思,艾劳要的就是这个劲儿,或者说,艾劳就想有虚张声势的样子,她自己觉得好玩而已:“六儿,你去让风苍的人查查,老皇帝这几个儿子,真就都这么没用?”
    老二还是听见了,他觉得挺奇怪的,就这事,姥姥值得那么小声地说?害得他还纠结了半天,以为什么隐秘的事呢!
    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那个事还打着结呢,老六告诉他,男人抱女人都有那种感觉,他也不确定,看了艾劳一眼,心里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体验体验。
    艾劳又冲着他招手,示意他也过来。
    老二连忙过来了,弯腰凑近她:“姥姥。”
    艾劳的手啪地打在他脑袋上。
    老二哎呦一声,手捂着头:“姥姥你为什么打我!”
    艾劳顺手又扭住他的耳朵:“那个守门的骨头断了几根,是你打的吧——你说你个二愣子!怎么做事也不过过脑子?”
    老二一脸委屈:“姥姥,那人他,他——他对姥姥不敬!”
    艾劳松了手:“咱那样骑马冲进来,人家守门的肯定要问清楚啊——以后可不能随便伤人!就你这性子,姥姥真是不放心!”
    老二连连点头:“姥姥我记住了。”
    艾劳还是不放心,八个人里面,老二武功最好,可这男人一点也不稳,遇到点什么事就毛躁,整个就是火爆脾气,跟易燃的炸药一样,一点就着!
    平日里,在艾劳面前,他还算老实的,如果让他下山,肯定要惹事出来的——艾劳以前的记忆里,他下山一次,都能惹一堆烂摊子,每次都是老八给他收拾。
    但还好,他痴迷武功,除了武功,对其他的不感兴趣,一般只要不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在山庄的时候,他在密室的时间占了多半,和其他护法交流的时间都不多。
    这次八大护法全部都出来了,艾劳其实一直关注着他,就怕他惹什么事,还好,这家伙没给他捅什么娄子——至少目前为止,没伤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但艾劳觉得,事情还是要提前和他说,让他心里有个数:“多跟老大学学,一点也不沉稳,以后怎么成家!”
    艾劳也看出来了,其他七个人对她有意思那是肯定的,但这个老二,她还真不好说——人家看她的眼神都是很清澈纯洁的。
    当然了,他没这个想法,艾劳也就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并不是说反正都收了不差他一个,只是艾劳真是对他挺有感觉的,这小子那股纯劲,是她蛮欣赏的——但话说回来,如果老二没有这个心思,她是绝对不会勉强人家的。
    老二连连点头,估计天底下只有艾劳能让他如此点头哈腰的了:“姥姥,我记住了,真记住了——疼死了!”
    见他丝毫不矫揉造作的模样,艾劳忍不住笑了——其实她喜欢老二还有一个原因。老二和其他护法不一样的一点就是,他在艾劳面前,挺放得开,说话做事什么的,从来都是顺着他自己的思路走,不像其他人,都顾虑着艾劳的感受。
    可就因为这样,艾劳就觉得他挺真——当然了,也不是说老大他们就虚伪,只是这件事让她更加确定了,老二对她没有那个心思!
    龙溟醒了,睁了眼就叫:“姥姥?”
    艾劳起身,拍了拍老二的肩膀:“好,下次姥姥轻点——你呢,让风苍的人查查这次的事情怎么回事,伤了姥姥的人,姥姥可不能这么便宜就放了他们。”
    老二跃跃欲试的:“嗯,我这就去!”
    他走了两步又赶紧回来:“不行!我现在不能离开你!我要保护你!”
    艾劳笑笑:“调查的事呢,你只负责跟风苍的人说说就是了,这么一时半会的,姥姥又不去哪里,不会有事的。”
    他想了想,点头:“那,你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就回来。”
    艾劳笑着点头。
    他突然伸手拍了拍艾劳的头顶:“乖。”
    艾劳还没什么反应呢,他嗖一下就不见了。
    艾劳眼珠转了转——什么情况?二子开窍了?
    老二觉得脚下如风,身轻如燕——他的心跳得很快,刚刚的动作,他一出手就后悔了,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摸了她的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动作完全是出乎了他的大脑意料的!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了那样一个动作!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看见艾劳那一瞬的呆愣,他觉得——真可爱!
    艾劳摇了摇头,笑着进了房间。
    “姥姥。”龙溟脸上立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艾劳在床边坐下:“饿了吗?”
    龙溟握着她的手,觉得心里踏实了:“饿了。你吃了吗?”
    艾劳怕他吃味,没敢说和龙暮云一起吃的,点头:“我吃过了。等着,我让他们送上来。”
    龙溟真是觉得幸福死了!这次受伤,他父王过来看了一眼,也没多说,满嘴的禅语,最后走的时候还善哉善哉的,把龙溟的心真是伤透了。
    他的母妃是个传统的大家闺秀,柔柔弱弱的,这次受了惊吓,躺在床上养着呢。
    说起来,龙溟对他们的感情,都不如他对龙暮云的深。虽然如今两个人的关系让人觉得有些尴尬,可他对龙暮云的那份感情,却始终没变。
    艾劳亲自喂他,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看似无聊,但对于他们来说却觉得甜蜜的话语。
    龙溟真是喜欢死了这样的感觉,他全身心爱着的女人就在身边,哄自己,疼自己,对自己好,一颗心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他觉得,就算此刻让他死去,他也没有遗憾了!
    但他随即否决了自己这个念头——不能死!死了之后她就完全地被其他男人占有了!到时候,他连点肉渣都吃不到!
    艾劳给他擦拭唇边的油渍:“别看了!再看我脸上都能出来一个洞了!”
    龙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就是要看她,他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能看的:“你是我的,为什么不能看?我吃饱了,快,躺到我身边来!”
    艾劳放了碗筷,湿帕拭了手,这才蹲着床头看他:“算了,我还是离你远点——你个小东西太能缠人了,身体都成这个样子了,一天还不老实!我问老六了,这时候,你根本不能太激动,万一又出血,可不好控制了!”
    龙溟脸上一红:“这种事——你竟然去问六哥!”
    艾劳没觉得有什么:“他是大夫,不问他问谁!”
    龙溟又羞又气,这么隐秘的事,被别人知道了,他以后还怎么见人:“你——这种事,你怎么能和别人乱说!”
    “我没乱说啊!”艾劳眨着眼睛,一脸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
    龙溟气得呼呼地喘气:“我以后怎么见人啊!你怎么不替我想想!”
    艾劳笑了:“嫌丢人啊?嫌丢人你别硬啊!”
    其实艾劳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他生气的样子挺好玩,想逗逗他,这事,她根本没问老六,她自问和老六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这会儿看见龙溟嘟着唇的样子,真是觉得可爱极了。
    龙溟真是有苦说不出!的确是他有感觉的,也的确是他缠着她要的,可——那是因为他想她了啊!他都想死她了!她倒好,把这事拿出去说给别人听,不知道的以为他多奢靡呢,命都快没了还想着那事!
    他也不说话了,生气也没用,她说都说出去了,难道还能收回来!可他心里真是不舒服,丢人倒是次要的,他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亲密,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如此详细!
    艾劳呵呵笑着,索性跪在床边,手臂撑在床上,托着下巴看他:“小东西,生气了?”
    龙溟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他也知道她的性子,如果他没受伤,他肯定要折腾她的,大不了把她惹生气了他再哄就是了——可他这会儿躺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说的话重了,那女人起身走了,他想追都办不到:“是。”
    艾劳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脸:“还真生气啊?”
    龙溟轻轻哼了一声。
    艾劳扑哧笑了:“傻瓜,我逗你呢。”
    龙溟一听,立即睁大眸子:“你没告诉别人?”
    艾劳歪头看他:“你希望我告诉别人?”
    龙溟脸又红了,恨恨道:“就知道欺负我,看着,等我好了,定叫你在我身下求饶!”
    艾劳呵呵地笑:“谁让谁求饶还不一定呢!先说好了,现在不能想那事了,等你好了再说。”
    龙溟又问一遍:“你真没告诉六哥吧。”
    艾劳拍拍他的脸:“放心吧,没有。这是咱俩的事,我告诉他干嘛!”
    龙溟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要是六哥知道了,我以后真是没脸见他了!”
    两人经过了一次又一次地唇枪舌战,这会儿剩下的,都是柔情蜜意了,反正情人之间的那些情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基本都说完了。
    龙溟这伤也急不得,得慢慢养,他元气大伤,精神肯定就没那么好,两个人说了大半个时辰,他又睡了。
    艾劳轻轻地出来房间,就见老二正一个人坐在外厅喝茶呢。
    看见艾劳,他起身:“姥姥,事情都查清楚了。”
    艾劳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示意他倒茶:“这么快?”
    要说起来,伺候艾劳的活,老二真算是干的最少的。在山庄,他一门心思钻研武功,见艾劳面的次数都不多。出来山庄,她身边人太多了,根本轮不到他伺候。这会儿,他给艾劳倒茶,觉得心里有点喜滋滋的:“不用您吩咐,风苍的人就查清楚了,毫无悬念,就是龙暮月做的。”
    艾劳哼了一声:“他胆子可真不小。”
    不过,艾劳随即笑了:“说起来,还是老八贴心——这风苍的办事能力如果卓绝,可都是老八训练有方。”
    老二也知道,老八年纪最小,可心思却是最活络的,他也甘拜下风:“嗯,老八挺厉害。”
    艾劳摸着下巴:“这个龙暮月,该怎么教训他呢?”
    老二直接来了句:“我已经教训了。”
    艾劳眼皮一跳,直觉大事不妙:“你怎么教训的?”
    “杀了啊。”老二面色如常,还把茶水往艾劳跟前推了推。
    艾劳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你把他杀了?”
    老二一见艾劳这反应,立即懵了:“姥姥,这,他——他害得龙溟成了这个样子,又害得你内力大失,不该杀吗?”
    艾劳真是气死了,上前就在他身上抡拳头:“你个傻二子!你个二愣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啊!那可是龙暮云的哥哥,你说杀就杀了!你长没长脑子啊!”
    老二也不动,任她把自己胸膛捶得咚咚响:“可是,他害了你啊。”
    他也知道,自己有时候挺冲动的,为这事,老大就没少训他,可他这次是确认过的,那人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确该杀啊!
    艾劳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又不可能真的打他,累了,她就直接倒在他身上,气得呼呼地喘气:“你个二子!早晚把我气死——我还指望那人以后能成一代枭雄呢!”
    她又突然站直身子,握着他的手臂:“真死了?咽气了?”
    老二突然有点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胸膛,但这种感觉也是一闪而过:“应该咽气了吧,头和身子都分家了。”
    艾劳叹了一口气,直接松开他坐回到了椅子上:“气死我算了!我的计划都让你打乱了!”
    老二觉得自己杀的这个人的确该杀,但现在看艾劳这个样子,他也隐隐知道了,似乎自己做错事了:“姥姥,对不起。”
    艾劳真是头疼,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跑去把人给杀了——真是对得起他这一身武功啊!大白天的,轻而易举地进了皇子的府邸,把人家脑袋砍下来了!
    她想了想,抬眸看他:“你没受伤吧?”
    老二连忙摇头:“他们都没近到我身。”
    “你可真厉害!”艾劳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跟着我!哪里也不准去了!”
    老二见她一脸怒容却依然是绝色动人,再加上那一句带着关心的话语,心里可真是美滋滋的。
    艾劳起身:“现在保护龙溟的风苍的人,有多少?”
    “出事以后,有二十个,都在暗处呢。”
    艾劳点点头:“也好,让他们守着龙溟,你和我去找龙暮云。”
    她走了几步又突然站住,回头问他:“你不会傻乎乎地就这样去杀了龙暮月吧?”
    老二点头:“就这样去的啊!”
    艾劳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说你是个二愣子你还真是名符其实!你就不知道蒙个面易个容啊!你这样走出去,还不得直接让人家逮了去啊!”
    老二自信满满的:“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艾劳气得不行——这孩子不仅愣,脑子里还缺根筋吧?
    她也不想多说了,直接摁着老二坐下,伸手从怀里掏出点东西往他脸上抹:“老实点!”
    老二也不动了,但他真是觉得浑身都痒痒的——艾劳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她的脸又离他很近,两个人呼出的气息都绕在一起,能感觉到彼此的温热。
    最后,他大气都不敢出了,规矩地坐好,压抑着昨日身体里也出现过的悸动。
    艾劳在他脸上折腾了半天,总算大概给他改了一下容貌——这一手还是当初无聊的时候和老大学的,那时候纯粹就是为了接近老大,没想到这会儿派上了用场,虽然手艺不精,但蒙骗一般的官兵,却是绰绰有余了。
    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走了!”
    老二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她,对自己身体里面的异样感觉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了,老大来了以后,他就问老大,不问老六了,老六那家伙说的话没什么用!
    都城里都乱了套了!龙暮月突然被人杀了,也不是暗杀,也不是偷袭,人家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然后指名道姓地找到龙暮月,痛下杀手的。
    龙暮月身边自然也不乏武林高手,可正如老二所说,那些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可以说是轻易地击败了龙暮月的保护圈,然后让他人头落地了!
    这事可真是不小——皇子被杀,能是小事吗?
    整个都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禁严了,只准进不准出,到处都是禁卫军,声势吓人,看见可疑的,直接就抓回去审问!
    艾劳出来一看这情形,忍不住又瞪了老二几眼,老二老实地低着头,也不说话,即使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那个人确实该杀——他祸害谁家的闺女他不管,但是他不该连累着艾劳都受了伤!
    艾劳最后来到了宫门口,没办法,龙暮云没在王府,这个点,怕是在宫里还没出来。
    艾劳身边还跟着太子府的管家,这种事,艾劳肯定不会亲自出面,那管家到处打听,才知道,龙暮云也没在宫里,龙暮月出事的消息一出来,他就出宫了!
    艾劳不由得皱了眉头,直接跟那管家说:“去龙暮月府上,快!”
    龙暮月那府上早就乱成了一团了,龙暮云一进去,就被人围住了。
    围住他的不是府上的侍卫和护院,而是龙暮月那些妃子侍妾。
    龙暮月贪恋女色,府里的女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对人家好的时候,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可新鲜劲一过,就只闻新人笑了,从来不管失宠的那些女人的死活。他死了,那些女人肯定对他没感情的,第一时间就在想出路,刚巧,龙暮云就送上门来了。
    龙暮云的名号,早在他好男风的时候就已经挺出名了,可后来又听说他改邪归正了,身边还有了一个亲密女子——龙暮月的妃子侍妾可不管那么多,龙暮月死了,她们必须找靠山,而龙暮云比龙暮月,不管是外形还是气质还是名声,都不知道好了多少,这些女人一看就迷死了,直接往他身上扑!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弟承兄业是很普遍的,兄长死了,嫂子和小叔过的也多不胜数——这时候,龙暮云自然成了香饽饽,遭人哄抢!
    龙暮云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顿时围了上去保护他——可这事真不好说,这些人都是女子,而且还是有身份的女子,打又打不得,动又动不得,不一会儿,龙暮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艾劳由那管家带着,自然是畅通无阻地进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真是差点把嘴气歪了:“二子!去把龙暮云给我抓过来!”
    龙暮云真是急死了,他是肯定不会让那些女人碰到她的,可人实在是太多了,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何况这些人都是他兄长的女人,他也不可能动粗,结果,就这个当口,有个女人直接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老二跟一阵风似的来到他跟前,一脚把那女人踢出去,然后提起龙暮云的衣领,嗖一声,直接把他放到了艾劳面前。
    龙暮云看清艾劳,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待仔细一看她的脸色,立即又紧张起来:“劳儿!她们——”
    艾劳哼了一声,抱胸看他:“王爷挺怜香惜玉啊!”
    就这么一句话的空,那些女人一见目标转移了,又疯了一般地朝这边过来,龙暮云真是怕了,直接躲到了艾劳身后。
    艾劳也不动,就那么抱胸看着那群越来越近的女人!
    都长着眼睛呢,一看艾劳这架势,这群女人们也都有眼力见,离艾劳一丈开外处,齐齐地停了脚步。
    艾劳身上什么装饰也没有,就一袭月白色长衫,墨发都是用一根紫色绸布捆起来的,那一身的简单纯净,再加上能让天地失色的容貌,自然有了威慑对方的气势!
    这群女人都是在王府里生存下来的,勾心斗角自然是少不了的,此时一见艾劳的容貌,俱都一惊,再看龙暮云躲在她身后,便都猜到了她的身份!
    最可怜的是被老二一脚踢出去那个,老二真是没留情,那女人飞了出去,哼都没哼一声,撞到树上,又落到地上,断气了。
    艾劳就那么站着,偏偏身上就有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和狂傲,让这些女人不由得心生胆颤,不敢上前。
    艾劳直接伸手把龙暮云拽出来,冷冷开口:“都给我听好了!他,龙暮云,是我艾劳的男人,谁敢动他,我要她不得好死!”
    此时才有家仆过来禀告,说十九侍妾死了。
    刚才这些女人都顾着跟龙暮云身边的人较劲了,根本没注意小十九出什么事了,也是老二的动作太快,根本让人家看不出他的动作——这会儿一听说死了,女人们顿时慌了,惊恐之下连连后退,哪里还顾得上去看龙暮云?
    艾劳松了手,面色之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碰了我的男人,死不足惜——说,还有谁碰了你!”
    龙暮云连忙摇头:“没了,没了。”
    艾劳看向他,眸子冰冷:“还在怜香惜玉?既然这样,不如全娶回家算了!”
    她说完,拂袖而去。
    龙暮云赶紧跟上,一个劲儿地解释:“劳儿,真没了!你没看我身边这么多人呢!就那一个不知道怎么从地上爬过来的,我没留神才——劳儿,你别生气了,我真没让她们碰……”
    艾劳甩开他的手:“你不知道躲啊!人家抱着你大腿你还很享受是不是啊!都爬你身上了,你就没反应?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耽误了你的好事了吧?你以后要当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先准备几个也不错啊!”
    这时候,龙暮月府上真是乱糟糟的,龙暮云本来过来是调查事情的,被这事一打扰,肯定办不成了,但人还是很多,看热闹的民众,闻讯而来的百官,其他的皇子,都眼睁睁看着龙暮云跟在一个绝色女子身后,低声下气。
    最后,龙暮云真是没辙了,一把抱住艾劳,直接让她贴在自己身上:“劳儿!你要相信我啊!真的只有那一个!”
    艾劳满脸的不悦:“放开我!刚被其他女人抱了又来抱我,你存心恶心我吧!”
    龙暮云也知道了,这时候他得哄,反正就是说好听的:“劳儿,你大人有大量,咱不和死人计较了——我哪里怜香惜玉了,我还没来得及呢,老二要是不来,我也一脚把她踹出去!劳儿,别气了,你想怎么罚,都可以,就是别生气,行不行?”
    他放开了艾劳,牵着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让她坐下,这才开口:“劳儿,二皇兄死了,这事可大可小,这几天,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不然我可怎么办?”
    艾劳不免又瞪了不远处的老二几眼,这才看向龙暮云:“你怎么这么招人呢?你皇兄刚死,她们就敢缠上你了!这么多皇子呢,怎么就看上你了?”
    龙暮云也不知道啊,早知道他肯定不来啊:“劳儿,她们可能也是吓得,皇兄死了,她们以后的日子也很可怜——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这就找人把她们都安排好!实在不行,我就让人把她们抓起来,免得我家劳儿看了生气!”
    艾劳扑哧笑了,作势踹他:“等着!看我怎么罚你!”
    龙暮云总算松了一口气,挨着她坐下:“随你怎么罚,我是悉听尊便!”
    “这事,赶紧压下来,反正这人也是死有余辜。”艾劳转了话题,然后凑近他耳边道:“人是老二杀的。”
    龙暮云睁大眸子:“你让他杀的?”
    艾劳叹口气:“那小子擅作主张——怎么,你还心疼了?”
    龙暮云摇头,兄弟之间的情谊早就没有了,龙暮月敢对龙溟下杀手,他又何必可怜他!
    艾劳又哼了一声:“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惩罚你们!”
    龙暮云确实挺意外的,龙暮月死了他不可能没有感觉,即使再恨他伤了龙溟,可也没想让他死,但不管怎么说,死了他也没办法了,当务之急,是哄这个女人:“劳儿,你先回去,这里人多嘴杂的,事情又多,你身体也吃不消。晚上,我去找你。”
    艾劳本来就是担心他的安危才过来的,就怕龙暮月那些爪牙对龙暮云不利,这会儿见他没事,何况他身边也有风苍的人保护,她也放心了:“警告你,你要是再让那些女人近身,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龙暮云一直哄着她出了大门,看着她走远,这才又转身进了府邸。
    却不料,身边立即围上来一群人,有他的皇兄们,有忠于他的臣子,七嘴八舌地问那女子是谁。
    龙暮云想起她便是一脸甜蜜,狠狠心,开口:“本王会努力让她成为本王的王妃,诸位可放心了?”
    有人问了:“王爷,听闻那女子是天霸山庄的庄主,天下第一的艾姥姥,可是事实?”
    龙暮云唇角含笑,没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下,群臣真是沸腾了——谁不知道天霸山庄啊!谁没听过艾姥姥的名号啊!如果龙暮云真能娶了那女子,以后他登基肯定就是更容易了啊!
    艾劳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即将成为龙暮云王爷正妃的事,已经传便了整个中兴都城了!
    而此时,习昇等人,也已经来到了都城城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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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菲依宝贝的留言去了哪里?坑爹的,莫非是灵异事件?童鞋们,让偶看到你们对偶滴支持吧,偶要留言,又不要钱滴,为毛不安慰安慰偶~


   我自己的女人,不能爱?
   更新时间:2013-1-15 0:38:49 本章字数:12540
    要说起来,艾劳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本来就是龙暮云的女人,只不过之前没公开,现在被世人知晓了呗。爱豦穬剧
    当然了,这是艾劳的想法。
    习昇等人,自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也刻意低调不想惹人注意,通过盘查之后,入了城,结果就听到到处都在说两件事——第一件,就是龙暮月死了,第二件,就是龙暮云要纳妃了。
    说起来,说第二件事的人明显多些,脸上都有喜气洋洋的感觉,至于龙暮月的死,百姓说起来都是幸灾乐祸的——那样的人,不死还真是个祸害!
    老三对艾劳的感情肯定是确定了的,他心思细腻,总是能将百转千回的情感融入乐音里面,带给艾劳别样的感受。听到艾劳即将成为龙暮云妃子的消息,不可否认的,他心里酸涩得难受。
    至今,他也不确定艾劳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有时候他会想,无所谓,不管她的态度如何,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关心她,保护她,看着她幸福,就够了。可现在,这种想法越来越被另外一种极度的狂热所代替——他想拥有她!他想让她关注他!他也想要同等的情感付出!
    自进了城,习昇的脸色就是紧绷着的,抿着唇,一直没说话。
    老四、老五、老七也是心思各异,但心里酸楚肯定是免不了的。
    不约而同的,他们会想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成为了龙暮云的妃子,那以后呢?
    欧阳澜抱膝在马车里坐着,看了一眼屈皓,缓缓开口道:“你说,那女人怎么就这么好命?”
    屈皓躺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股淡淡的忧伤,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也许吧。龙暮云,是个很好的男人。”
    欧阳澜叹口气:“她哪里好了?脾气臭,小心眼,不讲理,除了长得好看点,一无是处!善良和她不沾边,贤淑和她不熟悉,这女人估计就没念过三从四德!”
    屈皓淡淡扫他一眼:“你想多了,她人品怎么样,该是龙暮云担心的事情。”
    欧阳澜忿忿道:“我这不是为龙暮云叫屈嘛!那么好一个男人——对了,你说,习昇他们,还不得气死?这下看他们怎么办!我就不信,那女人都和别人成亲了,他们还能跟着她?话又说回来,就是可怜五哥了,你说五哥怎么也喜欢她呢?她到底哪里好了?”
    屈皓抿了抿唇,开口:“欧阳澜,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欧阳澜瞪大眸子:“她浑身上下我一个看顺眼的地方都没有,我会喜欢她?”
    “可是,我看你挺在意她的态度,有时候,她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能难过半天,她说句好听的,你又能高兴半天。”
    欧阳澜几乎想跳起来了:“我哪有!你别血口喷人!”
    屈皓看着他想吃人的样子,笑了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没有就没有啊。”
    欧阳澜哼了一声:“我就是不想让你把我和她牵扯到一起,我才不在意她的态度呢!”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这样缠着她,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吗?”屈皓看着车顶,似在自言自语:“好像,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欧阳澜跟见了鬼似的:“你不是喜欢她吧?”
    屈皓却没说话。
    欧阳澜觉得要疯了,他就看不出这女人哪里好了,其他人喜欢,他没办法,可屈皓是跟他一起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在艾劳身边的,他怎么能喜欢艾劳呢?“屈皓,你可别犯傻啊!她那样的女人,你喜欢她什么啊!再说了,她那么多男人,你真能接受啊?”
    屈皓还是没说话。
    欧阳澜急了,直接抓住他手臂:“你是不是就是看着她有权有势?你屈家也不差啊!何必喜欢这样一个霸道自私不讲理的女人?屈皓,你可别糊涂了,要喜欢,至少也该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的——屈皓,你倒是说话啊!”
    屈皓摇摇头:“我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喜欢,应该不是,我也觉得我不可能喜欢她那样的女人。”
    “这就对了!”欧阳澜松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的手臂,坐在一旁:“我跟你说,天底下才艺双绝的女人多得是,你不知道,我柔然姐姐——算了,就是那天在船上见到的那个珠因,也不差啊!除了身份不说,那样的女子也算是能让男人动心的了。屈皓,你可千万别喜欢她,不然,到时候受罪的可是你!”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你自己不会看,她经常乱发脾气,又小心眼,不讲理,你要是喜欢她,她还不得欺负死你!你看她那些男人,在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真是丢男人的脸!要是我,哼,肯定让她服服帖帖的……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是事实啊!”
    屈皓真是忍不住笑了,他觉得欧阳澜有时候的想法真的挺简单,他只看到了艾劳欺负那些男人,怎么就没看到那些男人全部都是甘之如饴的?
    “别笑了。我告诉你,以后有机会了,让你见见柔然姐姐,比她还好看呢,跟天上的仙女一样。”欧阳澜提起林柔然,一脸陶醉:“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了。”
    “欧阳澜,你觉得,要是姥姥有一天,在你面前乖乖的,温柔贤惠,小鸟依人,你会动心么?”
    欧阳澜愣了愣,脑海里随即出现艾劳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她抱着自己的腰身,自己抚着她的发,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相贴!
    欧阳澜的脸唰地红了:“瞎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有那么一天!”
    说起来,屈皓和欧阳澜两人的容貌,真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屈皓身上,多了淡淡的书卷气,而欧阳澜,则透着无需装饰的贵气,是那种自小养尊处优熏陶出来的富贵子弟身上的特点。
    屈皓心挺细,不过这少年喜欢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这会儿看见欧阳澜红脸了,大概也能猜到点什么——情窦初开的年纪,总是对那些事异常敏感:“你没注意吗,她虽然挺强势,可有时候,她也有温柔可人的一面。”
    这话说出来,屈皓自己都觉得挺奇怪的——什么时候,自己如此关注她了?
    欧阳澜是死活都不承认的,反正他没见过,在他印象里,这女人就是个不讲理的霸道女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行人即使再低调还是频频引起路人注目,不说几大护法个个都是俊气高大潇洒,只习昇一人走出来,就能迷了那些人的眼!
    老五来过几次,认识路,一马当先地朝着太子府前进。
    龙暮云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知道是艾劳的人杀了龙暮月,肯定就不会费心思了,敷衍了那些人,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太子府——一来不放心龙溟,再一个,也和艾劳商量商量那件事。
    结果,半路上,和习昇等人,不期而遇。
    几人勒了坐骑,目光里都有了些审视的意味。
    要说起来,龙暮云没真正和习昇接触过,他大概熟悉一点的,就是老四和老五,这会儿看见他们,作为主人,他自然是要先打招呼的:“你们到了?一路辛苦了,快些进府歇息吧!”
    习昇只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老三见习昇不说话,他只得上前道:“是,我们正打算去找姥姥。”
    龙暮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劳儿此刻在太子府呢!”
    龙暮云心里难免喜滋滋的,这会儿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男主人似的,艾劳就好像是自己的妻子,在家里等着客人拜访。
    欧阳澜放了车帘:“至于这么高兴吗?嘴巴都裂到耳后去了——屈皓你是没看到,那龙暮云高兴得和什么似的,真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什么好的!”
    屈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欧阳澜,如果你真的讨厌她,就别再口口声声地提她,行不行?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艾劳,你没觉得?”
    欧阳澜立即否认:“哪有!我就是看不惯!”
    屈皓也不和他多说,他自己的事还搞不明白呢,也的确没其他的心思管欧阳澜。
    艾劳回了太子府,龙溟正好醒了,两个人难免又在一起腻歪,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龙暮云身上。
    龙溟道:“姥姥,我总是觉得对不起皇叔,他为了我牺牲太多了,本来他一个人过得多潇洒自在啊,可现在……”
    艾劳不以为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龙暮云的确不想当皇帝,可如果自己陪着他,他肯定乐意:“没事,我会补偿他的。”
    龙溟不得其解:“嗯,怎么补偿?”
    艾劳扒拉着龙溟的头发,不自觉地把他的发质和自己的做比较,结果觉得两人的不相上下,这才开口道:“当皇后玩玩,你说怎么样?”
    龙溟一听这话,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她说什么?她要当皇后?他没听错吧:“姥姥,你,你说什么?”
    艾劳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你激动什么啊!人家没当过皇后,还不能过过瘾啊!”
    龙溟差点就哭了——当初是谁要死要活地不让他当皇帝?是谁说他敢当皇帝她就翻脸?他就是怕她不要他,怕她生气,这才对皇位这么忌惮,就算那九五之尊有再多的诱huo,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现在呢?她说她要当皇后?在自己决定了不做皇帝之后,她竟然要当皇后!
    艾劳也看出来了,这小东西挺激动的——可也不能怪她,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昨天她还喜欢吃烤鸭呢,今天就不想吃了,一个道理:“我听龙暮云说,挺好玩的,就想试试。怎么,你不同意?”
    龙溟欲哭无泪:“姥姥!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说你要当皇后,那这个皇帝我也可以做啊!我想让你当我的皇后!现在怎么办!”
    艾劳可没想那么多,又没人规定当皇后就得必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呆在宫里,除了有个身份,她也没和以前有不一样啊:“谁都一样,你现在说我是你的皇后也行啊。”
    “那不一样!”龙溟真是觉得憋屈死了:“我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可现在那个人是皇叔,不是我——不行!我要去找皇爷爷,我要当皇帝!”
    艾劳摁着他不让他动:“怎么犯傻啊?你要是当了皇帝,我可不当这个皇后!”
    龙溟傻眼了——她什么意思?她心里就只有皇叔没有他是吧?
    看他眼圈都红了,艾劳连忙解释:“你才多大啊,我年龄比你娘都大,你要是让我当皇后,那些人还不得骂我老牛吃嫩草!”
    龙溟一听这话,心里才松快了一些:“我不在意,谁敢说什么!谁多嘴我杀了谁!”
    “好了好了,”艾劳哄他:“咱不说这些了,我还没想好呢,到时候再说——不过你个小东西可真是不仗义,你皇叔当初为了你的幸福,都要和我分手了,你这会儿看人家得了甜头,又想自己捞回去,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被她一说,龙溟立即羞得无地自容:“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艾劳侧身躺着抱住他:“你个自私的小东西——不过,我喜欢!”
    龙溟在她怀里使劲蹭蹭,爱死了她胸前甜蜜的味道:“你就是我的女人!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门外有了动静,龙暮云的声音响起:“劳儿,习昇他们来了。”
    艾劳没动:“进来。”
    龙暮云推门而入,看见她二人的亲密动作,忍不住耳垂一热,低了头,摸了摸鼻子,终究是有点不习惯:“他们都来了,在大厅呢。”
    艾劳拍拍龙溟的头:“姥姥去看看,你先休息。”
    龙溟拉着她:“我还没好,你不能走。”
    艾劳低头亲他一口:“乖,姥姥要走也带着你。”
    龙溟一听,心花怒放,如果不是顾忌龙暮云在一旁,他肯定是要亲上去的。
    龙暮云道:“劳儿,你先过去,我和溟儿说点事。”
    艾劳点点头:“那你们慢慢聊。”
    艾劳走出来,老二赶紧把门关好,亦步亦趋地跟着艾劳。
    龙溟看了龙暮云一眼,又想起艾劳的话,不由得红了脸:“皇叔,对不起。”
    龙暮云在床边坐下:“溟儿,和皇叔还说这些?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
    龙溟点点头,问:“皇叔,姥姥说要当皇后,是真的?”
    龙暮云脸上的幸福微笑是怎么也挡不住了:“她真这样说了?我也不确定了,我只是问了她一句,没想到她……”
    龙溟觉得这事还是怪自己,皇叔只能算是因祸得福了,他叹口气:“皇叔,你想好了?”
    龙暮云没想那么多,只要艾劳答应,他是没有任何条件的:“嗯。她高兴就好。”
    龙溟一听,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不如龙暮云,之前,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想当皇帝,这会儿,看着艾劳有当皇后的心思他又有点蠢蠢欲动——他真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皇叔,也觉得自己的度量真是太小了:“皇叔,我支持你。”
    或许,真像龙暮云说的,只要她高兴,随她怎么样,当不当这个皇帝,有所谓吗?
    龙溟想开了,他要的,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根本不在乎什么皇位,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发展了,他也不可能说再去阻止什么——当然了,因为那个人是他皇叔,所以他不计较,换了任何一个人,他肯定是不干的!
    龙溟倒是想开了,习昇他们的脸色,却是真的不怎么好看。
    看着艾劳走过来,欧阳澜不由得有点小兴奋:“屈皓,等着吧,肯定要打起来!”
    屈皓勉强能坐,看着那远远走过来的绝色女子,突然就觉得心底流过一阵莫名的悸动——或者,也不能说是莫名了,因为,这种情绪他并不陌生了,至少,每次和她单独相处,或者被她多看一眼的时候,他都有这种感觉。
    他慌忙移了目光,掩饰地看向别处。
    欧阳澜这会儿却早就忘了之前艾劳给她的难堪了,迎上去,乖乖地叫了一声:“姥姥。”
    艾劳可没他这么大度,之前两个人吵架的事还历历在目呢,这会儿这人又一脸笑意——艾劳真怀疑他是不是又别有用心。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看他,直接进了房间。
    欧阳澜顿时觉得一盆凉水浇到了自己头上,气得想跳脚——这女人,太没礼貌了!太不懂礼仪了!人家跟她打招呼,她看都不看一眼!气死了!气死了!
    老二在艾劳身后,正好看见欧阳澜丰富的面部表情,他一挑眉:“欧阳澜,你抽筋了?”
    欧阳澜哼了一声,一个人到角落里去生气了,也顾不上去看艾劳和那些男人即将要打起来的精彩了。
    艾劳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她先看了习昇一眼,习昇正喝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艾劳清楚,没什么表情,一般代表他不高兴了。
    再看看其他人,脸上表情也是怪怪的——看到屈皓的时候,她犹豫了那么一瞬,然后才走到他面前,负手而立:“伤好点了么?”
    屈皓真是没想到艾劳竟然会理他,他一急,就想站起来,却不料,艾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好好养伤。”
    没等他开口,艾劳转身走了。
    屈皓心里百味杂陈,有欣喜,有意外,有疑惑,也有激动——之前还铁了心赶他走的女人,这会儿竟然在关心他?
    他缓缓调适呼吸,无法否认她的话语和动作让他心底暖暖的!
    习昇还是站起来了,习惯性地上前拥住她:“累了吧?”
    艾劳也没多想,龙溟受伤的消息真是让她担心死了,看着龙溟从鬼门关回来,她的很多想法也在悄悄地改变,至少对屈皓,她做不到那么狠心了——但,她也只是关心一下他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对习昇,怎么说呢,艾劳觉得,这是自己最放心的一个依靠和港湾,即使其他人都离开了她,她也会安心地在习昇怀里哭泣欢笑——或许是因为这份感情已经不需证明,所以,在他身上,她总能得到浓浓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习昇叹口气,他还是做不到和她呕气,他一心想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宝贝,又怎么舍得让她生气呢:“这两天肯定没好好休息,都瘦了。”
    艾劳偎着他,在他怀里点头,乖得像一只猫一动不动:“昇,吓死我了,我以为溟儿会出事,我真的吓坏了。”
    习昇拥着她坐下,也不管众人的目光,就那么哄她:“乖,没事了。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
    艾劳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头埋在他的颈间:“你们肯定也是连夜赶路吧?房间都给你们安排好了,都去休息吧!”
    老二带着他们都下去了,很快,厅堂里就剩他们二人。
    艾劳动了动,跨坐在他腿上,伸手捏住他的脸:“怎么了,不高兴?”
    习昇搂着她的腰使劲把她往自己身上贴:“不敢。”
    艾劳笑了:“还不承认?”
    习昇肯定拿她没辙的:“听说,要当王妃了?”
    艾劳倒是没想到他消息如此灵通,愣了愣:“龙暮云说的?我还没答应呢!”
    习昇忍不住狠狠地吻了她一口,四唇相贴,激情蹂躏:“满大街都知道你即将为妃,你还说没答应?”
    “满大街?”艾劳眨眨眼:“难道龙暮云贴了皇榜出去?他也没这个胆子吧!我的确没答应呢!”
    习昇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说谎,再说了,这女人还真是不屑说谎的,顺了顺她的发,他道:“也不是不高兴,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得上——你要是喜欢要个名分,龙暮云给一个也不错。我现在是没身份没地位的,帮不了你了。不过,这事,我就是希望你能提前和我说一声,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艾劳觉得心里有点难受,曾经呼风唤雨的习大少如今说自己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真是觉得心疼死了:“傻瓜,我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啊,名分那东西能当饭吃?一点都不好玩,本来是想逗逗你们的,结果弄得现在我想哭了。”
    习昇捏捏她的脸蛋:“我们都是傻瓜——劳儿,你不会故意那样说,然后看我吃醋吧?”
    艾劳本来就有这个意思,现在习昇这样问了,她肯定不承认了:“我就是想着,以后当个皇后也挺好玩的——你说呢?”
    习昇皱眉:“这么说,龙暮云真要当皇帝?”
    艾劳点头:“嗯,基本已经定了。”
    “那你这皇后——有你这样的皇后么?人家都是皇帝三宫六院,你恰好相反,干脆你做女皇得了!”
    艾劳吃吃地笑:“我要是做女皇,肯定让你做皇后!”
    “好啊,我做了皇后,林源那小子来了,让他做美人,给我磕头,我好好出一口恶气。”
    “哈哈哈!”艾劳得意的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恶趣味啊!我要告诉林源,让他来了收拾你!”
    看着她的笑,习昇眸子里的情yu点点滴滴地显露了出来了,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滑在她的背部,挑起她的敏感,两人紧密相贴,让她感受他的炙热:“劳儿,可以吗?”
    艾劳对这种运动可是乐此不疲的,她那劲头,让很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都不如——习昇都如此热情了,她肯定是来者不拒的:“嗯——昇,可以……”
    肯定不能在这里,习昇抱着她站起来,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也不知道卧房在什么地方:“怎么走?”
    艾劳挂在他身上,看他隐忍的模样还不忘撩他:“嗯,我也不知道——就在这里也不错……”
    她那手也不老实,顺着习昇的衣服就摸进去了,他的敏感地带她肯定也是清楚的,稍一揉捏,习昇的呻yin声就从齿间溢出来了,这男人的感觉来得快,偏偏这时候又找不到隐秘的地方——艾劳说这里不错,他肯定不干啊,大白天的,又是公共场合,还不被人家看光了:“劳儿,别……等等……嗯……”
    习昇顾不了那么多了,走了几步,看见一个房间,抬腿踹过去,一抬眸,老五正擦脸呢,看见二人,当真是吃了一惊:“姥姥?”
    艾劳趴在习昇肩窝里吃吃地笑,那手也继续不闲着。
    习昇真是难受死了,就算这身体经过千锤百炼了,还是经不起她一丁点的撩拨,这会儿看见老五,也顾不得丢人了,身上的女人明显的没想中断,他只能开口,声音都是刻意压抑了的,很怕自己一出声就出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老五,不好意思,咱俩,能换个房间吗?”
    说完,他咬了牙,托着艾劳的屁股不由得掐了她一下——还摸!他快受不了了!
    老五一脸的呆愣,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艾劳和习昇此时的姿势,其实挺暧昧的,但老五没想那么多,他见老大也这样抱过艾劳,他也以为艾劳就是累了,想让人家抱抱,没多想,开口:“嗯,你的房间在哪里?”
    习昇肯定不知道啊,他是真不想说话了,一说话就觉得刚刚隐忍的情yu会破功——但老五问了,他不可能不开口:“在——嗯,你出去问一下老二,嗯,我也——不清楚。”
    老五放下湿帕,觉得习昇有点不对劲:“习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艾劳捂着脸笑得那个得意啊,难道见习昇也有出丑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每一下,却都碰触在此时敏感的蓄势待发上!
    习昇差点就闷哼出声,使劲抱着她不让她动,艰难地开口:“没事,嗯,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
    老五哦了一声,抬腿就走,走至门边,突然又停了脚步,回头:“姥姥,欧阳澜的事,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聊聊。”
    艾劳只顾着笑了:“嗯,好,等我有空了。”
    习昇咬牙切齿地开口:“老五,麻烦你把门带上!”
    老五这会儿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他眨了眨眼,心跳突然加速,连忙大步走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习昇瞬间就抱着艾劳扑到床上,张口就咬上她的颈间:“你个小妖精!”
    艾劳那大长腿挂在他身上,还晃啊晃的:“你不知道忍忍啊!多丢人啊!”
    习昇直接扯了她的衣服:“我上我的女人,有什么丢人的!”
    艾劳还想说什么,却没办法开口了,狂风暴雨般的狂热带给她别致顶级的愉悦感受,只是那么一瞬,她便迷失了所有,沉浸在了欢爱的狂潮之中!
    老五背着手在外面走,迎面碰到了老二:“二哥,习哥的房间在哪里,他说和我换。”
    老二正纠结呢,之前问老六的几个问题,也没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这会儿看见老五了,他纯粹是病急乱投医:“走,我带你去,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老五一头雾水:“二哥,什么事啊?”
    老二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的,这事在他看来,和往日里讨论武功招式差不多:“老五,你抱过姥姥没有?”
    老五那脸色立即就红了,人家再呆,也早就情窦初开了,对艾劳的感情,人家也是确定了的,这会儿突然被老二问这样的问题,他真是挺不好意思的:“二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老二才没想那么多,见他如此扭捏,不由得催他:“你别管,快说有没有!”
    老五红着脸点头:“有。”
    “什么感觉?”老二一脸期待地问。
    老五更扭捏了,吭吭哧哧地跟个大姑娘似的不敢抬头看人,那修长的手指还开始抠桌子,就是不说话。
    老二急了,一拍桌子:“你倒是说话啊!她抱你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心里跳得很快,然后,有点晕,还有点——反正说不上来,就是很奇怪,有没有?”
    老五的头更低了:“有。”
    老二老实地坐下了,点点头:“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有病啊——老五,你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老六说,男人抱女人,都有这种感觉的,我后来想了想,如果让我抱其他的女人——嗯,想起来就觉得恶心,为什么姥姥不一样呢?”
    这些事,就算老五以前不懂,可经历了这么多,被艾劳又蹂躏了很多次,再加上习昇的指导,就算老五再不开窍,那也比老二强:“二哥,我那是——我是因为喜欢姥姥才,才有那种感觉的。你呢?”
    老二皱了眉——从小到大,他就喜欢武功,最爱的就是武功秘笈,喜欢姥姥吗?他不知道!
    老五不知道他怎么了,他自己的事还不能整得很明白呢,别指望他帮别人了:“二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问习哥,他什么都懂。”
    老二摇头:“不想问他,之前他上课,我听了就想睡觉,他讲了一堆,我一句没听懂——怎么比练武还难啊?”
    老五问他:“那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很简单,就是想知道那种感觉怎么来的,真是比我练武功的时候还舒服——你说,我再去抱抱姥姥试试?”
    老五呆呆地看他:“啊?抱姥姥?”
    “对啊,就是抱姥姥才有那种感觉——不然我抱抱你,试试有没有……”
    老五吓得连忙站起来,退了好几步,连连挥手:“二哥,你饶了我吧,你抱我干什么啊!”
    老二忽地站起来:“我就抱一下又怎么了!过来,让我抱抱!”
    老五吓死了,他没让男人抱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他从心底里排斥:“二哥,不行!男人怎么能抱男人呢!”
    老二急了:“男人怎么就不能抱男人了?不都是人么?快过来!”
    老五转身就往外跑:“二哥我不想让你抱!”
    老二抬腿就追,向来他想做什么事,没有办不到的:“老五你给我站住!”
    老五刚出门就撞了一个人,抬眸一看,立即躲在他身后:“三哥救命!”
    老二速度多快啊,一眨眼就追上来了:“老三你让开!”
    老三是知道老二的脾气的,这家伙,想干什么从来也没人能拦住过,但今天是怎么了,他脾气再爆,也没和自家兄弟翻过脸啊:“二哥,怎么了?老五惹你了?”
    老五可怜兮兮地躲在老三身后诉苦:“三哥,二哥欺负我!我哪里惹他了!”
    老二一听这话就急了:“老五你瞎说什么!谁欺负你了!我就是想抱抱你,那也叫欺负!”
    老三真是愣住了——老二想抱老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他伸手推了老二一把,然后拉着老五又进了房间,关门:“二哥,有些话可不能在外面嚷嚷——到底怎么了?你抱老五干什么?”
    问题又被提出来了,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老二觉得老三可能比老五要聪明一点,想了想,暂时放过了老五,拉着老三坐下,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还道:“老三,你可得老实跟我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都想了一天了,脑子都炸了——我跟你说,我现在武功都没琢磨了,就琢磨它,这抱一下,怎么这么厉害?”
    老三含笑不语。
    老五也期待地看着老三——基本上,老五对一群弟兄都是满怀崇拜的,觉得八个人里面,自己最笨。
    老二又拍桌子:“你笑什么!说话啊!”
    老五也等得心焦,扯扯老三的衣袖:“三哥,你说啊。”
    老三慢条斯理地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水。
    老二真是想打人了:“你想急死我是吧!”
    老三才开口:“二哥,你晚上想过姥姥没有?”
    他这话刚一出口,老五的脸唰就红了——他想过,还不止一次,还……。
    老二瞪着眼:“想姥姥干什么!我晚上还得练功呢!”
    老五顿时觉得自己好无耻——二哥都没想过,就自己有那个龌龊心思!
    有些人,天生对情事很敏感,老三同样地没接触过女人,没经历过情感波折,可人家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喜欢艾劳,这辈子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也就是说,关于感情方面的事,他知道的,也不比习昇少。更何况,这几日,听了习昇不少经验,对这事了解得就更透彻了:“二哥,你今晚就会想姥姥,你信不信?”
    老二继续瞪眼,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摆在桌子上,翻到最后几页:“看,我今晚还得想这个招式的破解方法呢,哪里有空想姥姥——再说了,姥姥天天看着呢,怎么会想?”
    老三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过老二的那个部位,笑笑:“二哥,那不想姥姥,你想过其他的女人没有?”
    老二简直要跳起来了:“老三你故意整我是吧!我问你一件事,你给我整出这么多事来!除了姥姥,我也不认识其他的女人啊!我想她们作甚!”
    老三突然一回头:“老五,你想过没有?”
    老五正忏悔呢,恨不得蹲墙角去面壁思过——他不该对姥姥有那种想法,看人家二哥多纯净!结果老三一喊他,吓了他一跳,他顿时语无伦次了:“我,我,想……没想……。我……”
    老二一拍桌子:“说人话!”
    老五顿时绷直身体:“想过!”
    老二立即看向老三:“他说他想过。”
    老三点点头:“老五,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老五那脸红得像个大苹果一般,这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不如杀了他:“三哥,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老二一把抓住他:“这里是你的房间,你往哪里走?”
    老五哭丧着脸:“啊,我的房间啊?”
    老三也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姥姥说,我们兄弟之间,要团结友爱。老五,你得帮帮你二哥。这样吧,我该去修琴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二哥,这事,你问他绝对错不了,一定要让他说,懂不懂?”
    老二直接把老五提溜在手上,虽然两人差不多高,但老二肯定有优势,人家武功最厉害:“行了,老三,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老三笑着离开了。
    老五差点就哭了:“三哥!三哥!三……”
    老二直接把他扔到床边,抱着肩看他:“老五,你是老老实实乖乖地自己说呢,还是让我动手?”
    老五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事怎么说嘛!他摇头:“二哥,我真不知道!这事,你还是去问习哥比较好!”
    老二自己抱着拳头,手指捏得咔咔响:“说了他的话我听不懂,快点,我耐心有限——你要是不说,我把你衣服扒了,然后把你挂城门上去!”
    老五一听,脸色就变了——他知道,老二绝不是说着玩的,这整人的方法,是老八想出来的,老二还真干过!


