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ohuazu_桃花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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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的棍子呢》31-48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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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5-7 14:45: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31.不能让除我之外的男人进去

      顾君嘿嘿发笑,可惜手劲不够,越想摆脱就越被顾星川钳制,手心触碰到的那根硬热物体好像比她印象里还要凶猛。
      她没有继续反抗,蜷曲手指隔着裤子抓住了顾星川勃起的性器。
      顾星川低哼两声,还扣在她身下的手指弹动,拨开了沾满淫浆的软瓣,在缝隙中轻轻重重地移动。
      如果说之前一直对顾星川各种自诩“老子很猛”存着疑惑,顾君这一次真的有些信了。顾星川的手指移动得很有节奏,擦过她的阴
    核时指甲的骚动总能让她身体里的快感越积越高。满是顾君蜜水的手指略略加快了移动速度,在缝隙里擦出了粘稠水声。

      “啊……啊啊……不要再动了……”
      “不喜欢吗?”顾星川带着故意的笑容问。
      “不是……”顾君的脑袋搭在他肩膀,喘息声又粗又软,“我快……快出来了……”
      顾星川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了:“那么快?你怎么那么敏感?”
      顾君也没有给什么面子,张口就往他肩膀咬了一口。但隔着衣物,成效不高。顾星川装作不爽地哼哼几下,中指滑到了已开始微微
    张合的穴口。沾满了淫浆的手指没有遇到任何阻隔,轻松探入蠕动着发热的阴道。
      “诶?!”顾君吃了一惊,身子扭动挣扎,“你别进去!”
      “怎么了?”
      “你说过不可以让手指进去的!”顾君一边挣扎,一边察觉那根修长的手指带着舒适的温度深深钻入了她的甬道,开始缓缓抽插。
    她的力气顿时消了一半。

      顾星川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仿佛是有这么一件事,便笑了:“我的意思是,不能让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伸手指进去。来,脱掉上衣,
    直腰。”

      顾君双眼迷茫,全部的感觉神经都在感受着那根在狭窄花径中极耐心、极缓慢抽插的手指,听了顾星川的话便乖乖任他除掉上衣直起了腰。顾星川还坐在沙发上,顾君直起腰之后他正对着的就是一双轻轻颤抖的白乳,张口就含着右乳的乳珠吸吮起来,手上动作开始
    略略加快。

      顾君身子一颤,稍稍平息的欲望潮水又瞬间涌上了临界点。被手指操到高潮,这也未免太可耻了,以后她真心不能在顾星川面前抬
    起头:在一浪浪的快感中她还是捕捉到了自己这点小小的羞耻心,咬紧下唇不敢再呻吟出声。

      顾星川舌尖轻舐,勾勒出顾君右乳乳晕的形状,又进而以牙齿轻轻啃噬起那颗已经高高立起的娇红色肉柱。被情欲刺激的身体泛出
    妩媚的粉色,顾星川靠得很近,看得很清,自己的呼吸让顾君的胸乳颤抖的样子真是异常淫靡。他手指移动的频率加快,甬道中的层层
    软肉被充分摩擦,热度猛地飙升,烫得他的手指微微蜷曲,将狭窄的小径挤得更开了。

      顾君死咬住呻吟的努力终于崩溃,下体喷溅的火热水渍沾在大腿内侧,她开始的低声呻吟越来越孟浪,酸软的腰无力地下靠,仿似
    主动把自己的右乳往顾星川口里送。顾星川来者不拒,大方舔舐。顾君的头垂在他的头顶,呻吟声几乎变成了呜咽。

      “嗯?你说什么?”中指在女孩体内的某处反复地重重摩擦,顾君的身体不停耸动,哭叫声越来越猛。
      “重一点……啊啊啊……啊……快……哥……我……我不行了……”
      裹挟着极致欢愉和痛苦的哭声猛地破碎了,怀里的小小身体抽搐了几下,软了下来。顾星川一直保持着适当平稳的气息终于在此刻
    乱了。从顾君阴穴深处骤然喷出的滚烫液体冲刷着他发热的手指,又从中指和肉穴的缝隙间溅落,他虚虚地握了一手,但还是有大量的
    液体滴落在沙发上。

      如果忽略他裤子里高高立着的肉棒,那顾星川现在的样子可以算是坐怀不乱。他衣衫整齐,最多是上衣被顾君刚刚扯得零乱了;而
    顾君的外裤和内裤都被拉到了膝盖以下,上衣扔在沙发的另一端,她跪在沙发上,上身被顾星川抱着,翘起的臀部中间露出还插着湿淋
    淋手指的嫣红阴穴,水液零散滴落。

      他让自己的心跳略略平息,才温柔唤道:“顾君?”
      “……嗯?”顾君有气无力地回答,整个人趁机趴倒在他怀里不肯动。
      “你还好吗?”

      “嗯。”事实上是她没力气去好好回答顾星川的问题,高潮过后的肉径极其敏感,可顾星川的手指还插在里面,异物感让高潮的快
    感一直绵绵地延续下来了,“你……你的手指……”

      “怎么?”顾星川说着在她穴里撩拨两下,水声又起。
      “哎呀,够了!”顾君推了他一把,“快拔出来。”
      “可是你很喜欢的样子。”
      “不、喜、欢。”顾君在他颈窝里将脑袋乱摆。
      她的头发长了很多,已经可以软软地垂在肩上了,现在一晃头发就乱窜,顾星川鼻子里酸酸的很想打喷嚏。他抱着她站起,往自己
    房间走去:“回去再继续。”

      “继、继续?”顾君一惊。卧槽还要继续?这厮用手指就已经这么凶悍了一旦……
      “不想吗?没有新鲜感?”顾星川边走边问。
      “也……不是……”顾君的脸蓬的一下红了,低头不敢看顾星川。她前所未有的爽到了,这是真的,没法否认。

      顾星川心知肚明,欢快得很,开了房门弯腰把顾君放在床上,就到床头柜里去找安全套。顾君靠着床头坐着,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
    湿哒哒的花瓣和穴口,圆圆的阴核突起的程度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没怎么细想她就伸手轻轻碰了上去,谁料刚一碰就颤抖几下。

      顾星川套好安全套转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顾君还在低头研究,那只撩拨自己的爪子就被顾星川捏住了:“你在干嘛?”

      “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体。”顾君说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顾星川的脑袋和下面那根都快炸了。刚刚顾君看上去就像是在自慰,莫名的有一种很让他来劲的诱惑力:“我帮你研究就好,这种
    事情不需要亲力亲为。”

      顾君脸红红地笑:“好嘛,交给你了。”作家的话:结果川哥的兽性(?)还是攒到了下一章哈哈哈哈哈哈……(川哥已悲愤欲死
    本来一章就写完了的,结果字数达到5000+,嘛,分割一下(无耻脸今晚要整理出差的资料,加班神马的,所以先上来发了哈多谢巫晴
    的柚子哟~!川哥已经吞完半荤素,就要吃大肉了~


    32.我想听你叫出来
    发文时间: 11/15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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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川窜上了床,把顾君拉到床上躺平,俯身就是一个深吻。舌尖扫过顾君的上颚,身下的女孩骤然颤抖,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
    啊我又找到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她想说话但口腔和舌头都被搅动控制,完全发不出声。等顾星川舔着嘴唇放开她,她忙立刻大口吸气,
    根本顾不上骂他了。

        顾星川手上还沾着黏腻的体液,探手到顾君热度很高的地方,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覆上她的私处。中指的指
    腹沿着缝隙滑动,掌心碾磨着突起的花核,她忙立刻大口吸气,顾君没有几下就软了。顾星川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但还是问了她
    一句:“我可以上了吗?”

        “嗯。”顾君躺在床上,双颊酡红,眼里还带着湿润的水光,一边答应一边微微点头。
        顾星川握着粗大的性器,---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将头端轻抵顾君刚刚被捣弄一番、还没有合上的
    穴口。肉棒顶端探入穴口才半寸,那处柔软的紧致便微微张开,在一阵大雨之后,,男人惊讶的张开了双臂,肉穴像是有意识一般随着
    他的缓慢动作吞下了粗壮的分身。

        顾君后脑枕着柔软的枕头,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啊我又找到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小口微张,已经
    呻吟出声。这种感觉是久违的,但是也是新鲜的。顾星川非常缓慢,已经呻吟出声。这种感觉是久违的,好像怕伤到了她,但缓慢的进
    入反而让每一分每一寸的感觉都放大了数倍。顾君伸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这种轻慢的进入让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甬道随着肉刃的深入而舒张开、扯出丝丝缕缕淫浆的样子。
        头部才刚刚进入几寸,顾星川胯下一顶,猛地刺到了最深处。
        “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顾君腰身弓起,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顾星川托着她的腰让她缓缓平躺,笑道:“有新鲜感吧?”
        顾君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火星四窜,小腹微微收缩着感受那根深入的肉棒,完全不想理会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肉棒已经顶到了那处圆圆的突起,但顾星川的肉棒还没有完全被吞尽。他轻抚顾君小腹让她放松,---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终于一寸寸地全部挤进了肉穴之中。

        轻声的呻吟也从顾星川口中弹出。他胯下微微顶动,顾星川托着她的腰让她缓缓平躺,俯身亲吻顾君:“顶到了哦。你好紧,吸得
    我好紧……”

        “不……不需要说……嗯……”
        顾星川进入得有点艰难,抽动得更是小心翼翼。顾君的紧张慢慢缓解,一步一步的,小鬼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随着顾星川每一个
    向前的动作稍稍挺身而起,吸得我好紧……”   

        顾星川进入得有点艰难,呻吟不绝,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啊我又找到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渐渐有了快意。顾星川随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右手大拇指按着顾君越来越肿的花核打圈。
       顾君的身体一阵阵抽搐,快感从两人交合处疯狂地窜上大脑,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是张着口任吟声毫无遮挡地溢出:“啊啊……啊……哥哥……好爽……好爽呜呜……”
        顾星川没有专门针对顾君的敏感处进攻,他大力抽出又狠狠插入,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每一个冲击都像捅进了顾君的子宫深
    处,真是谁能知道,,黑影惊讶的跪倒在地,原始、快乐、直接。顾星川被顾君裹紧的肉棒与她的穴肉毫无缝隙地黏合在一起,摩擦挤

    出的淫水汩汩流出,嫣红的穴肉绞紧了肉刃又被肉刃的粗鲁动作拉扯出穴口,---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
    顾君能感受到轻微的痛感;但痛感在下一瞬间、穴肉裹挟重重捅入体内的肉棒回到原位后,和快感一起成倍地增加。

        “叫出来……顾君,叫出来……我想听你叫出来……”
        “嗯……嗯啊……我叫……叫什么……出来……啊……”
        “就是这样。”顾星川发出愉悦笑声,低头用舌尖绕着顾君高高凸起的乳尖打转。
        上下两处被同时搔弄,顾君的叫声完全混乱,分不清所喊出的语句,由于事先没想到,神秘客惊讶的跑向了远方,只懂得随着快感
    张口乱呼。顾星川托起顾君臀部好让肉棒更加深入,顾君能感受到轻微的痛感;但痛感在下一瞬间、穴肉裹挟重重捅入体内的肉棒回到
    原位后,顾君在他身下将头摇来晃去,双目迷离。


        分不清时间长短的欲念中,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啊我又找到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在指甲再一次刮
    过自己阴核的瞬间,顾君穴内一阵紧缩,抽搐着尖叫一声软了下来。

        这次倒没有喷出更多的液体,只不过幽穴的温度骤然升高,顾星川连带着狠狠抽动几下,深埋在里面没了其他动作。
        顾君除了双腿被环绕在顾星川腰上、臀部被托起之外,上半身完全瘫在床上。她目光有些呆滞,---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
    意愿,请勿随意转载---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接连两次的高潮让她有点顶不住了,但是顾星川的肉刃完全没有软下来,深埋在里面没了其
    他动作。    顾君除了双腿被环绕在顾星川腰上、臀部被托起之外,反而被淫液浸泡着,似乎更硬了。

        “不行了?”顾星川亲了一下她冒着细汗的鼻尖,“还没跨年呢。”

        “……无聊……”
        听清这个反驳的顾星川歪头一笑,那笑容看得顾君本来就已经很快的心跳又迅猛了几分。
        “我们换个体位。”他拍拍顾君的屁股,慢慢将肉棒抽了出来。一股温暖液体从蜜穴深处流出,尽是搅动形成的细泡。
        响亮的“啵”一声让顾君体内瞬间空虚下来。她茫然地听从顾星川的要求跪在了床上,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他惊讶的一把抓了
    过来,双手撑床,把臀部高高向着顾星川翘起。因为长期保持适量运动的关系,那笑容看得顾君本来就已经很快的心跳又迅猛了几分。
       “我们换个体位。”他拍拍顾君的屁股,顾君的身体肌肉紧致而有弹性,臀部丰满但手感甚佳,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啊我又找到
    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顾星川带笑亲了几下,直到看见从穴口中滴落的淫汁,才挺起肉刃靠了上去。

        这一次直接深入,并且一插到底了。新鲜的体位带来了新鲜的感觉,龟头捅入腔道时候擦过她最敏感的地方,真是没想到,,你惊讶的预告了结局,她紧紧收缩着腹部,摇着头叫了出来。
        “碰到了……哥哥碰到了……嗯啊……”
        “我知道。放松一点……”因为有了前一次的开垦,这一次顾星川没有留力气,而是一开始就全力冲刺,胯部击打在顾君臀上发出
    的响声对看不到顾星川的顾君来说是极其强烈的刺激,她只能从水声、粘稠的摩擦和比方才更加疯狂的快感感受顾星川的每一次进攻。

        “哥哥!哥哥!呜……”被捅得发热的腔道几乎要烧起来了。肉棒每一次捅入都必定用力擦过敏感的一小块地方,高潮的快感还没
    有平息就被重新挑了起来,这一次顾星川没有留力气,顾君的腰和腿都酸软得无法支撑,全靠顾星川扶住她的腰才不至于全身软下来。
    比想象中更充沛的水液顺着大腿内侧流到了膝盖,一霎那间,我惊讶的脱下了外衣,又渗入了床单之中,顾君觉得连腿都在发热,但是
    身体深处比腿更热,比她激烈跳动的心脏还热。

        顾星川也在奋力支持。顾君敏感的身体完全吞下了他的性器,每一次深入都只剩囊袋打在外面,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啊我又找到
    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又软又绵的腔肉带着无法想象的温度紧握着他的分身,---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
    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酥麻的快感从肉茎毫不间断地袭上来,他贴紧了顾君的背部,一面猛力抽插一面爽快地低喘。
        “啊啊啊!呜……呜……”
        顾君已经哭叫了出来。她将头抵在床上,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头发凌乱地垂落,双手无法再支撑,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叫着。
        “呜呜……好爽……呜呜呜……哥……对不起……”
        完全沉浸于享用顾君身体快感中的顾星川第一次没听清:“嗯……什么?”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
        “啊……啊嗯……我……呜……口水……口水……流下来了……呜呜呜……床单……会脏……啊……”
        那种事情,现在真的不重要!难道过了今晚床单还会是干净的吗?!
        顾星川心想看来顾君还有余暇去注意这些比他刚刚的问题还无聊的事情,这就等于是对他能力的蔑视,于是身下动得更快,密密匝匝的水声和肉体撞击声充盈了他不大的房间。
        顾君的身体完全软了下来,只剩一个臀部高高翘起,被肉刃重重抽插。灭顶的快感终于积到了顶点,在一阵大雨之后,,男人惊讶的张开了双臂,她甩起头发仰头尖叫,叫声才发出一半就戛然而止,于是身下动得更快,她只张着口,于是身下动得更快,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肉穴紧紧地收缩着,裹住了顾星川的性器。小舌一样蠕动的腔肉同时颤抖抽搐,最后一股热热的水汁扑到了他的龟头上。顾星川抱紧顾君的背,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啊我又找到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慢慢躺倒,胯下轻动,缓缓前后抽插,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裹着白沫的水汁慢慢地淌了出来。
        在顾星川的呼唤下,半昏厥的顾君终于醒过来。她感到喉咙火烧一样疼,下体的饱胀感还和晕过去一样。
        “顾君?还好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好还是不好?”顾星川还没缴械,意犹未尽地问。
        “好死了……”顾君有气无力扭了一下头,半昏厥的顾君终于醒过来。她感到喉咙火烧一样疼,看到顾星川饶有兴味的表情,羞得又扭了过去。
        顾星川玩味了一下“好死了”的意思,觉得还是不够:“好死了是什么意思?”
        顾君闭眼闭嘴不理她。但是身体还在顾星川控制中,还兀自插在里面的凶器又缓缓动了起来:“说嘛,什么意思?”
        “啊啊……不要了……我不行了……呜……哥哥……”
        水一样温暖柔软的内腔根本禁不起顾星川依旧猛烈的抽动,粗大的肉茎又顶着敏感处来去碾磨,顾君被顾星川抱着侧躺在床上,---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分不清是愉悦或痛苦的哭叫声让顾星川有点心疼,忙说:“最后一次,我射出来就可以了。”
        可是这个过程太久了啊……顾君被他从背后伸过来的手反复揉捏着饱满的乳肉,花核也被顾星川的手指挑逗拨弄,什么意思?”    水一样温暖柔软的内腔根本禁不起顾星川依旧猛烈的抽动,又哭又笑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嫌弃他太久还是喜欢他那么久,口中胡乱呻吟,一只手覆在顾星川按住自己乳房的手背上,真是谁能知道,,黑影惊讶的跪倒在地,一只手绕到后面搭在了顾星川的臀上。
        这个姿势还挺有趣的。顾星川亲吻着她的后颈和发际,刚要赞她两句,窗外猛地亮起一团瑰艳的光,随即便是一声巨大的炸响。
        顾君尖叫一声,小穴绞着肉器狠狠一缩。顾星川的肉刃鼓胀得无法再守紧,于是干脆将她紧紧压在自己怀中,深插在穴中释放了自己。
        窗外新年的烟火一簇簇升上天空,炸裂、盛放,小穴绞着肉器狠狠一缩。顾星川的肉刃鼓胀得无法再守紧,随即慢慢消散,由于事先没想到,神秘客惊讶的跑向了远方,只余银色的灰线残留在宝蓝色的天空里。隐约有欢呼和热闹的笑声传来,听不真切,只看到远远近近的一丛丛火树争着腾上高空,亟不可待地结束自己短暂的生命。
        顾星川和顾君都没有说话。俩人紧贴着轻轻喘气,只看到远远近近的一丛丛火树争着腾上高空,注目窗外瑰艳的烟火,这一刻似乎变得悠长持久。
        “我们明天放烟火,好不好?”顾星川轻吻顾君耳贝,声音低沉又带着怜爱。
        “嗯……”
        “然后春天我们就在房顶放风筝。”
        “……去河边放。”
        “好,顾星川心想嗯哼大成功啊我又找到了你的一个敏感点。    这一吻吻得顾君快要窒息,去河边。河边还能找到萤火虫吗?”
        “不知道……”
        “那我们夏天去找。”
        “找不到怎么办?”
        “那就钓鱼。”
        “……秋天去山上看红叶。”
        “冬天的话,面上带着微笑的,那人惊讶的透露出玄机,我们最好哪儿都不去,在家里打火锅。热腾腾的一锅,慢慢煮。”
        “你骗人。每一次你都抢着吃肉,我只能吃素。”
        顾君的脑袋晃了晃,顾星川笑着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我以后不跟你抢了。”
        “……不信你。”
        “真的!我保证!……尽量不抢吧。”
        顾君噗的一下笑了出来,笑了一会眼睛有点酸,弥漫起淡淡的水汽。窝在顾星川怀里非常温暖,---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也很有安心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不踏实,好像这种幸福是从别人那里偷过来的一样。
        “我们每一年都放风筝、抓萤火虫、看红叶好不好?”顾星川轻声问她,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他惊讶的一把抓了过来,“每一年都……”
        “……嗯。”顾君只应了一声,生怕自己带着一点点哽咽的声音会被顾星川听出来。


    作家的话:
    感天动地!终于发出来了……
    看来是chrome浏览器的问题了我最后一个最后办法就是用手机发了……太感天动地了……

    川哥终于推倒了妹纸们还满意吗喵!!!
    看了一下设定,如果明天的废话不多的话,就可以满足君妹圣诞老人式的愿望了!
    (肉有渐多趋势……)

    谢谢蓝的熬夜药~不过我今天发现自己感冒了,鼻涕淌了一天,各种难受~
    谢谢浅然的熬夜药,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我睡了一觉才起来发文的囧……睡完了还是没刷开真是好累……

      33.做多了就好了嘛
      大年初一是新的一年,据说在这一天里哭的话一年都会哭,在这一天里笑的话一年都会很开心。
      顾君从没把这些话当过真,但这一次她觉得好像隐约看到了未来的日子。当她腰酸背疼地从床上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站在窗边眺望的顾星川。
      昨夜的疯狂之后顾君执意要回房间里睡,顾星川才刚把安全套打了结扔掉,回头一看她居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于是这一觉就酣畅淋漓地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多。
      顾君伸手在被子里乱摸,嗯,新睡衣,身体也很干净清爽,看来又是顾星川给自己洗的。唯一让她不爽的,是某处隐隐作痛的地方。
      “醒啦?”顾星川向来早起,但这一天也起得很迟。他刚刚才把饭菜做好,还没打算叫醒顾君,顾君自己就先睁开了眼。
      太可怕了,这家伙不会累吗?顾君盯着顾星川凑过来的一张脸细看:精神很好,面带春意,还越凑越近了。
      顾星川响亮地亲了她一口:“下雪了哟。”
      “你在我房间里干嘛……咦?!”顾君撑着身子坐起来,“可以堆雪人吗?我要看我要看!”
      “早上下的,不大,已经停了。”顾星川轻轻掀开被子,“走得动吗?来来来我抱你过去……”
      顾君从他手里扯回被子,蒙头倒在床上:“继续睡了,晚安。”
      “……”
      经过一番小规模的撕扯和搏斗,顾君势单力薄,没几下就被顾星川压倒在了床上。
      “别乱动,小心我又要那个什么你。”
      从宽大的领口处裸露出布满吻痕的胸前皮肤,顾君捏上压制着自己的顾星川的鼻子:“我现在一点都不舒服,滚!”
      “做多了就好了嘛。”顾星川无赖地抱着她笑,“趁天色正好,我们再……”
      在顾君九阴白骨眼的攻击之下,顾星川乖乖地从床上蹭了下去。
      热腾腾的饺子没有几下就被两人瓜分殆尽。顾君打着满足的饱嗝,横在沙发上一个接着一个频道地换台。
      “今天做什么好呢?”顾星川紧贴着顾君的脑袋坐了下来,伸手挠挠她的头发。
      “什么都可以,你说了算。”
      顾星川亮出不死心的笑容:“那我们来做……”
      “不做。”
      “……我说,做课题。我,我做课题……”
      话音还未落,电视切换到的一个本地台劈里啪啦一阵响,正是昨天零时燃放的烟火的转播。一个记者站在人潮涌动的河提边拿着话筒大声播报,大约就是些恭贺新禧之类的话语。摄影机随即一移,转到了记者身边的另一个人身上。
      “诶?上官照?”
      在镜头前露出笑容的正是上官照。昨夜的河堤似乎很冷,他在西装外套了一件大衣,说话的时候有白雾似的气体从嘴角漏出来。原来那场焰火盛会是他们企业和市政府一起办的,他作为企业代表,在镜头前说了好一会儿话。随即画面切换,播报的内容也成了上官家族企业的总结和展望。好一个广告片儿,顾君将遥控器在手上转了一圈,正要继续换台的时候手却僵了一瞬。
      很久不曾见过的楚文泽和上官嫣出现在屏幕中。他们和上官照等人站在一起,欢欢喜喜地掏出大剪刀切断血一般的红绸。画面很快切换过去了,顾君慢慢将遥控器放在沙发上,有些出神。
      楚文泽看上去像一个陌生人。他平素总是简简单单套着球服或者衬衫的身体被剪裁合体的西装紧紧包裹着,带着微笑的脸有了世故和套路的味道,顾君乍一眼真的没有认出他来。回想起来,她和楚文泽见的最后一面是在医院里的那一场偶遇,之后的唯一一次联系便是楚文泽发到她手机上的一条短信:“节哀顺变。”这条信息和其他雷同的信息一样迅速被顾君忽略了,她也没有回复,仿佛这是两人之间最后剩下的默契。
      “顾君。”顾星川低头问,“你生楚文泽的气吗?”
      “……不知道,想不起来了。”顾君对他笑笑,“都过去了不是吗?”
      顾星川之前一直隐隐约约的担心终于扩大了。顾君高三毕业时遇到那件事之后,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好不容易等到身上的伤痕消去,终于肯和顾星川、顾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之后,却告诉他们“我记不清楚了”。
      被各种影视剧频繁提起的PTSD,也就是创伤后心理障碍有一个特点,当事人会选择性遗忘那些痛苦的事情。顾君当时就是这种样子。但是她拒绝去看心理医生,顾星川当时的专业并不是临床或咨询心理学方向,但是为了顾君,他啃了许多本书,问了许多人,然后再回到家中一点一点地为顾君做心理调节。
      那个过程非常艰难,他记得一直到顾君大学毕业,她才能回忆起当时的某些细节。他一直认为,顾君最后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后选择了心理学专业,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来都只坚持新闻传播这个方向。
      和楚文泽的背叛同时发生的是顾源的离开。这种同时叠加的压力对顾君来说,很显然引起了她曾经的痛苦记忆。顾君没法自己处理,于是潜意识选择了和几年前一模一样的压抑方式:选择性遗忘。
      正在沉思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哥哥,我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嗯?”
      “其实我现在能想起来的被绑架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感到很快乐的时候,我都可以慢慢回想起来,而且没有那么痛苦了。”顾君眼中有微薄水光闪动,“所以这一次也没事的。它总会过去,然后楚文泽也会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去的人。”
      “顾君,你生他的气吗?”顾星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生气,一开始很生气,但我不想说。”顾君淡淡地笑,“不是因为讲出来会让你觉得我不够大度所以我不说。而是我觉得他和当时的那些人其实有一些地方是很相似的。我,或者女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性工具,不是一个平等的人。他连分手都没有好好说过,也一直没有给过我什么说法。我也是会生气的呀,为什么他就能够这样对我?是因为,是因为我看上去没心没肺,所以就不会难过吗?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就连提起他的兴趣都没有了。而且爸爸出了事,我没那么多时间和力气去为他生气,所以一旦过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就没有办法再激动起来了。也许未来我还会试图去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呢,不过不是现在。”
      顾星川一直没想到顾君原来是这样想的。他甚至以为顾君怨着楚文泽所以反而压抑着自己对他的不快,但顾君比他所想象的更加成熟。她理解自己,也尽力去理解别人。顾星川心里软软的也暖暖的,有很多很多的情感都涌动起来,他动情地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嗯,我明白。”
      “哥哥,我有变化吗?”
      “有。我很高兴。”
      “你……你高兴的时候,会变热……”
      “……”
      不是因为高兴而变热,而是因为你的手指一直在挠我的腰好不好。
      顾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翻身跪在沙发上冲他傻笑:“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你做。”
      “做什么?”
      “爱爱,之类的。”
      顾星川的浓眉腾地一跳,略略低头轻笑:“你那里不是不舒服吗?”
      “做多了就会好的,不是你说的吗?”顾君跪行几步抱着他双臂,“圣诞老人式。我想做这个。”
      ……
      顾星川再一次哭笑不得:你到底是对圣诞老人有多执着!(圣诞老人:怪我咯?)作家的话:给各位妹纸们献上蜜柚的膝盖……对不起圣诞老人式果然拖到了明天呢呵呵~多谢Aileen047妹纸的恋爱符!我猛地发现好像文文中的角色都处于恋爱ing的粉红状态诶!这样真的合适吗!于是动起了虐一虐他们的小心思……才刚蒸了两抽屉鲜肉明天又有肉……