   一柱擎天啊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4 本章字数:9807
    老二一动,老五连忙开口:“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老二这才点点头,冲他抬了抬下巴:“如实招来!”
    老五扭捏道:“二哥,这种事,真是不好说出口……”
    老二再次磨拳擦掌!
    老五真是想哭了:“好!我真是怕了你了!你别急,我想想就说,总得让我想好了吧!”
    老二也急啊:“怎么这么麻烦!你是不是不想说!”
    老五比他还急,这种事他怎么开口:“二哥,你说你抱姥姥的时候有很怪的感觉是不是?”
    老二一听步入正题了,连忙认真起来,使劲点头:“对啊!”
    老五试着分析,不管分析得对不对,反正是照着自己的想法来的:“二哥,我听习哥说过,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有那种感觉,又痒又麻的,反正又舒服,又觉得难受,是不是?”
    老二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该怎么办!”
    老五苦着一张脸,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也不至于每天晚上——他眸子一亮:“二哥,你今晚去和姥姥谈谈,姥姥会告诉你的!”
    老二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艾劳,他抬手给了老五一个爆栗:“你老老实实给我说!老三说了你都知道!我告诉你,你别想推三阻四的!”
    老五实在是没辙了,只得一狠心:“二哥,反正我是因为喜欢姥姥才有这种感觉的,想抱她,想亲她,想和她有亲密的动作——晚上想她,也……”
    老二一边听,一边想,觉得老五说得挺对,当时他抱着艾劳,的确想和她再近点——见老五欲言又止,他真是又想打人了:“磨磨唧唧的,你倒是快点啊!”
    老五脸红得跟番茄酱似的,想起那次在马上的欲仙欲死,真是觉得又兴奋又羞涩:“二哥,你要是喜欢她,你晚上想她的时候,就会有感觉,那里——那里会硬的……”
    老二一头雾水:“哪里?硬什么?”
    老五一咬牙:“你每次和人家比大小,还比谁尿得远的那东西!”
    老二愣住了:“啊?”
    老五也知道,老二真是痴迷于各种武功,就连小解的时候,他都试着用内力调试远近,还乐此不疲地和众位兄弟比试——当然了,对于他这种恶趣味,没人响应,至今,老五也不知道,老二到底能尿多远,但是,他有次不经意地看到过,二哥那东西,可真是够威风的!
    老二不明白,但他觉得老五说得也有道理,每天早上,那东西都会一柱擎天的:“是会硬——可是,我没想姥姥,它也会硬啊!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最基础的生理课,偏偏让老五来给他上,老五简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了想,他也算是理顺了思路:“二哥,这样啊,你先说,你到底对姥姥什么感觉。爱豦穬剧”
    老二一瞪眼:“没感觉啊,反正天天跟着她。”
    老五咦了一声:“难道你不喜欢姥姥?可是你抱姥姥的时候又有感觉,但你又说晚上从没想过姥姥——好乱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老二也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再不说真脱你衣服了!”
    老五也不是没脾气,只是没被人逼急:“让我怎么说嘛!大不了你脱!我本来就不知道!三哥非得害我!”
    老二是一根筋,反正他就认定这事老五要给他一个答案,老三既然说老五知道,那老五肯定知道!这会儿他倒是不急了,语气也缓和了些:“好,好,我不逼你。我的事你说不明白就算了,你说说你想姥姥的事,说不定,我听听,就能想通了。”
    老五一听,愁死了——怎么还问啊!归根结底,非得让他丢这人吧?
    他也看出来了,老二肯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看那架势,他要是不说,老二真敢收拾他。这会儿,他知道急也没用了,觉得丢人就丢人吧,反正都是自家兄弟,何况艾劳说过,他们要团结,要互助,他丢人也算是帮了二哥了:“二哥,我很喜欢姥姥,很早以前就喜欢了,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是除了对姥姥的尊敬和服从之外的一种感情。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每次一靠近她,我就会脸红心跳,想和她更亲近——二哥,这种事,说不清楚,得自己亲身体会。我晚上想她,只要想起她,我就觉得身体很难受,像你说的那样,又痒又麻,反正你自己试过就知道了,特别是——特别是姥姥亲了我之后……”
    老二一下子抓到重点了:“姥姥亲了你?”
    老五点头,反正都丢人了,也不怕什么了:“嗯,亲了,那种感觉,比抱在一起舒服多了!”
    “比抱在一起还舒服?”老二迷惑了:“姥姥这是练得什么功?”
    老五想起习昇说过的一句话,现学现卖:“这种感觉,只有对自己心爱的人才有,是正常的,也是值得尊敬的——二哥,首先,你要确定自己的感情,那种感觉倒是次要的,关键是,你对姥姥,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而要确定这件事,得问你自己,我帮不了你。”
    老二开始犯愁了:“我怎么知道啊!就是因为我想不明白,这才问你的啊!”
    老五最见不得人家愁眉苦脸了,连忙给他出主意:“不然,你去问问姥姥,姥姥这些事,懂得可多呢!”
    老二终究有点怕她:“可是,姥姥会不会骂我?你都不知道,姥姥今天都骂了我好几次了!”
    老五奇怪了:“姥姥为什么骂你啊?肯定是你惹姥姥生气了!”
    “我杀了龙暮月。”老二还觉得自己有理:“可是我没错啊!那家伙害得姥姥内力大失,杀他一个算是便宜他了!”
    老五睁大眸子:“你把龙暮月杀了?二哥,你可真敢!姥姥骂你都是轻的!那可是龙暮云的亲哥哥!就算他再十恶不赦,总是血浓于水的!你——”
    这道理,老五都懂,其实老二也懂,可他那性子上来的时候,他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习昇听到这消息,也是愣了愣:“这老二,可真是——够愣的!”
    艾劳偎在他怀里,脸上千娇百媚的,舒服过了更显她满脸的娇嫩,说她十六岁估计也有人信:“就是个二愣子!幸亏龙暮云不计较,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是人家亲哥哥。”
    习昇搂着她,越来越习惯她这张脸了,或者说,她长什么模样不重要,重要的是,骨子里,她还是那个从小被他们宠大的艾劳:“你也别多想了,看历史上那些事,皇室里长大的,能有什么亲情?自己父亲还杀呢,别说兄弟了。不过,当皇后这事,你真想好了?”
    “唉。”艾劳叹口气:“这事也是个麻烦——其实,说到底,我还是放不下他。你想啊,他要是当了皇帝,能没有女人?可是,只要想到他有别的女人,我就难受,难受死了。”
    她抬眸看习昇,粉润的唇微微嘟着,一脸的委屈:“你说,我怎么办?”
    习昇只能在心里叹气——没办法,她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是她的错,明明是她害得他伤心,每次,却都能让他心软,反过来再哄他。
    这是命,他早就认了:“好,你想当就当。不过,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艾劳轻轻捶他:“你傻啊,难不成你真以为我当了皇后,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呆在宫里?如果那样,我可不干!”
    习昇笑笑:“你的意思,就挂个名?”
    艾劳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反正先把龙暮云占着,省得他有心思找其他的女人。”
    习昇无语地笑,龙暮云有心思找其他的女人吗?他不知道,但就他而言,别说当皇帝了,就是让他当玉皇大帝,他身边,也只能是艾劳这个女人。
    艾劳这样说,还真是挺冤枉龙暮云的。龙暮云自从决定牺牲,早就做好了孤身一人的准备——当然了,堵悠悠众口的法子,他也想过,大臣让他充实后宫,他就来者不拒,但不会看她们一眼就是了,更加不会碰她们。
    反正他心里只有艾劳一个,早就笃定了为她守身的——那些想让他亲近女人的人,总不至于逼着他去宠幸那些女人吧?大不了,他就说他不行!反正他不管那么多,这个皇帝他本来就不想当,他心里还憋屈呢,凭什么就得任人摆布啊?
    当然了,这是他最早的想法,现在可都变了——只要想起艾劳说要当他的皇后,他那笑真的就没停过!
    他从龙溟的房间里出来,正好碰到老二,老二没有和人打招呼的习惯,除了艾劳,他眼里基本就没别人,他看也没看龙暮云,目不斜视地走了。
    龙暮云这时候一愣——他光顾着乐了,咋忘了这帮男人?艾劳说要当皇后,这帮男人会干?
    他这会儿才回过味来——在街上碰见,他就觉得那几人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劲,敢情,是恨了吧?刚刚老二都没理他!
    他不知道,老二基本就没主动搭理过谁!
    龙暮云越想越怕,越想越心凉——这事,艾劳本来就没说死,现在习昇他们来了,艾劳不会反悔吧?
    他在自己房间里坐着,身体挺直,心里却揪成了一团。事情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期待,他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可艾劳给了他希望,现在又眼睁睁地看着这希望变成绝望,龙暮云真是觉得受不了!
    龙暮云也知道,艾劳那性子,让她定下来是不可能的,可只要她有这个心,即使只能偶尔陪着他,他也觉得足够幸福了,可现在看来,要泡汤了么?
    他躺在床上瞪着床顶的雕花,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要想个办法?
    他正愁着呢,就听门吱呀被推开了,他一愣神,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见一个身影朝着自己扑过来,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就被人家死死地压在下面了!
    可那熟悉的触感立即让他安心了,揽住身上人的腰肢,他宠溺地笑:“劳儿,正想你呢!”
    艾劳趴在他身上不想动,她累着呢,刚滚完床单,马不停蹄地又到了他这里:“跟你说个事儿。”
    龙暮云心里一阵紧张:“劳儿……”
    艾劳嗯嗯了两声,有气无力的:“皇后那个事,先这么定了。有人催呢,现在也能过门,要是没人催,咱也不急。先说好,皇后喜静,一年不见外人也很正常。”
    龙暮云简直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负荷不了了——这也太突然了吧?大起大落的,一点预兆也没有,他差点都绝望了,她又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一把抱住她,狠狠地亲了一口:“劳儿!都听你的!只要你愿意!我都听你的!”
    艾劳又嗯嗯了两声,直接抱着他睡了——内力消耗过多果然影响体力啊,她要先休息!
    而此时,欧阳澜拉着屈皓,兴冲冲地上街了。
    屈皓的身体还没恢复,但有老六这个神医,他的行动还是能自主的,就是不能劳累——欧阳澜也没想到屈皓会答应他出去看看,他只是随口一提,屈皓就同意了!
    欧阳澜是从燕京大陆过来的,这一路之上中兴的风景也看了不少,可不管怎么说,都城肯定是不一样的,欧阳澜心里痒痒的,即使现在外面很乱,他还是想出去看看。
    屈皓纯粹就是觉得心里太乱了,出去走走也好,透透气,让他能把思绪理顺了。
    两个人出来的事,是和老三说了的,老三还特意问了老六屈皓的身体情况,这才答应了,但也派了风苍的几个人贴身保护,免得出事。
    两人上了街,屈皓明显兴致不大,欧阳澜四处看看,却觉得这都城里的景象和燕京也相差无几,没一会儿就烦了。更何况,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到处都有巡逻的士兵呵斥着走过——毕竟刚死了人,还是个皇子,真是够冷清的。
    屈皓淡淡地开口:“找个地方坐坐吧。”
    他还不想回去,即使不见艾劳,只是靠近她所在的地方,屈皓都觉得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屈皓认真想了想,或许,是在她决绝地说了再不多看他一眼的时候。
    即使是现在,每每想到艾劳的那番话,屈皓都觉得心里难受得要死,越到后来,他越觉得自己替父报恩的心思开始淡了,似乎,另外一种愈来愈强烈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
    他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看过的那些野史杂记,里面所描述的爱情,让他对自己目前的状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甚至,他隐隐看得出,欧阳澜虽然口口声声说讨厌艾劳,但实际上,欧阳澜已经陷入了艾劳的情网,无法自拔——真正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根本连她的名字都不屑提起。
    可欧阳澜呢?
    屈皓勾了唇浅浅地笑:“欧阳澜,这里的茶水应该和燕京不同,你尝尝。”
    欧阳澜愣了愣,他可是从没见过屈皓笑!屈皓基本都是面无表情的,即使五官绝色,可那身上总透着疏离和清冷,平日里话都不多的,这会儿竟然笑了!
    欧阳澜不由得开口:“屈皓,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极了——她身边那些人都比不上你!”
    屈皓自然知道他口里的“她”是何人,但他也自认没有习昇的绝色,还有老大的沉稳,老二的孤傲,老三的淡雅——他一直都知道,她身边的男人,都是那么的出色优秀,能同时对她倾心,自然是她有过人之处。只可惜,他现在才想明白。
    可很明显,有个人,现在都没醒悟。屈皓敛了笑,开口:“难得出来,不提她。”
    欧阳澜嘟囔了一句:“谁喜欢提她啊!真是的,我真不喜欢她!”
    屈皓喝茶,静静地盯着他看——真是越来越明显了,到了如此的地步,欧阳澜自己还是没察觉吗?
    欧阳澜很快有了新的话题:“如果真的是龙暮云做皇帝,只怕到时候我燕京也是要来人的——哈哈,不管来的是谁,总认得我是欧阳家的,到时候他们开口带我回去,不信她不给这个面子!”
    “就这么想回去?”
    “当然了!我都想家了,也想……。”他抬眸看了屈皓一眼:“你不懂,反正我有想的人。”
    “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有可能,就是一辈子。”摩挲着茶杯边缘的花纹,屈皓轻声开口。
    欧阳澜呆了,半晌才回神,口气却依然强硬:“不见更好!我巴不得一辈子再不见她!”
    “她过得好不好?她胖了还是瘦了?她生病了吗?有没有好好吃饭?早上起床有没有人哄?有人惹她生气吗?有人让她伤心吗?”屈皓缓缓道来,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震撼了对面的男子:“一辈子,说长也不长,不过几十年,不见她,不知道她的消息,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即使有朝一日,她遭身边的人抛弃,孤独终老,你也不会知道。”
    良久,欧阳澜突然站起来大吼:“不会的!不会的!你胡说八道!她才不会孤独终老!那么多人爱她!他们肯定不会离开她的!她会幸福一辈子!她会永远都开心的!有人哄!有人爱!她不会生病!也不会伤心!不会!不会!永远不会!”
    两人此时在雅间里,很安静,欧阳澜一口气把话说完,屈皓也不言语,一时,房间里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一点声响也没有。
    屈皓知道,事已至此,他无需再说什么,欧阳澜应该会对自己的感情有个判断了——再说讨厌她,不喜欢她,那不是自欺欺人了?
    欧阳澜简直就是傻了——他刚刚说了什么?是他魔怔了还是被鬼上身了?他怎么会说出那番话来?他明明是希望那女人落个凄惨下场的啊!他甚至都想好了幸灾乐祸的说辞!可谁来告诉他,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字里行间,竟然都是对她的关爱!
    一字一句,竟然都在为她着想!
    他呆呆地坐下,目光盯着某一处,半晌不动。
    屈皓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地饮茶,倒有些悠然自得的神态。
    良久,他喃喃开口:“屈皓,我这是——怎么了?”
    屈皓给他添茶,缓缓道:“没怎么,只是情窦初开罢了。”
    “情窦初开?”他抬眸看向屈皓,目光没了往日的清澈,带了些迷离和无助,他摇头:“不,不是的,我喜欢的,是柔然姐姐,我钟情的,是贤淑大方温柔可人的女子,我怎么会——屈皓,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是吗?”
    对于他的事,屈皓也不想怎么插手,刚刚多嘴说了那么多,其实也是在扪心自问——答案很明显,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说艾劳会孤独终老,他会情绪更激动的反驳!
    结果出来了,对于艾劳,他也陷进去了。
    和欧阳澜一样,情窦初开,然后,所钟情的女子,叫艾劳。
    屈皓自己理顺了,也没多少闲心管欧阳澜:“可能吧,你不忍心她孤独终老,只是你心地仁善而已。也不一定就是衷情于她。”
    欧阳澜自己拍拍胸口:“对,一定是这样,我太善良了,见不得任何一个人吃苦受罪,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屈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欧阳澜,也为自己——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该怎么做?
    有句话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对她,说过那么狠心绝情难听刺耳的话,他说她是脏女人,他说天下女人都死了他也不会喜欢她这样的!
    如今,报应来了。
    言犹在耳,他的心,已经无法自拔。
    他想,或许当时对艾劳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和欧阳澜的想法是一样的,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以为自己就是讨厌她,排斥她——却不知,正是因为关注的太多,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对她的举止有所评价,而那份关注,却已经是缘于爱意了!
    他现在想通了,的确,讨厌一个人,肯定是不想见到她的——比如他讨厌屈化,真是恨不得她死,恨不得两个人一辈子不见。可对艾劳,他没这种感觉,每见一次面,他心底的排斥还是有,但却也有隐隐的期待,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她会做什么——这种态度,会是讨厌一个人的态度吗?
    屈皓算是彻底明白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的。曾经失去的,还能再挽回吗?再次靠近她的机会,还会有吗?
    欧阳澜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愣愣地坐了一会儿,开口:“屈皓,咱回去算了。”
    屈皓出来,本就是想认清自己的心,却没想到,通过欧阳澜,如此轻易地就让他打开了心结,承认了自己爱上了艾劳的事实:“嗯,也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欧阳澜明显无精打采的,屈皓看了,心里有些不忍,毕竟,这事是他提起来的:“欧阳澜,你要是真想回家,我能帮你。”
    欧阳澜抬眸扫了他一眼:“你怎么帮我?”
    屈皓没别的办法,他只有去求艾劳,现在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心,自然不觉得求艾劳件丢人的事,或许,能有机会求她,也是件好事:“我去求她。”
    欧阳澜哼了一声:“算了吧,那还不如我自己求呢——她虽然不喜欢我,可也没赶我走!”
    屈皓猛地就想起那日她那么冷情地让自己走,心里一阵酸涩,再没说话。
    欧阳澜却再次被自己的话吓住了——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
    欧阳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屈皓都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怎么了?”
    欧阳澜猛地跳了起来:“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即使我讨厌她,她也不能讨厌我啊!我心里——好难受啊!”
    病了——屈皓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两个字,同时,也想起艾劳的话——你不喜欢我,这是病。
    她还说,这病,得治,一定得治。
    现在,这病治好了。
    只是,他还有机会告诉她吗?
    他伸手拍拍欧阳澜的肩:“欧阳澜,你讨厌她,她不喜欢你,不是正合你心思吗?”
    欧阳澜咬牙开口:“我讨厌她,又不是真的讨厌,我只是——我只是看不惯……她凭什么讨厌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不行!我去找她!”
    屈皓拦都拦不住,他身体无恙的时候就追不上欧阳澜,更别说他这会儿虚弱着呢。
    他摇摇头,心里却也有些钦羡——如果,他有欧阳澜的勇气,就好了。
    只是,他不敢。
    他至今记得,她说,他得的是绝症,治不好了,她还说,以后要是多看他一眼,她就自挖双目!
    屈皓负手而立,闭了眸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不喜欢她”的绝症已经好了,谁来告诉他,“喜欢她”这个绝症如何医治?
    欧阳澜真是气势如虹地进了太子府,这会儿,他根本顾不得想别的,就琢磨艾劳凭什么不喜欢他!即使第一次见面他对她有了不好的想法,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也是他吃亏啊!他可是第一次!后来——后来,他也没做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啊,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他!
    这事,他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他们出府那阵,艾劳就已经睡醒了,不是自己醒的,是被老二一嗓子吼醒的。
    老二最后真没办法了,就想着,实在不行,就找姥姥问问,大不了,让她骂一顿就是。
    他有了这样的想法,肯定就是要实施的,就到处找艾劳,最后在龙暮云房间外面停下了脚步。
    在艾劳面前,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知道的,抬手敲门,不轻也不重,三下。
    龙暮云正抱着艾劳睡觉呢,艾劳在他怀里睡得沉,没听到,他却听到了,怕门外的人再瞧出声音扰了艾劳,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把艾劳放好,鞋子都没顾得穿就去开了门,一看,是老二,他笑笑:“有事吗?”
    老二也不给他好脸色:“我找姥姥。”
    龙暮云也很少被人冷落过,他身份尊贵,即使之后遇到艾劳,和几个护法在一起的日子,老大他们对他也是和颜悦色的,这会儿看见老二的这张脸,他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劳儿正睡着呢,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行不行?”
    就算心里再不舒服,龙暮云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仪,说话什么的都很客气。
    要说,老二还真没那个胆敢吵艾劳睡觉,关键是龙暮云这时候的模样挺让人不放心的——龙暮云衣衫都是半撩开的,头发也有点凌乱,关键是他没穿鞋。
    老二看见了,就打心里不怎么信他的话——看他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的,说不定干了什么亏心事呢!他不是山庄里的人,老二对他肯定就不怎么信任:“这时候姥姥睡什么觉!”
    龙暮云觉得老二的语气真是不好,挺冲的,龙暮云脾气再好,也不由得回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她睡觉需要向你禀报吗?”
    老二一瞪眼:“你说什么?!”
    他这声音,跟炸雷似的,本就人高马大,声音提高了几十个分贝,那效果出来——艾劳立即醒了,眼睛都没睁开,就觉得心底一股无名火烧得挺旺!
    她最忌讳人家打扰她睡觉了,睡饱了还要人哄呢,更何况这会儿是被人吵醒的!
    龙暮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坏了,也不管老二了,直接转身往里走。
    老二不管不顾地跟着,反正他要见姥姥!
    龙暮云一看,果不其然,艾劳正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显然是醒了。
    他连忙上前,坐在床头抱起她:“劳儿,还睡不睡了?”
    艾劳眼睛也没睁,气得哼哼地喘气:“谁在外面吼!”
    老二那脚步立即就停了,身子没骨气地发抖,弱弱地开口:“姥姥,是我。”
    ------题外话------
    下一章,看点比较多。第一,姥姥如何教训老二,老五又怎么报仇。第二,欧阳澜那小子会来和姥姥说什么?姥姥又怎么收拾他?第三,屈皓……哇咔咔,明天事情好多,亲们想先看哪一个?或者说,想多看哪个情节,我着重写!哈哈哈,周末愉快哦~加群吧,大家聊聊~表潜水啊,么么~


   独特的第一次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5 本章字数:12193
    章节名:独特的第一次
    以前,这起床气都是要哄半天的,今天好了,龙暮云好听的话说了不少,艾劳还是觉得莫名的烦躁,她一回头瞪了老二一眼:“你给我过来!”
    老二正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相拥呢——他抱艾劳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很规矩的那种公主抱,可这时候龙暮云和艾劳的姿势,他看着都觉得有点脸红心跳的。爱豦穬剧
    再听听龙暮云那语气,那说的话,他真是伸直了脖子,瞪大了眼,觉得万分新奇!
    要说以前,在山庄的时候,艾劳和沈烟等人的类似戏码,肯定都不少,但要说其他人见怪不怪了,老二肯定是很少见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呆在密室练功的时间都有三百六十天!
    他看了半天,觉得心里痒痒的,比抱艾劳那时候的感觉还强烈,特别是看着艾劳娇艳欲滴的脸蛋,那睡眼迷蒙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艾劳一叫他,他一个激灵,立即觉得浑身上下立即精神透彻,心情出奇的舒爽——因为艾劳叫他了!
    他立即昂首阔步地走过去,含笑叫了一声:“姥姥!”
    他离得挺近,艾劳抬腿就踢过去了:“你个死二子!你存心惹我生气是吧!老子睡个觉你也瞎掺和!老子踢死你!”
    老二也不敢躲,硬生生地让她踢了一脚,也不觉得疼,连忙解释:“不是的,姥姥,我有事,我……”
    他话未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在喊王爷。
    龙暮云皱了皱眉,听出了是王府管家的声音:“何事?”
    “王爷,圣上有旨,宣您即刻进宫呢。”
    “本王知道了。”龙暮云回了话,那眉皱得更紧了,怀里还一个难伺候的呢,他怎么走:“劳儿,要不,再睡一会儿?”
    他那意思,就是先把艾劳哄睡了,他再走,反正是不忍心看她这会儿不高兴的。
    艾劳却误会了,以为龙暮云让她一个人睡,他马上就走——她肯定不乐意啊,这女人本来就难伺候,这会儿心情不好,自然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你走!去当你那个狗屁皇帝!老子才不稀罕你陪!”
    龙暮云多冤啊,他又没说马上走,要走,也是等她睡了,结果她这样说,龙暮云就叹了一口气:“劳儿,我也没说走啊——睡吧,我抱着你,好不好?”
    艾劳这会儿哪里还睡得着啊,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才觉得好受点,难得地贤惠了一把:“嗯,你先去吧,万一有事呢。”
    这时候龙暮云肯定是不想走的,她心情不好,如果他走了,她万一记仇怎么办?她本来就是小心眼的可爱女人!他可不敢招她:“没事,等你睡了我再走也是一样的。”
    艾劳从他怀里爬下来,继续贤惠:“忙正事要紧——这不,二子陪着我呢,是吧二子!”
    老二心里正不爽呢,他好好地在和艾劳说话,结果就被龙暮云的事打断了,心里正嘀咕呢,结果听艾劳这么一说,他连连点头:“嗯嗯,我陪着姥姥,你快走,快走!”
    艾劳醒了本身就磨磨唧唧地,这会儿从龙暮云怀里爬下来,立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看旁边的老二,想也没想地伸手:“抱抱!”
    老二还愣着呢,龙暮云直接不计前嫌地拉了他一把,也实在是他要进宫没办法,不然这么好的和艾劳相处的机会,他也不会让给别人:“好好照顾她,我先去了。”
    老二还蒙着呢,结果艾劳就自发地爬到他身上了,然后跟个八爪鱼似的巴着他,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不动了。
    龙暮云走了,艾劳找了个接手的,也没觉得有啥——怀抱都是一样的让她舒服,即使她知道老二对她没那种感觉,可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没爱情也有亲情了,谁规定姐姐不能抱自己的弟弟?
    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姐姐抱弟弟的确没什么,但谁家的姐姐手脚并用地缠在弟弟身上?说好听点叫抱,往深了说,那就是——色you!
    艾劳继续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反正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想起害她不能睡觉的罪魁祸首就是抱着她的人,她张嘴就在老二脖子上咬了一口!
    老二吓得差点跳起来,身体本能地收缩,双手无意识地抱紧了艾劳的腰身,让本就紧贴的身体更加亲密无间了:“姥姥,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艾劳眯着眸子看他:“敢吵我睡觉,想找打了吧?”
    老二嘿嘿一笑:“姥姥,我不是故意的,我肯定不敢吵你睡觉啊——对了姥姥,我有事问你!”
    话说完,他又是一阵紧张——身体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在随着艾劳的贴近而乱窜,一说话还不觉得,两个人一安静下来,他顿时觉得怀里的柔软娇躯滚烫得如火一般,灼得他哪儿哪儿都热辣辣的!
    艾劳这会儿顾不了那么多了,老二什么感觉她没空去想,反正她不舒服,惹了她的人也别想舒服:“有事问就敢扰我清静?二子,我看你是练武练傻了,规矩都不懂了,姥姥今天得好好地给你说道说道!”
    老二觉得很难受,更让他惊恐的——早上一柱擎天的那东西,似乎有了往日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波一波的悸动从小腹升腾起来,让他既觉得难受又觉得奇怪:“姥姥,你别动——别动了!”
    后面一句他是吼出来的,他真是难受死了,身上跟有虫子在爬一样,偏偏艾劳还不自觉地在他怀里乱动,特别是不经意地碰到他方便的那家伙,他顿时跟被踩了尾巴的公鸡一样——炸毛了!
    但他忘了,此时在他怀里的,是艾劳。也怪他平日里和艾劳说话太过于随意了,他又不懂看人脸色,基本除了武功,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区别,艾劳特殊点,也无非就是她说话他得听,但让他难受了,他还是得吼出来——有话不让他说,他不得憋死?
    艾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吼她?这个傻不愣登的二愣子竟然敢吼她?
    老二是有话就说的,说完就忘了,艾劳老实了,他的声音立即就低了下来:“姥姥,我难受死了,你可别再动了。”
    艾劳简直就是气傻了,遇到老二这种人,她发火都不知道怎么发!就算她打他一顿,估计这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挨打!看他这样子,艾劳真是觉得第一次这么憋屈:“你难受什么!老子还难受呢!”
    艾劳这一说话,又是整个身子都在动,也不能怪艾劳,她真是够生气的,这一生气,说话声音难免大了点,声音一大,那身上能不使劲么?
    她整个身子就是挂在老二身上的,两条大长腿挂在他腰上,她一动,上半身起起落落的,难免就会再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老二大手猛地用力,一把扣住了艾劳的屁股,下意识地往自己难受的地方摁:“姥姥!不说了不动了吗!怎么还乱动!”
    他这一摁不要紧,那本就想抬头的噌地一下就强势起来了,这一下,真是让他措不及防,身体里从未有过的悸动猛地就朝着某一个方向积聚而去!
    艾劳哪里被人这样欺负过,她啪地抬手打上他的肩膀,身体又难免地动了动,毫无意外地,碰到一个她很熟悉的东西——当然了,这东西在其他男人身上经常碰到,可在老二身上……
    艾劳最后这一动可真是不容小觑——老二可是从未经过人事的,即使是在梦里,人家也没有遗过啥的,就是说,这宝贵的、迟来的、懵懂的第一次,就这样被艾劳误打误撞地刺激出来了!
    老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觉得随着艾劳的动作,身体里传来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舒适,某个积压的地方突然跟爆炸了似的——那一瞬,他猛地抱紧了艾劳,使劲地把艾劳往自己身体里面揉,力道之大,是艾劳从未经历过的!
    艾劳免不了痛得叫出声,但是整个脑袋几乎被老二的蛮力压在了他的胸膛,艾劳的声音从那下面传上来,就变了味道——听在老二耳里,竟然是另外一种异样的刺激!
    老二浑身一震,低吼出声,竭尽自己所能地把身体里所有保留的东西全部放了出来!
    艾劳真是怒了,拼了命地想从他的禁锢里出来——她觉得老二莫不是疯了?竟敢对她用蛮力!她手上动作一变,轻易地点了老二几个大穴,老二浑身一阵瘫软,随即倒在了床头!
    艾劳抬起头,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憋死她了:“你个死二子!你疯了不成!老子的——咦,你怎么了?”
    艾劳点的,是让人浑身无力的穴道,并不限制人的活动,可此时,老二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起伏得很厉害,好像刚跑了一万米——艾劳不得不有此一问,实在是老二的脸色一点也不正常,有点潮红,有满足,也有羞赧!
    艾劳趴在他身上仔细看:“老二,怎么了?”
    老二话都说不出来了,就是呼呼地喘气,身体里刚刚经历过那种极致的从未有过的满足,他还没回过神来呢!
    艾劳真是挺奇怪的,这老二太不正常了啊,她往下一坐:“老二,你倒是说话啊,你——咦?”
    夏天,衣服肯定穿得不多,,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艾劳能不奇怪?
    艾劳低头去看,,艾劳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艾劳真是愣住了——这也能出来?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老二呼哧呼哧地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只知道自己身体舒服极了,却不知道那代表什么,这会儿清醒些了,只感觉身下濡湿一片,联想起刚刚的感觉,他俊脸通红,就想着赶紧起来,别让艾劳发现了——好丢人!
    偏偏这会儿艾劳回了头过来,看着他笑:“二子,这么敏感?”
    老二没听懂,他这会儿就想赶紧走,先换衣服是真的,不然让其他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他:“姥姥,你快起来,我走了!”
    艾劳这会儿真是觉得好笑死了,她一直以为老二对她没感觉,但现在看来,这感觉也来得太快了吧——她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就想着好好逗逗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二子,你可真省事,姥姥什么都没做,你自己就解决了——这么快,该不会有问题吧?”
    老二一脸的迷惑:“姥姥你说什么呢!快起来!我得赶紧走!快!快!”
    “你这会儿觉得丢人了?”偏偏艾劳就想逗他,一挑眉,笑道:“也是,湿了这么大一块,确实丢人!”
    老二那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姥姥你看见了?”
    “姥姥又不是瞎子!怎么样,感觉如何?”
    老二一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勉强抬手去推艾劳:“姥姥,你帮我去拿套衣服过来,我这样出去,多丢人了——我从三岁就没尿过床了,没想到这么大了……”
    他的脸越来越红,最后话都说不出了,低着头一个人害羞。
    艾劳愣住了——尿床?这和尿床什么关系?
    老二又道:“姥姥,你千万别告诉老五,他四岁的时候尿裤子,被我笑了整整一年,他要是知道我这么大了还尿裤子,他得笑我一辈子——姥姥,你可不能说出去!”
    艾劳使劲咬着牙,稳着肩,压抑着想放声大笑的冲动:“二子,你是说,你刚刚,尿裤子了?”
    老二再愣,也知道这事是丢人的啊,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姥姥,别说了!这事你可别说了!不然我没脸见人了!”
    艾劳摸摸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天杀的,老二这不会是第一次吧?他可是快三十了啊!人家十二三岁就会遗jing,他不可能这么大了还没有啊:“老二,这尿尿——你确定这是尿尿?你就没觉得,这次的尿,和以往的不一样?”
    老二毕竟武功最高,艾劳点了他的穴,他也很快恢复了,慢慢起身动了动手臂,听到艾劳的问题,他眼睛一瞪:“什么不一样?都是尿——姥姥,你别说,这一次的,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嗯,太舒服了,以前解决完也很舒服,可是都没这一次这种感觉好——我知道了,肯定是我憋太久了!”
    艾劳再次深呼吸——老天啊,老二到底是不是男人?这么大了,他真没想过这事?竟然把这事当成尿尿!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她基本已经确定了,他是第一次,但这第一次来的,未免也太晚了点:“二子,有些事,姥姥要跟你说,你也不小了,怎么就这么……”
    纯情?傻?木?艾劳正想词呢,结果发现没一个词能形容老二这种情形——这时,老五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来了:“姥姥,睡了吗?”
    老五是碰到龙暮云才过来的,龙暮云对于把艾劳交给老二,怎么也觉得不放心,他和老五接触的时间比较多,也知道老五这男人的耐心肯定是没得说的,就匆匆和他交代了艾劳睡觉没睡醒,心情不好的事,让他过来看看。
    就这样,老五才过来了。
    艾劳一听,看见老二恨不得拿棉被把自己遮起来的样子,眼睛一亮,笑了——这种事,肯定是男人和男人讲比较有经验,老五毕竟也算是开过荤的,让他来讲解,再合适不过了——老二还来不及阻止,艾劳已经开口:“呆子,快进来!”
    老五一听这声音——龙暮云说她心情不好,可听起来,不像啊!
    老五进来,关了门,看见两个人那姿势,就不免埋怨地看了老二一眼——明知道姥姥心情不好,还不抱着哄?
    他直接坐在艾劳身边,伸手把艾劳抱在怀里:“姥姥,还睡不睡?”
    艾劳吧唧在他脸上亲一口:“小呆子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快,姥姥有事跟你说……”
    老二一瞪眼:“姥姥!不休说!我走了!”
    艾劳那眼瞪得比他还凶:“你敢!坐着别动!敢动一下,姥姥废了你的武功!”
    要说其他的,老二肯定不怕,可武功对于他来说,那真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他立即蔫了:“姥姥……”
    老五也不说话,艾劳的话他肯定是要听的,至于老二看向他的威胁眼神,他当没看见——姥姥最大,老二这时候肯定是没什么威慑力的。
    艾劳在老五怀里蹭来蹭去的,她心情好了,对什么事都感兴趣:“二子,你别有心理负担,接下来要说的事,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说说,刚刚你什么感觉,怎么来的,怎么走的,细细说来。老五,仔细听着。”
    老二肯定不敢冲着艾劳发火,就算那火爆脾气上来的时候,充其量就是声音大点:“姥姥,你别为难我了,这事,让我怎么说啊!”
    老五抱着艾劳,对老二的事实际上没什么兴趣,能抱着艾劳,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艾劳舒服地窝在老五的颈间:“你要是说不出,姥姥替你说了——老五,你二哥今天才算成了真正的男人了。哦,这样说,你可能不懂。嗯,呆子,你第一次晚上想女人,身体有感觉,是几岁?”
    艾劳说到前面,老五真没听明白,他正愣着呢,结果艾劳把话题扯到了他身上,他俊脸一下子就红了:“姥姥,我,我……。”
    老二比他还急:“姥姥你怎么这么说我啊!我一直都是男人!我怎么不是男人了!”
    “谁说你不是男人了?”艾劳白他一眼:“现在老五是老师,你给我乖乖听着,不许插嘴!”
    她又看老五一脸羞赧,嘻嘻笑着道:“老五,你给他说说男人那些事,你们都是男人,肯定比我说要好啊——你不知道,你二哥刚刚——”
    她直接拉了老五的手去触老二的那一片濡湿:“明白什么意思了吧?他是第一次——就是说,他以前没有过,连梦里都没有过。老五,毒医不分家,你也懂医理,男人到了这个岁数,是不是晚了点?”
    老五睁大眸子看着老二,简直是不敢置信——第一次?二十九岁了才第一次?二哥太能忍了吧!
    艾劳碰了碰他:“呆子,说话啊!”
    老五连忙回神,看一眼果真不敢说话的老二,开口道:“其实,这事,书上也没说具体多少岁才有,有种功夫,叫天罡功,练这种功的,不能想女人的,一直终老。”
    老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功夫?在哪里?哪里有?”
    艾劳抬手敲过去:“你还想练是怎么着?脑子进水了?那种功夫也是人练的?”
    老五点头:“嗯,所以老庄主有先见之明,把秘笈烧了。”
    老二眼里一阵惋惜,觉得心疼死了——烧什么都可以,怎么能烧武功秘笈,败家子啊!
    “所以,二哥这种——也不算什么毛病,再说,现在也有了,以后就更正常了。”
    “什么毛病?你们说我呢?”老二一头雾水。
    老五得了任务,这会儿尽心尽力地解释:“二哥,这种事,和之前你问我的那事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说你抱着姥姥有感觉,其实,延伸来说,最后,就会……”
    艾劳一听,眼珠转了转,得意地笑了。
    老二一听,连忙看了艾劳一眼,却看到她迷人醉心的笑,不由得一愣神,只觉得心底有股陌生的情绪涌上来,让他心里暖暖的。
    老五继续道:“二哥,之前你说你没想过姥姥,对姥姥也没什么感觉,看来,是你自己没察觉,不然,也不会……”
    艾劳脸色立即变了——没感觉?靠!没感觉还会一泻千里?
    老二一听老五这话,莫名地心慌:“不是,我,姥姥,我……”
    老五又道:“二哥,你说怕姥姥骂你不敢和姥姥说,但这种事,你不问姥姥,难道还真去找个女人抱抱试试?”
    艾劳那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敢情,这两人之前就交流过这个问题,老二竟然还有要去找女人的想法?
    她扯了扯衣服,从老五怀里站起来:“你们聊,我出去看看。”
    老五这话说出来,真是无心之举,他这性子,你别指望让他勾心斗角的,再说了都是自家兄弟,他肯定不会想害老二——但他不知道,就这么几句话,让老二受了多少罪。
    老二肯定也听不出这话的严重性,看见艾劳要走,他心里觉得有点舍不得:“姥姥——”
    艾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乖乖地听老五的话,老五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敢反抗,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五慌忙起身:“姥姥,这事儿我也……”
    他想说,他已经被老二欺负过一次了,对于这种事,他真没多少经验。
    艾劳冲他抬抬下巴:“你这水平,指导他,绰绰有余——你个二愣子,你听到没有!哪里也不准去!给我老实呆着!”
    其实艾劳是怕老二那脾气一上来,真去找个女人——就看他刚刚那样,如果真有个女人,那俩人还不得干柴烈火?
    艾劳心里还想着,万一这愣子对自己有意思呢?如果真让其他的女人占了便宜他才醒悟,那自己不是亏死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限制他的自由,自己整天盯着他,看他有没有机会出去找女人!
    老二最冤了,他也没说要去找其他的女人啊,艾劳看他那眼神,真是挺凶的:“姥姥我知道了。”
    艾劳突然道:“老五,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
    老五点头:“嗯,是欧阳澜的事,我都问清楚了。”
    艾劳笑笑:“果真是我们想的那样?”
    老五合盘托出:“嗯,他喜欢他哥哥的未婚妻。”
    艾劳抬手:“嗯,我知道了。这小子,心思用到老子身上了,也该去会会他了。”
    艾劳走了,老二一扯老五的衣服:“怎么回事?”
    老五清清嗓子:“二哥,姥姥说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老二使劲抬下巴:“凭什么!”
    老五作势就往外走:“那我去告诉姥姥!”
    老二一把抓住他:“别!我听你的就是了——咱先说好,你不能趁机欺负我!也不能脱我衣服——哦,我还得先换衣服,这衣服都弄脏了——笑什么笑!不准笑!我打你你信不信!”
    老五张口就喊:“姥姥!”
    老二赶紧捂住他的嘴:“别喊!别喊!怕了你了!”
    老五趁机开口:“二哥,你以后不能欺负我!不能说脱我衣服把我挂城墙上!”
    老二没辙了:“那你跟姥姥多说几句我的好话——我怎么觉得姥姥好像生我气了?我就说吧,这事不能让姥姥知道!但是,你凭什么抱姥姥啊!你还亲过!那我凭什么不可以!不行!我也要!”
    这次换老五拉住他:“二哥,你别急,先听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艾劳到处溜达,其实就是没想好怎么收拾欧阳澜,现在想想,两个人一直斗嘴,倒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在闹矛盾,要说欧阳澜不懂事没长大,她怎么也跟着胡闹?
    但话说回来,不是她小气,实在是欧阳澜那人够气人的——你说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他和欧阳慕白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想到欧阳慕白,艾劳的心底流过一阵暖意,怀里的棋子时刻伴随着她,就如同他在自己身边一般——想他了!虽然真正接触只有几日的时间,却觉得,那样的一份感情,早就沉溺在了心底最深处,无法拔除。
    林柔然——她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亮光,据说是才艺绝决的女子。未婚妻——好刺眼的三个字呢!不知道,下次见面的时候,慕白会不会给她一个惊喜?
    艾劳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的吻,他的深情,那一晚,竹林里的尽情硝魂,两个人的亲密容纳——似乎,轻吟就在耳边,爱语犹在唇畔,那么美好,那么……
    “啊!”艾劳惊呼一声,身子没预兆地朝后面倒去!
    欧阳澜绝没想到转弯处会有人,听到惊呼声,心里一急,伸手一拉,那即将倒下的人儿便到了他的怀里——他本身就有武功,这个动作又急又快,艾劳入神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再抬眸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欧阳澜抱在怀里了!
    艾劳第一个念头——靠!又被这小子吃豆腐了!
    欧阳澜什么都没想,下意识地把艾劳抱得很紧——他气冲冲地来,想兴师问罪,却在这一瞬无法抗拒自己内心的想法,抱着艾劳不想撒手!
    艾劳推了一下没推动,皱眉:“放手!”
    欧阳澜不可能说什么不放之类的,这时候,他心里也是迷迷糊糊的,虽然嘴上没说,但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我有事问你!”
    艾劳再推他,就用了内力:“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欧阳澜的武功在艾劳面前,那肯定是小巫见大巫的,欧阳澜的身子被迫后退,但他的手臂还牢牢抓着艾劳的衣服不撒手!
    艾劳咬牙:“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欧阳澜就跟个赌气的孩子似的:“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喜欢我靠近!为什么就这么巴不得看不见我!”
    艾劳轻易地捏住他手臂的穴道,让他远离自己,然后,掸掸衣服:“有病吧!吃错药了?”
    “我是认真的!”欧阳澜失落地看着自己的手,刚刚娇躯在怀的美好感觉是那么强烈,他再也不可能欺骗自己:“你告诉我!为什么讨厌我!”
    “见鬼了。”艾劳甩甩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欧阳澜这会儿可冤了:“我耍花招?我耍什么花招啊!我什么时候耍过花招啊!”
    “还真健忘!”艾劳负手而立,不怎么认真地看他:“是哪个小兔崽子第一次见面就给老子下毒?”
    “那是——”欧阳澜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就那一次!只有那一次!我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真的!”
    “谁信啊!”艾劳见他这个模样,本就是打算来逗他的,现在就想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欧阳澜,你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最开始你说喜欢我,后来呢,又处处针对我,反正怎么也看我不顺眼——我倒是奇怪了,明明是你口口声声说我如何如何不讨人喜欢,这会儿,又来质问我为什么讨厌你。欧阳澜,你是不是觉得就算你讨厌我到了恨不得我死的程度,我也得屁颠屁颠地上赶着喜欢你啊?”
    艾劳笑笑:“有这种想法的,不是疯了就是神经了,我看,你是疯了吧?”
    欧阳澜顿时哑口无言,的确,他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说过不喜欢她,并且把她贬得一无是处,可——可他……
    他努力地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找说辞,可最后,他放弃了——他说过的那些话,如今都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在他的心窝,让他感受着那钻心的疼痛:“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姥姥,你听我说,我就是……”
    艾劳好笑地看着他:“欧阳澜,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欧阳澜一滞,只觉得正接受凌迟之刑的心底突然照进了那么一丝光亮,瞬间让他觉得一切开始美好起来——她在笑!那么动人心魄的一双眸子!那么一张让人无法不去爱恋的容颜!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还是说,以前他也知道,可是,他刻意让自己忽略这一切?
    猛地,又是那么一瞬,一张更加完美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林柔然!他瞬间闭了眸子,不敢置信刚刚在自己心底一闪而过的那种念头!
    不会的!他不可能会喜欢她!他明明喜欢的是林柔然!
    见他不说话,艾劳靠近一步:“怎么,不敢承认?”
    欧阳澜往日明朗的笑脸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痛楚和矛盾:“我怎么会喜欢你?我不会喜欢你的!不会!”
    艾劳冷哼一声:“这就好。彼此厌烦,彼此看不顺眼的这种状态我希望能继续保持——怎么说,你也要有始有终是不是?要是有一天,你回去见了你的柔然姐姐,发现自己变心了,这可真是对不住人家。”
    欧阳澜猛地睁大眸子:“你,你说什么?”
    艾劳笑笑:“怎么,你心上人的名字,我连提都不能提——哦,忘了,你讨厌我,自然觉得我没资格提你心目中的女神。我这人呢,有时候挺有自知之明,你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
    欧阳澜踉跄后退两步:“你——你怎么知道?”
    “哟,你这是什么表情?怕了?还是后悔了?”艾劳欺近一步:“当初敢这样做,现在不敢承担了吗?不过,姥姥倒是挺佩服你这一点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你还真是敢牺牲自己。”
    她还伸手去拍欧阳澜的肩膀:“小伙子,继续努力吧,你的心上人会记得你的好的。”
    她转身就走。
    “你站住!”欧阳澜在她身后大吼。
    艾劳脚步不停。
    欧阳澜猛地追上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知道的?你一开始就知道吗?看着我费尽心思地讨好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
    艾劳褪了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老子虽然荒淫好色,可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咱可先说好,最开始,你的确是讨好过我的,但是,后来呢?如果惹人家生气,说人家的坏话叫讨好的话,那你还真是爱惨我了呢!”
    欧阳澜也知道,自从确认欧阳慕白不会再喜欢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对她的态度就彻底的转变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忍受她知道一切,却看着他跟个小丑似的在她面前演戏:“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看着我出丑你很开心吗?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艾劳很认真地耸耸肩:“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吗,我还挺佩服你对爱情的执着的,毕竟,为了爱人的幸福肯牺牲自己幸福的,也不多见,你说是吧?”
    她这话明明很正常,可听在欧阳澜耳里,却是别样的刺耳:“你——你会告诉我大哥吗?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姥姥,我——其实,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也不是……”
    艾劳抬手制止他的话:“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杀了人再跟人家道歉,有用吗?当然了,姥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事,不会和你大哥说。你也不用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既然这事我知道了,以后呢,你也不用在我跟前装模作样的了,等过了这一阵,我就送你回去——对了,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大哥会和林柔然解除婚姻——不好意思,我又一次亵渎了你心中的女神,别介意啊——到时候,你自己喜欢的,你可要把握啊!”
    “你说什么?”欧阳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眸子:“大哥要解除婚姻?为什么?”
    艾劳微微笑,单手放在胸口,颔首:“不好意思,你大哥现在是我的人,他发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个,我呢,看他也顺眼,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不可能!不可能!”欧阳澜连连后退,身子抵到了墙上,大口地喘气:“你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你明明就不喜欢大哥,你们也根本没时间在一起!你骗人!”
    艾劳这下是完全确定这小子最开始在自己耳边说欧阳慕白坏话了,但不管怎么说,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觉得挺爽的——你不是一直很得瑟吗?继续蹦跶啊!脸别白啊,腿别抖啊,别咬牙啊,别哭啊——艾劳瞬间看过去,靠,哭了!
    欧阳澜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是觉得心里难受,说不出的难受,比刚才那种凌迟还让人惊恐——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痛楚慢慢袭上他的周身,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经络血脉!
    他眸子里面亮晶晶的,闪着泪花,却没流出来,微微地眨眼,那浓密的睫毛上就沾染了颗颗晶莹的泪珠,看上去,真是我见犹怜!
    艾劳除了会蹬鼻子上脸,她也会落井下石,反正她自己觉得,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儿欧阳澜一身的可怜相,偏偏她还觉得不够,凑过来道:“欧阳小公子,你是不是觉得小气,自私,霸道,不讲理,好色,不知廉耻,不守妇道,没读过女戒和三从四德的我,配不上你那英明神武,风度翩翩,绝色倜傥,神人天姿的慕白哥哥?”
    ------题外话------
    亲们别觉得虐轻了,嘻嘻,这才刚开始,今天先到这里吧,屈皓娃纸滴事,只能留到明天说了,么么~