    34.可是教鞭那么细
    发文时间: 11/1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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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川倒不是不想做。只是直觉告诉她,顾君仿佛是在逃避什么才会向他索求。
      “你确定吗?”
      顾君点头。
      “……”
      好吧。
      “去饭桌那里搬个椅子来。”
      顾君奇道:“要椅子干毛?”
      “不是你自己说要干的吗?”
      “需要用到椅子吗?不是雪橇吗?”
      “……”
      “啧,不是雪橇没感觉。”
      “……”顾星川感觉心里骚动的情欲霎时间被雪沫浇去了大半,“那算了。”
      “好吧,那在沙发上做。”
      “位置不对啊,你要坐在我身上的。”顾星川耐着性子。
      顾君不依不饶:“在沙发边边我的腿就可以垂下来了。”
      顾星川把喉中那句“你还真是不挑剔”吞进肚子里,起身到卧室拿了个安全套。今天这一场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电视上此刻开始播放的是一部号称搞笑但是能让人无聊得想哭的贺岁大片,顾星川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好了,上来吧。”
      顾君蹲在他身边,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预告了结局,眨眨眼睛:“好什么?你裤子都没脱。”
      “……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还要我自己脱裤子?”
      “你也提了,顾星川坐在沙发上,早上的时候就提了。”
      “想做圣诞老公公式的不是我。”顾星川专心看电视,哼了半句。
      顾君干笑两声,伸手搭到顾星川腰上要脱他裤子。顾星川顺着她动作稍微腾挪,很快裤子就扔到了一边。顾君低头看了半秒:“你才半硬。”
      “看你了。”顾星川瞥了她两眼,此时突然觉得今天这一场不奇怪了,---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反而很有趣。
      看我了是什么意思?顾君咬咬牙,心想怎的你以为老娘会给你咬吗老娘才不要呢哼。她跪着挪近顾星川身边,在一阵大雨之后,,男人惊讶的脱下了外衣,二话不说就凑过去亲他耳朵下方的颈脖。
      不出所料,那在沙发上做。”  “位置不对啊,顾星川的皮肤立刻颤抖起来了。
      虽然他脸上还是一副正正经经的专注样子,伸手搭到顾星川腰上要脱他裤子。顾星川顺着她动作稍微腾挪,就在突然间!我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但顾君心中暗爽:你最怕别人碰你耳朵下面,老娘就偏要碰。
      她伸出嫣红小舌,但顾君心中暗爽:你最怕别人碰你耳朵下面,轻缓地从下往上舔舐顾星川的锁骨、颈脖、耳垂,还要在耳朵背后轻点两下。顾星川的耳朵没几下就全红了。顾君一边碾着他皮肤亲吻,另一只手拉开了他外套的拉链,蹭到下腹处撩起薄薄的打底衫,一圈圈地抚摸他的腹部。
      顾星川的身体摸起来手感很好,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顾君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来每每在运动场上看到他训练时候自己的心情,若说当时是开心骄傲的,现在回忆起来倒是有了一点羞涩。
      她把顾星川一侧的耳朵戏弄够了,又沿着他下巴的线条一路舔过去,最后接近他微微张开的两片薄唇上。
      顾星川抬起一只手搭在顾君臀部往下拉她的裤子,---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又微微喘着气看一脸坏笑的她。能这么快就有了反应他也觉得很惊奇,顾君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来每每在运动场上看到他训练时候自己的心情,顾君放在他腹部的手方才移动的时候碰到了他已经直立翘起的肉棒,忙急急地缩了回去,脸上有点红。顾星川见她又要使坏又害羞的样子,一步一步的,小鬼惊讶的张开了双臂,心里软得不得了,忙急急地缩了回去,开了口低声道:“亲我,那在沙发上做。”  “位置不对啊,顾君。”
      顾君便低头压了下去。她已经在床上被顾星川亲了好多次,现在自己这样主动倒是有些新鲜感的。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忙急急地缩了回去,就在突然间!我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顾星川收起了自己的攻势,顾君因为喘不过气而有些慌乱,但在他口腔里四窜的舌尖又循着记忆和本能触及了柔软的龈肉和上颚。顾君有些窒息,于是收了小舌,顾君因为喘不过气而有些慌乱,微微离开顾星川唇瓣。
      两人靠得极近。顾星川眼中带上了浓郁欲念,真是谁能知道,,黑影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顾君也没冷静到那里去,她抬起手指将垂落的发线勾到耳后,知道自己的脸庞已经发热了。
      “现在真的好了……”顾星川的声音略略喑哑。
      顾君嗯了一声,---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把刚刚被顾星川拉下了一半的裤子甩掉,侧着身要坐到顾星川身上。
      顾星川以一个方便顾君的姿势坐在沙发边,自己套上了安全套。按照他所知道的流程,顾君应该是主动打开肉穴坐上自己肉茎,然后双腿自然地垂在沙发边,当然后面的一切事情也是主要由她来。但是他完全不觉得顾君OK……
      果然是不OK。
      顾君连坐了几次都没坐对,由于事先没想到,神秘客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反而压得顾星川连连抽气。他忍不住开口指导顾君:“先打开你的阴唇,把刚刚被顾星川拉下了一半的裤子甩掉,把阴道口对准我的……对啊就是这样……”
      然后顾君就犹犹豫豫地,用穴口夹着肉茎头部磨蹭了几下。
      “呃啊……”顾星川觉得自己还没疯,那在沙发上做。”  “位置不对啊,下面的小弟就先疯了,“慢慢坐下来,没事的。”他更是慈悲地托着顾君的腰,把阴道口对准我的……对啊就是这样……”  然后顾君就犹犹豫豫地,就在突然间!我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帮助她慢慢地坐下,紧实的肉壁终于完全包裹住了自己的肉刃。两人都低低地喘了几口气,顾君更是有点颤抖。
      “还好吗?”
      “……好大……”顾君将双腿垂到了地上,扭头对顾星川抱怨,---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眼里带了淡淡水汽。
      因为她自己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全做好,顾星川也表示很理解。但是这种话还是让他非常自得,顾君更是有点颤抖。  “……好大……”顾君将双腿垂到了地上,于是胯部往上顶了几下。“你还没适应我的大吗?”
      “好像今天……嗯……特别大……”
      “因为我今天是圣诞老人,要给你一份大的礼物。”
      顾君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个体位的名称,不由得傻笑了两声。她刚刚太过专注于把自己套在顾星川的分身上,竟然短暂地忘记了这件事。想到这里她扭身抱着顾星川:“那你要给我什么礼物?”
      “自己来拿好不好?”顾星川的肉器一直埋在顾君温暖的腔道里,软肉已在似有若无地摩擦着,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他惊讶的跑向了远方,他快耐不住了。
      顾星川偶尔指点几句,顾君很快就找到了让自己爽的方式。她的手撑在顾星川胸膛和大腿上,不由得傻笑了两声。她刚刚太过专注于把自己套在顾星川的分身上,臀部小幅度地上下起落,粗大的肉茎和龟头在甬道中的进出虽然不够快速和激烈,那在沙发上做。”  “位置不对啊,但好在每每都戳到敏感的软肉。顾君微张着口啊啊低吟,腰间和穴中袭上的酸软和酥麻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顾星川眼中倒是风光正好。顾君的上衣没有脱下,但衣扣已经松脱,一只饱满乳房从衣襟露出,但好在每每都戳到敏感的软肉。顾君微张着口啊啊低吟,就在突然间!我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随着她的动作跳腾出压抑的乳浪,真是没想到,,你惊讶的透露出玄机,而顾君线条优美的光滑背脊正侧在他面前,他自然不会放过。一手抓住那只乱跳的乳房轻捻乳珠,一手抚着她背脊,以唇轻吻。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角度实在不方便看两人的交合处,不过顾星川觉得自己挺容易满足的,越来越响的水声就已经能让他想象到那处的淫靡景色了。
      顾君此时却觉得有些累了。这个体位听起来有趣,但做起来倒是真累。想到自己拼了命在动,一手抚着她背脊,顾星川却安逸地仰坐着享受,她觉得不甘心了。
      “哥……嗯,一霎那间,我惊讶的一把抓了过来,不好玩……”顾君一边说着,一边停了下来。
      ……真是,说什么的都是你啊。顾星川看她额发沾了薄汗,不少都贴在了皮肤上,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可虽然停下来了,那在沙发上做。”  “位置不对啊,顾君的小穴仍旧紧紧含着他坚硬肉棒,---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前后缓缓晃动。顾星川微微一笑,胯下突然猛地一顶,直直戳上肉穴深处的那团软肉。
      顾君尖叫一声,就在突然间,士兵惊讶的预告了结局,身体顿时发软,胯下突然猛地一顶,就在突然间!我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整个人歪在顾星川胸上。
      顾星川手臂将她抱紧,胯下不停向上顶。顾君才刚刚紧缩了一阵的肉穴重被粗大阴茎重重冲开,直抵最深处,比方才更凶猛的快感潮水一般将顾君淹没了。
      “啊啊啊哥哥!哥哥!我要……啊!”
      顾星川心想以你这个性子,肯定要的又是刚刚说的“礼物”吧,但口上还是顺便问了句:“要什么?”
      “要你……要你干我……每天都……干我……啊啊啊!”
      穴中巨物顿了半瞬,随即她被身后人抱得更紧,那巨物以更迅疾速度不停在她身体深插。顾君的手指死死掐住顾星川手臂,在一阵大雨之后,,男人惊讶的脱下了外衣,脑袋高仰,小口呆呆张着,肯定要的又是刚刚说的“礼物”吧,快感电一样窜过她全身,肯定要的又是刚刚说的“礼物”吧,她隐约听到顾星川在耳边说什么,但什么都听不进了。
      电影开始播放貌似恢弘的片尾曲时,沙发上的两人终于都瘫软了下来。
      顾星川紧抱怀中的人,那在沙发上做。”  “位置不对啊,心里有些恍惚。顾君说了那句话之后,他觉得自己一直巧妙把持着的理智瞬间就不见了,只知道自己应该狠狠地干这个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轻手轻脚的,女人惊讶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她是他的。
      可他总是怕太激烈的性或者太直接的爱会让顾君害怕。若不是自己在她喝醉了的时候顺着剧情发展,他的确得不到现在的快乐和幸福,但他们两人也都不需要背负更沉重的压力了。昨天夜里他知道顾君背对着自己哭了。顾星川不能欺骗自己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的确得不到现在的快乐和幸福,就在突然间!我连翻带爬滚的透露出玄机,他是知道的,他的确得不到现在的快乐和幸福,他甚至在顾君开始顾虑之前就已经想到了。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在周围的人们眼中都是一对兄妹。顾星川轻吻顾君柔软的头发,他在想自己有没有能力带着顾君冲破未来会面对的一切。
      正想着,顾君低着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乳头。
      “……怎么,礼物不满意吗?”
      “没有……好满意,嘿嘿。”顾君扭头对他笑。两人绵绵密密地亲吻起来。好容易放开了彼此,顾君微微喘着气道:“我只是想到这个体位还有其他的玩的方式,---鲜鲜专栏保护中--请尊重作者意愿,请勿随意转载---圣诞老人。”
      “嗯?”
      “你不是圣诞老人,我也不是坐在圣诞老人身上要礼物的小孩子。”顾君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顾星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是老师,礼物不满意吗?”  “没有……好满意,顾老师。”
      “所以?”
      “老师,你的棍子还找不到吗?老师,你的棍子在……”顾君说了一半就咬着下唇嘿嘿笑起来,真是谁能知道,,黑影惊讶的飞身冲到了门口,可惜笑了没一会就突然停了,身子微微扭动起来。
      顾星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放在一边:“你是忘记了我还插在你里面的事情吗?你不知道这种话说起来很危险吗?还是你还想……”
      “不……不想了……今天已经够了……”顾君看着顾星川拔出来的肉棒上虽然套着安全套,但被抽插得起泡的淫靡液体还是沾了很满。而且它又直起来了……顾君默默转头看着正在播放字幕的电视屏幕,心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常常说错话的坏习惯。
      顾星川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还有,什么棍子啊,我们的叫教鞭,心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常常说错话的坏习惯。  顾星川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教鞭!”
      “可是教鞭那么细……啊啊啊啊不是的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星川痛苦万分,由于事先没想到,神秘客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扶额走进了浴室。


    作家的话:
    昨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喵~!谢谢姑娘们的关心!咱真的好感动嘤嘤嘤~(基友:册那老娘给你做饭你都不说感动!
    检查之后说是普通的软组织挫伤,还有骨膜啥的,医生写的字我看不懂但总之搽药就可以了噢耶~!而且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消肿了一些也不耽误打字了啦不过今天还是告假爽闲了一天哈哈哈哈哈~
    虽然很想每天借着负伤的机会甩手休息,但是柚子是那种需要每天都和鼠标+键盘有时候还有板板打交道的人,所以还是会坚持来更新的哟。反正都是要忙了对吧哈哈~( ̄▽ ̄”)

    看情况,晚上也许还有一更。开始剧情咯,大家讨厌的人要粗来搅局了哦哦哦~
    多谢浅然的柚子!我会让川哥加油的~!o(* ̄▽ ̄*)o
    多谢joannaplmm的柚子~!不顺便表达一下对川哥或者君妹(或者咱)的爱意吗!

    啊还有!肉加加的新专栏【柔嘉的肉加加睡前小故事】请大家戳去看!!!笑cry!!!QJ梗什么的小粉红什么的哈哈哈哈哈!
      35.冤家路窄
      虽说是寒假,但才大年初十,顾星川和顾君就已经要回校了。一个是因为课题需要使用到器材和实验室,一个是因为女篮开始训练,要准备地区赛选拔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顾君动了请假的念头。她自从上了大学以来,没有缺过一次训练,哪怕前一天因为和谢竹竹冒雨去听演唱会而发着四十一度的高烧,她死撑也要撑到场边。
      但是今天真的不太妙的样子!
      顾君动了动手指,抓起身边的手机。早上七点。今天的训练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开始,看来一开始肯定不是体能训练,应该是观摩比赛视频。那这样就……就算请假也没关系了吧……
      “醒啦?”
      顾星川穿着骨整的衬衫,从房门探进一颗笑眯眯的头。
      “滚!”──顾君是想这样吼的,但是她昨天夜里照例又和顾星川激烈缱绻,声音嘶哑,现在说出这个字完全没有给人气恼的感觉,反而因为中气不足而绵软疲倦。
      顾星川带着歉意溜进来,滚到床上抱她:“对不起,我今天晚上会节制一点的。”
      “……快滚。不是说今晚不做了吗?”顾君挣脱了一下,但手脚都没什么力气,挣脱不开。
      顾星川想起自己昨天好像说过这样的话,悻悻道:“是吗……好吧,你哪一天不用训练,要还给我哦。”
      “还个毛。”顾君趁他手劲稍松,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刚坐起就看到自己胸前一片凌乱吻痕,想到脖子上肯定也有,转身抓起枕头就往顾星川身上砸。
      不能请假,今天一定要到学校去,至少能避一避。但顾君又转念:每每顾星川一过来抱自己吻自己就酥软下去的身体,也很不争气啊……
      在停车场停下之后,顾星川涎着脸索吻。顾君四周看了看,确定这里监控镜头的角度拍不到车内人的影像,她才转头飞快地在顾星川唇上轻轻一碰。
      眼见她的整个反应,顾星川眼中情绪复杂,但还是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表示已经满足。
      顾君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第一个到女篮更衣室的。离集合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她拿出带过来的球衣开始换衣服。
      大家训练热情突然下降的原因,顾君大致能想到。女篮的成员并不少,但有一半的女孩都不是为了篮球而来的,她们是想接近兼任女篮指导老师的顾星川和楚文泽。但上学期末,顾星川辞去了男篮技术指导的职位,楚文泽更是明确表示会大幅减少指导女篮的次数。虽然前者的理由是研究和教学任务紧张,后者的理由是要带男篮冲刺地区赛,但真实的原因顾君都明白。上官嫣成功钓到了自己的理想对象,也已经退出了女子篮球队。顾君心想,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挺好,平时里她就因为顾星川或者楚文泽在场边指导,总是心里很紧张,因为这两个人都会在场下毫不留情地百倍贬损自己,哪怕自己明明表现得很好;而上官嫣不在了,自己自然训练得更爽。
      最后来的人还不到平时的一半,女篮的指导老师倒是毫不在意,因为主力队员都还在。在训练的间隙,谢竹竹给顾君打了电话。
      “你今天回校训练是吧?宿舍的钥匙没丢吧?”
      “没丢啊。不过我住在家里,所以没事。”
      “你声音怎么了?你感冒了?”
      “啊,没有啊,可能刚刚打了半场练习吧。”顾君搪塞过去。
      谢竹竹也没理她,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我下午到学校哦,现在已经在车上了。”
      顾君大喜:“是吗!好棒!哦不对,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想你啊。”
      “少来,想的不是我吧~”顾君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错,现在更是大好。确定了谢竹竹回来的时间后两人约好了一起去吃饭,挂了电话后她跟顾星川发了短信说晚餐不在家里吃。顾星川回复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并表示自己会等她吃完了饭一起回家。顾君看着手机傻笑一阵,甩甩头又跑上场了。
      晚餐时间,顾君在学校外的一家日料餐厅里等来了谢竹竹。谢竹竹风尘仆仆的样子,但精神非常好,老远地见到顾君就飞奔着扑了上来。
      “北鼻!”
      “哈尼!”
      两人热情拥抱,头发都缠在了一起。
      谢竹竹点了拉面,顾君一个个看着传输带上的寿司,看了一会猛地发现在餐厅的另一边,坐着上官嫣和楚文泽。
      这次是看到了真的人,和之前的感觉并不一样。顾君有些愣,眨眨眼后从上面上拿了两碟寿司,不再注视那边。
      但谢竹竹已经看到了。她脸上冷了半瞬,哼了一声:“冤家路窄。”
      顾君笑笑,并不打算将两人分手的具体细节告诉她,招呼她快吃。两人也不理会那一头,边吃边聊,很是开心。吃到一半,身旁突然站了一个人:“好久不见。”
      上官嫣看来是吃饱喝足了,花枝招展地站在桌面。两人都没心思理会她,低头继续低声聊天。
      “啊对了,节哀顺变。原来你爸就是那天死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顾君的筷子磕在碟旁,哢的一下轻响。谢竹竹讶异地抬头,看看顾君又看看上官嫣。
      “世界真奇妙,对不对?我那天刚好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发育正常,结果你爸爸就在楼下死了。”
      “你他妈够了。”谢竹竹狠狠拍桌站起。
      楚文泽买完单回来,看见上官嫣和谢竹竹剑拔弩张,心知不妙,忙走过来拉开上官嫣:“上官,不要闹。”
      “我怎么闹了!”上官嫣眼圈有点红,甩开了楚文泽的手,“我说的就是事实啊!我和你早就在一起了,她横插一脚进来怎么还是我闹了?!”
      尖长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顾君。上官嫣的声音竟然带了微弱的哭腔。
      “我们今天都去领证了,你为什么刚刚一看到这个女人走进来就发呆?你还记挂她?”上官嫣冲拉着自己的楚文泽边哭边闹。楚文泽脸上有尴尬也有不耐,找了个间隙凝眸看顾君。
      她头发长了,眉眼也温柔了。虽然微皱眉头盯着上官嫣,眼神里没有怨恨,反而是不解。
      她没有看自己。顾君根本懒得看自己。
      这个事实让楚文泽心里有一阵重重的钝痛,好像在胸口剐了一块,闷闷地抽搐。
      上官嫣吵了几句,眼见他没理自己只看顾君,心头一口气就上来了,挥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顾君头上扔过去。
      “上官!”楚文泽在她身后,没能拉住她。
      谢竹竹在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茶杯歪斜地飞出去,落在走过来试图劝解的店员脚下裂成好几块。坐在顾君身后位置上的一个孩子在母亲怀里哇地大哭出声。茶汤泼了顾君半张脸,她原本淡然的神情终于慢慢沈了下来。
      “那是陶瓷茶杯。”顾君对上官嫣道,“不是扔一颗篮球。你成熟一点可以吗?”
      看到顾君反驳,上官嫣来了劲。她嘴角轻挑:“不好意思,手滑。不过你对医院应该很熟悉了吧,停尸房都见过了,去挂个急诊也不是什么难……”
      上官嫣突然退了一步,撞进楚文泽怀里,大叫起来。
      “谢竹竹!!!”
      谢竹竹将手中的拉面碗放在桌上,笑笑:“不好意思,手滑。”
      还剩一半的面汤和汤料全数浇给了上官嫣。面条从她头顶垂下来,肉片和鱼板泼泼洒洒地挂了一脸,汤汁淅淅沥沥滴在身上,狼狈不堪。
      餐厅里霎时一片安静。谢竹竹优雅地弯腰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拉起顾君就走。走了几步回头对目瞪口呆的店员说:“我们的单,那位先生来买。”她回头指指楚文泽,给了他一个和煦的笑。
      两人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手挽手走着。谢竹竹把自己的披肩盖在顾君头上:“快扮阿拉伯妇女。头发一半干的一半湿的,丑死了。”
      顾君和她哈哈大笑,小步轻跑。在学校门口的停车场外她看到顾星川拿着一个面包在路灯下啃,心里突然涌出又暖又迅猛的情绪,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扑到了顾星川怀里。
      “怎、怎么了?”顾星川猝不及防,作为晚餐的面包掉到了地上。谢竹竹走过来帮他捡起又塞回他手里:“我们惹到了一个不能惹的人。”作家的话:二更达成!biubiubiu~【奥特曼手势完了呐,感觉写出来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爽= = (这好像是常事……

      36.我们无话可说
      回去的路上,顾君告诉顾星川,她们在餐厅里遇见了楚文泽和上官嫣,但其余的她并没有多说。顾星川点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一直在想顾君把蒙在头上的披肩取下来的时候,她的头发有一半还是湿润的。
      可她不想说,顾星川便不会问。
      他转而强烈地渲染了刚刚手中面包被顾君撞掉到地上的愤慨。顾君心想那个一块五的面包你后来不是给门卫刘大叔的小狗旺财了吗,旺财感激涕零差点往你裤脚撒了泡尿,也算是掉得其所啊。但这种话显然不能对因为手机没电而无法联系自己于是连走开都不敢、只能就近买来面包边等边啃的顾星川说。她转头笑嘻嘻道:“如果哥哥放心,我回家做饭给你吃。”
      “要不,你给我吃好不好?”顾星川也笑嘻嘻对着她。
      “不好。”
      “那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不好。”
      “可是会长痘痘哦。”
      “什么?!”顾君差点跳了起来。他注意到我的痘痘爆发的原因了?!
      “之前有长痘痘的情况哦。”
      “那和跟你睡没有任何关系啊。”
      “长痘痘就是内分泌失调。性腺失调也是内分泌失调。适当的性生活可以让性腺……”
      “够了够了。”顾君忙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失调好嘛?我的性腺,也就是卵巢很正常,这个和性生活没有关系。而且,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痘痘啦……”
      “我说我。”顾星川异常严肃认真,“我最近好像有点内分泌失调。”
      顾君回忆了一下男性性腺指的是……立刻扭头不想理会他了。这厮怎么可能失调!天天都一副欲求不满的饥渴样子!
      “顾君……”顾星川对着顾君的半个后脑勺装出个委屈的脸。
      “不做。不过……”顾君转头,笑得有些阴险,“回家给你做大餐来补偿好不好?”
      “……好吧。”顾星川连忙回忆家里还有什么食材,回家之后要赶紧把太奇怪的都收起来不让顾君碰到。
      涎皮赖脸地蹭了一晚上,顾君最后给他一个晚安kiss就蹦跳着回了自己房间。顾星川有些寂寞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白月亮。晚上又下了一场雪,月光映出雪光,天地茫茫。看着看着看出了一份烦乱和惆怅:他不担心上官嫣。上官嫣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学生,搞不出什么大事;但是上官嫣背后是上官氏家族,无论上官嫣做了什么,哪怕她最终极深地伤害了顾君,她也一样可以脱身。
      顾星川已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了,可怜的白月亮被他瞪了一晚上,直到晨光初曙,才战战兢兢隐退天幕。
      不过一直到开学,上官嫣都没再出现。顾星川的心虽然不曾放下,但顾君和谢竹竹的人生宗旨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猪来我铲”,训练的训练,拍拖的拍拖,不亦乐乎。
      这一日顾君早早就来到了学校里做训练的准备工作。前一天顾星川因为加班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顾君早上是自己骑了辆自行车飙过来的。自从社员急剧减少之后,新社员的积极性也大幅下降,最后导致了每天值班做社团活动室扫除工作的人只有她们几个老人了。顾君倒是无所谓的,今天是她和其他几位低年级社员一起做值日,但除了她之外就只来了一个学妹。两人很快安排好工作内容,学妹清洁篮球和把篮球拉到球场上,顾君就在活动室里扫地拖地了。
      工作到一半,活动室的门被打开了。
      “来得太迟了吧,学姐生气……”顾君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下去。从门口走进来的是楚文泽。
      楚文泽其实是过来拿篮球的。男篮那边有几个球破损了没有及时发现,暂时没有补充的,他打算到女篮这边来拿。只是没想到在活动室里的人居然是顾君,他说不清为什么,抬腿就走了进来。
      顾君扫了一眼不大的活动室。学妹应该是出去打水了,所以现在只有楚文泽和她两个人。
      被顾星川花了好大力气和时间才降低的男性恐惧症在看到楚文泽走近的时候又有了抬头的趋势。她用手里的扫把指着楚文泽:“你有什么要说的,站在那里说就可以了。”
      楚文泽于是站定了。
      顾君立在窗边,有微风从窗外夹带着各种植物苏醒勃发的气味吹进来,她颈后和两鬓的发丝拂动跳跃。她把额发用头带束好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眼睛。虽然此刻那双眼睛里布满了不信任和敌意,但楚文泽心里还是有少许兴奋:至少她没有再无视自己。
      “顾君,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他说。
      “无话可说,请。”顾君对着门口示意。
      “有很多事情,我认为有必要跟你交待一声。”楚文泽继续说。
      顾君听得心里烦闷。她一点都不想见到楚文泽。楚文泽会说什么她其实大概能猜到,正因为猜到了,所以看到他站在面前一副很想倾诉的样子,她才会更加烦。特么老子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不要再废话了好不好。
      “不用交待。你有你选择这样做的原因,这件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现在很平静,也不会再关注已经不重要的人和事了。”顾君尽力让自己不卑不亢。
      楚文泽没有放弃。他抓住顾君手里的扫把夺了过来,又走近了顾君几步:“听我说,好不好?”
      “好好好听听听!你别过来,站在那里说!”顾君心想快说吧快点说完了就走吧眼看训练时间快到了我还有三块砖面没拖干净呢。作家的话:呼~更了~!今天更得有点儿迟,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剧情迅猛发展中,肉肉间或夹杂,哈哈~多谢Aileen047的爱心糖果~上官嫣的线啊,在设计了呢~多谢巫晴的柚子~秋天的确是各种干燥啊,每天都往脸上喷各种补水的玩意儿~大家都要注意补水~

      37.有空打她两顿就好了
      “我和上官嫣,是因为我有一次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结果……”楚文泽不再向前,站在原地开始说。
      嗯~顾君眨眼笑笑。真是预料之中的无知台词。姐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姐看过好多男人捅男人的作品啊。基本上说出这句话的人完全就是渣攻的节奏了。
      楚文泽告诉她,那一次喝醉了之后,上官嫣和他发生了关系。他很震惊,之后就一直躲了上官嫣一个多月。直到后来他和顾君一起外出调研,他才终于确定了自己喜欢顾君,所以才对她表白和进攻。
      “嗯嗯。”顾君兴趣盎然地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那天比赛之后,你晚上回家了,我觉得既然你哥哥都看到我们在一起了,那我这边的事情也得处理好。所以我找上官嫣想跟她好好说清楚,但是……”楚文泽停顿了半瞬,露出无奈又无力的表情,“但是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嗯。然后你不信,带她去医院检查。结果发现是真的。对了,推算受孕期了吧?这可是基本常识。”顾君脑子里窜过千万种总裁文中总裁原配的怀孕剧情,嗯,一般都是这样的。
      楚文泽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君已经能将断片的剧情联系起来,好不容易打起的兴趣瞬间化烟,又对楚文泽比了个“请滚”的手势。
      “顾君,你知道,我的家庭不完整。上官说她爱我,她想生下孩子。我喜欢小孩子,而且我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楚文泽咬了咬唇,嘲笑了一声,“还有……没错,我并不甘心一直做老师。我想经商,但是没有人脉也没有资金。上官是个很好的对象,她能在事业上帮到我,比如这次杰青的当选,我立刻就有了很多……不,不该说这个,你不喜欢听的。总之,我和她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她这种身份的女孩子不能等到大了肚子我再……她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所以你觉得不声不响地跟我分手,对我的伤害没有那么大?”顾君脸色平静地问。
      “不是的!我当时想联系你,但是上官的身体不好,我陪着她在医院住了一段日子。她……她听了你的事情,不让我联系你。”
      “那你现在征得你夫人的同意没有?”
      看着楚文泽霎时僵住的脸,顾君突觉好笑。她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清爽的口气,把胸口刚刚涌上来的激动情绪压下去,再次缓缓开口:“所以,文泽师兄,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是希望我说‘祝你们幸福’呢,还是说‘没关系我不怪你’?哪个都可以,你想听我就说呗。”

      楚文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所希望的答案不是这两个,是更隐秘、更激烈的愿望。但是他现在突然后悔起自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
    下和顾君面对面的对话了。他印象中的顾君不是这样子的。在楚文泽不知道的时候,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巧妙地回避着他投过去的直球
    ,再软绵绵抛回一个变化球。

      他打不中。
      看到顾君被光线映照的清秀脸庞,楚文泽就已经明白,自己想要这个女孩。她最好像以前一样对他笑,允许他的拥抱和进入。但是
    他又无比确定地知道,这不可能。

      “我只是想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假的,但是我……我有很多现实因素的考虑。顾君,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不
    祈求你的原谅,但我希望你理解。就算你把我看做一个恶心的、肮脏的男人,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绝对不愿意那么直接地伤害你。”楚
    文泽略略低着头,这些话也许才是他此刻真正想说的,“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大概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诚恳之意,顾君暂时也把玩笑的心收了起来。她把手放在胸前摆动十根纤细手指:“楚文泽,你刚刚说了
    很多话,开始我没想算的,但是即使从中段开始有意识地记录,也远远超出了我两只手能数得清楚的数量。不明白?是你讲的话里面‘
    我’的数量。”

      楚文泽没有明白顾君的话,有些迷茫。
      “你说了很多、很多个我。我不甘心,我喜欢小孩子,我这样,我那样,都是我。”顾君将手收起抱在胸前,“其实以前我应该就
    注意到才对。你是个很自我、甚至可以说很自私的人。你一直在强调自己不愿意、不希望,可是你伤害了我这绝对是事实。每个人都有
    选择的权利,而且并没有十全十美的选择,你肯定会伤人。但其实好好说一句对不起,都比这种无聊的辩解有意义。”

      “无聊?这都是我不可能对别人说的话啊!我有的……我有的只是普通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的弱点而已!”看到顾君渐渐平静的眼
    神,楚文泽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次鲁莽的谈话,是完全的无功而返,“好吧,我明白了。你怨我,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理解的。”

      “如果说我不曾怨过你,那也是绝对是假的。但是我可以理解你,真的。”顾君说,“谁不想有更好的生活呢?谁都会考量各种方
    式自己会收获到的利益,这是社会人的特性。但是理解不代表认同,也绝对不代表,我会原谅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分手方式。不过,fine
    ,现在都结束了不是吗。你爱纠结的话就自己纠结吧,没有必要再来找我了。”

      听着楚文泽慢慢踱走的步伐沉重低落,顾君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谢竹竹那日在餐厅里看到楚文泽的表情,就断定他一定还有话要对
    顾君说。身为仗义插刀党,她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绝佳的贬损楚文泽的机会,于是连续教了顾君很多能立刻将开口楚文泽所有话语都堵回
    肚子里的说辞,诸如“看到你过得不开心我也就放心了”“没事的怀孕的女人脾气都不好你有空打她两顿就可以了”等等。

      顾君有点庆幸,又有点遗憾。这些话她一句都没有用上。作家的话:今天码得很快,但反反复复地改了好久……剧情的间隙里插船
    戏不太容易,沉思一下。


      38.喜欢你就亲你咯

      送走来劝自己回到篮球队执教的学生之后,顾星川坐在办公桌后揉了揉太阳穴。
      楚文泽的脾气日渐糟糕,队员们原以为他得了美娇妻应该春风得意,谁知训练加倍、黑脸渐多,大家叫苦不迭,于是先后来找了顾
    星川好几次,就为了请他回去。
      顾星川当然拒绝了。在自己请丧假的这段时间里,K大在青年教师比赛的小组赛中遭遇了去年的地区冠军和亚军队伍,被打得落花

    流水,最后失去了继续比赛的机会。顾星川依旧很喜欢打篮球,但是他非常确定,自己并不想在篮球场上与楚文泽合作。现在能离开,他又怎会选择回去。

      但头痛的感觉没有消去。顾星川哼了一声,看着桌上的一个包装好的礼物。
      对,他头疼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学生们来邀请自己归队,更让他烦躁的是,这些打着“热切期盼顾老师回归篮球队”旗帜的男生
    们,每每在离开的时候都装出一副突然想起某事的样子转身问他:
      “顾老师,你妹妹有男朋友了吗?”
      “顾老师,顾君最近还好吧?有空一起出来玩吧。”
      “顾老师,有时间的话和顾君一起来看我们练习嘛。”
      “顾老师……”
      好了,今天的这个男生已经晋级到“顾老师,我有个礼物想托你转交”了。说这句话的男孩子是物理学系出了名的系草,阳光帅气
    ,但胆量不够大。顾星川当时差点就说出了“连礼物都不敢转交的男人顾君是不可能给你机会的”,但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咽了下去。
      哼,才不给你们提示呢。

      顾星川心想,你们真以为我没看出来一个打前阵的后面跟着多少个虎视眈眈的么?
      说起来以前也有过用各种借口到办公室找他或者是在校园的其他地方截他的人,只是他们无论男女,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心里清
    楚,顾君把曾经男人婆的形象改掉之后,璞玉一般的俊美就开始凸显了;而且因为她长相并不特别女性化,反而兼备着少年的俊秀和少
    女的柔软,在K大里还是很打眼的。

      不行,以后不许她打扮得那么好看了。顾星川狭隘地嘟哝,随即在脑里和数量惊人的假想敌们打了一场,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整
    理公文包和衣服。顾君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走向停车场了。虽然自知有些幼稚,但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拥有顾君的是
    他,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顾老师,你在笑什么?”
      顾星川猛地打住,有些尴尬地看向和自己共用一个办公室的另一位讲师,抿嘴笑笑。
      得意忘形这种词,实在不太适合自己的形象。
      顾星川到了停车场,才看到顾君从运动场那边匆匆跑过来。她一边跑一边喊:“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我值日,负责收拾训练器材,
    忘记跟你说了!”
      顾星川很希望她像上一次一样扑到自己怀里,但现在才刚刚傍晚,周围的人还很多,他用头发梢都能想到顾君不可能这样做。凭良
    心来说,顾君真的没有打扮。比如她现在就是里面穿着整套的球衣,外面罩了件款式烂大街的灰白色兜帽外套,头上扎着的那根头带还
    没取下来,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随着她的跑动在脑后乱甩。怎奈顾君一张带着笑容的脸实在太明媚,笑起来会稍稍弯曲的眼睛毫无心机,
    胸前的隆起随着身体动作微微晃动,看得顾星川心里怦怦直跳。他将手拢成一个虚虚的拳,咳嗽两声,决定不再责备顾君打扮得太好看
    了。

      她不是靠打扮来吸引人的女孩子。顾星川许多年前就已经明白。
      “对不起!”顾君终于跳到他面前,举起一只手大声道,“为表歉意,今晚的晚饭……”
      “哎?不必了!”顾星川立刻打断。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
      “你嫌弃我?”
      “是嫌弃你的饭菜。生理反应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难吃就是难吃。”
      “也没见你拉肚子啊。”
      “因为食材都是新鲜的,只是被你烹调得太难吃了!”
      “还……可以吧?”
      “呵呵。”
      顾星川以带着鄙夷和嘲讽的“呵呵”两声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对话。但对话的结果是,晚餐由他做。顾君坐在副驾驶,一副奸计得
    逞的模样。顾星川暗道得逞就得逞吧,我做就我做,反正你做一次饭的时间是我的两倍。而且自己做饭怎么也算一项功劳,自己立了功
    应该能要求一些奖赏吧……
      嘴角溢出不自觉的笑意,但下一瞬间就变僵硬了。

      “什么?楚文泽去找你了?找你干什么?”
      “说了一些话,大概就是他这样做有他的原因,希望我理解,不要怪他吧。”
      “你怎么说?”顾星川紧张地问。
      “我跟他无话可说啊,顺便还挪揄了他一下。”顾君看着窗外流淌过去的街景,好一会才转头朝紧张的顾星川笑,“有话也留着回
    家跟你说,不跟别人讲。”

      嘴角的笑意终于又恢复了。顾星川摸摸她脑袋,心里的不安稍稍压低下去。
      回到家之后,顾君看了一集电视剧,顾星川就把晚餐捣鼓好了。栗子炖鸡、糖醋排骨、煎蛋饼和蔬菜沙拉色香味俱全地摆放在餐桌
    上,顾君努力回忆方才自己匆匆学习而来的演技,惊叹道:“哦,天哪!哥哥!太棒了!”

      “……你刚刚看了什么浮夸的电视剧?”
      顾君快速坐下,一边给他舀汤一边笑:“我演得还行吧?”
      “我做得还行吧?”
      “非常行!”顾君深吸一口气,赞道。
      “那……”顾星川从对面伸过手,在顾君的手背上搔了两下,“今晚……”
      顾君哭笑不得,把汤碗推到他面前,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操。”
      “……”
      “就是‘好啊’的意思。”顾君见他似乎听不懂,于是好心地翻译。
      顾星川低头看着汤碗,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说:“真的,你少跟竹竹混一块。”
      晚餐的争议重点莫名其妙地就此变成了谢竹竹讨伐和辩解大会。
      洗了澡之后,顾君从洗衣机取出两人衣服到阳台晾晒。快晾完的时候,顾星川从客厅里悄悄走出来,在身后抱住了她。
      “放开,我要晾衣服。”

      “晾完我们就去睡觉好不好?”
      “我想看电视。”
      “电视不好看,你看我吧。”
      顾君笑了好一会,转身吻他。一边吻,她一边很清晰地感受顾星川下体温度的飙升和那根顶起他单薄睡裤的棒子正在变硬。
      相接的唇放开后,顾星川轻喘一口气。他有些惊讶:“你不是不允许我在阳台或者天台亲你吗?”
      这是两人、或者说是顾君单方面逼迫顾星川遵守的约定,比如不在人多的地方牵手、不在窗户、阳台接吻等等。但顾君也说不清楚
    为什么,她刚才就是很想亲吻顾星川,仅此而已。

      “喜欢你就亲你咯。”
      “哦,好,好。”顾星川笑得有些傻气,又紧紧抱住了顾君。作家的话:本章看似基本无什么情节进展全篇都是川哥卖傻君妹卖萌
    ,但其实是有的……(orz感谢seraph618505的熬夜良药,为了不熬夜只能提升自己的码字速度了嘤嘤嘤~感谢joannaplmm的大补汤~
    好奇妙的礼物哦我是第一次看到,哈哈,好有趣~一定会大补的喵喵!感谢Ashlyn的甜柿,诸位也大力补充营养和水分吧~


      39.我今天,不能做

      顾星川把顾君抱到床上放下的时候,两个人都异常渴求对方。
      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亲密接触的身体在紧贴的时候立刻出现了彼此熟悉的反应。顾星川的手掌缓缓沿着她的手臂、胸部、腰腹和大
    腿描摹顾君身体的线条。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手心所触及的肌肉富有弹性但又不至于太坚硬。

      “摸够了没有?”顾君被他撩拨得气喘吁吁,看顾星川一副专心研究的样子看着自己身体,好笑得不行,“你是在研究什么吗?”
      “没摸够。”顾星川无赖地笑,按着她乳尖俯身亲吻,“你明天要训练,我们这一次慢一点。”
      “没关系的。”顾君心想早点搞完早点结束不是更好么?
      “不行,明天没力气训练你又不肯请假,我会担心的。”
      顾君不说话了。她心里其实觉得有点幸福,和渴望被顾星川的肉棒充实相比,这种心里产生的充实感给她带来的愉悦似乎更加持久

      看到顾星川从床头柜上摸了一个套套,顾君忍不住说:“其实不用套也可以的,你不要射在里面就行了。”
      “……有空一定要给你再上课。安全期不可靠,同样体外射精也不够可靠。男性在性交过程中分泌的液体里有时候是会带着精子的
    ,不一定是精液──你怎么了?”顾星川正在往自己怒涨的性器上积极套套子,只见顾君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胸前两团乳白在床头灯
    的光照下晃出一道肉浪,引得他又激动了几分。

      “……我今天,不能做。”
      “……”
      啥?!
      “我要来那个了……”
      “……”


      顾君捂着自己下腹,一副凝神感悟的神情:“就是这种感觉,有点痛,快来了。你刚刚说什么安全期我突然就想起来……哈哈……
    算起来,我应该是今天来的……”

      “……”
      “对、对不起……我先去洗一下……”顾君摸到自己下体一片黏滑的液体,又碰到已经因为情动而微微张合的穴口,抬头看看仍旧一脸震惊的顾星川,心中真是百味杂陈,“下一次补足……补超级足……”
      顾星川其实还没回过神。他的手指提着安全套套口,满脸震惊。
      顾君已经蹭蹭蹭地溜出了他的房间。良久,他抚抚自己肉棒的圆头,叹了口气,抓起一件宽大睡袍裹住身体,走到顾君房门外敲门
    。敲了一会才想起顾君现在已经在浴室里,便又去了浴室。浴室亮着灯,水声淋漓,他开门钻了个头进去,很遗憾看到顾君洗澡的时候
    把浴帘也给拉上了。浴帘真不是个好东西。顾星川在心里默默批评了浴帘一通,又静悄悄退了出来,到厨房去烧开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顾君捂着嘴笑得胃都痛了。事实上她是从离开顾星川的房间为止就一直在笑,笑得眼泪飙了一脸。其实如果顾星川过来说“还是很想要”,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答应用手甚至是口来为他解决。但是这个念头只闪现了一瞬,她就知道顾星川不会这样
    做。
      早上被楚文泽的话弄得一天的心情都不好,她啃了两包薯片都没能解决,于是跑上教学楼,远眺着对面办公室窗口旁低头办公的顾
    星川。当时他们的直线距离只有三米,但顾星川非常专注,并没有看到趴在另一栋教学楼走廊上一脸痴汉笑的她。只要看着那个人平静
    的侧脸,自己就能平静下来;看着他无声无息地工作、起身离开办公室去上课、在讲台上眉飞色舞,顾君觉得自己幸福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很真切地开始想象着,和顾星川分享此后几十年的漫长人生,会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有时候顾星川会抬起头望望窗外,顾君站得很隐蔽,她知道他看不到。顾君有些害怕顾星川发现自己其实早就这样偷偷看过他许多
    次。但为什么害怕,她也说不清楚。

      在面对这种情绪的时候,她有太多“说不清楚”的时候。顾君心想自己又在逃避了,所以她希望自己主动一些,能改变得多一些。
      可惜今天……
      之后的几天,顾君的经期反应比之前都要凶猛,她翘了好几次训练,天天在家里赖着,脸色惨白地抱着个热水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
    翻滚于床上。顾星川上了课就赶回家看她,每每碰上她幽怨的表情就干笑几声,不好意思提起她说过的“补足”之事了。

      “肯定是因为之前做得太猛了……”
      “没有这回事。”
      “有……都怪你每次都猛做,我都说不要了……”
      “没有这回事。”
      “我一定会早死的……史上第一个因为姨妈而被疼死的女人就这样载于史册……”
      “没有这回事……”
      “男人是不会知道……”
      “你不是第一个。”
      “……”

      顾君从饭碗边抬起头,两道幽怨目光直射顾星川严肃认真的脸。顾星川绷了两分钟终于撑不住,点头承认:“好的你是。”
      “你终于承认了……都怪你……肯定是因为之前……”
      顾星川低头吃饭,心中决定要针对顾君的身体去好好调养or调教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八天,顾星川送顾君去学校之后,硬是索取了一个甜腻的吻。这几天他没能有什么实质性行动,最多是左亲亲右
    亲亲,也算是过了干瘾。顾君现在已经无比习惯这临别的一吻, 只不过今天顾星川亲够了之后还在她耳边悄悄说:“记得你说过的,
    补足,补超级足。”

      顾君给了他一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带起一丝笑。
      今天因为有早课,所以她不参加篮球队的训练,直接赶往宿舍去和谢竹竹会合。奇怪的是谢竹竹并没有在宿舍楼下等她。顾君蹬蹬
    蹬跑上楼开了宿舍门正想叫醒谢竹竹,却看到她端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嘴里骂骂咧咧。
      “竹竹,还不走?要迟到了。”

      “等我删个帖。妈的,太恶心了,谁那么贱。”
      “生什么气啊?谁拆你CP了?”顾君凑过去往屏幕上一看,身体瞬间僵了。
      那个发在谢竹竹管理的分论坛上的帖子题为《兄妹乱伦?这个是你们男神顾星川吧?》
      “谁那么恶心啊?起的帖子名称都比人贱。妈的,以为老子查不到你IP是吧……”
      顾君呆呆立在谢竹竹身后看屏幕上出现的几张照片。她和顾星川在阳台上亲吻,在家中小花园里种花的时候相对呆笑,在停车场的
    隐蔽处亲密拥抱,甚至他们在车里绵密相吻的时刻,都被人拍了下来。


      40.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妈的,怎么又有!”谢竹竹刚刚删掉这个帖,页面才刷新又立刻出现了一个新帖。顾君只能看到题目换了,上面有自己的名字,
    只是谢竹竹打开之后内容其实还是一样的。

      她默默退了两步,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呼吸有些急促。
      “没事没事。”谢竹竹一边忙着删帖和锁用户ID,一边转头安慰她,“这种图我也会P啊,改天让我P个阿照和上官嫣的给你看。”
      顾君一直没跟谢竹竹说她和顾星川的实质性关系进行到哪一步了,她心想现在看来是瞒不过了。谢竹竹也不是傻子,她是那种什么都懂一些的人,一张照片是不是P的,她其实只要细细分析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麻烦的是,好像学校的主论坛和所有分论坛都不断出现这个帖。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我接到电话起床删帖的时候已经是早上
    六点了,我们几个版主还稍微开了个小会。这种内容的帖子已经挂了几个小时了。哼,凌晨时分,不是偷鸡摸狗还能是什么。”谢竹竹
    一边亮出一串聊天窗口飞快地打字,一边絮絮地对顾君说。

      “竹竹,有件事我要跟你说。”顾君的声音有些僵。
      谢竹竹转过头,一个笑容凝滞在脸上。在宿舍难耐的沉默中,顾君慢慢道:“这些不是P的。我跟哥哥……是那种关系……但我们
    不是亲兄妹。”

      可是接下去怎么说明,她就不知道了。她根本不敢抬头,只愣愣盯着自己脚尖。柔软的小羊皮靴子表面有几滴露水,应该是刚刚穿
    过湖边步行道的时候沾上的。

      露水渐渐干掉的时候,她才听到谢竹竹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键盘的敲击声再次迅疾响起。
      顾君抬头望向谢竹竹早起还未来得及洗的脸和头上扎成了一个巢的头发,讷讷说:“你……不问清楚吗?”
      “你都说清楚了呀。顾星川那么好的人,谁会不喜欢?要不是上官照先把我给要了我也一定会加入顾星川粉丝俱乐部里当个小领导
    的。再说了,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呀,我们以前学社会伦理学的时候不是也看到过很多个非血缘关系的兄妹结婚的案例吗?哦不对,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得那么远呢。总之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把发帖的这个人揪出来……”

      顾君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她,紧紧圈住她脖子,温热的气息喷在谢竹竹鬓角头发上,似乎带着一些水汽。
      “你不会觉得……恶心吗?”顾君瓮声瓮气地问。
      “……我要是你,哪管有没有血缘关系,早就把顾星川推倒了。”
      顾君笑了一下,把她搂得更紧。她知道总有一天她和顾星川的事情要公开出来的,但是她从未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她也知道自己总
    有一天需要对谢竹竹说清楚这件事,但她也从未想到谢竹竹立刻就接受了,还在震惊之余用这样笨拙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喜欢顾星川这
    样的人是很正常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也是有可能走得很远很远的。

      “你勒死姐了……姐还有好多帖没删呢……放开放开!”
      顾君于是放开了,眨眨眼睛甩掉睫毛上的小水珠。谢竹竹的手却突然停下来了,她仿佛在回忆什么一般慢慢说:“我能想到的、看
    你不顺眼、希望你出丑的家伙,除了上官嫣,好像就没有其他人了。”

      “哦。”顾君淡淡回应。
      在和顾星川的这段关系中,她一开始是被动的,所以她的惧怕也更大。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发现自己渐渐没有那么害怕了。顾星
    川给了她可靠又安全的感觉,谢竹竹毫无条件的支持让她更加踏实,在这一刻,那个做出这些事的人是不是上官嫣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
    重要了。

      上官嫣想伤害她,可是她没想到顾君会害怕的并不是这些舆论。
      “你不联系你哥啊?”
      “他今天到别的学校开会了,不在……”话虽如此,顾君还是给顾星川打了电话。
      顾星川告诉她自己刚刚被院领导通知说立刻赶回学校,现在自己也正疑惑着。顾君心想他在开车,于是不想让他为这件事分心,便
    让顾星川回到学校之后立刻打电话给自己。才挂了电话没多久,顾星川立刻就打了过来。

      “哥,你回到了?”
      “没有,红灯。”顾星川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刚刚我接到了两个熟悉的媒体记者的电话,问的都是同一件事。我……我不知道会
    ……你还好吗,顾君?”

      顾君捏着手机,咬着唇狠狠点头。好一会才想起顾星川看不到,忙回答:“我很好,哥哥。你小心开车,这个事情……没什么的。”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宿舍里。竹竹一直在删帖,好像学校的网络监管中心也开始行动,打算限制学校论坛的访问和内容上传。”

      “有一些媒体已经收到信息了,所以即使限制论坛功能也没有什么用。你让我跟竹竹说。”顾星川听到顾君声音虽然有起伏,但还
    算平静,心已经放了一半,开始盘算起对策。

      “竹竹,你好,麻烦你了。”顾星川向谢竹竹道谢后立刻问,“现在看来,发帖的人是一个还是一个以上?”
      “绝对不止一个。刚刚网络监管中心也已经排除了程序方面的可能,所以应该是有两个以上的发帖人在不同的IP上操作。”
      “嗯,我知道了。竹竹,学校的论坛不能封。这些人很明显是冲着我和顾君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把这件事情扬出去。封了论坛,
    他们就会到另外的地方再发帖,那样就更棘手了。”

      谢竹竹顿时严肃起来,一边表示自己理解,一边把手机递还给顾君,一边抓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一只手还在键盘上飞快地弹
    动。

      “哥,你说了什么?”顾君看着谢竹竹干劲满满又万分紧张的样子,觉得很新奇。
      “一些充满智慧的箴言。”顾星川说了个冷笑话,很快正色道,“顾君,对不起,是我没有把这些事情考虑好。”
      “不是你的责任,我明白的。”
      顾星川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他希望和顾君面对面的时候再告诉她。于是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别怕。”
      “我不怕。”顾君顿了顿又说,“你也不用害怕。”
      顾星川稍稍一愣,随即缓缓露出了温柔笑意。顾君让他不用害怕,是在告诉他:即使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离开自己。

      挂断电话后,他怔怔望着远处闪动的红灯,心中翻涌的情绪太过繁杂,一时自己也无法理清。顾君回应了他的感情,也明白他惧怕
    的事情,还承诺着要一起去面对。这个事实让顾星川无法自持地欢喜起来。

      管它面前的是什么,他都不在乎了。作家的话:哦哦哦……最近进展好像有些慢……?嘛~下一章川哥就回到学校里面对压力了~
    感谢浅然的小精灵~蹦蹦蹦~感谢ivytt的供奉牌和推文~在柔嘉大大的指点下我终于明白了怎么看是哪位妹纸推的文和写了什么让咱
    脸红的话了~(学习这个技能的过程好艰难啊)蜜柚写了好久的剧情,又忘记怎么写肉肉了……orz


      41.真是辛苦啊,楚老师

      心理学系的办公室已经乱成一团。原本正在办公室值班的学生会成员纷纷被赶了出去,余下的几位老师看着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
    接又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们的反应慢了。

      一开始所有的媒体电话全都是打到校办公室的。但是校办的人比鬼还精,上头的指示还没下来,这件事情到底得怎么处理他们也没
    有类似的经验,于是纷纷搪塞。记者们很快从K大的学校网页检索到顾星川所在的学系,就在顾星川接到记者电话的时候,他公开放出
    的任课、资历等资料已经疯狂地在各个媒体间传播开来。

      他直接将车开到了心理学系的办公楼下,匆匆赶往系主任的办公室。
      上楼途中,拿着一沓资料正从办公室拐出来的白发老头子差点与他相撞。
      “BOSS。”顾星川忙伸臂扶住老人。
      导师瞪了他一眼,咬着牙:“你干的什么好事!”
      顾星川知道他也听到了风声,说不定还看到了照片。他放慢脚步与导师一起走向系主任办公室,一边简单跟他说明了自己和顾君的
    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导师吃了一惊。
      “是的。顾君其实是我父亲收养的孤儿,这件事我和她都知道。”只不过知道的时间相差太大,顾星川也懒得再说明了。
      老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蹙起眉头:“没有血缘关系,那法律上就没有问题。可是,唉,难呐。”
      顾星川自然懂得他说的难是指什么。其实面对着同样是心理学专业出身的导师和系主任,顾星川相信他们一定能接受自己和顾君的
    关系,但是外面的舆论他就无法掌控了。虽然他一直希望将顾君保护得完好严实,但此时此刻,他无法继续自己设想的完美方案,只能
    求得最稳妥的理解。


      导师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说:“你先过去,我回头拿点东西。”
      顾星川深吸两口气 ,敲响了系主任办公室的门。
      系主任是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在这个领域颇有名望,但随着他开始担任行政职务,研究方面就落下了。虽说人各有志,但是学
    系中的大部分人对此都是感到遗憾的。系主任眼皮都没抬,继续低头看着面前的资料接电话。

      “嗯,什么时候能出一个初步的讨论结果?好,拜托了,小赵。”
      小赵是系主任女儿的男朋友,校办的人。顾星川站在系主任办公桌前,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因为刚刚奔跑上楼而略略凌乱,
    面色却还是沉稳如水的。系主任放下电话,抬头看眼前的年轻人。细条纹衬衫一丝不苟,西装外罩着的灰色大衣将顾星川修长挺拔的腰
    线修饰得很醒目,系主任想起好几年前这位年轻人作为大一入学新生代表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情景,一时间有些恍惚。时间过得太快了
    ,他一直以为顾星川是个不会让他心烦的老师,因为他工作稳妥出色,又太懂得人情世故,却很明显地与周围同事都保持着得体适当的
    距离。
      他做梦都没想到,兄妹乱伦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顾星川身上。

      刚想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风风火火地推开了。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踱了进来,左手把一本厚厚的集子拍在系主任桌上,右手重重放
    下两个黑色茶杯。杯身上篆刻着白色的细微纹路,细看才发现竟是自然形成的。

      系主任看到那两只茶杯,有些懵:“这不是你的‘玄色青’?”
      老头子酷爱收集茶具,这两个宝贝是他多年前在日本作交流教师时候,一位僧人赠予的。自己问了好久,老头子连用玄色青给他冲
    杯茶都不肯,今日却把它们撂在了自己桌上。

      “在你这里摔杯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没习惯?”老头子露出一副倚老卖老的嘴脸。
      系主任和顾星川愣了半刻,都笑起来。这一笑,室中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老头子坐在椅中,枯干焦瘦的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敲弹;系主任十指交叉注视着顾星川。顾星川慢慢将自己与顾君的关系都说了出来

      他明白,现在自己最关键的,就是获得系主任的支持。
      原本顾星川没有什么信心的。他太年轻,而学系里比他资历老的人一抓一大把;但导师把自己至为宝贝的两只玄色青都拿了出来,
    他突然又有了暖和厚实的底气。

      他在办公室里说明情况的时候,顾君和谢竹竹也守在电脑前密切关注着信息。
      从顾君得知这件事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一个小时,本市的几个加V媒体微博都已经纷纷把网页截图发出,转发量惊人。谢竹竹急得要
    死,但她势单力薄,学校论坛的访问量剧增,服务器已有崩溃之势:“搞毛啊!不是说耗资几百万吗这是什么情况!妈的!”

      顾君看她将自己手机掏出来翻出了上官照号码,又咬咬牙放下;过了十几分钟又拿起来,又放下。最后看得顾君都烦了,谢竹竹才念念有词地删了上官照号码,把自己的手机扔给顾君:“帮我拿着。老娘不求他,哼,这是他妹妹做出来的事情,老娘生气了。”
      “你记不得上官照电话?”
      “记得啊。”
      “那删了也没用啊。”
      “……总之你收起来,别引诱老娘联系他。”
      话音刚落,手机发出了震动声音。谢竹竹扑过来抓起自己手机一看,又悻悻扔下:“也不主动联系一下我,什么人啊。”
      震动的是顾君的手机。她看了一眼号码,稍稍一愣便接通了。
      “顾君?”那一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楚文泽略带沙哑和冷漠的声音。
      “嗯。”
      “我想见见……”
      “请你转告上官嫣。”顾君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声线中有压抑的冷硬。屏幕上是一个媒体的简单报道,标题赫然写着“禽兽教师
    ”四字。
      还有种种不堪的形容,全都指向顾星川。对顾君的形容实际上也没少,但她看不得那些泼到顾星川身上的脏水。

      “她现在做的全都是无用的事情。除了惹祸上身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顾君说到后来,竟冷笑了一声,“不过以她的智
    商程度,可能连‘惹祸上身’都无法理解吧。真是辛苦啊,楚老师。”

      说罢她便挂了电话,与满脸激动的谢竹竹击掌。
      42.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文泽愣愣地捏着手机,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是没听过顾君的嘴炮功能,甚至她大部分的嘴炮技能都是从谢竹竹那里学来的,他和顾星川见识了太多次。但到了讥讽智商的
    程度,他有些诧异。顾君是那种即使被欺负上脸,也会默默调适自己而避免与人相争的女孩子,他曾见过她嘲笑自己,却从未听过她攻击别人。


      所以这一次,顾君是真的生气了。
      楚文泽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走回上官宅邸中。
      他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质问了上官嫣。上官嫣根本没有隐瞒,她甚至洋洋得意。楚文泽在意的不是她做没做这件事,而是这
    件事是不是真的。

      上官嫣在电话里不肯跟他说清楚,楚文泽于是立刻赶到了她家里质问她。两人恋爱、领证的事情,上官家里并没有太多的意见。虽
    然家中有女如珠如宝,但上官家对楚文泽这个有前途又彬彬有礼的年轻人,都表现出了客气的好感。楚文泽到了上官家中,发现这件事
    情虽然已经让校方大乱,但是他们显然丝毫没有想到是上官嫣做的好事。
      短暂直接的质问。上官嫣带着鄙夷与恶心的神情,把事情说了出来。那天她在日料餐厅里对顾君出手不逊,楚文泽之后已经狠狠批
    评了她。她虽然是大小姐脾气,也看不得楚文泽对顾君频频在意,但是她始终是喜爱楚文泽的,最后扭扭捏捏答应了楚文泽,去跟顾君道歉。那时候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但上官嫣坚持自己去,不让楚文泽跟着。谁知道那天白日里,她和几位篮球队的后辈吃饭的时候,
    就听说了楚文泽在早训的时候和顾君单独呆在活动室里的事情。

      当晚她朝顾君家中走过去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去道歉的。
      怀着一腔怒气和无处发泄的抑郁,她站在距离顾君家不足五米的拐角处喘气。正调适着心情,抬头就看到了顾君与顾星川在阳台上
    柔密的亲吻。

      那绝对不是兄妹之间被允许的感情表达方式。
      上官嫣大惊之后,随即心中涌起浓烈恶心情绪。她往回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回到方才的位置,举起手机朝着还在阳台上拥吻的两人

    按下了拍摄键。

      反感、恶心、嫉恨、愤怒……复杂的情绪最终酝酿成了一个头脑发热的报复计划。
      楚文泽听完,脚下有些不稳地踉跄几步,冲到阳台上就给顾君打电话。
      而当他走回上官宅邸中,迎面看到的就是上官嫣满脸是泪的模样。
      无端端的烦闷从心底冒出来。
      她曾是一个那么柔软美丽的女孩子,有卷曲的栗色长发,脸庞白皙,双唇甜蜜,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房中,都让他舒畅愉悦。
      但显出越来越多女人心性的上官嫣,把楚文泽对她本来就维系在相貌和身体上的好感,一分分磨掉了。
      “我到书房去。”
      上官嫣一惊,伸手拉住他:“不!不要告诉爸爸和哥哥!”
      楚文泽回头看她,良久才漠然道:“怕了吗?”
      凭她的智商,也是能明白惹祸上身这个词的意思的啊。楚文泽的心里窜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把她手臂挣开,走下了楼。
      上官博和上官照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书房门就被敲响了。
      “文泽?”看到楚文泽到来,上官博面上怒容微敛。
      “我刚刚听阿嫣说了这件事,想问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上官照微微抬脸看了楚文泽一眼。他长手长腿地坐在靠窗的椅中,一头天然卷的短发在日光里晕出一圈炫目的光,似乎在端详楚文
    泽话语中的成分。楚文泽没能好好捕捉这位商界新贵的表情,他已经又低下头看手机了。
      “消息已经在尽力压了。只是还没找到后面指使的人,真是无聊至极!”上官博拍了下桌。他方才接到的电话告诉他,发帖的人不

    止一个而且分布在不同的城市,即使封了IP也没能阻止帖子接二连三地出现并蔓延到了其他地方。
      楚文泽沉吟半晌,说:“说到这个,阿嫣好像知道些什么。”
      上官博和上官照同时看向他。
      “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就是阿嫣。我和顾星川关系很好,她一直以为我和顾星川的妹妹也有什么牵扯。这是个小小的报复……”

      “小小的报复?!”上官博暴怒,腾地站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文泽垂眉立着,却见上官博打开书房的门,快步走上了楼。上官照慢吞吞从椅子上站起来,轻笑了一声:“好啊。”
      楚文泽扭头看他。上官照对他的态度始终有所保留,这令他很无法理解。上官照走近他几步,清朗的眉目里带着嘲弄:“把自己老
    婆给卖出来,换得岳父信任?嗯,是你会做的事情。毕竟和阿嫣相比,我父亲显然对你更重要。”

      纵然上官照不喜欢他,但是这样直接的、毫不掩饰的讥讽,始终还是第一次。楚文泽僵立在当场,他能知道的就是,上官照很不高
    兴。
      上官照走到上官嫣的房间里,就见到她小步跑到自己身后躲着,身体颤抖。上官博冷冰冰站在她原本站着的位置,质问还在继续:
    “你不说,以为我查不出来?”