   只对你有感觉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5 本章字数:10294
    欧阳澜靠着墙才能站住,他觉得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艾劳和欧阳慕白好了的消息,像一道炸雷,惊醒了他的心——痛,依旧在身体的每个毛孔里张扬肆虐,他觉得心跳很压抑,呼吸难为,艾劳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见,耳边一直回荡着艾劳的那句——大哥现在是她的人,她的人……
    他承认,他喜欢林柔然,在他心里,林柔然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性,天姿国色,温柔可人,说话从来不会大声,唇边永远挂着浅浅的笑,被她看一眼,男人都会丢了魂魄——那是他少年的梦,一个美好得不愿让任何人碰触的梦!
    可他也知道,他的这份爱恋,注定没有任何结果,她会是他的嫂嫂,他们两人的关系,注定一辈子是叔嫂!他不求别的,他只是不想让她痛苦,看着她因为大哥的冷情而黯然神伤,他很难受,他就想帮帮她——但他从来没想过,他这样做,或许是为了爱情,但被他算计的艾劳,何其无辜?
    艾劳本来就小心眼,这会儿她是算账来了,肯定要把他的罪状一条条说清楚的:“不管你是不是那样想的,再说我配不上也没用,你哥哥已经是我的人了——欧阳澜,你整天口口声声地说我这个人不怎么样,我倒来问你,如果最开始,你对我的毒计得逞,你占了我的人,我就活该被你欺负?欧阳澜,人在做,天在看,你说别人之前,先摸摸胸口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爱豦穬剧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暗算我,这幸亏是没得逞,要是让你得逞了,老子还不得恶心死?”
    “恶心?”欧阳澜深深地吸气,明明是夏日,却觉得吸入的空气那么冰冷地沁入了他的心肺,冷得他想发抖:“当初我那样做,是打定了心思要和你在一起的,我会对你负责,我会……”
    “打住!”艾劳一脸嫌恶地看他:“欧阳公子,你是没长脑子还是太自恋?你就真以为你是万人迷我第一次见你就会爱上你然后和你厮守一辈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别说咱俩没什么,就是有什么,哼,老子真得恶心死!”
    “我——”欧阳澜觉得周身刺骨的冰冷,偏偏她的话就如同锐利的刀子,刺入他最敏感的心扉,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更不知如何应对她此刻的冷嘲热讽!
    “要说起来,你也算是情有可原——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嘛。但是呢,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招惹我。欧阳澜,我真是看不起你,我的身份是你不能乱来的,所以你想了个这么龌龊的法子靠近我,如果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呢?为了你那女神,你是不是得一剑杀了人家?合着,你哥哥喜欢谁,谁就倒霉是不是?”她说着,脸色真是越来越不好看了:“靠!老子想起这事就生气——那个讨饭的,你***还装出一副心慈仁善的模样,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了你的私心,这么恶毒的事你都干得出来,你装什么大善人呢!”
    欧阳澜是彻底的哑口无言了——这会儿,他抓住了重点。整件事,从头到尾,他就摆错了心态。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林柔然是受害者,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艾劳。可现在,他懂得了换位思考,从头想想,这一切的一切,和艾劳有什么关系,艾劳何其无辜?
    他大哥喜欢艾劳,是他大哥的事,艾劳没权利去阻止,连带着,欧阳慕白对林柔然态度不佳,也是他大哥自己的问题,艾劳根本不知道林柔然何许人也,更不知道欧阳慕白为了她做的那些事!
    再者,他别有心思地接近艾劳,第一次就对她下毒,想让她和自己发生关系,然后让大哥彻底死心——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为爱献身,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可如艾劳所说,她为什么就得接受他的安排?的确,欧阳澜知道她的身份,天霸山庄的庄主,武功决绝,他没别的办法,他只能来阴的——如她所说,换了其他的女人,他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或者真的会杀人也说不定!
    欧阳澜猛地睁大眸子——原来,自己内心所想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龌龊黑暗!
    她霸道,但她有霸道的资本!她小气,那是因为有人触到了她的底线!她不讲理,可是能让她不讲理的都是她身边亲近的人,其他的,她正眼都不屑给别人!
    欧阳澜此时才觉得,她身上所谓的那些让他看不顺眼的缺点,都是因为他自私地站在了自己的角度来想问题,他的眼里早就蒙上了一层晦暗的薄雾,蒙蔽了他的心,让他无法真正地去了解这个人!
    老五对他说过,她的好,要用真心去发现——可是,他一直在错过,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后悔的时候,她已经不会再给他接近的机会。
    “欧阳澜,我也不想多说,即使是看着你哥哥的面子,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虽然你经常气得老子头疼,但是呢,你经常说老子小气,老子就大方一次给你看——以前的事,咱以后都不提了,你欠我的,我欠你的,都一笔勾销!忙完这一段,我亲自送你回燕京——先别高兴,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我跑这一趟,是我想慕白了。”她挑了挑眉,脸上难得地有了甜蜜的笑,想起欧阳慕白,连带着看欧阳澜也没那么讨厌了:“欧阳澜,我呢,好事做到底——干脆,我跟你哥哥说说,让你把林柔然娶了算了,反正订婚的是林家和欧阳家,至于娶媳妇的,不管是大公子还是小公子,好歹都是欧阳家的人,你说呢?”
    “不!”欧阳澜猛地摇头:“不要!你不能这样!我……”
    照说,能和林柔然长相厮守,这是他曾经的一个梦,他以为这个梦会一直那么遥不可及,可如今,一切触手可及了,他却怕了,在怕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却在那么一瞬间觉得冰冷的心似乎持续在降温,他跌入了一个黑暗无比深渊里,想爬出来,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
    “欧阳澜,你是高兴疯了语无伦次了吧?”艾劳本来想走了,一听他撕心裂肺一般的吼声,又停了脚步:“这事,我可是照着你的心意来的,你既然那么喜欢她,抱回家慢慢宠着呗——不用担心你家里问题,你哥会帮你搞定的。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姥姥先走了。”
    艾劳这次没管那么多了,转身就走。
    欧阳澜身体渐渐地软了,瘫坐在了地上——是啊!他在怕什么?他不是一直期盼着能和柔然在一起吗?曾经只能幻想,可如今有机会了,为什么,他心里一丝喜悦也没有?
    他支起一条腿,头埋在膝盖上,被泪花沾湿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往日一直灵动的双眸此刻失了神采,黯淡无光。
    有脚步声慢慢靠近,他猛地抬头,眸子里的亮光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如常:“是你。”
    屈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清楚了吗?”
    他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屈皓不言不语地转身走了——说起来,往日里那么聒噪跳脱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走得很慢,欧阳澜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何尝不想。刚刚艾劳的话,他听到了大半,并非他故意做那偷听小人,只是,莫名地被她的话,已经她说话的语气所吸引,无法自拔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听她一字一句地控诉欧阳澜的罪行,也让他对她再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知道,艾劳如果真的想收拾欧阳澜,无须她动手就能让欧阳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从来没怀疑过她的能力,即使最开始对她印象很坏,可也知道她的实力——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与之俱来的霸气和气势,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无论在哪里,她都是焦点,她都是王者!
    可现在,她对欧阳澜的态度,屈皓只能说已经算好的了,这一切,从一开始,的确就是欧阳澜做得不对,这女人本就小心眼,对于算计过她的人她能做到如此容忍,真是算大度了——屈皓难免想起欧阳慕白,刚刚,他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甜蜜表情,能让她那么幸福的男人,本身也很幸福吧?
    艾劳自己也觉得自己挺仁慈的,本来想狠狠地嘲笑讽刺欧阳澜的,可有些话,她忍了又忍,还是没说——她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看在欧阳慕白面子上的,等见了面,可得让小白白好好补偿她!
    至于怎么补偿么,她个人觉得,屈家那片竹林可真是个好地方!
    说到屈家,她又想起屈皓来了。她脚步慢了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即使狠话说出来了,可这份感情却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那第一眼的随缘,之后的挑逗,甚至那次尽情地撩拨他,感受着他倾泻在自己身上的战栗,都还记忆犹新。
    她突然加快了脚步——如果注定无缘,她又何必强求?
    可不能否认的,想起那少年,心底总有些淡淡的忧伤,缠绕不散。
    直到见了龙溟,她脸上才有了笑意:“觉得怎么样?”
    龙溟拉着她坐下,反正就是想时刻都看见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一点事也没有了!”
    艾劳笑着哼了一声:“原来,一直和我斗嘴的巧舌如簧,也会说甜言蜜语啊。”
    龙溟的手揽住她的腰身:“你又取笑我!那时候被你欺负得那样惨,就不许我反抗反抗?”
    “谁欺负你了?”艾劳侧身躺下,死不认账:“你敢说,你没爽?”
    “爽死了!”龙溟的手直接就不老实了:“姥姥,我们再来一次?”
    艾劳直接跳起来了:“信不信我点了你的穴!”
    龙溟瘪了唇,可怜兮兮:“姥姥,人家想你嘛!”
    “臭小子!还知道撒娇了!告诉你,没用!”艾劳又退了两步,倒是一脸的正经了:“伤没好之前,我还是离你远点!”
    龙溟更不干了:“姥姥,你别走——哎呦……”
    艾劳连忙过来扶着他:“笨蛋!谁让你动的!扯到伤口了吧!”
    龙溟趁机倒她怀里:“反正你不能走!”
    艾劳苦笑:“好,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走。”
    龙溟连忙保证:“我乖!我肯定乖!姥姥,你在这里要呆多久?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要跟着?”艾劳挑眉:“你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
    “你不想让我跟着?”龙溟一脸委屈。
    “你爹怎么办?你娘怎么办?再说了,你怎么和你皇爷爷交代?”艾劳安慰他:“不是不想,而是这些事你都要考虑。”
    “我都想好了,父王铁了心要出家,我是拦不住了,母妃估计会一直在太子府,她本来就深居简出的,我和她讲清楚,她会理解我的。至于皇爷爷那里,既然皇叔答应登基了,皇爷爷对我的要求肯定就没那么严了,我说去周游天下,他不会不答应的。”
    艾劳赞赏地看他一眼:“臭小子,年纪不大,考虑事情挺周全。”
    “当然了,”龙溟被她一夸,顿时找不到北了,那手随即就不老实:“全靠姥姥教导有方。”
    艾劳本就经不起撩拨的,这会儿心情一放松,真是忍不住了,歪头就亲了上去。
    龙溟立即搂着她的脖子使劲往自己身上带,有些迫不及待地品尝她的甜美!
    艾劳唔唔地发出声音,提醒他注意伤口——就没见过这么饥渴的男人!命都快保不住了,整天还想着这事!
    龙溟也不管那么多,他现在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即便想舒服,也是艾劳动手帮忙,他能做的,就是先收点福利,至于以后身体痊愈了,他肯定是连本带利地收回来的!
    艾劳得了个机会推开了他,面容娇俏,气喘吁吁的:“你个小东西,一点没个正经!”
    龙溟苦着一张脸:“姥姥——”
    艾劳立即明了他的意思,目光顺着看下去,果然支起来了:“你就气我吧!不是说了不行么!忍着!”
    龙溟哼哼唧唧的肯定不愿意——他也不想啊,可是一碰她,他就有感觉,他根本控制不住!
    艾劳嘴上挺硬,其实还是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模样,气冲冲地在他身边坐下:“你真是不如你皇叔!人家二十九年都忍了,你这十四岁的,如狼似虎的!”
    龙溟满意地低吼一声:“嗯——姥姥,那是因为,以前没遇见你……嗯……现在,皇叔能忍住?”
    艾劳听了扑哧一笑,心情大好,索性蹲下身子,慢慢靠近。
    龙溟身子一僵,无法抑制地口申吟出声,几乎无法承受她给予的如此极致享受!
    屈皓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跟着她也就算了,偷听也就算了,可既然听到了如此让人耳红面赤的声音,他竟然还是不想走,甚至,他有感觉了!
    他的身体也还没恢复,可那种强烈的冲击是如此明显地敲打着他的心扉,一波又一波,让他根本无法忽略——他靠在墙上,试图通过调整呼吸来控制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情yu,却发现根本没用!
    屈皓知道,龙溟受了伤,根本不能动,可是,明明有声音传过来!
    只有龙溟的声音,低沉,性感,压抑,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享受和欢愉——屈皓无法想象,艾劳是以怎样的方式令龙溟如此消魂,但他知道,龙溟所体会到的那种极致的愉悦,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他深深地吸气,同时低头看着自己无法排解的,觉得心底既有那种要命的悸动,还掺杂着酸涩无奈和苦楚!
    他伸手,缓缓覆上去,脑海里却清晰地出现那一次她的惩罚——他吻了她,甜美的味道,让人疯狂迷恋的气息,还有,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覆在上面时的消魂彻骨!
    现在,响在他耳畔的,是龙溟的低吟,粗重的喘息,间或的,艾劳还会叫一声“溟儿”,屈皓的动作开始加快,屋里的少年突然发出沉重的低吼声,发泄的,爆破的,极致的,愉悦的声音!慢慢停歇,小了,类似于小动物的呜咽,撩得人心痒痒的!
    屈皓心里一动,只觉身体一阵战栗,他努力地咬着下唇,任那汹涌的冲击带给自己无尽的享受,下一秒,他身子缓缓倒下,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唇边,却依然保留着那一瞬的满足和欢愉。
    艾劳也累得够呛,觉得这小祖宗越来越难伺候了:“姥姥早晚要收回来!累死了!”
    龙溟话都不想说,只一个劲儿地傻笑。
    艾劳给他收拾干净了,真心觉得不能和这小狼崽子在一起呆了,最好是他没好利索之前,她都不进这个房间:“笑!看你好了姥姥怎么收拾你!现在闭上眼睛睡觉!不准胡思乱想!”
    龙溟笑得眉眼弯弯:“姥姥,等着,我也会让你舒服的——你去哪里?”
    艾劳说着往外走:“姥姥去洗澡!一身臭汗!”
    龙溟在她身后笑得无比甜蜜!
    结果艾劳出来就傻眼了——那倒在地上的人,是屈皓?
    艾劳靠在门框上,不想进去。
    老六走过来,喊了一声:“姥姥。”
    艾劳抬了抬眼:“怎么样?”
    老六实话实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他身体还没有恢复,情绪不宜大起大落,刚刚——”
    他说不下去了,艾劳把他叫过去的时候,即使他没经过人事,可他是学医的,一看就明白了,屈皓衣服湿,手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虽然隔着衣衫,但也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老六就是不明白,屈皓这个样子,到底是姥姥弄的,还是他自己整的?
    要是艾劳惩罚他,这也算是下重手了,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搞晕了吧?
    艾劳什么都没说,老六自然一头雾水,也不敢乱猜了,又道:“姥姥,反正他现在就靠养着,没事,你别担心了。”
    艾劳扫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担心了?”
    老六不敢说什么了,屈皓对于艾劳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可也知道只要说到屈皓,就容易触到艾劳的逆鳞。
    “你先去吧。”艾劳没动,看着远处的夕阳西下,心里感触颇深:“我和他说几句话。”
    “好,顶多一炷香,他就能醒。”
    老六走了,没走几步,突然又回头:“姥姥,我们什么时候回山庄?”
    艾劳一愣,奇怪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不一定,还要去北家,下个月看看。怎么了?”
    老六抿了抿唇,帅气的脸上纠结着矛盾深情:“姥姥,我说这话你别生气——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你下山,在山上,只有我们,你也不会不开心,可现在……”
    艾劳看着他。
    老六顿了顿,又道:“可现在,你总有不开心的时候,我看了——心疼。”
    艾劳眸子眯了眯,突然弯唇一笑,不过那么一瞬的功夫,有些东西,她已经释怀了。她勾勾手指:“六儿,过来。”
    老六忐忑地走过来,就怕她发威给自己一巴掌。
    老六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不动了。
    艾劳示意他走近点。
    老六小心地又迈了一步。
    艾劳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微微用力,把他拉过来。
    老六一阵紧张,看着突然欺近的那张脸,他的呼吸都险些停滞!
    艾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笑:“六儿,姥姥可真喜欢你,亲一个,行么?”
    艾劳可没忘,上一次老六可是挺排斥她的。
    老六精神一振——自从那次他把艾劳推开,这么久了,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终于,机会来了!
    艾劳的手捏着他的耳垂:“怎么,还是不行?”
    老六主动吻了上去!
    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老六肯定是没接过吻的,但人家见识多了,现场的春宫图都见识过的——这也算是天南海北地给达官贵人治病的好处吧,起码见多识广!
    再说了,他精通医术,对人的身体是最熟悉的,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也在书上看了不少,自从上次艾劳对他有了那种举动,他又从老五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更是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实施起来,就有了些驾轻就熟的感觉。
    艾劳还愣了愣,想着老六该不会不是第一次吧?可随机,她笑了——这傻孩子,主动是挺主动,可进去之后那些动作,也太青涩了点!
    她回了神,一点点伸出自己的粉嫩小舌,勾着他汲取自己的甜美!
    老六等这一天都快望眼欲穿了,每天晚上想她想得睡不着,就想知道她那娇嫩的红唇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如今,心愿达成,他一点点深入,无法控制地想要更多!
    “谁在门口?”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艾劳的动作一顿,微微地离开了老六的唇,抬眸,见老六眸子迷离,睫毛卷翘微颤,好看的薄唇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可真是秀色可餐!
    老六的脸,后知后觉地红了:“姥姥……”
    屈皓猛地清醒——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
    他的脸瞬间通红,最后的记忆,是那么消魂彻骨的战栗快gan,然后,他就……
    他大窘——难道自己舒服得晕了过去?
    可,是谁发现了自己?谁把自己送回房间的?
    艾劳捏捏老六的脸:“六儿,乖,姥姥知道你心疼姥姥,姥姥开心死了——很多事,姥姥知道怎么处理。”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吻了吻:“姥姥爱你。”
    老六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姥姥,我,我也……”
    爱你两个字就在唇边,却如何都吐不出来,他自认做不到清溪那么直白,整日地把爱挂在嘴边。
    艾劳呵呵地笑:“姥姥这两日乏得很,今晚,你给姥姥做个全身按摩怎么样?”
    老六赶紧点头:“嗯!”
    艾劳挑眉:“先去准备吧。”
    老六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深情无限:“那我去了。”
    艾劳看着他慢腾腾离去的背影,心里真是知足——有这么一群爱她宠她的男人,她真的没必要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人黯然伤神。
    屈皓的情况,她肯定是猜到了的——那一次的非礼勿视,不用说,这一次,他是非礼勿听了。
    艾劳就不明白了,莫非他有偷窥癖?怎么每次都让他撞上?
    艾劳摇摇头,表示对这件事很无语,抬腿进了房间。
    屈皓抬眸看见她,本就红了的脸更加热辣辣的,他移了目光,掩饰地扯了扯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也没说话。
    艾劳在他床边站定,抱胸,看着他:“屈皓,我们谈谈。”
    屈皓根本不敢看她,眼睑垂下,浓密的睫毛不安分地抖动:“好。”
    艾劳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下面一眼,开口道:“人都有八卦的天性,骨子里都有偷窥他人隐私的不安分因子——我没怪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说,如果你真是那么想女人,我可以帮你找一个。”
    屈皓的脸再次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这么说,肯定是都知道了:“没有,我不是……”
    “别说言不由衷的话。”艾劳的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事实胜于雄辩。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真不想?”
    屈皓索性闭了眼,他是因为——是因为她才起反应的!只要想起她对自己做过的事,他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这会儿,让他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他只对她有感觉,珠因碰到他的时候,他都恨得想杀人——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艾劳之所以说这些,因为她想到了她和龙溟那一次的野战被他看到的事,她在想,莫非那次的事,给屈皓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不然他为什么每次都偷偷地注意这种事,还自己……
    艾劳觉得自己是为他好,不管怎么说,这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挺重要的,万一影响了以后的生活,可真是不好:“就这么说定了,等你身子好一点,我会给你找一个身家清白的。你好好休息吧。”
    屈皓一愣——什么叫就这么说定了?她根本都没问他的意见!
    他慌忙睁了眼睛,手臂撑着起了身:“姥姥!我不要!”
    艾劳回头,看见他的动作,眉头一皱,却什么都没说:“由不得你,这事我做主了。”
    屈皓心里一痛——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她那些男人,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她都要死要活的,那凭什么给他安排女人?他不稀罕!他不会要:“我的事你为什么做主!我说不要就不要!”
    “屈仁平把你交给我,我还给他的时候,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艾劳抬抬下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偷窥这种事,还是别做了。实际找个女人体验一下那种滋味,你就知道,自己用手解决的,其实挺无趣的。”
    “我不想试!你不让我做,我以后不做就是!”屈皓咬牙说出这番话,真是觉得丢死人了,可偏偏,自己当时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身体里翻腾的时候,他脑海里甚至出现过他把艾劳压在身下的画面!他深吸一口气:“我绝不会碰女人!绝不会碰!”
    艾劳奇怪了,她就怕这个,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那些事对屈皓心里造成了影响:“你别担心,我给你找的,肯定是干净的,你要是觉得我挑的不好,我可以多找几个,让你选……”
    “住口!我不想要!即使要,我也只想要你!除非是你!”这话,屈皓完全是没经过大脑就吼出来的,他受不了艾劳脸上的表情,要把他推给其他女人的那种淡然,他的心里很痛,蜷缩成一团,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艾劳愣住了!
    屈皓呼呼地喘气,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艾劳——下一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吼了什么,顿时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姥姥,我……我不是……你别给我找女人……我真的难受……我心里难受……”
    艾劳转身走了。
    屈皓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片片地碎了,飘荡在冷风中,无比的凄惨痛楚!
    艾劳出了门就笑了,唇角上扬,带着她一贯的邪魅风流,只是,今日,那笑里,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和自嘲!
    一边远离屈皓的房间,她的笑就一直止不住,最后,终于忍不住仰头,放声大笑——屈皓!你想到会有这一天吗?当初你一字一句如同利剑穿透我的心,是否也会想到会有迷恋上我的这一天?不管你迷恋的,是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我只想说,失去的,如果那么轻易就能取回来,那么这世上,早就没有了后悔二字!
    她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溢出喉咙的,只剩浅浅的自嘲的轻笑:“呵呵,屈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艾劳如果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答应,我身边的这些男人也不会答应——这份骄傲,我还是有的。”
    她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眸子,静静地站在夏季的黄昏里,呼吸大自然的清新味道。
    “姥姥。”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温润却带着几分怯意的声音。
    艾劳睁开眸子,冷冷开口:“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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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浴,第一次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7 本章字数:12176
    欧阳澜面如冠玉,一双别具魅力的桃花眼如今带着黯然的神伤,他看着艾劳,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这般仔细地打量过她——无可挑剔的五官,张狂的神色,冷漠的神情,拒人千里的傲然气质,欧阳澜突然觉得,这张脸,这个人,似乎,又陌生,又熟悉。爱豦穬剧
    说她陌生,是因为他从来都刻意地不想去了解她,因为心底对她的敌意,他下意识地排斥她,觉得她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这么久,他了解的,不过是她的表面。
    说熟悉——欧阳澜此刻才敢承认,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曾经萦绕他梦里的女子身影变成了一身白衫的她,负手而立,衣炔飘飘,俯视众生!在梦里,他每每目不斜视地凝视她,似乎要将她的容貌铭刻在心底最深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抬足,都那般的让人着迷——可仅仅是在梦中,每每醒来,欧阳澜都是一阵失神,懊恼自责,情愿相信那梦里的女子依然是自己心爱的林柔然!
    可现在,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不得不去面对自己那颗一直在逃避的心,原来的爱恋或许只是少年的懵懂情怀,纯真却不深刻,美好却不刻骨——至少,知道林柔然是大哥的女人,他不会那般的心痛,可艾劳的几句话,轻易地击碎了他的防备,让他在那一瞬,所有的骄傲和自信,溃不成军!
    欧阳澜深吸一口气,事情完全在朝着他没想到的一个方向前进,所有的意外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大哥会同意让他留下,为什么艾劳那么讨厌他却还是没赶他走,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不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早就和大哥在一起,他的那些心思,也全部被她看得透透彻彻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想通了之后,心底会变得那般的脆弱和敏感,就如此刻,她的声音是冰冷的,带着冷漠和寒意,他听了,心乱如麻,只觉周身有股莫名的痛开始侵蚀他的经脉:“姥姥,我有事和你说。”
    艾劳显然心情不好,哼了一声:“有屁快放!”
    欧阳澜忍不住握紧了拳——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粗俗的女子,明明如此的不招人喜欢,可为什么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敲打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恨不得,恨不得狠狠地抱着她,蹂躏她那双让人又爱又恨的红唇:“我只是想说,大哥和林家的婚约,不会退的。”
    艾劳勾唇一笑,那笑里却透着嘲弄和不屑:“哦,是吗?欧阳小公子,这事,就不牢您操心了!”
    “我是说真的!”欧阳澜见她想走,急了,挡住她的去路:“姥姥,欧阳家和林家是世交,这份婚约是早就定下的,不是大哥说退就能退的!”
    “不说了么,欧阳家和林家的婚约不变,只是,迎娶林家大小姐的,会是你。欧阳澜,这不是你的梦吗?”
    “那不一样!”欧阳澜急死了,不管是为家族事业还是为自己着想,这婚事,绝不能更改:“柔然姐喜欢的是大哥,这么多年了,大哥也从来没说过什么,突然退婚,人家会怎么看林家?你会害死柔然姐的!”
    艾劳明了地点头:“哦,说来说去,还是心疼自己的心上人了吧。这点倒是姥姥我疏忽了,林柔然喜欢的是你大哥,你大哥要是退婚,她估计会伤心欲绝——这可怎么办?”
    欧阳澜见她脸上疑惑表情,心里大喜:“所以,姥姥,别让大哥退婚,好吗?姥姥,求你,我知道,你肯定办得到,你的话,大哥肯定能听!”
    其实,欧阳澜知道,这事,艾劳还是估计错了——大哥和林柔然退婚,林柔然肯定是会伤心的,艾劳说他会心疼,他发现,他不会。他怕的,竟然是艾劳说要把林柔然嫁给他!
    欧阳澜无暇顾及为什么自己的想法转变得如此之快,此时,他一心想让艾劳收回那句话。
    艾劳笑了笑,看上去一脸的和善:“对哦,有句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欧阳澜连连点头,根本不想承认这么做根本就是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让大哥和艾劳在一起,他也不想娶林柔然:“对,对!姥姥,你帮我!”
    艾劳伸手搭上他的肩。
    欧阳澜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艾劳拍了拍:“欧阳澜,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被家里惯坏的小孩子,虽然有时候不够成熟,可也没什么坏心眼,充其量,是头脑一热做了一些不怎么好看的事情。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原来,你不是没长大,你只是一直那么自私,不管什么时候,你最先想到的,永远是你自己。的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样想,也无可厚非。可是,欧阳澜,我看不起你,真的。不多说了,你曾经反复强调,姥姥呢,是一个自私霸道小气又狠毒的女人,既然被你冠上了这么多的名号,我要是不响应一下,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苦心?所以,不好意思,你大哥和林柔然的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把手拿下来,嫌恶地拍了拍:“你早就该想到的,我的心地又不善良,求我,有用吗?”
    她又冷哼了一声,越过欧阳澜的身子,走了。
    欧阳澜呆呆愣着,无法回神。
    艾劳没走多远就碰到老六了,老六大步走过来:“姥姥,要不先沐浴吧,我都准备好了。”
    艾劳热得不行,刚刚那么折腾,身上都是汗,笑了笑,她牵起老六的手:“还是自家人贴心啊——走,陪姥姥沐浴!”
    艾劳沐浴其实一直都有人伺候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基本就没一个人洗过,这会儿,老六的心思她肯定是明了的了,在她心里,老六就自动归纳到她的男人那一拨里面去了,所以,让老六陪着,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老六可真是吓了一跳,他也知道艾劳身边肯定是要人伺候的,但他没想到艾劳竟然过来脱他的衣服,吓得他连连后退:“姥姥,我不洗,我在边上伺候就行!”
    艾劳挑了挑眉,笑:“傻样,你不脱怎么伺候?”
    这话说得多暧昧啊,老六那俊脸立即红了:“姥姥,实在不行,我——”
    他想了想,此刻能在身边伺候艾劳的,只有习昇了,其他的,都没在呢:“姥姥,我去叫习哥过来。”
    艾劳一把拉住他:“他休息呢,你别去打扰——怎么,不想伺候姥姥?”
    老六怎么可能不想,但他听老五说了,他和姥姥之间,只不过是亲亲抱抱,其他的,什么也没做——他不知道,老五其实是没好意思说,艾劳在老五身上,除了那最关键的一步,其他的,该做的,都做了。
    这会儿,让他和艾劳赤裸相对,他还真是不敢:“姥姥,不是,只是,这样不好,真的,我怕——”
    艾劳白他一眼,继续解他的衣扣:“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老六吞了一口口水,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子,不自在地开口:“我怕,我怕我忍不住!”
    艾劳妖媚一笑,手握拳,捶了他一下:“忍不住,就别忍呗!”
    老六忍不住圈住她的腰身:“姥姥,我是很想,可是,不行!”
    艾劳也回抱着他:“六儿,怎么感觉你这么稳呢?你大哥都没你这份气度!”
    老六赧然:“姥姥,我只是……”
    “只是什么?”艾劳存心想逗他:“以前干过这事?”
    老六连连摇头:“没有!想的,只有姥姥一个,怎么可能……”
    艾劳满意地笑:“呀,脸红了呢!”
    老六不敢看她的眸子,低了头:“姥姥——”
    艾劳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这样就对了啊,既然对姥姥一片真心,陪姥姥沐浴,又有何不妥?”
    老六握住她的手:“姥姥,伺候你没关系,但是——我不会……你别撩我。”
    艾劳一瞪眼:“我什么时候撩过你?”
    老六被她的娇嗔风情迷住,不自觉地笑了,轻唤:“姥姥——”
    艾劳抬眸,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深陷在他帅气明朗的笑容里,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之前在屈皓门边,老六肯定也是满心欢喜的,可毕竟是第一次,难免紧张,更何况还是在室外——他还没那么强悍的接受能力,别说打野战了,接吻的时候,他都不能集中心思!
    可这会儿不一样了——艾劳帖上来,他瞬间吻上去,急切却又不失温柔地汲取她的甜蜜津液!
    艾劳引导过一次,老六轻易地上手了,或者说,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那种由内心发出来的热情根本无需什么技巧和熟练,仅仅是那份真挚,足以让这个吻急剧升温!
    老六肯定是不敢乱动的,艾劳的手却不老实地从衣服里钻了进去,摸到自己喜欢的强韧有力却带着几分丝滑的肌肤,忍不住动情,细碎的呻yin从齿间溢出来,膨胀了二人高涨的情绪!
    老六已经有感觉了,怕自己忍不住,他想停下这个吻,却根本不舍得离开她的唇,那娇嫩甜蜜的唇畔似乎有世上最美丽的味道,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艾劳之前和龙溟折腾的时候,她就有感觉了,可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做,一直忍着呢,这会儿和老六一吻上,那感觉立即就排山倒海地涌上来了,几乎让她控制不住地想把老六压在身下!
    她的手直接扯了老六的衣服,那吻越发的狂热起来,整个身子挂在老六身上,两个人紧密地相贴,没有一丝缝隙,她的手随即下滑,一路游走!
    老六仅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艰难开口:“姥姥,不行……”
    艾劳这会儿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心里骂了一句——靠!武功全失就全失!她有一帮男人,她怕什么!
    反正感觉上来了,她是怎么也不管不顾的:“姥姥难受,六儿,来……”
    老六勉强推开她一点,看见她迷离的眸子,粉嫩染上红晕的双颊,心里又何尝不痒得很:“姥姥,你忍忍,我,我去喊习哥!”
    艾劳这会儿怎么可能让他走,跟个八爪鱼似的缠着他,一心地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她吻上他的耳垂,极其地诱huo他:“不,别走,给我,六儿,我要……”
    老六这会儿反倒清醒了,不管怎么说,这事肯定是不行的,不然老庄主也不至于临死之前让他们发下毒誓——即使不发毒誓谁又敢越雷池半步?对于艾劳,他们恨不得掏出整颗心来爱,又怎么会做让她受伤害的事?
    但现在,艾劳显然是不舒服的,极其不舒服——老六对这种事也了解,毕竟学医的,接触的多了,中了媚毒这些人什么情况,他肯定了解。艾劳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个样子,却又多了分外的妖娆迷人。
    他何尝不想——艾劳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该有感觉的地方早就了,可……
    他咬牙:“姥姥,我,我帮你!”
    艾劳任性惯了,她想要的时候,根本就不能有人阻止,老六的话,无疑让她觉得久旱逢甘霖了:“快,嗯……”
    老六艰难地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酷刑——可他没办法,他真的不忍心眼睁睁看她如此难受!再说了,能品尝他的甜美,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不是吗?
    艾劳被他轻柔地放在软榻之上,他随即压上去,细碎的吻落在艾劳耳后,颈间,锁骨,一直往下!
    他突然停了动作。
    艾劳捧着他的脸,美眸迷离:“六儿——”
    老六凝视着她:“姥姥,我爱你,一直都是,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姥姥,我要告诉你,我爱你,爱你——”
    艾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底的悸动:“六儿,我爱你......”
    老六修长的大手缓缓褪去她的衣衫,知道她的迫切,他甚至来不及欣赏她的美,急切的吻已经落下来!
    他的舌极其灵巧,探索,深入,摩擦,从最开始的尝试到最后的深陷其中,他根本无法再摆脱这种甜美,不断汲取!
    艾劳解脱的时候,差点哭出来——身体的解脱是一部分,可最重要的,是老六的那份心意。他的爱,那么温柔,那么缠绵,那么真挚,让艾劳心底涌起大片大片的感动!
    老六缓缓往上移动身体,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脸上的隐忍的痛楚——太难受了!身体似乎要爆炸!可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一点点靠近她,却小心地不让自己的碰到她的身体,压抑着低沉的呼吸,他轻轻地吻她的脸颊。
    艾劳似乎漂浮在云端,又似徜徉在海水之中,无比惬意,脸上犹还带着愉悦的满足和笑意。
    老六满足地叹口气——能让她舒服,这份罪,他也受得值了!
    他拥着她,抬眸缓缓看过去,小心地,虔诚地,无比激动地欣赏她未着寸缕美到极致的身体!
    肌肤白皙如玉,闪着淡淡的光泽,曲线完美,有着最无可挑剔的线条弧度,多一寸嫌胖,少一寸略瘦。腰身不盈一握,小腹平坦光滑,大腿修长笔直,脚踝纤细灵巧,玉足小巧可爱,连那颗颗脚趾,都圆润粉嫩,如珍珠般珍贵诱ren!
    他缓缓地呼吸,努力地将自己的高涨压下去,埋首在她的发间,平息自己内心的狂热!
    艾劳真是累了,这会儿又舒服到了极致,迷糊着竟然睡着了,可怜了老六,一直抱着她,却又什么都不敢做,最后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熄了火,小心地抱起她,把她放进水温适宜的浴桶里。
    浴桶里面,他放了美肌嫩肤和松弛筋骨的药物,有股淡淡的药香,艾劳舒服地轻吟了一声,歪着头靠着浴桶继续沉睡。
    老六宠溺地笑笑,帮她把发盘起来,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肌肤,为她清理。
    艾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了,老六睡在她身侧,帅气的脸庞看上去安静又满足,纯净的面容如初生婴儿般让人心动不已。
    艾劳伸手抚上去,心底涌过一阵一阵的感动——她知道那种滋味,隐忍的痛楚,一个男人竟然能坚持什么都不做,却为女人排解,他怎么忍的?
    老六随即醒了,大手把艾劳揽得更紧了些:“姥姥,你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性感诱ren,艾劳心里一动,抬头吻上他的唇:“六儿,姥姥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老六费了多大的劲才把火降下来啊,这种痛苦,真是能要人命,他想吻又怕自己受不了,只得微微地推了推艾劳:“姥姥,时候不早了,还没吃晚饭呢。”
    艾劳又贴过来:“六儿,你不难受?还有,告诉姥姥,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还是,在其他女人身上试过……”
    老六急了:“姥姥,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明明就是第一次!”
    其实艾劳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如果她真的有这种怀疑,她也不会让老六碰她的:“傻瓜,姥姥逗你玩呢——第一次?技术不错啊,姥姥很舒服。”
    她拉过老六,吧唧在他脸上亲一口:“姥姥奖你的!”
    接着,她在老六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六儿,你等着,姥姥一定要找到这魔咒的破解之法!到时候,姥姥好好补偿你!”
    老六自然知道她口里的魔咒意味着什么,不说别的,她有这份心,老六就觉得满足了:“姥姥,我,我不急,没事。”
    艾劳扭了扭身子:“真不急?”
    老六慌忙退开一点:“姥姥,你别……”
    艾劳嘿嘿地笑:“还说不急!”
    她翻身压上去:“六儿,你让姥姥舒服了,没道理让你一个人难受——接下来,姥姥伺候你!”
    老六算是知道了,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的消魂滋味!无论是艾劳的手,还是艾劳的唇舌,都让他的身子战栗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偏偏还有那种清晰的渗入到血脉的刺激愉悦——艾劳轻易地撩拨了他,并且很快地让他放下了一切心理负担,无所顾忌地享受这一瞬的激情!
    两个人相拥去用晚饭的时候,每个人都能看到老六脸上的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更不能忽视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
    老二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瞎子都能看出来艾劳和老六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该知道的,老五都告诉他了,他又不傻,再说还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很多事,他都能自己猜测了!
    想到自己猜的那种可能,他眼珠转了转——大哥不在家,他就是老大,明明他这个老大都没吃到什么甜头,老六却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不公平!
    他立即起身,朝着艾劳就走过去,伸手把艾劳从老六怀里拉过来:“老六,我上次给你的心法你练了没有!”
    艾劳被拉得莫名其妙,一听二愣子的语气和说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吃饭了提这个干什么!放手!”
    不是艾劳针对老二,确实老二的动作不怎么温柔,直接把艾劳拽过来的,那手劲又大,艾劳受不了半点委屈,直接甩了他的手,完美心情都被他破坏了大半!
    老二做事,通常动作比大脑运作的快,艾劳甩了他,他伸手再次握住了艾劳的手臂——其实他是下意识动作,根本就不想让艾劳离开他,觉得老六可以抱着她,他怎么就不行?
    他那动作快,力气又大,艾劳根本没防备,一下子就被他拉得往后面倒了几步,倒在他怀里,脑袋撞到他的胸膛——倒是没多痛,关键艾劳吓了一跳,这老二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了:“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放开!”
    老二那动作本就是无意的,他肯定不敢惹艾劳啊,他不过是想跟艾劳示好,一看艾劳的脸色,他立即蔫了,放了手,又觉得心里莫名的委屈:“姥姥,我……。”
    艾劳瞪他一眼,自然不会真的和他生气,就是觉得他这性子真是让人着急,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好了好了,吃饭——六儿,快过来。”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冲着老六说的,那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并非艾劳厚此薄彼,而是老二那态度真让她挺无语,再说之前的事,也让她火大。对老六呢,刚刚经历了那样美好的情事,艾劳自然是满心欢喜的,那口气甜蜜,也是自然的。
    老二却觉得委屈极了,艾劳的态度,明显是嫌弃他,却喜欢老六——他恨恨地瞪了老六一眼,反正就是觉得老六抢了他的东西。
    老六挺冤的,没说什么,老实地入席了。
    老二还站在那里不动。
    艾劳冲他抬抬下巴:“怎么,不吃?”
    老二一瞪眼:“不吃了!”
    抬腿就走了。
    习昇突然笑了:“可真逗。”
    艾劳打他一下:“幸灾乐祸是吧——老五,不是让你教他,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老五没想到会被点名,啊了一声,才开口:“那个,姥姥,我,我也不知道……”
    其实老五该说的,都说了,但老二领悟到什么程度,他就不敢保证了——话说回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做得不合格。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没整明白呢——比如说,此刻,老二为什么不吃饭就走了?好像是生气了,可为什么生气?
    他没弄明白。
    他又道:“姥姥,我去看看二哥。”
    艾劳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老五也没多说什么,不让他去他就不去,反正去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当然了,他也不担心老二——老二那性子,就没生过气,有什么事,人家瞪瞪眼,蹦两下,转身就琢磨武功去了。
    艾劳招呼大家吃饭:“别管他了,我等下去看看,先吃吧。”
    艾劳看了看,没看到欧阳澜和屈皓,也没多问,这里是太子府,礼数周全,不出来吃自会有人送到房间,她也不必担心他们会饿着:“说个事啊,过几天,龙溟伤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就上路,继续去北家。没意见吧?”
    她这话说了就相当于没说,什么事都是她在做主,别人有意见也没用啊。
    习昇给了她夹了点青菜:“不当王妃了?”
    艾劳笑笑:“急什么,老皇帝不是还没让位吗?”
    习昇肯定对这话不感冒,几位护法也都是在她身边伺候惯了的,心里都觉得她比皇帝都要大,自然也不觉得她这话有什么大逆不道的。
    李晨和吕哲却对看了一眼,吕哲开口道:“姥姥,隔墙有耳,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艾劳对他笑一笑:“没事,都是自己人。”
    吕哲脸上一红,忙低了头吃饭掩饰。
    艾劳愣了愣,勾唇一笑,却没再说什么。
    李晨心里也是百味杂陈,菜式丰盛,他却吃得索然无味。
    他知道,自己真是陷进去了,这个独特的女子,让他动了心,一旦确认,就再也无法从那个深渊里爬出来,爱了,便是万劫不复——这份爱,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更不知道艾劳知晓了以后会如何对待,如果艾劳不接受,甚至要赶他走呢?
    他不敢多想,只能把这份爱意深深地埋在心底。
    吕哲心底的矛盾挣扎也渐渐消散了,自从她杀了李家的人受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心,已经完全地遗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十年前的艾劳渐渐远去,如今的别扭女人一点点侵入了他的心扉,丝丝缠绕,让他无法摆脱也不想摆脱。
    只是,他始终记得她说过的话,她说,十年前的艾劳已经死了,他懂,这句话,其实就是间接地拒绝了他的情感,而且,现在,她的身边,有那么多出色男子,他算什么?
    艾劳吃饱了,往椅子上一靠,缓缓开口:“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么一大帮人走来走去的,太麻烦了,要不,我选几个人跟我去北家,其他的,先回山庄?”
    她这话一出来,男人们都顿下了手里的动作——自然,都是不想回去的。
    艾劳略一思索,道:“老六跟着我,老七也跟着,剩下的……”
    老六老七俱都松了一口气,只是老六的表情明显些,老七却是不着痕迹的。
    余下的几人,除了习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着她的下文。
    艾劳原本让他们都过来,那时候是考虑自己是要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要走,肯定不能扔下他们,可这会儿,林源他们要过来了,她又不走,就没必要把这些人都带在身边了,再说,山庄里也不能没人:“老三,你带着他们几个回山庄——那是什么表情?不想回去?都听话,姥姥在外面也呆不了太久,办完事就回去。”
    她说这话,谁信啊。别说到了北家会发生什么事都没人知道,就这会儿,龙暮云的事还没解决呢,这是一时半会就能处理好的事情吗?
    艾劳也不想多说,私心里,她也不想和他们分开,可人多了,真是太扎眼了,上路住宿什么的,都不方便:“就这样说定了。老三,老四,老五,吕哲,李晨,你们就先回山庄等我,听话,知道不?”
    没人吭声,艾劳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老三说话了:“知道了,姥姥。”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高山流水,带着跳动的音符,醇厚,悦耳,性gan的迷人。
    艾劳心里痒痒的,真是爱极了他的声音,还有他此刻的模样,淡雅无波,如雪莲,出尘高傲,偏偏有点让人心疼的东西在里面。艾劳看了第一眼,就不忍再看第二眼,就怕自己忍不住说让他们留下来。
    她连忙起身:“我去看看老二,你们慢慢吃。”
    她走了,男人们都放下了碗筷,除了老六老七,谁还有心情吃啊。
    不约而同的,他们都看向习昇。
    习昇耸耸肩:“别看我,我也没办法——她都没说让我留下。”
    老五瘪着唇:“习哥,这还用说吗,姥姥肯定不会让你走的。”
    习昇叹口气:“那我也没办法,她那个脾气,你们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怎么改?”
    李晨小心地开口:“习哥,姥姥,其实很听你的话。”
    习昇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晨一眼,自嘲一笑:“那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是我一直都很听她的话。”
    几人脸上难免露出失望之色。
    “其实,山庄里没什么事,大家一起上路,虽说人多麻烦了点,可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老三缓缓开口,声音敲打在每个人的心扉,配上他飘逸如仙的俊美脸庞,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习哥,你说呢?”
    其他人开口,习昇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老三——习昇一直觉得老三很沉稳,和老大差不多,对艾劳的感情,应该也是很稳定的,不管怎么说,习昇对他的印象还是极好的,他开口了,习昇真是觉得这事不好办:“这倒是,可是……”
    他一抬眸,几个男人都巴巴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期盼和希望,到了嘴边的话,他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想了想,道:“我试试吧,但是,你们别抱太大希望。如果我们努力了,她还是要让你们回去,那我就没办法了。”
    老五立即笑了:“习哥最厉害了!”
    艾劳纯粹是拿老二当借口出去的,出了门,她先去看龙溟吃饭了没有,接着又问了龙暮云回来没有,最后吩咐人记得给屈皓送饭,等忙完了,她才慢慢踱步到了老二的房间门外。
    房间里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艾劳抬手敲门。
    敲了几下,却没人应,艾劳又敲,还是没动静,她伸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她走进去,一看,老二正坐在床上打坐呢。
    艾劳也不打扰他,在一旁看他的吐纳和收息,大概了解他在练哪一种,她自己找地方坐了,托着下巴看他。
    不得不说,老二真是个美男子,这男人,愣了愣了点,浓眉大眼挺鼻薄唇,虽没有老三的飘逸谪仙气质,却有满身的正直气势,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男人是那种勇猛的帅气,透着刚正不阿的力量和强健,再加上他身材高大,肌肉匀称,真正称得上是完美男人!
    当然了,这只是针对他的外貌,不包括他那急死人的火爆脾气!
    老五算是说对了,老二生气的事,人家扭脸就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内功心法,琢磨了一会儿,就上床打坐了。
    艾劳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抬腿上了床,坐在他身后,伸手,掌心贴着他的后背,寻到他周转的内力,缓缓引导他进行最后一次的周天运转。
    老二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气,睁开眸子,猛地跳下床:“姥姥!你刚刚在干什么!你忘了你受伤了内力不能随便乱用啊!”
    他也是一睁眼才想起来,真是急死了,万一艾劳有什么事,他得恨死自己!
    艾劳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二子,你刚刚练的,是不是啸龙心法第八卷?”
    老二就剩着急了,一把扣住艾劳的脉门:“姥姥,我看看!”
    他一探到艾劳的脉息,咦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艾劳唇角勾着笑:“内力浑厚,似乎在无尽地生长,是不是?”
    老二呆了:“姥姥,你怎么做到的?”
    艾劳摇摇头:“啸龙心法第十卷,最高境界,内力无生无息,不生不灭——之前,我一直捉摸不透这句话,现在看来,我知道了。”
    老二眸子一亮:“姥姥,什么意思?”
    艾劳盘坐,试着让自己的内力在体内流转,一个周天之后,她缓缓睁开眸子:“二子,姥姥的武功,又精进了一层。”
    老二大喜:“恭喜姥姥!姥姥,之前,第八卷的心法,你给我讲解过,我也试着运用,可是一直不得要领,刚刚,你的无心之举,却让我第一次完整地做完了整套心法!姥姥,是不是这之间有什么牵连?”
    “你之前一直没通过?”艾劳颦眉:“怎么没告诉我?”
    老二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怪丢人的,你都和我讲了很多遍了。再说,你不是说了嘛,心法,主要是靠自己领悟,别人的话,不一定对自己有用。”
    艾劳点点头:“这倒是。我回去得好好想想,这次误打误撞的,倒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她起身就走。
    走到门边,突然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转身,开口道:“二子,以后做事,可不能鲁莽,记住了没有?”
    老二这会儿对艾劳就剩下崇拜了,连连点头:“姥姥,我记住了。这套心法,我再做一遍!”
    艾劳点头:“行,你再试试。”
    对于自身的武功,艾劳从没刻意地去追求什么,这一身内力,她就是纯粹地捡了便宜,从她穿越过来,这个身体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之后,艾劳基本就没碰过那些东西,那套心法,还是在追老大的那段日子里研究的,后来发现有点意思,就上了心,一直到了第十卷的最顶端部分,卡住了。
    她本身就是天下无敌了,在武功方面遇到什么难题,真是想找个人问问也找不到,她没事了就自己琢磨一下,时间久了,也没琢磨出来,没想到,今日竟然一下子领悟了!
    她走得挺急,有些事,她要好好想想。原来的时候,或许她能不在意这些,可现在,她是打定主意要把功夫传给习昇的,既然能更上一层楼,她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她突然停了脚步,凝神细听。
    果不其然,前方不远处,似乎有男人低低的啜泣声!
    而且,这个声音还很熟悉!
    艾劳皱了眉——怎么回事?
    她大步走过去,拨开遮挡着的花丛,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咬牙:“你在这里做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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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缠绵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8 本章字数:8751
    女人心里,都有英雄情结,很多人,潜意识里还是喜欢强势的男人,把自己拥在怀里,细心呵护,百般疼爱,危难来临的时候,能把自己护在身后,挡住所有的血雨风霜!
    艾劳自然也希望自己的男人也都是真正的男子汉,像欧阳澜那种动不动就嗷嗷叫,撒娇哭鼻子的,她真看不上。爱豦穬剧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身边的男人,至少自己看上眼的,都能真正称得上是男子汉,别说林源习昇他们,就是清溪,平日里柔情似水的,狠绝起来,也是不好惹的主。
    可这会儿,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什么事值得一个大男人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偷偷的哭?
    “给我过来!”她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一句。
    老五先抬头看了她一眼,赶紧起身,站好,小声地喊了一声:“姥姥!”
    艾劳脸色铁青,她也知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就不明白了,这老五有什么伤心事不成?
    是她虐待他了,还是有人欺负他了?
    “说!怎么回事!”
    老五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开口:“姥姥,我……”
    “大男人,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难看死了!”
    艾劳这话真是不好听,在老五印象里,艾劳顶多骂他呆子之类的,但老五觉得那是爱称,艾劳那样叫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但这会儿,艾劳说他难看死了,他心里也不舒服,但想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还是选择了继续演戏:“姥姥,我,我不想离开你,我舍不得,我只要想到,想到以后见不到你了,我就想哭……”
    艾劳听得目瞪口呆的,敢情这呆子躲起来哭,就是因为自己让他回山庄的事?
    她愣了愣,就听那呆子又说:“姥姥,我不想走,你别赶我,要是见不到你,我会想死你的!姥姥,别丢下我,好吗?”
    艾劳真是哭笑不得,就这事,值得哭吗?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至于闹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吗?
    老五过来,揽住她的腰身,把她拥在怀里:“姥姥,还没走,我就想你了,以后,看不到你,我怎么办啊!”
    艾劳叹口气,抚着他的背安慰他,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男人,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心疼的:“傻瓜,姥姥过不了多久就回去了,你就乖乖在家等着姥姥,真的不会很久。姥姥倒是想让你留下,可姥姥话都说出去了,怎么收回来?你不走,他们都不走,姥姥怎么办?再说了,姥姥是去办事,也不是去玩的,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去了。听话,好不好?”
    老五不说话,就抱着艾劳轻轻地喘气,间或地,他还抽一下鼻子,刚刚哭过的原因,听起来,那声音挺让人心疼的。
    艾劳轻轻笑了笑:“呆子,就为这事就哭了?姥姥吓了一跳!”
    她推开他,伸手捧上他的脸:“让姥姥看看——以后不准动不动就哭鼻子,多大的人了,你也不觉得丢人?”
    老五瘪着唇,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想着以后见不到你,我就觉得心里难受。”
    艾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傻瓜,姥姥也舍不得你。”
    老五眼睛一亮:“那,我能不走么?”
    艾劳真是不忍心说出口了,可她也没办法,不可能让老五一个人留下,让老三他们走吧:“真想把你变得小小的,揣到怀里——呆子,你就是故意让姥姥心疼的吧?”
    这话,艾劳绝对是随口就说的,不管怎么说,她是真心疼了。
    老五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他又不会掩饰,说话都不利索了:“姥姥,我,不是,没有……”
    艾劳只当他害羞,也没多想,勾着他的脖子歪着头看他:“姥姥知道,姥姥心里也舍不得你呢。这样,姥姥答应你,尽快回去,反正把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去,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行吗?”
    老五不说话了,其实他怕自己说多错多,怕艾劳发现他的小心思,即使他不想走是真的,可也绝不会哼哼唧唧地躲起来哭——他觉得,习昇想这法子纯粹就是折磨他的,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蹲在地上哭,可真是不好看!
    但话又说回来,让他离开艾劳,他心里的确很难过,想着想着,眼泪还真掉下来了!
    只要能让艾劳留下,这点牺牲算什么!他想通了,开口道:“姥姥,我也知道,可是心里就是难受!一个月,三十天,三百多个时辰,姥姥,我就是难受!”
    他知道,听习昇的没错,说好听的,装可怜,反正就是在她面前示弱就对了!
    自己心爱的男人这副模样,艾劳心里能好受么?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哄:“小五最乖了,听姥姥的话,好不好?姥姥回来以后,肯定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老五眨眨眼:“怎么补偿?”
    艾劳笑了笑,双腿一个弹跳,直接夹住他的腰身,瞬间吻了上去!
    老五托着她的屁股,两个人紧密相贴,感受着她热情缠绵的吻,老五真是觉得更不想和她分开了,品尝了她的甜美,想想以后一个月见不到她,老五随即反被动于主动,开始侵略她的阵地!
    老五现在肯定是爱死了这种感觉,甚至都上瘾了,看见她就恨不得吻上去,这会儿得了机会,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那灵活的舌扫过艾劳的唇齿之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勾着她的敏感神经,撩起两个人心底一波波的悸动!
    艾劳软在了他怀里,娇喘连连。
    老五低头吻上她的耳垂,轻咬她的粉嫩圆润:“姥姥,想你了,想你了,别让我走,嗯……”
    艾劳心里真是难受死了,说真的,她也不想让他们离开,之所以让他们回去,也是头脑一热的事,现在让她再收回这话,她觉得挺丢脸的。
    老五不敢动了,他都有感觉了,停了这个吻,他把艾劳往上抱了抱:“姥姥,别让我走,嗯?”
    艾劳窝在他怀里不敢抬头看他了,也不说话,心里想着要是这事再反悔,该怎么开口,丢人要是丢在自家男人身上还无所谓,关键是还有吕哲和李晨呢——唉,让她颜面全失啊!
    老五见她不说话,基本猜到自己怕是没戏了,他轻轻叹口气:“姥姥,我还要去二哥那里一趟,你回去吗?”
    艾劳正琢磨呢,没多想,就从他身上下来,摆摆手:“你去吧,我四处走走。”
    老五暗暗祈祷,自己失败了,但愿下一个人能让姥姥回心转意。
    艾劳这会儿已经心软了,边走边寻思,让他们留下来,这话到底怎么说,既自然,又不丢面子的。
    其实她就是自己要纠结,谁会计较这些啊,她嫌丢人,纯粹就是他自己的想法,那些男人巴不得留下呢,谁还会去管她是不是言出必行什么的啊!
    天色暗了,艾劳低着头慢慢地走,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婉转的箫声!
    老三!
    她抬头,便看见不远处老三高挺的背影,只是一个背影,便能迷了人的眼,衣炔飘飘,飘逸如仙,美得如梦如幻——只是,此刻,那夜色中的背影,透着寂寞,透着孤独,透着傲然,透着落寞!
    艾劳只觉得心底莫名地一颤,恨不得立即飞奔过去抱住他,让他感受自己的温暖和爱意!
    他的箫声,如诉如泣,婉转凄凉,似在诉说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听在耳里,几乎让人抑制不住地心碎!
    如果没遇到老五,艾劳或许还不知道老三身上这份悲凉从何而来,但此刻,她一想就明白了,心底升起浓浓的自责——都是她不好!这几个男人,她怎么就狠心让他们离开呢?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心底更乱了,几乎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前,想说不让他走了,想吻他,想给他他想要的——可艾劳捏了手忍住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个让他们留下的法子!再看着他们这么折磨自己,非得疯了不行!
    艾劳大步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想着这事还是让习昇出出主意,或者,让习昇出面留他们,自己到时候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就行了!
    她走得急,迎面就快撞上一个人,她慌忙收了步子,抬眸一看是老四,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老四,在这里干什么呢?”
    老四眼里的黯然快速地闪过,却被他巧妙地掩饰了过去,他笑笑:“姥姥,我等你呢。”
    艾劳一阵警觉:“等我?你也不想走?”
    说真的,艾劳对老四的态度,一直很端正,因为知道老四是成过家的,言语态度举止之间,她就注意了——她的规矩就是,绝不招惹已婚男人!虽然老四现在是丧偶的单身,但对于艾劳来说,有过女人的男人,就基本让她排除在外了!
    说她有怪癖也好,说她矫情也罢,反正她是接受不了有个其他女人的男子再靠近自己:“老四,这话就别多说了……”
    老四一愣,随即摇头,笑里带着旁人看不出的苦涩和酸楚:“不是的姥姥,我来,是想嘱咐你几件事。”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姥姥,这个,是老六给你按摩时候用的精油,不多,只有这么一小瓶,是我从燕京皇宫里顺来的,往日,都是老六用多少,从我这里拿多少,不是我小气,只是这精油着实少见,我只留着给姥姥用的。这个,是老八留给我的,让我每日悄悄地洒在姥姥的衣服上,这药水,不能多,也不能少,只能洒三滴,每日,最好是在午时之前洒上去——姥姥,我走了,这活,你看交给谁合适?还有,你吃饭吃得不多,我刚刚出去了一趟,寻了这个来……”
    艾劳突然觉得心底有种东西缓缓流过,温温润润的——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老四很细心,或许是成过亲的原因,他看艾劳的眼神,很柔和,艾劳甚至想过,这样的男子,在对待他的妻子时,又是如何的柔情似水?她觉得,每次这样想,心里都酸酸的。
    这会儿见老四拿出这许多东西来,一件件如数家珍,缓缓道来,神色平静,表情温柔,这一瞬,艾劳突然觉得,这个往日被她刻意忽略的男人,竟在她心底掀起了从未有过的惊涛骇浪!
    她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慌忙打断了老四的话:“老四,那个,姥姥累了,想休息——这些东西,你先收着,姥姥哪里记得住这么多!回头再说啊!”
    老四没忽略她脸上的失落,笑了笑:“姥姥,我不在你身边——虽然我知道,他们也能把你照顾得很好,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姥姥,我说了你别不高兴——上次李家那事,你太鲁莽了,万一伤了自己,我——我们怎么办?还有龙溟的事,你也不顾自己的安危给他输注内力,我——我们都会心疼的。”
    此时的他,像兄长,像亲人,面对着艾劳,一点一点地嘱咐她该注意的事情,语气淡淡的,如早春的雨,很细密,打在人身上,却又无比的惬意!
    艾劳心里的感觉更明显了,她不由得有些烦躁,没说话,迈开步子就走,留给老四一个透着落寞的背影。
    老四看着她的背影,宠溺的笑——姥姥,事已至此,我不求别的,只求,这辈子能在你身边,看着你开心,足矣。
    艾劳回了房间,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她颦眉——习昇哪里去了?
    习昇来了之后,她基本都是和习昇一起睡的,习昇不会武功,让他一个人休息,她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她叹口气,一个人爬到床上躺下,鞋子衣服也没脱,就那么睁着眼看着床顶!
    她觉得脑子里挺乱,一会儿是老五哭了,那睫毛上都沾着泪花,一会儿是老三萧萧的背影,让人心疼,一会儿又是老四含笑看她,温柔之至。
    越想越烦,她索性翻个身,趴在床上,使劲捶枕头:“讨厌!讨厌!讨厌!”
    但说真的,她讨厌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讨厌自己出尔反尔,本来想让他们走结果却舍不得?是讨厌习昇没乖乖在屋里等自己?还是——讨厌自己差点坏了自己的规矩,对老四有了感觉?
    她说不清楚,也理不顺自己此时的思路,但有一点她是明确的,那就是,她对老四,的确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她真是鄙视自己——明明不能接受有过女人的男人,为什么还会对老四动心?老四再美,再好,再体贴,那也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他的唇,被那个女人吻过,他的胸膛,曾经抱着那个女人,他曾经在那个女人身上缠绵地深入……
    “啊!”艾劳猛地捏紧了手里的棉被,大叫出声——气死她了!光是用想的,她就难受得要死!
    “劳儿?”
    身后传来习昇的声音,随即,一个滚烫的身躯压了上来了,习昇已经把她拥进了怀里:“怎么了?”
    艾劳哼了一声不看他:“烦死了!”
    习昇笑笑:“烦什么呢,说来听听。”
    艾劳不想说话,老四这事说出来,也够丢人的。
    习昇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劳儿,是不是没看见我生气了?我去收拾东西了,不是要走么?”
    “走?走去哪里?”艾劳抬起他的脸。
    “你又没说让我跟着你,我只能和老三他们回山庄等你啊。”习昇一脸委屈。
    艾劳顿时气到了:“你故意的吧!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走了!习昇你想气死我啊!”
    习昇忍着笑:“可是你也没说让我留下啊。”
    艾劳一推他,自己躺下:“那你走吧!”
    习昇贴上去:“劳儿,我不想走呢,想你了怎么办?这会儿就想了……”
    他的吻随即落下来,一边细细地吻,一边碎碎念:“劳儿,让我留下,我爱你,爱你……”
    艾劳不一会儿就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根本就忘了生气了——习昇肯定知道她的敏感之处在哪里,反正就是刻意地撩她,铁了心地让她沉沦,陶醉……
    艾劳本来就没什么抵抗力,觉得他的吻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指引她一路到了迷离的云端,开始漂浮!
    习昇用心地沉入,力求每一次给她极致的愉悦,看着她在他身下发出娇吟,看着她满脸的娇艳,他真是忍不住想要得更多更深!
    “劳儿,”他在她耳畔轻声呼唤:“劳儿,我爱你,爱你……。”
    低沉动人的爱语,随着那汹涌的冲击一起击中了艾劳的脆弱敏感,她忍不住地迎合他,陪伴他一起冲向那极致的巅峰!
    习昇拥着她,大手犹还在她身上游移:“劳儿,人多力量大,知道吧?”
    艾劳趴在他胸膛上,高潮的余韵犹在体内缓缓流动,她开口,声音低迷醉人:“昇,你知道的,我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
    “劳儿,”习昇吻着她的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其实,在你心里,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看上去,你对我好像比较特殊,其实我知道,是因为你心里有愧疚——劳儿,你应该承认,我说的,是对的。我爱你,你也爱我,这是已定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可是,他们爱你,你也爱他们,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艾劳懒懒地开口:“嗯,你想说什么?”
    习昇的声音更加甜蜜:“劳儿,让他们留下吧,回山庄又没什么事,人多了,的确有些事不方便,可你有的是钱,只要有钱,再多的不方便都不是问题,你说呢?”
    艾劳悠悠地叹口气:“这算是——美人计?”
    习昇挑眉:“不算。”
    当然不算了,他知道艾劳心肠软,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无论是老五的泪水攻势,还是老三的背影煽情,抑或是老四的贴心手段,无论哪一样,足够艾劳动心。
    至于他么,只负责吹吹耳边风就是了。
    甚至他觉得,这风吹不吹的,都无所谓了,以他对艾劳的了解,这几人,肯定是走不成了的。
    艾劳咬他一口:“还说不是!趁着我迷迷糊糊的,净来问这些难缠的问题!”
    “难缠?”习昇宠溺地笑着:“好吧,你说难缠就难缠。不过,找个什么理由让他们留下呢?”
    这话正对了艾劳的心思,艾劳正怕丢人呢:“对,你来想办法!”
    习昇笑笑,用力亲她的发顶:“真乖!”
    艾劳这下放心了,趴在他胸膛上,舒服地睡了。
    艾劳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一个男子尽情欢爱,在黑夜里,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只感受得到他强健的身体带给她极大的冲击,她攀着他的肩,绕着他的腰身,任自己的身体沉浸在那种恣意的舒畅里!
    她再睁眼的时候,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天色亮了,她的身下,是一抹妖冶的红!
    早上醒来的时候,艾劳在习昇怀里老实得出奇,不动,也不哼哼,就那么盯着某一处,出神。
    习昇看她脸色,直觉她心情不好,就怕她又变卦,连忙抱着她,柔声开口:“劳儿,起床了好不好?”
    艾劳点点头,任习昇在自己身上折腾。
    她基本没做过梦。
    即使有,也是一些零碎的,不知所云的片段。
    可是这个梦,如此清晰真实,甚至,她还能感觉到身下那抹刺痛!
    习昇给她穿好衣服,又给她洗漱,她机械地配合着。
    “劳儿?”习昇唤她。
    艾劳回了神:“嗯?”
    “你走,肯定要带着龙溟吧,屈皓身体也不好,带着两个病人上路,身边不多带几个人怎么行?人多了,也有个照应。”
    艾劳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吧。”
    其实,艾劳这会儿想起来,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老五和她的关系肯定是确定了的,老四呢,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再怎么说,这份感情也刚开始,最让她心疼的,是老三。
    只是看着那个背影,她就觉得受不了了——她猛地抬眸看着习昇:“我去找老三。”
    习昇还没说话呢,眼前人影一闪,艾劳不见了。
    习昇笑笑,自己开始洗漱。
    艾劳找到老三的房间,直接从窗子里跳进去的——挺早的,她不知道老三起床了没有,懒得去敲门,直接翻窗子!
    进了房间,她直接冲到了里间,一眼扫过去,眼睛立即直了!
    老三正穿衣服呢!
    艾劳功力又进了一层,那身手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老三根本一点动静没听到,刚起床,正在扣亵衣的扣子——关于艾劳让他离开的事,他心里肯定是有感觉的,那种淡淡的酸楚和失落,是那个背影的真实写照。
    不管习昇出的这个主意能不能让艾劳把他们留下,他都觉得心里难受,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烦躁,索性把衣服扣子解了几颗,这会儿,他的修长手指停在自己胸前——衣服歇歇地偏了,扣子没扣,露出大片让女人尖叫的胸肌,透过亵衣,隐隐能看到精壮的腰线,笔直修长的双腿,真是春光誘人!
    艾劳顿时吞了一口口水,即使知道老三身材很好,可真正地看到,还是惊艳到了——老三从来都是淡雅如仙的,艾劳觉得,他的身材,肯定没老二那么威猛。
    的确,他的肌肉没老二那么夸张,但也堪称完美,健硕的胸肌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纹理分明,透着浅浅的小麦色光泽,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则显不足!
    他手上的动作在继续,扣着第三颗扣子——艾劳猛地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埋首在他胸前,触到他温凉滑腻的肌肤,忍不住又是一阵唏嘘!
    老三吓了一跳:“姥姥?”
    艾劳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肌,感受他的丝滑有力,缓缓开口:“三儿,姥姥想你了。”
    老三心底顿时窜过奇异的悸动,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女人,缓缓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心里满足地叹气:“姥姥。”
    艾劳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觉得很舒服:“嗯,昨晚姥姥看见你了。”
    老三其实知道,他就是故意在那里吹箫的,但是,他没想到,艾劳竟然对他视而不见。
    只是,他不知道,艾劳不是那个意思,艾劳只是觉得心疼,反而更不敢靠近了。
    “有点闷,所以在外面走了走。”
    “三儿,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姥姥?”
    老三的大手很老实,在艾劳腰后交叠,也不动:“嗯,舍不得。”
    艾劳抬眸看他:“那为什么不说?”
    老三低头一笑,顿时满室生辉:“姥姥,我不说,姥姥也是知道的吧?”
    艾劳忍不住吻上他的唇,轻柔地碰触他的唇畔,伸出丁香小舌,去探触他的气息。
    老三缓缓启唇,迎接她的入侵,他不懂回应,也根本忘了回应,一心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温柔攻势!
    两人唇齿相依,彼此都在汲取对方的甜蜜和鲜美,这个吻很柔和,很轻缓,一点点侵袭心爱之人的敏感。
    艾劳没冲动,第一次,她想要这种醉人的温柔,这种甜蜜到心坎上的柔情——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了这个吻,额头相抵,眼前都是醉心的爱恋,气息喷洒出来,分不清谁是谁的,袅绕着纠缠在一起。
    艾劳动了动,不经意间碰触到某处的坚挺,心头一阵悸动,轻笑道:“三儿,姥姥还以为你真的清心寡欲呢,却原来,都是装的。”
    老三握住她突然不老实的手:“姥姥,不行!”