      “不是……我不是……”上官嫣抽泣着辩解。
      听到动静的高挑妇人也匆匆从花园中奔了回来,见到女儿房中气氛不对,忙走向丈夫想要安抚:“别生气别生气,阿嫣又怎么了?
    她还小,不懂事,你别……”

      “够了!她已经不小了,都快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上官博气得身体发颤,“你以为这件事就是报复了你的情敌?
    错!你身为上官家的人,难道不知道K大和我们家的联系吗!若不是我和你妈的关系,你以为你能上K大、能读到研究生?!可你从没把
    自己的事情和这个家、和学校联系在一起!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了吗?人们不会记住顾星川或者谁的名字,他们只知道是K大出了
    个乱伦的老师!”

      上官嫣被吓得把呜咽之声都吞回肚里。
      “你没有想过!你根本不会想!总是惹麻烦,总是不考虑后果就做事!”上官博正怒吼,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攥着手机大步
    走出房间,经过上官嫣身边时恨恨斥道:“愚蠢!废物!”

      上官嫣死死拉住哥哥的衬衫,却不料上官照把她推向了一直站在门外的楚文泽:“让你花钱雇佣的那几个人都停下,然后和你丈夫
    好好谈谈吧。其余的事情我和爸爸去处理。”

      随着上官照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位高挑贵气的妇人。楚文泽知道她是上官家的女主人,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看上去都像是在演戏的
    女人。她叹着气摸摸上官嫣的头,慢慢下楼走向了花园。上官嫣低声抽泣,站在她面前的楚文泽始终没有出声安慰她。

      她抬头,正好撞上楚文泽漠然的眼神。
      “哭够了吗?”
      上官嫣的胸口猛地一滞,苍白的唇瓣颤抖几下,最终咬着牙低下了头。
      43.痴汉顾星川
      顾星川讲述完自己和顾君的关系,花费的时间并不太久。
      系主任将头低着,翻看老头子拿进来的那本集子。顾星川这几年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论文,全都集中在这里了。这是一个努力、勤

    奋、认真而又兼具天分的年轻人,他再一次确认了这一点。
      “你能从系里找出一个和星川这样年纪、又和他一样出色的人,我把那套‘鹤泣’让给你。”老头子见系主任把集子翻来覆去地看
    了很久,不耐烦地哼道。

      “……‘鹤泣’啊,你真以为我会把你那些东西看得那么重?”系主任笑笑。
      顾星川一愣,不安的感觉窜上心头。
      “星川很好,很好。”坐在皮椅中的中年人将集子合上,他需要考量一些事情,挥挥手让顾星川和老头子先离开。
      白发的老人呼地站起来,抄起桌上的一盏玄色青:“我还没找到机会摔。”

      “不用摔了,你以后都不用摔。”系主任脸上带着不甚明显的疲倦之色,“算我怕了你。”
      “你说话不算话的恶习,有三四十年了。”
      “这件事在法律层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社会上认同的人不会太多。星川,你应该明白。”
      顾星川点点头。
      “所以,我们都要做好准备。”系主任将集子推到他面前,“这段时间,先在家里休息吧。等事情告一段落了,那几个课题还需要
    你。”

      顾星川愣了半天,才明白系主任不仅相信他,还决定支持他。这种喜悦来得太猛烈,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身边的导师哈
    哈狂笑着拍了他一掌:“好,好!”
      系主任脸上也露了一点笑,点点头。
      顾星川帮导师捧着他至为宝贝的玄色青回了他办公室。离开的时候他给顾君打电话简单说明了这几天自己暂时不需要回到学校上课
    的事情,顾君也告诉他方才班主任通知顾君让她先回家一段时间,不需要上课。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各自挂了电话。
      这是个让人不痛快的逃避方式,但顾君和顾星川知道目前只能接受。

      接了顾君之后,顾星川开着车从学校教职工宿舍楼那边的侧门离开了。这里没有围堵的人,两人对视而笑,心情有些放松。
      “今晚我们打火锅吧。”
      “好。”顾星川心想,这是顾君唯一不需要担心厨艺如何的晚餐了。
      “这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我们做什么好?”顾君又问。
      顾星川想了想,说:“照常生活,像休假一样。”
      “嗯!”顾君显然和他想的一样,用力点了点头。
      顾星川没有立刻回家,现在才刚刚是上午时分,春日阳光和煦,他们决定不回家撞可能存在的枪口,两人到河边散步。
      这条将城市横劈两半、蜿蜒而过的河流,在白日里也是静谧的。河堤边上有三两垂钓客,端坐在一根两根鱼竿后面,软帽下方的脸
    安安静静。

      顾君和顾星川坐在河堤旁的草坡上,无声无息看着无波的河面。草坡上零零散散开了一些花,春风扰得草坡上滚滚的浪,细细的花
    香若有似无地散出来。

      两人的手在草叶下相握。
      顾君轻挠顾星川手心,顾星川笑着看他。温暖阳光下他的眼睛明亮,勾起的唇角带着无可置疑的平静欢喜。
      她心脏一直猛跳,扬起手臂勾住顾星川颈脖就吻了上去。
      虽然已经不再生涩,但依旧不够纯熟。顾星川本来想着顾君吻吻就罢,自己可以回家再好好料理她;谁知顾君亲了一通之后喘着气
    从顾星川口中抽走痴缠的舌尖,鼻尖抵着他鼻尖,缓缓吐出两个字。

      “星川。”
      顾星川一下就呆了。
      得不到回应的顾君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放开环绕他颈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呃,哥……”
      “不,叫我名字。”
      他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伸手摸上顾君脸庞,低头重重吻下去。顾君一下被他钳制得喘不过气,试图张开换气的口只是给顾星川提供
    了一个更利于他进入纠缠的机会。
      在顾君支支吾吾的声音里勉强分辨出“星川”和“放开”的词语,顾星川意犹未尽地放手了。他还顺势在顾君的唇上舔了一把,笑
    得又满足又得意。

      真是幼稚。
      顾君脸红得不行,尤其意识到他们还在河堤上,伸手捶了顾星川的胸膛。
      “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好不好?”顾星川好声好气地提要求。
      “不好。”
      “那……那在床上叫我名字好不好?”
      “不好。”
      “我喜欢你喊我名字。”
      顾君正待说什么,低头瞧见顾星川裤裆里鼓囊囊的一团,又羞又好笑,小声说:“你怎么那么低俗呢。”
      顾星川脸也有点红,但还是厚着脸皮反驳:“你怎么那么不低俗呢。”
      “色鬼!”
      “这是情趣。”
      “痴汉!”
      “……痴汉妹妹。”
      “……痴汉哥哥。”
      “算了,你喊我名字就好。”
      “痴汉顾星川。”
      “……”
      一来二往,顾星川燃起的情欲已经成功被顾君毫无逻辑和智商可言的吐槽压了下去。好的你成功了。顾星川扶额,未料顾君蹭了过
    来,将手环在他臂弯里,小小声喊了他一句“星川”。

      顾星川笑得有些傻气,忙不迭地应和:嗯嗯。
      两人一直在外面乱晃,原本计划好的火锅晚餐也在外面解决了。顾君意犹未尽,又拖着他要去酒吧里喝酒。顾星川哪里敢让她去喝
    酒,好说歹说,两人在夜市的烧烤摊上解决了夜宵问题。

      和顾君乱七八糟地说话、逛街、嬉闹,让顾星川白天积压的压力和忧虑都散走了。他现在比较关注顾君是否还记得自己说的“补足
    ”之事,但顾君显然不想开始这个话题,他只好默默压了下去。

      回家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晚,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顾君蹦蹦跳跳地窜入了屋,换好鞋子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拉窗帘和关窗。顾星川走进
    家里的时候她已经从二楼小步跑下来了:“好了,想偷拍也没机会了。”

      顾星川看看被严密封锁起来的四壁,顿觉有些无奈又可笑。
      “快去洗澡。”顾君对他颐指气使。

      “我整理一下资料,你先去。”顾星川心想得把顾君的身份证明、收养证明都翻找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补了吗?”顾君歪着脑袋对他笑,“超──级足,什么的。”
      诶?!
      “那我回房了。”
      “等……等等!”顾星川郁结地笑,她这是在戏弄自己吗?
      顾君左看右看,脚下不停,已经笑着扑到了他怀里。

      44.我们生个孩子吧
      顾君被顾星川抱着进了房,她滚到顾星川的床上,煞有介事地说:“说起来,我前几天看了一个实验报告,很有趣的你要不要听?”
      直觉告诉顾星川定不是什么好听的东西。他说着“不听”,缓缓覆到顾君身上,低头亲她。

      顾君眼睛带笑,被他亲得脸上很痒。顾星川将双手撑在她身侧,灰黄灯光下一双眼睛明亮:“笑什么?”
      “你……硬了……”
      两人的下体紧贴,顾星川的反应很快就被顾君捕捉到了。他白净的脸上微红,勾起顾君下巴笑道:“你很懂嘛。”
      “那你要不要听我刚刚说的那个报告?”
      “……”完、全、不、想、听!顾星川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还是松了,弓着腰沿顾君颈脖一路吻下去,解开了她贴身的衬衫:
    “行吧你说。”

      “有一个研究雄性和雌性交配的时候双方反应的动物实验。研究发现啊,在交配的时候,雄性非常专注于交配这件事,但是雌性还
    是会被笼子前的食物吸引。由此可见,雌性的注意力非常不集中,真的很容易很容易被别的事情吸引过去诶。”

      “……笼子前的食物?”顾星川抬头。
      顾君眨眼:“是啊,用小白鼠做的实验。”
      “……这个实验结果不能直接套在人类身上吧?”顾星川顿觉一脸黑线。
      “所以我想问你,你觉得呢?我是不是常常会被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顾星川顿时觉得自己可以阐述三万字。回忆起来他和顾君的每一次,顾君都会在过程中被其他的事情或者人或者物勾去注意力,这么说来,那个实验倒是完全不需要人类样本,完全可以直接套用在面前的女人身上了。
      “没错。”顾星川万分肯定地点头。
      顾君完全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小白鼠的性交习惯和人类的性交习惯,也算是跨文化吧?”
      “这是跨物种。你都学到哪儿去了?老师还一个个在我面前夸你来着,连跨文化的定义都没搞清楚吗?”
      “好吧,你生什么气啊?”顾君抓抓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快点,你停下来了。”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顾星川哼了一声,动作频率加快,顾君身上很快就只剩一条内裤了。顾君拉过被子盖住上身,因为她躺着而顾星川已经移动到她的
    腿间,又隔着一堆被子,所以她看不到他在做什么,顺手抓起手机就玩。

      顾星川长指隔着内裤布料在她双腿之间的绵软处来回蹭动,顾君已经被他吻得情动,纤薄的内裤上很快出现了一滩小小的水渍。顾
    星川每每看到顾君在自己的摆弄下泛起欲潮,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感。他伸指挑开内裤紧裹的地方,轻轻巧巧探入了已经微张的穴
    口。

      “进去……喂!”顾星川自得地抬头要说些挑逗的话,谁料一抬头,看到的竟是顾君拿着手机笑得又猥琐又得意的样子,“你是小
    白鼠吗!”

      顾君大笑,一边扭着身子躲开他搔自己痒的手一边亮出手机。手机上赫然是顾星川当日裸睡的时候被顾君拍下的那张照片。顾星川
    终于想起顾君用这张照片威胁他自撸给她看,当时自己还想着一定要偷偷删掉,后来居然就忘记了。

      他又好笑又无奈,探入顾君体内的长指却没有停顿,反而又加了一根,缓缓在软暖的穴中抽插。
      “……你没删掉是因为喜欢看我裸睡的样子吗?”顾星川决定不再顺着顾君无逻辑的思维走,要反击。
      顾君一愣,眨眨眼。
      “想要看我裸睡的样子,那今晚和我一起睡就能看到了。”
      “不要,嗯……”
      顾星川指尖和指腹的感觉神经分外敏锐,所触碰到的绵软内壁和褶皱都让他无法自持地想象着那一处的诱人和温暖。当他终于将手
    指抽出,一小股粘稠的淫浆顺着未合拢的穴口流了出来。顾君轻轻呻吟,顾星川又抠又弄地搞了挺久,间或还问了她几个问题,但她没
    听清楚只是嗯嗯地答应了。此时她已经在高潮的边缘了,但顾星川竟然就这样将手指抽走,顾君不由得幽怨地张眼瞪他。
      “好,那我们今晚一起睡,好不好?”顾星川将肉茎头端抵在穴口,俯身问她。

      这是顾君最喜欢的一个体位。她可以看到顾星川在自己身上奋力驰骋的样子,也能看到他每每低头俯视自己的时候,眼里的情欲和
    爱意。这次顾星川故伎重演,顾君心里明白他是在引自己答应,却也没再拒绝,抬手环着顾星川脖子,点了点头。

      这下倒是出乎顾星川意料之外的。他呆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刚刚心里想的那些技巧啊、力度啊全都忘记了,只想抱着顾君温柔亲吻

      身下巨物毫无阻滞地冲开肉壁,一寸寸戳了进去。
      这一次他做得又慢又久。顾君从不知道原来如此缓慢的、充满节律感的深入和抽离,也能将她身体引向一个又一个高潮。她心里清
    楚,顾星川很高兴。那双从上而下逡巡她身体的手、带着湿润光泽的眼睛和不停亲吻她的唇,都说明顾星川现在的心情何等兴奋。

      正因为太过兴奋,他才这样压抑着自己,生怕绷不住。
      “哥哥……星川……星川……嗯……”顾君双眼迷离,从高潮的峰顶跌落下来的身体又被撩拨到了极致,她张着口轻声呼唤顾星川
    的名字,换来他有力的亲吻和更深入的探索。

      “要快一点吗?”顾星川声息沙哑。
      “嗯……”
      顾君实际上已经不太能意识到他说什么了。高潮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过来,她还未恢复的身体深处还在颤抖抽搐,顾星川又缓缓冲了进去。
      等到顾星川终于喘息着紧抱她释放出来,顾君只懂得呼呼喘气,声音嘶哑得说不清楚话了。
      顾星川抱着她侧躺下来。顾君喘了一会气,才发现这一次的感觉有点不同。她伸手去摸,摸到的是还插在自己穴中的肉器。
      “……你还不拔出来?”
      “等等。”顾星川笑着将她抱得更紧。
      顾君不死心地继续摸。穴口被鼓胀的肉棒撑得圆圆的,但她还是在肉体的接缝之间,触碰到了粘稠的白浆。
      “坏蛋,你不戴套。我要吃药了。”
      “你刚刚允许我不戴的啊?”顾星川空出一只手,揉着她泛红的乳团。
      “谁允许了。”
      “我刚刚问你的。”
      “……”
      顾君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她方才被顾星川的两根手指撩拨得头昏脑涨,哪里还记得住他说了什么问了什么。
      “好吧,就算我答应了,我也得吃药。”
      “不用吃药。”顾星川心想原来你刚刚还真的是又分神了啊看来我得再问一次了。他松了松手劲,低头撩开她因为汗湿而沾在额上
    和面颊上的发丝,轻轻以唇碰触:“我刚刚说的是,我们生个孩子吧。”

      顾君全身顿时僵直,连呼吸都暂停了一会。
      顾星川心里忐忑,抚着她后背低声说:“其实,我也是,哈哈,我就是说说看。你觉得呢?”

      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声息,顾星川心里渐渐有点难过,但他很快就压抑下去了:“没事的,没事的,我是乱说的,逗你开心呢。我去
    给你拿药。”

      顾君猛地用头撞向他的胸膛,顾星川吓了一跳。
      “尼玛!你都……你……尼玛!”顾君抬头看他,一双眼睛里全是泪,“你都还没跟我求婚呢,妈蛋!”
      顾星川难以置信地盯着她,良久才颤声说:“你答应了……”
      “没答应,先求婚!”顾君揉了揉眼角的泪,装出生气的样子蹭到他光裸的胸膛上。
      顾星川笑得欢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直到乱跳的心脏终于有了平静之势。顾君却在他怀里渐渐哭出声了。
      “是我把顺序弄错了。可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是个好爸爸吧?”顾星川明白她为何而哭,心里微疼,于是跟顾君说起冷
    笑话。

      顾君一边抽泣一边配合他:“什么名字?”
      “男孩子的话,就叫顾星君吧。”
      “……这不是……这不是你……你弟弟的名字吗?”顾君瓮声瓮气地说,“你取名的方式太随便了,我不要。再说要是女孩子该怎
    么叫?”

      “我想过了呀。”顾星川语气天然无邪,“顾星星。”
      “……”
      顾君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笑出声,心想自己这又哭又笑的到底算是什么。但是她很开心,开心到胸口都要爆裂了,开心到明知道不该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作家的话:终于不抽了吗?!艾玛那我就发吧……

      45.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早起的顾君在温暖的被子里将头摇了几下,又钻到顾星川怀里偎着。
      昨夜两人针对未来孩子的取名方式进行了深入而友好的探讨,虽然探讨过程中顾星川兽性大发了两三次且每次持续一个小时以上,
    但最后的结论,顾君还是满意的:由她说了算。
      和一开始那次又慢又稳的相比,后面几次顾星川真是严格遵照顾君许下的诺言,补得“超级”足,。顾君看了看顾星川书桌上的那个闹钟,他们竟然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难怪她现在也依旧感觉到身上黏糊糊的,顾星川晨勃的性器还塞在自己的身体里,她虽然疲累
    ,但依旧被顶醒了。

      顾星川自然也是醒了的。他将顾君抱入怀里,下巴满足地在她头顶蹭来蹭去:“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好累。”
      “你躺着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做。”
      “人家真的不行了呀,哥哥。”顾君只好使出大杀器,又绵又糯地朝顾星川撒娇。
      顾星川终究还是屈服了。硬挺的肉茎从顾君穴中抽离,被堵在穴里淤了两个小时的乳白浓浆混合着透明的黏液缓缓流了出来,看得
    顾星川一脸坏笑。顾君心知他在看什么,抬腿踢了他一脚:“痴汉!”

      她的穴口被冲撞了一晚,又含了那么久的肉器,此刻大张着,顾星川甚至可以看到里面被摩擦得发红的穴肉。他伸出手指探入,顾
    君的身体顿时弹动:“干嘛?”

      “清理啊。”顾星川一脸无辜和坦荡,指尖却摩挲着她那处微妙的突起慢慢挤压。
      顾君又好笑又气急,身上使力蹭了几下,脱离了顾星川的爪子:“有你那样清理的吗?”
      顾星川终于放弃了。他跳下床,弯腰将顾君抱起:“好啦,这次是真的去清理了。”说着两人就进了浴室。
      这个澡一洗就洗了两个多小时。顾星川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心满意足地伸了几个懒腰,脚步轻快地到厨房去做早餐。顾君站在镜子
    前往脸上涂保湿霜,心想以后还是不跟顾星川一起睡了,他早起的时候力气太足,折腾得比晚上还厉害,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顾星川做好早饭,到沙发上拍醒昏昏欲睡的顾君。两人吃饭吃了一半,顾君突然抬头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顾星川正一边喝粥一边看早报,闻言歪头想了想:“你希望什么时候?”
      “哼。没见过人求婚还跟女孩子商量的。”
      “……不是你问我的吗?”
      “我就那么随便一问,你可以不回答呀。”
      顾星川失笑。他眼角瞥见桌上自己新炸的鱿鱼圈,顺手夹起一个伸到顾君面前:“来,戴上。”
      “……你就用这个求婚啊?”顾君装出不爽的表情,张口把伸到自己面前的鱿鱼圈吃进了嘴里,“吃掉了。”
      “嗯,那就礼成了。”顾星川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拿起报纸。
      顾君觉得顾星川有些不对劲,探了个脑袋去偷瞄他在看什么内容。顾星川也不掩盖,干脆把报纸递给了她。早报的市内新闻版面上
    ,用半个版面报道了K大某教师兄妹乱伦的新闻。

      报道措辞看似客气,但其中夹杂的八卦、窥私欲、主观揣测之心,却不能更明显。报道下方还附上了帖子中出现过的几张图、顾家
    持股的公司信息和一些网友评论。网友们的评论几乎全是一边倒地认为顾星川和顾君的关系不正常且有悖伦常。

      “这些是建立在我和你是兄妹关系的基础上的。”顾星川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刚刚做饭的时候,系主任给了我电话,
    让我下午到学校去一趟。估计学校方面要有动作了,所以明天的报道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了。”

      “这次学校的危机公关很失败啊。”顾君笑着说,纤细的手指就将报纸的边边都攥紧了。
      大众的舆论和心理倾向是很容易控制的,学习传播和心理学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就像游人在动物园里,向笼中的动物投食一样。
    若想动物们朝自己过来,就要选择它们感兴趣的食物,食欲大动的动物会一窝蜂地争涌过来;而感到满足的游人,会在下一次投食的时
    候有选择地亮出更具吸引力的食物,动物们便继续流着口水、亮着眼睛挤上来。至于这些食物是否会阻碍动物的生长、不利于物种延续
    ……游人不会管的。游人要满足的只是自己的欲望而已。

      顾君将报纸合上,丢在一边:“我想,也得跟股东那边说说清楚这件事。既然连公司都挖了出来,他们也一定受到了牵连。”
      顾星川赞许地点点头,抓起盘中最后一个鱿鱼圈丢进嘴里:“我打算吃了早餐就联系他们的。只是我没想到,媒体居然连那边也挖
    到了,看来枝枝节节的,很复杂啊。”

      “其实我不是很介意。因为这些评论啊谩骂啊,都建立在不实的基础上,总会水落石出的。我担心的反倒是你以后……”
      “不,不是‘我以后’,是‘我们以后’。”顾星川站起来伸手把她才梳理好的头发又抓乱了,“以后什么事情都是一起面对的,不要光想着我。而且我会保护你呀,怕什么。”
      “……你用油腻腻的手污染了我的头发,还说要保护我吗?”顾君抓着他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揪下来。
      顾星川看了看手掌,厚着脸皮笑笑,转身去洗手了。
      第二天一早,顾君从顾星川赤裸的胸膛和双臂中挣脱,草草收拾了自己就跑到门边取了报纸。和顾星川的推断一致,报纸上依旧有
    这起事件的后续报道,但是舆论的转向已经非常微妙了。K大发出的声明中澄清了用于描述本次事件的“兄妹乱伦”一词的不准确,并
    说明了顾星川和顾君已订立婚约,同时谴责了发布这种不实消息的网民和传播这类信息的媒体,声称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顾君匆匆看罢,发现昨日还一边倒的舆论现在已经变成“原来如此,那没什么可说的呀,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乱发消息的小人最
    可恶”和“即使这样也违背伦理,我认为决不可允许,这是道德败坏的开端”等等方向。

      正看着,温暖的毯子就盖在了自己肩上。顾星川披着毯子,将顾君也裹在自己怀里问:“看什么?”
      顾君指着K大所发布的声明中赫然的四字道:“‘订立婚约’是怎么回事?”
      顾星川匆匆扫了几眼,嘴角一撇:“不准确,不严谨。”他昨日在系主任的陪同下,与几位学校高层谈了话。虽然说明了自己与顾
    君的关系,但“订立婚约”这种称谓出现在一份正式声明中,还是不够严肃和正规的:“拟这份声明的人可以去领盒饭……”

      “不是,我是问,订立婚约是谁说的?”
      “我啊。”
      “谁答应你了?求婚的仪式呢?鸽子蛋那么大的戒指呢?”
      “啊……”顾星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样啊。”
      “所以说,我才没跟你订立婚约呢。”顾君抓着报纸挣脱开他怀抱,才走了两步又被顾星川拉住抱在了怀里。
      顾星川也不说话,微笑着沿顾君耳后皮肤轻吻到她颈脖。顾君穿了一件领口宽大的睡衣,顾星川摸了几下,遍布吻痕的锁骨和肩膀
    就从滑落的领口露了出来。他从背后抱着顾君,角度又正好,低头就能看到自己正隔着薄薄的睡衣揉捏着她鼓胀的双乳,细细的喘息之
    声正从顾君口中发出。


      “痴汉……你……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屁股被一根硬物顶上的时候,顾君才恍然大悟:顾星川披着毯子从床上起来,竟然是什么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穿什么衣服,反正一会就脱掉了。”顾星川笑笑,手顺着她平滑的腹部一直滑到了昨夜旖旎之后尚未清洗的花瓣。软瓣很快被他挑开,细长的手指撩拨着顾君同样被撑开了一夜的穴口……

      “……痴汉!”顾君喘着气小声对他说,双腿已经微微发软。
      “嗯,我是。”顾星川毫不客气,全盘接受。
      46.无聊的求婚方式

      经由学校发出的声明和被记者们挖出来的收养证明,这件事情终于缓缓地平息了。
      顾星川表现得非常遗憾:“延长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还不想回去上课。”
      顾君靠在他怀里看电视,顺道把他伸到自己胸前的手打落下去:“快去上你的课!免得力气没地方使。”
      “有地方啊。”
      “……”
      但假期还是很快就结束了。顾星川和顾君又恢复了一个上课另一个也上课的生活。谢竹竹在宿舍里搞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表达自
    己对顾君回归的喜悦之情,两人看着谢竹竹千辛万苦找来的绝版GV痴笑着通了一个宵。顾星川郁闷得很,电话没少打,但一听到顾君那
    边传来的各种声音就立刻明白那两位姑娘在做什么了。

      又一次挂断顾星川的电话,顾君顺道把手机扔到了床上:“不听了。”
      “继续继续。求婚了然后呢?”
      “没求婚!拿个鱿鱼圈跟我说戴上,这叫求婚吗?”
      “也……勉强算吧。阿照还每次跟我吃早饭都说一次呢,更不正式。”
      “你答应了?!”顾君大惊。
      谢竹竹嘿嘿一笑:“每次都答应啊。反正也只是说着玩玩而已,你信啊?我和他都不信。”
      顾君眨眨眼。看来顾星川这难得的一次,还真是算正式了。
      “Oh god!Oh!……”
      “噢噢噢~”两人短暂分散的注意力再次被屏幕上纠缠的肉体吸引,“好腰!”
      抱着枕头滚了几夜的顾星川酝酿出了一个不算正式但自认为足够浪漫的求婚仪式,趁着白天没课的时间打算悄悄去准备道具。这天
    刚走到停车场,就被人叫停了。

      “顾星川。”
      楚文泽正好也从自己的车里下来,脸色不虞。
      顾星川心想应该是有这么一出的,他朝楚文泽点了点头。楚文泽将手里的篮球向他掷去,顾星川接住了。
      “……你让我恶心。”楚文泽突然说。
      和顾星川疏远之后,楚文泽开始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他能袒露内心情绪的人突然间一个都没有了。与顾星川在高中时代认识,两
    人迅速结交成为好友,是因为两人都非常喜欢且擅长打篮球。买来的篮球杂志互相传阅、剩下的零花钱凑在一起爬围墙出学校买烧烤、

    偷顾君的发圈让她追着整个学校乱跑……楚文泽常常会想起很多事情。而这段时间来他总是想到,自己和顾君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
    掺和着顾星川。他原先只是以为顾星川太宝贝妹妹,现在的发展是他无论如何都绝对想不到的。

      顾星川好像已经料到了他会这样说,笑笑将篮球以更大的力度掷回去,并答:“彼此彼此。”
      “这副得胜者的嘴脸更让人恶心。”
      “你所谓的得胜是指……顾君吗?”
      楚文泽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原来……能赢得她就是你所认为的胜利。”顾星川不慌不忙地说,“既然这样,你现在觉得自己是一败涂地了?”
      楚文泽依旧沉默,眼神略略茫然。

      顾星川说的是他一直没有想过的内容。顾君对自己有多重要?他知道,自己的整个高中和大学时代都有她的影子,她让自己感到快
    乐、平静和慢慢生长的希望。但一旦将她和其他更渴望的事情放在一起,顾君却不是最重要的。

      楚文泽有些恍惚。他未曾坚信过什么,此刻猛地有种可怕的空虚感席卷上来。
      “文泽,曾和你成为朋友是一件让我心情很复杂的事情。你是个好玩伴好搭档,但我衷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顾君的生命里
    了。”顾星川看了眼手表,“当然,你现在也绝不可能有机会了。再见。”

      他轻松愉快地启动了车子,从呆立的楚文泽身边经过,径直离开了学校。
      这些话他早就想对楚文泽说了。当然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过要打他几拳的,都捶在肚子上好了,让他内伤;可他现在不想这样做。
    不知为何楚文泽让他有些难过,顾星川没有细究这种难过是因为什么,他知道现在这并不重要。心里温暖的满足感让他不容易生别人的
    气也很难再被挑衅了。

      四月初的一天,顾星川约顾君一起到河堤玩。顾君原本想和篮球队的大家一起去爬山的,但看顾星川一脸恳切,想起两人曾经约好一起去河堤放风筝,于是答应了。

      “看在你哭着求我的份上我才答应的啊。”
      顾星川忙着点头,打算不跟她争辩那是她把洋葱碎片糊到自己脸上之后自己才飙出的眼泪。
      因为是假日,所以河堤上的人并不少。大部分的家庭都在河边玩水或者在堤岸上放风筝,风里有温暖的花香和喧闹人声。顾星川把风筝拿出来,顾君开开心心地去找合适的位置。
      “哥!你拿着风筝,我来牵线。跑起来哦!”
      顾星川把线筒塞到她手里,回头就跑。
      他今天穿着轻薄舒适的运动衣,虽然顾君在出门的时候还嘲笑说一点都不帅,但现在看到他奔跑的背影还是默默在心里哼了一声。
      适度的风、晴好的天空、轻盈的线,很快他们带来的那只鸽子风筝就腾空而起。顾君欢叫着,小步地在河堤上奔跑,手里的线像水
    一样从手里滑出。

      “好了好了,不用放那么高……”顾星川跑到她身边说。
      “什么追求。我要把线放尽。”
      “不是,万一断了呢?”
      “嗯?不会的,你早上不说是这是质量最好的线吗?”
      顾星川顿时一滞,随即顾左右而言他:“即使最好……也难保不会断啊。”
      “话说放个风筝为什么要用最好的线啊?家里的那些也很好呀。”
      “我怕它会断。”
      顾君看了他几眼,抬头望望那只已经腾得很高很高的风筝,慢吞吞问:“你……你在搞什么?”
      “求婚啊。”顾星川盯着风筝笑道。
      “哈?”顾君猛地望向那只遥远的风筝,不再释放手中的线,“你把戒指放在风筝上?!”
      顾星川把手插在兜里,微笑道:“不是。为了今天,我还特地去复习了一下物理学知识呢。”
      “那是怎样?”顾君这句话才刚问出口,就有细微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一只银白色的戒指顺着风筝线,从高处磕磕绊绊滚落。
      顾君顿时语塞。
      身侧是嬉闹的人群和顾星川,戒指在春光里一点一点地闪动光泽,暖风和煦,似有若无。她盯着它,眼里渐渐升腾起雾气。
      “怎么会有……那么无聊的求婚方式啊……”顾君才说了一句话,泪水就落了下来,“鲜花呢?法国大餐呢?礼服……还有香槟呢
    ……犯规……”

      顾星川在背后抱着她,为她擦去脸颊的泪:“我一直都在犯规,也不差这一次了。”
      手里的线又缓缓往上去了,戒指一直无法落到线筒上,只在半空中轻轻跳动。
      “答应了吗?”
      “……不答应。”
      顾星川将她抱紧:“那我每天都带你来放风筝,直到你答应为止。嫁……”
      顾君忍不住笑出声,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手中突然一松。
      线没有断。但是放完了。
      两人同时一愣。这是今天早上刚缠的线,顾星川忘记把线和线筒系在一起了。才眨眼的功夫,银白色的风筝线就消失于空中。一抹
    银亮的光泽落到不远处地面的草丛上,无声无息。

      “……”顾君和顾星川默默地对视。
      这场原本“浪漫”的求婚仪式,在两人于草坪上寻找了半天的戒指之后,总算勉强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47.我说我要哭了

      两人倒是秉承着打铁趁热的干劲,打算下午就到民政局去领证。顾星川从书房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气势轩昂:“走!”
      顾君默默拿过文件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你啥时候准备的?”

      “早就准备了。”
      “……万一我今天不答应你呢?”
      “霸王硬上……咳咳,没,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顾君把文件袋抓在手里,刷的站起来:“幸好老娘答应了!走!”
      顾星川默了半晌,嗯了一声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那天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日子,民政局里的人也不多,俩人排了十几分钟的队就排到了。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妈看了看俩人的身份证:
    “哟,同姓啊,这缘分可不多。”

      “嘿嘿。”顾星川笑。
      大妈又一看:“嗯?同一本户口本?”
      “缘分,缘分。”顾君乖巧地把收养证明递了过去。
      大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两位人,男的好看,女的也好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表格和证件,顿觉有点儿晕:“你们是,兄妹?”
      手续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顾星川和顾君倒没觉得很吃惊,若是一下子就通过了,他们倒还觉得不对劲呢。简单说明情况之后,大
    妈让他们先回家,“这个问题我们得研究研究”。

      顾星川向大妈道谢之后,和顾君手牵手慢慢走了出去。民政局的院子里载满了盛开的羊蹄甲,红花白花在树上簇成一团团的锦云,
    细软的花瓣堆积在地面上,踩上去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早上应该已经清扫过一遍的院子里又落了一层花,顾君站在树下抬头看了一会,
    转身对顾星川说:“我们也种这样一棵树好不好?”

      “种两棵,白花羊蹄甲和红花羊蹄甲。”
      “都种在蔷薇的旁边?”
      “你说的蔷薇是指上个月被你施肥弄死的那几株小藤吗?”
      “……不,不是。”
      “或者是海棠?不对,那棵海棠好像去年就死了。”
      “好的好的!是蔷薇!总之就是那个位置,别再说施肥的事情了……”
      顾星川嘴角挑起一丝得逞的笑。太久没挤兑过顾君了,他差点忘记了这种愉快的感觉。
      一周之后再见到顾君的谢竹竹得知两人领证成功,猛地从书桌前跳了起来:“成了?!”


      “嗯,成了。”顾君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枚细细的铂金戒指,笑得有点羞涩。
      那天他们离开之后没有很久,就接到了民政局的通知。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他俩往返了数次之后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没问题
    ,可以缔结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顾君当时是愣住了的。她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开心的样子,但是身体有些无法动弹。顾星川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不许哭,我们一会要拍照的,要笑。”
      “谁哭了。”

      “我。我说我要哭了。”
      顾君转头盯了他两秒,皱着脸展臂拥抱他。那位慈眉善目的大妈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感慨万分的模样。
      谢竹竹听她说完,才松开了一直紧抱顾君的手。
      “别说你,我都快哭了!”
      “不,你已经哭了。”
      “这是刚刚吃饭的时候辣椒的后劲。”
      顾君抓起几张纸巾糊在谢竹竹脸上:“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于领了结婚证这件事情,顾君和顾星川都缺乏实感。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必经的、平常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冲击
    力。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并不是他们追求的,所以他们并不认为这是了不得的、值得大肆庆贺的举动。

      嗯,值得庆贺的应该是,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谢竹竹被诚聘为操持两人婚礼的美少女发言人。对这个她自封的称号,上官照表示不屑一顾。精巧的银叉磕在白瓷的餐盘上,发出
    轻微但好听的声音,他抬头对正在自己对面埋头对付一块羊小排的谢竹竹说:“那我们呢?”

      “嗯?”谢竹竹没听清他说什么。
      “我说,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去刷的一下领证,又刷的一下举行婚礼?”上官照稍稍向她俯身。他比她高,即使坐下来也一样,
    所以他能简单地就给予谢竹竹压迫感。“然后刷的一下生个孩子?”

      “……”谢竹竹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你以为生孩子像刷卡那么简单吗?”
      “我,是,认真的。”上官照看上去的确是很认真,“真的,不想,再戴套了。”
      谢竹竹:“……”
      “好。我明天会再说一次。”
      “说三十万次都没有用。”
      “你应该相信我。”
      “……”
      “在对抗压力方面,难道我不比顾星川更有经……”上官照淡定的眉眼挑了挑,“不,不能比。他根本没有与我并驾相论的资格。

      谢竹竹笑出声:“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没错。”
      这顿饭吃得不甚开心,而且谢竹竹一直在想着一个月之后的顾君的婚礼。顾君对她甩下“这种事我哥不太懂,而我完全不懂”的理
    由之后,就安稳快乐地当她的新娘子,其余一堆杂事全都扔给了谢竹竹。谢竹竹愿意为她做这些事情,她有种正在为自己的婚礼排练的
    小错觉。

      经过讨论,顾君和顾星川选择了在草地上举行婚礼,上官照把自己之前购置的一栋小别墅贡献出来,别墅自带的游泳池和宽敞庭院非常符合顾君的要求。谢竹竹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她忙前忙后的美少女代言人之工作任务。作家的话:去看电影肥来太迟了orz……
    喵喵~!终于两更达成!!!!!!(如此艰难啊~多谢Ashlyn的熬夜神药啊!是的我现在要去碎叫了……yo……


      48.起床了,我们去结婚(完)

      按道理说布置新房是需要很大力气的,但体力活全都让顾星川去做了,顾君只需要对着自己草草画出的所谓设计图,站在空旷处指点江山,即可。

      俩人都很喜欢现在的房子,也觉得以后一家人一起生活,这样的格局和空间就够了。一楼是他们的房间、书房、客厅和厨房卫浴,二楼则是原本顾源住的主卧、空置的杂物房和一个偌大的、栽满草本植物的天台。顾源的房间里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顾君和顾星川小
    心翼翼地搬到了楼下顾君的房间里,这个宽大的主卧,以后就是他们两人的房间了。

      “嗯,你的房间改成客房,书房保持不变……”
      顾星川抹了一把汗,坐在顾君身边看她的笔记。
      ……画个圈、然后在圈里写一个“床”字,就代表了床的摆放位置是吗?这个所谓的结构图完全看不出任何结构特点啊!而且……
    字迹好潦草。

      “你在嘲笑我的字吗?!”
      “儿童房前两天已经OK了是吧。”顾星川立刻回避了问题,指着二楼原本空置的杂物房说,“儿童房OK了那好像基本都搞完咯。竹
    竹那边呢?”

      “嗯,我们每天都见面,她那边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有些事情是需要我和你一起确定的……”顾君立刻就被岔开了话题,她翻出宾
    客名单,要跟顾星川再确定一次宾客的位置。
      顾星川舒了口气。

      婚礼日期渐近,谢竹竹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这天顾君去试婚纱,短短的三十分钟里谢竹竹就接了十个电话,语气激烈,肢体疯狂
    。两人大学时候的几位舍友都从天南海北赶了回来,此刻都换好了伴娘的礼服,纷纷安慰谢竹竹:“没事没事,等到了你的婚礼你就可
    以当甩手掌柜了。”

      “难讲……啊,没电了,正好。老娘这几天累死了。”谢竹竹把手机扔到包里,坐在沙发上冲正在换婚纱的顾君说,“到时候谁带
    你走那一段啊?”

      “你的BOSS。”顾君从纱帐后探出一张脸笑着说。换衣间里传出帮顾君整理衣服的女孩的声音:“啊新娘子不要乱动!哦,又掉下来了。”
      “掉什么?”
      “……衣服。”顾君已经把头缩了回去。看来这件她非常喜欢的抹胸婚纱是穿不得了。可她的胸……不小啊……而且不是据说这个
    那个之后会越来越大吗?难道是被顾星川捏小了?

      谢竹竹把帘子掀开一个缝隙钻了个头进来,看她脸色飞快变换,忍不住大笑出来。
      顾星川和几位交情好的老师在另外的房间里试穿礼服。他们的速度比较快,早就换好了,撺掇着新郎去偷看新娘穿婚纱的样子。谁料谢竹竹挡在了门外:“不许看。”
      “为什么?”
      “在婚礼之前是不能见面的,这才是正确的游戏规则。”
      “……可是我回家一样会见到呀。”
      “不一样,总之在婚礼之前,你不能看到顾君穿婚纱的样子。”
      “要看!新郎表示一定要看!”几位伴郎在顾星川身后起哄。

      谢竹竹手一挥,几位婀娜聘婷的伴娘就涌了出来,纷纷挡在门口不让男人们进去。
      顾星川心痒难耐。他觉得自己穿上礼服之后真心是很帅的,而眼前的几位穿上礼服的伴娘也都呈现出和平时不一样的风情。他参加
    过同僚或者朋友的不少婚礼,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关注着穿上礼服之后男人女人的变化。

      他知道顾君一定很美。他想见她。
      顾君缩在里间,终于试到了一件自己喜欢、又能稳稳当当套在身上的礼服。为她仔细系好手上绸带的女孩笑道:“你们不拍婚纱照吗?顾先生真的没见过你穿婚纱的样子?”
      “不拍。”顾君笑着摇摇头。在他们心里,婚照往往是为了展示幸福而不是留住美好,两人在一次晚餐之后洗两个碗的时间里就决
    定去度蜜月的时候再随便地拍。那些自然的姿容和欢笑根本不需要摆弄和操持,顾君心想这是两个人的幸福,他俩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以顾星川为首的一众男人最终没能打开城门,直接死在野外,被传送回根据地了。
      顾君全程偷听,等谢竹竹和伴娘们关了门说笑着走回来,才曳着裙摆走出来问:“为什么不给他看?”

      女孩们都停了脚步,微笑着注视她。
      顾君的头发还没有梳理,柔柔地披在肩上,衬出她干净温和的小脸。她最后选定的是一件欧根纱的蓬裙婚纱,紧窄的腰线强调出她
    纤瘦的身材,几片柔和的塔夫绸包裹着线条柔和的肩部,裙摆上洒落的细碎小花是新鲜的白色,手腕垂下的银色绸带随着她走过来的步
    子轻轻飘动,顾君整个人看上去又温柔又美丽。
      谢竹竹击掌:“新郎要重新选礼服了,哈哈~”

      为顾君整理裙摆的女孩抬头笑道:“这倒不用。新郎选的礼服只要更改配饰就能跟新娘的婚纱搭配起来了。”
      “快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让星川看?”顾君拉着谢竹竹问。
      包括身旁的女孩,房间里的女人都笑着对了一下眼色,最后谢竹竹挑了挑眉:“因为我们想让顾星川惊喜到哭出来呀,哈哈哈哈!

      顾君:“……”

      婚礼当天一早,谢竹竹就把顾君拍醒了:“顾君,起床了,我们去结婚。”
      直接在上官照的别墅里住了一晚上的顾君伸了个懒腰。初夏的日光还带着一丝丝凉意,浸透了薄薄的窗帘,渗进房间里。她侧身撑
    着个脑袋对着谢竹竹傻笑:“好奇怪哦,结婚什么的……”

      “别给老娘卖萌,快起来!我很忙的!”
      “……”
      顾君默默地起身了。如果身边是顾星川,他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谢竹竹看她呆呆的样子,把她拉起来推进了浴室:“快洗个澡,
    洗把脸,化妆师很快就过来了。”

      门关上没有一会,顾君又打开了。谢竹竹正在翻开自己记在小笔记本上的婚礼程序安排,一只手在手机上狂摁。
      “竹竹,谢谢你。”
      谢竹竹的动作停了半秒,随即抬头笑骂:“动作麻利点!等老娘结婚了有的是你该忙活的。”
      “嗯嗯嗯嗯!”顾君乖乖地再次关上了门。

      顾星川也和几位伴郎一起从家里出发了。前一晚上举行的单身派对在几位学霸的努力下,成功变为了对临床心理学最近所出现的新
    趋势的研讨大会。上官照参了一脚,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之后他强烈地对谢竹竹渲染着自己的内心感受:“这是我二十几年来,
    参加过的最诡异的单身派对。”

      一切都有条不紊。上官照到了别墅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谢竹竹。谢竹竹忙得昏头转向,匆匆忙忙跟他亲了几口,一边还被他抱在怀
    里一边挣出半张脸对不远处的人喊“哎小璐你身边的花架有点歪快挪一下”。上官照摸摸她的头问:“结婚好不好?”

      “不好,太累。”
      “……”上官照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那我可以去看新娘子吗?”
      “嗯,你可以。不过不许拍下来给顾星川看。”谢竹竹一脸坏笑,“一定要等到行礼的那一刻才……嘿嘿……”

      听完谢竹竹的话之后,上官照当即答应加入“让顾星川开心到哭”这个计划中去。
      此时顾君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呆坐着化妆。神游了很久之后突然听到身边有人打了个响指,她立刻从放空状态清醒过来,然后从镜子
    里看到了被谢竹竹拉进来的上官照。

      “美人。”打响指的正是上官照。谢竹竹从胸腔中发出“哼哼哼哼”之声,斜眼蔑视着他。
      顾君脸有些红。她刚刚有一瞬间以为是顾星川进来了的。
      “星川呐……”上官照脸上突然绽开了难得的笑容,笑着笑着他坐到了房间一侧的沙发上,发出毫不掩饰的“哈哈哈哈”。
      “笑、笑什么?”顾君紧张万分。
      谢竹竹走到她身边拍拍肩:“别理他。他在脑补你老公看到你这个模样的时候的表情呢。”

      “……”顾君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上官照,不过看来谢竹竹已经很习惯了。
      没多久,妆就化完了。顾君看着镜中的人有些恍然。化妆品真是神奇啊……
      这时房间的门口又传来打响指的声音。白发的老头子被伴娘们嘻嘻哈哈地簇拥着走了进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站起来迎接她的顾君,笑得又慈祥又开心:“顾君啊,你可真好看。”
      顾君轻轻抱了抱这位时而凶悍时而可爱的老师,眼里不知怎么涌起了难以控制的水汽。
      BOSS会牵着她穿过柔软的绿色草坪和初夏清风走向顾星川。虽然她更希望牵自己的是另一个人。
      “哭泣的话,会把妆弄花呀。”老头子抱着顾君拍拍她的头,“你和星川过得开心幸福,他们会知道的。”
      “嗯。”顾君抽泣着点头。
      “来,我们练习一下怎么走才合适。”
      看到上官照施施然从别墅中走出来,正好和几位伴郎一起穿过走廊步向草坪的顾星川猛地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上官照脸上的笑意了

      “上官。”
      “哟,新郎。”上官照心情很好,他抬手跟顾星川打了个招呼。
      顾星川等他走近了忙问:“怎样?”
      “都准备好了。”
      “没有,我是说,顾君怎样?”

      “很好啊,一直在跟竹竹说你的坏话。”
      “……不,我是问──”
      “你是想让我告诉你你的新娘有多美,还是想自己亲眼确认?”上官照打断了他的话,似笑非笑望着他。
      噢,真可恶。但……顾星川嘴角微撇:“我自己确认。”
      于是上官照不再说话,脚步轻快地和他一起走向草坪上早已搭设好的小礼堂。
      所谓的礼堂原型是原先就存在的一座精致的小亭子,为了这场婚礼重新搭设和增加了不少东西。如今亭子外面站着几位西装笔挺的伴郎,白色的椅子上已经三三两两地坐满了宾客。宾客并不多,虽然发出去的请柬不少,但顾家的很多亲戚都冷淡地表示不会来。此刻
    上座的反而多是顾君和顾星川的同学、朋友、同事,还有顾氏控股的企业的叔伯辈。

      得知这些答复的时候,顾君很平静。顾星川知道她的确已经做好了与自己一起面对未来许许多多压力的准备,心里感慨又感动。
      “新郎,加油。”上官照立在了证婚人的位置上,简明扼要地对站在身侧的顾星川说。
      “当然。”
      从别墅的大厅中悠悠传出了一声清朗的钟声。
      “嗯?这么响。”上官照笑笑。发出钟声的是别墅大厅里的一座古老的报时钟,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它奏响了那么沈那么亮的声音。
      从亭子的台阶一直铺设到别墅的道路是用花瓣组成的。
      长十多米的花瓣道路的尽头,是别墅沉重的黑色大门。
      此刻大门缓缓开启。
      身穿庄重礼服的BOSS笔直地站着,顾君轻轻挽着他的手,踏上了柔软的道路。几位脚步轻快的伴娘跟在他们身后。
      虽然只能看到顾星川的背影,但上官照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

      一直紧盯着大门的顾星川,背突然挺得更直。他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倒吸了一口气。
      哈。他朝着坐在宾客席上的谢竹竹挤了挤眼睛。
      顾君觉得自己才走了三四米,就已经走错了几十步。谢竹竹临离开时候嘱咐她的事情她好像都忘记了。
      要微笑,你想啊,你正在走向自己最爱的人呢。
      按着节奏走,别把我的BOSS绊倒。(BOSS:不要多虑!)
      捧花要拿稳哦,不许掉下来,你要抛给我的。
      不用紧张,你只要看着顾星川就好了。
      脚别抖,你穿的又不是十几厘米的高跟鞋。
      那么多人都为你祝福呢,不要怕,来,让我抱抱你。
      你今天好美丽,顾君。
      还有,顾星川今天也很帅哦。
      顾君心想幸好有谢竹竹事先跟她说了这些话,不然她现在一定看着不远处的顾星川就已经看呆了,路都没法走好。
      虽然知道顾星川从小到大都是女孩子和大妈们喜爱的对象,但是他穿着礼服、笔挺站在那里迎接自己的模样,像梦一样。
      顾星川的礼服是纯黑的,熨帖的设计完美地凸显了他挺拔的身姿。被精心梳理过的头发柔软服帖,只有一两根在微风里松散出来,
    在顾星川的耳边拂动。唯一的问题也许只是,顾星川站得似乎有点僵。

      顾君走得越来越近了,她突然看到了顾星川眼睛里闪动的流光。
      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终于忍不住举了起来,轻轻抵在鼻端,眉头皱起,连嘴角原本绷得笔直完美的唇线也变化了。
      “噢。”上官照温柔地注视着顾星川的背影。这家伙在边笑边哭啊。
      顾星川并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流泪。
      他知道世界上有些地方有这样的风俗,在结婚的前一天甚至是前几天,新郎是不能见新娘的,传说这将会带来厄运。他当然不认为
    谢竹竹和顾君相信这些传说,他只是觉得,她们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是这个惊喜太大了。
      门开的时候,他一下没看清楚顾君。那个穿着白色婚纱、把头发绾起、小步走路的女孩子好像不是他的顾君。

      她那么温柔地笑,但是他知道她在紧张,连挽住BOSS的那只纤瘦的手都不自然地虚虚握着拳。她还抿着嘴。顾星川太熟悉这个表情
    了。顾君在手足无措但又必须笑面迎人的时候就会抿着嘴。

      他差点想走上去直接拉着她了。
      可是她又那么美,他不敢伸手。这件婚纱穿在她身上如此合适,似乎换一个人就再也没有那样的味道了;从头上垂下的白纱在微风
    里慢慢舒展、轻拂,那几朵插在发间的茉莉一定是新鲜的,只有新鲜的早开的花才合适她;她走得也很好,像一个真正的淑女,裙摆随
    之轻摆,拂过覆盖花瓣的草坡,清新的草叶气味也随之逼近。

      顾星川从没想过顾君居然能那么美丽。他好想笑,这么可爱的人将承诺与他共度一生了;可他的眼泪却满了眼眶。
      顾君的脚步也微微一滞。她的嘴抿得更紧,虽然想极力控制自己的泪腺,但在看到顾星川泪光的瞬间,刚刚一直绷着的情绪和表情
    顿时松懈下来。早就在眼睛里酝着的雾气终于凝聚,落了下来,坠在她手捧的新鲜白玫瑰花瓣上。

      BOSS将顾君的手交给了顾星川,温柔地拍了拍两人相握的手背。
      谢竹竹没把手袋拿出来,只好坐在椅子上任眼泪狂流。
      上官照看着身边与新郎表情没什么分别的伴郎和已经流出眼泪的伴娘,心中暗忖:自己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些泪点高的人。可是
    下一刻他就看到,似乎泪点最低的,是自己已经认定了的那个女孩。
      

    (完)

      (番外)亲爱的陌路人01

      街道上传来自行车驶过、碾断落枝的声音。昨夜的一场大风雨把周围不少幼嫩的树枝扫落在地,初夏的气氛先于日期降临了。
      顾星川比顾君醒得早。
      两人被柔软薄被包裹的身体未着片缕,他伸手即可触碰到她光滑细腻的背脊。
      顾君睡得还很熟,双腿之间的温暖凹陷夹着他晨勃的性器,但顾君毫无感觉,呼吸平缓。
      顾星川也没怎么动下面。他伸手把顾君往怀里抱得更紧贴一些,另外一只手将被子拉好,把她密实地裹着。
      通往天台的落地窗和玻璃门没有关紧,晨风从空隙灌入,吹起垂挂的米白色窗帘,层层叠叠的暗绿色草本植物在顾星川安静的眼眸
    里投下稀薄影子。

      “嗯……”顾君在他怀里挪了挪脑袋,柔软的头发拂在顾星川脸上,他觉得有点酸痒。
      这轻微的酸痒很快就变成了让身体发热的欲望。顾星川稍稍挪动身体,已经翘立硬挺的肉茎头端滑到了柔软的入口处。
      他动作轻缓地伸指探索,那处温暖的腔道还未能完全湿润,摸到的只是自己昨夜灌入的浊浆。穴口微张,似在吸吮他的手指。
      这个事实倒是让他又兴奋了。于是没再犹豫,缓缓将胯下巨物逐寸探入,一直抵到了腔道的尽头。
      顾君在睡眠中也轻轻挣了挣身子,发出轻微的呻吟。
      “嘘,别醒啊。”顾星川小声对她说着她听不到的话,一边开始缓慢抽插。
      怀中的身体早就适应了他的习惯和频率,很快就本能地出现了反应。穴道中水声渐重,滑腻黏浆也从柔软花瓣内分泌出来,那颗曾
    被软膜覆盖的阴核已经肿胀突起。顾星川赤裸的胸膛紧贴顾君前胸,顾君变硬的两颗乳珠与他的乳首不断摩擦,剧烈的快感充斥着他的
    身体,引出更加快速的抽插频率。

      在又一次被顶弄到敏感处之后顾君终于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嗨。早上好。”
      “……你在……呃……干什么……”
      顾星川:“……”
      这让他如何回答才好?想不出怎么回答才合适的顾星川果断决定不回答。他揽着顾君腰身,将她翻到了自己身上:“你不是一直说
    想要女上位吗?”

      薄被从背上滑落,发烫的身体与微凉的空气接触瞬间,顾君小小地颤抖。正在吞吐巨棒的软穴随之痉挛,顾星川忙镇定住自己。才
    刚开始十几分钟就缴械投降的话,太不妙了。

      顾君在他身上坐起来,低头端详了一会两人交合的地方。柔密的阴毛覆盖着的下体此刻紧密相连,淫水已经打湿了一片柔软的毛发
    ,黏黏腻腻。

      “……你每天醒来,每天睡前,为什么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呢?”
      “没有每天啊,你得剔除掉那些不让我碰你的日子。”
      “哼!”顾君不再跟他废话,夹紧了埋在自己身体里的肉茎前后挪动。
      如她所愿,顾星川后仰着头,发出粗重的呻吟。
      顾君很喜欢听顾星川这样的声音。她一只手撑在顾星川肌肉结实的小腹上,一只手伸到身后抵着他的大腿,胯部一上一下地主动吞
    吐。肉茎每每擦过敏感的突起,内壁就会随之抽搐紧缩,柔软褶皱箍紧顾星川肉棒,他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了。与之前小幅度抽插截然
    不同的快感浪潮一样覆盖了他。

      顾君也气喘吁吁。她的力气不太够了。女上位本来就很耗费女人的力气,她又是被顾星川插进去就已经软了一半的类型,此时只好
    减弱了频率。

      “没力气了?”顾星川重重喘气,不忘笑着调侃。
      “有!”顾君将双手都覆在顾星川胸前。他紧实的乳肉摸起来手感不错。顾君顿时起了坏心,双手手指各夹着一侧乳首捻动,又俯
    下身用牙齿轻咬。

      顾星川从喉咙里发出浊重喘息,伸手把她扶正了:“干嘛!”
      “你不喜欢吗?”顾君装出一副女痞模样,下身缓慢吞吐,手指从顾星川胸口一直摸过他线条分明的下巴,最后伸进了他口中,“
    刚刚咬你的时候,你那玩意儿可是又涨了呢。”

      “……”舌头被她手指搅动,顾星川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老娘想吃掉你。吃得你精尽人亡。”顾君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笑得又淫靡又邪气。说着,她将从顾星川口中抽出的手指压在自己
    胸前两团洁白丰满的乳肉上擦干净。

      “……顾君,你是在引火你知道吗?”顾星川的声音已经明显地嘶哑了。
      “就是在引诱你,怎样?”顾君被他涨大坚硬的肉茎顶得又胀又舒服,声息也有些不连贯了,“老娘还想夹断……夹断你的──啊?八点了!糟糕欢欢还没起……”
      话音刚落,她已经刷的一下从顾星川身上跪起来。“啵”的一声,肉茎顿时脱离了温暖紧窄的腔道,暴露在空气中。
      顾星川:“?!”
      他抬头看看刚刚顾君注目的那个静音闹钟,伸手拉着即将溜下床的她,一把掀倒在床上。
      “不搞了,我去叫欢欢……”
      顾星川狠狠吻了她一把,顾君的声音顿时断在空气里。等顾星川意犹未尽地舔着她唇瓣放开她,刚刚被迫滚出去的肉茎又趁机往顾
    君身体里钻进了半截。

      “欢欢昨天去上官家给那个疯小子过生日,后来直接在那边过夜。你忘记了?”
      “……啊,对!”顾君呼出一口气,终于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在家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她又想起今天是假日,即使欢欢在
    家里也不需要早起去幼儿园。

      顾星川看她眼神变换,顿时了然:她又分神了。

      “刚刚说要吃得我精尽人亡,也不记得了?”他一边说着,身下狠狠一顶。
      “嗯!啊,你……你轻点……”
      “还要夹断我的那什么,是你说的吧?”
      “哈啊……不是……”
      顾星川知道自己夫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床上顾左右而言他,当下毫不留情,一记记狠狠撞击。
      自从有了孩子,顾星川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首先体现在命名这件事上。他列了一堆又文又雅的名字想和顾君讨论,谁知顾君只顾着看电视犯花痴,坚持孩子一定要命名为顾彦祖。

      “不可能。而且万一是女孩子呢?”顾星川相当不满,“再说我不比吴彦祖帅?”
      “呵呵。”顾君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看它踢得我每天睡不好吃不下的样子,一定是男孩子。我退一步吧,叫顾德伦。”
      顾星川抓过遥控器,关掉了《美少年之恋》,认真地说:“顾君同学,严肃点儿,我们在讨论孩子的名字。”
      “顾惜朝。”
      “……”
      “顾杰克!以后让他去读航海,当船长。”
      “……”
      “那……那顾美门可以吗?”
      “不可以!”