   羞射的老三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8 本章字数:11457
    艾劳这人其实挺恶趣味的,没事了,也喜欢研究一些挺没意思的东西,特别是对于自家男人那武器,她都觉得像是艺术品,爱着用着还不够,得空了,还得好好欣赏。爱豦穬剧
    不能具体做什么,能摸摸看看,也是一大乐趣。她挑眉一笑:“三儿,姥姥看看。”
    老三那俊脸立即就红了,自然知道艾劳想看什么,可那东西,他也没让别人看过啊。再说了,艾劳说看看,估计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姥姥,以后会有机会的。”
    “不用等以后,就现在吧!”艾劳那手随即就向着目标前进了。
    也不是说老三矜持,亲亲抱抱这些他都能接受,可其他的,他肯定不敢——反正为了艾劳着想,这时候死活不想让她动,就怕到时候两人一个忍不住……他握着艾劳的手不让她动:“姥姥,我,我饿了。”
    艾劳那心眼小得跟针尖差不多大,这些人往日里都是对她百依百顺的,就老五那个呆子,还知道不惹她生气呢,怎么老三这么不解风情?
    她理解为他害羞,继续进攻:“三儿,别怕,姥姥就只看一眼,真的什么都不做,嗯?”
    老三想说,那有什么好看的?老三听习昇说了挺多,对于这方面的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但艾劳说他清心寡欲还真是说对了,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些,梦里倒是有过,醒了只能自嘲一笑,根本不敢对艾劳有任何猥亵的心思。
    这会儿艾劳一心地想赏景,迫切地想知道如谪仙一般的男子身上的武器是不是和普通男人是一样的——其实她也知道没什么差别,但她就是想看啊:“三儿,你不喜欢姥姥?”
    老三肯定比她难受,她纯粹是无聊,但老三是有感觉的啊:“姥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艾劳使劲去挣脱他的手,就没想到他真敢用这么大的力气抓着自己:“放开,我看一下会死啊!”
    老三性子有点清冷,他认定了的事,也不懂得如何解释,反正是为了艾劳好,这种事,时机不成熟,他真怕艾劳扑上来把他吃了:“姥姥,没什么好看的,真的——要不,回了山庄再看?”
    老三完全是缓兵之计,反正这会儿就想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艾劳扭了半天也没挣开他的手,急了,微微用力,一把甩了他的手:“不让看算了!老子还不稀罕呢!”
    她转身就走,老三一急,一把就从身后抱住她:“姥姥,不是不想,只是,我真的怕——伤了你!”
    艾劳挑眉笑,这得多大才能伤了人?“伤了我?这么有自信?姥姥还真是要见识一下了!”
    其实老三根本没那个意思,他就是想说,两个人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看了也难受,万一真的控制不住,到时候受伤的肯定是艾劳。
    艾劳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突然转身,一把推倒他,直接扑上去,那手立即就行动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三就怕她用强的,谁也打不过她啊,结果老三刚想动,那女人开口威胁了:“再动老子点了你的穴!”
    老三肯定不敢动了,被点穴,那就只能任她摆布了,不点穴至少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嗯……”
    “别动!”
    “姥姥……”
    “哇!还真不是吹的!三儿,你该有这自信!姥姥可真喜欢……”
    “姥姥,别……”
    习昇不得不说,这女人的精力越来越旺盛了,以前,她那亲戚还来串串门,还有喘口气的时候,可现在呢,真是得了机会就上——她真是不嫌累啊!
    习昇知道,这一去老三的屋里,估计一时半会的是回不来了,他就先招呼着那些人吃饭,结果看见老五心不在焉的,他就笑了笑:“老五,想什么呢?”
    老五食不知味的:“习哥,姥姥到底同意了没有?”
    习昇微微笑:“她正考虑呢,想着你们走了,身边人也不多了,还有两个病号,肯定照顾不过来。”
    习昇这是给艾劳找台阶下呢,免得那女人又说什么丢人的,其实谁会在意她的出尔反尔啊——再说了,她说话不算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然,这话可不能让她听到,不然,她能给你闹腾半天——习昇又道:“也别太担心了,回去,也不过是一两个月的事。懂得分离的痛苦,才能更珍惜相聚的美好。”
    欧阳澜哼了一声,表示不屑——这话是不错,可他觉得习昇和艾劳根本就是形影不离的,习昇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习昇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是没忽略他有着深红血丝的眼睛。
    欧阳澜肯定是没睡好的,或者说,他晚上根本就没睡着,睁着眼,一直到天亮,晚饭也没吃,反复就在想一件事——艾劳真的和大哥好了吗?
    其实这事不用他想,艾劳既然说是,那就肯定是了,他也看出来了,艾劳根本就不屑撒谎骗他!
    长这么大,欧阳澜头一次失眠,这种难受的滋味,也是第一次体会。艾劳说他自私,他想,也许是吧,从小的优越和尊贵,让他根本不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只想到自己的感受,从没顾虑过别人的想法。
    就拿这一次的事来说,他一心觉得自己此举是为了成全心爱的女人,自己做出了牺牲,是受害者,对着艾劳的时候,他就不自觉地觉得受了委屈,理所应当地以为艾劳应该补偿他。
    其实,这事和艾劳一点关系也没有,纯粹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甚至连林柔然都可能不会承他的这份情,他折腾了半天,最后反而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欧阳澜后来想通了,他的确是错怪艾劳了,欧阳慕白喜欢艾劳,那是欧阳慕白的事,艾劳没强迫过什么,甚至一开始,艾劳都不知道欧阳慕白是何许人也。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欧阳澜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他现在纠结的就一件事——大哥如果真的和艾劳好了,他怎么办?
    甚至,他都顾不上去考虑林柔然怎么办了。
    其实,他昨天和艾劳说的那些,也绝非危言耸听,欧阳家和林家之间牵扯的东西太多,这婚事,绝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他承认,他真的很自私,想到自己的大哥退不了婚,他心里竟然有些庆幸。
    不管怎么说,如今在艾劳身边的,是他,不是他大哥,他喜欢艾劳了,如果真的和艾劳发生了点什么,到时候,大哥肯定无力回天——欧阳慕白绝不可能和他抢女人,绝不可能!
    同时,他也想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喜欢林柔然的时候没想着从大哥手里抢回来,如今对艾劳,他却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呢?
    甚至,对林柔然,他就没有过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爱慕她,觉得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从外形到性格到家世,都无可挑剔,完美地让人不能不崇拜!
    他会想她,会希望见到她,会在靠近她的时候心跳得咚咚响,但,他却从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不会去想拉她的手,不会去想吻她的唇,更不会……
    可艾劳不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见她,他心底会掠过奇怪的悸动,每次和她接近,他都会觉得口干舌燥!
    那一次被她抱住,昨晚抱着她,这种感觉,更加明确——他想要她!
    既然能想出给艾劳下毒的法子,对于这些事,他自然是清楚的,那种身体最深处的欲望,在靠近她的时候愈发明显——他想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蹂躏她的红唇,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地享受她的甜美!
    即便是这一刻,他想起,身体里便涌起无限的渴望。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
    众人都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老五开口,艾劳没交代,他就尽心尽力地做卧底的角色:“欧阳澜,你还没吃呢。”
    欧阳澜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五哥,我不饿。”
    其实,对他好的人,他也会记在心里,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像艾劳那么对待过他,他承认,他鲁莽了,他不成熟,他惹她生气了——或许,潜意识里,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引起她的关注而已!
    他往外走,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的悲伤,不管怎么说,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他只允许自己在他爱的那个人面前裸露真实的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他也想做一个骄傲的男人!
    他想起艾劳曾经说过的三个问题。当初,他也想歪了,对艾劳的印象一度更加恶劣——如此衷于请色的女子,果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的!
    可谁能想到,那七寸长的东西,会是红烛;那热烘烘的洞,说的是烤红薯的炉壁;那毛对毛,肉对肉,一宿不挨就难受的,会是眼睛!
    如果猜不出正确答案,谁都会想歪,可一旦答案揭晓,所有的一切淫秽想法,都变得如此可笑——事实总是这样,能给人出乎意料的啼笑皆非。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就如这三个问题,听起来是一回事,真正运作起来,却完全是牛马不相及的。
    像艾劳这个人,初见,觉得她张狂、自大、小气,可一旦真正地了解了这个人,才知道她是如何的真性情!
    为了付舍,她能杀尽李家两百多口人;关于屈皓,针锋相对之下埋藏的是一颗脆弱的心;为了龙溟,她甚至不顾自身的危险给他输注内力!
    欧阳澜现在才知道,老五那番话的意义。
    只是,已经迟了。
    欧阳澜恨不得时光能倒流,让他再遇到她一次,他发誓,他会倾尽他的所有对她好,让她明白他的真心,让她也知道,一旦爱上了,他也会如痴如醉,宠她爱她在手心里!
    但他知道,逝去的光阴不可能再重来,那份已经被他打碎了的好感也不可能再重拾,或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退缩,不抱怨,再次以自己的努力,让她也能看到他的好!
    他暗暗握了拳,下定决心——一切全靠自己!她虽然爱生气,可气得快走得也快,只要自己想办法,一定还有机会的!
    他这样安慰自己,不知不觉地,已走了很远。
    艾劳快笑死了,老三那含羞带怯得模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她一直觉得老五呆,却没想到,在床上,三儿才是那棵最可爱的含羞草!
    自始至终,他连呻yin都是忍着的,根本不敢大声,眸子紧闭,甚至都不敢看艾劳——最后松懈的时候,那销魂模样,真是让艾劳爱死了!
    艾劳忍不住又去吻他,让自己的吻随着那高潮的余韵再次带给他不一样的冲击和享受。
    老三突然一把抱住她,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轻轻地唤:“姥姥,我爱你……”
    艾劳呵呵地笑:“三儿,姥姥也爱你——舒服么?”
    老三突然就没声音了,良久,才轻轻地吻着艾劳的颈间,嗯了一声。
    艾劳一听,立即心花怒放了——能让三儿说上这么一声,她多有成就感啊:“三儿,你喜欢,姥姥以后天天帮你!”
    艾劳是没看见,老三连脚趾上都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羞的!
    老三没动,艾劳任他抱着。
    可温存也要有个时间吧,艾劳就奇怪了,这老三抱着她就不撒手了,根本就没动静了,难道是睡着了?
    艾劳唤:“三儿?”
    老三轻声地答应。
    艾劳松口气:“不是饿了吗?该去吃饭了。”
    老三又嗯了一声,却还是没动。
    艾劳碰碰他:“起来了?”
    老三却使劲在艾劳颈间蹭了蹭,没说话。
    艾劳撑起身子,垂眸看他:“怎么了?”
    老三无处遁形,刚刚淡去的红晕又一次侵袭了他的容颜以及周身!
    艾劳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尖叫:“三儿,还害羞呢——天哪!这颜色好漂亮!快,让姥姥摸摸!”
    艾劳刚刚顾着忙乎了,根本没时间注意老三的变化,这会儿一看,这男人整个身子都透着誘人的浅浅的粉色,发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当真是鲜嫩可口!
    艾劳这会儿深刻体会什么叫秀色可餐了,她立即趴上去,对着自己喜欢的地方就连啃带咬的——当然了,人家那咬是有技巧的,肯定不会咬疼了,不仅不疼,还特别的舒服!
    老三真是觉得自己快死了,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啊!平日里别说接吻了,就是牵个小手都够他幸福半天的,更何况艾劳此时尽心尽力地伺候他!
    但他放不开是真的,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羞人的,不敢大声,怎么看怎么像被人欺负了的小可怜!
    艾劳又尽兴了一把,但她自己也忍得难受,看老三羞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好开口让人家伺候她,反正到最后,她没舒服,心里也挺得意——看把老三折腾成什么样子了,那男人到现在也不敢瞧她一眼!
    最后,艾劳拖着他起来,给他穿衣服。
    他慌忙接手:“姥姥,我自己来。”
    他低着头,也不看艾劳。
    艾劳就笑:“三儿,你这个样子,等下怎么出去见人啊!”
    老三愣了愣,道:“姥姥,我,你先出去吧,我——在房间里呆一会儿。”
    艾劳哈哈大笑:“三儿,姥姥可真是爱死你了,怎么这么可爱呢——反正早晚是姥姥的人,你怕什么!”
    老三当然不怕什么,他就是觉得羞人,单纯地觉得经历了这种事之后,他一出去,人家都能看出来:“姥姥,我……”
    艾劳才不管他,给他把衣服穿好,直接拉着他就往外走:“谁敢笑你姥姥就打掉他的牙!快走吧,姥姥饿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清晨的阳光里,都是绝色天姿,神人仪态,一眼看过去,恍若天上走下来的神仙眷侣,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欧阳澜远远地看着,只觉得心底的疼痛无法抑制地深沉起来——是否有一天,他也能牵了她的手,和她一起笑傲众生?
    艾劳心情好得不得了,在她看来,老三真是一身都是宝,那娇羞的模样让艾劳差点就忍不住——艾劳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想着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一定把这魔咒解了!只隔靴搔痒,真是能要了人的命!
    老三纯粹就是自己瞎操心,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今日的他更加丰神俊朗,飘逸出尘,完全看不出被艾劳折腾时的害羞模样!
    一对璧人缓缓而来,欧阳澜不想躲,就那么站着看他们走近。
    艾劳早就看见他了,本来想装没看见的,其实就是从心里不想搭理他。但又一想,自己何必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就开口打招呼:“吃饭了?”
    欧阳澜根本没想到她会搭理自己,还以为她在和老三说话,可一看她的目光对着自己,问的那话肯定也是针对自己的,心里一喜,连忙开口:“吃了。姥姥……”
    艾劳根本不给他说什么的机会:“嗯,那你慢慢逛,太子府景致挺好——三儿,走。”
    其实艾劳还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才和他说话,如果她心情不好,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和一个孩子计较呢,或者说,如果她心情不好,别管对方是什么人,她肯定是要计较的。
    归根结底,欧阳澜是沾了老三的光了。
    老三从没体会过这种心情,之前对她的爱慕,似乎都是漂浮在云端上的,虽然确定,却不怎么真实,但这一刻,他的心彻底安定了,也是从这一刻,他终于可以说自己也是她的男人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他人一看,肯定也是明白的了,但这会儿关键的不是替老三高兴,而是要确定艾劳的想法——到底还让不让他们回山庄!
    他们都用过早饭了,饭菜收了下去,又重新换了一桌,几个男人也没走,就那么围着桌子坐了,看着艾劳吃。
    艾劳早习惯了被人注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时不时地给老三夹点菜。
    老三肯定是有点不自在的,但他一向清冷惯了,也只有面对艾劳的时候,脸上才会有笑容,这会儿,他也不敢多想,反正就尽量保持着和往日差不多的表情,低头吃饭。
    老五最急了,他真是不想走,但他也知道自己笨嘴笨舌的,只能一个劲儿地朝习昇使眼色。
    习昇也不急,其实就是想让艾劳把饭吃饱了再说这事,对于老五的眼色,他只能当没看见。
    老五忍不住了,又扯老四的衣袖,示意老四开口。
    老四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行,说话没分量——他肯定知道艾劳为什么对他不亲近,但如果事情重来一次,他也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老五没辙了,也不忙乎了,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姥姥,我给你那个驱毒的,你带了吗?”
    艾劳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习昇。
    习昇摸摸鼻子,没说话。
    老五肯定没想那么多,继续道:“姥姥,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里面有种药材,可以用另外一种替换,那样,效果更好。”
    艾劳也知道,那香囊,她逼着习昇带在身上的,这事要是让老五知道了,那呆子心里不定怎么纠结呢:“没事,这个也挺好。”
    老五摇头:“不行!我要给你换个更好的!”
    艾劳不想多说,就怕最后让老五知道了这事:“行,你看着办。”
    “那,我弄好了再走?”
    “走?”艾劳看了他一眼:“回山庄?”
    老五点头:“嗯,我把那个驱毒的配好了,另外给你做一个香囊,到时候再回去,行吗?”
    艾劳笑了笑,没想到这呆子也会想办法留下了:“那,得多长时间?”
    老五做思考状:“嗯,二十天!不,要一个月!”
    艾劳真是挺佩服他的,平时呆头呆脑的,竟然想了个这样的办法出来,不过,也算他有心了——但,这谎撒得也太没水平了,就他那配毒的手段,配个驱毒的东西,要一个月吗?但艾劳也不想躲说什么,反正是不打算让他们走了:“行,正好这次去北家,龙溟可能也去,他受了伤,路上多几个人照应也好——三儿,你们就跟着姥姥去北家吧。”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老五更是喜形于色:“真的姥姥?”
    艾劳把话说了出来,也挺高兴:“当然是真的,姥姥什么时候骗过你!”
    事情解决了,气氛很快就有了不同,老五殷勤地给艾劳端盘子:“姥姥,你尝尝这个,很香。”
    其他几个男人没什么动作,但脸上的笑却是舒心的。
    龙暮云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融洽唯美的画面,绝色女子被几个帅气男人围着,很幸福,也很美好。
    艾劳抬眸看见他:“吃饭了没有?快过来。”
    这会儿心情好,也不计较他昨日匆匆离去了:“宫里有什么事?昨晚怎么没回来?”
    龙暮云一脸的疲惫,在她身边坐下,和那些男人笑着,算打了招呼,这才开口:“昨晚出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担心你睡了,我就直接回了王府,今天一早,又进了宫——劳儿,你先吃,等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艾劳当初说当皇后,绝对是随口一提,她的目的就是霸住龙暮云,其他的,她没去管那么多。
    甚至,她忘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所以,龙暮云说老皇帝要见她的时候,她一脸的不情愿。
    “我不想去。”她说。
    龙暮云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但是他也不急,艾劳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她说不想去,肯定有她的理由:“劳儿,父皇总有点不放心,或者说,他不相信你这么出色的女子,会看上一直没什么作为的我。所以,他才想见见你。”
    一听这话,艾劳觉得,这老皇帝真是挺不错:“那是,我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龙暮云抱着她:“是啊,肯定是打了几辈子光棍,才换来这一次和你相爱的机会——劳儿,去见见他,好不好?”
    艾劳想了想:“去也行,但是,那些规矩我可不懂。”
    龙暮云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该想的,早替她想好了:“不会的,没人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艾劳眨眨眼:“真的?”
    龙暮云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我也不敢骗你啊。”
    “谅你也不敢。”艾劳呵呵地笑,扎在他怀里:“那什么时候去?”
    “父皇的意思,越快越好。要不,我们现在去?”
    艾劳也觉得这事也该去一趟,之前没想那么多,这会儿才觉得,不管怎么说,那是龙暮云的父亲,自己该给予人家尊重和感激。
    她也是行动派,说走就走,拉着龙暮云就出门了。
    龙暮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无需梳妆打扮了,他的劳儿,什么时候都是出彩动人的!
    这话倒是不假,艾劳真是挺随便,一身月白色长衫,浑身上下一点装饰也没有,头发也是随意地捆了一下,可那一身的傲然风姿,却是怎样的朴素装扮也遮不住的!
    即便是这样,看到艾劳的时候,龙威还是惊艳了一把。
    说是老皇帝,可龙威看上去顶多五十岁,相貌堂堂,没有艾劳想象得那么臃肿和孱弱——艾劳一直觉得,老皇帝应该是病入膏肓的模样,今日一见,却觉得人家很精神!
    艾劳也没想到,老皇帝见了她,没等她行礼,也没让她说话,就说了一句:“云儿你去外面等,都下去,朕和艾庄主说几句话。”
    艾劳正纠结跪不跪呢,其实跪了也没什么,沈天海她也跪过的。正想呢,结果老皇帝说话了,听那意思,想和她单独谈谈。
    龙暮云肯定不干,这还一句话没说呢,他也不知道父皇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父皇,劳儿初来皇宫,很多规矩都不清楚,儿臣担心……”
    龙威摆摆手:“云儿,无需担心,朕不会为难她的。”
    龙暮云被猜中心思,面上羞赧,看了艾劳一眼。
    艾劳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可以放心。
    龙暮云这才退下了。
    艾劳也有好奇心,她来这里这么久了,还真没进过宫,之前旅游的时候倒是去过几次,可和现在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些建筑她不懂得欣赏,她最好奇的,还是老皇帝,怎么说也是一代帝王,能坐上那个位置的,谁不是踏着万千白骨上去的?
    龙威没说话,艾劳也不动,这会儿也没了行礼的心思,琢磨着老皇帝到底想说什么。
    天霸山庄和皇宫其实一直都有渊源,但艾劳也只是听老庄主那么提过,具体怎么回事,艾劳也不清楚——但从上次李家的事来看,两者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龙威打量了一番,开口,语气里少了威仪,多了些随意:“坐吧。”
    艾劳也不客气,找地方坐了,笑笑:“多谢。”
    “果真是风华绝代的女子,也难怪朕那云儿喜欢至此。”龙威的赞誉之词很真诚,语气也透着关切:“艾庄主,这次让你进宫,一来想看看你,再一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艾劳没多谢,直觉以为是龙暮云的亲人:“何人?”
    龙威冲着屏风的位置开口:“师父,请现身吧。”
    他一说师父,艾劳立即敏感了,抬眸——果不其然,出来的,是那个老和尚!
    艾劳腾地就站起来了:“你来做什么!”
    两个人的关系,说不上是仇人,但艾劳也绝对不想见到他!
    慧空单手立掌,唱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啊。”
    艾劳看向龙威:“皇上,如果没事,我就先告退了。”
    龙威摇摇头:“艾劳,你可知道,三十五年前,你为何会被送至天霸山庄?”
    艾劳愣了愣,对于自己的身世,她其实并不怎么关注,不管怎么说,她并不是真正的艾劳,她只是占据了艾劳的身体,灵魂,却早已易主。
    但要说她一点也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想了想,她开口:“也好,今日索性就把事情说明白,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龙威笑笑:“艾劳,你放心,既然云儿已认定你做她的王妃,朕自然是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今日让你进宫,只是因为慧空师父有些话要交代于你,别无它意。”
    艾劳哼了一声:“如果是说我的身世,我洗耳恭听。如果再说什么放下屠刀之类的,恕难从命!”
    龙威叹口气:“李家的事,过去了,就算了。当年,老庄主救过朕的性命,朕这江山,也和天霸山庄当年的扶持脱不了关系。老庄主也曾对朕说过,他若离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艾劳,如今机缘巧合,你竟成为朕的儿媳,也算是缘分了。”
    艾劳隐隐猜得到这些,否则李家这么大的事,皇室不可能不管不问。再说了,艾劳的记忆里,老庄主临死前,的确也交代过,如有什么事,可以向龙威求助,如今看来,事情很明确了。
    艾劳也不好再说什么,重又坐下:“好,说吧,我听着。”
    慧空缓缓开口:“施主,可还记得老衲第一次见你之时说过的那些话?”
    艾劳嗯了一声。
    这问题,老和尚也不是第一次问了。
    有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不嫌啰嗦!
    “三十五年前,一对夫妻把你交与老衲,再三嘱咐要把你送至天霸山庄,老衲甚至来不及问他们姓名,他们就匆匆离去了。”
    艾劳面上神色未变,心底却泛起了些许的涟漪。
    “那对夫妇俱都是天人之姿,神采出众,老衲之后多次寻访他们的踪迹,却徒劳无功。但听他们言语之间,一定要老衲把你送至天霸山庄,他们和老庄主,也是熟识的。”
    艾劳挑了挑眉——如若是这样,老头子当初为什么不告诉她?
    “如今,三十五年过去了,老衲的一片苦心也终于有了些许回报——前不久,老衲在燕京大陆有了他们的线索,不知施主可感兴趣?”
    艾劳哼了一声:“老和尚,当初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把我送到天霸山庄也就罢了,如今费劲心思地找寻他们的下落,却是为何?可别说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怀之类的虚话了。天底下悲惨可怜之人何其多,你又何必独独抓着我不放?还是说,是你自己对那夫妇二人有什么企图,却用我来做幌子?”
    慧空和尚听了这话,也不急也不恼,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施主能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的确,老衲当日把你送至天霸山庄,也算善行一件,就此功德圆满,更无需为你找寻亲生父母。可世事难料,老衲之所以会想着找寻他们,也是事出有因的。”
    慧空和尚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递给艾劳:“施主请过目。”
    艾劳接过来,仔细看去,那丝帕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字!
    她看了几行,神色如常,觉得没什么意思,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看到最后的几个字,却是吃了一惊!
    龙威一直没说话,目光却没离开艾劳。
    慧空道:“施主可发现有何不妥?”
    艾劳定下心神,道:“如若这帕子上的字真是三十五年前所写,那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我那死去的师父,之前不是也有神算子之神名?能预测到未来的事,又能说明什么?”
    “施主有所不知,老庄主的确有神算子之名,可事无巨细到如此地步,怕是老庄主也没这份神力。当年,那位女施主以谢礼给了老衲这个帕子,老衲退还不及,两人已经离去。却不料,老衲看了上面的文字,这三十五年来,上面所记载的每一件事,却都是真实地发生了!”
    “这么说,我的父母,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又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如此厉害的人物舍得丢弃自己的孩子?”
    慧空长叹一声:“施主,容老衲缓缓道来。”


   叔侄和艾劳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9 本章字数:11915
    那老和尚说话开始言简意赅,艾劳听完了,最后总结出来的,无非那么几个方面的问题。爱豦穬剧
    首先,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她的父母,并不确定。老和尚的意思,从容貌气势上来说,有点像,但自始至终,那两人也没说这孩子是他们的女儿。
    再一个,那两人神秘失踪,老和尚得知了那帕子上的话一一应验之后,开始找寻那两人的踪迹。找寻他们,并非是为艾劳寻亲,只是因为,他们的出现,牵动着一个神秘的家族!
    说到神秘的家族,艾劳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之前听老庄主说过的——天下乱,群雄起,终孽缘,始百里。
    老庄主曾无意中说起,无论是中兴的十大世家,抑或是燕京的各大家族,这所有的势力加起来,都比不上那神秘莫测的百里家族!
    百里家族一向居无定所,相传他们是从塞外荒漠之处搬迁过来的,家族人丁稀少,从不涉及江湖朝政之事,但其威名远播,就是因为其家族有着令人心动的未卜先知的神奇本领!
    未卜先知,带来的并非荣耀和权势,而是各种各样的危机和暗杀。据传,想要巴结奉承的各路势力遭遇闭门羹之后,开始了一轮轮的攻击和抢占,本就人丁稀少的百里家族因此更是所剩无几,一次次地被追击,导致最后的结果就是,百里家族在世人眼里,彻底消失了!
    艾劳猜得没错,老和尚口里的神秘家族,正是百里。而老和尚猜测,艾劳,就是百里家族为数不多的子嗣之一!
    艾劳现在想想,终于知道龙威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和蔼了。即使她是天霸山庄的庄主,再有钱有势,那也是中兴的子民,配龙暮云,怎么看也有高攀的意思——可龙威言语之间对自己的态度,不只是欢喜那么简单,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刻意的讨好!
    如果她真的是百里家的人,那么,也就不难解释龙威为何丢她如此亲近了——有这样一个神秘强大的家族的人做自己的儿媳,那不管是他子孙后代的霸业,还是中兴的繁荣富强,都将会是囊中之物!
    艾劳对这个身份不怎么感冒,说起来,还有点嫌弃——百里家族的人虽然有神乎其神的超能力,却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近百年都没露面了,就一个名号好听,说白了,其实就是被人追杀的四处逃窜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种超能力,说起来挺吸引人的,可最后,难保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运气再差点,很可能就成为别人争斗下的牺牲品。艾劳肯定不想接受,想了想,提出异议——她本身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是百里家的人?
    关于这一点,老和尚给出了解答。
    原来,相传那个神秘的百里家族,也并非生来人人都有这种能力,也要看个人天分和各种机缘。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是百里家族最正宗的嫡系子孙,都具备这种能力,但男女之间,又有区别。
    艾劳最后听明白了,敢情,百里家的嫡子嫡孙,如果想拥有这种能力,还得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有缘人!
    百里家族的人,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不会始乱终弃,不会三妻四妾,即使夫妻一方得病或意外死亡,另一方也必须为其守身如玉,直至终老。
    也就是说,选择自己的意中人,很重要——选得好了,能力会随着两人的不断交合而增长,如果选错了,这种能力会慢慢消失,直至成为普通人。
    所以,百里家族的人,从来都很慎重对待自己的婚姻,更加不会在成亲前就失去童贞。
    艾劳听了这个解释,第一个念头就是——靠!如果老子真是百里家族的人,敢情身边这么多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命中注定的?
    艾劳从宫里出来,真是不怎么高兴的,龙暮云在外面担心得要死,因为时间太长了,他真是不知道父皇要和艾劳说什么,一直说了一两个时辰!
    期间,他试图闯进去,可被人拦着,他也不可能动粗,最后看见艾劳出来,他赶紧就迎上去了,但艾劳也没搭理他,一个人往外面走。
    龙暮云急死了,看艾劳这样子,肯定是谈话不顺利啊,难道是父皇表面同意他们的婚事,暗地里却使绊子?
    不能怪龙暮云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之前老皇帝一直是不赞同他跟着艾劳的,甚至有想给他赐婚的念头。
    这会儿看见艾劳这个模样,他能不急么?
    艾劳其实是在想事情,老和尚那意思,让她去燕京大陆,说得到消息,百里家族的人最近在那里出现过。
    艾劳真是不想去,她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寻什么亲啊!即使寻了,也是这俱身体的亲人,又不是她的——更何况还是那么一个不讨喜的家族!
    老和尚有忧国忧民的意识,他打算的是,找到那个家族,以艾劳现在的势力,保护他们不受干扰,至少,这样一来,天下就不会大乱。
    艾劳没想那么多,甚至她都不想和这个家族有什么牵扯。
    但最后,她还是答应了,其实她是想去看欧阳慕白了,龙威满脸期待之色,艾劳看在他是龙暮云父亲的份上,忍了,也就同意了这一趟燕京之行。
    但让艾劳烦心的,是那老和尚说了,此去不知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让虚空和尚一路同行。
    艾劳对老和尚没什么好印象,连带着,对虚空也喜欢不起来——模样倒是天下少有,可绝色男人她身边多了去了,她也不稀罕!
    龙暮云突然一把抱住艾劳,急切地开口:“劳儿,父皇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不管,我是一定要娶你的!这辈子,我只认你一个女人!”
    艾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龙暮云在担心什么,她扑哧笑了,回抱住他,开口:“傻瓜,你要是敢认别的女人,我也不干啊——别担心,你父皇很喜欢我的,我们也算一见如故,所以聊得时间长了点。他还说,等事情安排完了,就让我们大婚。”
    “真的?”龙暮云大喜,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他仍然忍不住兴奋——谁都想自己的幸福被父母认同,婚姻是两个人的,可如果没有亲人的祝福,也会是一件憾事:“劳儿,你没骗我?”
    艾劳连连点头:“我骗你做什么!不过,成亲之前,我得去燕京一趟。”
    “去燕京?为什么要去?”
    这事,龙威既然把龙暮云支开,肯定是不想让他知道,事情没清楚之前,艾劳也不想让他担心,笑了笑,道:“是天霸山庄的一些生意,我一直想过去看看,就怕成亲以后没机会了,所以……云儿,你不会拦着我吧?”
    龙暮云肯定想拦着啊,虽然和艾劳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但他现在有了机会能名正言顺,他肯定是不想放过的,但被艾劳抢先一问,他还真不好开口说留她了:“劳儿,我……”
    艾劳知道他肯定舍不得,但现在事情成了这个样子,龙暮云也不能和她一起走,她也舍不得:“云儿,你放心,我说话算数,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成亲。你——不会是对我不放心吧?”
    龙暮云还真是这样想的,就怕艾劳到时候把这事忘了——虽然国母之位在别的女人眼里那是可望不可及的,但对于艾劳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万一她觉得外面好,不想回来了,到时候他去哪里哭?反正不管怎么说,他是从心里不想让她走的:“不是,我就是——我想你了怎么办?劳儿,我们成亲了,以后,整个中兴都是你的,那些生意,有那么重要?”
    艾劳只能哄他:“云儿,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啊——这是最后一次,我从燕京回来,我们就成亲,以后,我去哪里玩,最多玩几天就回家,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你说好吗?”
    这算是艾劳的底线承诺了,能让一个身边围绕着众多男人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龙暮云真是觉得知足了,即使不舍得,他也没办法,最后,点头答应了。
    说走就走,这事艾劳也想尽早查清楚,但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如果只是去北家,龙溟跟着也没问题,可现在是要去燕京,路途遥远,他有伤在身,肯定就不方便了。
    艾劳知道,龙暮云好哄,三两下就搞定了,那小兔崽子肯定不好糊弄。
    果不其然,就算艾劳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龙溟还是差点蹦起来:“什么?你要扔下我?去燕京?”
    果然炸毛了——艾劳连忙安抚他:“溟儿,不是扔下你,你也知道,燕京那么远,不是三两天就能到的,你这伤势,我真不放心。车马颠簸,怎么能好?你在府里安静地养伤,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伤也好了,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龙溟岂是那么好打发的,这会儿艾劳说什么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他争取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却被她无情的抛弃,他能不伤心么:“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累赘!现在你身边那么多疼你爱你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多余的了?人家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时候你天天欺负我,可眼里心里都有我,现在我投降了,我爱上你了,你就要始乱终弃!你就厌倦了是不是!”
    艾劳很无语,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他可真能扯:“溟儿,你这胡思乱想什么呢?姥姥舍不得离开你,这不是因为你受伤了么!姥姥心里还难受呢,怎么可能是你说的什么厌倦!溟儿,别多想了,乖,好好养伤,回来了,姥姥随你怎么折腾,你看行不行?”
    她说着,乖乖地在龙溟身边躺下,凑过去,在龙溟脸上亲了一口:“到时候,铁链,马鞭,红烛,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
    艾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赤果果的色誘啊!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可真不少,不管是在柜子里,还是在沈家柴房里,那激烈的战况,还真是前无古人。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她也没在柜子里试过啊。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是打心眼里在意这个小子,不让他跟着,她也是难受,但没办法啊,他这个伤必须静养,那么深长的伤口,就算再有灵丹妙药,能一下子就好么?
    龙溟听了心里何尝没有想法,他算是知道了,不管以前和艾劳怎么折腾的,最重要的是以后——看她身边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他要再不加把劲,估计以后这女人都能忘了他是谁!
    艾劳再哄也没用,最重要是跟在她身边,时刻和她温存,得了机会就要了她,不然,真有被她遗忘的一天:“既然不舍得那就带着我!我的伤我自己清楚!我什么都不怕!反正我要去!你不带着我,我就是爬,也要跟着去!”
    艾劳哪里有多少耐心啊,她能开口哄,真是挺不容易的了,偏偏龙溟还不领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溟儿,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打算,也得为我打算不是?想想啊,如果这次你落了什么后遗症,以后可怎么办?你不希望以后在姥姥身上都没力气动吧?姥姥可不是吓唬你,万一真愈合不好,肯定影响以后的行动——那以后姥姥跟你在一起,活守寡不成?”
    龙溟也是个钻牛角尖的,反正他就是想跟着:“说来说去你还是嫌弃我!我问了六哥,这地方以后要留疤的,你肯定不喜欢所以才不要我!你说这么多,纯粹就是借口!”
    艾劳气死了,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女人——为了身上一个疤就能舍弃自己的男人?这小兔崽子可真是能气自己:“龙溟!我告诉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你怎么就不听!你身上有疤又怎么了!我又没说不喜欢!你说你一天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你也不嫌累!”
    生病的人本来就很脆弱,恨不得身边的人都能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说好听的哄自己——龙溟肯定也是这种心理啊,其实他也知道艾劳说的都是对的,可他就是不能接受她要离开,他真是一秒都不想和她分开,本来以为这一次就再也不分开了,结果她又跑来说去燕京!
    她说去两个月,可她一走,谁能保证她两个月就能回来?
    艾劳一生气,这声音难免地就大了一些,龙溟听了,真是觉得委屈死了:“你吼我……你果然不喜欢我了……我就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那眼圈就红了,泪花在眸子里滚过来滚过去的,看得艾劳那心可真是疼死了!
    艾劳能怎么办,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哄:“溟儿,我的乖溟儿,姥姥真是爱死你了,姥姥不舍得离开你,你怎么就不信呢?是不是要姥姥把心挖出来给你?你摸摸看,这颗心,就是为你跳得呢!”
    情话听得多了,艾劳那也是信手拈来,更何况,她是真心的,这话说出来,再冷硬的汉子都得成了绕指柔。龙溟吸着鼻子:“真的?”
    艾劳慢慢吻上去:“溟儿,姥姥爱你,真的……”
    这一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少不了又得伺候龙溟,但这次艾劳也是忍不住了,其实也是心疼龙溟,想想以后几十天不见,最后一次,也不忍心再用手给他那种感觉,一狠心,她就上去了——反正龙溟受伤的是上半身,不影响什么,她小心点,也没问题。
    龙溟早憋坏了,那手也舒服,肯定比不上那真枪实弹地耕耘起来啊!反正艾劳开始的时候,他真是觉得快舒服死了!
    艾劳跟个女皇似的,居高临下,自然是让龙溟舒服到了极致的!
    这事怎么说呢,最后算是搞定了——艾劳自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真是没想到那小子精力这么好,反正是把艾劳折腾得够呛!~
    后来艾劳想明白了,他精力肯定好啊,他在下面,不动,不出力,只哼哼着,其他的活,都让她一个人包了!他那精力能不好?
    最后真是把艾劳累得够呛,这肯定是个力气活,关键是艾劳还不能弯下身子,只能坐着,就怕碰到他的伤口。
    总算把他伺候舒服了,那小子才嘿嘿地笑了,一脸的满足——艾劳真是无语了,敢情他就这么点出息,早知道,她一上来呗,废那么多话干什么呢!
    既然决定去燕京,艾劳不得不再次考虑人员分配问题——去燕京,就相当于出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天霸山庄那么大一个家业,艾劳还真是有点不放心。不管怎么说,她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就算以后她真定居在龙暮云这里,那里也算是她的娘家。
    这一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能放心吗?
    但这个问题,她也觉得为难。和龙溟一样,她也是不想和他们任何一个分开,特别是刚和老三经历了那样的事,再让他走,她更得心疼!
    她愁得不行,不知道怎么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即使这样,她也记得,要走了,她和龙溟温存了一番,肯定是少不了龙暮云的,龙暮云多知道疼人啊,在龙溟那里没享受到的,龙暮云都给她补偿了。
    她是没力气了,就配合着龙暮云的动作,,满身的欢愉化成了娇柔的轻吟,洒满整个房间!
    做这种事的时候,艾劳肯定是不会想其他的,尽情地享受他给予自己的狂野激烈,任自己迷失在数不清多少次的舒服余韵里!
    但有些事,即使不想,它还是存在的——第二天一早,艾劳偎着龙暮云的胸膛,睁了眸子,就在犯愁这个问题。
    龙暮云那耐心不比习昇差,一夜欢爱,也不见疲惫,反而更显神清气爽。他拥着艾劳,大手游走在她滑腻柔嫩的肌肤上:“劳儿,你要记得,我等着你呢,每天每天都想你!你可要早些回来!”
    情话起了个头,说起来就是缠缠绵绵的了,两个人腻歪着,免不了又是一阵磨枪上阵!
    最后,还是龙暮云担心她要上路,身体受不了,这才停止了攻掠,抱着她起来了,给她穿衣洗漱。
    艾劳不想动,嘟囔着把自己担心的问题说出来了。
    龙暮云笑笑:“你想让他们都去,这有什么问题。我和父王请一道圣旨,以皇家名义保卫天霸山庄,这样一来,谁还敢在你门前造次?”
    艾劳一听,对啊,在中兴地盘上,肯定是皇家最大啊,有了皇帝撑腰,谁还敢在她家里惹事?
    她立即高兴了,让龙暮云就这么干!
    龙暮云其实也有私心,他这么做,其实就是相当于昭告了天下,艾劳是他的女人了。当然了,这点小心思,他还不想让艾劳知道,他自己明白就行了。
    艾劳这下高兴了,和龙暮云、龙溟的离别愁绪都被赶跑了,抱着龙暮云亲了几口,又拉着他正式去和龙溟告别。
    龙溟睡觉的时间很多,因为要好生休养,药里都加了镇静安眠的成分。艾劳过来的时候,他倒也醒了,因为解了馋,又一夜好眠,看上去真是肤色水润,白里透红,天姿绝色!
    艾劳忍不住就亲了上去:“溟儿,你可真美!”
    龙溟看见跟在艾劳身后的人,脸色立即红了:“姥姥——”
    艾劳嘻嘻笑着去看龙暮云:“云儿,你别吃醋哦——”
    她突然站起来,勾着龙暮云的脖子,轻声道:“云儿,我最喜欢的,可是你的黑色神鸟——千万记得,养精蓄锐,等我回来,可得大展神威!”
    龙暮云宠溺一笑,耳垂却在不经意间红了。
    这算是三个人第一次以彼此认同的态度呆在一起,艾劳拉着龙暮云坐下,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口:“云儿,溟儿,我真是舍不得离开你们,可没有办法,这一趟,我是必须要去的。你们等着我回来,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了!”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也不多说。
    艾劳看着各具特色的叔侄两人,脑子里一个猥琐想法一闪而过,她的唇边,立即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可先说好,你们在家,可得乖乖的,互相监督,谁要是和哪个女人亲近了,可别怪我回来翻脸无情!”
    两人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原来情如父子的两个人,如今却围着一个女人转——真是挺羞人的!
    龙溟猛地想起那次衣柜里的偷情,当时,龙暮云就在那个房间里——他的俊脸立即红了,可无法抑制的,心底的期待也同时涌了上来!
    龙暮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一次他醉后蹂躏艾劳的画面,会被龙溟偷偷瞧了去,三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他更是想都没想过。
    艾劳却想到了,甚至有种现在就来试一试的冲动——当然了,冲动是魔鬼,何况龙溟现在身体也不允许。但艾劳是打定了主意的,这会儿不行,那就等她回来的!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离别的愁云惨雾倒是没了,最后,艾劳一人亲了一口,算是正式分开了。
    一群人上路了,浩浩荡荡的,直奔北家。
    艾劳的意思,还是先去北家一趟,反正当初和老大他们说好的,也是在北家汇合,去了北家,再奔燕京,也耽误不了几日的路程。
    龙暮云又另外给她准备了马车,肯定是照着最舒服的级别来的,艾劳躺在里面,脸上的笑一直就没褪去。
    习昇看得心里也舒服,谁不喜欢自己的爱人天天开开心心的?“我以为龙溟会哭着闹着要跟着呢,没想到,被你摆平了。”
    艾劳翘着二郎腿躺在习昇腿上:“别小看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可是分开五年了!”
    她猛地翻身起来,直接扑到习昇身上:“昇,你不知道,我刚刚看到龙暮云和龙溟两个人在我身边,我就邪恶了!”
    习昇赶紧抱住她:“你个小坏蛋!怎么邪恶了?你不会是想……”
    艾劳歪着脑袋一脸兴奋地点头:“对啊,好久没做了。”
    习昇宠溺地刮她的鼻子:“你也真敢想!以为这里是二十一世纪?再说,他们什么关系?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艾劳也没受打击,清溪炎各也是她慢慢调教的,总有一天,她会成功的:“敬请期待吧——对了,跟你说件事!”
    艾劳身世的问题,她没和龙暮云说,就是怕龙暮云担心,毕竟百里家族很吃香,人人都想抓到自己手里。但这事,她肯定是要告诉习昇的,习昇考虑的比较全面,又沉稳,肯定能给她不一样的见解。
    谁知道,习昇听完,一挑眉:“胡说八道!你肯定不是百里家族的人!”
    艾劳睁大眸子:“你怎么知道?”
    习昇愤愤难平:“敢说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
    艾劳扑哧笑了:“昇!咱俩可真心有灵犀!那老和尚说了那话,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这问题提出来了,习昇就得重视,刚刚那话,也是玩笑,如果真是这样,这事肯定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艾劳就多一分危险。
    习昇咦了一声:“既然是在燕京发现的,那么,欧阳澜听没听过呢?”
    艾劳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去问问。”
    习昇肯定不是小气的人,但他真是看不上欧阳澜,要是艾劳敢喜欢,他就敢搞破坏——他的兄弟,也得挑让他看得上眼的:“你自己去问吧,我不想理他。”
    艾劳嘿嘿笑着:“怎么,欧阳澜触了众怒了?连我们善良大度的习少都不想搭理他了?”
    习昇认真看着她:“你不会喜欢他吧?”
    艾劳继续没心没肺地笑:“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习昇看她这个样子,无奈地叹口气:“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艾劳咬他的下巴:“你说绕口令呢?”
    习昇一把抱住她,绝色深邃的眸子与她对视:“真想揉烂了你!看你一天到处招蜂引蝶!”
    艾劳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你揉啊!揉啊!把我揉烂啊!”
    习昇深吸一口气,大手摁在她的臀部:“别动了,再动,我可不客气了!”
    艾劳继续扭,其实就是存心想惹火:“来啊,来啊,你怎么不客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习昇还能忍住?绝色男子一个翻身,不客气地把她压在身下,大手带着力道开始游走在她的肌肤上:“挑衅?待会儿可别求饶!”
    最后艾劳还真是求饶了,没办法,习昇太厉害了,估计是生气了,反正力气挺大,还想着法儿滴给艾劳以前没有的角度。艾劳的娇吟就没停过!
    习昇在她耳边勾唇笑:“怎么,不行了?”
    艾劳哼哼地开口,声音绵软得不像样子:“讨厌,人家——要晕了啦……”
    习昇肯定也是难受着呢,这会儿见她如此娇羞模样,也没打算继续,,埋首在她颈间嘶吼!
    一大上午,两个人愣是没下马车!
    到了另外一个城镇,众人停车用午饭,艾劳不想动,抬脚勾着习昇的小腿:“昇,你去吃,让他们给我端上来——就让欧阳澜那小子,我正好有事问他。”
    习昇也确实摸不清楚艾劳对欧阳澜的心思,反正他是不喜欢的,但如果艾劳真的喜欢,他也没办法,只能避免和他接触就是。
    他应了一声,小心眼地帮艾劳把衣服全部遮好,看不到一丝粉嫩的肌肤,这才下了马车。
    艾劳抬手把衣领再拉拢一点,唇边是幸福的笑——得夫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欧阳澜被习昇点名的时候,真是挺意外的。他以为,艾劳会对他冷脸,并且会一直持续很长时间,却没想到,艾劳会让他去送饭。
    说是送饭,到时候在马车上发生点什么,谁知道呢——欧阳澜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习昇见他不说话,开口道:“不想去?也好,别为难自己,老七……”
    欧阳澜连忙抢过话茬:“我去!”
    习昇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欧阳澜在马车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腿上了马车。
    把食物一一摆放在小餐桌上,他开口:“姥姥,吃饭了。”
    马车很大,狭长,艾劳躺在里面,懒懒地嗯了一声,却没动。
    欧阳澜手心里都有汗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该怎么做。
    其实艾劳是在考虑到底怎么开口问百里家族的事,她现在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的了,在她看来,这种人其实就是有特异功能,在二十一世纪,保不准都能被人抓了去当小白鼠解剖了!
    她想了想,开口道:“欧阳澜,姥姥准备去你们燕京大陆,你倒是说说,你们那边有什么风土人情。”
    欧阳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明摆着想和他聊天,他肯定高兴啊,心里跟吃了蜜似的,赶紧回答她的问题,把个燕京大陆说得跟世外桃源似的,就怕艾劳听了不满意!
    艾劳听了,就嗯了一声,又问:“有没有什么厉害人物啊!姥姥号称天下第一,到了你们燕京,也找个人较量一下,你说呢?”
    欧阳澜就顾着高兴了,艾劳肯和他说话,还和他聊这些轻松的话题,那肯定就是不生气了啊,他连忙道:“姥姥,燕京大陆也有所谓的天下第一,但是,在我看来,肯定不如姥姥——那人都是老头子了,哪里能和姥姥比?”
    要说好听的,谁都会说,欧阳澜也只是没有得到合适的机会,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他肯定也懂得甜言蜜语:“姥姥,我觉得,论才智,容貌,武功,肯定没人能和姥姥并驾齐驱。容貌极美的,却没有姥姥这份豁达,武功高强的,又不如姥姥的神人天姿,即使能有才貌双全的女子,也没有姥姥傲视天下的强势。姥姥,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我现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艾劳本来还想嘲笑他几句——不过几天时间,就对她刮目相看了?可真是不容易啊!可想着自己还得问他问题,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些:“这话姥姥听着可真舒服——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只有神仙才比姥姥厉害?”
    欧阳澜见她那灿烂笑容,只觉得心底流窜莫名的冲动:“我想,姥姥这样的,恐怕连神仙都自叹不如。”
    艾劳笑笑,总觉得他那话是在讽刺自己:“对了,说到神仙,听说你们那里有人能未卜先知?那岂不是就是神仙?”
    其实欧阳澜真是说的心里话,只是他之前一直针对艾劳,这会儿夸夸她,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未卜先知?好像,是听说过,说是有个什么家族的,挺厉害——我不记得了,很早以前听大哥提过一句。”
    艾劳不免有些失望,但面上也没流露出来:“还真有啊——算了,吃饭。你也下去吃吧。”
    欧阳澜肯定不想走啊,赶紧找个借口留下来:“姥姥,你喜欢吃什么?”
    艾劳坐起来,拿起筷子,看他给自己布菜,不免有些不自在:“没事,我自己来,你也去吃吧,吃了好上路。”
    艾劳是觉得,知错能改的,就是好孩子。当然了,有些错能改,有些错,却是再也没机会改了。反正在艾劳看来,欧阳澜就是欧阳慕白的弟弟,再怎么说,她也不能太过分了。
    欧阳澜手上动作没停:“姥姥,我还不饿,你吃。”
    之前艾劳对着欧阳澜说过一句——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其实,艾劳也就是随口一说,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再说欧阳澜还有个心心念念的完美女神,这会儿说欧阳澜喜欢她,她还真是不怎么信。
    她觉得不喜欢最好,省得麻烦:“不饿也去吃,吃了好上路,下去吧。”
    这几句话,艾劳的声音就有点严肃了。
    欧阳澜的手顿住了,愣了半晌,才把夹着的青菜放到艾劳碗里,然后,放下筷子,抬眸看艾劳:“姥姥,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说真的,艾劳之前确实挺讨厌他,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欧阳澜都入不了她的眼。但现在,艾劳考虑问题都是直接站在欧阳慕白的立场考虑的,欧阳澜终究算是自己的小叔子,现在两个人把话都说开了,都说长嫂如母,她也不可能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啊:“不讨厌。”
    但是也不喜欢——她自己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欧阳澜一喜,只要不讨厌,就有机会不是吗?之前的讨厌变成了不讨厌,那过一段时间,不讨厌就会变成喜欢——他立即有了自信:“姥姥,我知道,以前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我知道错了,姥姥,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艾劳头也没抬:“知错就改挺好的。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到了燕京,你就回家,以后,估计也没见面的机会了。”
    欧阳澜刚刚有了点希望的心顿时觉得被浇了一盆凉水,他急忙开口:“姥姥!我,我不想回家——姥姥,我觉得,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艾劳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好。”
    欧阳澜毕竟还是那个性子,即使收敛了,着急的时候也控制不住:“为什么?我都说要改了啊!”
    艾劳抬眸看了他一眼,真心觉得不能和他沟通:“没有为什么,我身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待的。”
    “姥姥!你也说知错就改是对的啊!那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艾劳顿时没胃口了,放下碗筷:“欧阳澜,拜托你成熟一点好不好!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更不是我什么人!我说不让你跟,你死皮赖脸地缠着有用吗!”
    欧阳澜觉得心底痒痒的,难受又压抑,看见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他突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根本没多想,伸手推着艾劳的肩膀,随即,他整个身子就压了上去!