      最后,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某个晚上,顾君被宝宝折腾得受不了,拉着顾星川的手说:“就叫顾欢好了。你看它那么欢腾,
    生下来一定和你一样是个调皮鬼。”

      “调皮鬼一直是周围人放在你身上的形容词好吗?”
      “……孩子还没生呢!你就欺负我!”
      “啊……好好好,顾欢,就叫顾欢。”顾星川无奈地想,自己拟的那些名字可一个都没提上过讨论日程。不过好在这个名字男女都
    适合,就算了吧……

      两人终于从床上起来后,照例是顾星川去做早饭。他现在已经彻底沦为家庭煮夫一枚,平日里五岁的儿子欢欢会跟他交流“爸爸,
    我觉得这个蛋这样炒好吃”或者“爸爸,醋是哪个”或者“妈妈好像真的胖了,因为我刚刚这样跟她说她还威胁了我,所以你今晚还要
    做夜宵吗”之类的深刻问题,而和顾君交流的全都是──

      “上官把我的飞机弄坏了!妈妈你会修吗?”
      “妈妈!我知道小鸡是怎么孵出来的了!我告诉你哦……”
      “飞机是要逆风才能飞起来的呀,顺风就飞不了了。”
      “白云不是棉花糖。它是棉花糖的祖宗。它好大好大好大……”
      ……
      顾星川曾反抗过,但两三年之后还是心甘情愿地接过了锅铲和菜刀。
      “你去接儿子吧。我要到竹竹的中心去一趟。”吃完早饭之后,顾星川把顾君送到了谢竹竹现在工作的心理辅导中心,掉头再去上
    官照的家里接顾欢。(←此处原文为“谢欢”XDDDD)

      顾君现在也在K大当老师,同时也是K大所管辖的一个跨文化研究项目里的研究员。谢竹竹和上官照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继续自
    己临床心理学的专业目标,毕业后一直在区医院里的心理辅导中心工作。顾君有时候会到辅导中心去找谢竹竹要些资料。虽然专业不一

    样,但顾君的思维开阔,谢竹竹非常乐意与她讨论和分享自己手里那些经过来访者准许后可公开的资料。
      今天是谢竹竹值班,她早就到中心去了。顾君到的时候正看到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皱着眉头发呆。
      “美女!”顾君笑着喊了她一声。
      谢竹竹缓缓转过头,眼神有些恍惚:“你来啦?”
      “怎么了?”顾君看她情绪不高,坐下来问道。

      谢竹竹把自己面前的一个案例收了起来:“有一个来访者……我不能接诊,得转介到其他咨询师那里去了。”
      “嗯。”顾君略略奇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咨询师也要对来访者进行判断,确定对方是否……”
      “不,不是这样,我还没见过她。只是她的来访者信息表上……”谢竹竹咬了咬牙,“保密原则,不说这个了。这里是上次跟你说
    过的几个案例,都是不同民族组合的家庭,因为生活习俗而产生冲突的。”

      顾君眨眨眼,对谢竹竹看似隐瞒但很想倾诉的表情来了兴趣。


      (番外)亲爱的陌路人02

      秉持着良好的职业道德,谢竹竹最终还是守口如瓶,什么都没有说。她将来访者信息表拿出去给了另外的咨询师。
      大致浏览了那几份案例、和谢竹竹交换了一些基础意见之后,顾君接到了顾星川打来的电话。
      “妈妈!”电话里传来中气十足的童稚之声,“我和爸爸现在去买菜哦!我们今天吃酸鱼菜!”
      “酸菜鱼。”弱弱的声音无奈地在顾欢背后响起。
      “我们今天吃酸菜鱼!”顾欢于是重复了一次。


      “好呀好呀~”顾君笑得眉眼弯弯。
      谢竹竹听到顾欢的声音,扶额摇了摇头:“昨晚可真是把我给忙死了。阿照也跟着他们两个疯,你说都三十了还跟俩四五岁的孩子

    打枕头仗,输了还在那耍赖,这正常吗?”
      挂了电话,顾君接话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啊。老的小的都玩成一团,剩下那个最辛苦。不过在我家里……哈哈,好像那个人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啦!是老顾!”谢竹竹哈哈大笑。
      顾君脸色一变:“老、老顾……”
      “昨儿阿照跟你家欢欢套话来着。他说在家里妈妈叫小顾,爸爸叫老顾,笑死我们了。”
      “……”顾君沉默半晌,随即哼哼地笑。上官照啊上官照,你以为你儿子就没有在咱家留宿的时候吗?!
      谢竹竹的值班时间到中午就结束了。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向电梯走去,却发现电梯挂出了“维修”的字样,只好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的
    电梯走过去。才走了几步,谢竹竹突然停了下来,说:“我们走楼梯吧。”

      “……这是17楼。”顾君又看了看她穿着的高跟鞋,“你确定?”
      谢竹竹正待说什么,前方走廊的办公室开了,走出一位戴眼镜的男人。
      “小谢,正好,我以为你走了呢。”看到顾君他颔首也打了招呼,“小顾,好久不见。”
      谢竹竹接过他递过来的几份资料,声音低沉:“怎么样?”
      “怎么说呢,有点麻烦。她去过上海北京,那边的机构也都确诊了,可是好像她的父母不接受这个结果。或者说是她母亲不接受这
    个结果,所以到我们这里来要给孩子再做一次心理鉴定。”

      “……这个情况,根本不能做啊。”谢竹竹翻看完了几份资料,忧虑重重。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不能随便判断,但是刚刚我努力和她沟通过,不行。”眼镜咨询师推了推快滑下来的眼镜,“小谢,要不
    ,你去劝劝?”
      “我?”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出在孩子身上,而是她妈妈。作为监护人她不能接受这个诊断结果,那我们怎么针对孩子去制定辅导和治
    疗计划?而且她情绪有些激动,一直在问为什么不是由你来给孩子看病。”

      “看病?”谢竹竹轻叹一口气,“这……好吧,这也是一种病。”
      “现在他们在休息室里,你过去看看吧。”
      谢竹竹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资料往前走去。顾君匆匆跟上。刚刚听眼镜咨询师的话,这个患者似乎就是方才谢竹竹说自己不能接
    待的人,而且听起来还跟谢竹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休息室就在拐角处,静得出奇。谢竹竹开门走了进去,顾君不方便进入便在门外等着。休息室的门是透亮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
    的书架、简单的小玩具和平静的氛围。

      此刻休息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低垂着头抱着个水瓶子站在地上的小姑娘,另一个坐在小姑娘的身边,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顾
    君只能看到她漠然的侧脸。

      但仅仅是侧脸已经足够了。那种漠然的表情从不曾出现在那张妩媚甜美的脸上,顾君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
      上官嫣。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上官嫣的姿势丝毫未动,只从嘴里冷淡地吐出一句话:“庸医,不会看就别立着个大牌子昭告世界说自己多出
    色多高端。”

      “上官。”谢竹竹走到了她身边,“你这样拖得越久,对孩子越不好。”
      上官嫣终于有了反应。她冷冰冰地扫了谢竹竹一眼:“哟,肯出来了,嫂子。是嫌木木丢脸吧?看个病都不肯。亏我哥和我爸妈还
    一直劝我到这边来,没区别啊,你们给我的结果和其他地方的没区别。”

      “孩子的病不能拖了。你去哪儿看都是这个结果。”
      “这种病治不好的,我知道。我要是随随便便就信了你,以为孩子真得了这个病,那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
      谢竹竹压抑着的不满略略爆发:“你现在已经在害她了!越早发现,越早治疗,影响就越小,她就有更大的可能性去学习和跟社会
    交流。木木六岁了,你知不知道你和楚文泽已经耽误了三四年!”

      抱着瓶子的小女孩以一个僵直的姿态站着。她的眼神不是平淡而是毫无感情,被抱在怀里的那个瓶子是普通的矿泉水瓶,但她仿佛
    将它当做一个珍爱的玩具,轻轻抚摸。她一直站着,扭曲的姿势毫无变化,脸上偶尔出现一闪而过的快乐笑容,但立刻又消失成了木然

      顾君的临床经验并不丰富,但她此刻心里飞快地闪过一堆堆的症状诊断和术语。
      “木木不会说话,不懂得表达感情,根本没有和周围世界交流的能力。你觉得这些可以否认吗?真正怕丢脸的人不是你和楚文泽吗
    !”

      上官嫣刷的站了起来,手里拽着的包打在身旁女孩的头上。女孩并不呼痛,姿势甚至没有一丝改变。
      低头看着女孩,上官嫣脸上浮现出掺杂着痛苦和憎恶的表情。
      “……不需要你多嘴!”她拽着女孩要离开休息室,抬头的时候猛地看到了门外的顾君。
      顾君变了很多,但她如何不熟悉那副容貌和神情?上官嫣顿时呆住,重锤一样的剧痛和屈辱感袭倒了她。
      看到她脸上出现的羞辱和难堪表情,顾君也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说什么。
      “走啊!”
      上官嫣咬牙去扯女孩的衣领。
      “你他妈给我走啊!”
      女孩被她拽得摔在地上,但不哭也不叫,又默默爬了起来,从地上捡起水瓶,继续沉默地拥抱着。
      “你是木木但你不是木头人!走啊!快走!”上官嫣弯腰抱起女孩,但女孩立刻疯狂地在她怀里挣扎开,水瓶被甩落到地上,她狠
    狠地撕咬着自己母亲的衣服,试图挣脱开。

      顾君和谢竹竹都冲了上去,扶住上官嫣。“快放开,你这样抱她是没有用的。”谢竹竹让上官嫣把孩子放到了座位上,“慢慢来,不要急好吗?”
      上官嫣呆呆看着自己脸蛋红润、眉眼精致可爱的女儿又从椅子上挪了下来,再一次捡起瓶子,抱着。她终于崩溃,哭出声来。
      “她根本认不得我……我是个怪物……我是她世界里的怪物!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我……我好想死好想死……我要照顾这样的人
    一辈子啊!谢竹竹,一辈子啊!到我死了都听不到她喊我一声妈妈,到我死了她还是这副样子……我生她出来干什么……干什么……”

      哭喊之声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喊叫,她跪坐在地上,不敢去抱自己女儿只能拉着她精致裙边的一角,浑身抽搐。
      女孩子由始至终不为所动,脸上时不时划过诡异的愉悦笑容。
      休息室的门口站着几位听到声音之后跑过来想帮忙的咨询师和咨询员。上官嫣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但她完全不想停下来。痛苦、
    耻辱、悲伤、绝望……那些在她生命前二十几年从未感受过的巨大负面情感此刻完全将她淹没,而她意识到自己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

      顾君默默站起,谢竹竹还蹲在地上温柔地拍着上官嫣的背小声安慰。她手里拿着的几份资料散落在地上。资料上贴着面前女孩的照
    片,诊断结果栏上写着顾君刚刚推断出来的病症和病症描述。

      孤独性障碍。俗称自闭症。
      “其实这个不是绝症,真的是越早发现越早治疗,希望就越大。木木迟了。”谢竹竹和顾君站在走廊的窗口边上一边吹风一边说。
    上官嫣情绪稍有和缓,刚刚的眼镜咨询师进了休息室安抚她、和她沟通,两人就退了出来。

      “我真没想到……世事无常。”
      “现在普遍都认为自闭症是遗传的问题,但家庭和环境对孩子的康复影响实在太大了。木木一岁多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对外界的刺激特别迟钝,声音啊闪光啊味道啊,她好像都没有兴趣。我当时也是多嘴,就自己去跟上官嫣说让她注意一下,有时间把孩子带医院去看
    看。上官嫣哪里肯信我,后来跟家里说我咒她的孩子,家庭聚会的时候也不带孩子出来了。”谢竹竹眯着眼,语气沉重,“楚文泽也不
    是什么好爸爸。他辞职之后就开始做生意,对,的确是有些做生意的本事,现在生意做大了,在上官家里的地位也早就超过上官嫣这个
    不够乖的女儿了。但他一个月在家里的时间不足三天,孩子根本见不到自己的爸爸;上官嫣又是爱玩的,彻夜不归都是常事。我婆婆那
    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给你看孩子,孩子就扔给了保姆。保姆只顾着做家务做饭,根本不理孩子。

      “木木三岁那年,吃年夜饭的时候他们把孩子带去了。三岁的小孩子,一个音节都不会说,而且肢体动作木僵,对任何人任何事都
    没有反应,就抱着一个水瓶。就是你刚刚看到的水瓶子,坏了一个就尖叫,直到有新一个就继续抱着。这根本不正常啊。”

      “我的天。”顾君心疼起那个原本有希望的孩子。
      “他们这下才着急起来。到处去看病,木木的症状已经太明显了了,但上官嫣就是不信。”
      “楚文泽呢?”
      “楚文泽天天回到家里就跟上官嫣吵。当然,在外面还是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但就连家庭聚会的时候都能吵起来。他觉得孩子变
    成这样都是上官嫣的错,上官嫣说都是他的错。我看不下去了就说了几句,战火立刻转到我身上来。阿照让我别理,他会劝上官嫣。”

      “没做过康复治疗吗?”
      “做过。做了一年吧,没有效果,她就怀疑起这个诊断了。于是又放弃,天天把孩子关在家里,两夫妻各有各玩。前些时间孩子的
    恋物症状严重了,于是又着急了。”

      顾君默默转过了头,望向遥远的天空。
      被称为“星星的孩子”,但绝大多数的自闭症孩子都没有特别的智力发展。他们一生都在学习其他孩子七八岁就能学会的事情,把
    自己封闭在无人了解的世界,冷漠僵硬,发育迟缓,无法沟通。即便付出后半生所有的时间,父母最后所面对的,也许始终只是一个亲
    爱的陌路人。

      手机铃声又响起,顾君接了电话。
      “妈妈,我们来接你了。”
      “走吧,这边我还要再待一会。”谢竹竹带着顾君走过休息室,往电梯间去。
      休息室里上官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正在和她交流的咨询师,带着泪痕的脸上神情茫然。那位名为木木的女孩站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把水瓶紧贴脸颊。
      顾君突然感觉到一种陌生的痛苦和悲伤。她也有孩子,所以更理解上官嫣。曾经对她、对楚文泽的怨怼其实早就消失了,此刻她只
    觉得深深同情与庆幸。

      走出大楼的门口不远,一个飞速奔跑的小人就扑到她怀里。
      “妈妈!你看你看我买了鱼!”顾欢亮出手里提着的一条大鱼。
      顾星川跟在他身边装作生气地说:“是我付的钱。”
      “是我挑的,我给妈妈挑的!”顾欢叽叽喳喳地说,“昨天上官说他会给竹竹阿姨煮鸡蛋,妈妈我也给你煮鸡蛋好不好?做酸鱼菜
    给你吃好不好?”

      “酸菜鱼!”顾星川再次纠正。
      顾君只是一味笑着点头,弯腰把自己儿子抱起,走到了顾星川身边。
      “怎么了?眼眶怎么湿湿的?”顾星川一眼就看到夫人神色不太对,紧张地问。

      顾欢也低头看了妈妈一眼,大惊:“妈妈是我太重了吗?你放我下来吧。”
      “不是呀,是你那么好,妈妈开心。”顾君说,重重亲了顾欢一口。
      (完)

      (番外)真命天狗01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乳肉乱摇──嗯,不对,最后一个乱入了。
      上官照站在晚风轻拂的阳台上醒酒,一边在心里想着怎么概括身后的环境。K大的青年教师俱乐部传统是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的,
    他其实并不感兴趣。而且这个时候他应该舒舒服服窝在家中地下室里的影厅里看电影的。很遗憾,正如他妹妹所说,他是个无趣的人。
      深谙社会规则,但并不热切。
      在别人看来,他是个已经接近成功的年轻人。但这些对此刻的他来说,还比不上看蒂姆.伯顿的新电影更有趣。
      简单跟俱乐部里的人打了个招呼,他想在学校里转几圈。
      走出用作俱乐部的宴会厅几步,上官照发现下雨了,于是又回头借了把伞。结结实实的二十四骨黑伞,他认不清楚牌子,但挺好用

      他今年大四了。四年的大学生活他过得顺风顺水,并无阻碍,所以对这个学校也没什么特别的眷恋之情。不过这也正常,上官照心
    想,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教室和宿舍里,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自己宿舍里其他的五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不感兴趣而又非必要的事情,
    往往无法留在他的意识里。

      走了二十多分钟,上官照隐隐约约见到了足球场。
      他倒是很喜欢运动,曾经很热爱足球,后来被家里人批评了之后转而去学高尔夫、冲浪等等高端运动,说实在的,乐趣也有,但无
    同伴,他感受不到激烈的竞争,反而没劲。

      于是上官照信步走进了足球场。
      那天晚上的足球场有些狼藉。他低头捡起一张被雨水打湿的宣传单,原来在一个小时之前,这里刚刚结束一场校内的音乐比赛。大
    概是因为雨突然下了起来,本来就稀少的观众很快四散,偌大的足球场现在只站着上官照一个人。

      可是前方二十几米处的舞台上还有人在唱歌。
      顾君把从舞台后面找到的应急灯放在舞台上,一个个按亮,把光束都集中在站在舞台中央的谢竹竹身上。
      “谢竹竹,你搞什么?”舞台后面突然冲上来一个学生会的男生,“都散了,别玩儿,快给我收拾。”

      “学长!就让我唱首歌嘛。”谢竹竹卷曲的长发扎成一束,身上和顾君一样穿着音乐比赛志愿者的服装,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就一首,你看我们都收拾好了。”

      男生扫了一眼舞台,舞台上已经空无一物,除了两个人之外就是四盏应急灯,外加谢竹竹手里拿着的一圈宣传单。他只好点头答应
    ,挥手道:“那我们先把器材搬回去了,你们注意安全,别太迟了。还有谢竹竹你别鬼哭狼嚎唱摇滚,我一晚上都在听摇滚,投诉接了
    七十八个,妈的耳朵都聋了。”

      “哎呀,人家不唱摇滚,你放心。”谢竹竹眉眼弯弯地笑。
      顾君蹲在舞台角落打了个呵欠:“呃啊……快……快唱。我困了也饿了。”
      舞台是足球场上原本就有的观礼主席台,陈设简单,透着冷冰冰的水泥气息。谢竹竹站得比较靠外,雨丝都泼到了她身上。

      “志愿者和工作人员不得参赛这种规矩是不合理的。既然标榜公平竞争公正评审,那就应该给所有人平等的机会,而不是硬生生剥
    夺某些人参赛的……”

      “快,唱。”顾君盘腿坐在地上,冷淡地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好……”
      唱歌的是个女孩子。上官照走近了一些,但也依旧远远地看着。
      舞台那处地方很黑暗,只有台上有四道灯光贴地打出,他很快辨认出来那是应急灯的灯光。应急灯放在地上,光线都照在女孩的腿
    上了,她的面目反而看得不太清楚,恰好上官照有点近视,没戴眼镜,看得更加不清楚。


      不过声音真是很好的。歌的旋律也美,少女的歌声清朗,在空旷无人的操场上缓缓回荡。
      没有任何扩音设备,上官照于是又走近了几步,想要听得更清楚。此刻他距离舞台不足十米,终于能辨认出女孩的模样了。
      嗯,长得还不错,腿很长,头发是卷的这个给差评,手很细。
      上官照用自己贫乏的经验做出了简单的判断:一个普通的大学女生,不过歌唱得很好。
      “……
      Darling,so there you are
      With that look on your face


      As if you‘re never hurt
      As if you‘re never down
      Shall I be the one for you
      Who pinches you softly but sure
      If frown is shown then
      I will know that you are no dreamer
      ……”
      上官照听得入神了。这首歌他很熟悉,因为他玩《最终幻想》;这首歌他甚至还会唱,可是唱不出歌里缱绻眷恋的情意。小酒馆里
    的女歌手对着仰慕的男人唱出自己最后的一首歌,然后远别;他们各自的孩子在多年之后,于硝烟中邂逅:这种奇妙的缘分,其实很戳
    上官照这种隐形宅男的心。

      他心情有些快乐,因为唱得实在很美。没有伴奏、没有琴声、没有华美衣装和灯光,舞台上少女的歌声显得特别干净直落。他将手
    里的伞柄旋了一圈,伞面上雨珠就此散开,衬着球场边上的灯光在夜里亮起了一圈微弱的光。

      “有观众诶。”顾君眼尖,早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舞台前方不远处的男人。他身形挺拔,但看不清楚面目。
      谢竹竹也看到了,她回头对着顾君开心一笑:这样的我也有观众哦。
      顾君微笑看她。这时那个撑伞的男人手中的伞抖动了一下,一圈细碎雨珠呈圆形散落,她不由得呆了一下。谢竹竹歌声未停,也有
    些愣。
      男人将雨伞侧了侧,似乎在打招呼,随即转身平静地走出了球场,由此至终不发一语。

      谢竹竹晃了晃脑袋,继续把那首歌后面的部分唱了下去,气息不变。
      “说不定是帅哥呢。”顾君有些遗憾,“万一是高富帅,你正好可以钓金龟。”
      一曲罢了,谢竹竹在舞台上跳了几下,甩掉发上脸上的水珠:“高富帅会在这个时候撑把黑糊糊的伞一个人来球场溜达?肯定是灯
    红酒绿酒池肉林颠鸾倒凤了好不好。一定是某位仰慕我的娇弱男生无法表白于是在这样撒鼻息的夜里独自……”

      “啪,啪。”顾君默默走过去一盏盏关掉了应急灯。
      谢竹竹在黑暗中夸张地向空无一人的球场鞠躬,扯着不存在的裙摆高声笑喊:“谢谢!谢谢!谢谢你们!”
      上官照很快忘记了那个唱歌的女孩,他只是回家的时候在车里一遍遍循环《eyes on me》,之后又重新拿出《最终幻想》来玩了一
    次。

      谢竹竹也没有想起过那位撑着黑伞的高大男人,当晚就和顾君一起投入了她们的攻受后宫,流口水看别人颠鸾倒凤。

      第一次见面给彼此留下的印象,在三天后粉碎性颠覆。

      (番外)真命天狗02

      红醇酒液在杯中轻旋,光斑折射在上官照面上。他显出了微醺的样子。

      围坐在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和自己同龄,各自左右揽着长发媚眼的女人。他的身边也坐着这样的一位,只不过态度清冷,也没有浓妆
    艳抹。上官照知道自己的朋友们觉得他喜欢这种类型的,自然就给他招来了。可怜那姑娘不能放开了喝酒、不能放开了吃东西,和他说
    的话就三句:“你好。”“我给你倒酒?”“好吧。”

      上官照对欢场里的女人完全没兴趣。他时不时说两个冷笑话逗得女孩子们哈哈大笑,但是身边这位理都不理。
      因为她坐在身边才三分钟,就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胯下。
      犯禁。
      上官照脑中窜出一个词,已将身侧的美人剔除出兴趣范围。
      这是一个高级酒吧,有人弹琴演歌,酒也是上乘,调酒师又帅又炫。上官照们坐在二层挑高处,他身侧就是栏杆,探头就能看到楼
    下吧台那位一直在炫技的调酒师。他觉得看他调酒实在有趣得多。但这念头闪了一瞬,他便回头继续和周围的男女说话。这是必要的社
    交场合和技能,他可是练得很熟的。

      “哎,你们觉得那个女的怎样?”两个男人指点着站在一楼场中歌台的歌手议论。
      上官照于是看了一眼。被提及的女孩穿着及膝的黑色短裙,姿态不卑不亢,只是一味唱歌,任场下时有呼喝之声也一概不理。她的
    黑色长发蓬松跳脱地搭在肩上,衬着她稚气未脱的脸,有种让人看不清的感觉。而她的声音不错,似成熟女人的厚稳,又似稚龄少女的
    清澈。

      女歌手唱完了一首老歌,回头对身后的几位乐师打了个响指。乐师们露出了然微笑。
      上官照看得有趣。这个响指打得纯熟利落,浪气十足,和她的打扮倒是很不协调。
      随即《eyes on me》的前奏响起,他顿时一愣。
      “主打歌。”方才出声的男人凑到栏杆上,“我就是听她唱了这首歌才决定让她驻场的。”
      上官照没怎么听清楚他的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女孩吸引过去了。他记不清脸和造型,但是隐约记得这把声音。三天前他在K
    大的足球场上,撑伞听她清唱过一次这歌。而这一次因为有了伴奏和气氛,那种依恋和诀别的感觉便更加浓厚了。女孩站在光圈中央,
    双眸微闭,纤薄嘴唇张合,看得上官照有些出神。

      “上官,怎么?有兴趣?”有同伴捶了他一拳,笑道,“这个女的很抢手,你要的话抓紧。”
      “她,也做这个?”上官照端着酒杯瞥了瞥身边的女人。
      “至少我了解到的,面上不做,私底下我可不知道了。”那人依旧笑,“你看中她什么?比她好看的我们也见过不少。”
      “用这样的声音叫床一定很刺激。”上官照薄唇微抿,笑得意味深长。
      女人们:“……”
      男人们则纷纷扶额。
      这位高挑英俊的官、富、权二代有时能跟他们玩到一起,有时闷得屁都不放一个,还有就是会时不时像这样异常直接地蹦出一两句
    让人无法接下去的话。但大家都是混欢场的,女人们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态度,娇笑着推搡上官照说他“好色哦”。

      上官照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在男女之事和管理下属上,他永远都是有话直说。
      音乐声停了,女孩向周围鞠躬之后便下台,穿过人们三三两两围坐的酒桌,走向吧台。不料还没走到吧台,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美女,喝一杯?”
      抓住她手的人是个络腮胡子,脸上肌肉乱颤地对她笑。
      上官照悠然地靠在栏杆上继续看。
      “哎呀,不了,我不喝酒。”女孩微笑婉言拒绝。
      “喝呀,喝呀!”那男人已经半醉,见她拒绝便站了起来把满着酒的杯子往她脸上递过去,一不留神酒洒了出来,泼到女孩的胸前
    ,衣服顿时湿了一片。

      女孩脸上露出恼怒神色但又立刻压制下去,她一边再次推开面前的酒杯说“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也不陪酒”,一边往吧台看过去。
    调酒师面前围了几个女人,他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男人见场中有些喧闹,没什么人注意到女孩的求助,胆子就更大了,从裤袋里抽出一条手帕,直接压到了女孩胸前:“来,叔叔帮

    你擦。”口里说着话,另一只手直接伸到了女孩的臀上。
      “会被吃吗?”二楼的栏杆上站了一圈看戏的男人,上官照没理会同伴的问题只是笑。他已经看到女孩的笑容僵了。

      ──“我!操!”
      尖利高亢的声音仿佛拔地而起,顿时酒吧里一片死寂。
      方才在歌台上姿态万千的女孩,在男人的手接触到自己臀部的刹那,猛地弓起一条腿,膝盖狠狠顶上男人的胯部。男人惨叫着屈身
    ,手中酒杯落到半途就被女孩伸手捞起,砸向他的脑袋。

      “老娘说了不喝酒!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手里还抓着酒杯碎裂之后剩下的杯柄,女孩指着躺在自己脚下蜷曲呻吟的男人大吼
    ,“摸摸摸!回家摸你老妈啊摸!”

      酒吧里依旧一片死寂,人人都注视着她。吧台里的调酒师跌跌撞撞跑出来拉她:“小谢,你在搞什么呀!哎呀!对不起,客人,是
    她没大没小。小谢,快道歉……”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是来驻场唱歌的,不陪笑。难道你老板没有跟你说过吗?”
      “那你也不能砸场啊……”
      “是我砸场啊还是他在骚扰我啊?”
      地上的男人恨恨出声:“……妈的,是这个婊子……是这婊子先摸我!”
      女孩冷静地俯视着他,随即转头对调酒师说:“你信?哼,我宁愿摸你也不会碰他,虽然你是个小基佬,至少长得帅啊。”
      调酒师:“……”
      上官照爆发出连声长笑,整个人趴在了栏杆上。笑声太突兀,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盯着调酒师,伸出一只手:“工钱。”
      调酒师怀着满腔悲愤走了两步,朝着二楼一排的男人大吼:“老板!工钱!”
      上官照反应迅速,转身朝还坐在原地摸奶的男人伸手:“把钱给我。”
      看上官照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楼上的男人们面面相觑。
      “上官喜欢这类型的?”
      “没有吧?”
      “他不是很挑女人的吗?”
      余人纷纷摇头。
      上官照到了吧台,拍拍坐在那里喝果汁的女孩肩膀。
      女孩转头看他,因为凑得很近,她眼里掠过一丝惊讶和慌张。
      “你谁?”
      “把你银行账号给我。”

      “……”
      “嗯?”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搭讪不问手机号问账号的。”
      “工钱,你不要?”
      “……老板?你是老板?你整容了?上哪儿整的快告诉我。”
      上官照觉得自己有点挫败感。
      “我不是老板。我是来给你钱的。”
      “……这是新的诈骗方式吗?”
      “嗯,说不定是。”
      “好呀,我被你骗了。要给我多少钱?”
      上官照想了想,在心里算了一下:“你这周的工钱,加奖金。”

      女孩看了还虚弱地趴在酒桌上的络腮胡男人,笑了笑:“一共多少钱?”
      “三千。没那么多现金,所以,账号。”

      “……”女孩眨眨眼,“一周?三千?我去,我平时一个月才三千啊。你以前怎么那么黑啊──哦不对你不是老板。”
      上官照又磨了几分钟,女孩终于半信半疑地给了他一个银行账号。上官照低头收好,再抬头发现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拔腿跟了上
    去。
      酒吧外灯火热闹,上官照快步走到她身侧与她并排。在这里看女孩更觉得多了些人间烟火气,他挺喜欢的。
      “你是想追我吗?”女孩走了几步突然说。
      “是的。”上官照坦然,“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上官师兄。”
      诶?上官照有些发愣:“我,很有名?”
      “差不多吧。”女孩转身向他伸出一只手,“来,握个手。我叫谢竹竹。”
      上官照握住她的手,默默地在心里决定回到学校借个机会去找找她的资料。
      “我接受你的追求。”谢竹竹笑道。

      上官照立刻接话:“我知道你会接受的。很帅,对吧。”
      谢竹竹审视他一番,认真地回答:“是很有钱。”
      上官照:“……”
      谢竹竹看了一眼手机:“喂,十点半了,带我去吃夜宵。”
      “好。去你常去的地方吧。”

      烟火气越来越盛了。上官照长手长脚,坐在窄小局促的桌椅旁,怎么放都不对劲。
      谢竹竹常去的地方是普通的夜市,当然这个夜市在上官照看来完全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他看着面前一份麻辣烫,沉默良久。
      “你不吃?”谢竹竹吃得欢快。

      上官照默默开吃,吃了一半又停了。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谢竹竹笑着看他:“怎样,惊奇吧?”

      “什么?”
      “超好吃对不对?你一定没吃过这么简单又这么美味的东西,味蕾在尖叫有没有!”
      “没有。”
      “……啥?为什么没有?”
      上官照拿起一次性筷子戳起一块萝卜:“这块萝卜连皮都没削干净。还有这串……叫什么?哦鱼蛋。弹牙?简直就是塑料质感,弹
    牙不是这样弹的。还有这些面,完全吃不出利索的味道,杂七杂八都混在一起了,我的味蕾在号泣。”
      谢竹竹很惊讶地看他发表完这番让站在他身后的麻辣烫摊主双眼冒火的言论,噗的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搞什么呀,你不是要
    做总裁的人吗?为什么没有总裁范啊!你造吗,小说和电影里的总裁在被妹纸带到这种地方吃饭的时候一定都会发出惊喜的感叹的。”


      “是吗?作者应该没吃过好东西吧。”
      上官照一棒子打死了所有无辜的作者,随即接过谢竹竹递来的餐纸,小心地擦净嘴巴。见谢竹竹还在埋头对付面前的食物,他就觉

    得无法理解:“别吃这个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吧~”
      “吃完了是去你家还是我家?”
      谢竹竹:“???”
      上官照:“吃饱喝足好上床。”
      谢竹竹:“……”
      “那就去我家。”上官照自己决定了。
      谢竹竹把筷子搁在碗边,认真肃然地说:“如果是为了上床,师兄你去找别的女人吧。我对当你的炮友或者一夜情对象没有兴趣。”

      “不是,我是在追你。以女朋友为目标,追你。”
      “那……那上床?”
      “不能上床吗?”上官照觉得更加无法理解了。
      谢竹竹一样是哭笑不得:“你在追我,不是get到我了好吗?你追我就要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啊,然后我才会答应你,然后……也
    许能那什么。”


      “对。”上官照觉得更加困惑了,“我体能很棒的,所以要表现给你看。”
      谢竹竹扶额,顿觉横在自己和上官照之间的不是小木桌而是一道深邃鸿沟。

      (番外)真命天狗03

      约会八次、吃饭八次、牵手两次、亲吻一次之后,谢竹竹答应了上官照的邀请,到他家里去做客。
      上官照自己一个人住在一个顶楼公寓,电梯直达,开了电梯门就是玄关。谢竹竹有些惊奇,人还没站稳就有一个影子朝她扑了过来

      “咦咦咦?”
      “苏哈!停下!”
      谢竹竹这才稳住,定睛一看,是一只吐着舌头毫无威慑力的犬。
      “哈士奇?”她看过这种狗的蠢脸。
      “嗯。”上官照蹲下来摸摸苏哈的头,苏哈蹲坐于地上,尾巴乱摆,很是惬意,“你可以叫它苏哈。”
      “就是,传说中,最容易自己走失的,哈士奇?”
      上官照:“……嗯。”
      苏哈一脸无辜,左看看右看看。

      上官照的家不算很大,据他自己介绍,平日只有一个仆人从上官家里过来这边收拾,他又常常不在家,所以大部分时间这里都是空
    置的。谢竹竹转了一圈,心想这里虽然装潢能看得出品味不错价格昂贵,但是真心没什么人气啊。东西都太过于条条有理,仿似样板房

      但是上官照面有得色地为她打开一扇房间门后,她就惊呆了。

      这是宅的天堂!!!
      “初版七龙珠漫画,别碰;80:1的初号机立体模型,这个也不能碰;啊那边的可以,你可以戴着手套摸一摸。这个是JOJO,嗯你现
    在看的是五星物语系列的机体,算了这些你也别碰……”

      谢竹竹把手收在身后,充满好奇和兴趣地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乱看。房间非常大,一部分辟为上官照的书房,三四个抵着天花板的
    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布着各种语言的书籍;房间的另一部分则是上官照的各种宅类珍藏,还有一台42寸的大电视,连接着一台PS2;还
    有一套投影设备和大量的影碟。除此之外,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套架子鼓。

      站在这个房间里,谢竹竹顿时有一种将上官照看透了的感觉。
      “怎样?”上官照斜靠在门框,挑眉问她。
      谢竹竹转身笑:“好厉害的房间。”
      上官照的笑脸一愣,良久才缓缓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有点想不到。”
      人人都这样说。看过他这个房间的人有几位,包括他的父母和妹妹,包括他的三两位友人和所谓的一两个曾经的女友。 除了那几
    位猥琐笑着的朋友要求用他的大电视看AV之外,其余人等无一例外都劝说他:别再玩这些了,没用的。

      他不想遵从。
      “我也会打架子鼓哦。”谢竹竹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架子鼓旁边,“呃,能碰吗?”
      上官照微笑点头。
      三分钟之后……
      “行了你别碰了。”他按住了谢竹竹抓着鼓槌的手,“你在侮辱架子鼓。”
      谢竹竹嘿嘿一笑,把鼓槌塞到他手里。
      炫技完毕之后的上官照神清气爽,看到谢竹竹坐在地毯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他甚至能从她眼里看到痴迷之情。
      于是他更得意了。
      “你平时回家之后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是吗?”谢竹竹抹了抹口水,问。
      “嗯。要体验我的生活吗?”上官照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急切想向谢竹竹展示的欲望。这里是他最私人的世界,是他从没
    想过要和人分享的。

      谢竹竹狠狠点头:“好呀好呀!”
      上官照抖抖长腿站起来,拉好窗帘,房间里顿时一片晦暗。谢竹竹全身绷紧了,紧张地看着他转身向自己走过来……走到了身后摆
    满影碟的架子旁,利落地抽出一套,拿出碟片插进了播放器。投影仪发出轻微启动声音,光洁的墙面上顿时大亮。

      谢竹竹:“???”
      上官照:“来,看电影。”
      谢竹竹:“……我一般看GV,不看AV的。”
      上官照:“……我两种都不看。”
      上官照拿的是蒂姆.波顿1994年拍摄的电影《艾德.伍德》。这是一部献给名为艾德.伍德的导演的致敬片。这位穷困的导演所拍
    摄的电影古怪且异常无聊,连带着这部以其命名的电影都似乎变得无聊起来。

      “艾德.伍德啊,他是蒂姆.伯顿的偶像吧,后面拍的好几部电影都有艾德伍德的梗呢。”谢竹竹还是坐在地毯上,边看边说。
      上官照吓了一跳:“你……你看过?”
      “嗯。”谢竹竹点点头,“上学期蹭了几节电影鉴赏课,Depp是我和死党的男神哦。”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上官照突然说:“你是第一个在这个房间里看电影的人。”
      “嗯?”
      “这是我最私人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很多很多时间,无聊的或者开心的。但我从未想过让别人参与进来,你是第一个。”上官照
    说得很认真,“我不喜欢端着的女人,但我身边却全都是。我的母亲一直认为自己是娱乐圈最美的人,你如果让她用正常的语调和声音
    说话已经办不到了,她从醒来的那一刻、从我开始有记忆开始,就下意识地扮演一个完美女人。我妹妹的性格和妈妈是一样的,还有试
    图接近我的那些女人也一样。她们致力于表现出自己完美的一面,于是我也只能在她们面前让自己变得完美,哪怕我回到家里实际上就
    是一个她们并不喜欢的宅男。”

      谢竹竹眨眨眼。
      “我喜欢不会端着完美女人样子的你。”上官照觉得自己的说话技能真是爆表了,自从追求谢竹竹,他说的话一天比一天多,虽然
    对象都是同一个人,“我见过你温柔的样子,也见过你粗鲁暴躁的样子。很真实,所以我也想让你知道真实的上官照。”

      “嗯……那个……”
      “哪怕你在生气的时候会抄起酒瓶砸我我也认了,因为我也有自己不能被任何人碰到的点。……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我也喜欢。”上官照的表达技能全开,导致大脑有些混乱,“总之,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吧?”
      “不是啊……那个那个,你说我是第一个在这个房间里看电影的人?”谢竹竹笑笑,“那你不是人么?”
      上官照顿时爆出一脸黑线:“……那段剧情已经过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哈哈哈哈哈!”谢竹竹大笑,笑够了才正色道,“你以为我没答应吗?没答应就可以让你牵我、让你亲我,甚至到你家里来做客
    吗?”


      “……这些事情不是女朋友也能做。”
      “……以后你敢跟除了我之外的女人做,我真的会拿酒瓶砸你的。”


      上官照终于福至心灵,顿时明白了谢竹竹的意思。他有点激动,从沙发上溜了下来想抱住谢竹竹,未料力气大了一些,把谢竹竹推到了地毯上。
      谢竹竹:“……”
      上官照把她箍在怀里,更加福至心灵:“可以做?”
      “做你个头!我不是抱着做的心情来的好么!”
      “那你现在开始酝酿心情。”
      “……卧槽你干什么?”
      上官照以强迫的姿势低头吻她。他吻得太重,毫无商量余地地压下来,谢竹竹喘不过气。上一次浅尝辄止的吻两人只是轻轻碰了嘴
    唇,这一回上官照有理有据了,气势十足地攻略城池,舌尖纠缠挑逗,又抓准时机轻刮上颚,谢竹竹又怕又紧张,有力气也试不出来。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居然要在男神Depp的注视下完成。作家的话:orz从明天开始存稿!甩甩脑袋!

      (番外)真命天狗04
      上官照刷刷几下把谢竹竹剥光,才猛地想起来一件关键的事情:“还是去床上吧。”
      “本来就……”谢竹竹揪着衣服遮住关键几点,咬牙切齿。
      “我动作比较大,把初号机撞坏了不好。”上官照点点头,“下次我带你回别墅,我们可以在地下室一边看电影一边,慢慢做。”
      “……”谢竹竹抓起手中衣服往上官照脸上砸,被他一把抓住扔了出去。

      “你胸挺大的。”上官照弯腰亲她,笑得淫邪。
      谢竹竹其实有料到到上官照家里做客会发生什么,但是毫无前戏和氛围的情况下那么直接,作为一个优雅美丽的软妹──周围人公
    认的──她还是会觉得“咦这样不对吧”。上官照看出她犹犹豫豫,只将这些想当然地认为是女人正常的矜持。

      等到他把谢竹竹抱到床上,谢竹竹又立刻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上官照的卧室和刚刚的书房/游戏房/影厅相比,是小了一些。卧室有两面墙全是玻璃幕面,蓝天白云清光暖照铺了一房,此时恰是
    午后,天地辽阔,谢竹竹顿觉更加难堪,死死抓着被角不让上官照掀开。

      上官照于是不掀,直接压在薄被上,隔着被子去揉她胸前两团乳肉。
      谢竹竹:“……”
      “你很美。”上官照压低了声音,贴着她耳廓说,“我想听你叫床的声音。”


      谢竹竹:“……”
      上官照手上力气不减,轻轻重重,已能隔着薄被摸索出她两个奶子的丰硕形状。谢竹竹被他揉捏得略略难受,胸前有点疼又有些酸
    ,脸上已经悄悄飞红。

      上官照眸色渐深,带笑看她。他的头发软软垂下,是那种柔柔的天然卷;睫毛很长,瞳孔是浅棕色的,被欲念染得水色淋漓。挺直的鼻梁下是他永远似笑非笑的薄唇,那张唇不由分说又压了下来。这个吻充满掠夺感,强硬撬开谢竹竹唇瓣,深深探入她口腔中,吮吸
    着慌张的软舌,扫过她敏感的薄膜。谢竹竹完全喘不过气,试图反抗但更像迎合,一直紧抓被角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松开,抵着上官照赤
    裸胸膛要将他推开。

      身上突然一凉又一热。上官照利索地把被子掀开扔在一旁,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他方才趁着谢竹竹抓被子裹自己的时候已经
    除去身上多余的衣衫,此刻两人俱是身躯赤裸,紧紧相贴。他胯下巨物已经勃起,抵在谢竹竹双腿之间的柔软凹陷,脸上是胜利的得意
    笑容。

      谢竹竹慌张不已,开口祈求:“轻一点……我……”
      上官照长指移到她下体软瓣处,轻轻抠挖,挖出一指滑腻浆水,又涂抹到她的奶子上:“你湿得很快。”
      谢竹竹:“……”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吻得这么凶猛、摸得那么肆无忌惮,而且她又对上官照有程度比较高的好感,又是正常的女人
    ,会湿是正常的呀。

      上官照见她好像又要争辩,低头再次吻上她唇,看她气喘吁吁才肯放开:“爽就叫,这样我才会知道。”一边说着,双手把她两腿
    掰开架在腰间,胯下肉茎便直直捅了进去。

      谢竹竹身下才刚感觉到一根硬挺滚烫的棍子戳了进来,随即便是一阵剧痛。她痛得惨叫了一声,双手死死掐住了上官照的手臂,眼
    泪完全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上官照饱胀的阴茎一经捅入,就立刻被甬道里他从未尝试过的紧窄和暖意爽得低吟出声,阴道内层层褶皱紧紧吸附着他的分身,似
    在抗拒但又分明是邀请,他差点没把持住。谢竹竹的哭叫声总算让他兽性勃发的头脑清明了半分:“你……第一次?”

      “妈蛋……呜……”谢竹竹满眼是泪,泪水又顺着眼角溢出来滚落到发中,“老娘……第一次……”
      上官照吓了一跳。他一直没意识到她居然是处女,忙俯身为她擦去眼泪,好声好气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竹竹
    ?竹竹,别哭了,对不起。那么痛吗?”

      “痛!”谢竹竹咬牙道,但看到上官照一脸愧疚和担忧,语气又软了下来,“其实……也没有痛到会哭的程度……呜你别动!流眼
    泪是条件反射……你他妈别动!”

      “好好好。”上官照本想抽出来,但似乎自己的小动作都会引起巨大痛楚,便不敢再动了。他低头舐去谢竹竹眼角泪珠,轻声细语
    地安慰。自己二十来岁,交过一两个女朋友,但苍天为鉴,他上官照从来没上过处女,只有一些猪朋狗友灌输的理论知识,此刻也有些
    为难。

      谢竹竹听他诚诚恳恳地说,身子明明还痛但是又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喂……你不是总裁吗?总裁不是以一柄小钢枪来扫荡全场的
    么?”

      “你好像不痛了。”上官照下身耸动几下,谢竹竹眼泪又窜出来,不敢再挪揄他。
      上官照细细密密地亲她脸颊和双乳,说:“你哭的声音也很好听。”
      “你变态。”
      “你的奶那么大,我都抓不住。”
      “……死变态。”
      “其实在酒吧听你唱歌的时候我就有点硬了。一直等到今天才能做,我的自制力不错吧?”

      “死变态!是我不许你碰我!”
      “可是现在碰到了。”
      “……这个事情的意义是?”

      “我想上你。就这么简单。”上官照舌尖在她乳尖嫣红一点上打转,手指揉捻她小穴上方那颗已有挺立之势的花核,口里还含含糊糊地说,“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第一时间有肉体反应是很正常的。当然我也希望在灵魂层面上与你交流,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更喜
    欢这样……”

      谢竹竹的痛楚已经过去了。上官照方才是捅入了深处,此刻穴口的裂痛也被浮起来的快感掩盖。被他亵玩的乳头和阴核又酥又麻,
    谢竹竹不由自主地扭动身躯,似乎想要稍稍挣开。

      上官照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反应。被肉棒堵满的腔道温度渐高,有温热水流开始缠绕,他尝试着往里再深入一些,谢竹竹不再呼痛而
    是难耐地哼了一声,甬道便顺畅地接纳了他。

      一寸寸地将巨大阳物埋入那处温柔小口,上官照没敢捅到底,轻轻抽离一截之后再次深入,有力又缓慢,一分分将谢竹竹密闭的、
    从未被开垦的窄处填满。

      身体深处奇妙的饱足感让谢竹竹微张着口,缓慢呻吟出来。
      “还痛吗?”上官照温柔问她。
      谢竹竹全身泛起情动红潮,缓缓摇头。上官照便笑了笑:“那就好。”
      话音一落,他上身立起跪在床上,将谢竹竹下体略略抬高,狠狠捅进了深处。
      “今天的目标任务是操到你叫出来。”上官照脸上又浮现了邪魅笑容。
      肉棒的每一次深入都引发身体的小范围爆炸。谢竹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如此敏感,上官照手指的抚弄、牙齿的咬噬和性器的
    抽插所带来的震撼都清晰无比。

      上官照插得猛了,交合处水浆四溢,啪啪有声。第一次接受男人性器的小穴和甬道既紧又暖,仿佛吸吮着他微微发麻的精关,要将
    他积存了颇长一段时间的浓浆都吮出来。
      “竹竹……我至少有一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上官照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快感快把精关撬开了。
      “嗯……啊……什么……呜太快了……”谢竹竹双手攀附在他肩上,双目迷离,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所以……所以我先射了。”上官照下身猛地冲刺,龟头重重压在她子宫口,放松了身体。一股滚烫热流激射而出,撞击在谢竹竹
    敏感的关卡处,她忍不住全身抽搐尖叫出声。骤然缩紧的阴道压榨着性器里的精液,直到全数射出。

      上官照喘着气,俯身吻她艳红的嘴唇,又轻轻拨开她因为汗湿而粘在了脸颊和额上的头发:“第一次,还行吗?”

      “嗯……”和他同时迎来高潮的谢竹竹低低应了一声,全身脱力地瘫在床上,陌生而剧烈的快感尚有余韵,她泛红的双颊和起伏的
    胸口让她看起来依旧美味可口。

      “爽?”
      “……”谢竹竹瞪了他一眼。可是有气无力,倒像是在抛媚眼。
      上官照嘴角一歪,笑得仿似个孩子,爪子又摸上了她的两团乳肉,揉来揉去。
      谢竹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脱口说:“第一次真的会痛……”
      “是因为我太大了。”
      “……不是,是女性的生理结构使然。”

      “是因为我太大了。”

      “……好吧。”谢竹竹有些好笑,转头又问,“你有多大?”
      上官照凝神细思:“没有小孩子手臂那么粗啦,也不是!面杖。你觉得我有多大?你最有发言权不是吗?”

      谢竹竹没理会他的淫笑,默默地想了想才开口:“是……挺大的……都塞满了……呃?!”
      上官照一直摸她奶子,滑腻的甬道里窝着的那根性器又被汁水泡胀,硬挺挺地戳上了内壁。
      谢竹竹:“……”
      上官照道:“刚刚太快了,才十几分钟,那绝对不是我的一贯水平。所以这一次我们好好做,嗯?”
      谢竹竹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上下两处口子就又都被塞堵上了。房间之中又渐渐响起淫靡水声,间或还有上官照的调笑和谢竹竹毫
    不客气却也毫无震慑力的反抗话语。



      (番外)真命天狗05

      上官照被身侧细微响声扰醒,睁开眼便看见房间中一片晦暗,想是已经入夜了。
      午后与谢竹竹的缱绻异常漫长,他要了一次又一次,身下的女孩总让他觉得还是不够。
      但谢竹竹现在并非躺在他臂弯,而是在他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翻找。
      上官照的心霎时间就冷了下来。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双眼微微张开,沉默地看着谢竹竹打开衣柜的抽屉翻找,又在墙边摸来
    摸去,最后蹲在床头的矮柜前,轻轻地、一个个拉开抽屉。

      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上官照看她手脚无力,站得不稳,但还是不死心地在找着什么,还留着女孩余温的怀抱一分分凉下去。他想
    你还要什么呢?明明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谢竹竹披着一张薄薄的毛毯,在拉开床头柜最后一个抽屉时缓缓松了一口气。窗外有城市的灯光照亮,她从抽屉中窸窸窣窣地拿出
    了一些什么,上官照被她毛毯和影子挡着,看不清楚。但他心里知道,床头柜的最后一个抽屉里,放着他的几块名表。他不喜欢戴,但
    是家人友人送的,便也接受了,回家就扔进了柜子里。
      她拿走的是哪一个?
      可上官照想不起来里面到底有哪几个。
      谢竹竹披着毛毯,慢慢走去打开了房间门,缓缓退出,合紧。

      上官照轻轻翻了个身,心里百味杂陈。谢竹竹现在只要穿好衣服就可以离开了,他并不想拦截她,为这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付出一些
    物质代价其实也无不可。

      良久,他终于起身。薄被下的精液和淫水痕迹还在,他走到浴室去拿浴巾草草围在腰间,悄悄打开了门。
      谢竹竹没有走。她裹着毛毯坐在客厅宽大的阳台前,对着窗外遥远的霓虹和灯火,轻轻地抹眼泪。
      “有什么好哭的?再高级的妓女,一夜的价格只怕还及不上我的一块表。”他斜靠在客厅的红衫木吧台上,冷冰冰地说。
      女孩猛地转过头看他,眼中尽是无法掩饰的讶异,脸上的泪痕被城市各色霓虹照亮。
      “你拿了哪个表?Master Compressor?纵横四海?哦,应该是孔雀,对吧,百达翡丽的孔雀。那个倒是比较适合你。”上官照心
    想该停一停了,至少给她留一点面子吧,可是一句句话没经过大脑过滤就不断跳了出来,“还是说你拿了好几个?哈,这些表是卖不出
    去的,只要一查就知道所有者是谁。还是说,你打算自用?女人不好戴男表吧?你还养了个……”

      “你……你在说什么?”谢竹竹踉跄着站起,又死死立在那处,颤抖的手指抓住快要滑落下来的毛毯,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气。
      她光洁纤瘦的肩膀裸出来,上官照突然住了口。咬咬牙,他才再次出声:“上你一次,还真是不便宜。”

      谢竹竹胸膛急剧起伏,刚刚已经干了的眼泪又落下两道,上官照看在眼里却只想冷笑。
      “怎么?你爽完了还想从我这儿捞……”
      “我,没有,拿过你的,什么表。”谢竹竹一字字硬邦邦地打断了他的话,“老娘不是你常玩儿的那种贱女人。上官照,你有种,
    老娘就当被狗操了,谁他妈欠你的!”

      她一边流着泪,却又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声音,甩下这几句话之后便直直走向了游戏房去取衣服。
      “当啷”一声,谢竹竹踢倒了放在脚边的一只杯子,未喝完的水从杯口泄出来。
      上官照看了那杯子两眼,又回头看狠狠甩上门的谢竹竹,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回房间拉开抽屉。
      最后一个抽屉里,安然无恙地放着他那几个连礼品盒都没拆的奢侈手表,而另一边则是几片安全套,和一盒被拆开的避孕药。
      他曾邀请过上一个女朋友来家里做客,当时他便买好了这些东西做准备,谁料那女孩参观完他的游戏房,一顿饭吃完却不欢而散,
    安全套和避孕药也被他忘在了脑后。

      “竹竹!”上官照立刻慌了,跑到游戏房门外想开门,但谢竹竹已经从里面反锁,他又大力敲门,“竹竹!对不起!我搞错了!竹
    竹!你开开门,我道歉!我道一万次歉!”

      门打开的时候,谢竹竹已经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手上提着个包,脸上看不清表情。她冷漠地对堵在门口的上官照说:“滚开。”
      “竹竹。”上官照拉着她手试图将她抱在怀里,谢竹竹反手就给了他一个极重的耳光。
      “滚开。”
      上官照从未被打过脸,此时已经完全懵了。等谢竹竹从身边钻出走向玄关,他又走过去拉她手:“竹竹,是我错,我不知道你是在
    找避孕药。原谅我,原谅我……你打我我也不计较的,好吗竹竹……”

      “被你他妈操了一下午都能遭诬陷,要是真打了你我得赔你什么?”谢竹竹冷笑,“哦对,老娘已经打过了,算数吗上官先生?”
      “不算不算……算!算!算你打过了,原谅我吧……”
      “大少爷。”谢竹竹将手抽开,“省省吧。戏要做给合适的人看,别浪费了表情。我这种操一次连颗避孕药都吃不得的妓女,攀不
    起你。”
      苏哈从自己的窝里伸出个头,呆呆看着主人和女人的争执。平时的这个时候它应该吃完了晚饭被保姆或者主人带下去溜达的,今天
    饭还没吃上不说,还被吵得自己也不爽。它汪汪叫了两声。

      谢竹竹再不理上官照,大步走到电梯前,进了电梯之后还没按下楼层,眼泪又飙了出来。
      上官照看得分明,心里又愧疚又难受,但是他只围了一条浴巾,也追不出去;等到他匆匆穿上衣服到了楼下,谢竹竹早就不见了踪
    影。
      她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再去酒吧驻唱,干净彻底地从上官照生活里消失了。

      这是上官照第一次遭到那么惨烈的分手结局,他无法接受。和自己被打了一耳光相比,他更在意自己对谢竹竹造成的伤害。在家里
    打了好几天架子鼓之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星川,有点事要你帮忙。”
      顾星川一看钟,凌晨两点,他顿时快要抓狂。晚上刚刚料理完顾君的追求者,他回到家里就被顾君和顾源用语言激光炮炸了好几个
    小时,这才刚上床眯了俩小时的眼,这电话又过来了。

      但对方可是上官照,虽然关系不密切,但他也不想得罪。而且一个关系不密切的人半夜两点给自己电话,可见必定是异常重要的事
    情。
      “上官,怎么了?”他强打精神问。

      “我要在K大找一个人。”上官照的声音没精打采,“帮帮忙。”
      顾星川:“……”
      我擦咧你半夜两点扰我清梦就为了这个明天再说也没问题的鸟事?!
      顾星川:“嗯,没问题,你说吧,谁。”
      上官照对顾星川不问来龙去脉的慷慨很欣慰,百忙之中匆匆决定将此人列入“可信赖者”的名单之中。“一个叫谢竹竹的学生,我
    只知道她好像是心理学系的,今年大二。”

      顾星川扶额:“你……你算是找对人了……”
      “嗯?!”上官照激动。

      顾星川不想说明自己有多么想拆散谢竹竹和顾君互相拥抱着在耽美深渊中沉沦的躯体,清了清嗓子:“她是我妹妹的舍友,还算熟
    悉。”

      “……她,她最近好吧?”
      “挺好的。”花枝招展,女人味渐足,天天啃着根棒棒糖在篮球场看顾君训练,而且好像又发现了一批绝版的GV资源。

      “身体呢?精神还好吗?”
      “……好……吧。”没迟到早退,没落下过分析报告,做出来的东西还都可圈可点。
      “哦,那,吃得还行吗?”
      顾星川:“……”
      “最近课业任务重吗?累吗?”
      顾星川:“……你,你自己去问她好吗?我把她号码给你。”不管了!顾星川心想看样子上官照是对谢竹竹有兴趣,交个男朋友也许能让她暂时将聚在顾君身上的影响力分一半出去……
      “……她不接我电话。我们分手了。”
      顾星川:“?!!!”

      (番外)真命天狗06

      “你最近好闲。”顾君清晨起床,看到谢竹竹的电脑一夜未关,她竟然看了一个通宵的美剧。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老友记》的某一集,谢竹竹戴着耳机呆坐在书桌前,屏幕的亮光打在她的脸上。Ross交了新女友但是对Rachel
    还是恋恋不舍,他能说出新女友的很多优点和Rachel的很多缺点,但是在被问到新女友的缺点时,他犹豫了良久才说出:她不是Rachel。
      谢竹竹笑了一声:“好假。”
      “……你上个月看这一集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顾君从床上爬下来,戳了一下她脑袋,“你怎么了?”
      “没事。”
      顾君站在她身边看她:“你骗我啊?少来了,天天和你呆一起,你有没有心事我不知道吗?”
      “不值一提。”谢竹竹耸耸肩。
      沉默了一会,顾君拍拍她的肩:“好,我不问了。不过你什么时候想说,我随时都在的。”
      谢竹竹笑着朝她点点头,看她走向洗漱间,脸上笑容才渐渐消失。书桌下的垃圾筐里扔着一些垃圾,一根显示出两根线的验孕棒被扔在最底层。
      还没把上官照拉进黑名单的时候,他发来短信说时隔太久所以自己才会忘记那里除了表还有其他东西,她心里突然就有了些不太妙
    的感觉。快一个月过去了,她的姨妈没有按时来,才鼓足勇气去试着验了一次。

      一击即中。
      原因是过期了的避孕药、喜欢内射的男人,还有没有自保意识的自己。
      谢竹竹面容冷淡,看着屏幕上焦头烂额的几个人。吵吵闹闹的生活真是惬意快乐,但是前提是,要找对人。上官照显然不是,她清晰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大得无法想象。
      怎么办呢。她有些发愁,有些难受,水汽蒙到了视线前。
      上官照从顾星川那里获取了谢竹竹的资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毕业在即,校内或校外的应酬都成倍增加,时间见少,又担心自己
    贸贸然去见谢竹竹会让她生气以致更难收拾,于是以致没敢行动。

      这日的晚宴上官博和他都出席,上官照心里觉得多余但面上丝毫不显,依旧左右逢源,走到哪里都有人向他打招呼。绕了一圈又回
    到上官博身边时,上官博身侧多了两个人。

      “阿照,来打个招呼。”上官博笑面如花,又对另外两个人介绍他的宝贝儿子,“这是我儿子,上官照。”
      上官照微笑伸手与那人相握。那是个和上官博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他身旁跟着个高挑颀长的美人。


      “这是你赵伯伯,还有赵霖。”上官博说。
      哈。上官照心里笑了一笑,立刻明白他父亲让他关注的是后面那个“还有”。
      名叫赵霖的美人神情倨傲,但依旧得体地伴着上官照走了几步。她身材很好,一头长发泼泼洒洒,浓眉大眼,有很明显的混血血统

      “我母亲是乌克兰人。”赵霖晃了晃酒杯,对他淡淡笑道。

      上官照交的女朋友不多,但对付女人的经验可称丰富。他客套了几句,没有过分热情也不疏远,赵霖看他的眼神中渐渐消去了漠然
    ,多了几分兴趣和欣赏。她走进这个宴会就立刻在鉴定场中的各位男人,上官照既高又长得醒目,很快就落入了她眼。她看到这个高大
    英俊的男人常常站在窗边或帘前,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喝酒,但在被人招呼的时候立刻露出看不出矫饰成分的笑容。疏离又热络的有趣男人,这是赵霖对上官照的印象。

      在归家的车上,上官博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对上官照说:“拿下赵霖,她身后都是好资源。”
      上官照转头看他一眼,笑笑不说话。
      “她对你印象很好,你呢?”上官博问。
      “这个重要吗?”上官照反诘。
      “大方得体,也符合男人对美女的定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上官博也听出了自己儿子话语里的不合作,有点不高兴,“你
    不要给我抱着什么先事业后家庭的陈旧观念,和赵霖这样的人结婚,能给你带来大大的好处。”

      “你和妈结婚的时候也这样考虑过是吧。”上官照双脚交叉,在宽大的后座上伸展,扭头看窗外灯火流光,把坐在他身边的上官博
    噎住了。
      车内气氛异常紧张,驾驶座上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秘书大气不敢出一口,无比默契地死盯前路。


      “有话直说,绕什么弯!”上官博生气了,声音猛地低沉下去。
      上官照眼望窗外灯火璀璨,突然想起那日谢竹竹坐在阳台前一个人抹眼泪的样子,心里有些钝钝的痛。她看到的也是这样热闹的流
    光吗?她为什么哭?还有许多问题没能好好问她,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太着急推倒她。若是两人各执一杯,同坐在暗夜晦光里俯瞰
    灯火万家,应该也是快乐的。

      明天就去找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拉回自己身边。上官照任自己父亲恼怒万分地絮叨,一双眼只是带着温柔情意看着窗外,良久才
    吐了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上官博的脸色异常糟糕。
      “谁家的?”
      “谢家。”
      “谢氏集团的三女儿吗?她比你大两岁。”


      “不是。”
      “那……是规划局谢局长的女儿?那个姑娘倒是不错,只不过政治背景……”
      “不是。”
      “难道是谢喻?不行,我不会接受娱乐圈的人当我媳妇。”
      上官照心里好笑道你老婆也是娱乐圈里的人啊,只不过后来隐退了而已。他摇摇头:“不是。”
      上官博看着他,脸变黑了:“说,什么家庭背景。”