   屈皓的主动
   更新时间:2013-1-15 0:38:59 本章字数:12113
    欧阳澜其实是有点运气的,这会儿,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种种优势,突然扑上去,竟然真的把艾劳压在了身下——他的目的就是想吻她,根本没犹豫的时间,身子压上去的同时,双唇随即就凑了上去!
    艾劳发誓,她以后一定改改这个该死的臭毛病!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知道身边的人个个身怀绝技,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她根本没想到欧阳澜有这个胆子,上一秒他还跟个可怜的兔子一样哀求艾劳给他个机会,结果,马上翻脸变身饿狼,朝着艾劳就下口了!
    艾劳一是没防备,再一个,她刚和习昇折腾完,那身体的余韵还残留在体内,让她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更要命的是,马车再大也不可能让她随便翻滚啊,更何况,她已经错过了逃开的最佳时机,直接被欧阳澜吻上了!
    说起来一堆废话,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欧阳澜和艾劳,接吻了!
    即使艾劳再怎么不情愿,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唇有些冰凉,在艾劳睁大了的眸子的注视下覆了上来!
    把握时机的事,欧阳澜倒是很懂,几乎就是在四唇相贴的那一瞬,他的舌已经探了出来,直接朝着艾劳的芬芳侵袭!
    艾劳如果还任他摆布那真是得憋屈死——枉她还称天下第一,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扑倒,还被人家强吻,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她的手随即带着内力推了过去,手脚并用,强硬地将欧阳澜推开了,她怒吼一声,眸子里都带着愤怒的火苗:“欧阳澜!你找死!”
    欧阳澜身体离开了些,背部抵着车身,却因为车厢内空间有限,他的手还抓着艾劳的肩,因为激动,俊俏的脸色涨得微红,大口地喘气:“姥姥!你杀了我吧!每天这样生不如死的,不如让我死了痛快!”
    艾劳抬手把他的手打下去:“靠!尼玛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即使只是那么一瞬,她的甜美依然被他捕捉到了,那是梦里才会有的美好,却快得如昙花一现,让他如何甘心:“姥姥!我爱你!我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了!姥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别赶我走!我只要呆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姥姥,他们能伺候你,我也能!姥姥,我爱你,是真的——我知道,我以前骗了你,可现在不是了!我不能控制自己!每天每天都想你!姥姥,我可以的,真的,我可以……”
    他说着话,修长的手指已经撕扯着自己的衣物,根本没犹豫,直接把衣服扯了,健硕完美的胸肌露出来,看得到他的不断起伏:“姥姥,求你……”
    见他如此,艾劳反倒平静了——同样都是色誘,当初面对欧阳慕白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想把人掐死的冲动?
    她挑了挑眉,还笑了笑:“欧阳澜,你现在还是觉得,爱情这事,只是一个人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吗?那你喜欢你那柔然姐姐的时候,也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还是说,你们两个,早就瞒着你哥哥有了鱼水之欢?”
    欧阳澜死命地咬住下唇,双手微微地颤抖,手上的动作却怎么也不能继续了。爱豦穬剧
    艾劳玩味地看着他,如果她有防备,用强的,欧阳澜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她怕什么:“好,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过问。那么,欧阳澜,咱俩索性一次把事情说清楚,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半点也没有。你脱光了,我也不想多看一眼。姥姥这个人呢,是没什么节操,可是,却是有底线的。”
    欧阳澜眸子里泪花闪烁,良久,才轻声地开口:“如果,如果没有大哥,那么,你会不会给我一次伺候你的机会?姥姥,我没有过,我是第一次,连亲吻都没有过……姥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
    这事,艾劳之前就有过猜测,对于他还是个雏儿,也没什么感觉——天底下这种人多了去了,她都上了还不得累死她:“没什么可是,这事也和你大哥没关系——你那意思,没你大哥,姥姥就会稀罕你?你多心了,姥姥对你,从来就没那份心思。欧阳澜,你听清楚,我对你,没那种心思,明白?以后呢,你最好管住你自己,要是再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就算你是欧阳慕白的弟弟,我也绝不饶你!”
    欧阳澜颓然落下双手,垮了双肩,泪花沾在睫毛上:“姥姥,真的——这么不喜欢我?”
    不待艾劳说什么,他突然抬眸看向她:“姥姥,即使这样,你也别赶我走,行吗?我给你做牛做马!你不喜欢我,我躲得远远的,只要能看见你,我就知足了!”
    艾劳真是呆不下去了,准备下车了:“欧阳澜,让你走,是为你好,在我身边,纯粹是虚度光阴,浪费时间——再说了,以后,我和你哥哥在一起,亲着抱着爱着,你在旁边看着,不难受?不尴尬?”
    欧阳澜再次颓然:“姥姥,为什么,你喜欢大哥,却不喜欢我?大哥能做的,我也能做到!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如他?”
    艾劳已经出了马车,听到这话,又回头说了一句:“欧阳澜,我真是不知道和你说什么了。算了,不多说,你自己好自为之!”
    艾劳下了车,才看见男人们都在一旁看着呢,肯定是听到艾劳那声怒吼出来的。
    艾劳笑笑:“没事,一向都是我调戏人家,没想到,今天被别人调戏了——走,老子还没吃饭呢!”
    欧阳澜一个人在马车里,不知道如何排解心里的酸楚和痛苦。刚刚艾劳说他和林柔然有什么,如果是以前他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觉得艾劳亵渎了他心中的女神,可如今听到,却是彻底的心伤悲凉——如果自己真的和林柔然有什么,她也肯定是不介意的。
    可是,如果欧阳慕白和林柔然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她——肯定会暴跳如雷吧?说不定,会……
    他缓缓抬起眸子,把褪下的衣服重新穿好,抬腿下了马车——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该何去何从?
    发生了这样的事,欧阳澜更是惹了众怒,只要他不开口,根本就没人找他说话,平日里老五还来和他聊天,可这次,老五看见他也开始躲着他。
    欧阳澜觉得委屈死了,的确,他不该冒犯她,可是,他也是爱她的啊。凭什么他们可以对她温柔呵护,他就不行?都是一颗心,为什么差别待遇这么大?
    不管怎么说,欧阳澜也还是孩子心性,没人理他,他肯定受不了。那些人他也不想搭理,只好去找屈皓。
    当初,他对艾劳的感情,也算是屈皓开导出来的,他一直觉得,或许屈皓还是把他当成朋友的。
    但他没想到,屈皓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他这少爷脾气忍到现在,真是忍不下去了:“屈皓!我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我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屈皓因为养伤的原因,一直在马车上,这会儿靠着车身在看书,听了欧阳澜的话,浅浅一笑:“欧阳澜,你觉得我怎么样?”
    欧阳澜虽然意外他这个问题,却还是点头:“很好啊。”
    “那你觉得,她会喜欢我吗?”
    欧阳澜睁大眸子:“屈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不是恨她吗?难道你——”
    屈皓苦笑:“是啊,曾经,我以为自己讨厌她,她的一切,我都觉得离经叛道。可现在,我才看清自己的心——欧阳澜,我爱上她了。”
    欧阳澜愣了半晌,才喃喃开口:“可是,你那么小,怎么懂得情爱之事?”
    小吗?屈皓自己不觉得,他也知道,那个龙溟,似乎就是和自己同年的,可是,人家却受到艾劳百般疼爱:“爱一个人,那种感觉很微妙,也许,和年龄无关。我只后悔,曾经很多次,我出口伤了她。现在,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走近她的心。”
    “你喜欢她,她知道吗?”
    知道吗?应该是知道的吧,只是,不知道她相不相信自己的这份心意。屈皓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
    欧阳澜不解:“怎么会不重要?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知道!让她也喜欢你吗?”
    “欧阳澜,所以,这是你的想法,所以,这是他们疏远你的原因之一。”屈皓合上手里的书本,认真地看着他:“欧阳澜,你说的也对,可是,有一种爱,只适合埋在心底,因为,你即使说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甚至,还可能把两个人的关系闹得更僵。”
    欧阳澜摇头:“我不懂。”
    屈皓叹口气:“我喜欢她,爱她,我想要的,就是她能开心,她能幸福,能远远地看着她,也满足了。如果她对我也有情,那么,两个人的靠近,会是顺其自然的,根本不必刻意去追求。如果她无意,这样的距离,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很舒服。”
    “可是,”欧阳澜缓缓开口:“没有不甘吗?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恩爱,心里不难受吗?不想抱她吗?不想吻她吗?我现在,心里就非常的难受——真的,屈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爱,原来对柔然姐姐的那种感情,太幼稚了。对姥姥,才是真正的爱。可是,她却这样对我,我的心跟针扎一样的。屈皓,我该怎么办?”
    “不甘?”屈皓笑笑,绝色的模样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清新淡雅:“也有,但是,如果自己的感情带给她的是困扰和烦恼,我情愿,自己独自接受这份委屈——如果真的爱她,又怎么舍得看她生气着急?欧阳澜,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你站在她的立场上去想过问题吗?你想吻她想抱她,你可想过她是否愿意?强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欧阳澜张口结舌:“可是……”
    屈皓轻轻叹口气:“谁说不想呢?她的吻,她的怀抱,她的甜美——每日地折磨我,都要疯了……”
    最后这句话,他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自己听到,久久在他心头盘绕,无法消散。
    欧阳澜也陷入了沉默,有了指点迷津的人,他再次开始反思自己的爱是否真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刻骨铭心。如果是,为何他做不来屈皓的豁达?如果不是,那缠绕着自己的痛楚又是从何而来的?
    马车里坐了几个人,艾劳躺着,头枕在习昇腿上。
    其他的护法勉强坐在一旁,宽敞的车厢因为几个大男人的加入,瞬间显得狭小起来。
    “说说,你们怎么想的。”艾劳真是不喜欢马车的颠簸,晃得人头晕脑胀的。她的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几个人都没说话。
    习昇是打定了心思不开口的,他本来就不喜欢欧阳澜,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真是踹欧阳澜几脚——这要是在以前,他还不得弄死人家!
    那几个人也不说话。
    老五愣愣地看了一圈,怕艾劳生气,赶忙开口道:“姥姥,欧阳澜肯定做错了,可是,可是他也挺可怜的……”
    他话未说完,艾劳冷冷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老五立即闭嘴了,可他觉得自己没说错。说起来,几个人里面,他和欧阳澜接触最多,在他面前,欧阳澜真的挺放得开,什么话都和他说。老五性子随和,欧阳澜没有压力,也很随性,两个人在一起聊天什么的,都很融洽。
    虽然老五接近欧阳澜是因为艾劳派给他的任务,可接触下来,他觉得欧阳澜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心性单纯,坦白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
    但在艾劳这件事上,老五还是觉得欧阳澜做错了。但他也是对事不对人,这事做错了,其他的事,欧阳澜也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
    习昇不得已开口:“不管怎么说,这事呢,劳儿算是受害者,欧阳澜人怎么样我们先不说,但以后,不能让他靠近劳儿半步。到了燕京大陆,赶紧让他回家,你们觉得呢?”
    其他几人自然没有意见,敢动艾劳,那肯定是触了他们的逆鳞了。
    老五一听,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是怕艾劳对欧阳澜下手什么的,现在一听,只是不让他近身,他自然同意——他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人?
    艾劳抬腿踢过去:“你个死呆子!老子都烦死他了,你还替他说话!”
    老五也挺冤,他主要是怕艾劳把欧阳澜弄个断手断脚之类的这才替他求情的,要是早知道艾劳没这个想法,他何必多那个嘴!
    其实他也是想到了欧阳慕白,不管怎么说,他不想艾劳做了什么事,以后面对欧阳慕白的时候,会后悔什么的。
    这些话,这会儿他也不好说了,就恨自己刚刚怎么那么急切,抢着开什么口啊,这会儿好了,让她生气了。
    他连忙哄:“姥姥,我没那个意思——我以后看着他!肯定不让他近你的身!”
    艾劳哼了一声,其实也没真生气,老五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了,肯定是和欧阳澜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了些感情——但她肯定也是不高兴的,敢情他和欧阳澜之间的那点感情,比对她的爱都多?
    她小心眼,一点小事都计较:“他哪里可怜了?靠!你是没看见他扑上来那样子!我要是没武功,说不定都让他强了——你个呆子,存心气我是吧?”
    老五慌得手无足措的:“姥姥,我没有,我真没那个意思……”
    习昇给他解围:“好了好了,知道老五老实,你这不是欺负人家吗?他对你的心,你还怀疑啊!”
    艾劳不解气,又踹了一脚。
    老五只能受着,一句话不敢说了。
    其他人轻声低笑。
    他们都知道艾劳的性子,很多事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少开口为妙,特别是这种事,多说多错,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办就好,他们根本没意见——那样的话,也只有少根筋的呆子老五敢说出来。
    习昇也笑。
    艾劳那白嫩的玉足在老五身上蹂躏来蹂躏去的:“死呆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姥姥生气!下次再这样,姥姥直接把你踹下去!”
    车厢里一片温馨。
    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坐在马车外面的屈皓和欧阳澜对看一眼,个中辛酸怕只有自己才知道。
    欧阳澜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次冲动,以后再也没有了接近艾劳的机会。
    把这事定下来,护法们各自归位,骑马上路,护着中间的马车前行。
    不必说,艾劳一行无论到了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先不说众人的姿色俱都是神人天姿,就只是他们身上那份或淡雅或霸气或温润的气质,都难以让人移开目光。
    艾劳这人,又不喜欢低调,随心所欲的,什么都喜欢照着自己的性子来,在客栈休息的时候,也不老实在房间里呆着,要在外面吃,说是很久没感受如此热闹的气氛了。
    这些人自然是听她的,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反正不想忤逆她的意思。
    艾劳也知道自己扎眼,反正谁进了这间店,肯定是要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的,但艾劳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过来搭讪,最主要的,这主动过来说话的,还是个女的!
    珠因真的没想到还能再碰到屈皓。
    自从那一面,珠因一颗芳心彻底遗落了,但她也知道,屈家那样的门庭,她是指定进不去的。
    恰在此时,一个外地的富商竟然对珠因一见钟情,要花重金为她赎身,如果是以前,珠因绝不会同意,可自从爱上了屈皓,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当日,屈皓的态度她也看在眼里,她也知道,或许,那男子早已忘了她是何人,心伤,情灭,心死,不过是几天时间,她已经想通了。
    这才答应了那人,随他来了这个城镇。
    却不料,那富商对她竟然是一片真心,休妻遣妾,他也没子嗣,就留了她一个人在身边。
    珠因也因此感动,没想到她还能遇到这样的男人,样貌虽不如屈皓出众,但也是仪表堂堂,她也就安心嫁给了他,准备和他厮守一生的。
    可谁知,造化弄人,两人成亲没几日,那富商竟然在盘查商铺的时候遇到一个疯子,被那人捅了一刀,直接一命呜呼了。
    珠因也伤心了些日子,但她也知道,从此,她自由了,而且,富商留给她的家产,足够她下半辈子穿金戴银,吃喝不愁!
    于是,她成了这个城镇挺出名的绝色寡妇。
    而这家客栈,正是那富商的生意之一,珠因此次来,也是想转让店铺的。
    但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屈皓!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即使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不妥,可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她一身素衣,鬓边还插着白色的小菊花,真是人比花娇。
    艾劳看了一眼又垂了眸,对她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却不料,那女子却开口了:“诸位,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艾劳听得真切,这话,确实是对着他们这一桌说的,她是老大,自然要招呼:“有事?”
    珠因愣了愣,没想到一桌子的大男人,开口的竟然是艾劳这个女人——但她一眼看过去,不觉得又愣住了!
    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艾劳今日是一身淡青色衣衫,衣领袖口处绣着同色牡丹花卉,墨发披散在脑后,一根浅绿色玉簪别在上面,简约别致,整个人看上去淡雅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珠因一直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她出自烟花之地,最计较别人的目光,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所谓的清高自傲,全部都是为了掩盖内心的自卑而竖起的武器,但她也有这份自信,她身上也的确有这份飘逸清高的气质。
    但一看到艾劳,她就知道自己输了,不止输在容貌上,更重要的,是那女子的气势。
    如果说她的淡雅出尘是刻意表现出来的,那么艾劳的一切,却是浑然天成,自然随意地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和她的容貌相得益彰,完美得天衣无缝!
    此时她一方面惊叹艾劳的容貌,另一方面也在奇怪为什么开口的是唯一的女子。她不知道的是,艾劳算是给她面子了,如果艾劳不开口,其他的人,肯定没一个理她的。
    珠因回过神来,目光扫了一圈,发现了那日在船上的几个男人,心里一喜,开口道:“小女子叨扰了,只是看见熟识之人,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艾劳哦了一声,倒是有点奇怪了。熟识之人?会是谁:“相逢不如偶遇,请坐吧——老五,把你的位子让给这位娘子,你坐到这边来。”
    老五肯定是挨着欧阳澜坐的,他答应了艾劳要看着他,自然要尽职尽责,但这会儿艾劳开口了,他也没什么异议。
    珠因倒了一声谢,大方入座。
    艾劳见她神态自若,大方得体,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就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熟人是谁。
    珠因落了座,朝着艾劳颔首,这才看向屈皓,叫了一声:“屈公子,别来无恙。”
    艾劳一看珠因那眼神,脸色立即变了变——熟识?只怕没那么简单!
    她索性抱胸靠在习昇肩上,看屈皓反应。
    屈皓正神游呢,满脑子都是艾劳,吃饭的时候都不能集中精力,反正就是想自己真的不甘心,可又能怎么办。
    珠因过来,他也没注意,但这声屈公子,他还是听到了的——他吓了一跳,没想到珠因会单单叫他。
    说真的,他都忘了珠因是什么样了,那天,他根本就没看她,但一个人的声音是变不了的,珠因一说话,屈皓就想起来了。这会儿人家点名了,屈皓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颔首还礼。
    李晨和欧阳澜都是见过珠因的,但此刻,肯定不会和她说什么,同时心里无比庆幸她没叫自己的名字——不管怎么说,珠因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被她认出来,那肯定和烟花之地脱不了关系,可在艾劳面前,谁想被抹黑?
    珠因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她已经嫁人了,和屈皓就更不可能,这次看见,纯粹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屈公子,上次一别,没想到,还能在此遇到。屈公子近来可好?”
    屈皓不由得看了艾劳一眼,见她神色自若地浅笑,心里莫名的烦躁,冷冷应了一声:“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珠因是碰了钉子,但珠因也不计较,这次见了,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即使她死心了,可谁心里没个梦?如今,那个梦就在身边,她肯定也想多呆一会儿:“屈公子离家,可是去谈生意?”
    这次,屈皓却是不说话了。
    珠因脸色一红,不管怎么说,她能抛头露面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又被屈皓如此冷落,自然会觉得尴尬难堪。
    艾劳突然笑了笑:“原来真是故人相逢。人间最美的事,莫过于他乡遇故知。屈皓,可得好好陪人家聊聊。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要不,都回自己房间去吃,别扰了人家叙旧谈心。”
    她对着珠因点点头:“慢慢坐,恕不奉陪了。”
    她一走,这些男人自然不会多呆,欧阳澜给了屈皓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也走了。
    屈皓此刻很想打人!艾劳那性子,他肯定也有所了解了,一个女人平白无故地来找自己,他真是冤死了!更气人的是,珠因说什么熟人,他和她熟吗?
    珠因开口了:“屈公子……”
    屈皓猛地站起来:“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
    珠因下意识地去拉他:“屈公子……”
    屈皓抬手甩开她,绝色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意:“请你自爱!”
    珠因一愣,见他要走,连忙开口:“屈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已经成亲了,我……”
    屈皓根本就没回头,直接上楼了。
    珠因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艾劳进了屋就一脚把门踹上,直接趴到床上去了。
    她不知道珠因是谁,但听珠因口气,确实和屈皓熟络,而屈皓也并没否认——只这一点,就足够艾劳觉得气闷了!
    艾劳自己也知道,她这气生得莫名其妙的,屈皓并不是她什么人,她自己也说了不再多看他一眼,那么此刻,她又是生得哪门子气?
    但她就是不爽,觉得心里酸酸的,恨不得一脚把屈皓踹飞!只要想到屈皓此刻正在楼下和那女子谈笑风生,她真是想打人!
    这种事,她身边的男人自然都是了解的,但习昇这次也没打算去哄她,不可能每次有什么事都是他替他们去哄人,谁惹出来的篓子,谁自己去解决!
    他们看着艾劳踹了门,站在门外,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屈皓就上来了。
    几个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各自回房了。
    屈皓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他肯定是不敢进去的,再说了,他进去干什么啊?
    跟艾劳解释,他和珠因没关系?
    可是他看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解释有必要吗?
    但说真的,他是真想进去,不管有没有必要,他都想让她知道,他真是和珠因没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但即使这样,他也只是在门边矛盾,纠结,死活不敢去敲门。
    其实他没看出来,习昇等人都各自回房了,艾劳一个人在房里,习昇等人的意思,自然是让他进去哄的。
    屈皓没猜透这层意思,只能自己在门外傻站着。
    他不由得又想起艾劳之前说给他找女人的事,他最怕的,其实是这个,结果珠因又来添乱,这下,艾劳肯定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屈皓在艾劳门前徘徊,他对她的爱可以不用说出来了,可是,他不想让她误会他!
    艾劳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对上屈皓有些凄冷的背影,她愣了愣,没说话,直接砰地一声关了房门!
    屈皓听到声音转身,却再次吃了闭门羹!
    艾劳气呼呼地坐下,反正怎么想心里也不舒服,通过这件事,她还想到了上次在湖上看到的事,而且她还在屈皓身上闻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自然是越想越气,肯定是睡不着的,往日里积极往她身边凑的男人此刻却全都消失了,她心里烦闷,就想出来透透气,结果就看见屈皓了!
    屈皓也难受啊,本来就是有苦难言的,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在她面前就更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她烦了恼了,把自己赶走。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真是觉得冤死了——那日在船上,明明还有李晨和欧阳澜,为何那珠因偏偏叫他一个人?
    他想不通,他也不想去想那些,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地考虑怎么和艾劳开口!
    那门咚地一声响,反倒让他狠了狠心,一咬牙,抬手敲门!
    艾劳猜到可能是屈皓,自然没什么好气:“谁!”
    屈皓深吸一口气:“姥姥,是我。”
    “睡了!有事明天说!”艾劳声音里明显透着不悦。
    屈皓一听,就觉得心疼,大概猜得到是自己的事让艾劳不高兴了:“姥姥,我就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艾劳心里也是天人交战,她自己对屈皓的感觉她肯定很清楚,可之前屈皓真是伤了她的心,她也放下了狠话,如今,屈皓却又这个态度,她自己也觉得左右为难。
    她想了想,突然勾唇一笑——他给她的,她为何不还给他?也该让他尝尝伤心的滋味才对:“进来吧。”
    屈皓心里一喜,其实并没抱多少希望,以为她还是会拒绝自己,这会儿耳里听到这三个字,真是如同天籁!
    他推门而入,直接顺手再把门关上,抬眸,就看见那绝色女子靠窗而立,抱胸看他。
    他心里一紧,只觉得手心里都冒了汗出来。他走近几步,叫了一声:“姥姥。”
    艾劳随即移了目光,看向窗外:“说吧,什么事。”
    屈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站那里,身姿修长,挺拔帅气,看着艾劳,一时竟看得痴了,傻傻的,不动,也不说话。
    艾劳等着他开口呢,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回头去看,就见那小子目光灼热地盯着自己,那眸子里的某种情愫,真是太明显了!
    艾劳一愣,差点就陷进那深情悠远的目光里,使劲掐了一下自己,才回神,哼了一声:“怎么,哑巴了?”
    屈皓顿觉失态,慌忙地移了目光,慌乱开口:“姥姥,我,我……”
    艾劳硬起心肠:“看来是没什么好说的,姥姥要休息了,出去吧。”
    屈皓一狠心:“姥姥!那个珠因,我和她,一点也不熟!真的,我……”
    艾劳一挑眉,打断他的话:“珠因是谁?你和谁熟不熟,和我有关系吗?这些事,你何必来和我说?”
    屈皓心里一凉,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难免失落:“姥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和她不熟,我也不知道她叫我做什么,刚刚,我也没和她说一句话就上楼了——姥姥,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上次说给我找女人的事,能不能,别再提了?”
    艾劳那话也是随口一提,事情多得她都快忘了,这会儿听屈皓这么说,她又想起来了,呵呵一笑:“你也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真的不感兴趣?”
    屈皓脸一红,显然是想起了那日的事情,但,他只对她感兴趣的话,让他如何再说得出口:“我求姥姥,别再提那件事了。姥姥,反正,我是不会碰女人的。”
    艾劳哼了一声:“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个决心——不过,能说说,为什么不碰女人吗?怎么,想当和尚?”
    屈皓低了头不敢看她,不碰女人的理由自然也说不出口,亲眼看到过她和别的男人欢爱,即使没品尝过她的味道,但她给予自己的那种消魂滋味,却是怎么也忘不掉的了:“姥姥,我……”
    艾劳迈步过来,在他跟前站定,突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屈皓,言不由衷吧?姥姥今晚就把那女人送到你床上去,如何?”
    屈皓大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满脸急切:“姥姥!你不能!我不要!”
    艾劳看一眼他的手,挑眉:“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不能?还是说,上次之后,就不行了?”
    她边说着,目光朝下面扫去。
    屈皓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窘,握着她的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了:“姥姥,我……”
    艾劳这会儿存心让他难受,邪魅一笑:“屈皓,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姥姥?”
    屈皓突然觉得心跳好快,周身莫名的悸动一波一波地荡漾起来,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抱在怀里!
    艾劳挣开他的手,退了一步:“你上次说,只对姥姥有感觉,这话,是真的?”
    屈皓这会儿觉得跟做梦一样,他一直不敢说出心底的话,但他没想到,艾劳竟然会替他说出来,这是不是说明,艾劳准备原谅他了?他顿时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姥姥,是真的。姥姥,我喜欢……”
    艾劳突然凑上来,食指竖在他的唇边:“等等!过来坐下,你慢慢说,姥姥慢慢听。”
    屈皓真是觉得在梦里一般,被她牵着手坐下,然后,她坐在自己对面,笑得灿然如花。他痴痴地开口:“姥姥,我喜欢你。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看见你高兴,我会开心,看见你颦眉,我会心疼。想靠近你,想拥着你,以后的日子,都想和你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姥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姥姥,我真的——我爱你。”
    艾劳托着下巴,始终微笑着,听他说完,她勾勾手,示意屈皓过来一点。
    屈皓这会儿根本不知道思考了,随着她的动作靠近,两张脸几乎碰到一起,他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让他的心跳无法克制地加快:“姥姥……”
    艾劳缓缓转头,两个人的唇近在咫尺,她开口:“屈皓,姥姥送你一句话。”


   老四的那个不行
   更新时间:2013-1-15 0:39:01 本章字数:6254
    章节名:老四的那个不行
    屈皓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她那娇嫩无比的双唇,就在咫尺之间,再近一点,仿佛,就能吻到……
    艾劳忽然颔首一笑,那眉眼间的万种风情,瞬间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无光,天地之间,似乎只有她的绝色容颜,美丽绽放,再抬眸,那深邃的目光似乎有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会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爱豦穬剧
    她轻声开口,声音婉转动听,有黄莺般的清脆,也有大提琴般的低沉魅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屈皓,这世间最美的,莫过于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那个人,然后,两情相悦,如你所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可是,你觉得,我们两个,是这样的吗?”
    屈皓有很大一会儿根本无法思考,她离自己如此之近,她的气息随着她开口一点点侵袭了自己所有的感官,让他根本就没办法去考虑其他的东西,只呆呆看着她的红唇,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自己那一次品尝过的甜美!
    这会儿听了艾劳的话,他猛地回神——他还能说什么?他早就悔死了!如果世上有卖后悔药的,他愿意倾尽所有去买回来。可是,有卖的吗?没有!所以,他没办法,只能继续活在自责和悔恨里!
    她说,最美的事,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然后相守一生。
    多美的一句话。多令人心动的美好。
    曾经,他也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却被自己的武断蒙蔽了心神,错过了这样独特迷人的女子。如今想起,让他如何不黯然神伤?
    他轻声开口,眸子里有悔恨和痛楚,更多的,却是无限的深情:“姥姥,我知道我错了,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弥补曾经带给你的伤害——姥姥,我那时候伤你有多深,如今,我自己的心就有多痛。姥姥,我不奢求你原谅我,甚至,我都没想到我能有说出这份爱的机会。即使我心里再痛苦,再后悔,我也知道,过去的一切,不能重来了。可是,我好恨,恨自己当初的稚嫩不懂事。看见你的时候,心里那种想靠近却不得不隐忍的痛楚,看不到你的时候,无数次回想你带给我的甜美回忆——姥姥,我觉得,我快疯了……”
    有泪花在屈皓眸子里闪烁,此刻,所有积压的痛苦和酸楚似乎终于有了发泄的突破口,面对着自己深爱的女子,他再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感情——闭上眸子,泪水沾染过浓密的睫毛,然后缓缓滑落:“即使每天能看见你,可还是觉得你离我有千万里那么远,你的笑,你的柔情,你的小脾气,都不属于我,我只能看着,看着你在他们怀里撒娇——姥姥,即使我曾经伤了你,可是,你依然不懂,我此刻的痛,就如要死了一般,真的……要死了……”
    他趴在桌子上,轻声抽噎,声音很小,似乎在极力压抑,像极了受伤的小狮子,独自承担着要长大所必须经历的那一切苦痛和磨难!
    艾劳使劲咬了咬下唇,双手握拳,指节已经泛白,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抱着那个男人——曾经,她也幻想过这绝色的少年会神采飞扬地站在自己面前,说喜欢自己。可是,如今,那些话他终于说出了口,却已物是人非,她心底除了喜悦,还掺杂着许多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良久,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屈皓间或的呜咽声。
    艾劳深深地吸一口气,起身,两手在背后死命地握住:“我答应你,不给你找女人——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希望你能遵守,伤好之后,就回屈家吧。我爱你时,你少不更事,你爱我时,我心已死。屈皓,你也不必难过,我们两个,对彼此而言,不过是在错的地方遇到了那个错的人。”
    屈皓不动,却无法抑制心底那大片大片的刺痛慢慢侵袭全身——她的话,好残忍!少不更事四个字,便给他判了死刑!她心已死,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千疮百痍?
    艾劳见他没有动作,一狠心,抬腿朝外面走——她心里是真的难受!当初屈皓说的那些话,真的让她伤心欲绝!要是说她对屈皓一点感觉也没有了,那纯粹是骗人的!可经历了那样的伤痛,她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再让他拥入怀里?
    说她矫情也好,反正她心里有疙瘩,即使屈皓的痛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就是没有办法这样和他重归于好!
    她出了门往前走,随意地推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这一排房子都是她的男人,进谁的房间都无所谓。她一抬眸,愣了——这么巧,竟然是老四!
    艾劳一直注意着这事,反正就是时刻和老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于已婚男人的那份敬而远之是铭记在心的。
    她本来想转身就走,可愣了愣,叹口气,还是留下了——走去哪里?那些男人都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看她这个样子,少不了又是一顿哄。可她现在就想静一静,在老四这里,或许能安定一会儿。
    老四正准备歇了,看见艾劳,真是意外死了:“姥姥?”
    艾劳坐下就趴在桌子上:“四儿,姥姥歇一会儿。”
    老四连忙从床边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轻轻放在她跟前,小声地唤:“姥姥?”
    艾劳哀怨地叹口气:“四儿,姥姥觉得心里很烦。你说,姥姥这人,是不是挺没劲的?”
    老四前后想了想,肯定能猜到艾劳此时的状态和屈皓脱不了关系,不管怎么说,艾劳就是他的天,就算艾劳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屈皓这事,怎么看都觉得艾劳是受害者——被人捧在手心里不舍得骂一句的艾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害?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老四是觉得,自家姥姥那就是像天神一样近似完美的,谁要是敢说艾劳一句坏话,他都敢跟人家拼命。但这会儿,艾劳自己说自己没劲,老四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想了想,开口道:“姥姥,怎么这么说呢。你要是都觉得没劲了,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敢情,你们都是看着我才活的?要是哪一天姥姥不在了,你们也不活了么?”
    这是肯定的,先不说他们本身的奴藉,最重要的,艾劳就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绕着她打转,以她为核心,满足她一切的需求——这一点,他们肯定是早就达成了共识的。
    但这话,让老四说,他肯定说不出来。他和艾劳的距离,一直挺明显。艾劳能随心所愿地和其他人嬉笑怒骂,可到了他这里,艾劳肯定就少了一些玩笑的成分——老四对这一切心知肚明,自然也清楚自己为什么受这种待遇。但他既然不后悔,如今,也唯有一步步走下去:“姥姥是我的主人,保护姥姥是我的使命,如果有一天有人想对姥姥不利,不踏着我的尸骨,是绝不可能靠近姥姥一步的!”
    艾劳既然从心里对老四有距离,那么,她此刻肯定就不会使这样那样的小性子——在习昇他们跟前自然是百无禁忌的,可在老四面前,她得端着:“四儿,姥姥何德何能,这辈子,有你们陪着我。”
    老四从不敢如其他人那般正大光明地深情凝视她,也只有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才放任自己的目光缠绵。这会儿,艾劳趴在桌子上,自然是看不到他的目光的,他随了心,万般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即使心里想拥抱她的念头跟野草一般的疯长,可他依然稳如泰山:“姥姥,能陪着你,才是我们的荣幸。”
    艾劳觉得心底的浊气慢慢消散,两个人不黏不腻的对话,让她觉得心里很舒服:“四儿,能和姥姥说说,你和你娘子的故事吗?”
    老四明显一愣,很快开口道:“姥姥,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说说吧。”艾劳转了一个方向,脸颊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他:“姥姥想听。”
    老四随即移了自己的目光,垂眸,大手握拳放在唇边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这……姥姥想听,我说便是。”
    如果可以,老四想让这段往事永远地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再不会被人提起。可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很难再恢复原状。
    老四也知道,艾劳对他如此,无非就是因为他成过亲,可是,老四至今,却仍然是处子之身!
    这事说起来,还得追溯到十年前。
    那时,老四对艾劳,还不曾有敬重爱戴之外的情感,艾劳只是他的主人,他会一辈子效忠艾劳,就这么简单。
    可后来,他遇到了叶青。
    伺候着艾劳那般容貌的女子,世间其他的姿色,自然是入不了老四的眼的,或者说,除了艾劳,世间其他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没什么区别。
    但叶青一直缠着他。
    说起来,是老四惹的她。
    老四看中了叶家一个宝贝,半夜里顺手拿了来,却被叶家大小姐连夜追杀——老四的武功不弱,轻功更好,可即使这样,还是没能摆脱叶青。
    那是老四的第一次失手,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则,老四也就把起了玩心才拿来的宝贝还给了她,回了山庄之后,却始终觉得自己失了颜面,闷闷不乐。
    这事,他也没告诉别人,只私下里更努力地练习武功心法,力求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楼。
    就在他快要忘了叶青这个人是谁的时候,老庄主突然找到了他。
    老庄主的话不多,却言简意赅,老四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知道,老庄主身怀绝技,能预知天下事,对于每个人未来的命运,也能猜中十之八九。
    老庄主的意思就是,为了艾劳,老四必须娶叶青为妻。
    老四心底自然是不情愿的,但听了老庄主后面说的话,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就答应了。
    老庄主说,叶青会是艾劳命里的一个劫,轻则见血,重则丧命,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她身边的一个男人娶了叶青。
    关系到艾劳的安危,老四再没有怨言,随即下山去了叶家,商量婚嫁之事。
    却不想,来到叶家才知道,叶青早已被逐出家门,原因竟然是——叶青并非叶家的血脉,而是其母和别的男子私通生下的孩子!
    老四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目前该做的,就是找到叶青,然后和她拜堂成亲。
    他找到叶青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叶青已经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了!
    那一瞬,老四突然觉得,她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但他突然想到,不知道叶青的死对艾劳会不会有影响,这才开始紧张,没多想,带着叶青回了天霸山庄。
    叶青是被叶家人伤的,伤势太重,又没得到及时的医治,本来是绝无生还的希望的,但在老六的妙手之下,她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老四担心艾劳的安危,没耽搁地和叶青说了自己想和她成家的意思。
    叶青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你想娶我,我答应。”
    两人成了亲,在洞房的那晚,老四却在新房的窗边站了整整一夜!
    除了艾劳,老四没接触过其他的女人,他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叶青,看到她没有任何感觉,对于那一知半解的男女欢爱之事,他更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或者,不能说他提不起兴趣,更准确地来说,对于那件事,他甚至是排斥厌恶的!
    叶青从没问过什么,但她整个人却一天天地憔悴了下去。
    半年之后,叶青过世了。
    她是在睡梦里去的。
    老四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已经冰冷了。
    老四没和她同床,两人休息时,中间隔了一张屏风。往日早上,叶青几乎都是和老四一同起床的,但那日,老四已洗漱完毕,叶青却还是没有动静。
    老四也没放在心上,出门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叶青竟然还没有起来。他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他不得已才越过屏风去看,却不料,叶青早已停止了呼吸,香消玉殒了。
    老四第一个担心的,就是她的死,对艾劳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并非老四冷血无情,实在是在他眼里,叶青就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他担心的人,只有艾劳。知道叶青的死并不会对艾劳有什么影响,并且叶青带给艾劳的劫也早就随着两人成亲而消失了,老四这才算真的放了心,厚葬了叶青,算是对她的答谢。
    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但老四对艾劳所说的,肯定就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老四自己也有很多疑点。
    比如说,叶青为什么会给艾劳带来劫难?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叶青的死,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他事后想了想,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可这一切,没人给他解答,老庄主去世了,把所有的秘密都带去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老四后来也不想了,反正他是一心为了艾劳才这么做的,但这么多年了,他也从来没想过把这事告诉艾劳,五年前,他察觉到了自己对艾劳的不寻常的感情,即使这样,他也绝不会把那件事说出来,刻意地去增加艾劳对他的好感。
    也许,他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宁愿自己受着艾劳那种客气疏离的态度,也不想用这件事去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
    如果是那样,他真是觉得看不起自己。
    但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他肯定也是要争取的。
    说出来的,虽然版本不一样,但是该透露的事情,一件也不少。
    第一,他不爱叶青。
    第二,他和叶青,并没有发生关系。
    在他看来,最重要的,就是这两点。
    艾劳听完了,身子也直起来了:“老四,你是说,那个叫叶青的,你和她成亲,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喜欢她?你——也没碰她?”
    老四点点头:“是。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
    艾劳突然觉得连呼吸都畅快了起来,眸子含笑地看着老四:“谁信呢?你俩同床共枕了半年多,你那时候也是血气方刚的,能忍得住?”
    老四有些羞赧,没想到这事刚澄清出来,艾劳对他的态度立即变了——要是以前,艾劳什么时候对他说过如此露骨的话?
    艾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样的苦衷呢,让你娶了一个你不喜欢,甚至都不想碰的女人?”
    老四吓了一跳,他以为艾劳生气了呢,一抬眸,却看见艾劳那眸子弯弯的,满脸的好奇和玩味。他大窘,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姥姥,这事,我……”
    说真的,老四的话,艾劳是信了的,老四没必要骗她,再说了,老四什么性子,她也很清楚,他说不喜欢,那就绝不是说说而已——但艾劳也确实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老四娶了那个女子呢?
    看老四的样子,明显不想说,艾劳笑了笑,道:“四儿,姥姥问你,叶青那样一个绝世美女睡在你身边你都没感觉,那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了你的眼?或者说,还是你根本对女人都没感觉,那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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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送月票的娃纸,偶都看到了,么么么~今天喝了点小酒,有点小晕,码字的时候有点小困,错字神马滴,嘻嘻,见谅了啊~哦,还有,瞳孔妹纸也醉了,唉,怎么侍寝捏?


   和尚动凡心
   更新时间:2013-1-15 0:39:07 本章字数:7091
    每每看见艾劳对其他人言语之间的亲热和毫无芥蒂,老四心里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最近一段时间,艾劳和几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羡慕眼馋肯定是有的,但是他笃定了心思不会拿之前的事情去邀功,其实也是坚持着自己的一份骄傲。爱豦穬剧
    而这会儿,艾劳的语气什么的,明显有了转变,那说出口的话,都有了不一样的味道——竟然说他不行?那她知不知道他每每在深夜想起他,那擎天柱能一直傲然到第二天早上?
    当然了,这份深情,他埋在心底,没有人知道——这事,老大可能知道一点,但知道的也不详细。人家不知道这些,肯定会觉得他不正常,一个大小伙子,和一个女人朝夕相处,晚上还是一个房间睡,真能忍住?
    但老四确实没多看过叶青一眼,这会儿,他都忘了叶青长什么模样了。那时候和叶青假成亲,对艾劳还没有这种特殊的感情,他就能对别的女人不多看一眼,更别说现在对艾劳产生了爱意了。
    艾劳这话,明显是在质疑老四的男人能力了,这事儿,老四肯定要解释清楚的,但真要开口了,却不知道怎么说——她要不信,难不成还让她看看?
    老四俊脸一红,只要想到自己和她会有一丁点的肌肤之亲,就已经觉得身体里的血液翻腾,心悸不已了!
    艾劳见他不说话,脸倒是红了——以前看都没仔细看,这会儿一看,这老四可真是帅气啊。老四不同于老大的沉稳,也没老二那么狂野,不如老三的谪仙,但他有他温润淡雅的气质,说起来,就是那种温柔体贴儒雅绅士的好男人!
    艾劳一听他说那些,心里就有点小激动,老四她一直是刻意的疏远,其实不为别的,就是怕自己对老四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如今知道老四的婚事是有苦衷的,她心底压抑着的情愫不禁开始蠢蠢欲动了:“怎么?真让姥姥说中了?你说成亲是有苦衷的,不会就是为了掩饰你那个不行吧?”
    她站着,那眼神直接就盯着老四的下半身,满脸的兴趣:“老四,你不会真不行吧?让老六给你看了吗?”
    老四很无语,他不过是这么一会儿工夫没说话,结果直接被她下了定论了——他看上去像是不行的男人吗?
    艾劳见他神色古怪,心里一紧,睁大眸子:“老四,你真不行啊!”
    老四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进展也太快了些吧——之前,姥姥言语之间对他还是客气有礼的,不过是一炷香的工夫,她就敢和他讨论男人行不行的问题!从没经历过这些的老四,还真是不适应!
    艾劳即使以前对老四没这个心思,可说到这个事儿,艾劳肯定还是紧张的——她身边的男人,即使不一定是她的,可也必须是正常的啊!再说了,老四在她身边,一直细心呵护照顾她,如今他有为难之事,她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四儿,你说出来,姥姥帮你。是硬不起来还是很快就不行?”
    老四见她越说越离谱,面上羞赧之色更重,低沉地叫了一声:“姥姥……”
    这事儿肯定是不好意思启齿的,艾劳理解,对于他的窘迫,也看在眼里:“四儿,这可是个大问题,不能讳疾忌医。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和姥姥说,那就去问老六,都是男人,你总不害羞了——走,现在就去!”
    她作势上前就要来抓老四的手。
    老四愣愣的,一把被她抓住了——其实艾劳抓的是手臂,隔着衣服,根本不算亲密接触,可老四顿时觉得心跳加快了,脸上滚烫,不敢看艾劳。更何况,他没病,找老六干什么!这事要真是让老六知道了,老六不得笑死他:“姥姥,不是那样的……”
    艾劳当他害羞,手上的力气大了些:“这事不能拖!我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肯定不能让你自作主张!走!”
    老四肯定是不会走的,他没病他去干什么啊!他手臂不动,低着头:“姥姥,你先坐下,我……”
    见他这个样子,艾劳急了:“你什么你!这事害羞有个屁用啊!你不会想一辈子就这样了吧!不听话姥姥动武了啊!”
    反正老四是不会动的,一听艾劳这样说,他索性更不动了:“姥姥!真不是那样的!我没事!”
    艾劳伸手就去拖他,抱着他的肩想让他站起来:“有这病的都不想承认——我知道,就是你们男人的自尊心!四儿,这会儿不能逞强,有病就得治!”
    老四真是想哭,他明明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她怎么就一口咬定他不行了呢?他真是冤死了,这事,让他怎么解释?
    艾劳还苦口婆心地劝着呢,那手放在老四肩膀上,间或地,随着说话的语气,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到老四的手臂:“老四!你怎么不听呢!姥姥这是为你好!姥姥肯定不告诉别人!要不,你等着,姥姥把老六给你叫过来!”
    老四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来没靠他这么近过,这么几年了,说没想过她,那是不可能的,可平日里,她和他说话都带着几分距离,更别说近距离接触了。
    但这会儿,她整个身子都快贴上来了,纤柔细手放在自己肩上,柔若无骨的,让他觉得肩头一阵阵的灼热。更要命的是她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酥痒得要死,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身体开始紧绷,被艾劳认为不行的地方开始有了灼热的感觉!
    艾劳真是想用强的,可是顾虑到这种事肯定是能伤到男人的自尊的,想了想,她决定继续游说:“四儿,要不,你把你的不正常的地方告诉我,具体是如何表现的,然后我再去问老六——当然了,我不会告诉老六那个人就是你,你说怎么样?”
    老四不说话,想推开她,却又无比贪恋她近在咫尺的味道和气息,不推开,身体又胀痛得难受!
    艾劳觉得自己还是挺厉害的,通过老四和人家假成亲这事,就能挖出来这么劲爆的消息——当然了,老四这样,她肯定也心疼。就算做不了她的男人,可这么多年了,早和亲人差不多了:“你倒是说话啊!这事,我会替你保密的!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姥姥理解你的心情,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啊……”
    艾劳没防备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手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想明白了?我们去找老六?”
    老四深深地吸气,然后,缓缓抬眸看她,目光里是再也无法掩饰的火热深情,他启唇:“姥姥,我很正常,真的——”
    他说着,缓缓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围上艾劳的腰身,一点点地把艾劳拉近自己——两具身体紧密相贴的时候,艾劳顿时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别说艾劳身经百战了,就算她对这事一无所知,也清楚地感受到了两人身体之间那多出来的东西代表着什么!
    老四紧紧箍着她的身体,让两个人之间紧密得没有一丝空隙,身上的灼热透过衣衫传递到艾劳身上,让她感知他此刻的悸动和需求:“姥姥,这样——可以证明吗?”
    艾劳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思绪从震惊中回神,缓缓抬眸看向老四的眸子,毫无意外,再次被他目光里那明显的深情所震撼——老四,对她,竟然……
    乱了,乱了——美色当前,艾劳肯定是没有抵抗力的,呼吸瞬间就深快起来,伸手环住老四的腰身:“四儿,仅仅是这样证明,还远远不够。姥姥想知道的,还多着呢……”
    老四身体微微一颤,听她那意思,难道是要……他握着艾劳腰间的大手缓缓放松了力道,身体也想后退:“姥姥,不行……。”
    艾劳见他想躲,身体随即贴上来:“四儿,既然感觉来得这么快,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之前和叶青没做什么?如果和叶青没有,那么,之后有没有和别的女人?”
    老四的胸膛感觉着她的丰润,只觉着那澎湃的悸动似乎要摧毁他的理智,他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让自己呼了一口气出来,身子僵直一动不敢动,口干舌燥地几乎快说不出话来:“姥姥,你,你先放开我——我……”
    艾劳自然察觉了他的紧张,见他实在窘迫,又觉得自己似乎也太急切了,嘿嘿一笑,缓缓松了些力道,身子离开了,双手却还围在他腰间:“这样呢?”
    老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难受死他了,他真怕自己坚持不住——可他也知道,肯定不行。但他没想到艾劳的行动这么迅速,刚刚知道了他和叶青没什么,马上就敢凑上来亲密无间——这失过身的男人和清白男人之间的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待遇肯定是老四喜欢的,事已至此,他也不想隐瞒什么了,一直找机会想和艾劳倾诉他的情感,但因为那事横亘在中间,他根本就无法开口,现在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他的情感,自然也想表露:“姥姥,之前对叶青,那时不懂情爱,在我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一陌生人而已。如今——如今,我已心有所属,更加不会对其他的女人多看一眼,今生,唯一想让我亲近的女子,只有她而已。”
    “她?”艾劳心里一惊,搂着他的手都不由得紧了紧:“那人,是谁?”
    老四眸子看过来,目光流转,柔情万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姥姥,我心里唯一有过的女子,便是你。”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多年以后,艾劳每每回想起这一刻,犹还觉得颇为遗憾——这时候,肯定是接吻的大好时机啊,偏偏,她还没来得及踮起脚尖吻上那温软的双唇,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
    当时,艾劳心里真是骂了一声娘,两人之间浪漫美好的气氛瞬间被破坏了,老四毕竟初诉衷情,脸皮肯定很薄,敲门声一响,他竟跟做贼似的推开艾劳,低着头,满脸通红!
    艾劳那个气啊——敲门声怕个鬼啊!她不答应谁敢进来?先亲一口又怎么样!不过,她还是被老四的动作和表情逗乐了,看老四那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两个人做了什么呢,谁曾想到两个人手还没拉呢!
    艾劳一瞬就释怀了,虽然可惜了刚刚的气氛,但想到来日方长,也就没再多想:“谁?”
    对于老四的事,习昇也略有耳闻,找了几个房间,才确定艾劳在老四这里,之所以没犹豫抬手就敲门是因为知道艾劳对他没那个心思——可敲门之后,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等艾劳开口的时候,习昇明显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悦。
    得——习昇揉揉太阳穴,估计老四也没能逃了她的魔爪:“劳儿,有人要见你。”
    所谓艾劳的身世这事,艾劳只告诉了习昇一人,习昇自然就知道虚空会一路跟随,所以,虚空突然造访,他肯定要通知艾劳的。
    艾劳突然对老四绝美一笑,眸子里明显有“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的含义:“四儿,姥姥改日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艾劳自然知道,并非是谁想见自己都能见到的,既然是习昇来喊她,那肯定是对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果不其然,看到虚空的时候,她也没多少表情,自己坐了,也不招呼人家:“老和尚说你在北家等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虚空单手施礼:“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来此,只是想护卫施主周全。”
    艾劳哼了一声:“我倒是该谢谢你了——既然如此,天色已晚,找房间歇了吧。”
    虚空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淡然的,没有任何起伏:“施主,贫僧有一事相求。”
    艾劳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觉得这么好的皮相长在他身上真是浪费了:“又说护我周全,又说有事求我——虚空是吧?那老和尚故意让你来折腾我的吧?”
    “师父别无他意,只是为了天下苍生——施主,贫僧只求施主,一路之上,专心行程,尽快去往燕京大陆。”
    艾劳立即觉得不爽——她就说,老和尚没那么好心,派个人来保护她,监视她还差不多!这意思就是让她少惹是生非,快点赶路是吧?她自己的身世,她都不急,那老不死的急什么?
    整日地拿着天下苍生做挡箭牌,谁知道他有没有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艾劳听虚空这么说,反倒不气了,慢悠悠地开口:“这个么,我也尽量——但是,众所周知,我是骑不得马的,即便是坐马车,那车速也不能快,否则,我这身子垮了,可如何是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直直地盯着虚空看——虽然心里骂他浪费了这么好的皮相,可不得不说,看起来,真养眼!即使是那秃头,也比一般的和尚圆溜顺滑,配上他那绝色完美的五官,当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和尚!
    最开始她没看虚空,虚空可一直看着她呢,佛家讲究诚心,与人对话,最起码要直视对方——可这会儿,艾劳那赤果果的打量让虚空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虚空微微低头,垂眸:“凡事心诚则灵,施主尽心便是了。”
    艾劳勾唇一笑,见他颔首,挑了挑眉,道:“和尚为何不敢看我?莫非是见我貌美,怕动凡心?”
    习昇在一旁,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忙握拳放在口唇边,掩饰失态——这女人可真是,连和尚她也勾搭?
    虚空也绝没料到她说出这话,从未有过多余表情的俊脸竟然浮起一丝红晕,头更低,声音倒还沉稳:“施主,虚空乃出家之人,四大皆空……”
    艾劳纯粹就是觉得好玩,老和尚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的小弟子安生:“那为何不敢看我?既然四大皆空,万般容貌在和尚眼里都没有分别才是——还是说,和尚做了亏心事,这才不敢与人直视?”
    虚空闻听此言,缓缓抬眸,对上艾劳的目光:“施主多虑了,贫僧并无它意。”
    艾劳突然跳起来,几步便踱到虚空面前,微微抬头,与他直视,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拳:“是吗?那和尚为什么脸红?”
    虚空慌忙后退一步:“施主如无他事,贫僧先行告退。”
    虚空步子虽稳,背影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艾劳哈哈笑着倒在习昇怀里:“笑死我了——靠!敢欺负我,以后有他的好日子过!”
    习昇拥着她:“那可是和尚!”
    艾劳本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气不够老和尚压制自己,有什么气都朝着小和尚发出来了,可习昇这话,明显怀疑她对和尚有意思了,她也不辩解,一翻白眼:“和尚不和尚的,还不是男人?又不和太监似的,少了样东西!”
    习昇无奈地笑:“你呀——对了,你和老四……”
    一提起这事,艾劳顿时眉飞色舞,根本就忘了屈皓那茬:“你不知道,老四还是个雏儿呢——哼!那臭和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和四儿深情对望的时候来了!你都不知道……”
    艾劳的日子,可谓过得有声有色,每天的精彩都不同上演,有人让她生气,可更多的,是给她惊喜和呵护。她是个懂得生活的女人,从来不会让无谓的烦心事影响自己的心情,即使屈皓和欧阳澜让她有气有泪,可事情过了,她也不多想。
    一夜欢爱,第二日一早,她就听习昇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
    她哼哼地不想动,活动了大半晚,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习昇无奈,也知道她肯定不想起来,往日里,哪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今日,的确早了些。
    可他没办法,那虚空和尚早就守在了门外,大有艾劳不起床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的架势。
    习昇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动手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一点点地给她穿衣服——习昇有时候也会想,艾劳这小性子,与其说是先天生成的,倒不如说是这些男人给惯出来的。
    一个男人倒还好说,可谁能架得住二十多人的宠溺?天长日久的,再好的性子也能被惯成无法无天——更何况艾劳本来的性子就不敢让人恭维!
    习昇抱着艾劳出来的时候,虚空肯定是非礼勿视的,低头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然后,看着习昇把艾劳抱上了马车,一行人上路。
    艾劳悠悠醒转的时候,就觉得身子跟散了架似的。她虽然没睁眼,但迷迷糊糊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醒了,身体不舒服,那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该死的老和尚!欠收拾的小秃驴!连一个安稳觉都不让老子睡!”
    她慢慢坐起来,伸个懒腰:“照这速度,明天就能到北家!”
    她直接靠在习昇怀里,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昇,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干脆,这爹妈我也不认了!又不是我的!”
    习昇笑笑:“其实,我倒是还有个想法——既然百里家族这么厉害,不如让他们算算,你怎么会来了这里。”
    艾劳眸子一亮:“我倒是没想起这事儿来——依我看,这百里家族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神秘,否则,又怎么会被人家欺负得连个落脚之地也没有。”
    “即便是大罗神仙在世,只怕是也敌不过世人的贪婪凶残。有时候,人的欲wang是无休止的,为了自己想要的,无所不用其极。百里家族,想必也是善良之辈,否则,也不会身怀绝技,而被人如此欺凌。”
    “善良过头,就是傻帽!”艾劳嗤之以鼻:“真要是找到了他们,要真是我的亲人,看我怎么让他们接受再教育!”
    马车突然停了。
    艾劳心里一喜:“这小秃驴舍得让姥姥休息一会儿了?”
    刚想动,就听到车外有人叫了一声:“姥姥!”
    艾劳这才是喜上眉梢,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哎!”
    ------题外话------
    停电了昨晚,好悲催,只有这么多,嘻嘻,么么~