      “嗯……她父亲早逝,是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家庭条件很不好;她是个很快乐很有趣的女孩子,比你儿子我积极开朗三万倍;她……”
      “上官照,你在玩什么灰姑娘的游戏吗?”上官博怒极反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偶像剧言情小说里的人?你玩玩就算了,回头好好给我联系赵霖,那种才是上等女人。”

      “上等女人?”上官照瞥了父亲一眼,“难道你以为上官家是什么上等人家,有资格这样去划分?得了吧,你不是上等人,你儿子
    我也不是。陈伯,停车,我要下去。”


      “你!你说什么!”上官博猛地拔高了声音,正待说什么的时候车却停了,“老陈!你停什么车!我才是……”
      “老爷,红灯了。”司机颤巍巍地说。

      “你……锁车门!”
      上官照已经打开了车门钻出半个身子,回头对自己父亲挥手笑笑:“再见。”
      上官博气得浑身发抖,秘书忙为他抖出几颗药递过来,又全被他打翻在地上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照就驾车来到了K大。根据顾星川给的消息,今天上午他们专业有一场大的活动,全体学生都必须要出席。他只
    要掐好时间,在学院外面等候,就一定能见到谢竹竹。

      翻来覆去看了半本书,他的手机响了:“散了,好好把握机会。”
      上官照笑笑,把顾星川的号码从【K大】分组移到了【朋友】分组。
      这个活动的持续时间极长,此时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学生纷纷快步从学院出口离开,奔赴食堂。上官照远远地就看到披散着长发
    的谢竹竹和一个短发的女孩一起走出来,说说笑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他快步走上,默默跟在谢竹竹身后,冷不防抓住她的手腕。
      谢竹竹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喂,你谁?”短发的女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气比普通女孩子要大。
      上官照还没说任何话辩解,谢竹竹就拍了拍短发女孩的手:“顾君,没事,我认识的。你先走,我和他谈一些事情。”
      上官照一直忐忑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谢竹竹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道:“到你车那边说吧。”说着与短发女孩挥手告别。
      她小步走在上官照身侧,上官照唇角持续上翘,看她情绪不高,就胡乱说些事情想逗她开心。
      “就在这里,说完我就走。”走到车旁,谢竹竹停了下来。
      上官照这才发现她有点异样,脸色苍白,且走了这一段路就出了一脸薄汗,不太精神的样子。他心里又生出了那种钝钝的痛感,伸
    手想为她拭汗,但谢竹竹躲开了。

      “你怎么了?还在生气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上官照好声好气地安慰。
      谢竹竹抬眼看他,眸色清明冷淡:“我怀孕了。”
      上官照顿时怔了。
      谢竹竹看他反应,心底凉意又窜上来,冷笑道:“有空的话还是更新一下你家里的避孕药吧,免得有第二第三第四个我这样的人,
    骗了你不止还要再这样诓你一次。”

      “你……你说真的?”
      “真的,又如何?”谢竹竹有些豁出去了,她眨着眼睛把被午间烈阳刺激出的水分都笼在眼里。
      她却看到上官照笑了,放松又惊喜。上官照长臂一展,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休学吧。我们结婚,养胎,生孩子。”
      “……”
      “我再也不说让你伤心的话了。”
      谢竹竹没有推开他,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苏哈可以陪着我们的孩子一起长大。”
      谢竹竹从他怀里挣出来,退了两步,抹去眼角未酝酿成形的水滴:“我打掉了。昨天。”
      上官照又怔了。
      谢竹竹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笑:“这样最好,不拖不欠。你欺负我,我白给你一个惊喜。两清了,好不好?”
      她仿佛在学上官照哄她的那种口气,但上官照胸口发滞,说不出话来。谢竹竹看他呆立无言,显然是震惊了,那些被压抑下来的爱
    意和难过情绪怒潮一样涌上来,她忙低下头掩盖表情。

      “竹竹……”上官照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点虚弱和恍然,“你……身体还好吗?”
      谢竹竹的眼泪就这样落下来了,滴在干结发白的地面上。
      “很好。谢谢关心。再会。”谢竹竹头都没有抬起,匆匆说完三句话就甩头走了,留上官照一个人站在车边发愣。毒辣的日光盖了
    他一身。


      (番外)真命天狗07

      食堂里人潮熙攘,所剩无几的食物被心理学系的大家瓜分殆尽,怎么望去都是心理学系的人。
      谢竹竹整理好自己心情走入食堂,远远看见顾君站着朝她挥手。
      她毫无吃饭的心思,但顾君已经为她打了一份。她坐下来多谢顾君,吃了两口又停了。
      顾君盯着她的动作,见她又愣愣看着桌面便推了她一把:“那个男的,是你之前说过在酒吧里遇见,然后追你的人吗?”
      上官照追她的事情,谢竹竹跟顾君略略提过。顾君根本没往心里去,在K大里想追谢竹竹的人多了去了,她只当谢竹竹多了一个明
    目张胆的追求者,一听就过。

      谢竹竹点了点头,也不出声。顾君知道她不想说,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再问了,低头对付自己面前那碗牛肉手拉面。
      吃了没几口,桌面闪出个高挑人形,两人抬头一看,赫然是上官嫣。
      上官嫣在大二的时候,终于成为了校女篮的正选球员,虽然和大一初试就凭着出色体能通过测试的顾君不能相比,但她也算是得偿
    所愿,平日里有空没空都要趴在铁丝网上朝着男篮那边发呆。谢竹竹有一次在场边看顾君训练顺带看书,抬头时猛见到身边站着一个人
    ,正是盯着男篮那边看得入神的上官嫣。谢竹竹回去之后惟妙惟肖地学给顾君看,两人哈哈大笑,一直裁定──正宗痴汉脸。

      虽然不知道上官嫣痴的是谁,但男篮能让她花痴的那边不是楚文泽就是顾星川了。无论哪个,顾君都觉得不爽。上官嫣对顾君倒是
    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因为顾君体能好人缘也好,上官嫣也就把她当做一个相识的人,仅此而已。


      但是昨天晚上上官博回家之后就和妻子吵了一架,大概是说自己工作繁忙又要管理教务,身为母亲应该做好监督,现在上官照被外
    面不知什么样的女人缠着,没法跟赵霖这样的好女人凑作堆。上官嫣趴在书房外偷听,但上官博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上官照
    说的那个女人姓谢。今天上官嫣老远就看到自己哥哥的车停在心理学系的门口,心里好奇得很,就悄悄拉了两个朋友轮着蹲守,直到看
    见上官照和谢竹竹走在一起,她终于炸毛。


      谢竹竹在男生女生里人气都很高,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就连偶尔暴露出来的几分女汉形象都让人觉得可爱而不是粗暴。她长得也
    是清秀美丽,打扮得体,想要追她的人和想要追上官嫣的人,其实不分伯仲。
      上官嫣气的也许是谢竹竹明明有那么多可选择的人偏偏要去招惹自己哥哥,或者是谢竹竹这种出身和品相居然能与自己并驾齐驱,
    总之她非常生气,远远看见上官照失魂落魄地坐进了车里,便拉着朋友冲进了食堂。

      “谢竹竹,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上官嫣气势十足,操着字正腔圆的广播腔。
      谢竹竹的情绪还未平稳,扫了她一眼道:“放。”
      上官嫣先是一愣,看到顾君低着的脸颊上突起一块笑肌才明白谢竹竹的话,气得冷哼一声,心想放你妈的屁啊捅破你这个钓金龟的
    女人能有多难,于是略略抬高了声音说道:“我哥让我问你,你要多少钱才肯跟他分手。他被你缠得头疼,都快烦死你了。”
      谢竹竹没抬头,她反而略略侧了侧头作出思考的样子。缠得头疼?
      “我哥是有正牌女朋友的。”上官嫣知道赵霖是何许人,心里对那位艳丽大方的混血美女好感十足,想到她能成为自己嫂子也是开
    心得不行,口里说的话就兼有预言成分了,“霖姐和我哥都见过家长了,我爸妈也很喜欢她。她还是常青藤院校毕业的MBA硕士,我哥
    对她满意得不得了,放手吧,竹竹,别害了自己。”

      上官嫣说到后来,自己也很动情。又见到食堂一片安静,显然都在立着耳朵听自己的演说,于是慈悲地决定为谢竹竹留几分面子。

      顾君听不下去了,刷的一下站起来。但她性格实际上温和顺从,只是站起来,瞪了上官嫣两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竹竹见她
    凶巴巴地瞪眼,也连忙站起,一时有点头晕目眩,脚下不稳。

      “我们是什么人家,你是什么人家,你清楚的。”上官嫣声音愈加柔和,晓之以情,“你若是耽误了自己,我哥也不好受,对吧。

      谢竹竹抬头问他:“你知道你哥喜欢的电影导演是谁吗?”
      上官嫣一愣。
      “你知道他为什么把初号机的模型放在房子里吗?你知道他那套七龙珠的手办搜集了多久吗?你知道他喜欢看默片吗?你知道……

      “这些事情不重要。”上官嫣沉着脸,“我哥只是还没长大。等他成熟了,这些东西就全都会扔掉。”
      妹妹说自己的哥哥“没长大”,谢竹竹听在耳朵里觉得分外好笑。
      “本来想分手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想分了。”谢竹竹双手撑在桌上,力气已经恢复大半,精神也来了,“谁让我是心理学系
    的呢?要捆住一个男人的心,我可是懂得很多方法的。”
      她声音越说越低,上官嫣却听得清清楚楚。又看到谢竹竹露出一副胜利笑容,她恨得死死咬着牙关,斥道:“有……有病!”
      顾君补刀:“别这样说自己。”
      上官嫣知道今天没能讨得好,气得脑袋发晕,见顾君和谢竹竹都笑着,猛地拉高嗓门开地图炮:“你们心理学系都他妈有病!”
      食堂顿时更加安静。少顷,!!!的餐具与餐盘撞击声传来。心理学系的汉子和妹子都纷纷脸色不虞地站起,各个拿一双阴沉沈眼
    睛看上官嫣,把餐盘放进回收车里的声音劈里啪啦响成一片。
      上官嫣呆呆站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捂着耳朵和朋友跑走了。
      平白无故地送了个便宜给自己,谢竹竹和顾君不由得相视一笑。
      “最近不开心,是因为这件事吗?”顾君把碗中切成薄片的牛肉夹到谢竹竹碗里,“这下好了嘛,不分了。”
      “不是的。我们已经分了。”谢竹竹笑笑,“我就是看不爽上官嫣的那副样子。”
      饭毕走出来回宿舍的时候,顾君扯扯她衣服指向后方。谢竹竹回头,便看到上官照的车还兀自停在方才的地方,驾驶座上影影绰绰
    地有个人影。

      她突然有点走不动了。
      刚才听了上官嫣说的那些话,又看到白惨惨的日光里他一个人孤单单坐在车里,她发现其实他挺孤单的。
      在他身边的人都拿着自己的标准和人生观往他身上套,还要求他回馈满意的答复。谢竹竹心里的难过淤积得快要炸开了:一个不自
    由的人,才会特别执着地将能让自己获取自由感觉的事物安放和保存,比如模型,比如电影。那个宽大的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上官
    照仅剩的珍贵自由。
      他以前是怎么过的?
      他以后还会这样过下去吗?
      谢竹竹站在食堂门口的树荫下远远地看他。顾君在树下掏出手机跟顾星川发短信。午后的K大一片静谧。
      直到额上浮出一层薄汗、脚步有些虚浮,谢竹竹才拉了顾君转身走回去。上官照依旧坐在车里,无声无息,她不知道他是否也在远
    远望自己。
      (番外)真命天狗08(本章智商极低,慎入)

      凌晨三点半,刚刚完成一份报告躺上了床的顾星川,又一次被手机铃声吵醒。
      看着屏幕上的“上官照”,顾星川默默把手机按了静音,又放回床头。
      但是上官照一直锲而不舍地打,床头的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顾星川受不了了,把手机抓过来接听:“上官。”
      语气很糟糕,可他顾不上了。自己明天还有一天的课,累得半死,上官照打来叨扰他的事情无非就是和谢竹竹还没和好等等,他用
    头发梢都能想到。

      “星川,有空吗……”
      “没有。”
      “……我们聊聊天吧……”
      “没什么好聊的。”
      “……我很不开心。”
      顾星川:“……”
      这厮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认识到这一点的顾星川反倒冷静下来了。上官照对他一直很客气,这段时间因为自己暗地里通敌卖
    竹竹,两人关系似乎有拉近,但像现在这样特别无助的样子,倒是让顾星川有些担心。

      好吧,明天早起记得灌三杯咖啡就是。他应道:“你怎么了?”

      听了上官照的叙述,顾星川深吸一口气。在他看来,上官照的那些问题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裁决:不作死就不会死。
      但腹诽完了,还是要帮忙的。上官照问他如何是好,自己现在连应该怎么道歉都没弄清楚,更别提让谢竹竹接受自己的道歉了。顾
    星川细细地想了想谢竹竹的性格,最后给了他一句话:“实话实说就好。这样,我们明天见个面,我教你一个方法”

      上官照愣在另一头,良久才“哦”了一声,万分不舍地挂断了。
      这一日谢竹竹又在篮球场旁边看顾君训练。因为临时把新进队员和老队员分开打对抗赛,大家一直到夜色四合才得解散。顾君擦着
    汗和谢竹竹正往回走,顾星川老远就跑了过来。
      “顾君,有些事情跟你说。”
      顾君瞥了哥哥一眼,没好气道:“滚,我要回去洗澡,有话一会儿说。”
      顾星川装出严厉的样子:“你今天交上去的那份报告有几个数据出问题了,根本无法支撑论点,你还有心思洗澡?”
      谢竹竹在一旁脸部抽搐地笑笑。顾星川这逻辑完全不同的几句话倒是把顾君吓了一跳,她匆匆和谢竹竹告别,就随哥哥往学院走去

      顾星川边离开边回头说:“竹竹啊对不起了,顾君一会儿就回来。你去球场看看,今晚那里有活动,乐队现场演出什么的,你应该
    喜欢。”

      谢竹竹只好一个人乱走,绕了又绕,最后决定到球场去看看。
      足球场和篮球场相隔不远,谢竹竹远远地就看到球场上有好几圈亮光,心里有几分好奇,加快脚步走过去。那几圈亮光都盘在人工
    草地上,弯弯绕绕,有红有黄。
      谢竹竹:“……”
      红色的小灯绕成的心形一圈叠一圈,最外面一圈还绕着一朵朵红玫瑰,黄色小灯在心形中央组成一个巨大的“竹”字。
      谢竹竹的第一反应是接盆水泼过去。
      上官照还在另一个没亮灯的心形边上一朵朵地摆红色玫瑰,然后就听到了几声咳嗽,抬头一看,手里的花簌簌地往下掉。

      “你在搞什么?”谢竹竹又想笑又得装出生气样子,有些内伤。

      上官照愣了一会,对她挥挥手:“你先出去,我还没安排完。”
      谢竹竹:“……”
      话甫一出口上官照就知道不对,忙补充道:“别走!这样也行,花先不摆。”
      谢竹竹:“……”
      上官照踌躇着走到她身边,见她没有甩头就走,有些放心,拿起手里的开关按了下去。一瞬间球场中亮起两颗巨大的心形和两个巨
    大的“竹”字,上官照和谢竹竹的脸都被灯光映得灿烂了。

      “竹竹……”
      上官照才刚说出两个字,远处闪出一串火光,红色黄色的小灯顿时灭了,球场一片漆黑。


      谢竹竹:“……”
      上官照:“……”
      谢竹竹:“开关跳闸了。”
      上官照:“嗯。”
      顿了片刻,谢竹竹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爆发出一串狂笑。
      上官照听她笑,心里的紧张和不安就在她的笑声里一分分散去了。当他听到顾星川绘声绘色为他讲解这个方法时,他的第一个反应

    就是“太蠢”。顾星川却说他这样的人能为一个女孩子做出这种蠢事,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他犹犹豫豫地买了灯和花,在球场转了两圈之后终于豁出去,谁料半途波折一个接着一个。可是听到谢竹竹的笑声,他居然会觉得莫名地安心和踏实。
      谢竹竹笑饱了,盘腿坐在地上。上官照紧挨着她坐了,又怕不太好,略略空出几寸。
      “你和顾星川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和你分手之后。”
      谢竹竹心念电转,顿时脑补了一堆不堪入目的画面,忙自己挥手胡乱打散,把上官照的形象替换成楚文泽,这才好受了一些。
      “这个计划漏洞太多了吧。万一我不来呢?万一我甚至不出门呢?”
      “不出门的话我就到你们宿舍楼下去摆。对了,我连架子鼓都带来了,在车上。”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怪异?”谢竹竹哭笑不得。
      借着远处楼房和篮球场的灯光,她看到上官照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认真地说:“只要能让你笑,再怪异都无所谓。”
      谢竹竹的笑容渐渐淡去,低头一把把抓住塑料草叶,不出声了。
      “你以为在酒吧的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见你,其实不是。”上官照的声音在身边幽幽响起,“第一次见你,你就站在那里唱歌。球场
    很黑,我记得舞台上有四盏应急灯,你扎着头发,没有麦克风也没有音乐,就这样清唱了一首《eyes on me》。竹竹,你也许不知道,
    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游戏里、最让我感动的一首。当然我也听过很多人唱,但是都比不上那天晚上,你站在那里所唱的,更让我喜欢。

      “后来我就走了。我没有想过要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记得你唱歌的声音。所以那天在酒吧里,我一听就想起来了。说
    想听到你用那种声音叫床,是真话也是……假话。就是想多听听你的声音而已,就那么简单。你信吗?”

      良久,谢竹竹才接着开口。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子就答应和你交往吗?不知道对吧,要是我不说,你肯定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谢竹竹把手里的草叶搓
    来搓去,沙沙作响,“我们大一入学的时候,第一次全校大会,是你作为学生会主席来给我们讲话的。你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有多帅、看
    呆了多少人吗?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后来又陆陆续续听了你很多事情,才慢慢了解你的。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有交集,一直都没有。没错,我是很希望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然后毕业就结婚、生孩子
    ,接我妈过来生活然后和老公孩子一起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可是学习让我觉得很快乐,而且周围的男生都肤浅又可笑,我觉得非常彷
    徨。然后那天在酒吧里,我一开始还没认出你来,直到你走到我身边问我要账号,我慌极了你知道吗?”

      谢竹竹打了他一拳:“你为什么出现得那么突然?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帅那么显眼?在我那么落魄和粗鲁的情况下出现,你一定不会
    对我有兴趣的,上官师兄喜欢的女孩子一定是又有气质又好看又聪明的,绝对、绝对、绝对不是一个在酒吧驻唱还被陌生男人摸的女孩
    子。”

      上官照心里各种情绪翻涌。他有许多话想说但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悄悄伸手,把谢竹竹略凉的小爪子握在手里。
      噢,谢天谢地,她没有甩开。
      上官照心里充满了对顾星川的深深感激。
      “结果……结果你居然还追了出来,说要追求我。”谢竹竹温顺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真的,了解你越多,就发现你其实很蠢
    ,人又很简单直接。”

      “我不蠢。”上官照不爽地哼了一声,“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谢竹竹笑了:“你对着面前的这些东西说自己不蠢,良心不痛?”
      “痛,痛得一直失眠,睡不着。”上官照心想时机好像对了,便蹭了过去把谢竹竹揽入臂中。
      谢竹竹没有反抗也没有推开他。她轻声问:“对不起,我把孩子打掉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再生。”上官照悬了那么久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谢竹竹反手与他相牵,手心温暖。

      “那我生很多很多,吃穷你。”
      虽然于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上官照还是准确地亲了亲谢竹竹的额。“不要生那么多,你会痛。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带
    套作业。”

      “……”谢竹竹再一次哭笑不得。
      “你要多买点补品吃,都瘦了。”上官照将她抱得更紧,两人依偎在一起,“我明天再往你账户里打点钱,不要客气,从现在开始
    努力吃穷我。”

      谢竹竹一愣,深深思索了半晌,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往我留给你的那个账户里打钱了?”
      “嗯,好多次了。都是给你的。”
      “哈……哈……其实那个不是我的账户。”
      上官照:“……?!”
      “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是在寻我开心,正好手机里存着,所以就顺手把红十字会的募捐账号给你了。你……你打了多少钱?”
      上官照:“……算了。你给我亲几下就行。”

      (番外)真命天狗09-10

      最剧烈的分手结束了,和好之后的两人粘腻得令苏哈都快看不下去了。

      虽然时有争执,但也无非是“番茄炒蛋要放盐or放糖”、“草莓味的套套优于凤梨味的套套”等等琐碎事情。上官照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两人已经交往了一年,他琢磨着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

      谢竹竹一听,立刻挥手:“少来。我要考研。”
      上官照放下筷子,认真地问:“你考研和我们结婚,这个有冲突吗?”
      “那肯定要考了研才有心思去筹备这件事情啊。”
      上官照眉梢轻轻一跳:“哦。所以你是答应了?”
      “……”谢竹竹一不留神被绕了进去,十分颓丧:“没有!”

      “等你考完研,我们就开始准备。”上官照摸着她手背,忍不住微笑,“我是你的真命天子,毫无疑问。”
      “呵呵,我更喜欢苏哈哦。它是我的真命天狗。”
      上官照:“……算了,我不跟一只狗争宠。”
      虽然在晚餐的时候提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浪漫,而且也没有正式的求婚仪式,但他只是想问问清楚谢竹竹的心意,此刻终于笃定,心
    情顿时欢快得不得了。

      谢竹竹在桌子那头嘿嘿地笑,磕磕巴巴地说:“说到考研,你知道的我要开始准备了。K大心理学系的研究生不是很好考,我需要
    很多时间来准备。所以,所以我们就不要每天见面了……”
      上官照的脸色一下变了:“要不要见面,不是一直由我来决定么?”


      “不要装霸气。”谢竹竹说,“我需要安静的场所和空闲时间复习,真的很关键呀。”
      上官照细细一想,从现在算起,距离考研也只有七八个月时间而已,的确拖不得了,只好悻悻答应。端到唇边的茶还没喝下去,他
    突然又冒出一个主意。

      “我家就是一个安静场所。”
      谢竹竹:“……?!”
      “我白天都不在家,你住到我家去,看书也完全不受打扰。而且从学校到我住的地方,十几分钟的车程,也不算远。重要的是,我
    可以为你安排一些健康有营养的食物,以实际行动支持你。”

      谢竹竹:“其实只是希望每天见面而已吧。”
      上官照大方点头:“也有这个考虑,但最终都看你的意愿。”
      谢竹竹想到现在在K大校区里各处大动土木的景象,对在学校里安静复习并不带什么期望。顾君也要考本校的研,衣服和大部分的
    书都撤回家中了,而且也邀请她到家里去一起住一起复习;但谢竹竹始终觉得不好意思,顾君家里并没有多余的客房,自己若是和她挤在一个房间里,她们两个人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打扰对方。


      沉默半晌,她点头了。
      只是上官照脸上的喜色才窜起半分,又沈了下去。
      “在我备考的整个阶段,不可以做。”

      上官照:“……”
      上官照家里的客房有两个,他坚决要求谢竹竹住进靠近自己卧室的一个,并且给出“这个离书房近”的理由。谢竹竹看他在自己搬
    行李过来的几天之内,居然在原本空落落只有一张大床的客房里安上了书桌、书架、台灯、加湿器、地毯、沙发等物,非常感动,于是
    试了试门锁,发现居然不能反锁。

      “……你试门锁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反锁?”

      “何必要反锁?这里的安保措施非常好,我的卧室都……”
      “这个锁是新的,原本是可以反锁的吧。”谢竹竹目光如炬,“你为什么把它改成不能反锁?”

      上官照:“……咳,晚上怕你睡觉蹬被子,有时候我顺便过来看看。”
      谢竹竹笑笑:“换掉。”
      检查了门锁,她又走去翻看床头的小柜,果真在里面翻出几片小方包。
      上官照:“……不时之需。”
      谢竹竹:“……”
      真是没辙了。转了一圈之后,谢竹竹终于发现,这个客房有卫生间但没有浴室。
      上官照终于露出一丝得逞笑意:“虽然另一个客房里有浴室,但是现在只有我卧室里的浴室能用,嗯,真是伤脑筋。”
      谢竹竹:“……”
      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家里多了一个人,上官照每天都精神百倍地工作,效率极高地结束各种应酬,总要在谢竹竹睡觉之前回到家里。为了让谢竹竹有更
    好的复习条件,他另外雇佣了一个专门做饭的佣人,谢竹竹眼看着自己的胳膊手臂都胀气一样肥了起来,又无奈又好笑。

      每天早上她都比上官照起得早,在阳台上边舒展身体边看英语,七点半佣人做好早饭,她就去叫醒上官照,顺带灵活地躲开上官照
    缠绕上来的百臂千手。两人吃了早饭之后各自工作看书,中午上官照不回家,谢竹竹就拉着做饭的佣人阿姨和自己一起吃饭聊天。晚餐
    的时候她特别希望上官照能回家吃饭,但大多数时间他都要应酬,将近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到她房间里抱抱她,然后回自己卧室

      除此之外,相安无事。

      谢竹竹每天都在他回家之前洗澡洗衣服,丝毫不给他钻空子的机会,上官照特别明显地把失落的表情挂在了脸上。

      刷刷刷过了几个月,离考研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天气一冷,谢竹竹的效率就明显下降,整夜整夜地失眠,到看书的时候
    反而想睡觉。虽然书都看了两遍,习题也做了几轮,但是心里不踏实的感觉就是消不去。这天等她伸着懒腰走出房间,发现客厅和厨房
    都暗了。佣人阿姨把饭菜都放在了桌上,给她留张小纸条说明自己喊了她几遍都不见应就先走了。谢竹竹一摸饭菜,已经温了,又得再
    热一遍。她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忙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上官照回到家里的时候所见的也是一片漆黑,不过却听到了从未掩上的卧室门里传出的哗哗水声。他心想还是被我逮到一次了,换
    了鞋子把外套搭在手上,慢慢走进卧室。浴室里亮着灯,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他坐在床上把草莓味和凤梨味的套套都拿出来摆在床上,

    看了看又拿起来,笑得意味深长。
      谢竹竹洗好出来,看到窗边站着个人,吓了一跳。上官照将眺望夜色的目光收回,转到她身上……
      上官照:“……为什么不是浴巾或者睡袍?”

      谢竹竹甩甩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笑:“在色狼的家里,我才不干这种蠢事。”说着在一个角落里按亮了灯。
      上官照十分失望:“好久没做了。”

      “说好不做的。”
      “劳逸结合。”
      谢竹竹看他胯下微微隆起的部位,有点脸红:“死变态,你刚刚在YY我吗?!”
      “嗯。”
      谢竹竹眼珠子乱转,看到床上摆着的两个套子顿时哭笑不得:“这又是怎么回事?”
      “二选一,或者做两次。”上官照十分认真地对她解释,“不够也没关系,我还有。”
      “……吃饭!”
      看书看到凌晨一点,谢竹竹终于撑不住了,洗漱完毕就爬上床打算睡觉。可脑袋刚沾上枕头,睡意顿时全消,她痛苦万分地翻了几
    下,知道自己又该失眠了。不知怎的想到上官照说的“劳逸结合”,心思转得有些旖旎。

      滚到两点,她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出去,悄悄打开了上官照的卧室门。上官照睡得很安稳,呼吸平缓。谢竹竹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枕
    头放在他身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上官照一下子就醒了:“……嗯?”
      听到他睡意朦胧的声音,谢竹竹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安心感,小声说:“我睡不着,你别说话,我试试看在这里能不能睡着。”
      “少来。”上官照来了精神,学着她说话反驳,“快来劳逸结合。”
      谢竹竹:“……”
      上官照:“草莓味还是凤梨味?”
      谢竹竹:“草、草莓吧……o(*////_////*)q ”
      上官照也不多废话,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半硬的肉棍抵着她小腹打转:“自己脱衣服。”
      谢竹竹乖乖照做。上官照拧亮了床头壁灯,柔和的橙黄灯光把谢竹竹柔滑皮肤映得发亮,他忍不住低头啃上她的肩膀。
      上官照认为这一次暌违数月,自然得慢慢、好好地做。可惜他过分高估自己,抽插至半个小时就没忍住,射了出来。看到谢竹竹的
    迷离眼神带着一些不解,他红着脸轻咳两声:“再来,还有凤梨味的。”

      谢竹竹在他身下乱动,伸臂抱着他:“等等。你抱抱我。”
      上官照于是捏着刚撕了个小口的套套,把她抱在怀里,用被子将两人盖住,温暖地相互摩挲。
      “结婚之后,我可以天天抱你。”上官照不忘记展开攻势。
      谢竹竹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上官照一惊:“为什么?”
      这件事谢竹竹想了一段时间,但不好开口,此时上官照主动提起“结婚”,她才敢一鼓作气地说下去:“我担心顾君。你知道的,
    她除了我这个朋友之外就没有其他贴心的人了。别看她一副汉子外表,其实心里很多心事的。如果我和你结婚了,和她的关系肯定就没
    那么近。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伤心。”

      上官照无可奈何:“那怎么办?”
      “等她结了婚,再谈我们的事情。”
      “少来。为什么我要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耽误自己的婚姻?”
      “那你找别人去结吧。”
      上官照忙放软了口气:“不,我胡说的。好吧,结婚就是一张证的事情,我们也不急。我们可以给顾君安排几次相亲,我手里可有
    好几位年轻又优秀的男人……”

      谢竹竹噗的一声笑出来,又忙敛去笑意:“你知道的,她哥哥可是顾星川。一般的人真的入不了她眼。”
      上官照顿时陷入沉思,良久才喃喃开口:“比顾星川优秀的人,除了我之外好像没有了吧?”
      谢竹竹没应声,他低头一看,怀中女孩已经闭目沉沉睡了。
      上官照:“……”
      凤梨味的还没用呢!!!
      万分无奈,他只好抱着谢竹竹闭上了眼。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撺掇顾君的婚事,他才能把剧情继续下去。
      这个不太容易。上官照可悲地抱着自己女朋友,失眠了。
      (完)



    沙发
    发表于 2015-5-20 15:37:46 | 只看该作者
    多谢楼主分享
    板凳
    发表于 2019-3-24 05:37:0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主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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