   姥姥,要我不?
   更新时间:2013-1-15 0:39:08 本章字数:12195
    艾劳开了车门,一眼就看见几个帅气男子立在车前,她欢呼一声伸开双臂跳下来,落在清溪怀抱里!
    她伸手抱住清溪的脸亲了几口:“小清溪,想死姥姥了!”
    又看向炎各,她伸手:“炎儿!”
    炎各把她接过来,帅气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姥姥。爱豦穬剧”
    亲完了,她又看沈烟。
    沈烟那时离开,是因为他打伤了屈皓,这么多天了,真是想死他了,早知道,他真是不该走:“姥姥!”
    艾劳被他抱着,蹭着他的脸:“烟儿,你们总算回来了。”
    沈烟轻声低喃:“姥姥,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艾劳真想吻上去,可这么多人看着呢,何况还有她不喜欢的和尚、欧阳澜之类的。
    她又伸手让老大抱,在他耳边轻轻地唤:“哥,想死你了。”
    老大的手触到她的柔软娇躯,身体似乎瞬间就僵直了,心里有暖流涌过,也在她耳边轻语:“姥姥,我也想你。”
    艾劳侧过头,便看到一旁笑得灿然的老八。她趴在老大肩头,喊了一声:“我们八儿辛苦了。”
    老八的容貌,称得上是妖孽了,明明是男子,却生得比女子还要俊美些,艾劳刚来的时候,每次看见他,都要感慨半天,即使是现在,还是忍不住会腹诽——到底是自己生得美貌些,还是老八的容貌更胜一筹?
    最让艾劳抓狂的,是老八那玲珑剔透的心思,不管艾劳想什么,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什么事都能照着艾劳的心意来,反正只要老八在身边,艾劳真是什么都不用操心的。
    要说这也是好事。可艾劳受不了他冲着自己那绝美地笑!老八的容貌在八人之中,肯定是排在榜首的,传闻在江湖上的金算盘,能见他真容的人不多,都觉得他整日笑意盈盈,却是谁都看不透那笑容背后的“心机算计”,他的笑,永远让人觉得神秘莫测,看见了,莫名地会心虚。
    艾劳也是,每每看见他那般的笑着看自己,便觉得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全被他看透了,她也不是不敢承认,但就是觉得——八啊,既然喜欢姥姥,也知道姥姥喜欢你,为何不迟迟开口呢?
    曾经一度以为,老八会是第一个对她表白的人,却没想到,时至今日,她和老八倒成了最纯净简单的关系——老七都还拉过手的,老八却……
    只要想起这事,再看到老八那洞悉一切的笑,艾劳就更觉得心里憋闷,有时候,真是想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撩撩他,看他那副淡然沉稳的笑容下,到底有多强的自制力!
    想归想,实施起来,却是有一定难度的——老八在山庄里的时间着实不多,每次回来,和艾劳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有,艾劳就是想行凶,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再说了,艾劳身边,就一直没缺过男人,加上她觉得自己真是摸不透老八的心思,这才一直没得逞。
    但艾劳这人,也是和正常人一样,有种“越得不到越觉得好”的那种心态,何况老八虽然对她很上心,什么都照着她的喜好来,但人家老八言语之间从没流露过对她有半点的非分之想——艾劳有时候也会琢磨,单凭那厮一个眼神,能断定他就是喜欢自己的吗?
    说起来,艾劳是真的纠结死了,喜欢看到老八,喜欢他围着自己转,偏偏人家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笑着看你,到底喜不喜欢的,艾劳也不能确定,有时候想起来,真是心痒难耐的,恨不得晚上爬上他的床,揪着他的衣领问个清楚明白,不用整日地受这折磨!
    这会儿又见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绝美笑容,艾劳就觉得心里噗通噗通地跳得厉害,俏脸一红,一头扎在了老大颈间,不敢出来了,心里却把自己骂个半死——呸!你都是老不死的了,还学人家少女怀春不成?脸红个毛啊!
    老八负手而立,脸上那笑依旧绝美邪魅,眸子里的深情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习昇在车上开口:“走了挺久了,不如休息一下。”
    虚空看了一眼扒在老大身上的女人,叹了一声佛号,算是同意了。
    艾劳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对虚空的不满,随即在老大颈间开口:“哥,我们上车。”
    老大嗯了一声,抱着她上了马车。
    艾劳得空说了句:“都上来!”
    几个人挤在马车上,空间顿时狭小了,艾劳坐在老大怀里,挨个地看一遍:“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
    清溪炎各点头,齐声道:“办好了。”
    艾劳看向老八:“八,你说说看。”
    老八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的笃定了心思的——没找到破解老庄主的遗言方法之前,他不会靠近艾劳。即使那是一份无法言喻的痛苦的隐忍,他也得受着。他期待的,可不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和拥抱,如果要,就要彻底深入:“姥姥,现在两家的生意,都已经纳入了他们二人名下,也都找了信得过的人来打整管理。至于那些家长里短的,这次他们回去,也显了一些神通,想必,也没有人再会欺负他们的亲人。各个地方,我都留了人手暗中帮助他们,有什么事,也会及时告诉我,姥姥尽可以放心了。”
    并不是艾劳信不过清溪和炎各,实在是上次的事让她太心疼了,她一直放在心坎上疼的男人,都不舍得打一下骂一句的,凭什么被那些人欺负?要照她的脾气,把那些人整死才作数——之所以让老八跟着,就是怕两个人心软,毕竟是一家人,可他们拿人家当家人,人家可没把他们当兄弟!
    艾劳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这会儿听老八这么说,才放了心,但也免不了瞪了那两人一眼:“咱先说好,以后谁要是再这么让人家欺负,别怪姥姥心狠不要他!我的人,岂能容人欺负了去!”
    两人相视,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是有甜蜜涌过的。
    清溪握了她一只手:“姥姥,我记住了,以后,我只让你欺负,其他的,再不会了。”
    艾劳这才满意一笑,看向炎各:“小炎炎?”
    炎各也赶紧保证:“我也只让姥姥欺负!”
    艾劳立即得瑟了,在老大怀里眉飞色舞的:“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老四那娘子,你们都见过吧?”
    沈烟等人摇头。
    艾劳哦了一声:“对了,你们不知道——哥,你知道吧?”
    以往,她都是在他耳边悄悄地叫,冷不丁地叫出来,老大顿时觉得耳垂发热,掩饰地低了头,嗯了一声。
    他没看到,习昇眸子里闪过玩味的光芒。
    艾劳有点高兴的事,就喜欢和人分享,把老四的事说了,然后特得瑟地看老八——其实她说这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想给老八暗示的。
    她那意思,就是说,看吧,人家老四都把事实澄清了,都忍不住倾诉衷肠了,我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其实对于老八,艾劳真是从心底里有些犯憷。要说对老大,她那时候就能直接想扑倒人家,对老五等人,也是她手把手地教,让他们领悟对自己的那份独特感觉——可到了老八这里,艾劳打退堂鼓了。
    就老八那狐狸一般的狡诈和阴险,艾劳觉得自己摸不透,万一人家没那意思,她不是丢死人了?更何况,这种事,从老大到老七,都是青涩得如青苹果一般,可老八呢?
    老八基本是常年在外的,经商,到处跑,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看过!
    艾劳突然觉得心底一股郁闷之气升上来——这老八,不会早就有女人了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她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本来看着老八的,猛地一下就转了头,还哼了一声:“老八,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纵使老八再玲珑剔透的,也猜不中艾劳现在乱七八糟的想的什么啊。他愣了愣,点点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转身下车了。
    艾劳气得在老大怀里使劲蹬腿,一下一下地,都踹到炎各身上了。
    几个人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转眼那嘴巴就嘟起来了。
    炎各肯定不会动的,任她那白皙的玉足有一下没一下地踹在他身上。
    清溪看不下去了,上前抱住她那腿,问:“姥姥,怎么了?”
    习昇也没弄明白,她这情绪转得太快了,又没什么预兆——顶多,能看出来这事和老八有关系,可人家老八也没说什么啊!
    艾劳又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说了一句:“老子不稀罕!”
    她自己也知道了,这气生得莫名其妙的,再说,老大等人刚刚回来,她还生什么气啊!喜欢她的人多着呢,她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这么一想,她暂时把这事放下了,看着抱着她腿的清溪:“小清溪,想姥姥了吧?”
    几个男人真是无语了,这换脸比变天还快呢,真是能折腾人啊!
    清溪的脸皮可真是练出来的,人再多,他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手立即不老实了,顺着艾劳的小腿就往上走:“姥姥,想死了!”
    习昇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没办法,老大还在呢!看人家那脸都红成什么样了!他是不介意几个人P的,可老大……
    艾劳正准备凑过去吻呢,一听习昇的声音,不由得回头看他:“怎么了?”
    习昇摸摸鼻子,也不好明说老大害羞了,只得自己找个理由下车,老大要是想走,肯定也会跟着:“呆久了,我出去透透气。”
    艾劳这会儿其实没那个心思,也不看是什么地方,她要是想,也得是在床上啊,马车里,空间太小也施展不开啊!听习昇这么说,她也没多想:“嗯,你去吧,我还得和他们说知心话呢,想死我了!”
    老大那耳垂都滚烫了,他能没感觉吗?艾劳现在整个人是坐在他腿上的,她又不老实,一会儿扭扭,一会儿动动的,老大血气方刚的,能经得起她这样的折腾?
    习昇艰难地越过几人,下了马车,路过老大身边时,他不着痕迹地伸手拍了拍老大的肩膀。
    老大一个激灵,猛地回神,把艾劳往外面推了推:“姥姥,我也出去看看。”
    习昇一个人出去,她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老大也要走,她肯定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怎么了?老大,这么多天没见姥姥了,你不想?”
    老大刚想动呢,一听她这话,也不敢动了,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呢,他也不好意思说想了。
    艾劳转过身子勾住了他的脖子:“哥,怎么不说话?”
    老大俊脸真是通红的,往日里在沈烟等人面前,一直是大哥自居的,这会儿让他开口说些甜言蜜语的,他真是不习惯:“姥姥,我……”
    艾劳伸手捏住他通红的耳垂,格格地笑:“想什么呢?”
    她突然动了动,很明显朝着目标去的,这一动,愣了愣:“你?”
    老大被她碰了一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却更觉羞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艾劳明了了,想想身后的三个小兔崽子,体贴地道:“如此,下去透透气也好,晚上,我们再聊。”
    很快,车厢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
    艾劳顺势就倒进沈烟怀里:“还有要出去的么?”
    炎各和清溪两个人是早就习惯了两个人伺候她的,这会儿自然没什么话说,可沈烟却是第一次——那一次被她惩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当着他的面和炎各亲热的画面犹还在眼前,这会儿想起来,当真是觉得又刺激又狂野!
    艾劳最开始真是没这样的念头,可现在一看,她没这么想,不代表这些妖孽就想消停——也是,这么多日不见了,他们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扑上来,算是好的了!
    再说,三个人一起,她还是很期待的,就看沈烟什么意思了:“烟儿?”
    沈烟见她不去问清溪炎各,只单单问他一人,心里似乎有些明了了,弯唇一笑,拥着她倒:“想你了,怎么舍得出去?”
    有些事,难以启齿,做起来,却是顺风顺水的。
    万事开头难,更何况这个头根本不用沈烟去开,清溪炎各早有经验了,一点点褪了艾劳的衣服,缓缓吻上她的肌肤——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烟就有感觉了!
    沈烟没感觉才怪了,每次被这女人折腾的,看见她就想扑倒她,更别说眼前如此赤果果地色誘了!
    他有感觉了,但是他真不知道怎么做!第一次,难免被这种场面震撼到,正犹豫着呢,艾劳倾身上前吻了他的唇!
    车厢内娇吟阵阵,车身晃动得厉害,马儿不时地仰头嘶吼,似乎在为这爱的乐章伴奏。谁能想到,小小的车厢里面,正在上演爱与剥夺、强占和深入的戏码!
    三人享受着她的甜蜜,她的唇,她的手,似乎陷入了无限的愉悦深渊里,再也不想解脱!
    习昇大概猜得到,早把人遣了远远的,只留老八一人在马车外牵着缰绳,忍受着那无法排解的膨胀——他不知道习昇什么意思,或许是无意,但真是让他难受死了!
    本来他以为不用受这种苦,可谁想到,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是没能幸免!
    以前,他就刻意和艾劳拉开距离,就是怕自己会想入非非,到时候难受。这会儿倒好,一上来,就是重口味的四人大战——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特别是艾劳的娇吟,传到他耳朵里,似乎有魔力般,让他全身战栗,根本不能控制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是见多识广,对这些事也的确不陌生,因为考虑到以后,想要让自己给她最美好的享受,他特意去了解过的,就等着那一天到来,他能给她刻骨铭心的第一次。
    现在好了——他低头看自己高高支起的衣裤,真是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再忍,他真是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男人了!
    习昇也算歪打正着。其实习昇就是故意的,不管怎么说,刚刚艾劳的情绪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隐隐猜到和老八有关,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让老八去守着,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惹艾劳不高兴了,也让他吃点苦头。
    习昇没想到,他一个随意的决定,就改变了几个男人的性福生活。
    马车停了将近一个时辰,虚空那面色明显不好看了,几次想过去,都被习昇拦住了。
    虚空最后不管不顾地朝着马车走过去。
    习昇懒懒地说了一句:“虚空师父,人家夫妻恩爱,你也想去参一脚不成?”
    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夫妻恩爱代表什么,可关键是——马车上好像不止一个男人吧?
    想到这个问题的,不止虚空一个人,其他的护法,吕哲,李晨,屈皓,欧阳澜,肯定都想到了,但无论如何也猜不透那么多人,她到底是怎么和人家恩爱的!
    他们离得挺远,马车上的动静是听不到的,即使不知道她怎么和沈烟等人亲热,可听了那话,心里却都是痒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炎各在车内喊了一句:“八哥,上路吧。”
    老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牵着马车前行,心里却想着待会儿要找个地方换一套衣衫了。
    这么一折腾,艾劳肯定是再没半点力气了,倒在清溪怀里甜甜地睡着了,脸上犹还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沈烟侧身躺在清溪身前,大手绕着她的发,满脸宠溺:“把她累坏了。”
    炎各轻轻地给她揉捏小腿:“下次得注意,伤着了就不好了。”
    清溪抚着她的脸:“是我不好,没忍住——可是,她太美了,又这么多天没见,真是想死她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想法——谁说不是呢?
    艾劳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天黑了,他们正准备下车借宿。
    已经下了马车的清溪跑过来,一脸兴奋:“姥姥,这里竟然有温泉!你不是很喜欢泡吗?”
    艾劳精神还是极好的,就是觉得身体有稍微的酸痛,一听有温泉,那眸子立即亮了:“真的?”
    这里本来是一个小城镇,依山而建,温泉却是多得很,几乎家家都有,正好他们借宿的这家,也算富裕,收了老八的银子,伺候的也算周到。
    艾劳被沈烟抱着下了车,直接奔着温泉去了。
    老八本来是准备把事情办完了,回山庄的时候再解决这事的,可经历了刚刚的痛苦,他没办法了,趁着艾劳泡温泉的空当,召集所有的护法开会。
    沈烟他们肯定是天霸山庄的人,也被老八叫了去——其实老八也是有私心的,对于这种事,沈烟他们三个肯定是比较了解的,到时候让他们讲讲,给兄弟们上一课,也是不错的。
    陪着艾劳沐浴的,就是习昇了。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听得到汩汩泉水从地下喷涌出来,这一刻,安宁幸福。
    艾劳睁了眸子:“昇,他们怎么还没来啊!”
    习昇肯定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谁,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还以为你忘了他们呢,都玩上4P了!”
    艾劳哼一声:“问你正事呢,别不正经!”
    习昇苦笑——究竟谁不正经啊!不过,一说这事,他倒是想起来了:“问你个事,你叫老大什么?”
    艾劳懒洋洋地回答:“他们不都管他叫大哥吗?我叫哥也没错啊!”
    “你少占人便宜了!你这身体,比老大大吧?”习昇的口气酸溜溜的。
    艾劳也不觉得害羞:“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习昇大手一紧:“我的确管不着!既然愿意,也叫我一声来听听!”
    艾劳格格地笑:“我为什么要叫你!你又不是我哥!”
    “他们不都叫我习哥吗?你也可以叫啊!”习昇不得不承认,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他立即就有感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正很快!艾劳那声音,本就极有魅力,再加上她刻意的绵软,反正习昇是爱死了!
    “偏不叫!”艾劳勾着他的脖子,歪头看他:“那他们叫我姥姥,你也叫啊!”
    习昇猛地把她抱紧,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舔舐啃咬,无视她的娇吟扭动,好一会儿才放开她:“叫不叫?”
    艾劳娇喘连连的:“嗯……讨厌……。”
    习昇突然一个翻身,把她放在台边,一个俯冲,瞬间击中了她的身躯,重新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稍微一动,水花一大片:“叫不叫?”
    艾劳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整得晕晕乎乎的,刚经历了美好的身子异常敏感,水里的碰触似乎更加让人无法承受——她不由得攀住了习昇的肩,索取更多!
    透过清澈的泉水,能看到两具相依的身体快速地贴合,分开,又贴合,又分开——在艾劳的娇吟到了一定的程度时,习昇猛地后退!
    艾劳忍不住呻yin出声,指甲陷入他的肌肉,迷离的眸子半睁,睫毛微颤!
    “叫我……”习昇俯下身子吻她,却不再给予:“叫一声来听听……”
    艾劳张口咬上他的肩膀,再松口,唇齿间溢出动听誘人的:“哥……哥……。给我……”
    水花飞快地四溅,伴随着那迷人的声响,奏成了一篇美妙的乐章!
    欢爱过后,习昇拥着她,满身心的畅快愉悦。
    他突然颦眉:“谁?”
    温泉都在单独的房间里,他闩了门的,可怎么会有脚步声传来?
    艾劳根本不管不顾地眯着眼享受着高潮的余韵,特别是在水里,一波一波的,异常舒适。
    “习哥,是我。”
    习昇松了一口气,语气里的威严却没少:“有事?”
    屈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艾劳对他说了那些,他本来在劝自己要死心,不能让他的爱给她带来负担——可想了一夜,他还是没办法作出这个决定。
    最后,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真的让他走,如果真的注定两个人有缘无分,那么,走之前,他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
    就算要走,他想留一段美好的回忆。这辈子,他不会再找其他的女人,或许,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他期盼的这一次甜蜜。
    可是,艾劳会给他吗?
    他不知道。
    但他要试试。
    他找了主人家拿了钥匙,进了房间,一步步走近那有她的温泉,每走一步,心里便紧上一紧——如果她拒绝呢?
    他不敢想,更不敢让自己有退缩的想法——机会只有一次!现在习昇在她身边,习昇对他一直和颜悦色的,上一次还为他求情,他希望,这一次,习昇也能帮到他!
    他没有犹豫地进了里间,抬眸,看到两人赤裸相依,顿时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再看,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清澈的泉水下,能依稀看清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如最迷人的美人鱼,摇曳摆动!
    艾劳自然听到了屈皓的声音,但她眼皮也没抬,更没什么好遮掩的——该看的他都看了去,这会儿有什么好避讳的?
    习昇也是见怀里的女人没动静才放任屈皓走进来的:“有事吗?”
    屈皓咬了咬下唇:“习哥,我想和姥姥说几句话。”
    习昇刚想动,艾劳那身子就缠了过来,她也不说话,就那么死命地往习昇身上贴。
    习昇笑笑,回头看了屈皓一眼:“你说吧,就当我不存在。”
    屈皓本来就觉得窘迫了,相比习昇的淡然,他真是够紧张的,让他一个人面对艾劳他都不一定能有那勇气,这会儿多了一个人,他更说不出了:“习哥,我……”
    习昇也没办法,艾劳这架势,明显不想让他走,他已经为了屈皓得罪过艾劳一次了,没必要再惹她不生气——更何况,屈皓这孩子,也真该吃点苦头:“屈皓,要不,你先出去,等她有空了,你再来?”
    屈皓肯定不干啊,她有空了肯定也不会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姥姥,求你了,我就说几句话!”
    艾劳也没睁眼,靠在习昇肩上懒洋洋地开口:“又没人堵着你的嘴,说呗。不说就出去!”
    习昇给了屈皓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回头就抱住艾劳的身子往上面托了托:“舒服吗?”
    艾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哥,舒服着呢。”
    两人的一个小动作,真是把屈皓刺激得不轻,他呼吸瞬间就粗重起来了,那话也不顾忌习昇在场了:“姥姥!你要了我吧!求你了!”
    习昇愣了愣,大手在艾劳屁股上捏了一把——这女人主动招惹的还数不清,这会儿,又来了一个自动献身的!
    艾劳哼哼了一声:“你说什么?”
    屈皓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姥姥,我要给你!你让我走,我听话,但是,走之前,我要把自己给你!”
    他边动手,边往前走,走到温泉边上的时候,基本就快脱完了,他跳下去,不管不顾地靠近艾劳:“姥姥,就一次!我只要一次!”
    艾劳抬腿去踢他:“你有病啊!走远点!”
    却不料,屈皓一把握住了她的玉足,不放手,在手里轻轻揉捏:“姥姥,求你了……”
    一阵酥痒从足心传过来,艾劳忍不住颤了一下,没动作了,嘴上却不饶人:“老子不稀罕!快走!”
    习昇一看——得!该走的是他了!这么折腾,也不知道她这身体吃不吃得消!早知道,刚刚就不折磨她了,但不可否认的,她那一声哥,叫得可真销魂!
    习昇也是没办法,她对屈皓肯定是有感觉的,否则也不可能放任他进来。
    习昇在她耳边道:“劳儿,我有些渴了,先出去?”
    这算个借口,也是在试探艾劳。如果艾劳真对屈皓有意思,肯定顺水推舟啊,如果没意思,估计不会让他奏。
    艾劳来了一句:“我也渴了。”
    习昇愣了——这算什么意思?
    他一抬眸,看见屈皓哀求的目光,叹口气,开口道:“那我去给你倒水来?”
    这下,艾劳算是同意了。
    习昇顺着水就把怀里的女子推过去了。
    屈皓连忙放了她的脚,伸手抱过来。
    两个男人配合得相当默契,艾劳眨眼的功夫,再一看,抱着自己的男人,易主了。
    她不干了,伸手就去推屈皓。
    屈皓却更紧地贴着她,学着她刚刚缠习昇的动作那般,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艾劳真是没地方下手了,头使劲往后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微微用力,轻易地把他推开了。
    艾劳肯定不会让他得逞,让他进来,无非是想让他难受的,怎么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习昇已经出去了,她游到岸边,等着习昇回来,准备来一场现场的刺激屈皓,最好让他憋死!
    却不料,她的动作刚停,背上就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身躯,随即,那大手抚上了她的丰润,那唇舌吻上了她的耳垂!
    艾劳有时候会想,到底是这身子太敏感才会对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动情,还是太多的男人对她的宠爱才让这身子如此敏感?
    她分不清楚,但是她异常敏感却是事实,特别是屈皓此时的姿势,两个人的身体以一种完美的贴合包容着彼此,没有多余的空隙,加上他热情的吻和抚=摸,艾劳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屈皓也是孤注一掷了,肯定是尽心尽力地使出全身招数的,他不怕别的,就怕艾劳不给他这么一次机会,如今,怀里的女子没有了动静,他心里一喜,手上的唇上的动作更加狂野起来!
    却不料,下一瞬,他只觉腹部一痛,大手一松,艾劳已经出了他的禁锢游向了另一边。
    他吃痛地抱着腹部:“姥姥,为什么?我只要这一次!或许,这辈子都再不会有机会爱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
    艾劳没穿衣服,头发高高地盘起来,透着女王般的高傲和冷然:“你要我就给?凭什么啊!屈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屈皓缓缓直了身子,也不说话,游向岸边。
    艾劳哼了一声——决心,也不过如此。
    屈皓的手拿起脱掉的衣物,突然回头:“姥姥,我再求你一次。给我,好吗?”
    艾劳摇摇头,还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NO!不好!”
    屈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手从衣服里伸出来,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艾劳一看,眉头皱了起来:“你做什么?”
    屈皓唇边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姥姥,今日,你我之间便做个了断。我知道,我以前伤了你,我不敢奢求你会喜欢我,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姥姥,要了我,让我疼你一次。姥姥,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遇见你,注定我会遗失这颗心。可我不后悔,怪只怪,造化弄人,在你对我有意的时候,我却少不更事。姥姥,如今,事已至此,我不求别的,只求……。”
    见他的匕首缓缓靠近颈部,艾劳心里一惊:“你住手!”
    屈皓猛地把匕首横在颈前:“别过来!除非,你答应我!”
    艾劳不敢动,那匕首所在的地方,已经有血丝冒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屈皓,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好好说。你说的这事,你想过没有,这是要两情相悦的人之间才会有的美好。我们,我们两个……”
    “我知道!”屈皓冷冷打断她的话,匕首又朝着肌肤近了一些,疼痛清晰地传来,却比不上心底的万分之一:“姥姥,我都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能收回那些让你伤心的话,可是,我死了,一切都能解决了。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你不给我,那么,我肯定是生不如死的……”
    “傻瓜!”艾劳一点点地靠近,眼神柔和:“只要那么一次,有用么?”
    “怎么没用!”屈皓大吼,眸子里的了泪花夺眶而出:“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品味你的美好!在你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对于我来说,却将是一辈子最美好的甜蜜记忆!你的一次施舍,对我来说,是一种天大的恩赐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出血了……”
    “别过来!”屈皓声音都在颤抖:“我从来没这样难受过!如果知道爱一个人是这种滋味,我……姥姥,纵使知道是这种万箭穿心的痛苦,我也不会后悔遇到你。姥姥,我爱你,即使醒悟得迟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上你了。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现在就像一把刀刻在我的心里,每天每天,都在将我凌迟。姥姥,我只问你一句——”
    艾劳伸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好,好,你说,你说……”
    “姥姥,如果,如果我用我的命来向你忏悔,你会原谅我吗?”
    艾劳眼见那鲜红的血一滴滴地落下来了,顺着他精壮的胸膛落在池子里,晕开一朵朵绚丽的妖媚之花——她心疼了,她真的心疼:“屈皓,你先把刀放下,姥姥不过来,你把刀拿开一点——你这样会死人的,姥姥告诉你,你死了,姥姥也不会原谅你!真的,你犯下的错,你要活着来赎罪!姥姥不让你走了,你呆在姥姥身边,给姥姥做牛做马!”
    屈皓一愣,那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几分:“姥姥,你真的不赶我走?”
    艾劳瞅准机会,正欲出手,却不料他立即把刀尖冲向自己的脉动处,开口:“姥姥!你骗我的是不是!你肯定还会让我走!出了这个门,你就会让他们把我送走对不对?”
    艾劳心里乱糟糟的,屈皓身上的血让她有些头昏脑花的:“屈皓,你听我说,姥姥不会骗你,姥姥——”
    她话未说完,身子突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屈皓大惊,顾不得手里的匕首,直接冲着她扑了过去:“姥姥!”


   八大护法谁先上
   更新时间:2013-1-15 0:39:09 本章字数:8742
    艾劳其实是心疼的,虽然之前对屈皓放了狠话,可她心底的那份情,肯定不会消逝得那么快,如若情意能如风儿一般,来去无踪,艾劳也不会深陷在一群男人的情网里,无法自拔了。爱豦穬剧
    看到屈皓身上的血,艾劳真的怕了。她想起了付舍,想起了龙溟,无论谁受伤,扯痛的,肯定是她的心——沈烟打伤屈皓那一次,即使她嘴上不说,可谁知道她心底的痛楚和怜惜?
    有些事,没说出来,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艾劳觉得,一份感情最美的地方,就是那份在乎。即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那份在意的心,却始终不曾改变。
    屈皓对她无意时,她也不曾强求,但始终把那份爱意埋在心底,试着忘却,等他慢慢走出自己的心扉。每每看到他痛苦,她心里又何尝好过?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发展到今时今日,或许并不能用一场欢爱就能解决了——屈皓和龙溟不同,龙溟那时,再恨,再不甘,却也没说出那般绝情的话来。而屈皓身上那股清冷,注定了他对自己不爱之人的狠绝,即使今日他爱了,可那份伤害,却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消失的。
    屈皓想要的,只是一次鱼水之欢。
    可艾劳并不想给。
    确切地说,艾劳也想过给屈皓一次机会,可这个机会,是要他真心实意地呆在自己身边,用他的诚心来消融以前的伤害,而不是做一夜夫妻之后就分道扬镳!
    关心则乱,艾劳面对李家遍地的尸首,也没这般的心慌过,或许是在温泉里呆的时间久了,加之欢爱的余韵还在,艾劳整个人都是没有力气的,特别是看了屈皓的血,又想起不好的记忆,只觉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去了。
    屈皓即使悲痛欲绝,可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她身上,见她毫无预兆地倒下去,只觉心里一惊,哪里还顾得此时两人的对峙,喊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艾劳的身躯,软绵绵的,抱在怀里,仿佛柔若无骨,异样的舒适。可此时,屈皓根本顾不得想别的,满心焦急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姥姥?姥姥?姥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快来人!来人!”
    老八召集一众人等开会呢,自然选了个幽静的地方,因为知道虚空和尚武功高强,也都放心地让他护卫艾劳安全。
    习昇出来就回房间了,没多想,以为艾劳肯定是要和屈皓欢爱的,至于口干要喝水之类的,不过是借口罢了。
    此时听到屈皓声音的,只有虚空和尚。
    虚空谨记自己的身份职责,对于艾劳的事,他就是想听从老和尚的话去管,也有心无力——那女人如果能服从管教倒是好了,再说了,他什么身份?能在她身边护卫,已经算是他的荣幸了。
    之前,就是这种机会,他也不敢奢想。
    慧空让他放下一切负担,就当艾劳是一个普通人那般对待,他也努力这样去做,可内心深处,那份敬仰和崇拜,却从未改变过。
    听到屈皓的声音,他一愣,没多想就破门而入,可在里间门外,他猛地停了脚步——里面可是沐浴之处,他进去,多有不便:“出什么事了?”
    屈皓急得不行:“快进来!姥姥昏倒了!”
    关心则乱适合用在所有人身上,一听这话,虚空也慌了,推门而入,触目所及的,竟是两人相拥的赤体!虚空脚下一顿,俊脸唰地就红了!
    屈皓见他还愣着,大吼:“懂不懂医术!如果懂快过来!不懂就去叫六哥!”
    虚空立即回神,不敢看其他的地方,连忙上前:“快!”
    屈皓早已靠在了岸边,见他伸手,根本没多想地把手里的人儿递了过去——与他来说,此刻会医术的人,就是他的恩人!
    虚空直觉想躲——他的意思是要屈皓把艾劳的手递过来,给她诊脉,谁料,屈皓竟然…。
    但他已经没有了犹豫的时间,伸手把那娇柔的娇躯抱了过来,揽在胸膛的那一瞬,只觉得呼吸都凝重起来——从未,这般的靠近过她,前世,今生……
    屈皓见他发愣,又吼:“快点啊!”
    虚空忙敛了心神,握了她的手,覆上她的脉间,触手的,却是正常无比的有力脉动!
    他颦眉,不由去看艾劳的眸子。
    岂料,对上的,却是那双幽深誘人的瞳仁!黑得似夜间的天幕,却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虚空一惊,只觉怀里的娇躯瞬间滚烫起来:“你——”
    艾劳突然勾唇一笑:“和尚,出家人讲究非礼勿视,你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破戒了吧?干脆还俗算了。”
    屈皓却来不及听她话里的意思,大喜,大颗的泪花滚落下来,握住艾劳的手:“姥姥,你没事了?吓死我了!”
    艾劳眸子看过去,见他颈间依然有未干的血渍,叹口气,缓缓开口:“屈皓,答应姥姥,以后不许这么伤害自己。”
    屈皓刚刚似经历了生死劫难一般,大起大落之后,只觉得此刻心境平和之极,闻听她的话,重重点头:“姥姥,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艾劳这才放了心,刚刚晕倒,一来确实头晕心疼,再一个,就是想让屈皓分心——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她又移过目光来看虚空,见他俊脸通红,只觉心底意外的痛快:“和尚,想好了没有?至今抱着我不想撒手,看来是凡心大动啊!”
    虚空还震惊在她的话里,再一听她这样说,慌忙把手里的人儿塞到屈皓怀里,也不说话,起身就走。
    艾劳还在后面喊:“和尚,快脱了那身僧衣吧,穿着有辱佛门清誉!”
    屈皓眸子里还有泪,听到她这话,忍不住低笑一声。
    艾劳抬眸看过去,只觉眼前的男子,面容绝色,眸子里犹还有泪花在闪烁,脸上,却是黯淡了日月星辰光芒的美丽笑颜,一时,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四目相对,艾劳是惊艳,屈皓却是情义滋生,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千般风情,万种妩媚,呼吸一滞,他再也不能控制地低头吻了上去!
    艾劳犹还沉浸在他的风情里,便觉得有柔软温凉的触感传来,随即,属于他的独特的清香扑面而来——艾劳脑海里立即出现了那一日两人接吻的画面!
    那一日,她存心让屈皓难受,屈皓无处发泄,在她唇上厮磨啃咬,丝毫没有技巧可言,可却让艾劳记住了他的独特清香!
    而此时,那股清香再次侵袭了艾劳的感官,让她来不及深思,他那灵活的舌已经探了进来,找寻她的甜美!
    屈皓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悸动,吻上去,心底的那股欲望便是一触即发了,一手箍着她的腰身,另一手掌在她脑后,照着自己的心意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甜美,他只捕捉过一次,却是隔靴搔痒无法满足,此刻,娇躯在他怀里,两人紧密相贴,屈皓再不多想,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此刻,他想要她!
    唇舌相依,纠缠环绕,抵达她的每一处,细细舔舐,尽心品尝!
    屈皓只觉得迷了,醉了,徜徉在她的甜蜜里不想出来,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缠绵深吻,似乎要把艾劳的甜蜜津液吞噬殆尽!
    这事似乎不需要什么技巧,凭着一片心意也能引起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情动!艾劳慢慢开始回应,胸前的丰润缓缓贴上了他的胸膛,勾住他的脖子,巧妙地带着他以一种更加消魂的方式品尝彼此的甜美!
    屈皓感受着她的柔润,感受着她的回应带给自己的别样悸动,大手再也忍不住,随着心底最深处的欲望缓缓在她身上游移!
    艾劳却突然收势,灵活的舌在他唇上绕了一圈,缓缓离开,随之,身体也拉开了距离。
    屈皓呼吸已然深重,大手在她腰间一紧,低沉开口:“姥姥——”
    艾劳伸手抵在他胸前,脸色神色娇艳,偏偏带着些许威严:“屈皓,我说话,你能听么?”
    屈皓见她神色转变,心里一惊:“姥姥,你说,我都听!”
    艾劳缓缓起身。
    屈皓即使万般不舍,也不得已松了手,凝视她坦然自若地在自己面前穿衣。
    艾劳开口道:“屈皓,我不想骗你,即使我心里依然对你有情,可是,我不想和你发生近一步的亲密关系。你说我小气也好,觉得我矫情也罢,我始终不能忘了你在我面前说过的那些话。屈皓,你的心意,我也明白,可是,我心里,始终过不去那个坎。我就说这么多,你是要走要留,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我想说,如果留在我身边,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我的原谅,我也不会和你发生你想要的关系,你只能看着我和别的男人欢爱——你好好想想,我先出去。”
    屈皓的目光里始终是坚定不移的深情,艾劳的话,让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只要能留下,只要确定了她心里还有他,那么,不管未来的路多么崎岖坎坷,他也绝不会退缩:“姥姥,我留下,不用多想,这是我早就考虑好的。姥姥,我爱你,并非说说而已,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那么,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陪在你身边,让你看到我的真心和诚意。姥姥,我想要的,并不是只想和你发生亲密关系,如果能让我留下,做牛做马,我都毫无怨言!”
    艾劳笑笑,把簪子取下来,乌黑的墨发随即飘散,垂至膝部,亮丽柔顺:“嗯,你自己想清楚,苦行僧的日子,可不好过。”
    她说完,转身就走,墨发在空中飞扬起完美的弧度,惹人心醉。
    屈皓突然颔首,弯唇一笑,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有她的甜蜜味道——姥姥,我爱你,一个吻,我也同样地感受到了你的心意。只要在你身边,做苦行僧又如何?
    屈皓却不知道,苦行僧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特别是在艾劳这样的女人身边!
    艾劳出来就看见虚空了,又恢复了那一脸的清冷孤傲,带着佛家特有的庄严神圣,看上去,真是有让人心动的资本!
    艾劳晃着身子走过去,真是一身的不正经,在他面前站定了,双手抱胸,玩味地看他:“和尚,以前见过女人吗——哦,应该问,见过赤身的女人吗?还被你抱在怀里!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啊?”
    虚空肯定没这个想法啊,但是艾劳肯定是故意这么说让他难堪的。
    岂料,虚空听了,竟没多少反应,目光悠远,看向远处,不管艾劳说什么,他不为所动。
    又说了几句,他还是那个死样子,艾劳顿时觉得没趣,四处打量:“他们人去哪里了?”
    虚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施主请随我来。”
    虚空把她带到一个房间外,道:“他们都在里面。”
    艾劳挺奇怪的,今日这帮男人太老实了,要说几个护法倒还罢了,可清溪那小子怎么没来缠着自己?都在里面?开会?
    真让艾劳猜中了,男人们正开会呢。
    或者说,这会儿,里面的气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兴奋莫名的,整个房间洋溢着一种幸福又危险的狂野因子!
    沈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基本上,该注意的就这么多。这事,也不好说,关键是看……我不说了,让清溪补充。”
    清溪那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脸的玩味和兴趣:“沈烟说的差不多了,不如这样,有什么不懂的,诸位哥哥可以提问,我来答,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看向他,有讶异的,有不满的,有疑惑的,也有跃跃欲试的。
    老二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那个,我上次听老五说,要进入彼此的身体,刚刚沈烟也说了,可是,到底怎么进去?那个位置到底在哪里?我要是找不到,姥姥会不会一掌把我拍飞了?”
    老大很无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姥姥会不会拍飞他,他不知道,可这会儿,他很想把他拍飞!这种事,让沈烟他们来传授经验本来就够丢人的,偏偏还有这么一个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二愣子添油加醋!他们八大护法的面子真是都丢完了!
    清溪也被这问题弄得张口结舌的,这东西又没有图画,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怎么回答!
    老三含笑不语。
    老四心生期待。
    老五道:“二哥,你可以问姥姥啊,问明白了再行动。姥姥不会打你的!”
    这话倒是挺有道理的——老二立即点头:“嗯,就这么办!”
    老六了然地笑。
    老七看了老六一眼——如果他没有记错,老六那里有本书,或许可以借来看看。
    老八刚想说话,老二就冲到他面前:“老八!说来说去我还是觉得想揍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你不知道,上次我抱着姥姥难受死了!如果早有这法子,我也不用那么忍着了!”
    老八抱着肩靠在椅子上:“二哥,要不,你打头阵?”
    老二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期待,难得地红了脸,退回到自己位子上:“这事,再商量商量。”
    老八轻笑一声:“如此,我提个建议——大哥和姥姥感情最好,这事,就让大哥带个头。这第二个么,我想,这法子毕竟是我找到的,我也就当仁不让了。至于下面的顺序,你们排,我不管了。:”
    老大俊脸立即红了,想起那几日的隐忍,刚想开口,就听门被人踢开了,抬眸看过去,艾劳背着手站在门边,勾着唇笑:“躲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众人心里都是又慌又乱又喜的,这会儿见她突然来到,想着那已经破解的魔咒,眼神不由得都灼热了起来,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又生了几个档次,热辣辣的让人不能呼吸!
    艾劳咦了一声,肯定觉察到了不对劲,这帮男人,一个个都跟狼似的看着她,让她有种他们会突然扑上来的错觉:“怎么了?老大,你说说。”
    老大只觉面上如火烧一般,想着她会在自己身下婉转缠绵,一时喉头僵硬,竟说不出话来!
    清溪笑嘻嘻地走到她跟前,挽住她的手臂:“姥姥,我们和大哥今天才回来,就不能和诸位哥哥说说离别之情?姥姥,我们想你,可是,也想几位大哥啊!”
    艾劳挑眉一笑,明显不信:“是吗?”
    “是啊!”清溪挽着她往里面走,让她在主位坐下,又道:“姥姥,八哥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呢。”
    艾劳有了兴趣,看向老八:“哦,什么礼物?”
    清溪得意一笑:“这礼物,要今天晚上才能送给姥姥。姥姥,八哥特意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呢,姥姥就乖乖回房间等着,好不好?”
    艾劳知道他们肯定有事瞒着自己,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是商量事呢,但什么事能瞒着自己?她也没多想,反正这些男人对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即使有事瞒着她,也不会害她:“老八,清溪说的,是真的?”
    老八眸子含笑:“姥姥,是真的。”
    艾劳没敢多看,就怕自己的心思再被老八猜中了,起身:“既然如此,姥姥就乖乖地回房等着——不会让姥姥等很久吧?”
    清溪把她送出门外:“不会的,我保证,很快!”
    艾劳觉得挺好玩,也着实好奇他们到底瞒着自己什么事,这会儿倒也听话了,看了站在门边的虚空一眼:“如此,我就先回房了。”
    这事儿,肯定是要告知习昇的,习昇听了,也忍不住替他们高兴,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大一眼:“苦尽甘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快去?”
    众人这意思,肯定是都认定了第一个人就是老大!
    老大一直以沉稳示人,这会儿却怎么也掩不住脸上的娇羞和甜蜜,耳垂都红了,在众人的注视下,终于忍不住起身,含笑出门。
    习昇挨个地看过去:“老大是第一个,老八是第二个,第三个呢?是用实力说话,还是按长幼秩序?”
    众人都颦了眉,其实,这算是件大事,说起来,却又觉得无所谓。为什么说是件大事,因为这个顺序是很重要的,如果没商量好,万一同时都去了,多急人啊。要说无所谓,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么多年都忍了,也不必急在一时。
    可话虽这样说,心里肯定都是期待能早点去的。
    习昇也觉得有意思,当初他们和艾劳之间的第一次,可谓是刻骨铭心,但八大护法显然不能用那法子,这会儿,的确是个难题了。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问题,不管谁先谁后,他只知道,又多了八个绝色男人伺候那女人,只怕日后那女人的脾气,会愈加的无法无天了!
    他勾唇一笑——只是,这一切,是他甘之如饴的!
    习昇站起来就走:“你们六个慢慢商量,早点休息。”
    关了门,习昇脸上的笑却渐渐消失了——之前艾劳问他林源等人什么时候来,被他用别的话题绕了过去,实在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事情有了变故,他们快来了,能来几人,却是未知的。
    习昇负手而立,在伴着虫鸣的夏夜里抬头看着星空——是同一片天空吗?此时,林源等人,似乎也沐浴在这片星光之下?
    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真的经不起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转移吗?五年都等了,为什么最后一刻,却没有了那份勇气?
    他知道,或许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般,不来的人,总有些他不知道的苦衷,但是,他总觉得心里难受,曾经情深如手足的兄弟,放弃了这份他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爱,他能不难受?
    他们约好的,要一起爱她,一辈子对她好,只有她一个女人,不管世人的眼光如何,这份爱,会陪伴她一直走下去。
    如今,言犹在耳,能坚持的,能有几人?
    他叹口气——或许,一切都是他多想了,过几日,他们来到的时候,他希望出现的是二十个人,一个也不少!
    “习哥。”
    身后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
    习昇回头,对他客气地笑笑:“李晨,还没休息?”
    当初得知他的名字,习昇也是挺意外的,不过李晨这名字确实挺普通,有重名的也不足为奇。
    习昇以为李晨也是艾劳的男人之一,那时还取笑艾劳,万一真的李晨来了,两个男人怎么分得清?
    却不料,艾劳却说她对这个李晨没有其他的意思,当初救他,也纯粹是因为他的名字。
    这么多天了,习昇又是玲珑心思,自然看出了李晨的心思,但没办法,艾劳没这个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候,李晨找他,他直觉和这事有关系。
    李晨脸上有一丝羞赧,来找习昇,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没办法,那份难捱的折磨让他几乎夜不能寐,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习哥,我,我想和你谈谈。”他对上习昇的眸子,缓缓开口。
    习昇在心底叹口气,说真的,这么多天观察下来,李晨这男子有多优秀,习昇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了,也不是说只要优秀的男人都要配给艾劳——他可没那么傻,给自己找情敌!
    但之所以叹气,只是感慨李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当然了,如果是欧阳澜那样的人,习昇肯定是不会多看一眼的,更别说和他谈心了:“好啊,坐吧。”
    庭院里有石桌石凳,在月光下泛着浅浅的光芒,二人坐下,相视一笑,李晨突然觉得心里的压力少了大半:“习哥,其实,我想和你说姥姥的事。”
    习昇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李晨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其实,我爱上她了。最开始,我并没有这种心思,可接触下来才发现,她是那般的随意独特,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女子——习哥,我爱她,并非她绝色倾城,第一眼看见她,就知晓她的美丽,那时对她却没有其他的心思。但现在,了解得愈深,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无法自拔。”
    他抬眸,看向习昇:“你说,我该怎么办?”
    习昇听了,并无讶异,毕竟是他猜到的事实:“李晨,她知道吗?”
    李晨摇头:“她不知道,又或许,她知道,只是装着不知罢了。”
    习昇笑笑:“那么,她为何装着不知?”
    李晨脸上一片黯然:“她——或许是不喜欢我。”
    “李晨,世上的感情,并非只有男女之间的爱情才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她对你,也并非你口中的不喜欢,或许,她拿你当朋友,当亲人,当兄弟……”
    “可是!”李晨大拳紧握,压抑着心底的悲痛:“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那些!”
    “感情这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说什么,在你看来,恐怕也是不合心意的。李晨,这样吧,你把心里话,去亲自告诉她,她是什么态度,对你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她会i告诉你的。”
    李晨摇头:“我不去。我知道,她肯定会拒绝我,她根本就没认真地看过我一眼。”
    习昇苦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无能为力了:“李晨,我只能说,爱一个人,并非是要求对方也付出同样的感情,看着她幸福,也是一种幸福。你说呢?”
    良久,李晨点头:“嗯,我知道了。”
    关于爱情的言论,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习昇所说的,也是事实,只是,当事情真正地落到自己身上时,那种痛彻心扉的黯然神伤,又岂是几句话就能消除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李晨满心纠结的时候,老大已经站在了艾劳门外,几分欣喜,几分忐忑!


   老大是个威猛的男人
   更新时间:2013-1-15 0:39:18 本章字数:11933
    老大心情这会儿真是挺复杂的,站在艾劳门外,他想了很多。爱豦穬剧自小,他和艾劳一起长大,虽是奴籍,却从未被轻视过,艾劳待他,如自己亲人一般无异。
    他知道,对艾劳生了其他的感情,是在艾劳誘他入山洞之前的那一段时间。那时,艾劳的目光随时都定格在他身上,即使他不懂情事,也无法忽略那目光里的炙热和狂野,后来,他知道了艾劳的心思,心底有挣扎,更多的,却是甜蜜。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了,不知不觉,他已爱上了这个艳绝天下却有迷人小性子的霸道女人。
    两人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因为她而高涨的欲望,此刻清晰地回荡在老大脑海里,这一瞬,他突然无比的紧张——面对她的时候,他如何开口?
    他的话一向不多,即使知道她喜欢听甜言蜜语,可搜肠刮肚的,他能说出口的,也无非就是那么几句,对她的爱,深埋在心底,比天更高,比海更深,关键是,最重要的这一步,他该怎么迈出去?
    总不能,一进去,就直奔重点吧?
    或者,告诉她,破解之法已经找到了?
    可是,听起来,却有他一心想要她的身体的意思。
    老大明白,即使没有这一天,他也会一辈子守护着她,爱她,呵护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她。
    可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真的就这么直接的进去,告诉她他们可以发生关系了,她会不会误会,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有她的身体?
    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他的爱,可她会不会以为他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
    说真的,对于这事,要说没有期待那肯定是骗人的,特别是老大深有感触,每每听到她和其他男人欢爱的声音,那种隐忍的痛苦,真是能把人逼疯。
    所以,老大内心深处,绝对是憧憬过这些的。可真的心想事成的时候,他却又怕了——他也知道,此刻自己一脸迫切,急不可耐,真可能让艾劳误会。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埋怨自己粗心大意了,第一次,怎么也该是情动之时两人之间甜蜜自然的水到渠成,怎能如此鲁莽地推门而进,告诉她他想要?
    再说,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嘴笨口拙的,万一说错了什么话,惹她不高兴,到时,肯定有他受的!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生气,最爱的是她平日里撒娇使怪的那娇俏模样,只要看见她有一丁点的不高兴,他那心就能揪半天——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贸然进去,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在门外站了半天,却怎么也不敢伸手去敲门。
    其他几位护法还在商量先后顺序,沈烟等人却从那房里走了出来,几个房间相隔不远,他们很轻易地就发现了站在艾劳门外的老大。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帅气的背影——这个时候,老大不是应该和姥姥缠绵欢爱吗?怎么,竟连房门都没进去?
    没一会儿,三人都明白了——不是艾劳不让他进门,实在是老大没那个胆子。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那手抬起来又放下,想敲门又不敢动,都反复了几次了!
    清溪平日里最活络,此时一见老大如此,真是替他着急,开口道:“大哥莫非是傻了不成?姥姥都等着呢,他还不快点?”
    炎各想起自己第一次和艾劳欢爱的事,笑笑:“第一次,难免紧张,情有可原。”
    沈烟也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些缠绵,眸子里宠溺深深:“姥姥可不舍得让大哥紧张——走,我们过去帮他!”
    其他二人自然没有异议,跟着沈烟走近老大。
    老大看见来人,只觉面上一热,平日里沉稳的模样也有了羞赧的意思:“你们——”
    他话未说完,清溪已经抬手敲门:“姥姥?”
    艾劳正百无聊赖地等着呢,他们说有惊喜,她真是挺听话地等着,先不说这惊喜会是什么,就是他们这份心,她也挺珍惜。
    说起来,在二十一世纪,那帮男人时不时地给自己送份大礼,惊喜到最后几乎都成了家常便饭了,可来了这里,男人们好像都没有那种心思,这会儿好不容易遇到一次,艾劳肯定是期待的!
    能让艾劳惊到的事情,着实不多,能让她欢喜的,也有一定难度,让她又惊又喜的,更是难上加难!古代的男人不怎么懂得浪漫,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情商,难得他们积极主动一次,艾劳自然相当配合!
    要说起来,艾劳肯定是没抱多少希望的,她实在想不到让她惊喜的事情能有什么,除了她的男人们,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关心——武功也好,财富也罢,终究是她的附属物,可有可无。
    她就想着,难道这惊喜,和她的男人有关系?
    其实艾劳的想法还真是挺冤枉这些人的,她觉得人家不浪漫,但她没想过,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身边那些男人能做到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对她百依百顺,已经是任何美好都替代不了的浪漫了!
    他们对她的那份深爱,本身,就是一件浪漫无比的事!
    平日里,他们对她的照顾,无论是衣来伸手还是饭来张口,每一样,不是他们的唯美心意凝聚成的浪漫?
    艾劳肯定是没多少耐性的,不过等了一小会儿,就有点想睡了,和衣倒在床上,闭上了眸子。
    却不料,竟很快,入了梦乡——幽暗的房间里,依然是那强健男子在她身上攻城略池,带给她一波一波的愉悦享受。看不清他的容貌,只听得到他低沉性感迷人的喘气和低吟,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大手扶着艾劳的腰身一次比一次用力地侵略她的身体,最后,如一头猛兽般低吼着倒在她身上!
    敲门声突然而至,艾劳一个激灵,睁了眸子——那梦如此真实,身体竟似还残留着高潮余韵,四肢百骸都是酥麻无力的愉悦!
    “姥姥?”见无人应答,清溪声音高了几分。
    艾劳懒懒地应了一声。
    清溪推门而入,他身后,沈烟炎各一人抱着老大的一只手臂,把老大拖了进来。
    艾劳以手支头,在床上侧躺着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押犯人呢?”
    沈烟二人连忙放了手,神秘一笑。
    艾劳看老大:“老大,怎么回事?”
    她等了半天,等来的惊喜就是这个?四个人演戏吗?
    清溪回手拉住老大的手臂,把他送到艾劳床前,替他开口:“姥姥,大哥说有事找你。”
    艾劳看了老大一眼,自然没错过他脸上的羞赧窘迫,她的目光又扫过那三人,缓缓开口:“你们三个,到底搞什么鬼?无法无天了,竟然连老大也敢欺负?”
    沈烟含笑不语。
    炎各更不会多说什么。
    清溪嘻嘻地笑:“姥姥,我们哪里敢欺负大哥!大哥找你真有事,我们出去了,让大哥慢慢和你说!”
    清溪使个眼色,三人也不等艾劳说什么,转身出门,还随手把门带上了。
    老大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艾劳,手心里都沁了汗出来,两个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老大甚至觉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其他人会胡闹艾劳是知道的,特别是清溪那小子,鬼精灵一个,和沈烟炎各三个人凑在一起,总能折腾出不少花样来,可要是说老大有什么开玩笑的心思,艾劳肯定是不信的。
    老大就在床边,艾劳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坐下,开口道:“怎么了?有事?”
    老大为难死了,就是不知道这事怎么开口,总不能让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两人可以做那事了吧?
    满脑子都是这事,一碰到艾劳的手,老大就觉得心里一颤,随着他的靠近,艾劳身上那股独特好闻的清香就扑鼻而来,老大呼吸一滞,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艾劳还真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即使那一次两个人差点就擦枪走火了,也没见他怎么窘迫过。她急了:“说话啊!哑巴了?”
    她一急,老大更急,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没事……姥姥,我……你饿不饿?”
    艾劳真是想翻白眼了,这明显是紧张了啊,关键是他有什么好紧张的?两个人感情都确定了,除了最亲密的那件事没做,他们和夫妻有什么区别?
    她叹口气,身子爬过来,抱着他的腰身抬头看他:“哥,你到底怎么了吗?”
    老大身子一僵,这会儿他根本就没办法思考,艾劳所有的动作都能被他联系到那件事上面去,可偏偏,他又不想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但这会儿让他想其他的话题,他一时又找不到——真是又矛盾又纠结又忐忑!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却发现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快三十年了,他第一次尝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还是在自己梦寐以求钟情深爱的女子身上,只要想想,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大沉稳,心思却也是细腻的,这事儿要是让老二来,估计那愣子真是能直接就脱裤子:“姥姥,我,有件事,我说了,你,你别生气!”
    老大没办法了,只能把事实说出来——他只是用想的就受不了了,更何况此时艾劳还抱着他!他真是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这种煎熬!
    艾劳非常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贪恋他的气息,索性整个身子爬上去,跨坐在了他身上:“你说,我看是什么事,再决定生不生气。”
    看吧,就是她这个不讲理的小性子,老大都觉得可爱死了——他忍不住看向她,见她俏脸娇艳如花,肌肤吹弹可破,真是想让人咬一口:“姥姥,我——我想你了……”
    艾劳一听,满心欢喜,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傻瓜!就这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她的身体贴过来,在他耳边轻语:“哥,我也想你了——之前人多,不能和你亲热,这会儿,我伺候你,好不好?”
    艾劳也算阅人无数了,特别是男人,如果一开始不明白老大的窘迫从何而来,那么,这几句话下来,她算是知道了——敢情,她家大哥思春了?
    老大想的那些,其实全是虚的,在艾劳看来,既然爱,就可以要,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哪里有那么多需要顾忌的东西?
    老大正矛盾呢,却没想到,艾劳竟一语中的,直接看透了他的心思——老大之前刻意地压抑,隐忍,就怕自己表现太明显,让她有误会什么的,这会儿听了她这话,那翻腾的情yu根本就忍不住,像给压久了的弹簧一般,腾地就弹起来了,根本就没有让他反应的余地!
    艾劳坐在他腿间,肯定立即就觉察到了他的异样,格格一笑,那手随即就不老实了:“哥,真的想我了么?”
    老大身体已经诚实了,但心里始终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想把这事说清楚,却还是开不了口,再说,此刻,艾劳那手游走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能思考了!
    他一咬牙,用力地揽住了艾劳的腰身,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既然忍不了了,就无需再忍!可以爱她,他岂止盼了几百个日夜?
    四唇相贴,缠绵纠缠,老大只觉得悸动涌遍全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大手也随着自己的心意在她身上找寻自己喜爱的位置!
    艾劳五年前就有这个心思,天天眼睁睁看着一块大肥肉在自己跟前晃,可就是吃不着,那种感觉简直太憋屈了——可这会儿不一样,这男人的吻带着狂野,带着一定的力道,他的手也不似上次那么循规蹈矩,动作间传递给艾劳的全是暧昧的信息!
    艾劳心里一喜,那手直接就去扒他的衣服——老大那完美张扬着男人力量和狂野的胸肌,可一直让她念念不忘呢!
    她手上有动作,也没忘了一把把老大推倒,那舌随即离了老大的双唇,蔓延往下。
    老大忍了多久了啊,隐忍的功夫肯定是最好的,可这会儿他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一心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战栗和快感,看她如小兽一般在自己胸前啃咬,那彻骨的酥麻,真是能要人命!
    艾劳品尝完了,那手还是忍不住摸上去,感受那强健却又丝滑的肌肤,唇又一路往上,在他耳边吐气:“哥,想要吗?”
    老大箍着她的腰身,两个人的衣物早已脱得差不多了,肌肤相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震撼迷离,粗重的喘息响彻在房间里:“劳儿,劳儿……”
    艾劳笑得眉眼弯弯——相较于姥姥,她更喜欢这个称呼,特别是在老大口里叫出来,别样的魅惑性感:“哥,我想了你五年了,终于,听到你这样唤我了……”
    老大心底涌起浓浓的甜蜜,她的一句话再次高涨了他本就不能控制的欲望,轻轻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深情地凝视她:“劳儿,今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爱你,爱你……”
    艾劳正想是用手呢还是用口,还是手来一遍,口再来一遍,结果听到老大这话,她猛地睁大眸子:“你说什么?”
    老大捧着她的脸,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五官之上,连卷翘的睫毛也没放过:“劳儿,我们可以了,老庄主临终前的话,有破解的法子了!”
    这话一说出来,老大真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果然,有些话,还是情浓之时说出来顺其自然!
    艾劳真的是又惊又喜:“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她心思玲珑剔透,只这么一瞬,便想通了很多事:“所以,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惊喜?是不是?”
    老大的吻在她颈间流连:“是,你喜欢吗?”
    艾劳真是觉得幸福死了,还有什么比这事更能让她高兴的呢?她都盼了五年了,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不是惊喜是什么?“喜欢!爱死了!”
    她翻滚着把老大压在身下,兴奋得手舞足蹈:“哥,等着,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彻骨消魂!”
    I第一次,无论对女人还是男人,肯定都是刻骨铭心的,如果碰巧,给你第一次的那个人恰巧又是你的挚爱,那么,那种幸福甜蜜愉悦的滋味,怕是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的!
    老大事后回想起来,真是觉得那一刻死在她身体里面都值了——那般的美好!那般的紧窒!那般的甜蜜!那般的誘人!在她的引导下缓缓推进的时候,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不溃败!
    经历了那么多事,对于这些他肯定是有所了解的,一直,他以为自己的能力肯定是不错的,可真正地和她合二为一的时候,才知道——那种美好,真的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忍住的!
    当他再也坚持不住,抱着她嘶吼的时候,那一瞬,天地之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除了怀里的女人,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事物!
    而那种愉悦,如她所说,真的只能用那四个字形容——彻骨消魂!
    神智慢慢回归的时候,他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词——欲仙欲死!
    耳边,是彼此的誘人的喘息,肌肤紧密相贴,在经历了最原始最美丽的融合之后,那两颗原本就深爱的心,更加的紧密相连!
    艾劳突然格格地笑起来,整个身子都轻轻地颤抖。
    老大突然一阵紧张,不知道她这笑是什么意思——是笑他太快了?不满意吗?
    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自己此刻比刚刚在她门外的时候还忐忑!
    艾劳也没多少力气,绝没想到他第一次会这么威猛,虽不懂技巧,却凭着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和力度让艾劳感受到了许久不曾感受到的狂野。
    她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道:“哥,你好棒!爱死了!”
    老大的一颗心,之前真是提到嗓子眼了,她这话一出来,他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吓死他了!
    在这种事上,男人的能力肯定都是想被承认的,特别是被自己的女人夸上那么一句,那真是比什么都管用!
    老大放心了,舒服了,这会儿余韵过了,满心的就是感动和满足:“姥姥,这一刻,让我死了都值了!五年前,你有那种想法,我心里又何尝好过?如今,能拥有你,像做梦一样……”
    艾劳的手覆在他唇上:“傻瓜,说什么死不死的!姥姥是祸害,要活一千年的,姥姥不会死,自然也不会让你死的!再说这样的话,我可生气了!”
    她的手缓缓描绘着老大的唇形,悠悠叹口气:“说是做梦,倒是真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呢。五年了,真的憋死我了,看着你,不能吃,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这下好了——”
    她吻上去,随着自己的心意吐露爱语:“我要!我还想要!哥,给我!”
    两人几乎折腾了一夜,老大厚积薄发,近三十年的情yu恨不得一夜之间全给了这个女人,让她感受他的狂野爱恋!
    天色将亮时,她才在老大怀里沉沉睡去。
    不用说,早上虚空照例在门外等候,老大也没睡多久,却少不了起来折腾她,给她穿衣服,直接抱着上了马车!
    第二次看见这种事情,虚空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目不斜视地跟在后面,督促队伍前行。
    其他护法眼睁睁看着老大上了马车,觉得真是有太多话想问他——姥姥态度如何?第一次感觉怎样?到底该注意什么?至于艾劳为何沉睡不醒还要人抱上马车,肯定是都心知肚明的。
    老二一脸羡慕地靠近老三:“大哥也厉害啊!姥姥都不能走路了!”
    他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的人是老三,是那个云淡风轻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神仙男子,他耸耸肩,又一把把老五拉过来:“你说大哥是不是挺厉害?”
    老五重重点头:“肯定!那可是大哥!”
    老五旁边就是欧阳澜,脸色阴沉,不发一言。
    老大本来想把她放在马车上,让习昇照顾她的,本来习昇不会武功,肯定不适合长期骑马,可他放了艾劳一看,习昇已经在马上了,还冲他笑。
    艾劳肯定不能一个人在车上,她最怕颠簸了,睡觉也得有人抱着,老大没辙,又进了车厢。
    其实,说实话,老大也不舍得出去,刚经历了欢爱之事,更是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心里那样宠溺,真是舍不得离开她一会儿!
    上了车他就把艾劳抱怀里了,反正武功高强,也不怕热,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真是越看越爱,就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不撒手多好!
    之前也说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老大的春天来了,其他的护法也是苦尽甘来,眼看着幸福就在眼前了,肯定都是兴高采烈的,相比之下,屈皓、吕哲、李晨、欧阳澜四人的黯然就更加明显了。
    其实习昇也是心事重重的,就是因为林源等人的消息,他知道,因为他离开的这些日子,穿越追踪仪器又先进了些,只要他的联络仪器信号开启,那些人就可以直接定位,可以出现在他面前。
    这要是在以前,习昇肯定是不敢想象的,可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不信也没有办法了,有些事情,可以用科学原理来解释,有些事情,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他来这里,纵然是利用了先进的科学仪器,可艾劳只是灵魂穿越,又该如何解释呢?
    还有关于百里家族能未卜先知的能力,习昇也是觉得诡异——这世上,真的有如此悬疑的事情?
    昨晚李晨的话,也让习昇想了很多,一份爱,到底能深厚到什么程度?明明彼此的命已经牵连在一起,明明已经爱得骨血相溶,又怎么会有舍弃的念头?
    他的马贴着马车行走,前面开路的是老二几人,他一个个地看过去,——他敢笃定,如果艾劳从这个空间消失,重新出现在二十一世纪,让八大护法他们过去,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跟过去!
    可是,为什么林源等人就有了犹豫呢?
    习昇也知道,很多事,在联络器里i根本就没办法说清楚,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多想,一切只能等他们来了才会揭晓谜底,但他还是忍不住会去想——不怕别的,他就怕到时候艾劳心里难受!
    如果可以,他情愿这女人一辈子不受一点的委屈和磨难,所有的痛苦,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好,不必牵扯到他——可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让她尽量开心。至于林源他们的事,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艾劳是饿醒的,折腾了一夜,早餐也没吃,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一睁眼,看见老大,她立即勾唇笑了,起床气什么的今天也没发,勾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然后在他脖子里哼哼唧唧的撒娇。
    老大心里可真是跟蜜似的那么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疼她才好了,典型的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习昇这点还是猜对了的,和这八个人发生了关系之后,这女人的脾气肯定会被惯得又上一个台阶!
    不过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看不惯的,可以放手啊——关键是,谁舍得?
    平日里,上赶着巴结她还来不及,谁还敢给她脸色看?
    但这会儿是有一个的,那就是虚空和尚。
    其实虚空也不是给她脸色看,他就是那个表情,对谁都一样,说话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长了一副好皮囊,偏偏是个面瘫脸!
    其实虚空心里也不想这样,可他职责所在,他只能如此,要是他有一丁点的非分之想,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艾劳本来多高兴啊,饿了,自然要下车吃饭,结果下了车就看见虚空那不讨喜的脸,还让她快点!
    艾劳从来都是命令别人,什么时候被人要求过啊,但这会儿她真是心情好,也没和他计较——吃饭皇帝大,肯定要吃饱了才上路,就不信她没吃完,他还敢抓着她上马车了!
    虚空确实不敢,可看着艾劳跟个小猫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还不是自己吃的,根本就是老大在喂!虚空也没办法,越早到了北家越好,这事也和她解释不清楚,他只能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不满。
    艾劳一开始真没在意——我吃我的,你在旁边看就看,谁还怕你看了!
    老大在喂她,她整个人就是窝在老大怀里的,根本就不看虚空。
    早说了她没耐性,一会儿就烦了——能不烦吗?一抬眼就看见虚空!最可恨的是他那表情!跟欠了他八十万银子似的!
    她不干了,挥手,跟撵叫花子似的开口:“走远点!别让我看见你!”
    虚空不动,眼皮也没撩一下。
    艾劳哼一声:“和尚!你故意影响我食欲吧!我要是吃不好,生病了,这就更慢了!孰轻孰重,你自己不会掂量?”
    谁料,虚空回她一句:“施主不会生病。”
    艾劳一瞪眼:“人吃五谷杂粮,怎会不生病!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和尚好大的口气!”
    虚空神色未变:“出家人的确不打诳语,和尚句句真话。”
    艾劳立即伸手抚额:“哎呦,头晕——和尚,我告诉你,就算我没病也得被你气出病来!”
    老大心疼啊,即使知道她可能是假的,可还是心疼,连忙放了手里的碗筷去给她揉捏太阳穴,看向虚空道:“师父,她一向都是这样吃饭的,身体再好,也不能不吃饭啊,再说,北家明日就能赶到,也不急在这一时,就让她安心吃饭吧!”
    岂料,和尚就是油盐不进的,照样站在那里不动。
    老大没辙,一手给她揉着,一手用勺子舀了饭菜喂她,还得哄着她:“姥姥乖,明日就到了,最后一天,坚持,嗯?”
    艾劳一推他的手:“不吃了。”
    说完从老大怀里下来,气嘟嘟地往前走。
    也不是老大给虚空面子,实在是那老和尚过于神秘,他的徒儿肯定也非一般人物,为了艾劳着想,他肯定是不会得罪虚空的。
    但此刻看见艾劳生气了,他也是着实心疼,不满地看了虚空一眼,追了上去。
    艾劳是真不想坐马车里面了,直接奔着最近的一匹马而去,岂料,刚走到那马跟前,突然从马后出来一人!
    艾劳抬眸一看,不由得颦眉,抬腿就想绕过去!
    欧阳澜却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怯怯地喊了一声:“姥姥。”
    老五是看着欧阳澜的,艾劳吃饭的空,他们几个又在一起讨论老大的性福之事,也知道老大在艾劳身边,肯定是放心的,本来欧阳澜是真的没机会接近艾劳的,可这会儿,是艾劳主动朝着欧阳澜走过来的——那匹马,是欧阳澜的!
    艾劳是真的不想看见他,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艾劳对他没感觉,这才是最重要的:“放手!”
    欧阳澜另外一只一直放在背后的手突然伸出来,出现在艾劳眼前的,赫然是一簇五彩鲜艳的野花!
    这会儿正是夏季,草木缤纷的,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艾劳吃饭的这么空当,欧阳澜闲着没事,就去扯了一些——这办法,还是他从林柔然身上得到的,不止一次,他看到林柔然指间捻着一朵花,哀叹,等待着她心爱的男人能给她插进发鬓。
    欧阳澜想,女人肯定都是喜欢的,这么着,才想着去给艾劳采了来,其实就是想让艾劳高兴的。
    艾劳什么阵势没见过,之前那些男人,送的花都让她捧到手软了——当然了,女人本质上还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但也要看是谁送的。
    在艾劳眼里,花是挺好看,可送花的人——就不怎么样了!
    欧阳澜一直捧着,小心地开口:“姥姥,送给你,很香的。”
    艾劳原本也不是狠心之人,之所以讨厌欧阳澜,也是因为这人一门心思地想破坏她和欧阳慕白,但很多事,艾劳还是看在他是欧阳慕白弟弟的份上,一直在忍让,如今见他一脸讨好,也觉得他有点不容易,伸手把那花接过来,道了一句:“谢了啊”!
    她本来准备骑马的,这一耽误,也没那个心思了,还是朝着马车走过去了。
    欧阳澜根本没想到她会收,都做好了被她甩出去的心理准备的,谁知道她竟然收了,还对他说谢谢——不知不觉地,欧阳澜咧开了唇,觉得满心欢喜。
    屈皓正在另一辆马车上坐着,透过车窗看见这一切,低头苦笑。
    艾劳让他留下,说让他做苦行僧,他觉得完全没问题。当时他是这样想的,可看到她被老大抱出来,看到她在老大怀里吃饭,心底的那份羡慕和酸楚有多煎熬,只有他自己清楚。
    欧阳澜的动作,把老五吓了一跳,毕竟老五是专门负责看着他的,这会儿见他又近了艾劳的身,真是提心吊胆的,不过看两人没什么,艾劳也没什么表情,老五才松了一口气。
    看见欧阳澜的举动,心里有想法的,也不止屈皓一个。
    吕哲也是矛盾纠结的。
    他现在完全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这份感情能不能继续。十年前两人阴差阳错没能在一起,十年后有机会靠近她,却发现她似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此时的她,更迷人,更让人心动,可是吕哲根本没信心,他完全不清楚她心里是否还对他有一丁点的感觉。
    他也知道,艾劳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变相的在拒绝他,但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比之十年前,他更疯狂地爱上了她,这份感情,如此炙热狂野,连他自己都觉得讶异!
    十年前两人那种淡淡的情愫,和现在他心里的爱恋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甚至,那一夜,两人在山顶的亲密接触,此时想起来了,好像也没有了那么清晰刻骨的印象!
    李晨却是另外一种想法。艾劳不喜欢欧阳澜,众所周知,可她竟然没拒绝欧阳澜的示好,李晨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尝试一下,或许,她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呢?
    李晨抬眸看向习昇,却正好碰触到习昇含笑的眸子,他捏紧了手里的缰绳,深吸一口气,朝着艾劳的马车走去。
    此时,老大已经抱了艾劳,正准备上车。
    李晨上前,鼓足勇气开口:“姥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艾劳倒是挺意外的,她觉得她和李晨之间似乎没什么事可说的,但李晨开口了,她也不会拒绝:“上车吧,边走边说,省得那和尚又摆臭脸!”
    李晨上了车就后悔了,因为老大也在上面,看那架势,也根本没打算下去。
    这事,让他开口已经是为难他了,如若还当着另外一个人的面,他是怎么也说不出的!
    老大伺候着她躺舒服了,这才看了李晨一眼。
    艾劳也开口:“李晨,什么事?生意上的事么?其实你该和老八去说,我也不懂。”
    李晨心里一阵难受,大拳在衣袖里面紧握——她这话,明显就是从来没多想过!那么,他到底说还是不说?
    老大见李晨不说话,又怕艾劳不高兴,连忙开口:“李晨?李晨?”
    李晨抿抿唇,一狠心——机会只有一次,既然上车了,没理由不利用:“大哥,我想——和姥姥单独谈谈。”
    老大一愣。
    艾劳也是一愣。
    艾劳很快回神——她对李晨印象一直不错,人家这架势,明显想和她谈谈心,她也没理由拒绝:“也行。老大,你先下去吧。”
    老大又扶着她躺好,把软枕给她靠好,这才下车。
    李晨深吸一口气,闭了眸子,根本不敢看艾劳:“姥姥,我喜欢你!”


   老八的洞房花烛夜
   更新时间:2013-1-15 0:39:19 本章字数:13419
    要说艾劳从小到大,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经得最多的事,恐怕就是男人对她的表白——她身边固定的都有二十一个,还有那些存了心思没被她看上的!说起来,长这么大,被表白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人家都说第一次刻骨铭心,艾劳也觉得确实如此。爱豦穬剧
    第一次被表白,她才十岁。
    别小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别人艾劳是不知道的,但是她自己却很清楚,该知道的那些事,她都知道了,当然了,这一切,得归功于整日里和她作对的那帮小子!
    从艾劳记事起,那帮小子就从来没消停过,不管什么事,都能扯到她身上来,很多次,害得她被爷爷关禁闭!
    但艾劳很快懂得了反击,她势单力薄,但她也有优势——首先,她是女生,细腻敏感,那些男生的弱点是什么,她一点点地搞明白了。其次,她那时候就知道,男性骨子里都有保护弱小的英雄情结,装柔弱,扮可怜这些手段被她演绎得炉火纯青的。
    那些小子哪一个不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的?可偏偏,遇到了艾劳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在无数次的侦查与反侦察,陷害与反诬赖,压倒与被压倒的较量里,最后,谁俘虏了谁的心,没有人能说清楚。
    但是,林源那一次的表白,确实让艾劳记忆深刻。
    林源绝对是属于腹黑深沉型的,即使是少年时期,那一身的沉稳大气,也让很多成年人自叹不如。
    那一次,艾劳刚在林源父母面前扮完乖乖女,准备回家了,却被林源以拿参考书给她的理由骗到了他的卧室。
    都是军区大院里的孩子,父母彼此之间肯定都有关系,十岁时的艾劳,已经是整个军区大院里那帮小子父母眼里的标准儿媳——所以,在林家,艾劳向来是自由出入的。
    林源带着艾劳上了楼,然后,按着艾劳的肩,让她坐在他的床上。
    彼时,两队人马之间的较量已经处于暂停期,不知道谁先喊了停,他们不再找艾劳的麻烦,艾劳自然也乐得清静——当然了,如果有机会恶整他们,艾劳也是绝不会手软的。
    这会儿看着林源不像是要给她拿书的样子,艾劳立即有了警觉性——没办法,这是长期和他们斗争遗留的自然反应:“你想做什么?”
    林源勾唇一笑,十四岁的年纪,容貌已是帅气迷人,言行举止之间,更是透露出无比的尊贵傲然:“小劳儿,商量个事儿,怎么样?”
    艾劳已经做好了防备姿势:“你说。”
    林源挨着她坐下,大手揽在她腰间。
    艾劳立即不干了:“别摸我——爷爷说了,你们都是狼崽子,不能让你们近身。”
    林源挑挑眉:“狼崽子?如果我是狼,那你就是狐狸——小劳儿,我们怎么这么相配呢?”
    艾劳站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说我回家了,还得写作业呢!”
    “想不想以后我们这些狼崽子都让你一个人指挥?”
    艾劳眸子亮了亮,可很快开口:“别骗人了!你们不欺负我就不错了!还让我指挥?”
    林源揉了揉太阳穴——她这话说的!从小斗到大,真正占便宜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她这会儿倒是叫起屈来了:“真的!我以人格担保!”
    艾劳不说话,那黑亮黑亮的眸子盯着他。
    林源那时已经有了夜里遗jing,梦中人,赫然是才十岁的小艾劳!林源笑笑,媳妇要从小培养,这点他是非常赞同的:“那,想不想寒暑假的时候逃过你爷爷给你的特殊训练?”
    艾劳眸子又亮了几分。
    林源继续誘惑:“想不想前呼后拥,在校园里称王称霸?”
    彼时,艾劳正在学校里和另外一个女生争地盘斗势力,听了这话,眉毛都跳了跳。
    林源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还有,想不想让我疼你?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等他说完,艾劳已经兴奋得不行:“你?你确定你说的是你自己?”
    艾劳没办法不兴奋!从小到大,她和这帮狼崽子斗智斗勇的,虽然胜多败少,但对于对方的核心人物还是有点忌惮的——单单是林源身上那种王者的霸气和沉稳,都是艾劳看了眼红得不行的!
    可以说,林源所说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称艾劳的心思,一件比一件让艾劳向往——可以领导那帮小子,可以逃过爷爷的残酷体训,可以斗过那讨人厌的同学,甚至可以随便调遣林源!
    艾劳很快从兴奋里回神:“你有什么条件!”
    林源看着她晶晶亮的眸子,看着那娇嫩可爱的小脸蛋,真是想那么毫无顾忌地亲上去,可想想艾劳的年龄,他只能叹口气,轻轻捏她的手:“劳儿,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说的那些,都能做到——我言出必行,你是知道的。”
    艾劳眨眨眼:“先说你的条件。”
    总结起来,林源的告白也没有什么独特的,但因为是第一次,艾劳才会记忆深刻。
    现在让艾劳说,无非是那么四个字——威逼利诱!
    但当时的艾劳看来,从林源口里听到他说喜欢自己,想让自己做他的女朋友,并且还是那种秘密的,不被人所知——艾劳觉得这条件自己是赚到了,她很清楚女朋友代表什么,无非就是多个人疼多个人宠,还能附带那么多喜人的条件,根本没多想,她就点头答应了!
    最后,林源还是没忍住,一把拉住她,蹂躏了她娇嫩欲滴粉润迷人的小嘴巴!
    从此,艾劳正式踏上了猎艳的康庄大道。
    最后,至于是谁蹂躏了谁,根本就说不清楚了。
    林源根本没想到,艾劳被吻了一次,从此就爱上了那种滋味,一次次地索求,弄得林源真是哭笑不得,无比痛楚——她才十岁,懂什么?可偏偏就是有办法让他欲望高涨!欲火焚身!
    可林源真能做什么吗?
    自然不能!
    最后,林源都怕了。他是不知道其他的女孩子是怎么样的,可是对于艾劳来说,十岁的年龄,未免太早熟,太——好色了!
    每每看见林源,她都想扑上去,害得林源每次见她,又期待又害怕,心里想她,想看到她,却又怕她撩自己,最后那份难受压抑在心底,能把人折磨死!
    林源后来就在想,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情愿把表白的时间推迟几年——至少,等她成年吧!
    林源的表白对于艾劳来说,没有多少新意,却具有跨时代的重大意义,至于其他人的告白,那才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的,现在想起来,艾劳觉得,此刻李晨这四个字,反倒是简单明了,一语中的。
    不过,艾劳还是觉得有点意外的,她没自恋到觉得每个男人见了自己都爱得死去活来的,就她自己那个性子,她也清楚得很,能接受她的人,真是要有一颗比较强悍的心脏!
    可李晨——如果艾劳没记错,两个人这次见面也没多长时间,而且第一次见面,李晨脸上,明显是不可置信的惊慌和厌烦!
    可这会儿,这孩子说喜欢自己,看他脸上的神情,也绝非玩笑,艾劳弯唇笑了笑,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李晨半晌也没听到回应,缓缓睁开眸子,却正好看见她那绝色迷人的娇艳笑容,即使知道她容貌无双,可此时如此近距离地凝视,他不由得呆了!
    艾劳也知道自己这副容貌容易让人惊艳,可一副皮囊而已,容华消逝的时候,其实众生都是一样的。她抿了唇,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李晨,我也喜欢你啊,既然我们有缘分相遇,以后,我们就是亲人。”
    艾劳自然清楚李晨所谓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可她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他。但她也觉得自己挺矫情的,连有缘相遇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李晨家教甚严,之前,从未和女子有过接触,但即使如此,聪慧如他,也听得出艾劳话里的意思——她摆明了把自己当亲人,只是亲人!
    看到他脸上瞬间黯然的表情,艾劳也觉得挺心疼的,毕竟李晨一直很安分,从不多事,心思单纯,帮着老八打理山庄事务,尽心尽力——这样一个好男人,她真是不忍心伤害他。
    可她也没办法,她对李晨没有别的感觉,并非说李晨不够优秀,相反,李晨那容貌,比之龙溟也不逊色,丰神俊朗,又有一股屈皓身上的那种文人的儒雅,一眼看上去,真是能迷了所有女人的眼。
    但爱情这个东西,也是很玄妙的。有时候,即使对方完美如天神,只要没心动的感觉,再美的容貌也和常人无异,可如果触电了,即使对方一身的缺点,在爱人眼里,也是有着其独特的魅力的!
    艾劳承认,李晨真的很优秀,可没用,她对他没那个心思,这一点,她不想随便敷衍,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觉得她的男人反正那么多了,多一个也不会怎样。可对这件事,艾劳绝对有自己的原则,只要不是自己想要的,再美再好——对不起,老子不稀罕!
    反正这事,艾劳主张是要绝对的说清楚的,不能拖,也不能给对方任何暧昧的信息,免得误导别人的想法:“李晨,在我心里,你就像弟弟一样,以后,我们会像一家人那样相处,你说好不好?”
    艾劳的语气真的很委婉,甚至,艾劳觉得,她身边那些男人,都没怎么享受过她这种温柔。可没办法,她真心不想伤害李晨。
    李晨的薄唇抿着,眸子里水光潋滟,呼吸有些粗重,大拳紧握,指节都泛白了:“姥姥,我——我不想做你的弟弟,我对你的喜欢,是和大哥他们没有区别的。姥姥,我想做你的男人。姥姥,我知道,或许我不够资格,可是,姥姥,你说,我哪里做得不够,我改,只要你说,我都改!”
    艾劳就怕他把话说绝,识趣的,顺着台阶下去,以后两个人还能正常相处,可话说到这份上了,艾劳更为难了。
    本来被虚空气得头疼,这会儿更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痛:“李晨,你还小,这情爱之事,你可能并不是很懂……”
    “姥姥,我不小了——至少,我比龙溟大!”
    艾劳真是想抽自己一嘴巴——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年龄这事!她倒是忘了,龙溟才十四岁,屈皓也是!
    这会儿,艾劳才觉得——自己残害的幼苗可真是不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李晨,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你很好,真的,你比老大他们,丝毫不逊色!姥姥绝对相信,你往那里一站,想嫁给你的姑娘,绝对能排一条长龙。那个,李晨,说真的,咱俩不合适——呃,你懂吧?”
    李晨摇头:“我不懂。姥姥,即使你说我不错,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的爱?姥姥,你给我一次机会,合适不合适,总要试了才知道。我没想过其他的姑娘,我眼里,心里,早就是只有姥姥一人了。”
    以前,对于那些跟她表白的,她通常都是无需费心的,自然有林源等人替她处理烂摊子,可现在不行,什么都得靠她自己。即使林源来了也不行,李晨不是普通的路人甲乙丙,艾劳这人又重情义,被她纳为自己人了,她肯定是要真诚相待的。
    说白了,她还是想既不伤害李晨,又能把这事处理好:“李晨,这事,不能试。爱情这东西,它不像吃饭,你尝尝好不好吃,好吃就吃,不好吃就不吃。这能试么?要是试了,还是不合适,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马车已经在前行了,艾劳的身子一起一伏的,即使靠着软枕,她也觉得不舒服。
    李晨突然跪到她面前:“姥姥,我知道,让你接受我,是很不公平。可是姥姥,我还是想要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能在你身边疼你爱你伺候你的机会。姥姥——”
    艾劳叹口气,伸手去扶他:“李晨,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随着她的靠近,迷人的淡淡馨香飘过来,李晨努力压抑着想抱她的冲动,一动不动:“姥姥,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任性,可是,我没办法,我爱你,每天晚上都想你。姥姥,你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证明我们真的不合适,那我就退出,即使一辈子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艾劳也知道他的性子,有些事一旦认定了,也确实不容易改变想法:“你先起来!不是我不想给你机会,可这种事,你倒是说说,怎么试?”
    李晨大喜,听她的口气,俨然是有点松口了:“姥姥!我——也可以像大哥那样,照顾你,服侍你!姥姥,具体怎么做,我心里明白!姥姥,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事已至此,艾劳没辙了,如果这样能让他彻底死心,她也不妨一试:“老大?抱着我,喂我吃饭?先说好,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能占我便宜!”
    李晨俊脸一红:“姥姥,我不会的——我只是想照顾你,给你端茶递水,其他的,我没想过……”
    没想过是不可能的,可那只是想想,李晨肯定不会对艾劳有什么不合礼仪的举动,一个是他本身的教养修为,再一个,对于喜欢的女人,不动手动脚,这是最基本的尊敬。
    艾劳倒是意外了——看他一脸羞赧,肯定说的是真话!可是,对她没有歪心思的,还真是少见!那个欧阳澜,也敢凑上来想吻自己!李晨却……
    艾劳笑笑:“那,以一个月为期,可好?”
    李晨重重点头,脸上是惊喜的笑:“嗯嗯!谢谢姥姥!”
    艾劳也不禁被他脸上满足又单纯的笑所感染,笑容加大,气氛顿时松快了:“还没吃饱呢,你去问问老八,有什么吃的没有。”
    李晨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身下车了。
    艾劳随即叹口气——该怎么样不动声色地让他死心呢?这真是个难题啊!
    不过,艾劳随即想到另一件事,那唇角立即弯起来了——八大护法,八个等着她宠幸的男子,跟做梦似的!
    她挑挑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空了,还是跟老大问个明白!
    眼馋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将喜欢的男人压在身下了,那种滋味——吧嗒吧嗒嘴,艾劳觉得,这会儿更饿了!
    车身微动,车门打开,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艾劳刚刚还明艳动人的笑脸立即收敛了——上来的是老八,那个让她琢磨不透心思的男人!
    现在,艾劳想收回刚刚说的话了——不是八个男人,是七个!只有七个!
    老八微笑着,打开手里的包布,顿时,一股誘人的香味四溢开来。
    艾劳眸子一亮:“包子!”
    艾劳很喜欢吃面食,特别是对各种各样的有馅的东西,包子饺子之类的,在山庄的时候,潘神厨变着花样给她做,老七也会帮忙,可在外面,一个是不方便,再一个没时间,她的口又刁,一般人做的,她真看不上眼!
    这会儿,一闻到这个味道,她肚子里的馋虫立即被勾起来了,直接坐起来:“买的?”
    老八把包子放好,直接拿过湿帕给她擦手。
    艾劳愣了愣——这动作,老八还真是第一次做!
    她不免有些不自在,如果是陌生人让她心生兴趣的话,直接上床也没关系,可老八在她心里,一直是有位置的,这会儿突然做出如此亲热的动作,她真是不习惯。
    收了手,拿过帕子,她开口:“我自己来。”
    老八也没什么反应,似乎意料到她会如此,伸手拿起一个包子,放到她唇边:“尝尝,刚出笼的——是买的,之前我路过此地,知道不远处有个卖包子的小店铺,店虽小,夫妻二人的手艺却不错,你试一下味道。”
    艾劳闻到那香味,已经知道味道肯定不错,匆匆擦手拿过抱起,轻轻咬开一个小口,待里面的热气慢慢散尽,这才又从侧边咬了一口——皮薄馅香,真是美味!
    老八不说话了,微笑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艾劳虽然介意他的亲密接触,却对他本人并没有什么排斥:“你也吃啊。”
    在老八眼里,她此刻嘴巴塞得满满的,娇嫩的唇上泛着肉包的油光——既可爱又迷人性感!
    他摇头,又拿了一个放在她手里:“我不饿,你慢慢吃。”
    艾劳也不管他了,细细品尝美味,吃得差不多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馅汁,然后弯唇笑了:“挺好吃的,八儿,费心了。”
    老八只觉得喉咙一紧,她那动作看在他眼里,实在是太魅人了。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开口:“姥姥喜欢就好。”
    艾劳那些小动作,其实老八是预料到的,之前他一直没给她传递爱情的讯息,对他疏离,也在情理之中。但老八相信一点——艾劳对他有情,这是绝对的!
    也并非说他自恋,而是他阅人无数,透过眼神琢磨一个人的心思对他而言,太简单了——只是,他没想到,艾劳会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
    即使他有刻意的隐忍和疏远,但他每每凝视她的眸子里那种柔情蜜意,她真的看不出?
    其实艾劳也不是心思拙笨之人,其他人对她的心意她都能看出来,为何单单看不出老八的?
    其实就是艾劳心虚,也想过老八可能对她有情,但老八从未说过什么,甚至连亲密一点的动作都没有,艾劳就怕自己会错意,到时候丢人——在老八面前,她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都说无商不奸,老八在她心里,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一只狡诈的狐狸的心思,她敢乱猜吗?
    但这会儿,艾劳免不了胡思乱想——老八突然转性,对她亲热起来,肯定有猫腻!
    她面上也不动声色,在有些男人面前她可以强势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和欲望,可是在老八面前,她就想稳着——说白了,就是要装,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即使心里对他有情,也不能让他轻视了去。
    这一点,老八却是没想到的,他再玲珑心思,女人的小心眼他也不能全部猜中。
    他觉得,艾劳肯定有个接受的时间,等她习惯了,自然不会排斥他了。
    而这个习惯的过程,他会尽量缩短。如果有可能,今晚,他就想上她的床,让她知道他对她的爱是多么狂野澎湃!
    他微微一笑,努力抑制自己此时不该有的想法:“姥姥,我和你说个事。”
    艾劳吃饱了,直觉想躺下去,马车颠簸得有点厉害了,她不喜欢:“嗯,说吧。”
    老八很自然地伸手过来,把软枕给她放好,然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上面,一套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熟练自然:“我前段时间不是去清溪家嘛,遇到一个人。”
    艾劳没怎么在意:“谁?”
    老八的手随意地收回来,摸摸鼻子:“嗯,姥姥大概不认识,是个挺厉害的人物,和他接触了几次,挺佩服他的。”
    艾劳有了点兴趣:“能让你佩服的人,天下间也没几个吧?”
    老八点头:“的确,他是第二个。”
    艾劳其实很想问他第一个是谁,但想了想,还是问目前比较重要的:“他怎么了?”
    老八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姥姥,他对我,很温柔,也很体贴,他的意思,想让我离开天霸山庄。”
    艾劳心里一紧——女的?
    这么一瞬的功夫,就觉得心底那股酸意腾腾地就冒了上来,涩得她眼眶酸胀,周身不适:“离开天霸山庄?你忘了你的身份?”
    “我没有忘,但是我知道,如果姥姥肯让我走,这也不是问题。”
    艾劳直直地盯着他,试图从他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什么来——但她失败了,那如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有的,只是烁烁的光芒,说不清道不明的,是对未来自由身份的期待吗?
    她只觉得眼眶一热,慌忙移了目光,垂了眸:“如果说,我不让你走呢?”
    这会儿,她已经无法忽视自己的心——她爱这个男人!即使不明白他的心意,可她就是爱他!这种感觉,说不明白,那是心底最直白最原始的一种渴望,无法解释,爱,就是爱!
    老八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疼,却知道胜败在此一举:“让我留下,总有个留下的理由——姥姥,我本意并不想走,可是,那人的深情,我又……”
    艾劳缓缓抬眸,睫毛如风中的蝶翼,微微颤抖,眸子闪亮,或许是泪花也或许是瞳仁的亮度:“你对她,可有情?”
    老八何时见过她这副模样,即使最早艾劳刚来之时,想念林源等人的落魄,也只是一个人躲在房间独自忍受,这会儿,老八真想狠狠地抱住她,告诉她自己的爱——可是不行,如果那样,她不定又折腾出什么事!长痛不如短痛,他狠心道:“我也不清楚,或许,会日久生情!”
    艾劳深吸一口气,只觉心底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人伸手握住了那颗拳头大的心脏,缓缓收紧:“这么说,你决定要走了?”
    老八垂了眸,不敢看她的模样,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这戏就演不下去:“如果姥姥留我,我不会走。如果姥姥觉得我可有可无,又何必禁锢我?”
    艾劳咬着下唇——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这般的无助过!心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却不知道如何挽留!或许,是怕自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或许,是为了那该死的自尊!
    让他走吗?
    怎么可能!就算他死,他也只能死在天霸山庄!只要想想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恨不得——她突然一抬眸,目光里尽是狠绝!
    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就算他有了想离开的心——她不允许!她凭什么要放手!她为什么不试试!
    她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禁锢?我限制了你的自由了吗?我说不让你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了吗——老八,既然你话说出来了,那我就不讲理一次!禁锢你怎么了!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你注定了只能属于我!要是你好言好语地求我,说不定我能网开一面!可你竟然说我禁锢你!我如果不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禁锢!老八,你可真会说啊!这么完美的一个词,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老八暗暗松了一口气:“姥姥的意思,让我留下?可是,仅仅是因为要禁锢我?姥姥,没有别的原因吗?”
    艾劳想发泄自己情绪的时候肯定是不管不顾的,要是有话不让她说出来她得憋屈死:“原因?姥姥喜欢你算不算?姥姥一直都喜欢你,不想让你走,即使你不愿,姥姥也不会放手——好!禁锢!我们就试试!从现在开始,不准你离开我半步!生意上的事,都交给李晨!老八!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看上的东西,那是势在必得的!你死了离开这条心!也告诉你那个一往情深的相好的——敢肖想我艾劳的男人,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老八唇角微扬:“姥姥是说,喜欢我?”
    艾劳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老子瞎了眼!那是以前!从现在起,老子……”
    老八突然上前捂了她的唇,身体随即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挨在一起,彼此间的气息如此浓烈地纠缠在一起:“姥姥,别说了,其他的话,我不想听!”
    艾劳一怔,如此近距离,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雅香气,垂眸看去,触目的,却是他有型迷人的薄唇——艾劳呼吸一滞,却很快回神!这个时候怎能让美色乱了心神!
    她一把扯下他的手,随即推了他一把:“老子偏要说!老子以前就是瞎眼了,老子喜欢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老子喜欢的!老子……”
    老八突然倾身向前,揽住她的双肩,侧头,在她耳畔轻语,唇舌微动,带出一片迷离的气息:“姥姥,我也喜欢你,一直一直……”
    艾劳正吼得起劲呢,那手都放在老八肩上准备推他了,冷不防,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老八无比清晰地确定了她的心意,等她说出这句话,这才有了行动——天知道他快憋屈死了,刚刚看到艾劳黯然的模样,真是想给自己几拳!可是没有办法,只有这种方式,能让艾劳爆发,然后把彼此的感情瞬间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姥姥,我爱你——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你的爱,姥姥,我没办法,日日夜夜的煎熬,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姥姥……”
    艾劳完全就是懵了——什么情况?她完全不了解啊!
    老八满怀柔情地拥着她,继续吐露自己埋藏了五年之久的爱恋:“姥姥,没有其他人,我也不会离开,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确定你的爱。姥姥,你说的对,我是你的男人,这辈子,我认定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我爱你!从五年前就爱上了,到现在,从未改变!将来,也不会改变!姥姥,我爱你……”
    缠绵的爱语响彻在艾劳耳边,艾劳只觉得幸福来得太快,刚刚还备受煎熬的一颗心瞬间掉进了棉花糖里面,柔软甜蜜得一点都不真实!
    良久,艾劳都没有动静。
    老八突然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她小巧可爱的耳垂。
    艾劳一个激灵,只觉身子一颤,回过神来,却一把把老八推开:“什么意思?”
    老八脸上,依旧是那抹迷人的浅笑:“姥姥,我爱你。”
    艾劳心里一阵噗通,面上却努力保持冷静:“刚刚,是演戏了?”
    老八摸摸鼻子:“姥姥,我只是不确定,你是不是也对我有感觉……”
    “所以,就编故事骗我?”
    “没编故事,确实有个人想让我脱离天霸山庄。”
    艾劳那怒意腾地就升了起来:“老八!你把话说清楚!”
    老八摊开手:“姥姥,那人也是做生意的,是燕京大陆的,只不过,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最重要的,他是男人。”
    艾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说什么?那你刚刚还说温柔体贴!”
    老八笑笑:“那男人的确挺温文尔雅的——温柔体贴只能形容女人么?”
    艾劳攥紧了拳头:“老八,我真想掐死你!”
    老八小心地去握她的手:“所以,姥姥,现在,能让我靠近你了吗?”
    岂料,艾劳一把甩开他:“凭什么!”
    老八笑嘻嘻地又凑过来:“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
    艾劳肯定觉得有口气没发泄出来啊,虽说心底有喜悦,可也是郁闷的——这老八,算是摆了她一道?让她颜面尽失地吼着说喜欢他,他就是故意看她出丑吧?“两情相悦?老八,你可听清楚了,我刚刚可是说了,喜欢你,那是以前!现在,你爱我,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老八自然知道她心里郁闷,只要她能确定自己的心意,这会儿,老八肯定想着法儿的让她开心:“姥姥,
    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是赖着你了,一辈子!不管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厢情愿,我的爱,不会改变!”
    “甜言蜜语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以前骗了不少女孩子吧?”艾劳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没出息,刚刚听到他的表白,心跳加速,悸动一直传遍全身!虽然也猜测过他对自己有意,可如今被证实了,艾劳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惊喜!
    但他刚刚害得她提心吊胆的,不给他点惩罚,她不是太丢人了?
    “整日地在江湖上行走,美丽妖娆的女子确也见了不少,”见艾劳脸色突变,老八勾唇一笑:“只不过,在我眼里,她们再美,终究比不过姥姥的一根头发!”
    都知道有个词叫口蜜腹剑,可偏偏都喜欢好听的,女人更是如此,明明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可能是假的,可听了就是受用!艾劳也不例外,眉一挑:“见了不少?可真能耐啊!”
    老八缓缓靠近:“姥姥,我正在想,以后,我只看姥姥一人——姥姥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毁了这双眸子!”
    他握住艾劳的手,缓缓靠近自己的眼睛:“姥姥,你可信我?”
    艾劳不受控制地任他摆布,心跳不争气地加快,虽气恼自己在他面前怎会如同初涉爱河的青涩女生,但却实在不能排斥那股许久不曾体会的甜蜜:“你以为姥姥不敢?”
    老八把她的手放在自己面上,转而慢慢揽住她的腰身,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姥姥,你可以动手了!”
    艾劳的手猛地捏住他的脸颊,咬牙道:“老八!姥姥真是讨厌你!”
    老八眸子弯弯地看着她:“姥姥,你再讨厌我,我也是爱你的!”
    艾劳放手,手指触及他滑腻的肌肤,猛地捧了他的脸,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
    老八如愿以偿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却随即被艾劳吃进了肚里!
    品尝到他的清新味道,艾劳真是不留情地尽心蹂躏,只要想到他刚刚的刻意,还有以前以前的疏离,她就恨不得把身下的男人拆吃入腹,方解心头之恨!
    老八心思再婉转,可对于这事,肯定是青涩的,不懂回应,不会迎合——但无需他做什么,只是他的芬芳清香气息,已经让艾劳沉醉其中了!
    他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她,任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如果这样能让她发泄心中的郁闷,他倒是想天天这么气她一次了!
    艾劳开始剥他的衣服的时候,老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姥姥,我们的第一次,要在马车上吗?”
    艾劳一把握住:“都硬了!还装什么装!”
    老八闷哼一声,大手在她腰间用力:“喔——姥姥,我是想——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
    艾劳才不管那些,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终于能把他压在身下,她还管什么地方?
    老八真是受不了她的揉捏,咬着牙也不能抑制轻吟从齿缝里溢出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身体里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到了某一处,快要爆炸:“姥姥……”
    艾劳其实就是想折磨他,即使想要,也要让他受点惩罚——喜欢她,不能说出来吗?非得让她一个女人家先告白!他听到的时候心里是不是爽死了!
    一想到这,艾劳手下,唇上的动作就更加极致缠绵,撩他,偏偏就是不碰触他蓄势待发的地方!
    老八是第一次,那隐忍的功力肯定没有多少,肯定比不了“耳经百战”的老大!
    不一会儿,他就受不了那妖精的撩拨了,吸吮着她的耳垂,大手紧紧摁压着她的悄臀,紧贴着自己的灼热:“姥姥,给我……”
    艾劳吃吃地笑:“还敢骗我不?知不知道女子要有矜持,故意让我对你表露爱意,你是不是很得瑟?”
    老八其实挺冤的,他就是想尽快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至于她说的那些,他其实是早就明了的,再加上确定自己的心意,在他看来,根本不存在谁先表露爱意,因为都是一样的——他的爱,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如果要以这个论输赢,肯定是他输啊!他还得瑟,他敢得瑟吗?就算以往他在保持距离,可他对她的一颗心,她真的就一点没察觉?
    当然了,这会儿老八也没空想这么多了,身体硬得像钢铁,偏偏她还不想给——让他死了算了!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如他所愿地一下子拉近了,可是这种折磨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姥姥,爱你,我爱你……”他没办法,只能更加表露自己的爱意,随着他的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心里:“我错了,错了……姥姥,再也不敢了,真的,给我……”
    “以后,还看不看美丽妖娆的女人?”艾劳这下心里得意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那手上的动作更是肆无忌惮!
    老八真是忍不住了,抱着她翻身,照着从书上学来的技巧一点点用在她身上,揉捏,舔舐,轻抚,常年习武的大手拂过她柔嫩滑腻的肌肤,带起一阵阵的战栗!
    艾劳之前一心让他难受了,自己真是没怎么进入状态,这会儿被人家反撩拨,没多大功夫,就有感觉了!
    有人说过,这种事,就是相爱之人情浓之时的爱恋升华,所有的动作都是无须刻意去思考的,完全就是随着心意在动,甚至是那一瞬的贴合,即使是第一次的老八,也准确无误地进入了他想要的温暖所在!
    缓缓推动,似乎不敢相信日夜煎熬的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舒缓,适应了之后,在艾劳的双腿缠上来的时候,他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每一次,都很用力,每一下,都扯动着最娇嫩的原始冲动!
    如一场倾盆而下的狂风骤雨,积压了二十几年的欲望在这一刻根本就停不下来,狂风大作,是爱情撞击发出的消魂声音;骤雨倾盆,是那无尽的热情播撒在广袤的土地!
    狂风没有停歇,骤雨也是一轮接着一轮,从没体验过这种酣畅的老八,似乎终于找到了如何让这片土地更加幸福的方法,角度,力度,深度,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前进而不断在改变,力求做到完美!
    马儿疾驰,晃动的,不只是车身,也有两具交缠的身躯,无限缠绵,仿佛那甜蜜融合再也不能停下来!
    厚积薄发适合艾劳身边所有的男人,积攒了二十几年的情yu恨不得一时之间让她感受到!
    疯狂的撞击,带来的,是两人都忍不住的消魂轻吟,响彻在马车里,如此奢靡迷人!


   敢说我不行?
   更新时间:2013-1-15 0:39:19 本章字数:12415
    艾劳发现自己错了,她记得雏儿的第一次是很快的,可为什么这个定论不适合用在自家这几个护法身上?嗯,老二倒是挺快的,可老三老五老六,真的让她折腾了许久才停歇的——还有真枪实干的老大和老八,看那架势,哪里像是第一次,分明就是身经百战的色qing老手了!
    第一次时间挺长,之后还完全不停歇,好像有种要把她的身体刺透的劲头——艾劳其实还是享受的,但她还是顾虑到老八的身体,这样地不停歇,神仙也受不了吧?
    又一次地愉悦之后,艾劳彻底绵软了,酥麻蔓延至四肢百骸,再没有一点力气。爱豦穬剧
    而老八,柔嫩的薄唇还在她颈间流连:“姥姥,爱你,爱你……”
    艾劳捧着他的脸,让他身体上移,两个人再次毫无缝隙地贴合:“姥姥也爱你……”
    四目相对,传递的是浓浓的爱恋情义,彼此的那份深情,再也无需遮掩猜测,赤果果地表现在眼神之中!
    她的美好,让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此刻见她眸子迷离,脸颊娇艳,本已安分的某一处又有了蠢蠢欲动的痕迹!
    他刚想动,艾劳控制了他的腰身:“第一次,你就想精尽人亡?”
    他开口,声音低沉性感:“姥姥,我忍不住,你太美了……”
    艾劳想了想,此时能说的,似乎只有那四个字:“来日方长。”
    老八翻身下来,侧身抱着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之间:“姥姥,像做梦一样——期待这一天,我等得心都碎了……”
    艾劳闭着眸子感受着他的柔情:“原来,你一直想要的,只是我的身体。”
    老八动作一顿:“姥姥?”
    艾劳格格一笑:“逗你呢!你们的心意,我何尝不知?”老八这才放心:“吓死我了——如果只是眷恋你的身体,我何苦……姥姥,从发现爱上你到现在,五年了,我终于不用再遮掩自己的爱意,真好。”
    艾劳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明白:“你说,如果刚刚我真的让你走,你怎么办?”
    “怎么会?”老八抚着她的发,尽情感受这一刻的幸福:“我是死也不会离开的——大不了,到时候跪下来求你。”
    艾劳轻轻咬他的胸膛:“坏人!我看你刚刚明明就是志在必得!你是笃定了我会留你吧!”
    老八勾唇一笑,满心满身的甜蜜:“姥姥,从我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情的。刚刚看你伤心,我都心疼死了——那样的蠢事,我再也不会做第二次了!姥姥,我爱你!以后,我的爱,都要让你知道!”
    艾劳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对了,之前我也没来得及问老大,这事,到底是怎么解决的?你现在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有!”
    艾劳心里一惊,直接坐起来探他的脉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老八重新拥了她,声音里带着满足的甜蜜:“当然有异样——是舒服,是满足,是甜蜜,总之,是前所未有的畅快,简直——爽死了!”
    艾劳捶他:“吓我一跳!”
    艾劳又问他:“那个到底是怎么破解的?”
    老八想了想,才开口:“我遇见了一个世外高人,向他求助,才得来的破解法子。”
    艾劳挑挑眉:“是你?”
    老八的大手在她腰间动了动:“不然,你以为我有机会这么早就和你恩爱——姥姥,为了你,我可是费尽了心思,就为了等这一天,我……”
    艾劳白他一眼:“还是为了想和我欢爱吧?果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戳你!戳你!戳你!”
    老八握住她的不安分小手:“姥姥,如果不爱你,又怎会想和你欢爱?就是因为爱你,才会日思夜想,想你的甜蜜和美好,做梦都是!”
    艾劳立即翻到他身上:“老实交代!有没有自己动手解决过!有没有!”
    老八眉眼含笑地看她:“怎么可能没有,想你,几乎每天夜里都有,叫着你的名字,想象着你就在身边,然后——喷涌……”
    艾劳笑了:“我说怎么第一次这么厉害呢!原来早就耗得差不多了!嗯,老大肯定也是这样!对了,你刚刚说是你的功劳,所以你才有机会这么早——等等!你们不会还排了次序吧!”
    老八点头:“当然要排——不然,你喜欢一起来?”
    艾劳做沉思状:“一起来也不错啦,就怕你们没什么经验,还得让我费心!”
    看她一脸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老八真是挺无奈的——八个人一起,她也真敢想!那天他们四个人,他就觉得差不多是极限了,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伺候她的!
    他的呼吸猛地就粗重起来:“姥姥——”
    艾劳没发现他的异样,还在那里想:“你是第二个,第三个是谁?老三?”
    老八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嗯,不清楚,他们自己安排的。”
    艾劳笑笑,突然觉得这帮男人好可爱:“你们那天躲在房间里,就是商量这事?”
    “对于我们来说,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说着,老八吻上了她:“姥姥,路途漫漫,总不能闲着……”
    艾劳唔唔地挣扎:“你还没说——唔——还没说如何破解……”
    最后,艾劳也没弄明白这破解之法到底是什么,再一次被老八压在身下,攻城略池!
    众人停下吃午饭的时候,艾劳没下马车,吃食全部是老八端到马车上面去的。
    之前赶路不方便说什么,这会儿停了下来,几个人拉着老大单独坐到了酒楼的角落处。
    老二最兴奋,先开口:“大哥,怎么样?”
    几个人都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这话还用问!看老大的脸色都能看出来!那一脸的幸福光彩是遮也遮不住的!
    老四开口:“大哥,你只说需要注意什么就好。”
    即使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可正儿八经地讨论这事,老大还是有些不习惯,但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还是开口了:“嗯,亲吻,她很喜欢,尽量多点。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都要有。其他的,也没什么。”
    几个人不免失望——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她喜欢亲吻,谁不知道啊!
    老六算是比较有经验的:“大哥,其实,我们是想知道,第一次,主要是怕掌握不好力度什么的,还有,是快还是慢,姥姥喜欢哪一种?”
    众人又开始盯着老大。
    老大干咳一声:“这个,最开始,肯定——”
    他说不下去了,这种事怎么能说得清楚,最主要的,还是靠每个人亲身去体会:“吃饭吧。这事,我也说不清楚——不准提了,吃饭!”
    他毕竟是老大,一向很有威仪,众人本想着从他这里得点消息,到时候也不至于太紧张,谁知道他竟然板起脸了——不得不说,老大还是有威信的,他严肃了,底下的人都不敢造次了。
    但他越是不说,那些人心里越痒痒,也就对即将来临的幸福愈加期待和忐忑!
    其实,屈皓也是有期待的。他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李晨对艾劳的情愫,李晨上了马车,对艾劳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但看着下了马车的李晨那一脸的幸福和甜蜜,屈皓知道,或许,艾劳和李晨,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他想,或许,他也该努力了。
    人家欧阳澜都知道送花了,他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了?
    其实欧阳澜真心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他想,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至少,艾劳收了他的花,不是吗?不过,如果哪一天艾劳能收了那块玉佩,就最好了!
    吕哲也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那些人的主动和努力他也想尝试,可他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维持着现在的状态,心里还能有几分幻想,幻想她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可一旦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她拒绝了,那么,到时,他的心肯定会跌入万丈深渊里!
    所以,他情愿这样暧昧着,也不想去面对她的拒绝!
    即使,这样也会心痛,总好过那份绝望的痛楚渗入到血脉中去!
    习昇担心的,还是那件事。
    有时候想想,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情,真的可以放下吗?如果可以,那五年来的锥心思念又如何解释?
    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男人们仿佛没了灵魂,行走在那个世界的,仅仅是一具躯壳。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见到她,为何又踟蹰起来?
    他知道,要舍弃所有的亲情和地位,需要很大的勇气。金钱和地位肯定是不值一提的,关键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割舍,他又何尝没有痛苦?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艾劳。
    没办法,没有家人,他会痛苦,但没有艾劳,他会痛不欲生!
    如今,来到这里,再次和她在一起,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在她身边,只要有她陪伴,一切,便是圆满!
    那么,他能这么想,为什么他们不能?
    还是说,一直以来,这份爱,只有他一个人在坚持?
    他不相信!
    这份爱,根本无需置疑!二十一个人,根本就是拿了自己的命在爱她!这事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可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退出,没有一个人多看其他的女人一眼,这说明什么——这份爱,肯定是牢不可破的!
    只是,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有了犹豫?
    明日就能到达北家,艾劳至少要在那里停留一日,到时候,他就可以开启信号,锁定位置,如果那边准备充分,该来的,就会来了。
    他暗暗祈祷——希望,二十个人,一个也不少!
    吃完饭又上路了,艾劳开始在老八怀里睡午觉,老八虽然没近过她身,但做起那些事来,比起习昇也不逊色——说好听的哄她,给她最舒服的姿势,喂她吃饭,反正一门心思地让她舒服。
    艾劳睡着了,老八盯着她看了半天,始终觉得这一切美好得像一个梦!
    当初,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开始寻找能人异士,就想知道到底他们和艾劳之间有什么样的纠葛,而不能有亲密的动作。
    他天南海北地到处走,一方面是因为做生意,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寻找破解之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几个月前,让他找到了这样一个人!
    说起来,也是巧合。
    他在路上救下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少年,那少年以乞讨为生,却被恶人欺凌,老八看不过,出手相救。
    当时,少年已经身受重伤,老八只能带人把他送回家。
    如此,见到了少年口中的爷爷。
    那位老者,发须皆白,却是瘦骨嶙峋,躺在床上,俨然是半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的人。
    老八也非心冷之人,见此情景,于心不忍,又请了大夫给少年医治,临走之时,又留下银两,这才离开。
    本以为这样的相遇不过是生活中的小插曲,过去了,就再没有重逢的机会,谁料,老八竟然再一次遇到了那老人!
    再次相遇,那老人明显神采奕奕,红光满面,和之前的风烛残年有着天壤之别!
    老八识人无数,早就练就了一身过目不忘的本领,见了那老者,连忙上前问礼。
    只是,他没想到,那老者竟然开门见山地表示要帮他解除心中疑惑!
    老八也知道,很多奇人异士都是大隐隐于市的,表面上看似平常普通,却有一身旁人无法知晓的高深本领。老者开口的那一瞬,老八心里一喜——莫非,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高人?
    八大护法本就是心性淳善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举手之劳,但因此收获的善果,却让老八惊喜若狂——这老者,竟然真的是世外高人!不待老八说什么,他已经缓缓道出了老八心里的疑惑!
    老八想知道的,肯定是为何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禁忌!最关键的,是如何破解!
    老八心中疑惑,那老者倒是给了破解之法,至于他们和艾劳之间为何有这种规矩,老人却是一句话也没解释,任老八一再追问,老人却没透露半句!
    那破解之法倒也简单,老人给了老八八颗药丸,让他们每人服一颗,就可以了。
    老八之所以对这老人深信不疑,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老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准确无误的,没办法让老八不相信,最重要的,那老者最后还提起了老庄主和那慧空和尚!
    他还特意交代,不管发生什么事,最好能听从那慧空和尚的话,否则,艾劳免不了要吃苦头!
    事已至此,老八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了,他甚至猜测老人和老庄主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但那老人含笑不语,不肯再透露半句了。
    老八也知道,这次得到破解之法,绝非偶然,说不定,从他遇见那少年开始,就是这老人设下的一个局,如若他见死不救,或许此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不管怎么说,破解之法是找到了,而且,对艾劳,对他们,也的确没什么影响,至于老庄主为何有那么一个叮嘱,此刻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老八相信,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安排。这所有的事情,最终都会水落石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护在艾劳身边,疼她,爱她,让她免受伤害!
    艾劳一睁眼,就撞进一双幽深含情的眸子里,往日里怎么也捉摸不透的目光,如今是满满的宠溺爱恋。她满足地吸口气,使劲往他怀里蹭蹭。
    老八索性把她整个身体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顺着她的发,他开口:“醒了?饿了没有?”
    艾劳哼哼地发出声音,也不说话。
    老八肯定没见过她这副可爱模样,整个身子柔若无骨地贴着他,她整个人跟只小猫咪似的蜷在他胸膛上,那模样,真是娇俏可人,让人心痒痒的!
    他低了头,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吻了上去,从她的额头,到眉毛,眼睛,一直往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畔上,摩挲,舔舐!
    艾劳任他带给自己这种柔情甜蜜,刚刚苏醒无精打采的心一点点活络起来,没多久,有了回应,勾着他的脖子探出自己的小舌头开始勾搭他的清香!
    老八初尝情事美好,这会儿肯定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的,一双大手不由得在她身上游走,粗糙的掌心滑过她的细腻,擦出爱的火花!
    艾劳的喘息声开始响起,双唇离开他的舌,一路扫过他的颈间,那手直接就扒了老八的上衣,露出强健有力的胸膛。
    她随即吻上去,用唇舌感受他肌肤的力度和完美!
    老八的身体缓缓倒下,大手游走在她背部的柔滑肌肤上,做好了新一轮冲刺的准备!
    两人衣衫未褪,介于露与半露之间,看上去,却更有一种魅惑众生的妖冶之美!
    每一次的相爱,仿佛都能带动衣衫飘动,那肌肤摩擦的声响,在他们耳里,无疑是这世上最动听的乐音!
    艾劳俯身下来,任由他的大手扶着自己的腰间。
    “累不累?”老八在她耳畔轻语,见她不答,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开始了以他主导的新一轮的侵略!
    两人很快进入了意乱情迷之时,唇齿间溢出的轻吟动听又妖娆,却被消弭在马车的晃动和马蹄的得得声中!
    “劳儿?”
    老八一个激灵,不敢动了。
    艾劳睁开迷离的眸子,身子迎上去:“嗯,不要……”
    老八缓缓地继续,在她耳边道:“是习哥。”
    “那也不要停,”她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声音微微提高:“习昇,怎么了?”
    “劳儿,天色已晚,我想,要不我们连夜赶路,再过两三个时辰,就能到北家了。你觉得怎么样?”
    习昇真是不想耽搁时间了,他不知道虚空和尚在急什么,但他一直在忧心林源等人的事,想早点到达北家,把方位稳定下来,让他们早点过来问清楚。
    艾劳本来就不喜欢赶路,这会儿还要连夜赶路,她自然是满心不喜欢,但这话是从习昇嘴里说出来的,她就想,莫非是虚空和尚借了习昇的手来掌控她?
    “劳儿?”
    见里面没有声音,习昇又叫了一声。
    艾劳看不惯虚空,但对习昇,肯定是不一样的态度,习昇开口了,她也不好拒绝,想了想,回道:“好,你安排吧!”
    回了他,艾劳脑子里还在想——那死和尚急着去投胎么?
    不惯是不是和尚授意习昇这么做的,她倒是认定了是和尚的错了。
    老八狠狠地倾身压上去:“姥姥,这会儿,我不准你想别的男人!”
    艾劳嗯嗯地轻吟声响起,惹得老八兴致大起,缓缓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双肩:“姥姥,这样是不是更舒服?”
    两人在马车上一直没下来,无论是做好了准备的李晨,还是跃跃欲试的屈皓,根本就没机会看到艾劳的面,更别说表达心意了!
    欧阳澜心情倒是恢复了一点,他觉得艾劳接受了他的花,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在马车上,他忍不住把心事和屈皓分享:“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以前,的确是我错了,可是,我已经醒悟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爱她。屈皓,你说,会有这么一天么?”
    屈皓的目光幽远深邃,他靠窗而坐,透过车窗看向车外渐渐昏暗的天空:“欧阳澜,你还是这么执着地想得到她的回应?你就没想过,万一,她还是没这个心呢?”
    欧阳澜不免又想起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眸子里的光芒瞬间黯然了下来:“可是,我总要试试——大哥说过,遇到困难不能心生怯意,关键时候还是要迎难而上。我觉得,现在,姥姥对我而言,就是一座山,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日,我会登上巅峰的!”
    屈皓笑笑,笑容清冷:“欧阳澜,你还是如此——怎么说呢,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我这样说,你别不高兴,即便你说的对,姥姥是一座山,可你想过没有,这世间,有太多的山峰是我们无法攀登上去的。路途之中的各种险阻,山巅之上的种种未知的危险,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欧阳澜,我不是泼你冷水,一般的山,常人都能驾驭,可是姥姥——”
    他摇摇头,话未说完,意味却不言而喻。
    欧阳澜难得地没跳脚:“我知道,越是如此,我越不能气馁!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屈皓,你能理解吗?”
    屈皓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的柔然姐姐呢?”
    欧阳澜面上一红,竟然有些羞赧:“屈皓,我说了,你别笑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对柔然姐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情,对姥姥,才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以前,我不懂,惹姥姥生气,我发誓,以后不会了!屈皓,你以后也别提柔然了,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挺傻的!”
    屈皓闭了眸子,觉得自己和欧阳澜似乎不能沟通。即使之前的感情是懵懂的,可也不能如此诋毁吧?纯纯爱恋的少年时光,在以后的日子回忆起来,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但他也庆幸,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是艾劳,以后,不会有这种怕被人嘲笑的机会。爱上,便是一辈子,他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但是,他会做,用一生的时光去履行一个承诺,他坚信,他可以!
    欧阳澜见他兴趣缺缺,又道:“屈皓,你呢?姥姥以前喜欢你,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屈皓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似乎想起了以往的种种,脸上悔恨心痛茫然各种表情复杂地出现,有句话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情到了今日的田地,他谁也不怪,他也不觉得艾劳绝情,因为,这一切的果,都是由他的因而起。她爱他时,他不懂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有用吗?
    他再后悔,再自责,再心痛,也无法挽回逝去的光阴。今日的痛苦,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他情愿承担这一切:“嗯。”
    “嗯是什么意思?”欧阳澜不干了,追着他问:“你现在喜欢她吗?上次我看到你……”
    屈皓猛地睁开眸子:“欧阳澜,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欧阳澜抿了抿唇:“屈皓,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知道,当初是你的话启发了我,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可你也说过,当局者迷。我的事你都清楚,你为什么不能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析分析?说不定,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屈皓摇摇头:“没有用的。我也不需要,谢谢你了。”
    “怎么会没用!”欧阳澜扯他的衣袖:“她以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不喜欢她,她才放弃的。可现在你喜欢了啊,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如果是我,我早就——咦,你那里怎么有伤口?”
    他一扯他的衣服,屈皓衣领自然是往下面走的,结果,让欧阳澜看见了颈间的伤口。屈皓伸手把衣领拉拢:“没事,不小心碰的。”
    这事,他事后也想过了,当时,他的情绪未免有些激动,怎么能用那样的方法去胁迫她?可是,屈皓也觉得有收获——至少,那时,她脸上的焦急和惊慌,是真实的,她心里,还是在乎他的!
    只是,这种不同于爱人,却又彼此有情的关系,该怎么维持?
    或者说,想表达他的爱意,又不能让她觉得厌烦,他该怎么做?
    她的意思很明确,不想让他近身,即使知道他的爱,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充其量,能在她身边照顾她,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这些,估计是不可能的——屈皓躺下,翻了个身。这是他的心事,是他独自一人躲起来可以回味的甜蜜,即使这份甜蜜带着酸涩,他也只想一个人品尝!
    欧阳澜却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兴奋了:“屈皓,我知道了,不是有苦肉计吗?你可以试试啊!”
    屈皓面色一变,却很快恢复如常。
    欧阳澜还在兴奋:“上次你受伤,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肯定还是担心的——你去试试,说不定有用呢?屈皓?屈皓?”
    屈皓不理他了。
    他哼了一声:“要不,我去试试——你说,我从马车上滚下去会不会受伤?”
    屈皓没当回事,但听到欧阳澜说艾劳为他担心时,心里不免有些甜滋滋的。
    岂料,屈皓的唇角刚刚扬起,就听到一声惨叫——他腾地坐起,车厢里,哪里还有欧阳澜的身影?
    这下,整个队伍不得不停下了!
    艾劳正趴在老八怀里喘气呢,身子真是成了一滩水,任老八粗糙的掌心滑过她的背,马车里的甜蜜暧昧气息一直就没消散过!
    接着,老大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姥姥,欧阳澜从马车上摔下来了!”
    艾劳心里一紧,首先想到的是万一他有事,她怎么和欧阳慕白交代:“要紧么?”
    她起身,老八赶紧给她穿衣服。
    老大手中执着火把:“没什么大碍,就是脚踝扭到了。”
    艾劳松了一口气,念叨着下了马车:“怎么还从马车上摔下来了?”
    她肯定要去看的,不然也不放心,但说真的,她关心欧阳澜,纯粹就是看在欧阳慕白的面子上,如果他不是欧阳慕白的弟弟,摔死了也和她没关系!
    屈皓是真没想到欧阳澜竟然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愣了那么一愣,随即就下车了,结果就看见欧阳澜滚在一旁的草丛里,因为有火把照映,也能看清楚他此时的模样——反正,挺狼狈的!
    艾劳也过来了,一看他还坐在地上,一开始声音就带着不高兴:怎么还在地上坐着!还不扶起来!“
    老五就在一旁站着,一听艾劳的话,立即伸手去扶他——其实老五之前扶过的,可欧阳澜不起来他也没办法。
    欧阳澜肯定不能起来啊,他就是等着艾劳来看呢,要装,自然要装得厉害一些:”姥姥,很痛!“
    艾劳凑上前,蹲下身子:”老六,怎么样?“
    老六回道:”只是扭伤,敷些药就好了。“
    艾劳点头:”那就好。上车吧,继续赶路。“
    她也不想赶路,可荒郊野外的,不可能在这里留宿,她倒是还有马车,可她也心疼那些男人啊,总不能让他们在草地上睡一晚!
    欧阳澜一看艾劳的态度,立即急了:”姥姥!痛死了!“
    艾劳颦眉,但随即想到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罪,吩咐道:”六儿,给他上药,看有没有止痛的,也上点——欧阳澜,你自己注意,在马车上老实点,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从马车上摔下来了?“
    欧阳澜瘪了唇:”姥姥——“
    艾劳看他一眼,即使此刻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也没什么感觉:”好了,上车吧。“
    她也没多说什么,一转身,看见屈皓就在身后,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扯屈皓的衣领:”好些了吗?“
    屈皓心里一颤,瞬间就滚烫的肌肤感受着她的指尖微凉,一动也不敢动:”嗯,没事了。“
    艾劳看了一眼,点点头:”那就好,都上车吧,继续赶路。“
    欧阳澜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不是傻子!艾劳转身面对屈皓时,说话的语气,和对着他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垂了眸,只看得到胸膛剧烈地起伏。
    老五把他扶起来,搀着他上了马车。
    艾劳准备回自己的马车了,又看到虚空,勾唇笑了笑:”和尚,这身僧衣还没脱啊!“
    也不等和尚有什么反应,她绕过他就走了。
    虚空眼观鼻鼻观心,未发一言。
    看到习昇,她上前挽了他的手臂:”骑马累了吧?上去歇一会儿。“
    习昇朝着老八看了一眼,老八随即过来接了他手里的火把,道:”习哥,我来吧。“
    习昇笑笑。
    艾劳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老八的脸颊:”哎呦,咋这么乖呢!“
    老八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一下,丝毫不顾虑周围一大帮人看着:”姥姥喜欢就好。“
    艾劳笑得眉眼弯弯地上了马车。
    那边立即有人围上来,是老二:”老八,你,你什么时候和姥姥如此亲密了?“
    老八笑笑:”二哥,不是说了大哥之后就是我吗?“
    老二睁大眸子:”可是,可是,天还没黑啊?“
    老八拍拍他的肩,摇摇头:”二哥,这种事,不一定要在床上才可以。“
    老二那眸子睁得更大,看向了那宽敞的马车!
    两人声音极低的,不必担心有人听到。
    但老八和姥姥刚刚的互动却是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除了老二,连老五都知道老八肯定是有了行动了,但他们都没想到,老八的动作会这么快!
    欧阳澜被扶到马车上,老六给他上了药,嘱咐他少活动,马车又开始前行了。
    屈皓坐着看他:”你还真敢跳!万一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欧阳澜一脸黯然:”她为什么就不多看我一眼——屈皓,我真想摔重一点,摔死算了!刚刚,她——“
    他猛地坐起来:”你那里的伤,和她有关是不是!“
    屈皓见他突然又扯到自己身上,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没有,你别乱动。“
    欧阳澜气呼呼地躺下:”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为什么有事都瞒着我!她那么关心你的伤口,却对我——“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屈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我心里难受,我并不是针对你。真的,我心里,跟针扎一样的,疼。原来我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是甜蜜的。可是现在,我只感觉到了苦涩,还有痛苦。屈皓,我该怎么办?“
    屈皓自己还是一团乱呢,怎么可能给他指明什么正确的路子:”我也不知道。你别以为我是敷衍你,我是说真的。好吧,我告诉你,我爱她,这伤口,也的确和她有关。可是,我现在想通了,如果我的爱带给她的是烦恼和不开心,那么,我情愿放弃。欧阳澜,你如果真的爱她,你不希望她幸福开心吗?“
    欧阳澜语气坚定:”我相信,幸福和开心,我也能给她!只要她接受我,其他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屈皓再次觉得无语,和欧阳澜的沟通似乎每一次都能让人抓狂,你说得再多,他始终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你——算了,你休息吧。“
    欧阳澜也不说话了,他觉得他说得没错,他想给自己心爱的人幸福,这也有错吗?
    但他心里免不了酸楚——刚刚艾劳对屈皓的动作和语气,明显透着亲昵,可对他,始终是冷冰冰的客气疏离!
    让他如何甘心?
    习昇上了马车就对着艾劳笑。
    艾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又想到自己一整天都在马车上和老八欢爱,免不了有些窘迫,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笑什么笑!不准笑!“
    习昇顺手抱住她:”笑也不准笑了?小妖精!“
    艾劳勾着他的脖子,吃吃地笑:”你不就喜欢我像妖精一样?“
    习昇大手顺着衣襟处摸进去,抚上自己的最爱,轻笑:”这倒是——怎么样,美梦成真,如愿以偿,滋味不错吧?“
    艾劳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嘟了唇,佯叹一口气:”唉,才两个,还有六个呢——任重道远啊!“
    习昇用力捏了一把:”得了便宜还卖乖!“
    艾劳轻吟一声,突然上前张口咬了他的耳垂。
    习昇身体一颤,心底的悸动就那么突然地从最深处涌了上来!
    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他低沉开口:”劳儿,别撩我,我饿着呢——一天了,你也不怕累着!“
    艾劳偏偏还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饿了就吃,我不累啊,我精神好着呢——哥,你不是不行,故意拿我当借口吧?“
    习昇一把握住她的手,让她摁上去:”不行?你摸摸看!“
    ”


112.六个男人谁是第一个?
   更新时间:2013-1-15 0:39:20 本章字数:12291
    章节名:六个男人谁是第一个?
    艾劳格格地笑:“哥,这么快?”
    习昇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她叫得那一声声的哥像猫爪子一样,挠在自己心上,实在是痒得难受:“劳儿,你真没事?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艾劳眨眨眼,恢复了点正经的神色:“真没事。爱豦穬剧就是舒服,舒服过后,反而更精神了。”
    习昇听着,眸子一亮:“真的?你以前可架不住这么折腾,哪次不是喊累?”
    艾劳又嘻嘻笑了:“可能是现在身体好,毕竟是练武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快来?”
    她都如此热情的邀约了,习昇肯定不会忍了,确认了她身体无碍,这男人马上变身饿狼,开始了疯狂的撕咬和掠夺!
    完事后,艾劳偎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昇,你这两天怎么了?”
    习昇微微地颦眉——还是被她看出来了?是啊,他怎么忘了,即使她身边男人众多,可他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可能就知道对方的所想:“没什么,被你冷落了,吃醋呗!”
    “鬼才信!”艾劳抬眸,去看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习昇笑笑,其实,他也打算告诉她的,只不过,他会换一个说辞而已:“他们要来了。”
    “真的?”艾劳眸子瞬间亮晶晶的:“什么时候?”
    习昇看着她的喜形于色,心底却有抹酸楚不敢流露:“嗯,今夜到了北家,我们的方位确定了,我就可以开启信号,定位之后,他们就过来了。”
    艾劳真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真的?真的?”
    习昇拉着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过来,小心头!”
    艾劳重新趴在他怀里,唇角弯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弧度:“我真是太高兴了,让他们快点赶路!我今晚上睡不着了,我一定得等着——对了,定位以后,他们就能直接出现在北家吗?”
    习昇点点头:“应该是的,之前只大概寻得到你的脑电波,所以不好定位。现在我有定位仪,自然轻松的多了。”
    艾劳晃着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昇!太棒了!真的太好了!”
    余下的话,习昇真是不想说,可是没办法,有些事,必须让她知道,做好了心理准备,到时候才不至于太失望:“可是,劳儿,因为那边很多事还没处理完,所以,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过来!”
    艾劳愣了愣,那唇边的弧度一下僵住了,可很快,她重展笑颜:“嗯,这个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啊。昇,不管能来几个,我都很高兴。真的,好想他们!”
    习昇伸手把她拥住,让她的脸颊靠着自己的胸膛:“劳儿,你只需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只爱你一人,今生今世,永不背叛!”
    艾劳在他怀里点头:“嗯!我知道!多少次,我都在庆幸,今生,能得你们的陪伴,我何其荣幸!昇,我爱你!不止今生,来生,生生世世,都不会变!”
    习昇的大手顺着她背上的优美线条,来到她的腰间轻轻揉捏:“劳儿,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艾 哪里睡得着,睁着一双妖精似的眸子看着车顶,她眨眨眼,那睫毛就扫过习昇的胸膛,撩得人心痒痒。
    但这会儿习昇肯定没那个心思了,只是感受着那轻柔的碰触,便知道她没睡着:“劳儿,如果他们能来,你最希望来的是谁?”
    艾劳也正想这个问题呢,如果不能一起来,那么,先来的,会是谁呢?
    不过,艾劳想的是来的会是谁,习昇问的却是她最希望谁先来。
    其实,在艾劳看来,她的那些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孰轻孰重之分,不管来的是谁,她都高兴:“肯定希望他们都来啊。可是,我也知道不现实。”
    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习昇安慰她:“这事,也急不得。等他们把事情处理好了,自然就过来了。他们盼了那么久,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肯定更急,更想早点看到你,知道吗?”
    艾劳点头。这些,她何尝不知道?这些人突然消失会在那个城市里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她也是想过的,何况,来了这里,万一回不去,就要做好割舍亲情的准备,她肯定能理解他们的苦衷。
    可即使这样,私心里,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来——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明知道该识大体是一回事,可心里期盼的,又是另一回事!
    两个人亲密相拥,却都没有再开口。
    此地到北家,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一行人武功高强,夜间行路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相反,一路走的官道,此时夜里无人,速度还比白天快了许多!
    屈皓让欧阳澜休息,欧阳澜哪里睡得着,他心里觉得酸楚,却还是耐不住和屈皓开口:“屈皓,你觉得,我这样的做法,真的不可取吗?”
    屈皓也精神着呢,只要想想刚刚她碰触自己时脸上的关切,他就觉得喜滋滋的:“可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爱情里,也许没有谁对谁错,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吧。”
    欧阳澜又爬起来,脚踝扭伤的那点痛根本比不上心底痛的万分之一,刚刚他故意那样说,也只不过想让艾劳多关注他,可是,没有,她连一眼都没多看自己:“屈皓,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以后老老实实地看着她幸福?”
    “能看着她幸福,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屈皓低声喃喃。
    “可是,没有不甘心吗?她和他们的亲密,只要我努力,我也可以得到的,让我这样放弃,我心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痛。”
    “你现在想的,仅仅是要和她亲密吗?”
    屈皓的声音很轻,听在欧阳澜耳里,却是一惊:“我,我没有——我是爱她,所以才想……屈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样的人,我长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
    屈皓了然地笑笑,他又何尝不是?其实,对于想和她亲近的事,也没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因为爱她,所以才想和她亲密,这是身随心动而已:“我没有误会你,有时候,我也会想。”
    欧阳澜松了一口气,虽然从最开始他就想下毒让艾劳要了他,但真正地说起来,除了和艾劳的那几次意外的亲密,他对这些事,从来没多想过。
    欧阳澜虽然嘴巴多,性子也不讨喜,但对于欢爱之事,他肯定没屈皓想得多,主要是他没经历过,不像屈皓那小可怜,被艾劳硬生生地折磨了几次了,屈皓要是不想,才不正常了!
    欧阳澜突然开口:“屈皓,我看姥姥根本对你就是有意思的,你再去争取一下啊!”
    屈皓摇头:“算了,顺其自然。”
    欧阳澜却没打算放过他:“你不争取,到时候她让你回屈家,看你怎么办!”
    屈皓笑笑:“她已经答应我,不再赶我走了!”
    欧阳澜眸子睁大:“什么?真的吗?那她是不是答应你的要求了?”
    “没有,我依然是以伺候她的名义留在她身边,她救了我母亲,救了屈家,我就当报恩了。”
    欧阳澜不解:“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她明明对你有情的!屈皓,你加把劲啊,你们俩好了,你也帮我说说话,我是真的喜欢姥姥啊!”
    屈皓愣了愣——敢情他丛恿了半天,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姥姥耳边吹枕边风?也真难为他想得出来,这种事,他能帮得到忙吗?姥姥还不得一掌拍死他!再说了,他自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还顾得上别人?
    “说话啊!你到时候会帮我吧?”欧阳澜扯他的衣服。
    屈皓真是没办法了,欧阳澜明明比他大,可做的事说的话为什么让他有种比他还小的错觉?即使他家世再显赫,也不会如此的不懂人事吧:“欧阳澜,这种事,我帮不了你。你想啊,姥姥是能听人劝的人吗?要是那样,你直接让五哥帮你算了!”
    “我找过的。”欧阳澜叹口气:“可是五哥说他也无能为力,他怕姥姥踹他——帮忙说句话而已,姥姥至于踹他吗?”
    “吕哲!”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声惊呼,欧阳澜最是忍不住的,立即起身去看,却忘了自己脚上有伤,哎呦一声,又坐回去了!
    屈皓也是愣了愣,那声音是老大的,明显带着担忧!马车已经停了,他立即下车去看,一抬眼,却愣住了!
    艾劳也是一个激灵,立即从习昇怀里跳起来:“吕哲怎么了?”
    习昇连忙把衣服给她披上,让她伸手,同时在车窗里问了一句:“老大,怎么了?”
    吕哲本来是骑马赶路的,不知怎么的,那身体突然就从马身上落下来了,和他并肩的老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看过去,却见吕哲双眸紧闭,已经昏迷了!
    这会儿听到习昇在问,老大连忙回答:“没事!我让老六给他看看!”
    艾劳一听就急了,胡乱地穿好,抬腿就下车了:“怎么回事!”
    老六一搭上他的脉间,脸色立即变了变:“中毒!”
    “中毒?”艾劳心里一惊:“快让老五看看!快解毒啊!”
    屈皓也听到了,颦眉。
    欧阳澜探头出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也是苦肉计?”
    屈皓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明显带着不满。
    欧阳澜立即道:“我说着玩的!”
    老五有了用武之地,辨别了他所中何毒之后,立即拿出驱毒丹给他服下:“姥姥放心,这毒不会要人命,只是我身边的药材不齐,只能到了北家,再来配置解药。”
    艾劳真是急死了:“这是什么毒?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再说了,他中毒他自己不知道么?为什么都没说!”
    老五道:“姥姥,这种是慢性毒药,在他身上至少有十年了,平日里和常人无异,一旦毒发,若是不及时解毒,会全身溃烂而死!十年前,这毒算是最狠毒的了,而且无药可解。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研制出了解药,所以,姥姥不必担心就是。”
    艾劳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还是有很多谜团——十年前被人下毒?什么人想害吕哲?如果和他有深仇大恨,又有机会给他下毒,为什么要下这种慢性毒药?
    艾劳也知道,此时这些问题肯定都没人解答,当务之急,是快点赶路:“快!把他抬到马车上去!”
    众人再次上路,艾劳在车上叹了一口气:“今晚还真是多事之秋!先是欧阳澜,又是吕哲——都是该死的臭和尚!要不是他急着赶路,也不至于出了这么多事!”
    习昇摸摸鼻子,连夜赶路是他提议的,真的和虚空没关系,却被艾劳骂,他真是觉得不好意思:“劳儿,是我要求连夜赶路的,不是虚空。”
    艾劳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是他!他来了以后我身边就没什么好事!”
    习昇挺无奈的,不明白她对虚空怎么这么大意见,要说虚空的样貌真是极品了,以她的性子,不去喜欢反而还烦得不行,确实挺不寻常的:“没好事吗?那八大护法被你吃了也不算好事?”
    艾劳没话了,哼哼了两声:“反正就是讨厌他——吕哲怎么还不醒?”
    习昇也挺没辙的,她没理了就转移话题,谁能奈她何:“老五说了,一会儿就醒。对了,问你个事儿。”
    艾劳盯着吕哲看,不得不说,以前的艾劳眼光还是很好的,吕哲这长得,真的勾人啊:“嗯,你问。”
    习昇笑笑:“怎么,还没吃饱?看见人家就跟狼看到羊一样!”
    艾劳连忙堵他的嘴:“别让他听见了!我哪有——你刚刚说什么事?”
    习昇表示很无奈——看吧,又转移话题:“我是想问你,你对他……这样说吧,你是不是喜欢他?”
    艾劳连忙去看吕哲,却见他还是一副沉睡的模样,这才松手:“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啊!讨厌!我不想回答!”
    看到吕哲的睫毛微微地动了一下,习昇笑了:“说说吧,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也好帮你解惑。”
    艾劳犹豫了下:“真的?”
    习昇捏捏她的脸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不是喜欢他?”
    艾劳瘪了唇:“你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以前的艾劳——我这样说,你明白吧?就是我没过来之前的。”
    习昇点头,表示明了。
    艾劳叹口气:“所以,我再喜欢也是没用的,他喜欢的,根本不是我。”
    习昇发现那睫毛开始忽闪了,索性把艾劳拉到自己怀里来,让她看不到吕哲的表情:“你问过他吗?如果没问过,你又怎么知道他喜欢的是之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还用问吗?”就这事,艾劳其实本来不想说的,可今天吕哲中毒一折腾,她算是知道了,有些感情,即使你刻意的想去忽略,可是在遇到意外的时候,它就会以迅猛的速度窜出来,侵略你的身心:“十年前,他和艾劳谈过一场纯纯的恋爱,两个人,还接了吻。他这样的男子,肯定是喜欢了,才会去碰那女人。这说明,艾劳在他心里,肯定有很重要的地位。我并不是那个艾劳,不想让他带着以前的那份爱恋和我在一起。如果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很无耻,也会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很悲哀。”
    习昇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想多了,我一直觉得你对他有点不一样,原来是这么回事。劳儿,如果你想清楚了,我支持你。”
    艾劳满足地偎着他:“昇,我有你这么好的男人,还有那么多疼我爱我的,你说,我还这样,是不是很不懂得知足?”
    习昇心想,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我也算欣慰了。你要是懂得知足,当年你就被林源一个人霸占了,哪里还有我的份?所以,有时候,她的不知足也算是一种优点:“你只要把我喂饱,你有多少男人,我也不介意——再说了,我介意的话,你会听吗?”
    艾劳不好意思地笑笑:“嘻嘻,也不一定啊——那你现在饱不饱?”
    “饿着呢!”习昇揽住她的腰:“先说好,他们来了以后,可不能忘了我,偶尔,还是得让我侍一下寝啊!”
    艾劳捶他:“讨厌!哪次不让你吃饱了?”
    两个打情骂俏的人这会儿完全忽略了吕哲了,习昇一抬眸,发现吕哲面色微红,这才惊觉话说过了,连忙轻咳了一声,正色道:“那个,我出去透透气,你守着他吧。”
    艾劳回头看了吕哲一眼:“怎么还没醒?”
    习昇心想,早就醒了,估计心里正天人交战呢:“快了,我先出去,还没晚上骑过马呢,去试试。”
    艾劳拉住他:“别去了,晚上不安全,我不放心。”
    习昇亲她一口:“没事,我的技术你还不相信?他醒了,肯定有话对你说,我在这里,也不方便。嗯,乖。”
    艾劳松了他,点头:“好吧,你小心点。”
    其实是艾劳有话问吕哲。吕哲自己中了毒,他知道吗?谁下的?为什么一直没解?
    艾劳趴着,手掌托着下巴看吕哲——其实习昇说的对,她蛮喜欢吕哲的,觉得就是这样看着他,也是一种很幸福开心的事。
    但是,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艾劳自己都不清楚了,吕哲话不多,自从跟了她,两个人基本连话都没说过,但就是那份淡然高雅的气质,一点点吸引了艾劳的目光,让她的心底渐渐有了这个男人的影子。
    艾劳经常会想,自己这样,算不算花心?说她花心,她对每个男人都专情,说她专情,她又见一个爱一个,更奇妙的是,她爱的每一个,都觉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那般的刻骨,爱上了,便付出了她所有的心血,所以,她接受不了任何一丁点的背叛和欺骗!
    她轻轻叹口气,终于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吕哲的脸——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又很快离开,见吕哲还是没任何反应,她的手又点上去,不过,这一次,落在了吕哲的唇上。
    触手温暖,柔润,细腻,有着完美的弧度,描绘,忍不住,想亲上去——艾劳猛地收了手,心跳的咚咚的,拍拍胸口,慢慢坐了起来,见吕哲还是没动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她抱膝坐着,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看得到吃不着?想她纵横男色这么多年,哪一个没被她揩过油?偏偏,身边还真有这么一个绝色翩翩的,想揩油,又不敢,不揩吧,又憋屈——但艾劳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办法,只要一想起他喜欢的是前身,她就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她现在觉得,老天对每个人真的都是公平的,像她一样,原来的时候,哪个人不说她是上天的宠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家世显赫,身边众美男围绕,个个都巴结奉承讨好她——谁料,一眨眼的功夫,她被穿了!
    和心爱的男人们分开了五年之久,虽然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可心底的那份痛苦和思念从来没消失过。
    就拿现在来说,习昇来了,他们也要来,照说生活该美满了,可还是有没解决的事情——一个屈皓,一个吕哲,一个李晨,还有一个讨人嫌的欧阳澜。
    对于屈皓,艾劳真是没办法了,她肯定是喜欢他的,但她也说过,如果再对屈皓多看一眼,她自己就把眼睛挖下来——纠结,万一她忍不住要了屈皓,难不成真把自己戳瞎?
    还有吕哲,他喜欢的,只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她只是个替身而已。
    再说李晨,唉,也是头疼,不喜欢的,使劲往自己身边凑,喜欢的,还有这样那样的顾忌不能靠近。
    至于欧阳澜,艾劳现在想都不愿意想他,如果有飞机,她真是想把他打包直接送到燕京大陆去!有多远走多远!最好这辈子别再让她看见!
    吕哲缓缓睁了眸子,一眼便看到自己身旁那个抱膝而坐,满脸可爱纠结表情的女子,他忍不住勾唇一笑:“劳儿——”
    艾劳一抬眸,就看见那么一张纯净帅气的脸,绽开了一抹浅浅的带着柔情的笑,她忍不住看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忘了回应。
    吕哲迎上她的眸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她眸子里的深情,也不由得痴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颊,又叫一声:“劳儿。”
    指尖微凉,艾劳一个激灵,立即回神,偏了头,躲过他的手指,笑意掩饰失态:“你醒了?我让老五上来看看。”
    吕哲也笑了笑,不过那笑里却透着失落:“无碍的。”
    看得艾劳心里一酸,却没停了手上的动作,开口车门,喊了一声:“老五,你上来。”
    老五给他检查,艾劳开口问:“你知道自己中毒吗?”
    吕哲点头:“知道。”
    艾劳一听,就有点气了,可是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暗暗叮嘱自己还是应该稳住:“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解毒?你父亲知道吗?”
    “他不知道。”
    艾劳这才算好受点,要是吕家那老头也知道,却不给儿子解毒,那真是不能饶恕:“五,怎么样?”
    老五笑笑:“没事,到了北家,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艾劳放心了:“那就好。”
    老五又嘱咐吕哲:“尽量多休息吧,还好这种毒本身就是慢性的,对人体的伤害要到毒发之时才最厉害,但毕竟这么多年了,对身体肯定也有一定的伤害——”
    他话未说完,艾劳突然开口:“除了解药,调理身子的,也给他配点。”
    吕哲看向她的目光随即炙热起来。
    老五也看了她一眼。
    艾劳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急切了,连忙道:“姥姥身边的人,要是让人家知道中毒了,身子还这般孱弱,姥姥丢死人了!”
    吕哲含笑地不舍得移开目光——就是这个别扭又可爱的小性子,让他深深地沉沦,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即使这样,老五还是觉察出了些不对劲,再说了,就算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和姥姥多亲近,也不行啊——都排好次序了,轮到他,还早着呢!
    想到这事,老五就是一肚子气,不是气别人,而是气他自己——气自己运气背,手气臭!
    那天,六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老二说要不就按长幼秩序,要不就比武,谁赢了谁先!
    没人理他,直接无视——这两样,他占齐了,其他的人能干吗?
    老三说比吟诗,被鄙视。
    老四说比赛跑,被忽略。
    老五说,要不比下毒,差点被群殴。
    老六说比看病,又再次让众人唾弃。
    最后,老七说,既然如此,你们肯定也不会同意比煮饭,那就抓阄。
    众人其实都有点不想抓,但谁也找不到比这更公平的办法了,没辙了,六个大男人真的写了六个数字,揉成一团,放在桌上。
    老二说,这下,可以按长幼秩序来选吧?
    六个纸团一模一样,谁也没有作弊的可能,其他几个人想了想,同意了。
    一人一个,拿在手了。
    心里肯定都是激动又忐忑的,这件事,虽然次序不是那么重要,但只要想到能和艾劳欢爱,谁不期待?
    老五记得很清楚,他犹豫了半天也不敢打开,抬眸一看,老四正盯着他呢,对他说:“怎么还不看?”
    老五问他:“你看了?”
    老四点头:“看了。”
    老五又问:“是几号?”
    老四拍拍他的肩:“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老五实在是不愿意回忆那一幕,他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带着虔诚甚至有些膜拜意味地一点点展开那个纸团,结果,一个赫大的六字出现在他眼前!
    就是说,他是第六个!
    总共就六个人,他是最后一个!
    他当时就抓狂了,啊啊乱叫了一通,见众人都看他,才气呼呼地把纸团一扔,坐下不说话了。
    老五更气的还在后面!
    他抓了一个最倒霉的,肯定有理由生气啊,可他没想到,抓到第一个的,竟然也不满意!
    老四竟然举着手里的纸团,问:“谁是二号,我想换一下。”
    老二一听,直愣愣地开口:“你几号啊!你要是三号,凭什么跟别人换?”
    老四笑笑:“我是一号。”
    老二嗷嗷叫着跳过来:“我是二号,我和你换!”
    老五怒了:“四哥,没见过你这样的!你要是不愿意,和我换算了!”
    老四摸摸鼻子:“嘿嘿,老五,你是最后一个,我可不跟你换!”
    老五气得跺脚,转身走了。
    老二笑嘻嘻地把老四手里的纸团拿过来,一看真是一号,不免有些奇怪:“老四,你为什么不想第一个?”
    老四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我有点紧张。”
    老二一听释怀了:“好!咱俩换!这种事,自然是当二哥的首当其冲——大哥今天晚上,老八明天晚上,那我就是后天晚上!哈哈哈!”
    反正老五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挺憋屈的,可这事他也怨不了别人,那纸团是他自己选的,何况,他后面还有老六老七的,要说最没有选择权的,是老七,可是点儿最背的,是他老五!
    这会儿,他看出了艾劳和吕哲有些异样,也知道自己是没戏了,开口道:“姥姥,你们休息吧,我下去了。”
    艾劳没多想,就琢磨吕哲既然知道自己中毒为什么不寻医的事呢:“去吧,小心点啊!”
    马车上只剩下二人了,艾劳垂着眸,也能感觉吕哲目光里的炙热,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里难受——吕哲这样,说明他对前身的爱肯定很深厚!
    艾劳看了他一眼:“吕哲,老五也说了,让你多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她什么也不想问了,既然没事,她也放心了,那些不明白的,也没心情问了,注定不是自己的男人,何必伤神?
    吕哲却不打算这样放过她:“姥姥,我想和你聊聊。”
    艾劳靠着车身,也不看他了:“晚了,还是早点歇着吧。有事,明天说也不迟。”
    吕哲也知道以后的日子多着呢,可他这会儿是真的想让艾劳知道他的情感。如果之前他还有犹豫的话,那么刚刚听到艾劳和习昇的对话,他才明白,原来,有情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之前在纠结,在害怕,就是担心艾劳对他没感觉,毕竟之前艾劳说的那些话,很明显就是让他放弃那个念头。
    可他刚刚才明白,艾劳担心的是什么。
    但他不懂的是,艾劳说的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他也看出来了,现在的艾劳,和以前的那个相比,变化太大了,吕哲敢说,如果艾劳的模样稍微有点变化,他就绝认不出她就是艾劳——一个人的神态举止是仅次于容貌的利于辨别的标签,但此时的艾劳,所有的习惯动作表情,和之前的岂止是天壤之别?
    现在吕哲知道了艾劳的心意,他也敢说了——他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她,这个可爱,别扭,爱撒娇,有小性子,不讲理却又让人拿她没办法的娇俏女人!
    吕哲突然伸手握住了艾劳的手:“劳儿——”
    艾劳一震,他刚醒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称呼她的,可是,他明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为何还——
    吕哲坐起来,握着她的手就没打算放开:“劳儿,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艾劳有些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来,奈何他握得很紧,她又顾虑到他的身体,不敢用力:“你说就说,把手放开!”
    吕哲自然不肯,埋在心底的话那么随意自然地就说了出来:“既然握住了,就一辈子不会放——劳儿,我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艾劳一听,心里不可避免地颤了颤,但随即咬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吕哲,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忘了吗?”
    “我没忘。”吕哲深情凝视着她,这一刻,在他目光里的,只有一个艾劳,就是眼前的这个活生生的女人,有着诸多缺点,却让人不得不去爱的女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劳儿,我想告诉你……”
    “停!”艾劳一狠心,抽回自己的手:“我早就说过,以前的艾劳已经死了,你喜欢的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是她,你懂吗?”
    吕哲用力地点头:“我懂。就是因为我懂,所以,我才更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的,我爱的,就是你,是我眼前的这个艾劳,不是别人,也不是十年前的她,而是狂傲自大,不温柔,不体贴,脾气坏,爱耍赖的这个你!劳儿,你听我说,或许,十年前的爱恋一直让我念念不忘,但现在,占据我所有身心的那个人,是你。你的笑,你的坏,你的可爱,都是那么灵动动人,让我没办法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劳儿,我爱你,是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区分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好吧,如果你真的分得那么清楚,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劳儿,我这样说,你可听得懂?”
    艾劳摇头:“不会的,你喜欢的,明明就是十年前的她!而且,我有那么多缺点,你又怎么可能喜欢!”
    吕哲轻叹一口气,重又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劳儿,在我眼里,那些不是缺点,而是你身上的光环,每一样,都让你更加迷人!这样的你,才更让我移不开目光。至于十年前的那场爱恋——劳儿,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再次和你相遇,在你身边愈久,才渐渐发觉,过去的一切,渐渐淡了,甚至,一对比才发现,十年前的你,身上竟然没有让我动心的东西……”
    “没动心怎么会喜欢?没动心,又怎么会接吻?”艾劳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仔细听,也不难听出些许醋意。
    吕哲面色微红,唇边的笑有了几分羞涩:“劳儿,曾经的日子里,那个吻,一直是支持我活下去的信念,可如今,每每在梦里,原来那张绝色却带着几分冰冷的脸,都会变成你鼓着唇气嘟嘟的模样——劳儿,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艾劳自然听明白了,心里有欣喜,可是,还是有疑惑:“我不相信!十年前,你们相爱,那肯定是你的初恋!人家都说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你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你们?”吕哲颦眉:“劳儿,即使我十年前爱了,那也是爱的你啊!”
    “不是!”艾劳一口否决,却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才决定和盘托出:“吕哲,你相信鬼神之说吗?你听过灵魂附体吗?”
    吕哲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听她这么一说,眸子大睁:“劳儿你——”
    艾劳点头:“不错,我并不是真正的艾劳,五年前,我的灵魂进入了艾劳的身体,而真正的艾劳的灵魂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去了另外一个人身上——这事听起来也许很匪夷所思,可是,确实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了。现在,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吗?”
    吕哲即使猜到了事实,可也觉得这件事太过于震撼了!怪不得她一直这么在意!怪不得她一直说以前的艾劳已经死了!原来,竟是如此!
    艾劳见他不说话,又道:“总之,我不是你十年前就喜欢的那个女子。你们两个的吻,也和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吕哲,所以,你爱的,不是我。”
    吕哲缓缓抬眸看向她:“是吗?你确定,我爱的,还是十年前那个艾劳?”
    艾劳垂了眸:“嗯。因为,我有以前那个艾劳所有的记忆,你们以前的美好,我都知道。”
    吕哲只觉得心里一疼,她这样的黯然,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伸手揽了她的肩:“劳儿,抬头看着我。”
    艾劳摇头:“不!我不想看见你!”
    吕哲一把把她拥在怀里:“劳儿!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爱的,是现在的你?”

abcd633299 发表于 2023-2-21 09:3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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